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汀卻在被子和他的懷裏掙紮着,她嗔道,“還沒有洗漱,怎麽睡太不衛生了。”
冷君池卻說道,“沒關系我不介意。”
禾汀用纖細的手捂住他的嘴巴,怒道,“我介意。”
說完,她掀開被子從冷君池的溫暖的懷裏爬了起來,匆匆走進浴室,她在走進浴室前回頭瞪了一眼冷君池。
冷君池笑靥如花,這女人真是可愛。
……
一夜平安無事,禾汀覺得自己顯然是想多了,即便向政風再想動手,也會礙于克拉拉的情面不敢輕舉妄動。
她也是今天聽冷君池提起才知道,克拉拉能坐上議員這個位子,其中有冷老爺子很大的助力,因此住在向家其實比哪裏都非常的安全。
冷君池與禾汀準備離去的時候,向烈再三挽留可是冷君池還是婉言拒絕了。
禾汀見向烈欲言又止,她淡淡一笑,拉着冷君池的手說道,“我去車裏等你。”
“好。”冷君池微微颔首。
等到禾汀離開以後,向烈這才問道,“君池,這次你來M國是爲了什麽?”
向烈不是沒有感覺,最近冷君池所有的行動對他都有些避諱,顯然是顧及着什麽。
他隐隐的感覺這其中有自己不知道的驚天秘密,而且從昨天自己父母那反常的反應來看,似乎還以他們有關。
冷君池并不想讓向烈知道真相,畢竟知道對他沒有任何的好處,可是他知道這件事情也是瞞不住。
他微微一歎,沉聲道,“烈,我很抱歉我不能說,但是我想你可以去問問你的父親。”
向烈蹙起了眉頭,薄荷色的眸子籠着疑色,“真的和我爸爸有關?”
冷君池聳聳肩,何止有關,他真想告訴向烈他爸爸在外面還有個私生女,禾汀一緻對付的女人如雲如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妹妹。
可是冷君池卻還是忍住了。
他并不想讓這種傷人的話出自自己的嘴,而且其中原由還是讓向政風親自告訴向烈吧。
不管如何,冷君池都不想破壞向烈與向政風的父子關系,但是若有一天向烈偏袒向政風,冷君池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他比任何人都懂縱虎歸山的意思。
禾汀坐在副駕駛的位子,隔着茶色的玻璃窗,她能夠感受到冷君池與向烈之間的溝壑越來越寬。
她垂眸盯着自己的手,微微動了動五指,不知道會不會是這雙手親自解決向政風。
冷君池再次與向烈告别,他回到車中,一邊系着安全帶一邊說道,“我和伊諾約定在國會大廈門口見面,我們先去找個地方換上正裝再去吃個早飯。”
禾汀笑眯眯的揉着自己的額頭,“冷君池,我們不是來旅行的。”
冷君池卻燦爛一笑,“難得的二人時光。”
那兩小隻都不在他們的身邊,他自然是要把握機會了。
禾汀無奈的撇撇嘴,挪逾道,“在這種時候,冷君池我覺得我們就是亡命大盜。”
以車爲家,四處流連,沒錢了就去打劫,想想那種日子也挺刺激的。
冷君池嘴角狠狠的抽了抽,他糾正道,“不,我們是亡命鴛鴦。”
禾汀噗嗤一聲笑了,總之不管如何,他們是離不開“亡命”這兩個字了。
他們找了一家服裝店買了正裝,禾汀穿回牛仔褲和襯衣,這才自在了很多。從服裝店出來後,冷君池準備帶着禾汀去吃早飯。
“我想吃街邊小攤的熱狗了。”禾汀忽然說道。
冷君池将車子緩緩停在路邊,寵溺的一笑,“好,你等着,我去給你買。”
“不用,我去吧。”說着,禾汀解開安全帶,推門下車朝着路邊攤走去。
可是片刻禾汀卻又折了回來,她來到駕駛座旁的窗戶前,冷君池将窗戶搖下,禾汀笑眯眯的攤開兩隻有些發紅的小手。
冷君池以爲她冷,就伸手握住給她暖着,誰知禾汀哭笑不得的說道,“冷總,我要錢!”
冷君池這才明白禾汀身上沒有現金,自然是需要錢付熱狗的錢。
他拿出自己黑色的真皮錢包,打開後,他的臉色變了變,他合上錢包,轉頭看向禾汀,幹幹的笑着,“這種路邊攤能刷卡嗎?”
“……”禾汀無語,原來他也沒有現金啊。
所有說有錢人又如何,在沒有現金和POS機的時候,有銀行卡又如何。
看着禾汀垂頭喪氣因爲吃不到熱狗而傷心的模樣,他自然是于心不忍,他四處看了看說道,“你會車上,我去銀行取錢。”
禾汀搖搖頭,“算了,不吃了,沒心情。”
冷君池哭笑不得,“好吧。”
他知道禾汀是真的不想吃了。
結果他們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去了冷君池預定的餐廳吃了早飯。
餐廳在十五樓,他們選擇坐在挨着窗戶的位置。
冷君池動作優雅的吃着培根,而禾汀則是小口小口的吃着手撕面包,冷君池眯眯一笑,對禾汀說道,“我們一會兒就去對面的國會大廈現在正是他們上班的時候,我先給你介紹幾個巨頭給你認識。”
禾汀的眼睛斜向窗外,樓下國會大廈的門口有很多豪華名車來來往往,走走停停。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緩緩停下,一個穿着很有派頭的男人從裏面走了出來,他五十多歲的模樣卻梳着大背頭,眼神特别的冷漠,帶着政客特有的勢力刻薄。
“他叫巴裏特,掌管經濟,與向政風是摯友,這個人很值得懷疑。”冷君池隻是淡淡的斜了一眼,他收回眼神,動作依舊優雅的用刀叉吃着培根。
禾汀冷眸凝着巴裏特,一個非常普通的政客,不過是表情嚴肅了一些。
巴裏特走入國會大廈後,緊随其後從一輛林肯車裏下來一名年紀輕輕的男人,他西裝穿得一絲不苟,皮靴擦得锃光瓦亮,看樣子是個非常精細苛刻的人。
“維克多,”冷君池深邃的鳳眸眸光清冷,眼神帶着嫌棄和鄙夷斜了一眼窗外,繼續說道,“這是一隻小狐狸,與巴裏特是對立關系,二人經常在大會上唇槍舌戰。一個說對方年輕,一個說思想腐化,互不相讓。”
禾汀再次蹙眉,“那他與向政風的關系如何?”
“嗯,下面就是我要說的重點,從調查結果上來看,他與向政風毫無瓜葛。”冷君池意味深長的說着,深邃邪魅的鳳眸諱莫如深。
禾汀卻聽懂了冷君池的意思,身爲M國的政要,向政風與維克多怎麽可能毫無往來,甚至連蛛絲馬迹都不成留下。
這隻能說明,他們是真的有問題。
禾汀淡淡的蹙起了黛眉,她咀嚼着面包,慢吞吞的說道,“他們爲了避嫌居然一點糾葛都沒有反而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冷君池緩緩放下手裏的刀叉,他拿起餐巾擦了擦自己的唇,将餐巾放下後,他這才微微一笑,“畢竟不會有人去調查他們兩個人,我想隔離山與秘毒這些事情,隻有少部分的人知道。”
禾汀忽然按住冷君池的手,低聲道,“我們不要進去了。”
“你想做什麽?”冷君池笑盈盈的望着她,反正在M國,她依舊可以無法無天,天塌下來還有他,不,還有伊諾和肖恩頂着。
這是他們的地盤,冷君池自然要讓他們盡盡地主之誼。
此時國會大廈的伊諾和身在家中的肖恩,全身不由泛起惡寒,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
冷君池與禾汀在餐廳從上午等到中午,終于看見維克多從裏面出來,他一出來就直接上了自家的車,匆匆離去。
他們二人也離開餐廳,驅車跟在他們的身後。
維克多顯然沒有注意到自己被人跟蹤,他讓司機将自己送到一棟别墅,就打發了司機回去。
而冷君池将車開入一旁的樹林中作爲掩護。
禾汀微微蹙眉,這裏顯然不是維克多的家,可是他來這裏幹什麽?
冷君池打開手機定位系統,然後将自己的所在的位置發送給雷翰,讓他調查一下這附近的别墅是誰的。
“君池,你看!”禾汀聲音壓低,眼神看向窗外的别墅,嘴裏露出譏諷的笑意。
冷君池面無表情的看向車外,沒有想到從别墅裏走出來一個男人居然是顧洵!
禾汀冷冷一笑,“我才禾雲如一定就在裏面。”
當初他們得知禾雲如被人從警察局裏帶出來,立刻就乘坐直升飛機離去,他們并沒有時間去調查顧洵的去向,如今看來他與禾雲如一起來到了M國。
顧洵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四周,他從報箱裏取走一份報紙就又回去了。
而這時雷翰也回複了冷君池,這棟别墅是向政風的。
禾汀暗暗的蹙眉,她果然猜得沒錯。
“你想要怎麽做?”冷君池挂斷電話問道。
“你想怎麽做?”禾汀學着他的輕佻的口氣反問道。
冷君池壞壞一笑,“我會把克拉拉帶來,醜媳婦早晚見公婆,這私生女早晚是要見繼母的。”
“正合我意。”禾汀自然也是這麽想的。
二人相視一笑,冷君池讓禾汀系好安全帶,二人直奔向家。
他們來到向家别墅,向政風與向烈都不在,倒是克拉拉似乎是正要準備外出,她穿着黑色的職業套裝,金色的頭發盤起,非常潇灑利落。
她見到禾汀與冷君池微微蹙眉,眼神裏泛着不悅的神色,“你們來這裏做什麽?”
“向夫人,我有大禮相送,不知你敢不敢來?”禾汀知道若是自己說帶她去一個地方,克拉拉會直接拒絕,不如使用激将法,“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勇氣?”
克拉拉眉頭一挑,冷哼道,“沒什麽敢不敢的。”
說着,她踩着黑色的高跟鞋坐上了冷君池的車子,她面無表情的坐在後面,眼睛一直看着車窗外。
禾汀時不時的通過倒車鏡觀察着她。
克拉拉确實是一個很有風情的女人,雖然年約五十,可是保養得宜的她臉上居然不見任何的皺紋。
“向夫人似乎對向先生非常的信任。”禾汀忽然開口說道。
克拉拉慢慢收回自己的視線停在禾汀的漂亮的側顔上,她碧色的眸子看着禾汀,良久才不急不緩道,“夫妻之間就是相互信任,難道你不知道嗎?”
“我自然是知道,可是如果有一方仗着另一方的信任卻在外面拈花惹草又該如何?”禾汀笑容淺淺,深不見底的冷眸中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
克拉拉心中一頓,她這話是什麽意思?
難道向政風真的做出了對不起她的事情?
克拉拉金色的長眉緊緊蹙着,她雖然也有這種感覺,可是卻又不太确信。
向政風那麽怕自己有畏懼她裏昂家族的勢力,借給他兩個膽子都不敢做出背叛她的事情。
還沒等她想完,車子卻緩緩的停下,克拉拉随着禾汀與冷君池下了車,她站在别墅門前卻愣住,這不是她名下的房産嗎?
這棟别墅她很少來,主要是地方太小,而且偏離市中心上下班非常的不方便,他們爲什麽帶她來這裏?
禾汀悠然淺笑,“向夫人一切答案都在别墅裏。”
不知爲何在禾汀說話那種話以後,克拉拉卻反而沒有勇氣去按門鈴。
她心中暗忖,向政風沒有那個膽量背叛自己,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
對于禾汀,她很有了解,知道她仗着冷君池的寵愛,橫行霸道,這次居然惹到她的頭上,看她怎麽收拾禾汀!
想到這裏,克拉拉眼神一凜,她伸手毫不猶豫的按下門鈴。
叮鈴的聲音回蕩在整棟空蕩蕩的别墅中。
正在看報的顧洵和依偎着顧洵身邊的禾雲如卻吓了一跳,二人相視一眼,這裏是向政風安排的地方應該不會有人來的,會是誰?
猶豫片刻,禾雲如鼓起勇氣走到門口,她從監控器裏看見站在門口的是一個潇灑幹練的女人。
隻是她怒氣沖沖,态度非常的不善。
“你是誰?”禾雲如強壓下心裏的怒火,用對講機問着外面的人。
她沒有看見躲在一旁的禾汀與冷君池,若是知道,她絕對不會開門。
“我是這棟别墅的主人!”克拉拉一聽是女人的聲音眼神立刻變得可怕起來,她碧色的眸子帶着怒火,剛剛的潇灑消失不見,反而籠着一層怒意。
禾雲如并不想開門,可是想了想卻還是開了,她都要看看是誰敢在這裏撒野。
而她完全沒有想到克拉拉會是個厲害角色。
别墅的電子大門倏然一聲打開,禾汀與冷君池跟在克拉拉的身後走進别墅。
禾雲如雙手抱臂站在玄關處等着,顧洵也走到玄關站在禾雲如的身後給她撐腰。
門咔嚓一聲克拉拉推開,她趾高氣昂的走了進來眼神帶着怒意。
她與禾雲如四目相對,立刻電閃雷鳴,互不相讓。
可是當禾雲如看到克拉拉身後的禾汀與冷君池的時候,她表情凝滞,眸底掀起了驚濤駭浪,怎麽會是他們!
她的目光回到克拉拉的身上,這個中年女人又是誰?
“你這個賤人是誰,爲什麽住在我的别墅裏!”克拉拉怒不可遏的問道。
禾雲如擰眉,克拉拉說着别墅是她的,莫非她就是向政風的老婆,那個叱咤風雲的裏昂家族的克拉拉?
