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以爲二樓的貴婦人會繼續開價的時候,可是她卻放下手裏的号碼牌,氣定神閑的端着紅酒杯,動作優雅迷人的啜飲着。
傅念兮目光定定的看着禾汀,好優雅,這到底是什麽樣的氣度可以如此的泰然自若。
冷瀾狩嘴角含着一抹譏笑,楊思遠和他母親較量真是不自量力,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他爸爸可以應付得了自己的母親,就沒有别人了。
舞台的拍賣員敲定了錘子,楊思遠最終以五千五百萬得到了這條項鏈。
“楊先生,希望你能喜歡這條碧藍之魂。”拍賣員滿面紅光的說道。
“碧藍之魂?!”楊思遠愣了愣,“不是碧海之魂嗎?”
“我可沒說是碧海之魂,這就是一條水晶和人造藍寶石的項鏈,名叫碧藍之魂。”拍賣員小心翼翼的說道。
“什麽?!”楊思遠怔然,他頭皮發麻,他扔下曾若芙走上舞台,将罩着項鏈的玻璃罩扔掉,他拿起項鏈仔細辨認,怎麽可能,這做工這光澤,明明和碧海之魂一模一樣!
包間裏的傅念兮也是大驚之色,她抓住冷瀾狩的手腕,驚訝道,“這世界上居然還有與碧海之魂一模一樣的項?!”
冷瀾狩微微一笑,細長的眼眸折射的比碧藍之魂的藍寶石還要漂亮的光澤,他用手攏了攏傅念兮滑落到鬓邊的碎發,邪魅道,“别人自然做不到。”
可是他知道仿造這條項鏈的人正是展明羽的爸爸,也就是展堯展叔叔,他們可是珠寶世家,仿造一條碧海之魂簡直輕而易舉。
“少爺,這是夫人讓人送來的。”
正在二人談話的時候,一個男人走了進來,他手裏捧着一個托盤,托盤裏鋪紅絲絨,而紅絲絨裏面赫然擺放着碧海之魂。
這是真的碧海之魂。
冷瀾狩眯了眯眼睛再次看向斜對面的包間的時候,禾汀已經帶着他大嫂走了。
冷瀾狩邪氣逼人的一笑,他拿起項鏈直接戴在了傅念兮的脖子上,傅念兮感覺到涼意有些吃驚,“不,我不能收,太貴重了。”
冷瀾狩卻壓住她亂動的身體,“你當得起。”
傅念兮心中腹诽,她當不起,這哪裏像是代孕媽媽,更像是被包養的情婦。
而且爲什麽真正的碧海之魂會在這裏?
她剛剛聽到了“夫人”,是冷瀾狩的妻子嗎?
難道是因爲他的妻子不能生養所以才會找人代孕嗎?
項鏈戴好,冷瀾狩寬厚的手掌将傅念兮有些冰涼的小手握在掌心,給她傳遞着自己的溫度,他們二人緩緩起身,冷瀾狩忽然雙手鉗住傅念兮的雙肩,在她的額頭淺淺一吻。
原本正在一樓與人争執的楊思遠恰巧也看到了這一幕。
他的動作立刻停止下來,不可置信的望着二樓的窗戶,因爲從下往上看是逆着光,他隻能看清傅念兮,可是那個男人到底是誰,他卻看不到。
曾若芙自然也是看見了,而她的目光更多的是停留在傅念兮線條優美白皙的脖子上,真正的碧海之魂居然在她的脖子上!
這讓她怎麽甘心!
一場争執在楊思遠的錯愕中被人攔下,他也恢複了神智,可是臉色卻極爲的難看。
冷瀾狩并沒有打算帶着傅念兮即可離去,他準備帶着她去下面介紹給自己一些認識的人。
可是傅念兮卻心生怯意,她小巧的手掌撫在冷瀾狩寬厚結實的胸膛,措辭間還要顧及不要惹惱了他,“我能不能先去洗手間?”
冷瀾狩哪裏會瞧不出她的膽怯和退縮,他性感的薄唇含笑,“好,我在下面等你。”
“嗯。”傅念兮走出包間,她來到衛生間将自己關在了裏面冷靜了一番,再然後才推門出去。
“念念。”楊思遠形如鬼魅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傅念兮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她就恢複了冷靜,一臉精巧的面容沉冷似水,“你想幹什麽?”
“念念,那個男人是誰?”此時的楊思遠還不知道冷瀾狩的身份,在他以爲,他們這些恩怨像冷家這種名門豪族怎麽會插手。
雖然他們曾經都是哈佛大學的校友,可是這并不代表冷瀾狩這種位高權重的人會認識他們。
而且剛剛冷瀾狩是直接帶着傅念兮去了二樓的包間,并沒有在一樓停留。
“他?”傅念兮姣好的面容浮現一抹算計,她媚媚的一笑,“他是我現在的金主,我因爲缺錢所以就和他……”
她意味深長的一笑,她相信楊思遠一定會懂這裏面的意思。
“念念,你太不自愛了!”楊思遠無法想象她會爲了錢出賣給一個陌生的男人,“你賣他,爲何不賣給我!”
