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安沐低着頭，單薄的身軀，微微顫抖着。
銘淵開口，聲音清冷，似從九重天宮而來：“東華，自上山之日起，你從未違背師門規矩，所以，告訴爲師，你這次偷偷下山，爲了什麽？”
東華仍舊低着頭，甚至不敢去看銘淵的眼睛，她握緊了雙拳，樣子雖然弱小，卻固執。
半響，她的聲音，才傳過來，“師，師傅，我，我是饞人間的冰糖葫蘆，所以，所以……”
她的聲音，顫不成聲。
緊握的雙手，也展示出了她的緊張。
這些肢體表現，都沒什麽特殊，剛才白玉潔也這樣做過。
可是黃恺導演卻覺得，白玉潔做的時候，他知道對方是在演戲，然而安沐做出這些動作，竟平白讓他多了幾分心疼的感覺。
明明……安沐比白玉潔還要高上幾公分，可這種怯弱的，讓人很想維護的心情，是怎麽回事？
黃恺導演很快就明白了。
白玉潔再清純，再玉女，也已經二十三四，屬于女性的身體已經發育。
可安沐今年才十八，身軀單薄，飾演少女，再合适不過！
黃恺眼睛眯了眯，唔，可如果安沐隻有這麽點本事，那麽還是白玉潔更省事。
可接着，黃恺導演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不可思議！
銘淵繼續冷冰冰開口，“東華，真是如此？”
聽到這話，一直低着頭的安沐，猛地擡起頭來。
那一張小臉，蒼白中透着緊張，大大的眼睛裏，先是透着恐慌與不安，可若細細看去，又帶着委屈與彷徨，甚至，她看着銘淵的眼神，還帶着一種留戀與濃烈的可她自己卻不曾察覺到的情誼，這些複雜的感情，在她的眼睛裏一瞬間翻騰而出。
但是接着，又平複下去，最後隻剩下決然。
東華咬了咬嘴唇，不敢看銘淵的眼睛，她低下頭去，“師傅，是真的。”
那副樣子，饒是所有人都知道她撒謊了，卻有一種不願戳破，就這麽放過她的感覺。
這個女孩，眼睛有戲！
黃恺眼睛都亮了。
銘淵依舊冰冷，聲音徐徐，不輕不重，“東華，你撒謊了。”
這時候的銘淵，讓在場的所有工作人員，都忍不住埋怨起來。
他也太不近人情了！
東華低着頭，可那雙眼睛裏，透出的卻是執拗。
半響，銘淵繼續冷冰冰開口：“既如此，罰你在天機閣閉門思過三個月。”
天機閣乃是藏書之地，在這裏面閉門思過？
這分明是讓她就近學習！
雖然銘淵的确是冷冰冰的，可現在這擺明了就是在維護自己的徒弟啊！
東華噌的擡起頭來，看向自己一直敬仰的師傅，滿眼的欣喜。
可接着，又想到，自己吃點苦沒什麽，師傅向來是門派最公正的人，現在這樣，别人會不會說他假公濟私？
東華滿臉糾結，最終還是深深跪地，那副樣子，讓在場所有工作人員動容：“師傅，徒兒錯了，請師傅懲罰徒兒去雪山之巅閉門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