此時的禾雲如還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她隻以爲向政風爲了保存秘毒的力量所以才将自己救出來。
她也想通了既然C國回不去,大不了就在M國東山再起,至于雲秀琴她會想辦法将她也救出來的。
可是卻不曾想到禾汀與冷君池居然追到了這裏。
禾雲如歉然一笑,“你一定是向夫人吧,我是向局的手下,我叫禾雲如,這位是我的丈夫顧洵。”
克拉拉聽完禾雲如的自我介紹怒氣消了一半,什麽,禾雲如有丈夫?
她回頭看着禾汀,怒道,“禾汀,你在耍我嗎?”
禾汀還沒有來得及解釋,就聽見禾雲如輕蔑的冷笑道,“向夫人有所不知,我與禾汀是毫無血緣關系的姐妹,她對我可是恨之入骨,就是她将我逼到這種田地的。”
禾汀淡淡一笑,沒有想到禾雲如這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長進不少。
她不怒不惱的說道,“妹妹可别給我戴高帽,我對你可不單單是恨之入骨,根本就是深惡痛絕,恨不得你下十八層地獄,被抽筋拔骨才痛快。”
“你!”禾雲如心中憤恨,禾汀真的是陰魂不散,居然都追到了M國。
禾汀輕悠悠的笑着,她打量着别墅,很普通的一棟别墅,就連家居擺設都不是很齊全,沒有想到禾雲如居然也能忍得住。
這若是在從前,她早就大發雷霆耍脾氣了。
“行了,你們别鬥嘴皮子了,禾汀你把我帶到這裏到底是什麽意思?”克拉拉可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在這裏看她們你來我往的鬥嘴。
“向夫人,難道你就沒有發現你眼前的這個女人和向政風有幾分相似嗎?”禾汀清冷的眸子微微一眯,眼角閃過一閃而逝的兇光。
此話一出,不明真相的三人身體明顯一震。
特别是克拉拉,她雙眸暴睜,帶着怒意狠狠的剜着禾雲如,她細細的觀察着禾雲如的臉,确實與向政風有幾分相似。
禾雲如的心情卻複雜了很多,她又驚又喜卻又怅然。
她真的是向政風的女兒嗎?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有了向政風别人不敢把她怎麽樣!
可是同時她又擔心這是禾汀的計策,讓克拉拉對她産生仇恨,将她從别墅裏轟出去。
但是她卻又太确定自己向政風是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她明明記得自己的親生父親是盧新,從來沒有聽雲秀琴提起過此事。
“你在胡說什麽!”克拉拉認爲禾汀一定是在胡說八道,毫無根據的胡說八道,爲的就是挑撥他們夫妻之間的關系。
“不如……”禾汀不懷好意的一笑,“不如請向政風前來對持如何?”
“好!”禾雲如與克拉拉異口同聲,但是二人卻各懷心事。
克拉拉自然是不允許向政風真的背叛自己,而且還有這麽大的女兒,而禾雲如卻是有些期待,她一心一意的想着要東山再起,然後對付禾汀。
對于這個消息同樣開心的還有顧洵,他站在一旁心中竊喜,若是禾雲如真的是秘毒老大的女兒,真的是省去了太多的麻煩。
而他們二人卻直接忽略到了克拉拉,完全忘記向政風能有今天全是克拉拉的功勞。
氣急敗壞的克拉拉拿着手機去外面給向政風打了電話。
向政風得知克拉拉就在别墅中非常吃驚,他還不知道是禾汀帶着克拉拉來的這裏,在電話裏他還想要解釋,卻被克拉拉喝住,“不要在電話裏解釋,你過來給我當面對持!”
說完,她憤怒的挂斷了電話,踩着高跟鞋這會到客廳中。
禾雲如對克拉拉有幾分讨好,她是一個非常喜歡見風使舵的女人,隻要是對她有利的東西,她可以不顧尊嚴的去做。
而且現如今禾雲如沒得選。
如果她真的是向政風的女兒,那麽她的身份将不再是那麽卑微,她可以享受到公主般的待遇,就像是禾汀那樣。
可是她不知道,她是做的公主夢,禾汀卻是實實在在的女王。
“向夫人喝茶。”禾雲如又端出那份乖巧可人的模樣,極力的讨好着克拉拉。
禾汀與冷君池坐在一側,禾汀微微打着哈欠,眼角細細的剜着禾雲如手裏的茶,拆穿道,“拍馬屁都沒有拍到點上,向夫人喜歡喝奶茶。”
禾雲如心中一怒,卻沒有理會禾汀,她笑眯眯的看着克拉拉,而克拉拉卻沒有說話,眼神頗爲不耐。
“想要融入别人的家,就先好好調查一下家人的喜好,不然你這副嘴臉真的太可悲了。”禾汀繼續挪餘着。
禾雲如被禾汀氣得面紅耳赤,她怒道,“你在胡說什麽!我隻是做我該做的。”
禾汀笑眯眯的聳聳肩,卻不冷不熱道,“你該做的就是拍馬屁啊。”
“你!”禾雲如快要被禾汀給氣死,恨不得将她從别墅裏轟出去,可是有克拉拉在場,她隻能收斂。
克拉拉揉着自己的額頭,心裏對禾汀也是怕了。
冷君池看着禾汀咄咄逼人的應對着禾雲如,臉上挂着寵溺的笑。
顧洵眼睛若有似無的瞟向禾汀,雖然他心裏恨透了禾汀,可是不得不承認,在他生命力出現過的女人禾汀是最美的那一個。
冷君池察覺到顧洵正在打量着禾汀,他細長的鳳眸危險地眯起,帶有警告性的淡淡的掃了顧洵一眼,再敢開一眼,他就将他的眼睛剜出來!
顧洵表情一滞,察覺到從冷君池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他不着痕迹的别開眼睛,目光落到了玄關。
因爲向政風終于匆匆趕到,他一進别墅看見坐在沙發裏的禾汀與冷君池身體一僵,心裏惴惴不安。他的眼睛微微一眯,笑着來到克拉拉的身邊,“你怎麽來了?”
克拉拉沒有說話,她的眼神帶着明顯的冷意在向政風和禾雲如的臉上看來看去,她越看火氣越大,最後怒道,“向政風,你居然騙我!”
向政風心中微微一頓,他掩飾着眼底的忐忑,笑容溫柔,“達令,你在胡說什麽呢,雲如是我的手下,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說着,他的眼神若有似無的瞟向禾汀與冷君池,眸底帶着幾分捕捉痕迹的冷意。
“向叔叔爲何用那種眼神看我?”冷君池冷冷的哼着,“我們隻是看不慣嬸嬸被蒙在鼓裏,這也錯了嗎?”
向政風表情一僵,他雖然暗地裏可以使用各種手段對付冷君池與禾汀,可是在明面上卻不能。
他深深的明白,裏昂家族不會爲了自己與冷家對立,冷家的背後還有伊諾與肖恩,都是他們惹不起的角色。
特别是三家聯手,怕是秘毒會不複存在。
“向叔叔,難道禾雲如不是你的私生女嗎?”這次是禾汀笑着問道。
向政風全身一震,他們是怎麽知道的?他一直以爲這個消息知道的人很少,他忽然想到被派到C國的卓彩蘭,一定是她洩露的!
“禾汀,你是君池的妻子,我見你是小輩不願與你計較,可是你也要好自爲之,怎麽能挑撥我和我妻子的關系。”向政風稍稍有些嚴肅,他眼神犀利,可是卻又不敢太過。
“哦,既然如此向叔叔不如帶着禾雲如去做一份DNA可好?”禾汀滿臉的冤枉,她眸色淡淡的看着向政風對他眼神中的冷意視而不見。
秘毒的首領又如何,她同樣不怕!
她敢來就做好見招拆招的準備,絕對不會退縮。
“對,去做DNA!”克拉拉是眼裏容不得沙子的女人,她無法容忍向政風有私生女,而且還這麽大,這二十年來他一直都在欺騙自己,她的心裏十分的悲憤。
不做DNA,她決不罷休!
“達令,你冷靜下。”向政風頗爲頭疼,做DNA他并不害怕,但是需要做準備絕對不能讓克拉拉知道禾雲如是他的私生女。
而禾雲如卻由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因爲她比誰都期待,更加希望自己是向政風的女兒。
“我不要!”克拉拉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點。
就在這時,禾汀卻從口袋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信封,她壞壞的一笑,“不如向夫人看看我手裏的這份文件如何?”
克拉拉不知道禾汀要給自己看什麽,她狐疑的從禾汀的手裏接過信封,然後撕開,将裏面的文件拿出來。
她将文件展開,眼睛隻是輕輕的掃了一眼,卻忽然暴睜起來,她感覺全身的血液都用上了頭頂,心跳得厲害。
一旁得向政風臉色都變了變,一副風雨欲來的神情。
這居然是向政風與禾雲如的DNA比對圖,圖譜清晰的顯示,向政風與禾雲如是父女關系,千真萬确!
“混蛋!”克拉拉氣急敗壞的将手裏的文件糊到向政風的臉上,她纖纖玉指指着禾雲如怒罵道,“賤人,你媽媽是哪個婊子,居然敢勾引我老公!”
雖然禾雲如沒有看到文件是什麽,可是從克拉拉的眼神和憤怒中探知,她确确實實是向政風的女兒。
禾雲如心中大喜,有了向政風這個靠山,她可以什麽都不用怕了。
同時她也知道絕對不能得罪克拉拉,她立刻委屈起來,帶着哭腔道,“夫人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我這麽會是向局的女兒?”
克拉拉拾起地上的文件扔給禾雲如怒道,“你沒長眼睛自己看!賤人!”
禾雲如将文件拾起,她看了一眼心底是按耐不住的喜悅,真的是太好了。
她佯裝驚訝,手微微顫抖,驚慌失措道,“這……這怎麽可能?!”
“達令,你别生氣了。”即便是鐵證如山,向政風卻還在替自己辯解,“禾汀随随便便拿出一張紙來你就信,你就不信我的話嗎?”
禾汀淺笑,“這份DNA圖譜出自M國最具權威的實驗室,我想他們應該還留有DNA圖譜,要不要去确認一下?”
向政風臉色煞白,禾汀就是來對付他的。
她知道他對克拉拉有些顧忌,因此就用克拉拉的軟處來攻擊他,他真是後悔沒有殺死禾汀。
這一次她休想或者離開M國!
克拉拉懶得再聽向政風辯解,她怒吼道,“别讓我再看見這個孽種!”說完,她頭也不回的沖出别墅,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就走了。
禾汀自然不會輕易的就放過禾雲如,她不理會向政風眼底的殺意,而是看着心底喜不自勝的禾雲如,她獰笑道,“好好把握機會,我可不是每次都發善心幫你找爸爸。”
“哼,”禾雲如也漸漸有了底氣,冷笑道,“那我就謝謝姐姐了。”
禾汀卻滿意的一笑,她轉頭看向向政風,悠然道,“向叔叔何時擺認親宴記得通知我,這些日子我和君池就在M國不走了。”
“好。”向政風咬牙切齒的說道。
禾汀眯眯一笑,握住冷君池的手,走出别墅。
别墅外,禾汀仰天大笑,真的是大快人心!
冷君池見禾汀是真的高興,眼神裏滿是柔情和寵溺。
别墅内,卻是氣氛壓抑。
“到底是怎麽回事,禾汀爲何會有這種圖譜?”向政風實在是想不通,這麽隐秘的秘密居然被禾汀知道了,而且還被她公諸于世。
禾雲如蓦地想起禾清臨死前的話,她說她知道很多禾雲如不知道的事情,莫非就是指得這件事情?
她眼眶泛紅,怯怯道,“首領,你……”
向政風橫了禾雲如一眼,警告道,“是又如何?”
禾雲如微微有些顫抖,看來向政風是打定主意不認自己。
她一隻手捏着自己另一隻手臂,她絕對不會允許向政風不認自己這個女兒!
看來還是要從克拉拉那邊入手。
向政風一語不發,轉身走出别墅,他覺得還是先把克拉拉哄好再來說其他的事情。
而禾雲如卻将地上的文件拾起,帶着淚痕的臉上卻露出猙獰的笑意。
她身後的顧洵目光更是陰沉,就像是一個條毒蛇觊觎着什麽。
……
禾汀與冷君池在處理完這件事情後,他們就回到酒店休息,洗完澡,禾汀就拿着平闆電腦和孩子們視頻。
華叔親自拿着手機照着兩個小寶寶,看着兩個小寶貝臉上露出的可愛笑容,禾汀就覺得現在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她恨不得現在就飛去小島與孩子們團聚。
可是她明白,禾雲如與向政風一日不除,她和冷君池還有孩子們都有危險。
正因爲如此,她壓抑着心底的急切,笑着和寶寶們說了再見,然後關上了平闆電腦。
冷君池給禾汀削着蘋果,他将切好的蘋果盛在盤子裏遞到禾汀的面前,這一幕若是被人展堯他們看見,一定會非常吃驚。
能讓冷君池小蘋果的女人,禾汀絕對是第一個。
禾汀吃着蘋果就與冷君池讨論起今天的事情起來,她嘴巴嗫嚅着就像是一隻小老鼠一樣的可愛咀嚼着。
她想了想說道,“禾雲如一定不會放棄這個認祖歸宗的機會的,你猜她會怎麽做讓克拉拉或者整個裏昂家接受自己?”