啪!
傅念兮毫不留情的甩出一巴掌,這個男人真的太無恥了。
“你!”楊思遠惱羞成怒,一把鉗住了傅念兮的皓腕。
傅念兮感覺吃痛,可是精緻的面容不減半分的冷漠,“他給了我三億,楊思遠你能給我多少,三萬還是三十萬?”
“三億?!”楊思遠并沒有意識到傅念兮是在撒謊,他隻是吃驚到底是哪個男人如此大手筆的去包養一個女人。
而他的目光停留在傅念兮脖子上的碧海之魂,他想起剛剛被一個貴婦人耍了,而真正的項鏈居然在傅念兮這裏,惱羞成怒下,他伸手去扯傅念兮脖子上的項鏈。
傅念兮掙脫無力,這條項鏈可是非常昂貴的,就在這時蓦地一隻強而有力的手緊緊的捏住楊思遠的手腕,冷瀾狩從他的手裏将傅念兮的皓腕解救下來,然後将她護在身後。
楊思遠還想掙紮,冷瀾狩更加的用力,咔嚓,楊思遠的手腕脫臼了。
冷瀾狩冷笑松手,有個做醫生的媽媽就是好,從小就叫他們如何拆卸骨骼。
楊思遠臉色蒼白,因爲男人的自尊讓他不能喊出聲音,等他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的時候,表情一怔早就忘記了疼痛。
冷瀾狩?!
冷氏集團的總裁!
“沒事吧,寶貝?”冷瀾狩故意在楊思遠的面前叫的暧昧。
傅念兮躲入冷瀾狩的懷裏,她知道楊思遠畏懼冷瀾狩,她漂亮的臉蛋洋溢着委屈,欲哭無淚的凝着冷瀾狩,就是不說話。
冷瀾狩更怒,他細長的眼眸斜向楊思遠。
楊思遠全身一震從未感受過的寒意從腳底闆竄上腦袋,他冷冷的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可是傅念兮卻看到楊思遠眼底的報複,她擔心楊思遠會在今夜就去找步玉麗。
她軟若無骨的小手揪住冷瀾狩的西裝衣領,聲音帶着幾分懇求,“冷總,能不能求求你幫我一個忙。”
“說。”冷瀾狩語氣淡然。
“楊思遠和曾若芙要結婚了,可是我媽馬上就要手術了,我不想他們去刺激她,你能不能讓你的人把我媽媽保護起來?”傅念兮硬着頭皮問道。
“傅念兮,這筆交易不在我們的合約之内。”冷瀾狩提醒他。
“我知道,”傅念兮抿了抿嬌嫩的唇瓣,她揪住冷瀾狩衣領的手微微用力,她晶瑩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清冷,“我會用我的身體償還。”
冷瀾狩琉璃色的眼眸暗了暗,他面容清冷,骨節分明的手指突然捏住傅念兮小巧圓潤的下巴,他沒有想到傅念兮會想用這種辦法償還。
她爲何不懂,他并不需要,他隻是想要告訴她,隻要她一句話,他什麽都會做。
看來這個女人還是欠調教!
傅念兮不懂冷瀾狩爲何而生氣,難道她說錯了嗎,她已經一無所有了。
“這是你說的。”冷瀾狩的眼神諱莫如深。
傅念兮點點頭,沒有說話。
冷瀾狩強勁的手臂圈住傅念兮的細腰帶着她往外走,他們來到一樓,卻沒有想到曾若芙沖了上來。
“傅念兮,你個賤人!”曾若芙瞪着大大的眼睛,看起來猙獰而恐怖。
這一聲怒罵立刻引起了衆人的注意,曾若芙見識淺薄她并不認識冷瀾狩,她冷哼道,“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是誰,可是傅念兮這個女人居然在結婚前夕找牛郎,根本就是水性楊花,我提醒你,不要爲了這種女人浪費時間金錢。”
媒體記者這下子都來了興趣,光是冷瀾狩攜傅念兮出席這場拍賣會的新聞就足夠震撼,而傅念兮的昔日好友又當衆揭穿這種事,果然是有得瞧了。
冷瀾狩英俊帥氣,長相更是不凡,曾若芙雖然愛着楊思遠,可是卻不甘心傅念兮居然找了一個這麽好的情夫。
冷瀾狩深邃的目光陰鸷而冰冷,看得曾若芙全身發寒。他将目光收回到臉色煞白的傅念兮的臉上,魅惑衆生的一笑,“牛郎?寶貝,你看看就因爲你的調皮大家都誤會了。”
誤會?衆人愕然。
“是啊,那個牛郎其實就是我,是我和我家寶貝之間的小情趣,我想大家應該懂吧。”冷瀾狩笑眯眯的凝着傅念兮,給了她足夠的寵愛。
傅念兮心中一暖,冷瀾狩居然替她解圍。
“請問冷總你和傅小姐是什麽關系?”一個記者想要确認。
冷瀾狩卻淡淡一笑,低下頭吻上傅念兮的紅唇,鎂光燈咔咔作響,所有的記者和攝影師都拼命的想要留住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