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因爲玄帝脾性有點詭異,她們每見一次玄帝,就膽寒幾分,所以不敢冒犯玄帝剛冊封的四大貴妃之首。
另一方面,也是因爲蘇冷袖的家世。
蘇冷袖的爹蘇正天手握重兵,朝中無論是國公還是丞相都得讓他三分,盈貴妃她們身系家族興衰重任,絕不敢直接跟蘇冷袖杠上。
鬧開了,對她們一點好處也沒有。
不過,盈貴妃心裏頭那口氣下不了,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麽嚣張的人,竟敢一點面子都不給她。
“昨晚陛下去香袖宮了沒?”盈貴妃臉色陰沉,連絕美笑容看着都有點滲人。
一群女人剛從香袖宮出來,各自都還是有些郁悶的。
“沒有,陛下隻讓李公公前去宣旨,到現在那蘇冷袖都還沒見過陛下呢!”樂貴妃連忙答道。
盈貴妃聽了臉色稍霁,但随後又輕哼了一聲:“就算陛下去了又能如何?那蘇冷袖照樣成不了陛下的女人!”
“盈姐姐!”樂貴妃趕緊四下看了看,沒見到什麽生面孔才放下心來。
她心有餘悸地勸道:“盈姐姐說話要當心點了,陛下可不是好惹的人,還記得上一次那名太醫的下場嗎?”
玄帝不舉,整個後宮乃至大世家的人都知道。
而且此事是玄帝親口說出的,這本來也不是什麽秘密。
但玄帝年滿十八時,一名太醫站了出來,說是能治好玄帝此病,請玄帝接受治療,爲南宮家開枝散葉。
然後……
那名太醫死得很慘,被玄帝下令直接淩遲處死,一片一片的血肉被割下來,直到死後還在割。
最後,屍骨無存。
那場剮刑是在皇宮的正宮門口進行的,所有來朝的大臣全都瞧見了。
自那之後,再也沒有人敢在玄帝面前,提起‘不舉’或是‘治療’這二字。
盈貴妃被樂貴妃一提醒,也意識到自己氣得有些失态了。
盈貴妃淡淡恢複端莊甜笑:“兩位妹妹就看着吧,我不會讓那個女人在後宮有好日子過的。”
盈貴妃話音剛一落地,一名禦膳房的太監提着食盒走來,步履十分小心翼翼,尤其護着手上的食盒。
清香頓時飄滿四周,令人食欲大開。
樂貴妃眉頭一挑:“咦?這香味,不是隻有陛下的專用禦廚才做得出嗎?”
然而,這名太監提着食盒走來的方向,卻似乎是香袖宮的。
從這裏一直往後,隻有香袖宮一個地點。
盈貴妃一下子像是聯想到了什麽,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
“這食盒裏是什麽東西?”盈貴妃快步上前,攔住了那名禦膳房小太監的去路。
小太監一見是盈貴妃及樂貴妃等人,慌忙請安:“三位貴妃娘娘吉祥,啓禀三位貴妃娘娘:這是陛下讓禦膳房做的菜肴,是要送給香袖宮的袖貴妃的。”
什麽?陛下竟然讓專用禦廚給那蘇冷袖特地做菜肴?
盈貴妃和樂貴妃交換了個眼色,頓時冷笑連連。
常貴妃眼眸微微一閃:看來陛下這碗水,是端不平了。蘇冷袖這一進宮,勢必要打破後宮的平衡。
但陛下對蘇冷袖,是真心還是另有所圖?這就耐人尋味了。
說什麽玄帝不舉,其實幾大世家從未信過這種鬼話,尤其這話還是玄帝自己說出來的。
大約,是玄帝并不想讓各大世家用女人來拿捏住他,所以才編造如此謊言吧!
“食盒給本宮。”此刻,盈貴妃已經朝小太監伸出了手,神色毒冽。
小太監仿似明白了什麽,神色慌張地退後了一步,猛搖頭:“不,貴妃娘娘饒了奴才吧!這是陛下吩咐的,奴才……”
“閉嘴!”盈貴妃一巴掌扇了過去,看了看四周後,才冷笑一聲:“本宮又不是要下毒,你慌什麽?”
不是要下毒?小太監疑惑地看着盈貴妃,那這位貴妃娘娘要食盒幹嘛?
盈貴妃卻是三階武者,小太監反抗不了,食盒一瞬間就落入了盈貴妃之手。
打開食盒,盈貴妃的視線落及那幾道精緻菜肴上時,眼裏閃過一抹妒忌。
陛下該不會真對蘇冷袖這個女人上了心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盈貴妃的秀眉就蹙了起來。
“你,往裏面小解一番!”盈貴妃一指其中美湯,命令那小太監道。
小太監吓得面無血色,連連後退。這、這他怎麽敢?他又不是不想活了?
盈貴妃的确沒打算下毒,她還沒那麽蠢。
不過,她就是要惡心蘇冷袖一番。
如果蘇冷袖喝了有尿的湯,豈不是可以當作笑料笑蘇冷袖一輩子?
傳揚出去,怎麽也能羞辱蘇家一番。
盈貴妃越想越美,當即朝小太監揚掌:“怕死?信不信本宮現在就讓你去見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