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馨聽了他的話,眉頭一蹙,眼底一閃而過一抹疑惑。她有些懷疑的看向仲景軒,然後,又回頭看了看葉傾城。這兩人臉上的神情,讓雨馨意識到事情不太妙。
怒火在眼底迸發而出,雨馨擋在葉傾城的面前,遮的那叫一個嚴嚴實實。不讓仲景軒看到葉傾城的眉目,她不高興的看向仲景軒,冷聲說道:“仲公子,我們家小姐爲了給你醫腿治病,不說功勞也有苦勞。她這麽辛苦勞累,到頭來撈不到好處不好,反倒受這種罪,憑什麽啊?!”
葉傾城性子直爽不矯情,那是大家都知道的。可說白了,她到底還是閑雲山莊的大小姐!平日裏被衆人伺候着寵着,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傷吃過這樣的苦?
雨馨跟在葉傾城身邊十幾年,兩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葉傾城受了傷,别人不疼她還心疼!更何況,還是被仲景軒這種人給傷的,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見雨馨揚着脖子要和仲景軒理論,葉傾城輕歎一口氣。
“馨兒,算了。”葉傾城向前一步,朝着自己房間走去。“在這兒盯着點藥,我一會兒就回來。”
雨馨見葉傾城走了,仲景軒也跟在她的身後,不免有些着急,想要跟着一塊兒去。
“小姐!”
“放心,他不敢把我怎麽樣。”葉傾城不用回頭也能猜想得到雨馨臉上焦急的樣子,心底緩緩劃過一股暖流,她幽幽說道:“他不敢把我怎麽樣,不然那禦貢草就等于廢草,沒人能治得好他。”
仲景軒一路跟在葉傾城的身後,直到葉傾城回到自己的住處,他好像還沒打算停步。
進了房間,葉傾城用冷水洗了個臉,清醒了一下。然後,她回頭看向了仲景軒。
“我要換衣服了。”tqR1
“哦。”仲景軒點了點頭,表示他知道了。并未轉過頭看向外面,道:“沒有人,換吧。”
他這是光天化日之下,理所當然的在和葉傾城耍流氓。而且還表現的那麽平靜自然,好像完全不知道葉傾城話裏是什麽意思一樣。
“出去!”
再好的脾氣在仲景軒面前,好像都會被引爆。幾步走到他的面前,既然他自己不想走,那葉傾城就送他走!
“慢點,讓我看看。”
仲景軒扭身去看葉傾城的動作,輕聲提醒她注意肩上的傷口,接着他長臂一伸,稍稍用力,想把葉傾城拽到自己的懷裏。
發現他的意圖,葉傾城自然是要抵抗的。可身子在他的輪椅旁轉了一圈,最後還是跌進了他的懷裏。
“别動。”
環抱住葉傾城的身子,仲景軒擡眸看了她一眼,目光薄涼的看向了她的肩膀。
修長的手指掀開葉傾城的衣服,然後揭開那塗了藥的紗布。看着依舊有些觸目驚心的傷痕,仲景軒的眉頭不由自主的一皺。
“這是什麽表情,自責?”葉傾城凝視着他,調侃問道。
“我以爲我的心疼表現的已經很明顯,原來還是不夠。”動作輕盈的幫她蓋好衣服,仲景軒直視着葉傾城的雙眼。“傷因我所起,我必須要負責。”
“好啊,你打算怎麽負責?”
葉傾城也不跟他客氣,腦海裏一閃而過他那日用匕首刺傷自己的畫面,她的視線若有似無的掃過仲景軒受了傷的胳膊,有些好奇他的傷怎麽樣了。因爲從他的舉動中,是完全看不出他有受傷的。
“我這傷的也不算輕,你看看能給多少銀子,咱們這事兒就算私了了。”
葉傾城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财迷,仲景軒沒料到她會這麽說,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我的就是你的,隻要你要,隻要我有,多少都不是問題。至于這事兒能不能私了,就要另當别算了。畢竟,咱們還沒找顧浩然算賬。”
從認識仲景軒到現在,葉傾城已經在他嘴裏聽到過不少好聽的話了。有些時候她甚至在想,這男人一嘴的花言巧語,究竟是和誰學的?他難道不知道有些承諾是不能随便給的麽?
“找顧浩然算賬?”葉傾城冷聲一笑。“我還想找你手底下那人算賬呢。”
有些話不說,不代表她不知道。
閑雲山莊葉傾城,爲仲景軒醫腿一事,早就傳的沸沸揚揚了。她不相信仲景軒手底下的人會不清楚,也不相信他手底下的人真的敢爲了幾個錢,來傷自己。
聽張狄陽說,仲景軒那天抓回來的,是個女的。既然是女的,這有些事情就一目了然了。
葉傾城不打算追問仲景軒和那女人的關系,她隻想知道,那人叫什麽名字,在什麽地方。
葉傾城是個記仇的人,有些仇她不是不報,隻是沒到時候而已。手上的事情太多,要對付的人也太多。可是來日方長,她總會一個個找到他們的,不是嗎?
仲景軒是個聰明的人,所以就算葉傾城隻說了這麽一句話,他就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夏唯唯,是我師父唯一的孫女。”
“你師父?”葉傾城聽到這幾個字,眼睛一亮。
教仲景軒功夫的人,那豈不是要比仲景軒還要厲害幾分?
看着她微亮的雙眸,仲景軒就知道她打的是什麽主意。“師父他去年已經病逝,所以你見不到,也拜不了師。不如選我,如何?”
“誰說我要拜師了?”
被仲景軒一語說中心中所想,葉傾城趕緊否認。
“再說了,你一個臭瘸子,能教我什麽東西?想讓我叫你師父,門兒都沒有!”
葉傾城對仲景軒說話,可謂是一點兒都不客氣。從他腿上站起,她徑直走向内屋去換衣服。
“你敢偷看我就戳瞎你的眼睛!”
厲聲警告,葉傾城還是要防備幾分的。可仲景軒坐在外面,卻絲毫沒有想要偷看的打算。
早晚都是他的人,他哪用得着如此着急?
淺笑坐在外面等着葉傾城出來,見她換了身幹淨明亮的粉色裙裝後,仲景軒眸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