冷君池對裏昂家頗爲了解,他冷笑道,“我想她大概回去找向烈的外祖母,那是一個非常慈善的老奶奶。”
“她會接受自己的女婿有外遇嗎?”禾汀有些愕然,難道她不會偏袒自己的女兒嗎?
冷君池淡淡一笑,“你不了解裏昂家族,她的丈夫出軌,她的小叔大伯都出軌,還有自己的兒子,我想她早就習慣了,裏昂家族私生子女一大堆,她自然見怪不怪。”
禾汀蹙了蹙眉,她眼神有些缥缈,忍不住吐槽道,“這說得好聽是善心,說不好聽就是善惡不分。”
“确實,所以你打算怎麽辦?”冷君池挑着眉,他見禾汀嘴巴停下一定是蘋果吃完了就往她的嘴裏又喂了一瓣。
禾汀嘟嘟囔囔的咀嚼着,說道,“就讓她去找好了,我才不信克拉拉會真的接受。”
“如果真的接受了呢?”冷君池很想知道禾汀還有沒有後面的打算。
禾汀卻搖搖頭,“絕對不會。”
她雖然與克拉拉見過幾次,可是她卻可以确信克拉拉的眼中絕對容不下禾雲如。
她要做的就是利用禾雲如瓦解向政風與克拉拉之間的關系,沒有裏昂家族,向政風就是失去一座強有力的靠山,隻要他們在買通與向政風對立的議員,想要将他趕下台就非常的容易。
……
禾雲如開始着手調查了裏昂家族,她也同樣得知克拉拉的母親是一個突破口,所以她簡單打扮了一番,前往裏昂家附近的花園,每天都會去花園的湖畔散步。
她準備來一場巧遇先讨好這個老婦人。
果然下午兩點半,克拉拉的母親莎倫夫人就穿着優雅的來這裏散步。
她雖然一把年紀可是氣質雍容,給人一種高貴卻不冰冷的感覺。
就在莎倫夫人快要靠近海邊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裏沖出來兩個小孩子,他們相互追逐一下子就将莎倫夫人撞到了。
禾雲如手疾眼快的去扶住莎倫夫人,讓她避免摔在地上。
莎倫夫人驚魂未定,她因爲剛剛這麽一下,心跳加速臉頰泛着紅色。
“奶奶,你沒事吧?”禾雲如嘴巴甜甜的喚着,眼神有些擔心。
莎倫夫人搖搖頭,“我沒事,謝謝你救了我能不能帶着我去那邊坐下休息?”
“好。”禾雲如自然不會覺得。
她攙扶着莎倫夫人坐到柳樹下的長椅上,莎倫夫人歇息了片刻,呼吸這才順暢了很多,
莎倫夫人見禾雲如的臉上挂着淚痕,就關心的問道,“姑娘,你這是怎麽了,爲什麽在哭?”
禾雲如破涕一笑,“我見到奶奶你,就想起了自己的身世。”
莎倫夫人細細的問着禾雲如都發生了什麽事情,禾雲如就添油加醋将自己“悲慘”的遭遇說給她聽,立刻剝奪了莎倫夫人的好感。
最後禾雲如摸着眼淚想要說告辭,可是莎倫夫人卻希望她可以送自己回家。
禾雲如心中竊喜沒有想到這個老婦人居然這麽容易上鈎,她眉目含笑,點頭答應。
禾汀和冷君池按照原定的計劃去見了巴裏特。
他與維克多是死對頭,雙方家族也都是表面和諧,但是私底下鬥得非常厲害。
冷君池擔心的是,即便沒有裏昂家族的支持,維克多還在,向政風随時都會有翻身的機會。
所以他準備聯手巴裏特讓他在官場上與維克多周旋,以此來削弱維克多的勢力。
不過巴裏特這個老頭非常的麻煩,因爲讓他辦事,他的胃口似乎不小。
此時此刻,巴裏特的家中,冷君池與禾汀還有巴裏特坐在客廳的沙發中,當冷君池提出可以幫助巴裏特對付維克多的時候,巴裏特的冷峻的表情,依舊不改。
冷君池卻顯得有些漫不經心的,他細長的鳳眸微眯,似笑非笑的凝着巴裏特。
“冷總說得好聽,怎麽是幫我除掉維克多,難道不是你們對維克多心存不滿嗎?”巴裏特的目光有些犀利。
想讓他出手,可沒有那麽容易!
“哦?”冷君池語氣清然帶着一絲疑問,“巴裏特先生爲什麽覺得我想要對付維克多,如果不是想與你合作,我對維克多可沒有半分的興趣。”
巴裏特冷哼,“冷總,我看你是小輩懶得與你計較,但是我奉勸你,還是不要與我玩心眼。”
“呵呵,”冷君池笑道,“你果然是老了。”
巴裏特覺得他的話不懷好意,甚至有幾分諷刺的味道。
他一定是在諷刺自己倚老賣老!
看到巴裏特被氣得吹胡子瞪眼,冷君池卻依舊笑如春風,深邃的眸中凜着寒意。
“你不要誤會,我隻是說年紀上并沒有其他的意思。”冷君池一臉無辜的解釋着。
巴裏特臉色微變,冷君池當真以爲他不懂話裏的意思嗎?
冷君池就是在諷刺他年紀大不中用了。
明明是一個小輩卻如此的狂妄,真的以爲自己可以在M國隻手遮天嗎?
笑話,也不看看這裏是誰的地盤!
想到這裏巴裏特的臉色緩和了很多,他眼睛斜着冷君池,說道:“你請回吧,沒有達到我的條件,我是不會答應的。”
冷君池淡淡的笑着,他用手指摩挲着無名指上的婚戒,眼神有些幽深不知道在想什麽。
巴裏特冷幽幽的一笑,準備起身離去。
就在這時,忽然他感覺有一陣妖冶的風從自己的面前刮過,一道黑影從沙發上竄出,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脖頸上已經抵上了一把冰冷的手術刀。
他沒有想到襲擊自己的人會是冷君池的老婆。
從一開始禾汀進來就非常的安靜,沒有說過一句話,眼神都沒有任何的變化,巴裏特也就沒有在意。
可是沒有想到她會是一個如此強悍的女人,居然用手術刀做武器,而且還趕在他的家裏行兇,好大的膽子!
“你想幹什麽?!”巴裏特又氣又驚,他吓得全身顫抖,可是表面上還要努力維持着平靜,不讓自己在;冷君池與禾汀的面前露怯。
“不想幹什麽。”禾汀的語氣毫無溫度,帶着殺意,“想要三億沒有,倒是刀有三把,你自己選!”
說完,禾汀加大手上的力道,冰冷的手術刀已經淺淺的嵌入他脖頸的皮肉中,隻要他稍稍動彈,就會陷入的更多。
“這裏可是我家!”巴裏特不敢輕舉妄動,一雙眼睛瞪圓,憤怒的吼道。
“那又如何?”禾汀不屑的反問,甚爲狂傲。
巴裏特從禾汀淡無波瀾的眼眸裏看到了無情的殺意,他瞪向冷君池,質問道,“冷總,你這是何意?”
“我也不想但是誰知道你吃硬不吃軟。”冷君池一臉嫌棄的看着他,“能親手是在我女人的手中是你的榮幸,有多少人求都求不來。”
巴裏特氣得七竅生煙,這兩人情理不通,根本就是土匪!
“殺了我你們也休想走出這裏!”巴裏特心中還是不服,自己絕對不能被這種小輩給威懾道。
“放心,我會僞造出你意外身亡的樣子,不用擔心。”禾汀毫不留情的說道。
巴裏特咬着牙,眼睛看向冷君池,卻發現他一臉的笑容,卻辨識不出他笑容裏的真意。
“好!”巴裏特無奈下隻能答應,雖然他的心裏非常的不甘,可是保命要緊。
然而禾汀并沒有收回自己的手術刀,巴裏特氣急敗壞的問道,“你還想要幹什麽?!”
冷君池卻微微一笑,他走到電話機旁邊,拿起聽筒,然後頗爲熟練的撥通了一個号碼,對着巴裏特說道,“這電話是打給中情局的,你知道該怎麽說吧?”
“什麽?!”巴裏特大吃一驚。
他們是鐵了心拉自己下水,這個電話不管他接不接将來中情局的人一定會調查,調查維克多他不在意,就怕中情局的人起疑心來調查自己。
而此時電話已經接通。
巴裏特實在是沒有辦法,他垂頭一歎,禾汀收回手術刀,他這才邁步走到電話機前。
他從冷君池的手中接過電話,對着那邊的工作人員說自己要舉報維克多,懷疑他行賄受賄而且與恐怖分子有往來。
工作人員确認了巴裏特的身份,然後表示感謝,這才挂斷了電話。
巴裏特撂下電話,恨恨的說道,“這樣你們就滿意了吧!”
“巴裏特先生,合作越快。”冷君池笑着伸出自己的手。
巴裏特低頭看了看,最後哼了哼,慢吞吞伸出自己的手與冷君池的相握,然後快速的分開,仿佛冷君池的手是一條毒蛇,随時都會咬他一口。
冷君池嘴角彎起一抹哂笑,“我們不打擾了,後續的事情我們電話聯系,再見。”
他微微一笑,轉身走出别墅。
“告辭。”禾汀随之而去。
巴裏特氣得嗷嗷大叫,冷君池與禾汀離開别墅有幾米遠了,卻還是聽見巴裏特在别墅裏大吼着,“FACK!”
冷君池與禾汀噗嗤一笑,這次行動非常成功,不管如何,都将巴裏特拉攏到他們的陣營中,這樣就有人牽制住維克多,維克多自顧不暇,自然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去理會向政風了。
冷君池與禾汀走在大馬路上,巴裏特的家就坐落在市中心,與他們下榻的酒店離得不算遠,他們決定走回去。
午後陽光溫暖,禾汀伸着懶腰,這是她長久以來第一次如此的放松。
她仰頭望着天空,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一縷發絲别在耳後,露出她巴掌大的小巧臉蛋,側臉曲線妖娆而妩媚,卻又美得幹淨利落,纖塵不染。
“在想什麽?”冷君池自然而然的去握住禾汀的手,她的手小巧可愛,卻還是有些冰。
“以前面對這些困難的時候,我會覺得焦躁,可是到了現在我的心裏卻無比的坦然。”禾汀将視線移到冷君池的臉上,她眯眯一笑,一雙眼眸中的寒意瞬間融化,染着柔情似水的暖意。
“爲什麽?”冷君池明知故問,他俊美無雙的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
“因爲有你。”禾汀無比真誠的看着他,沒有他,她什麽也做不到。
她一路走來若是沒有冷君池的陪伴和信任,她想自己絕對不會獲得現在的這些幸福。
“既然我幫了你這麽多,你要拿什麽感謝我?”冷君池似笑非笑的凝着她,他深邃如墨的眸中都是她。
啵!
禾汀主動在冷君池的臉上親了一下。
冷君池表情僵住,雖然不是第一次被禾汀親,可是卻從來沒有再大庭廣衆之下秀過恩愛。
“傻了?”禾汀伸出手指在冷君池的眼前晃了晃。
等了半天,冷君池都是呆呆的站在那裏,臉上挂着傻笑,滿是幸福。
冷君池卻再次抓到她的手握住,笑眯眯的說道,“嗯,我被你親傻了。”
禾汀臉頰一紅,這男人怎麽如此大言不慚!
她瞪着冷君池,左右看了看,嗔道,“胡說八道!”
“别看這裏是國外,路過的有幾個能聽得懂中國話。”冷君池覺得不單單是自己傻了,連禾汀都傻了。
就在二人濃情墨意的時候,一個電話鈴聲卻攪了局。
冷君池非常的不高興,剛剛的氣氛那麽好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
“喂?”他接電話的語氣非常的不善,一副本大爺很生氣有屁快放的模樣。
“君池,我想和你談談。”電話那邊是向烈。
冷君池心中一沉,看來向烈已經知道禾雲如是向政風私生女的事情了,估計也很快他也會知道自己崇拜多年的父親,其實并不那麽完美,甚至身在白道的他,居然是黑道組織的頭目。
“好,我和禾汀就在中央公園,你來找我們吧。”說完,冷君池挂斷了電話。
“要不要我回避?”禾汀覺得也許有些話,向烈并不像讓她聽到。
冷君池卻搖搖頭,“不必,他若是連這點心胸都沒有,那麽他這些年真的白活了。”
說完,冷君池與禾汀找了一個離公園門口很近的長椅坐下,等着向烈。
二十分鍾後,一臉疲憊的向烈朝着他們走來。
他的臉色極差,看到禾汀的時候,露出幾分尴尬。
“你們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向烈蹙着眉,他的臉上化解不開的怒意。
但是因爲對方是自己多年的摯友,他卻又無可奈何。
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狠狠地握緊,他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
“烈,我并不想隐瞞你,可是我卻沒法告訴你。”冷君池實話實說,這裏面牽扯的事情太多,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
向烈深吸一口氣,問道,“那好,我來問你來答,如果你還念在我們是朋友的關系,請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他不想自己像是一個傻子一樣被人欺騙。
被好友,被親生父親,一次次的欺騙。
“好。”冷君池知道是時候讓向烈知道了,畢竟他要對付向政風,向烈這一關是避免不了的。
“禾雲如真的是我爸爸的私生女?”向烈再次問道。
冷君池颔首。
“你們來M國并不單單是爲了禾雲如,也是爲了我爸爸對不對?”
冷君池再次颔首,他語氣薄涼,“你爸爸是秘毒的首領,我與禾汀遭遇的很多危險都和他有關,向烈,抱歉,這一次我可能不會手下留情。”
“什麽?!”向烈全身一震,碧色的眼睛裏寫滿了驚愕。
秘毒!
