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蘇冷袖心中暗暗浮現一個可能性。
藍陌千自稱是玄帝的人,而當時銀面男人又和藍陌千、梅谷桑在一起,那麽,銀面男人有沒有可能就是玄帝?
蘇冷袖現在心裏倒是有一絲後悔,之前她爹說帶她進宮面聖一次,讓她見見玄帝說不定會喜歡,結果被她無情地拒絕了。
早知非進宮不可,她當時就聽她爹的,見玄帝一面。
但凡蘇冷袖見過一次的人,無論怎麽喬裝打扮,蘇冷袖都能一眼認出。
這是蘇冷袖多年殺手生涯訓練出來的本事,也是天賦。
若是蘇冷袖那會兒見過玄帝,現在也就很輕易地能确定眼前這個銀面男人是不是玄帝了。
“怎麽?來的不是玄帝,你很失望?”銀面男人似乎并不避嫌,直接在貴妃床的床沿坐了下來。
溫熱的男性氣息頓時蹿入蘇冷袖的鼻腔,她警戒地後退了一步。
敵強我弱的形勢下,她必須懂得保護自己。
暗暗又捏了一枚烈性迷藥在手,蘇冷袖語氣不屑一顧:“玄帝最好一輩子不來!”
銀面男人要不就是玄帝,要不就是玄帝身邊的人,總之蛇鼠一窩,讓他知道她有多讨厭當這個妃子也好。
所以,蘇冷袖故意流露出了濃濃的嫌惡。
對于蘇冷袖與普通女子的不同,銀面男人僅僅是淡淡一哼:“玄帝這後宮裏,欲拒還迎口是心非的女人多了去了,不差你一個。”
蘇冷袖也淡淡一笑:“他若是敢來,我死給他看。”
話語是說得雲淡風輕,但威脅之意一點沒減少。
“動不動就尋死的女人,難成大器。”銀面男人似乎有些不悅,還有淡淡的輕蔑。
“我珍惜自己的命,相信玄帝也一樣。”蘇冷袖玩味地勾唇,定定看着眼前神秘到深不可測的男人。
并非她動不動尋死,而是玄帝絕不會讓她死。
她如今實力不如人,又寄人籬下,似乎唯一可以威脅到玄帝的東西,就是她這一條小命了。
相信玄帝也不是糊塗人,憑蘇正天對她的在意,若她真的橫死宮中,蘇正天一定會反!
蘇冷袖對玄月皇朝的政事甚少關心,但也無意中聽蘇正天提起過幾次,時局動蕩,并不那麽太平。
所以,玄帝一定不會希望蘇家反了他的。
“你倒是有幾分小聰明。”銀面男人淡淡伸手,捏住蘇冷袖的下巴,輕笑了幾聲,帶着些微凜冽的冷意。
蘇冷袖咬牙,手中暗捏許久的烈性迷藥頓時捏碎!
一股異樣的奇香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行走江湖之人,又豈會怕這區區迷香?”銀面男人沒有如蘇冷袖預期中的倒下,反而不甚在意地揮了揮手,似是在扇走那股奇香。
蘇冷袖呆了呆,随後有些蹙眉。
這男人到底是幾階武者?
蘇府研制出的烈性迷藥,連五階武者都可以放倒,他爲何一點不受影響?
“玄帝托我轉達你:既然入了宮,就安安分分的,别給他惹是生非。短期内,他大概沒空來寵幸你。”銀面男人松開了手,起身,信步走向門外。
蘇冷袖眼神瞬間冰寒如霜,她蘇冷袖何時輪到男人來寵幸?
“那麽勞煩閣下也幫我轉達玄帝一句話:我祝他不舉,被閹,或者翹辮子也行!”蘇冷袖冷笑出聲,神情倔強不甘示弱。
言下之意:祝玄帝永遠沒空來寵幸她。
銀面男人腳步一頓,半晌後,淡定自若地走出了香袖宮。
一個連男人都敢下手去閹的姑娘,他又能期待她嘴裏說出什麽淑女端莊的話來呢?
銀面男人此番造訪,給蘇冷袖帶來了更大的危機感。
蘇冷袖覺得,她要是再不加緊鍛煉身體,早日成爲武者,肯定會在玄月皇朝被欺負到連骨頭渣都不剩!
于是,蘇冷袖隻睡了短短兩個時辰,就趁天沒亮起來鍛煉身體了。
夜荷被蘇冷袖鍛煉的聲音驚醒,揉着惺忪的眼睛從地上站起來,看見蘇冷袖各種跑啊跳的,不禁疑惑滿腹。
主子這是怎麽了?受刺激了嗎?
“主子,您怎麽了?”夜荷小心翼翼地上前,盡責地關心蘇冷袖。
“不用管我,忙你的去。”蘇冷袖沒工夫和夜荷解釋,氣喘籲籲地繼續在空蕩的宮殿内跑跳鍛煉。
住在皇宮倒是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宮殿夠大,她鍛煉都用不着去别的地方了。
以前蘇府當然也夠大,但她居住的院子畢竟小了,害她每回鍛煉都有些束手束腳的,還得避免被人發現。
夜荷無奈,隻好乖乖站在一旁,心驚膽戰地看着蘇冷袖鍛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