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晚飯，安沐回到自己的房間，還沒給封枭打電話，言非宸的電話就打過來。
“石小風說你跟姚兢鬧翻了？”
安沐洗了澡出來，正在擦頭發，聽到這話，點了點頭，“嗯。”
言非宸一頓，半響才開口，“嗯，實在不喜歡他，也沒辦法，我會盡量給石小風說清楚，有機會的話，也可以下次合作。”
安沐笑了，“言老師，我覺得，您可以什麽都不做。”
言非宸沉默了幾秒鍾，話語突然就變得溫和下來，甚至帶着笑意，“你幹了什麽？”
這話！
說得好像自己要惡作劇一樣。
可想到自己埋下的陷阱，安沐就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得意的笑了，“我什麽也沒做啊，我就是……認真的，好好地拍戲而已。”
這話，說的真是無辜到極緻。
言非宸在京都自己的公寓裏，聽到這話，不知道爲什麽，面前就閃現出安沐一臉笑意得意的樣子。
那樣的張揚的美麗，讓他的唇角，都不自覺揚起了一抹溫和的笑容。
既然安沐不想遷就，那麽，他就幫她一把。
挂了安沐的電話，言非宸想了想，還是給石小風打了電話。
石小風此刻正在酒店裏自己的房間中。
整個房間，都關了燈，黑乎乎的，隻有在白色牆壁上，投影儀，将昨天和今天拍攝的影片投上去。
石小風一遍一遍的觀看影片，蒼白的臉頰上，是一種近乎瘋狂地情緒。
他這輩子的最愛，就是拍電影，所以在他身上，有着屬于文人特有的傲氣。
牆壁上，凡是安沐的單獨鏡頭，都完美的無可挑剔，那種驚豔的演技，讓人贊不絕口。
可隻要出現了姚兢，就……怪怪的。
石小風煩躁的揉了揉頭發。
就在這時候，手機響起來。
他拿過來一看，發現是言非宸，石小風頓時像是找到了知音一樣，打開了手機。
“……我這個電影，是拿來沖獎的，可是你說這樣看上去怪怪的，怎麽沖獎？”
言非宸笑道：“兩人演技懸殊太大的話，的确存在完全壓戲這個可能。你現在隻有一個選擇。”
“什麽？”石小風開口。
“換人。”言非宸言簡意赅。
“換誰？”石小風緊追着開口。
“不看電影的話，當然是換掉唐夏。”
“不行！”石小風當機立斷的開口，“如果唐夏問我，爲什麽換掉她我要怎麽說？因爲你演的太好？”
“那就換姚兢。”
石小風猶豫了一下，最後歎了口氣，“老朋友，你打電話來，就是爲了确定這一點吧。”
言非宸語氣一下子變得嚴肅，“石導，在這一行，我們都呆了這麽多年了，多少好苗子，就這麽葬送在起點上？如果因爲票房，而放棄真正的演員，我想你以後一定會後悔。姚兢的确能帶來高票房的收入，可是石導，我們的電影，不是商業片，而是真正的藝術片。”
一句話，讓石小風突然覺得選擇似乎不是那麽困難了。
對，他的電影是藝術片，不是商業片。
石小風點頭，“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