他的爸爸居然和秘毒有關,而且還是秘毒的首領?
這不可能!
他曾經潛入秘毒調查過,可是并沒有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迹,而且……
蓦地,向烈的瞳孔驟然收縮,放大,他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臉色白得像是被漂白水漂過一樣。
冷君池長籲道,“你終于發現了,你潛入秘毒卻安然無恙,雖然與你的能力有關,可是也是你父親一手安排的。”
不然,向烈也不會雖然打入了秘毒内部,可是卻得不到任何的機密的資料。
向烈自嘲的笑着,“我的本事都是我爸教給我的,他對我比自己都熟悉,難怪!”
“烈,你知道我和禾汀對秘毒的恨,所以……”
向烈卻将冷君池的話打斷,他神色嚴肅的說道,“君池這一次我很抱歉不能站在你那邊,他畢竟是我的爸爸,我沒有辦法背叛自己的親人。”
“我知道。”冷君池并不意外,他早就猜到會是這個結果。
如果向烈沒有選擇站到向政風那邊,那他才會覺得意外。
“對不起,再見!”向烈的心中已然有了打算,他鄭重的看着冷君池,“但是我也不會背叛你,在這之前我得到的一切關于你們如何對付秘毒的消息,我都不會透露給我爸爸的。”
冷君池沒有說話,卻淡淡的笑着。
向烈不再去探究他眼中的笑是否别有深意,他轉身就走,心裏也是痛苦。
忽然,他感覺脖子細微的一痛,有不明的涼意侵入他的皮膚下,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眼前一黑,直接昏了過去。
冷君池手疾眼快将向烈扶住,他驚訝的望着出手的禾汀。
禾汀卻面無表情的說道,“說得好聽,他怎麽可能不洩露,我這麽做是不想他參與其中,不然我第一個殺的就是他!”
這已經是她最大的仁慈。
向烈被冷君池的手下接走安排住進醫院,禾汀隻是給向烈下了輕微的毒,這種毒并不厲害,會随着時間的流逝随着身體汗液排出,不出意外,七天後他就會蘇醒。
那個時候事情也處理的差不多,他若是想要替父報仇,禾汀會奉陪到底。
向烈中毒的事情沒有人知道,負責照料向烈的醫生和護士早就被冷君池收買,他們口徑一緻,向烈暫時昏迷但是查不出病因,需要進一步觀察。
聽到向烈生病住院,向家人和裏昂家族的人自然是坐不住,紛紛來醫院探望。
莎倫夫人作爲向烈的外祖母,對他是格外的寵愛,聽到自己乖外孫住院,她立刻讓司機送自己來到醫院。
向政風與克拉拉聽到自己兒子住院也匆匆趕來,二人在醫院碰面,卻顯得有些尴尬。
向政風向克拉拉笑了笑,可是克拉拉卻扭過頭不理他。
她怒氣未消,向政風不可原諒。
向政風卻非常的頭疼,剛剛維克多被人舉報,現在正在接受中情局的調查,他非常擔心維克多會吐露什麽。
坐在向烈病床前的莎倫夫人發覺二人之間的氣氛不對勁,她這才問道,“你們這是怎麽了?”
二人卻齊齊的搖頭,異口同聲道,“沒事。”
莎倫夫人總覺得怪怪的,她回過神看着昏迷不醒的向烈,非常心疼,“唉,我的乖外孫這是怎麽了?”
克拉拉雖然平日裏對向烈有些嚴厲,可是向烈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她自然是心疼。
就在一家人都在擔心的時候,禾雲如卻出現了,她今天穿得格外素雅簡單,手裏抱着鮮花,而旁邊的顧洵手裏卻捧着一束鮮花。
看到他們,所有人都是一愣。
“你來這裏幹什麽!”克拉拉怒道。
禾雲如擺出可憐楚楚的表情,她吓得往顧洵的身邊縮了縮,小心翼翼的說道,“我來看看……哥哥。”
“滾,誰是你哥哥,别給自己臉上貼金!”克拉拉氣急敗壞的嚷着。
莎倫夫人有些驚愕,這都是什麽和什麽?
禾雲如她認得,乖巧懂事,非常的漂亮,怎麽克拉拉一見她就這麽生氣?
還有哥哥?什麽哥哥?
“克拉拉,這是怎麽回事?”莎倫夫人一頭霧水的問道。
克拉拉回過頭狠狠的剜了一眼一語不發的向烈,來不及收斂帶着怒氣的眼睛看向莎倫夫人,“媽,這個賤人是向政風的私生女!”
“什麽?”莎倫夫人表情一滞,全身一震,她的眼睛在向政風和禾雲如的臉上來來回回的看了好幾次,發現他們二人确實長得很像。
他們是父女?
向政風幹幹的一笑,他解釋道,“媽,對不起,我……”
莎倫夫人卻擺擺手,她回過頭看向禾雲如,問道,“上次在公園湖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誰了?”
禾雲如卻微微一驚,她搖搖頭,“我不知道,我真的隻是路過那裏。”
她眼神堅定,心裏卻暗忖絕對不能讓莎倫夫人知道她的計劃。
莎倫夫人從禾雲如的眼睛裏看不出任何的閃躲,反倒是非常的坦然,隻是她被克拉拉盛氣淩人的姿态吓到了。
躲在顧洵的身後可憐兮兮的望着這邊。
“好巧。”
正在向政風覺得氣氛越來越尴尬,想要說話緩解一下的時候,他卻忽然聽到更急讓他頭疼的聲音。
禾雲如也是暗暗咬牙,禾汀!
雖然早就猜到她會來,卻沒有想到這麽快。
禾雲如并不知道弄昏向烈的正是禾汀,她一直都在醫院裏,就等着他們一一湊齊。
看到冷君池與禾汀,克拉拉的臉色也變得一暗,怎麽又是他們!
莎倫夫人早就認識冷君池,他從小與向烈一起長大,她一直都拿他當親孫子。
“奶奶。”冷君池都是稱呼莎倫夫人爲奶奶。
莎倫夫人露出慈祥的微笑,她微微颔首,眼睛卻落到禾汀的身上,她打量着問道,“這就是你的妻子?”
“是。”
“莎倫夫人,你好。”禾汀上前一步打着招呼。
“不必如此客氣,”莎倫夫人笑呵呵的說道,“你和君池一樣叫我奶奶就好,不用這麽生分。”
“是。”禾汀微微颔首,她發現莎倫夫人比想象中的要鎮定,就算知道向政風出軌有私生女,可是她卻一點都不驚訝。
不知道是該說她真的看得開,還是隐藏的深了。
“你們打算怎麽辦?”莎倫夫人作爲裏昂家族的主人,她的一句話立刻讓向政風與克拉拉精神一震。
克拉拉扯着嗓子不悅的說道,“媽,還能怎麽辦,難道要讓她進向家的門嗎?!”
莎倫夫人沒有理會克拉拉,反而看向向政風。
向政風眼神深沉,他淡淡的看了一眼不請自來的幾個人,說道,“媽,我自己做錯的事情我會自己承擔的,但是雲如确确實實是我的女兒。克拉拉不願意雲如進向家的門也沒關系,我會給她一個房子讓她遠離克拉拉。”
克拉拉一聽更加不高興,“你什麽意思,難道我一定要接受這個私生女嗎?”
她覺得根本就是莫名其妙,做錯事情的是他,可是他倒理直氣壯,反而将錯都推到她的身上。
“親愛的,你誤會了。”向政風解釋着。
克拉拉憤怒的瞪着向政風,渣男!
莎倫夫人卻眼神平淡,她不冷不熱的看向禾汀,笑着問道,“你覺得呢?”
衆人微微一驚。
克拉拉再次不滿,“媽這是家事怎麽能輪到外人來摻和!”
“是啊,”向政風也跟着幫腔,老太太是不是糊塗了。
“當局之謎旁觀者清。”莎倫夫人說了一句中國諺語,她繼續看着禾汀,期待着她的答案。
禾汀想了想,笑道,“那就領回家吧,總比向家的骨血在外漂泊被人拿來說閑話的好,而且剛剛向夫人的話說的很多,都是自家人,承認了禾雲如的身份,才能關起門來說自家的事。”
“嗯,”莎倫夫人滿意的點點頭,“你說的很多。”
禾汀微微一笑,眼神中卻暗藏着些許的冷意。
莎倫夫人對向政風說道,“既然是你的女兒,就認了吧。”
“媽!”克拉拉氣得直跺腳,她可以和任何人嚴厲,卻唯獨對自己的母親不行。
裏昂家全部仰仗着莎倫夫人,她在M國的軍政兩界都非常的有威望,她說的話自然無人敢反駁。
克拉拉見自己拗不過她,心裏郁結,她對着向政風怒吼道,“别以爲我媽承認了她,我就會承認,做夢!”
說完,她甩頭,轉身憤怒的走出病房。
向政風沒有追出去,因爲他也有驚訝,莎倫夫人居然沒有反對,是因爲自己的丈夫還有親人都出軌的緣故嗎,她好像非常的淡定。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這份氣定神閑絕非一般人學得來的。
“媽,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向政風确實有心想讓禾雲如認祖歸宗,他需要禾雲如留在自己的身邊,守護好秘毒。
莎倫夫人微微蹙眉,“我何時說話不算話,你若是顧及着克拉拉,這認親宴就定在裏昂家,到時候邀請一些親戚朋友過來,再把她的名字寫進家族族譜中。”
向政風更加吃驚。
禾雲如反應倒是及時,眼神帶着敬畏和感激,“謝謝,莎倫夫人。”
“呵呵,”莎倫夫人笑得溫和,“以後改口叫我外婆就行。”
“是,外婆。”禾雲如展顔一笑,立刻改了口風。
站在旁邊的禾汀暗暗冷笑,她總覺得莎倫夫人其實深不可測。
就在她沉思的時候,莎倫夫人笑道,“君池,記得帶着你老婆一起來,我還就沒熱鬧了。”
“嗯。”冷君池微微颔首。
莎倫夫人轉過身,她用自己粗糙的手握住向烈的手,滿眼疼惜,“就是我的乖外孫怕是參加不了了,唉。”
“外婆你别擔心,我想哥哥一定會很快就醒過來的。”禾雲如讨巧的說道。
莎倫夫人點點頭,沒有說話。
醫院門口。
禾雲如正準備上車,禾汀卻慢慢悠悠的朝着她走來。
“你又想幹什麽?”禾雲如非常不悅的問道。
“想殺了你。”禾汀很是直白的說道。
禾雲如眸色一暗,低聲怒道,“禾汀,這裏可不是C國,你别太得意忘形!”
禾汀眯眯一笑,清澈如水的眼睛裏透着寒意,“正因爲這裏不是C國我才會如此的肆無忌憚啊。”
她清清冷冷的笑着,正因爲這裏是M國,這裏除了冷君池,還有肖恩和伊諾,有他們在,她想除掉禾雲如易如反掌。
隻是,她還沒有給禾雲如最沉重的一擊,不過很快她就要動手了。
“你以爲我還是從前的禾雲如嗎?”禾雲如的眼眸陰鸷狠辣。
“你當然不是,畢竟你很快就姓向了。”禾汀聳聳肩,“我先走了,咱們認親宴上見。”
禾雲如咬咬牙,最好不見!
禾汀回到車裏,冷君池載着她離去,她對着車場外的禾雲如輕輕一笑,擺了擺手,好戲還在後面。
禾雲如擰眉,她一定要除掉她!
永絕後患!
……
向政風離開醫院後,他匆匆忙忙的敢去找維克多。
維克多告訴他這次中情局的人來勢洶洶,他懷疑這個舉報自己的人手裏應該握有很重要的證據,不然暴風雨不會這麽猛烈。
而向政風知道和維克多過不去的人有很多,可是做到這個地步的卻隻有一個巴裏特。
向政風讓維克多趕緊銷毀證據,他最最擔心的還是中情局會調查到自己的身上。
隻是這口氣,他實在是咽不下去,看來巴裏特是活得不耐煩了,他必須給他一些警告,讓他老實一些。
深夜。
巴裏特家很早就熄了燈,他穩穩的躺在床上準備入睡。
外面有保镖,整個房子有非常嚴密的偵查系統,不會有人敢闖進來的,除非他不要命了。
約莫一個小時後,房間被的巴裏特陷入了沉睡中。
房間的門被人緩緩的推開,一個高大的黑色影子從外面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他的手裏舉着一把消音手槍,快速的靠近床邊。
可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忽然從旁邊飛來一條白色的毯子将他的臉蓋上。
黑影反應也是快速,他往後退了數步,總算是躲過,可是躺在床上的人卻是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二對一,向政風毫無勝算,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兩個同樣穿着黑色衣服蒙着面的人,非常的厲害。
該死!
他明明做了完善的調查,今夜這棟别墅裏除了巴裏特就是幾個固定的傭人,他們是何時潛入進來的。
向政風并不打算多做糾纏,人沒有殺死,雖然讓他郁結,可是卻不能因此被人抓住。
他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這兩個人一個是禾汀,另一個就是冷君池!
向政風轉身就跑,冷君池想要去追,禾汀卻攔住他,“君池,不用追了,他已經暴露,我倒要看看除了維克多,他還會去求誰!”
冷君池收回陰冷的視線,“除了維克多,難道他打算動用軍隊?”
