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太太和那名先生,已經哭的不像樣子,富太太更是眼睛紅腫。
而在冰床上,躺着一個小小的身形。
小小的孩子,很瘦,還有點黑。
五官雖然也精緻,可到底因爲早産兒,身體發育不良,看不出長得像誰。
小小的孩子躺在那兒,奄奄一息。
旁邊醫生在開口,“估計,撐不過今天下午了,你們……節哀。”
富太太頓時哭的更加厲害,爬在丈夫懷中,身體一抽一抽的。
丈夫就拍了拍她的肩膀,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醫生開口,“早産兒就是存在這樣的問題,剛出生的時候做檢查還沒事,可是後期……到底是早産吧,孩子的身體器官,都開始衰竭,能夠撐到六個月,已經很不容易了,而且……孩子其實這麽活着,也很痛苦。”
“葉太太,節哀順變,您還年輕,好好養身體,半年以後,可以再要孩子。”
葉太太聽到這話,更是泣不成聲。
醫生看着,搖了搖頭,離開了。
葉太太的丈夫,看着懷中的妻子,遮掩住眸中的傷痛,蹲下身體将她抱進懷中,“别哭了,京都是我們的傷心之地,我才接到命令,已經調到地方上去了,我們去浙江那塊,換個地方,也換個心情,下個孩子,肯定是健健康康的。”
葉太太聽到這句話,頓時哭的更加傷心。
花格站在病房外,看着那床上的小小身形,頓時覺得站立不穩,扶着牆壁,慢慢下滑。
眼淚,順着渾濁的眼珠,流出來。
小花夕……
那才是他的小花夕啊!!!
花格的思緒,回到了當初,張秋歌的孩子出生的時候。
小孩子剛剛出生,都是皺巴巴的,根本就看不清楚長相。
孩子生下來,醫生就說,孩子的情況,不太樂觀,但是養養可能能夠養好。
花格就經常去保溫室看。
某一天,他看到孩子嘴唇發紫,當下緊張起來,偏趕上護士剛要要上個廁所,所以沒有鎖門。
他悄悄進去,看到了裏面的孩子,他的小花夕,不行了。
他知道不行了。
可是張秋歌的情況,同樣很不好。
如果沒有了這個孩子,張秋歌沒有了生活下去的動力……
花格的視線,突然就落在了旁邊的那個孩子身上,他握緊了拳頭,最後想到了什麽,将兩個孩子調換後,趕緊按了牆壁上的呼叫鈴。
是的,他的小花夕,就是這個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孩子。
花格痛苦的很,可是他這些日子,不敢說出真相。
如果張秋歌知道小花夕已經不在了,那麽她的身體,肯定立馬垮掉。
醫生已經說過了,張秋歌……不是長壽的命,必須用藥吊着命,必須有精神氣兒才行。
花格在病房門口處,對着房間裏的兩個人,磕了兩個頭。
兩位,對不起了,有什麽孽障,就讓我一個人來承擔吧!跟我兒媳婦,沒關系!
花格擦了一把眼淚,最後看了一眼小花夕,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