但她一會兒後冷靜下來,突然覺得這是一個不明智的決定。
如果她就這麽大搖大擺地回去,婁雪蘭難保不會再對付她,而她現在毫無自保的能力。
至于玄帝……
蘇冷袖美眸清冷,她知道她不會冒這個險。
婁雪蘭在玄帝心裏的位置,玄帝說的模棱兩可,她也隻是半信半疑。
要她堵上全部身家,她不會這麽傻。
“不如,先去幽魂谷,将這赤煉紅果給魔獸之後再說?”蘇冷袖心裏浮現出這個念頭,目光清冷地看了一眼手上的黑匣子。
如果回到玄月皇朝,婁雪蘭那心機深沉的女人再度将黑匣子裏的赤煉紅果毀掉,她可就再找不到第三枚赤煉紅果了。
這麽一想,蘇冷袖就掀開車簾,對車夫吩咐改道了。
“什麽?姑奶奶要去幽魂谷?”車夫這回直接是吓得面無血色,差點從馬車上滾下去!
幽魂谷,那是多麽可怕的地方啊!
而且聽說,現在魔獸已經可以随意進出幽魂谷了,那地方現在隻怕連鬼都不敢去!
“不去也行,自己了斷吧!”蘇冷袖可不會同情這名車夫,誰讓他有害人之心呢?
若她是普通女子,早就慘遭他們劫财劫色的蹂躏了。tqR1
車夫張口結舌,自己了斷……那他還是去吧!晚死總比早死好吧?
“小人去,小人去就是了。”車夫苦着個臉,内心欲哭無淚,認命地駕着馬車改道,朝幽魂谷的方向駛去。
蘇冷袖冷冷一個勾唇,重新坐回了馬車内。
此刻,遠遠跟在蘇冷袖馬車後面的一行人,對馬車的突然改道感到些微詫異。
“王爺,這德妃似乎不打算回皇城了。”一名白衣婢女看着馬車改道去的方向,蹙起了眉頭。
墨王眸色淡淡,殷紅嘴角微微揚起,深邃眼底是絕美的淺笑。
“跟上去。”墨王聲音猶如天籁般動聽,悅耳似泉水叮咚。
此刻,推着墨王前行的白衣婢女隻有兩名,剩下兩名白衣婢女,擡着一副擔架,擔架上躺着一個戴面具的男子。
那是南宮焰。
四名婢女得令,立刻也改道,跟随蘇冷袖的馬車前去。
前邊的蘇冷袖剛開始沒怎麽注意,但很快她就察覺到有人跟蹤了。
掀開馬車後簾往遠處一眺望,她竟遠遠地見到墨王沖她露出一抹傾倒衆生的淺笑。
蘇冷袖心神一蕩,不得不承認這男人的确挺勾人,若不是她定力好,爲這男人赴湯蹈火好像也不可惜。
“姑奶奶,馬兒累了,再跑下去恐怕就要命喪半路了,前方有個鎮子,不如在鎮上休息一晚?”此刻,車夫在外戰戰兢兢地對蘇冷袖說道。
若不是馬兒實在累得跑不動了,車夫也不敢随便找蘇冷袖說話。
蘇冷袖放下後簾,淡淡道:“去鎮上。”
正好,她也想看看,墨王不回玄月皇朝,跟着她幹什麽。
車夫如釋重負,忙把馬車駛向前方鎮上。
車夫殷勤地張羅了一家客棧,也不敢擅自跑掉,畢竟一個武者要逮到他實在太容易了。
蘇冷袖吃完飯便呆在客棧房間,倚在窗口看着墨王他們一行人慢慢走近客棧。
這是一個視線絕佳的房間,她可以俯瞰到客棧前的一切人和物。
墨王仿佛有所感應,擡眸沖她淺淺一笑,依舊那麽勾人心魂。
不過,蘇冷袖面無表情地看着墨王,一點表示和反應都沒有。
但當她看見墨王身後,那兩名擡着擔架的白衣婢女時,眼底便起了一絲情緒波動。
是南宮焰!
蘇冷袖蹙起了眉頭,南宮焰怎麽了?竟然淪落到要人擡着他的地步了?
墨王一行人已經進了客棧。
蘇冷袖打開房門一條縫隙,聽見客棧掌櫃的對墨王等人擡着一個病人進入客棧很是不滿,但在墨王給了足額的銀子之後,又笑着接納了一行人。
蘇冷袖有種預感,墨王很快會來找她。
果然,她剛回到桌邊坐下,房門就被叩響了。
“蘇姑娘,本王有事想請蘇姑娘幫忙。”墨王那不疾不徐溫雅高貴的聲音響起,如天籁般動聽,令人失神。
蘇冷袖杏眼一睜,停頓了片刻才淡淡道:“墨王進來吧!”
房門被推開了,兩名白衣婢女推的。
随後,墨王的輪椅發出輕微響聲,駛進了蘇冷袖的房間之中。
等到兩名白衣婢女将房門關上,墨王才凝視着蘇冷袖,一雙絕美眼眸目光深邃:“小焰生病了。”
南宮焰生病?蘇冷袖第一個念頭就是墨王撒謊!