“有可能。”禾汀冷冷一笑,“隻是現在找不到維克多與隔離山的證據,不然有了這些就可以讓M國的人出面了。”
她知道向政風一定還有同黨隐藏在M國的各個角落,她想要将這些人一網打盡就必須引蛇出洞。
如果向政風此時被他們殺死,對他們來說非常的不利。
冷君池知道禾汀顧及什麽,他想了想說道,“我有個辦法,要不要試試?”
“什麽辦法?”禾汀問道。
“卓彩蘭不是說秘毒内部很亂嗎,我們将保守派的人聯合起來,這樣向政風一定會讓激進派的人攻擊這些人,這樣不就可以把他們湊到一起了嗎?”
禾汀微微颔首,這确實是個好主意。
“好,那你讓展堯直接把卓彩蘭,妮可這些人都給我綁來!”禾汀冷幽幽的說道,“不來就是死路一條!”
“遵命,女王!”冷君池笑着說道。
M國國際酒店的一間客房。
卓彩蘭驚恐萬分的坐在床上,她瑟瑟發抖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兩個黑衣人,心裏忐忑不安。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得罪了他們,她不過是出門逛街,居然就被他們綁上了直升飛機帶到了這裏。
她想要開口問他們,可是話卻恰在喉嚨裏怎麽也說不出來。
“放開我!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就在卓彩蘭惶恐不安的時候,門外傳來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
她循聲望去,咔嚓一聲門從外面被人打開,隻見妮可也同樣被兩個兇神惡煞的黑衣保镖架了進來,不過妮可比她慘一些。
妮可隻穿着一件蕾絲吊帶睡衣,外卻罩着一件男性的風衣,雙腳光秃秃的連鞋子都沒有穿。
她看到卓彩蘭也是一愣,怎麽她也在?
再看看旁邊站立的兩個黑衣保镖,看樣子她和自己的遭遇差不多。
兩個黑衣保镖用力的将妮可扔到床上,然後同另外兩個黑衣保镖一樣,站到一邊。
妮可哎呦了一聲,雖然她眼睛憤憤的瞪着黑衣保镖,可是卻不敢說什麽。
卓彩蘭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深吸一口氣對着四座冰雕般的黑衣保镖問道,“是誰讓你們抓我來這裏的?”
“……”
回應她的卻隻有空氣。
“是我。”話未落音,從外面又走進來一個人,她穿着黑衣黑褲,英姿飒爽的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禾汀?!”卓彩蘭與妮可非常吃驚,居然是她。
“怎麽這麽吃驚?”禾汀凝眸淺笑,清澈如水的冷眸帶着哂意,“難道你們以爲是秘毒的什麽人?”
卓彩蘭和妮可的臉色微微一變,若不是這次是秘毒内部傳出的消息,成員可以自由行動不再受組織限制,她們會真的以爲是秘毒強迫她們回去。
望着二人眼神中的疑惑,禾汀冷豔的臉龐露出絕媚的笑容,“我請二位來是有事相商。”
請?
卓彩蘭與妮可都皺起了眉頭,她确定這是請嗎,這根本就是綁架吧。
可是想着自己也鬥不過禾汀,她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你不是不想與我合作嗎?”卓彩蘭更加不解,那天她離開前的态度非常的堅決,怎麽才短短幾日就改變了想法?
禾汀想要幹什麽?
妮可沒有卓彩蘭那麽多的想法,她态度明确,禾汀說什麽就是什麽。
“你想讓我們做什麽?”妮可小心翼翼的問道。
禾汀非常滿意妮可的态度,她冷漠的眼神瞥向卓彩蘭,冷冷的說道:“怎麽你還需要考慮嗎?”
卓彩蘭擔心會惹了禾汀不愉快,她搖搖頭,“不,不,我非常願意。”
或者說這是她祈求已久的合作。
隻是卓彩蘭并不知道禾汀真實的想法,她并不是想讓秘毒的激進派消失留下所謂的保守派,她要的是全部除掉,一個不留!
禾汀深不見底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她滿意的一笑,“很好,我讓你們做的事情很簡單,禾雲如是向政風私生女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吧?”
她們當然知道,秘毒的信息網一直都沒有斷過,任何與秘毒有關的消息總會不停的傳輸到她們那裏。
但是卓彩蘭早就知道并不意外,倒是妮可有些吃驚,沒有想到秘毒的首領如此的深藏不漏。
這讓她漸漸擔心起來,禾汀該不會是想要對付向政風吧?
禾汀眸光淡然,沉聲道,“我要你們幫我除掉向政風。”
“……這不可能……”卓彩蘭險些吼出來,可是她還是強壓下心裏的震驚,解釋道,“向政風手段殘心,心機頗深,惹怒了他我們誰都活不了。”
妮可也跟着點頭。
禾汀不怒反笑,她摸了摸自己小巧的下巴,冷聲道,“你們就不怕惹怒我嗎?”
卓彩蘭與妮可心裏咯噔一下,她們現在沒得選。
一是幫助禾汀除掉向政風,另一個就是被禾汀殺死。
然而不管哪一個,她們都是死。
可是二人的心裏卻還是存了一絲僥幸,如果真的除掉了向政風,說不定她們就會自由了。
二人沉思許久,禾汀卻有些等得不耐煩,她打着哈欠,不悅道,“你們還有三秒可以思考得時間。”
“我答應。”卓彩蘭與妮可别無選擇。
禾汀慢慢悠悠的一哼,“好,你們先在這裏住下,現在你們二人開始整理名單,記住,你們秘毒從上到下的每一個人的名單,我都要!”
卓彩蘭與妮可都有些微愣,她要名單做什麽?
可是她們都沒有問,點頭答應了下來。
……
禾汀接到莎倫夫人約她見面的電話并不意外,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中。
冷君池問禾汀需不需要自己陪她的時候,她微微搖頭,“不必,有些話你在場,反而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次莎倫夫人找她,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冷君池沒有勉強,而是叮囑道,“你自己小心一些。”
“嗯,我會的。”
禾汀笑着,轉身出門。
她來到本市最豪華的一家咖啡廳,莎倫夫人早就預定了位置,而且提前到此等候。
服務生帶着禾汀來到莎倫夫人的面前,抽出椅子請她坐下。
禾汀坐到莎倫夫人的對面,笑道,“莎倫夫人,你好。”
莎倫夫人穿着優雅的長裙,她端着咖啡杯的手上還帶着紅藍兩種寶石的戒指,顯示着身份不凡。
禾汀留意着這些細節,她心中暗暗冷笑,莎倫夫人表面上親善其實骨子裏可比誰都傲慢了。
如果真的隻是一個簡單的下午茶,她是不會拿出這種氣勢想要壓倒對方。
同時莎倫夫人同樣感覺到禾汀氣場全開,明明才二十幾歲,卻有種不同一般女人的凜冽強悍的氣質。
她不過是那麽簡單的坐在那裏,卻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氣息,淡無波瀾的清眸,探究不出任何的情緒。
莎倫夫人的嘴角漸漸浮現一抹笑意,果然她選對了人,若是被她一眼看穿,根本就不配她精心準備了這麽多。
想着,她的眸色不禁深了幾分。
“呵呵,”莎倫夫人優雅的一笑,輕聲責備,“你看你見外了,叫我奶奶就好。”
禾汀也淡淡的笑,她一手撐着自己的下巴,“畢竟毫無血緣關系,叫奶奶太過于親密了。”
莎倫夫人微微一怔,她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拉開距離,禾汀卻快她一步,先發制人。
反而有種自己倒貼禾汀的感覺,莫名的心裏不爽起來。
可是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她也不是來與禾汀鬥氣的。
她笑了笑,紅潤卻有些皺紋的臉頰露出極爲慈祥的笑容,“你很聰明,難怪君池會選你。”
禾汀眯了眯眸子,“莎倫夫人,有些事情你我心知肚明,不如敞開天窗說亮話吧。”
莎倫夫人的眼眸的眸色再次一沉,她笑容收斂,換上一抹嚴肅的語氣,說道,“很好,和聰明人打交道不用廢話,你這麽爽快我很欣賞。”
“那麽莎倫夫人準備怎麽懲罰這個背叛自己女兒的男人?”禾汀笑眯眯的問道。
莎倫夫人眸光凜然,可是轉瞬卻又一笑,“你都知道些什麽?”
“我不知道什麽,隻是想着裏昂家族能人輩出,可是這當家人卻一直沒換人,而且還沒有人去質疑這個人手裏的權利,可是這個人是有多讓人信服,或者,”禾汀微微一笑,話鋒一轉,“或者是有多可怕。”
莎倫夫人知道這個人,禾汀指的是她。
禾汀眉眼深深的笑着,莎倫夫人的丈夫在出軌後雖然很快承認了錯誤,可是在一起交通意外中失去右腿,成爲一個殘疾人。
在這種刺激下原本應該接替裏昂家族的他,卻精神失常,選擇放棄,并且搬到了一個非常安靜的地方居住。
而莎倫夫人成爲第二繼承人,成爲裏昂家族的主人。
不單單如此,聽說裏昂家族很多男人都有出軌記錄,後來或多或少都有收斂,可是他們都在不同程度上出現過車禍,傷重也各有不同。
雖然外面盛傳這是裏昂家族的詛咒,可是禾汀覺得這與眼前的這個氣質優雅的女人脫不了幹系。
而且這些人在出軌受傷後,都放棄了家族的繼承權,反而是直接拿了一筆錢離開裏昂家族,鮮少回來。
禾汀不得不懷疑,這是一個陰謀。
一個讓自己可以成爲獨一無二擁有繼承權的人的陰謀。
面對禾汀眼底的質問,莎倫夫認不知道愣了多久。
她很有自信自己的計劃滴水不漏,而且不會惹人懷疑,沒有想到還是被禾汀發現了。
“你想怎麽樣?”莎倫夫人知道活了這麽久,她終于遇上了一個旗鼓相當的敵人。
雖然禾汀年紀尚淺,但是莎倫夫人對她非常的欣賞。
“幫助莎倫夫人除掉那個人。”禾汀回答。
“好。”莎倫夫人沒有多想,點頭答應,這也是她這次見禾汀的目的。
莎倫夫人就克拉拉這麽一個女兒,雖然克拉拉的脾氣有些古怪,可是她不會看着自己的女兒被欺負,還不表示的。
讓禾雲如進入向家不過是一個計劃而已,好戲還在後面。
“我知道你想要除掉維克多,”莎倫夫人喝着咖啡,低聲道,“我可以幫你,讓中情局的人繼續扣押他,不管有沒有證據。”
禾汀輕輕皺起秀眉,“莎倫夫人不怕這樣會惹怒向政風嗎?”
“哼,我爲何要怕。”莎倫夫人很是霸氣的說道。
“好,那麽就請莎倫夫人配合我一起演一場戲,我們相互幫助,各取所需如何?”禾汀笑着問道,
莎倫夫人微微颔首,“可以,你想讓我怎麽配合你?”
禾汀笑眯眯的說道,“把禾雲如的認親宴改在一艘遊輪上,宴請賓客的名單猶如我來提供,到時候莎倫夫人隻需要出面應付一下就行,其他的,我自由安排。”
莎倫夫人愣了愣,“這些都沒有問題,隻是現在去哪裏弄一艘遊輪?”
禾汀輕輕一笑,“這些就不需要莎倫夫人擔心了。”
莎倫夫人想了想露出一抹微笑,她确實不該擔心,她可是冷君池的妻子,必然有辦法。
……
禾汀與莎倫夫人分别後,她驅車準備回酒店,她沒有想到冷君池居然來接自己。
看着他站在陽光下,深邃的眸子凝着自己,她心中一暖。
“你怎麽來了?”她走到冷君池笑容淺淺,“我還以爲你會留在酒店裏處理公司的事情。”
“那些沒有你重要。”說着,他握住禾汀的手,“老婆大人,你忙完了,我們也該回家了。”
禾汀嗤聲一笑,“酒店不能可不是家。”
冷君池撓撓頭,“沒辦法,我本來就不喜歡紐約,所以就沒在這裏置辦房産,若是在拉斯維加斯哪裏用得着住在酒店。”
其實他被誰都挑剔,并不喜歡酒店的氛圍。
禾汀卻覺得好笑,她将車鑰匙要給冷君池,“走啦。”
他們回到酒店,一走進大廳,就看見禾家傲臉色難看的走來。
禾汀冷哼,沒有想到他居然也追到了這裏,看來他還是很聰明,猜到抓卓彩蘭的人是她。
“禾總,别開無恙啊。”禾汀雙手抱臂,目光幽幽。
禾家傲非常不爽自己的女兒用這種口味與自己對話,特别是他們脫離父女關系,禾汀的言語裏都是夾雜着諷刺的意味。
禾家傲面對禾汀還是有些頭疼的,他對禾汀自然是有愧,可是他還是硬着頭皮問道,“禾汀是不是你把彩蘭抓起來了?你想要幹什麽?”
禾汀清冷的眸子裏泛起不悅,她冷漠的問道,“關你何事?”
禾家傲見她沒有否認,有些着急,“禾汀,你若是有氣可以沖着我來撒,但是彩蘭是無辜的,是我對不起你的母親,你報複我好了,她好不容易……”
聽着禾家傲在那裏叽裏呱啦的說着,禾汀的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她恨不得一拳揮在禾家傲的臉上。
就連冷君池都聽不下去想要阻止,禾家傲與禾汀早就脫離父女關系,沒有必要聽他胡說八道。
“家……家傲?!”
