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瞅見對方這幅樣子,就知道老太太恐怕又是要來裝暈的這一套,可幹什麽事兒都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如果讓她阻止了這一次花格接下來說的話,下一次先不說花格是否會願意說出實話,就連封侯,可能對花格的話,都會存了幾分疑惑和不信任。
安沐眼睛一眯,往前一步,一把握住了老太太的手,“老太太!您怎麽了?您怎麽樣了?你可千萬不要暈倒過去啊!爸爸隻是想要聽聽這個人說點什麽,可是一點要誤會你的意思都沒有,你要是暈倒過去了,是不是就是表明你心虛啊?是不是說明,花格說的話都是真的,你可一定要保持着清醒,跟爸爸将誤會說清楚啊!”
說着,還伸出手,使勁掐着老太太的人中。
安沐雖然因爲小世子而将指尖剪得很短,可是她手上力氣大,這麽狠狠掐過去,疼的老太太頓時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而且安沐的話,讓老太太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安沐一句話點出了自己的意圖,如果她這時候再暈倒的話,封侯肯定也會半信半疑,甚至會等待救護車過來的時間裏,讓花格說出真相。
而自己一旦暈倒,花格說出了什麽話,那她豈不是連個反駁的機會都沒有了?
老太太當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把将安沐推開,然後繼續坐在了沙發上。
安沐用力掐老太太的人中,掐的有點手指頭疼,當下甩了甩手。
這個細微的小動作,落入到封枭的眼中,讓他覺得有點好笑,當下唇角微勾。
安沐一擡頭,察覺到封枭的動作,咧嘴一笑。
兩個人對視一眼,其中的意味,隻有兩個人自己明白。
而封侯也看到了剛才老太太的舉動,老眼一沉,心中更是有了判斷。
封侯繼續看着花格,“你說,當年到底是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花格的語氣仍舊很沖,可是這一刻,沒有人去怪他,家人全部被殺,他心中對封家有怨言,是很正常的。
封侯蹙起了眉頭,“你說。”
花格看封侯這幅态度,當下愣了愣,“你先告訴我,無影是誰派去的?”
封侯握緊了拳頭,“無影,在我十五歲那年,就給了老太太。”
是老太太?
花格一愣,可旋即意識到,當年的确是已經很久沒有見到無影出現在封侯身邊了。
花格這些年不是沒有想過,無影或許不是封侯派過去的,可是,封家的死士,可以接受别人的命令嗎?可以被别人買通嗎?
花格握緊了拳頭,“封侯,我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相信你!”
當年,全家被殺,年僅十幾歲的孩子,在外流浪不敢回家,被人欺負,被人騙,其中的艱辛,外人根本就不知道。
封侯看到花格眼神裏,對他與自己年少時那一份友情的眷戀,當下開口解釋,“花格,封家的死士,是可以轉讓的,無影我早就給了老太太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