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仲景軒,别在我身上打什麽主意,不然回來以後我找你算賬!”
仲景軒淺笑不語的看着葉傾城,不表态,不出聲,讓葉傾城心裏更是沒底。
兩人四目相對,臉上神情完全不同。皇上緩緩出宮,等在外面的車隊也終于動了動地方。葉傾城側着身子看着沿路的風景,坐在車裏被晃悠了一個半時辰後,總算是到了地方。
平日裏沒什麽人煙的狩獵場,今天因爲皇上和衆位皇子的出現,裏裏外外站了成百上千名護衛。進了狩獵場,下了車,葉傾城和仲景軒兩人并不意外的成爲了衆人的焦點。
葉傾城推着仲景軒的輪椅站在隊伍的一旁,她遠遠地看着仲天賜那邊,在看到仲天賜對身邊的人說了什麽,并且看向她和仲景軒這邊的時候,她就知道沒什麽好事。
李胤邁着小碎步跑到了葉傾城的面前,笑意盈盈的傳達着皇上的旨意。
“傾城姑娘,皇上宣你和仲大人一同過去。”
“有勞李公公了。”
葉傾城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在各種異樣的視線盯視之下,推着輪椅來到了仲天賜的面前。tqR1
“民女葉傾城參見皇上。”
“不必多禮。”仲天賜看了看她身上帥氣清爽的裝扮,眼前一亮。“聽大将軍說你武功不錯,不知道這箭術如何啊?”
“搬不上台面的三腳貓功夫,能被大将軍看得上眼,實在是民女的榮幸。至于弓箭,民女的确有接觸過,不過箭術就有些慘不忍睹了。”
“葉姑娘可真是謙虛,上次你與我交手比試的時候,用的可并不是什麽三腳貓的功夫啊。”顧浩然站在一旁,冷笑戳破她的謊言。
葉傾城不鹹不淡的瞥了他一眼,覺得這人真是沒事讨打、給臉不要型的。
“既然會騎射,那今天就一起上場。”仲天賜發了話,讓許多人大吃一驚。因爲這葉傾城可是場上唯一的一個女人,皇上對她的态度,是不是太不一般了點?
“皇上,民女近來身體不适,還是不要丢人現眼的好。請皇上準許民女留在場下,靜靜地觀賞皇上的英姿。況且,仲大人身邊沒有人服侍着也是不行的。”
關鍵時候,葉傾城必須要把仲景軒拖下水陪自己才成。看着其他人順其自然的把視線落到了仲景軒的身上,葉傾城不着痕迹的掐了他一下,算是給他的提醒。
“傾城說的對。”仲景軒面不改色的開了口,“請皇上準許。”
“既然如此,那朕就不爲難你們了!”
好不容易見仲天賜點了頭,葉傾城松了口氣。
皇上,兩位親王,三位皇子和鎮國大将軍等朝廷重臣齊齊上場,馬蹄踏過處,塵土飛揚。葉傾城坐在仲景軒的身邊,低聲和他交談。
“你說這幾個人要是都不給皇上面子的話,那到底誰能赢?”
“皇上平日裏不出手,不代表他沒有實力。”仲景軒偏過頭看向葉傾城,回答着她的問題。“不要小瞧他。”
仲天賜現在龍椅坐的安穩,可是想當年,他也是曾上過戰場,率兵打過仗的人。所以仲景軒對這位皇上,絲毫不敢輕視。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葉傾城無聊的喝着茶,嗑着瓜子。總算是聽到了馬蹄聲再次傳來,那幾人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之中。
在最前面的依舊是仲天賜,葉傾城望着他單手握着缰繩,娴熟自在的騎着馬,就知道仲景軒剛剛那番話說的不假。
“父皇的騎射功夫真是越來越好了!”跳下馬背,仲瑾瑜幾步走到仲天賜面前,感歎說到:“今年的獵物比去年多了一倍,兒臣剛剛見到那隻兔子,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被父皇拿下了!”
“瑾親王說的沒錯。”顧明成點點頭,順着仲瑾瑜的話也開了口。“皇上寶刀不老,英勇之姿不減當年,臣甘拜下風!”
“行了你們,朕難道還不知道是你們有意讓朕,這差距才會如此之大的麽?”
仲天賜輕聲一笑,把背後的箭筒取下交給身邊的人,看了看仲瑾瑜幾個,又說:“去,讓朕瞧瞧你們的真功夫。也順便比一比,看了看你們幾人到底誰強。”
其他人再次上場,仲天賜坐在椅子上,拿着望遠鏡這種難得一見的新鮮玩意,觀看着場上的情勢。
葉傾城覺得有些無聊,就四下打量起這次陪同前來的各位大臣。那些人她都是熟識的,因爲在來京城之前,她就已經派人調查過,手上都有着他們的資料。
哪位大臣喜歡在外面尋歡作樂,哪位大臣有了私生子。哪位大臣貪贓枉法,家裏藏了多少白銀,這些見不得光的小秘密,她心裏都有數。
“壞笑什麽呢?”仲景軒看着葉傾城唇角的笑意,低聲問道。
“我開心,不讓?”
葉傾城話音剛落,眼眸就随着一沉。
有殺氣!
有着同樣發現的人,不光隻有葉傾城一個,還有仲景軒以及環繞在皇上身邊的高手。
這種場合,向來是刺客喜歡現身的。所以當大家全都以爲,這殺氣即将到達的會是仲天賜的身前時,事情卻有了出乎意外的改變。
憑空出現的黑衣人,讓葉傾城的身子有了短暫的僵硬。
他們是沖着仲景軒來的,怎麽辦?
大腦快速的運轉着,葉傾城很快就有了決斷。她知道仲景軒一定不會将這黑衣人放在眼裏,可是在這種場合,倘若他顯露了身手,那以後的麻煩就會接踵而來了。
但葉傾城不同,她會武功的事應該有很多人知曉,所以也不怕在這裏多賣仲景軒一個人情。
葉傾城動作輕盈的一躍而起,擋在了仲景軒的身前。她手中鋒利的匕首,與對方泛着寒芒的劍身撞擊在了一起,兵器相撞的聲音讓旁觀者回過神來,紛紛逃離他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