就在禾家傲喋喋不休,禾汀越來越不耐煩的時候,卓彩蘭從客房裏出來撞見了這一幕。
禾家傲一愣,當他看到卓彩蘭安然無恙的時候,一顆懸着的人總算是放下了,同時心裏也騰盛起對禾汀的歉意。
卓彩蘭行動自由,而且精神很好,看來禾汀沒有對她怎麽樣,是自己誤會了。
“你誤會了。”卓彩蘭聽到剛剛禾家傲的話,她也覺得一個父親對女兒說那種話實在是太傷人。
“禾汀,抱歉,我……”禾家傲因爲緊張一時之間有些語無倫次。
誰知,禾汀卻打着哈欠,不緩不慢的對冷君池說道,“我有些倦了,我們回房間,正好我有事和你商量。”
“好。”冷君池自然也無視禾家傲,他握着禾汀的手朝着電梯走去。
二人由始至終神色如常,根本沒有将禾家傲放在眼中。
禾家傲張了張嘴巴,實在是沒有勇氣向禾汀道歉。
卓彩蘭無奈的歎出一口氣,責備道,“你這麽沖動,說的那些話太傷人了。”
她覺得禾汀沒有動手真的是很客氣了。
禾家傲幹幹一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
禾汀與冷君池回到客房,二人就商量起這次行動的事情。
說到遊輪,冷君池倒是非常輕松的說道,“這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準備好了。”
“到時候你把遊輪的雷達和定位系統都該一下,”禾汀目光陰沉,濃密的睫毛遮住她的目光,“把遊輪的重點隻定在一個地方就好。”
冷君池蹙了蹙眉,微微沉吟道,“定在隔離山的那座小島上?”
禾汀颔首。
一切恩怨起于此,那麽就讓這一切都在那裏結束吧。
糾纏了這麽久,總該有個了解了。
冷君池卻有些擔心,“隻怕在半路上就會起變故。”
禾汀卻冷酷無情的說道,“不會,在遊輪到達小島之前,他們早就死了,去的不過是屍體。”
“好,我懂了。”
傍晚,妮可就将她與卓彩蘭寫好的名單交給禾汀,禾汀對這些人名不是很熟悉,她将名單交給冷君池。
冷君池細細的看了看發現這些人大多是M*政商裏有頭有臉的人物,沒有想到秘毒的人潛伏的這麽深。
“這些人相互認識嗎?”禾汀擡眸問妮可。
妮可搖搖頭,“我也隻是知道他們的名字,有些人我都沒見過,知道這些人底細的隻有隔離山的高層,可是這些人并不相互認識。”
禾汀微微颔首,有了她這句話,這個機會可以更加的完美進行下去,而不會被秘毒的人懷疑。
按照這份名單,禾汀又加了幾個人進去,然後派人送到裏昂家族讓莎倫夫人親自看一看,如果她有需要加的也可以加進去。
莎倫夫人心中肚明,這次遊輪上一定會發生驚天動地的大事,因爲她并不打算讓自己親信跟着一起,而是選了一些自己不喜歡的人,反正出了事也隻會被算成是意外,她不用擔心。
……
向政風爲了搭救維克多,付出了很多努力,可是中情局的人口風嚴謹,他雖然懷疑是巴裏特故意陷害,可是卻掌握不到十足的證據。
而且他上次去暗殺,沒有想到禾汀與冷君池早有埋伏,爲了以防萬一,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可是維克多不得不救!
這些日子,從世界各地的秘毒成員都會将錢彙入一個秘密賬戶,可是這個秘密賬戶隻有維克多知道密碼。
因爲這些錢來得不幹淨,需要維克多洗錢。
所以他變得越來越焦急,另一方面因爲克拉拉還在賭氣,他實在是頭疼。
他臉色鐵青的坐在沙發裏,一時之間卻想不到解決的辦法。
禾雲如很想替他分憂,自從知道他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她發現他們的關系反而生疏了。
她希冀着将這些事情平息後,讓向政風将自己的母親也接過來。
“爸……,”禾雲如戰戰兢兢的來到向政風的面前,頓了頓說道,“有沒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
向政風擡起眸子毫無感情的斜了他一眼說道,“幫忙?你不給我添麻煩就不錯了。”
想想這些事情哪一件不是禾雲如給自己惹回來的。
當初他一再叮囑禾雲如留在禾家就安分一些,沒有想到她嫉妒心強,搶了禾汀的男友不說,居然把禾汀扔進了隔離山。
禾汀沒有死,而且還從隔離山裏逃了出來,成了冷君池的女人。
這一系列的麻煩都是禾汀對禾雲如的報複,然而禾雲如居然還想出手。
面對這個既是父親又是上司的男人,禾雲如的心底其實是非常畏懼的。
她從小就被訓練成一個殺人無情的殺手,都是拜他所賜,讓她見識到了世界上那麽多可怕有恐怖的手段。
當初她以爲禾汀是熬不過那份痛苦的,誰知道,她居然在隔離山中奇迹生還。
被向政風如此責備,禾雲如緩緩的低下頭,她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漸漸握成拳頭,心中對禾汀更加痛恨。
“聯絡手底下的人去查查維克多被中情局的人關在哪裏,我想要确切的位置!”向政風厲聲說道。
“是。”
禾雲如再次擡起頭,眼眸裏滿是陰毒。
很快,禾雲如的手下就查到了維克所被關押在中情局的地下密室,那裏安保非常嚴密,一般人是進不去的。
向政風有些頭痛欲裂,看來這一次不得不讓秘毒的精銳出手了。
“派出那些人一定要将維克多給我救出來!”他咬咬牙,帶着狠絕。
絕對不能失去維克多,不然這條資金鏈就會斷掉,而且那些人雖然各個身懷絕技,可是想要秘毒隻需要錢。
“是。”禾雲如心中暗忖,這次由她親自率領這些人進行營救,她要挽回向政風對自己好感,這樣才能進行後面營救雲秀琴的事情。
而她不知道的是,很快雲秀琴就被禾汀帶來,讓她們母女在M國相見。
向政風擡起頭看着禾雲如,冷漠道,“不要以爲你是我的女兒就能如何如何,你最好安分一些。”
“是。”
禾雲如這邊要采取行動,禾汀那邊就已經收到了消息。
她是絕對不會讓他們救出維克多的。
冷君池猜到禾汀一定會親自去阻止禾雲如的行動,他沒有阻擋,但是準備和她一起去,所以他讓人準備很多武器。
甚至有很多高尖端的東西,像是能夠識别人臉的墨鏡,它可以在你看到一個人的時候,通過大腦的神經中樞向墨鏡傳達搜索命令。
墨鏡裏的終端就會掃描眼前這個人然後将他的信息顯示在眼前。
當然這一切隻有戴着墨鏡的人才知道。
除此之外,冷君池還準備了很多東西,禾汀看着這些東西,不由得想要那些特工電影,好像很有趣。
冷君池把玩着一把可以射出子彈的口紅,解釋道,“中情局可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那是M國的特工總局,即便是我出面他們也隻是提供能夠進入内部的門卡,可是這張門卡有很多地方卻不能使用。”
禾汀并不意外,如果M國讓冷君池暢通無阻,那才是奇怪。
“沒關系。”她語氣淡淡,“你和他們說了嗎,會有一個組織準備營救維克多?”
“自然是說了,不過我提到秘毒的時候,他們都很冷靜,也許他們早就查到了什麽。”冷君池這M國的人并不信任。
這次他們準許冷君池與禾汀一起行動,冷君池就懷疑他們是想借刀殺人。
不過這也沒什麽,全當中情局一日遊了。
配合他們這次行動的還有肖恩和伊諾。
肖恩見到禾汀依舊心有餘悸,想到自己的妹妹那悲慘的下場,他就對禾汀産生深深的畏懼。
而這次與禾汀一起行動,他自然也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萬一拖了她的後腿,後果不堪設想。
……
中情局,地下密室。
維克多的身上還穿着被抓來那天的襯衣和西褲,整個人頹廢的坐在椅子上,隻是眼神并不忐忑,反而是非常泰然。
禾汀知道他在等,所以被審問了這幾天,他都緘口,他是笃定向政風不會棄他于不顧。
“我能和他說話嗎?”禾汀站在門外對一位帶他們進來的工作人員問道。
工作人員點點頭,“可以,如果你能從他的嘴裏套取到什麽重要信息,我們會感激不盡。”
他将密室的門打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禾汀與冷君池魚貫而入,肖恩和伊諾則是等候在外面。
維克多聽到開門的聲音的時候,表情有一瞬間的期待,可是看到進來的人是兩個陌生人,他眼中的期待消失不見,變得更加冷酷。
“你在等向政風?”禾汀依舊直接了當。
在她提到向政風的時候,維克多的眼神有刹那的慌張,他扯着嘴角,擡眸看着禾汀,卻不說話。
“秘毒,隔離山。”禾汀神神秘秘的說出這五個字,可是維克多的瞳孔卻劇烈的抖動起來。
良久,維克多緩緩開口問道,“你是誰?”
他的聲音沙啞的有些難聽。
“禾汀。”禾汀說道。
維克多的微微有些驚訝的表情從禾汀的臉上挪到了冷君池的臉上,都說這對夫妻形影不離,果不其然。
難怪她知道秘毒與隔離山,剛剛的那一瞬間,維克多還以爲向政風的營救計劃已經失敗。
“原來你就是禾汀,不過剛剛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維克多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表情。
禾汀也同樣不冷不熱的說道,“你覺得向政風會救你出去嗎?”
維克多沒有說話,他的答案自然是笃定,因爲向政風離不開他,失去他就等于失去資金鏈,他是不會犧牲這麽大的。
“不如我們一起來瞧瞧吧。”禾汀漫不盡心的說道。
維克多心中一驚,她這話是什麽意思?
禾汀看透了他眼底的驚慌,就不在說話,她走到冷君池的身邊勾住他的手臂笑道,“沒意思,我們出去吧。”
“站住!”
禾汀意味不明的笑反而讓維克多心慌,他甚至都忘了要冷靜,反而将她叫住。
可是禾汀卻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她隻是留了這樣的一句話,“你就在這裏好好待着吧,一輩子的時間不算長,很快就會過去的。”
“站住!”維克多的情緒變得有些暴躁,他再次喊了一聲,回應他的隻有冰冷的大門無情的關上。
……
從密室裏出來,禾汀他們就開始部署這次的行動。
禾汀預計這些人會闖過最後一關來到這裏,可是密室這扇大門可不是一般人就能打開,它需要輸入指紋才能打開。
而爲了安全起見,禾汀向中情局的人要求換上自己的。
中情局的人沒有想到很大方,居然同意了禾汀的請求。
指紋密碼的撤換,就算是神仙都打不開這扇門了。
而在中情局的人離去的時候,禾汀就用提早準備放入戒指裏的藥粉抹去了大拇指上的指紋,維克多這輩子都别想出來!
中情局的人想進去救他,不管是從中央系統入手還是直接暴力炸開大門,都需要花費三四天的時間。
這也是對他的懲罰!
淩晨兩點。
中情局的整棟大樓都非常的安靜,而很少有人來的地下室更是靜的像是掉落一根頭發絲都能聽見。
禾汀等人四散開來,埋伏在地下室的各個角落,然後用藍牙耳機通話,他們并沒有用中情局提供的網絡,因爲很快這個網絡就會被外人攻擊,而失去了作用。
果不其然,布控室那邊同樣利用藍牙耳機告訴他們,網絡被人攻擊,有人嵌入了他們的系統,正在試圖打開通往地下室的電梯大門。
電梯大門沒有特殊的證件是打不開的。
但是很顯然,他們已經攻破。
而電梯一直來到地下三層,并沒有直接到地下五層維克多所在的位置。
看來他們也擔心會有埋伏,因此要提前打探一番。
中情局的人非常的狡猾爲了減免傷亡,他們根本就沒派出自己的人,而是準備讓他們來到地下五層,直接與禾汀等人面對面。
他們準備坐享其成。
禾汀隐秘在角落裏冷冷的笑着,清澈如水的冷眸帶着幾分不屑,想要利用他們可以,可是必須付出同等的代價!
“禾汀,人來了!”守在樓梯附近的伊諾向禾汀報告。
“你撤走,等他們到達君池的位置你在回去把炸彈裝好。”禾汀壓低了聲音說道。
“好。”伊諾微微颔首,不過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禾汀會選擇炸了中情局的地下密室。
可見她對中情局這種左手漁翁之利的行爲非常不恥,而冷君池更是了解禾汀,早早就準備了炸彈。
這對夫妻真是的太……般配了。
忽然,伊諾安靜了下來,他躲在角落裏目光如炬的觀察着樓梯那邊的情況,屏息凝神。
黑色的如鬼魅的影子在慘淡的燈光下在牆上晃來晃去,他從椅子上分辨出來者一共有五人,手裏都配備了沖鋒槍。
看來他們是來勢洶洶,志在必得。
腳步越來越近,他終于看清這幾個人的真面目,他們都穿着黑色的緊身衣,蒙着臉看不清樣貌,可是露出在外面的眼睛眼神很犀利。
伊諾冷哼,心中暗道,裝腔作勢。
然後給其他三人發去信号,五人。
得知了具體的人數,禾汀也就有了準備。
等這五人摸索到維克多的密室門前的時候,他們就可以行動了。
這五人的行動非常的快速,确定沒有任何危險以後,他們就往密室靠近。
再三确定确實沒有沒埋伏以後,其中一個人從背包裏拿出破解儀器,準備将密室的門破解開。
可是當他第一次輸入原先的指紋的時候,門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他立刻就明白是怎麽回事,心不由得一沉,看來沒有辦法按照預定的時間帶人離去。
這麽想着,他的手指非常靈活的敲擊在鍵盤上開始侵入系統查找新的指紋密碼。
而禾汀已經悄無聲息的從黑暗中走出,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偷偷安裝了炸彈,另一邊冷君池與肖恩也準備完畢。
他們确定完畢以後,禾汀突然對還在破解密碼的人說道,“諸位,别費勁了,他離不開你們就留在這裏陪他吧。”
話音未落,有一個人立刻端起沖鋒槍向着聲音的來源掃去。
而禾汀早就離開原來的位置,不見蹤影。
這幾個人知道行動失敗,如果不走,就會全軍覆沒。
他們立刻收拾好手裏的東西準備撤退,當他們來到轉彎處的時候,忽然一聲巨響從身側傳來。
霎時火光飛濺,從牆體裏被炸出的鐵屑和石塊鋪天蓋地的砸向這幾個人。
沖在最前的男人受傷嚴重,整個人都被炸傷,全身是血的躺在血泊中,他的呼吸變得非常微弱,而且通往前方的路已經被堵死。
剩下的四個人不由得心慌,中情局的建築材料一直都是非常高端的材料,普通的炸彈是不可能炸成這種地步的。
到底是什麽人,居然擁有這麽厲害的武器。
他們不再多想丢下那個受傷的人,轉身向另一個出口跑去,反正這個人也活不了太久。
他們急急忙忙跑到另一邊,爲了剛才的經驗,他們就扔出一塊芯片作爲試探。
除了芯片落地發出的啪嗒聲,就什麽反應也沒有。
他們立刻松了一口氣,繼續前進。
然而砰砰的兩聲巨響,比剛才還要猛烈的氣流和波浪将他們推到,無數的鐵屑石頭向着他們砸來,活活的将他們冒了起來。
滾滾塵煙後,是禾汀等人冷漠的臉。
就在這時,其中一個人的對講機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聽到回答,剛才的爆炸聲是怎麽回事,回話!”