以南宮焰那等實力,怎麽可能突然說病就病?
“也許,不該說是病。”墨王輕聲一歎,絕美的臉龐浮起一抹哀愁。
“不是病是什麽?”蘇冷袖聽出墨王話中有話,淡淡問道。
雖然說墨王是她已經确認了的敵人,但南宮焰和她也算有交情,于情于理她都得關心一下。
墨王深深凝視她一眼,一聲淺淺的苦笑:“盅。”
盅?蘇冷袖身子坐直了,南宮焰體内有盅?
“小焰從生下來,便被送出了宮,跟随一位高人學藝。”墨王緩緩叙說,美眸中似乎有一抹心疼,“這位高人擅長用盅,早年爲情所傷,不喜女人。所以,他在小焰體内種下了盅。”
蘇冷袖聽得很是迷糊,她感覺墨王來找她,就是爲了南宮焰體内的盅。
可是,她并不懂得怎麽解盅?
“墨王究竟想讓我做什麽?”蘇冷袖不想和墨王拐彎抹角,也沒興趣聽故事。
墨王淡淡一笑:“蘇姑娘别急,且聽本王說完。”
蘇冷袖挑了挑眉,好吧,看來他非得把故事說完不可了。
“小焰體内的盅,一般情況下不會發作,也對他的身體沒有任何害處,反而有助于他修煉。不過……”墨王美麗的眸色映出蘇冷袖姣美容顔,他勾了勾殷紅薄唇:“不過若小焰動了情,傷了心,這盅便會起作用,傷他心肺,使他昏迷。”
蘇冷袖紅唇微張,内心吃驚不已!
這豈不是說……南宮焰中的是類似于情盅的毒盅?
她在前世也聽過有關于盅的傳聞,但始終沒有親眼見過苗族人,想不到來了這裏卻給她碰上了。
不過墨王爲了南宮焰體内的情盅找上她……蘇冷袖内心‘咯噔’了一下!
“你不會是要告訴我,南宮焰是爲我昏迷的吧?”蘇冷袖唇角清冷地勾了勾,眸光直視墨王,語氣略帶一絲嘲弄的意味。
墨王高深莫測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難道不是嗎?小焰追随你而去時,還好好的。本王也想知道,究竟你對小焰做了什麽,使得他體内情盅發作。”
蘇冷袖頓時蹙起了眉。
的确,南宮焰來找她的時候,健康得不得了。
然後麽……
“我是對南宮焰說了一些話,不過我并不覺得有什麽不妥的。”蘇冷袖想到之前的對話,一對清秀的眉毛挑了挑。
“你讓小焰不要再找你了,對吧?”墨王淡淡一笑,絕美臉龐透出一股不悅的深沉。
蘇冷袖挑眉,點頭:“沒錯。”
“小焰喜歡你。”墨王深深地歎了口氣,眸光直視蘇冷袖一雙略微吃驚的眼睛,“你讓他不要再找你,讓他傷了心,所以他體内的情盅發作了。”
蘇冷袖完全言語不能了。
南宮焰喜歡她?
不至于吧?
“不管你相不相信,總之現在小焰離不開你的幫助。”墨王突然推動了輪椅,淡然轉身,“本王将小焰留在這裏,就算你不是出自真心,也請不要再讓他傷心。”
說完,墨王緩緩朝外移動輪椅。
兩名白衣婢女對視一眼,随即跟上。
“喂!”蘇冷袖郁悶地站起,什麽叫做他把南宮焰留在這裏?
留在這裏給誰?她嗎?她可不會去照顧一個病人!
“你也可以不管他,但他三日之後,情盅之毒入五髒六腑,必死無疑。”墨王如天籁的聲音遠去,消失在緩緩關閉的房門之後。
可惡!蘇冷袖跺了一下腳,正要追上去,房門卻又開了。
兩名白衣婢女擡着擔架,擔架上躺着昏迷的南宮焰。
她們就這麽當蘇冷袖是空氣一般進入了房間,然後,将南宮焰小心翼翼從擔架上擡了下來,放在了蘇冷袖房間唯一的床上。
“你們幹什麽?”蘇冷袖氣不打一處來。
兩名白衣婢女轉過身,幽幽地看了蘇冷袖一眼,雙雙拱手:“小王爺就拜托蘇姑娘了,蘇姑娘大恩大德,奴婢們沒齒難忘!”
說完,兩人翩然朝外飄去。
留下一室淡淡清香。
蘇冷袖目瞪口呆看着重新緊閉的房門,不可思議地扭頭看了看床上躺着的妖孽美男,雙肩驟然垮了下來!
現在她還能怎麽辦?
丢下南宮焰不管?顯然是不可能的。
再怎麽說南宮焰也幫了她那麽多次,而且這次情盅發作似乎又是因爲她,她做不出丢下他不管的行爲來。
“我還沒照顧過病人呢!便宜你了!”蘇冷袖瞪了南宮焰半晌,哼了一聲走過去,開始替南宮焰把脈。
在蘇府時她身子不好,跟大夫學了一些簡單的醫術,現在倒是派上了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