禾汀冷冷的笑着,她早就猜到禾雲如是不會下來的。
她蹲下身拾起對講機,用非常冰冷的聲音回道,“全軍覆沒。”
禾雲如忽然聽到禾汀的聲音全身冰冷猶如墜入冰窟,拿着對講機的手微微顫抖着。
她咬咬牙扔下對講機就走,再不走就會被禾汀抓到,她不能冒這個險。
對講機那邊沒有任何的回應,禾汀淡淡一笑,膽小鬼。
她回到冷君池的身邊,冷漠道,“走吧,不是還有一顆炸彈沒引爆嗎?”
反正她是絕對不能便宜了中情局這些人。
冷君池自然是明白禾汀話裏的意思。
等他們離開地下五層來到地下三層的時候,從腳底下傳來輕微顫抖。
但是地下三層都能感受到震感,可是地下五層的情況非常的不妙,那是一顆炸彈的威力嗎?
禾汀狐疑的看着冷君池,冷君池卻一臉無辜的解釋道,“裝炸彈的背包被我落在下面了。”
言外之意,一切與他無關。
……
中情局的人看着被炸得不成樣子的地下五層哭都來不及了,特别是中情局的局長史丹尼一臉苦哈哈的模樣。
早知道他就應該派人看住他們,不讓他們爲所欲爲。
禾汀聳聳肩,“炸彈的威力無法控制,真是不好意思。不過我想就這點維修費,M國政府還是負擔得起吧?”
史丹尼表情一愣,什麽他們居然連賠償都不想給?!
他瞄着冷君池希望這位财神爺能夠慷慨解囊,然而冷君池無情的說道,“局長,你不要這樣看我,我的錢都在我老婆名下,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想找他要賠償門都沒有。
史丹尼這一次是真的後悔了。
因爲地下五層需要維修,他們必須将維克多轉移地方,所以需要禾汀提供指紋打開門。
禾汀倒是伸出手指在指紋識别器上掃描,可是掃描了三四次都不行。
此時的史丹尼滿臉黑線,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禾汀佯裝驚訝,“呀,不好,剛剛在打鬥的時候,我大拇指的指紋被磨掉了。”
“什麽?!”幾個中情局的人吃驚不已,怎麽會這麽巧!
史丹尼暗暗發誓他要是再信他們,自己就辭職!
“你們的系統應該有記錄吧。”禾汀試探性的問道。
其中一位工作人員回答道,“可是地下五層的與布控室相連的系統被破壞,它現在啓用的是臨時系統,剛剛才是輸入的指紋還沒有來記得傳輸到中央系統。”
聽到工作人員這麽回答禾汀總算是放心了,隻要這門暫時打不開就行。
“哦。”禾汀輕描淡寫的點點頭,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史丹尼斜了禾汀一眼,他在心裏祈求他們快點走吧,這一次真的是損失慘重,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他早也不要和這些人打交道了!
話所如此,可是史丹尼也知道。
就眼前這個三個男人,他是哪個都得罪不起。
特别是伊諾和肖恩,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到M國的政局,罷了罷了,他就不計較了。
從中情局裏出來,冷君池就讓伊諾和肖恩先回去休息,估計後天他們就能收到由裏昂家族發出的邀請函。
原本冷君池并不想讓他們參與其中,可是他們卻堅持,他這才勉強答應。
望着快要變亮的天色,禾汀伸了伸懶腰,“今天我們的目标是克拉拉。”
冷君池卻打着哈欠,“你真是一分鍾也不想浪費。”
“你累的話可以先回去休息。”禾汀目光幽幽,“君池,你這麽容易累,身體是不是不行了?”
冷君池扶額,“你要不要親自試試我到底行不行?”
禾汀卻擺擺手,“算了吧,萬一真的把你累到了就不好了。”
冷君池瞪着眼睛,不依不饒,“好哇,你竟然敢調侃我,咱們回酒店,我一定要讓你見識到我的威力!”
禾汀面紅耳赤,“低調,如果真的不行被人知道很丢臉的。”
冷君池窘。
什麽時候他的小媳婦這麽會說隐晦的話了。
不管如何,他拉着禾汀就上了車,然後風馳電掣般回到酒店,狠狠的給了她一個教訓!
……
“廢物!”
這是迄今爲止,向政風罵過禾雲如作爲嚴厲的話。
禾雲如硬着頭皮站在向政風的面前,不管如何,這都是她要承受的。
書房中,向政風暴怒,人沒有救出來居然還犧牲了五個人,他的秘毒何時這麽慘敗過!
他大掌一震拍在書桌上,怒不可遏。
他諷刺道,“你果然不是禾汀的對手,碰到她,你就是個廢物!我養你有何用!”
面對向政風的辱罵,禾雲如依舊垂着頭,她知道這是自己必然要承受的,而她也清醒的知道,向政風根本沒有把她當成女兒看待過。
她不過是一個殺人工具。
“對不起!”良久,禾雲如終于吐出了這三個字。
“對不起有何用?”向政風臉色越發的難看,“滾出去!”
“是。”
禾雲如低頭退出書房,她将門關好,忽然從旁邊伸出一條手臂将她拉入懷中。
顧洵安慰着禾雲如,“乖,别傷心,不過是一次意外罷了,”
禾雲如心裏的防設崩塌,她抱着顧洵啜泣起來,這一次的羞辱她一定要原原本本的還給禾汀。
同時,她也明白不能指望向政風救出自己的媽媽,如果想要獲得同向政風一樣的權利,她就必須取代向政風的位置!
既然他不顧父女情分,她自然也不會手下留情!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
雖然莎倫夫人作爲中間人讓禾雲如回到向家,還撮合了這次的認親宴,可是克拉拉的心裏卻還是别扭。
她性子要強無法容忍背叛,一氣之下,她居然給向政風送去了離婚協議書。
原本就在火頭上的向政風更加憤怒,他将離婚協議書撕碎,想和他離婚沒門!
他還沒有榨幹裏昂家,他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克拉拉午後休息,來醫院見向烈,已經五天了,他還是沒有醒,醫生怎麽查也查不到病因。
爲了向烈,克拉拉有些憔悴。
妮可擔心向烈的安危,和禾汀交代了一聲就來到醫院看他,沒有想到遇到了克拉拉。
克拉拉認識妮可,當初她和她丈夫的事情可是上了新聞的。
想到自己的兒子與這種女人認識,克拉拉的憤怒一下子就炸了。
“你來這裏幹什麽?”克拉拉語氣不善的問道。
妮可不想與克拉拉糾纏,見克拉拉不放過自己,她轉身就走。
克拉拉卻追上了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質問道,“你這個女人是不是想勾引我的兒子?!”
面對克拉拉的質問,妮可有些發慌,她結結巴巴的解釋道,“你誤會了,我與向烈隻是朋友。”
“我警告你别做夢了!想要勾引我兒子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配不配得上我的兒子!”克拉拉怒氣沖沖的警告道。
這時,樓道盡頭走來一個高大的身影,向政風也來醫院看向烈,其實他是知道克拉拉來了這裏,爲了求和才來的。
妮可全身一抖,怎麽會是他?
向政風看到妮可,眼神也是明顯一滞,禾雲如行動失敗,一定是有人告密。
很有可能是妮可套取了知道行動的人的話,然後轉告給了禾汀。
克拉拉看到二人眼神交流,更加惱火,她怒道:“怎麽你們也認識?”
“我們不認識。”向政風率先開口解釋道,他急急的撇清自己與妮可的關系。
妮可想起禾汀在她臨走的時候的叮囑,她深吸一口氣,忽然笑靥如花的對向政風說道,“你居然不認識我了……我來醫院就是想看你,你總是躲着我。”
“你在胡說什麽!”向政風震怒,這個時候她說這種暧昧不明的話明顯是要刺激克拉拉。
“好哇,你還敢狡辯!”克拉拉将矛頭對準向政風,她怒不可遏的嚷道,“向政風,你别忘了你現在的一切都是誰給你的,沒有我,你真的以爲自己能夠成爲國際刑警局的局長?”
妮可見克拉拉松開自己,她趁着二人不備立刻遁走。
向政風想要追她,卻被克拉拉一把給攔住。
“你别走,你把話說清楚!”克拉拉揪住向政風的衣領,“我要和你離婚!立刻!”
向政風是絕對不會和克拉拉離婚的,因爲以後,他就徹底失去了裏昂家族這座靠山。
既然如此,他倒不如殺了克拉拉。
這樣自己與克拉拉還能保持婚約關系。
想到這裏向政風的手就伸向了克拉拉的脖子,然後用力一掐。
克拉拉驚恐萬分,她這麽也沒有想到,這個同床人居然想要殺了自己。
突如其來的力道讓克拉拉的喉嚨一緊,她萬分驚恐的瞪着想要殺死自己的向政風,他一定是瘋了!
她纖細的手指用力的去掰開向政風粗壯的手,顯然毫無用處,而她紅色的指甲都陷入到了向政風手腕的皮肉中,抓出紅色的血痕。
克拉拉被向政風慢慢被舉起,她的雙腳立刻懸空,呼吸也變得更加的困難,眼神都快要從眼眶中爆出。
“住手!”
禾汀忽然出現,她沒有想到向政風會動手殺克拉拉。
聽到禾汀制止聲,向政風突然反應過來,他猛地撤回自己的手,眼睛裏滿是不可思議,自己怎麽會忍不住居然有殺人的沖動。
克拉拉砰地一聲摔在冰冷的地面上,脖子上的劇痛還沒有消退,這麽一摔她感覺自己的骨架都散了。
“對不起。”向政風立刻蹲下身子向克拉拉道歉,準備收拾殘局。
他現在大腦裏一片空白,真的不知道爲何自己會動手。
“滾!”克拉拉爆吼一聲,她用力推開向政風,跌跌撞撞的站起身來,連趔趔趄趄的她走到禾汀的面前,一把握住禾汀的手,低聲道,“幫我一下。”
克拉拉的眼眶裏是抑制不住的恐懼的淚水,在轉過身的時候,她的全身都在猛烈的顫抖,眼淚早已決堤。
她鐵定了心要離婚!
禾汀微微颔首,她的眼神越過克拉拉的肩膀,看着一臉慌張的向政風,她微微蹙眉,今天的向政風确實很奇怪。
她語氣淡淡的說道,“向叔叔,你還是回去好好反省一下吧。”
她并不想克拉拉與向政風在這裏鬧翻,這樣會影響她後續的計劃。
向政風一語不發,隻能眼睜睜的看着禾汀帶走了克拉拉。
車上,克拉拉低聲啜泣,一個在外那麽要強的女人,此刻卻躲在車裏哭泣,誰能想到。
禾汀充當了司機的角色,她瞥了一眼後車鏡,問道:“我要送你去哪裏?”
“裏昂家。”克拉拉想都沒有想的說道。
禾汀眸色淡淡,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果然猜得沒錯。
“你爲什麽會出現?”克拉拉回過神來,她坐正身體,一臉的警覺。
禾汀覺得可笑,她搖搖頭,“向夫人,剛剛可是因爲我的出現你才得救的,算起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你平白無故的出現在哪裏,才是可疑!”克拉拉擲地有聲的說道。
“沒有想到向夫人這麽喜歡過河拆橋。”禾汀冷笑着說道。
克拉拉被禾汀的冷笑惹怒,而且她一點也不喜歡“向夫人”這個稱呼!
她眉頭一挑,“你和君池從一開始出現我就察覺到你們不懷好意!你們故意帶我去那棟别墅,就是爲了讓我知道禾雲如的存在,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當然是不喜歡克拉拉女士你的下半生賠在一個人渣的手裏。”禾汀笑着回答。
克拉拉微微愠怒,但是沒有禾汀她會被一直蒙在鼓裏。
來到裏昂家族,禾汀又見到了莎倫夫人。
莎倫夫人見到她也頗爲意外,她以爲她們再見面會是在遊輪上。
克拉拉哭哭啼啼的将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莎倫夫人臉色鐵青,非常的難看。
“媽,我要和他離婚,我才不要參加什麽認親宴,我不要那個賤人進家門!”克拉拉撕心裂肺的吼道。
“你必須去。”莎倫夫人比克拉拉冷靜很多。
克拉拉一臉的驚訝,她摸着眼淚,“媽,我可是你的親生女兒!”
莎倫夫人無奈的看着克拉拉,怎麽她變得這麽糊塗。
“克拉拉女士,我想提醒你,如果是你提出要與向政風離婚,你名下的一半的财産要歸他所有。”禾汀提醒道。
克拉拉忽然精神一震,她怒不可遏道,“做夢!”
但同時她也明白,禾汀說的事實。
“其實你不參加也好,參加了反而讓人覺得我們要對付他,不如就讓莎倫夫人出面來安撫向政風,等他上了遊輪,就不用顧忌了。”禾汀想了想說道。
莎倫夫人覺得禾汀說的很多,她微微颔首,“确實,如果克拉拉心平氣和的去參加,反而會讓他生疑。”
“媽,你們在說什麽,什麽對付,爲什麽你說的話我都聽不懂?”克拉拉是真的糊塗了。
莎倫夫人想要向克拉拉解釋,禾汀可不想聽,她說道:“你們談吧,我先回去了。”
“好。”莎倫夫人點點頭,派人将禾汀送出家門。
之後,莎倫夫人将她與禾汀的合作計劃說了一遍,雖然克拉拉與向政風是夫妻,可是哪裏沒有丈夫想要殺妻子的道理。
莎倫夫人覺得是時候讓她知道了。
克拉拉完全出于震驚中,她完全想不到自己這個枕邊人居然有這麽多的秘密。
她忽然覺得有些後怕,如果禾汀沒有出現,向政風是真的會殺死她的,她敢肯定。
“媽,我該怎麽辦?”克拉拉躲在莎倫夫人的懷裏,往日裏的強勢不見,在莎倫夫人的眼中,她就是一個收到驚吓的女兒。
“别擔心,這幾天你就不要去上班了,住在這裏,他不敢闖進來的。”莎倫夫人安慰道。
“好。”這一次克拉拉倒是非常的聽話,畢竟剛剛經曆了生死,她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向政風怎麽也想不通自己怎麽就突然發瘋?
他一想自制冷靜,絕對不會被人用幾句話刺激到,而且那個人還是克拉拉。
他越想越不對勁,雙手握着方向盤忽然改變方向,想着禾雲如居住的别墅開去。
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這件事和禾雲如有着脫不開的關系。
這幾日可是說是禾雲如過得最惬意逍遙的日子,她馬上就要成爲M國的名媛中的一員,不知是誰透露了風聲,已經有很多名流爲了和她套近乎送來很多東西。
生活一下子就又回到了在C國的樣子。
隻不過現在的禾雲如并不滿足于這些,她想要的更多!
比如向政風在秘毒的位子,得到它,别說禾汀,連冷君池她都不會忌憚!
“雲如,爸爸來了。”顧洵來到樓上的卧室叫她下去。
禾雲如微微蹙眉,不知道向政風來做什麽。
她走到顧洵的身邊低聲問道,“怎麽回事?”
顧洵搖搖頭,沉聲道,“不清楚,但是他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禾雲如點點頭,看來又是在哪裏受了氣,就跑來這邊發洩了。
“你小心一點。”顧洵叮囑道。
禾雲如來到客廳,果然看到了氣急敗壞的向政風,她微微有些驚訝的問道,“爸爸,你來這裏幹什麽,不是說明天在遊輪上見嗎?”
“我問你,你這裏是不是有可以讓人突然發狂的藥?”向政風口氣不善的問道。
禾雲如搖頭否認,“沒有。”
“你還敢胡說!”向政風氣急敗壞,他上前一步捏住禾雲如的下巴,一雙帶着明顯殺意的目光逼視着她,怒道,“你到底有沒有給我下藥,讓我在克拉拉的面前發瘋,讓我差點殺了她!”
“……我沒有……”禾雲如艱難的吐出這個三個字。
顧洵見情況不妙,原本打算袖手旁觀的他,一個箭步沖了上來,将禾雲如從向政風的解救下來。
禾雲如摸着自己不是的脖子,解釋道,“爸爸,你冷靜一下,我爲什麽要這麽做,對我有什麽好處?克拉拉死了,我們就失去了裏昂家,我是不會這麽蠢的。”
向政風腦子一下子清明起來,禾雲如說得有道理,他剛剛真的是太沖動了。
禾雲如見向政風的眼神緩和了很多,她繼續說道,“爸爸,你想想,如果你現在殺了克拉拉對誰有利,那個人才是下毒的人。”
向政風靜下心來思考着,難道是禾汀?
他知道禾汀在醫術和藥物上非常厲害,可是禾汀根本沒有和他接觸過,而且他的吃喝都非常的謹慎,絕對不會出現問題。
他今天去醫院以後遇到了妮可,他捧過妮可,難道是她嗎?
可是他又給否認,如果是妮可,爲何妮可沒有瘋,除非她有解藥?
如果是她,那麽她是用什麽給他下的藥呢?
他沒有聞到妮可身上怪異的氣味,如果他能聞到别人也可以,但是别人都沒事。
真的是太詭異了。
“爸爸,不如你去徹查一下你身邊的人吧。”禾雲如說道。
向政風也确實有這個打算,他小心謹慎是絕對不會允許危險潛伏在自己的身邊的。
“……剛剛是我……,”向政風有些别别扭扭的開口,怎麽說她都是自己的女兒,他那麽做确實有些過分,“我是太激動了。”
禾雲如卻搖搖頭,“我沒事。”
“好了,你休息吧,我先走了。”向政風感覺頗爲尴尬,什麽都沒有說,轉身離去。
望着向政風的背影,禾雲如的嘴角卻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帶着深不見底的冷意。
……
妮可從醫院回來以後,她就躲到客房裏不出來,生怕向政風會來找她的麻煩。
她心中懊惱,向烈沒見到,反而碰上了向政風,真是出門不利。
禾汀見到她這幅膽小如鼠的模樣,也懶得再去說什麽。
冷君池見她回來,他将禾汀帶回房間,語氣有些低沉,“步俊瑜,不見了。”
禾汀微微蹙眉,沒有想到事情繞來繞去,還是回到了步家。
當年秘毒的人爲了脅迫步俊瑜的親爺爺爲他們辦事,就給步老夫人注射了一種沒有解藥的病毒,那種病毒會讓人昏迷不醒,等醒來以後就是藥效發作的時候,人的臉頰會呈現一種病态的白,而身體上會出現一些小黑點看起來就像是發黴一樣,這與禾清中的毒是一樣的。
而步俊瑜的親爺爺爲了救步老夫人隻能被秘毒的人抓起來,但是這種藥需要實驗,秘毒也不能随便抓人當試驗品。
因此就與M國的高層商議,共同建立了隔離山,将那些國際上重大的死刑犯關押在這裏,讓步俊瑜的親爺爺也就是禾汀的師父顔值解藥。
雖然他研制了解藥,步老夫人也得罪了,可是他卻失去了自由,被永遠的關押在隔離山。
就這樣過去了好多年,沒有想到秘毒的人再次将目光鎖定在了步俊瑜的身上。
禾汀知道隻有步俊瑜能夠看得懂她師父留下來的那些文件上的化學式和一些難以理解的文字。
“必須找到他,不然禾雲如爲了控制他,很有可能将他也送到隔離山中。”禾汀蹙着眉,步俊瑜是她師父的孫子,她師父對她有救命之恩,而她師父這唯一的血脈,她絕對不能放任不管,何況她與步俊瑜還是很好的朋友。
“派去的人說,在步俊瑜的辦公室和家裏都沒有被破壞的痕迹,也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迹,他就好像憑空消失一樣。”冷君池也覺得事情有些蹊跷。
禾汀想了想,擡頭問道,“方彤呢,有沒有她的下落?步俊瑜不見,她應該很着急,一定會去找容兒,讓容兒聯系我們的。”
冷君池搖搖頭,他已經明白爲何步俊瑜爲何會憑空消失了。
因爲是有人抓了方彤,用方彤的性命來威脅他,讓他替秘毒賣命。
“我立刻讓展堯去查。”冷君池也覺得事情不妙,如果他們都被關入隔離山,想要救出是沒那麽容易的。
禾汀點點頭,事情似乎變得有些棘手。
當天傍晚,M國很多社會名流都正式接到了由莎倫夫人發出的邀請函,他們沒有想到這次的認親宴居然是如此大手筆,居然邀請他們去遊輪上度過。
真是非常有意思。
禾汀自然也是拿到了邀請函,名單是她親自拟的,自然有她的份。
冷君池出門一下午都沒有回來,他正在準備遊輪的事情,他是電腦高手,必須給遊輪設定特殊的航道,而這個計劃不能讓任何知道,所以隻能讓他親自去。
禾汀在等展堯的消息,希望今天晚上可以查到步俊瑜的下落,在登上遊輪之前将他救出來。
咚咚。
展堯敲了敲門,然後推門而入,他走到禾汀的面前說道,“步俊瑜的沒有查到,但是查到了方彤的。”
“她在哪裏?”禾汀沉聲問道。
“就在禾雲如居住的那棟别墅的地下室。”展堯說道。
禾汀皺起了眉頭,禾雲如果然奸詐,确實無論将禾雲如放在哪裏都不安全,隻有将她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才最安全。
她咬着唇瓣,想了想,拿起電話給莎倫夫人打了過去。
“莎倫夫人,我需要你的幫忙,你能不能将禾雲如約出去,我想要潛入她的别墅救一個人。”禾汀問道。
“可以,我就讓她我家試試禮服吧。”莎倫夫人非常爽快的答應道。
“多謝。”道完謝,禾汀挂斷了電話,擡頭對展堯吩咐道,“派人盯着禾雲如,她一離開立刻告訴我。”
“好,”展堯點點頭,他猶豫了片刻問道,“你要去救人,要不要告訴君池一聲?”
禾汀搖搖頭,“不用了,他那邊也忙,我自己去沒問題的。”
展堯沒有說什麽,可是他總覺得有些不放心。
禾雲如在接到莎倫夫人的電話以後,她沒有多想,興高采烈的和顧洵離開别墅,完全沒有起疑。
禾汀得知他們離開以後,她開車來到别墅前準備營救方彤。
這棟别墅的結構圖禾汀剛剛已經看過,通往地下室的門應該是在别墅裏面。
來到别墅的後邊,禾汀左右觀察着确定沒有人,她站在院牆的對面,用力助跑,雙手抓到牆壁邊緣,腳踩着牆體,爬了進去。
她跳下院牆來到别墅裏面,雖然她來說這裏,卻沒有發現這裏的院子居然這麽大。
一棟小小的别墅,卻有這麽大的院子似乎有些非比尋常。
如此想着,禾汀加快腳步已經靠近别墅。
别墅的後面有一道門,是通往廚房的。
她拿着早就準備好的工具将門撬開,然後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
她發現無論是别墅外還是别墅内,都看不到任何的看守的人,之前明明就有。
禾雲如到底是有多自信可以放心的認爲,就算有人來也不會将人救走?
她來到通往地下室的門前,用力一掰,咔嚓,門輕而易舉的就打開了。
她皺了皺眉,未免也太簡單了。
如此想着禾汀還是沒有任何的猶豫,她拉開門邁步走了進去。
地下室非常的黑暗,禾汀從外套的口袋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狼眼手電筒,一道明亮的光線射出,多多少少讓人有些心安。
這是一條非常非常的長的台階,台階的盡頭似乎還有一道門,那道門有着斑斑的鏽迹,似乎已經有些年頭了。
禾汀來到鐵門前,用力去拉把守,卻怎麽也打不開。
她用手電筒照了照發現門上沒有任何的被鎖上的痕迹,而這條路隻通往這裏,這說明門的那邊有人将門鎖上了。
她暗暗蹙眉,想要打開這道門應該有特殊的東西,難道是暗号?
可是她并不知道暗号是什麽。
就在她思考的時候,卻從鐵門的那邊傳來嘩啦打開鎖鏈的聲音,眼看着門就要打開,禾汀無處躲藏她隻能做好迎擊的準備。
鐵門緩緩打開,刺眼的光亮瞬間從裏面傾瀉而出。
禾汀早就準備并沒有受到影響,而從裏面走出來的男人卻被禾汀手裏手電筒的光亮刺痛的眼睛。
他一邊咒罵一邊用手護住自己的眼睛,就在這時,禾汀一腳踢在他的雙腿間,男人痛得直接昏了過去。
而男人的後面緊跟還有一個男人,那個男人的手裏拉扯着一個女人,是方彤!
禾汀總算明白爲何外面會沒有人看守了,原來他們是想将方彤轉移出去。
禾汀拿起手電筒就朝着男人的頭頂砸去,砰地一聲,男人隻覺得自己滿腦子都是小星星,接着兩眼一黑,也昏倒在地上。
她踢了一腳男,邁步來到方彤的面前,揪出她嘴裏的手帕,安慰道,“沒事了。”
“禾汀……”方彤驚魂未定,見到禾汀來救自己,心裏感動的不行,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流,鼻涕眼淚立刻混到了一起。
禾汀有些無奈,她将方彤手上的手铐用工具打開,忽然她發現方彤的眼神變得有些驚恐,還沒等她反應,一把手槍就抵在了禾汀的後腦上。
“禾汀,好久不見。”顧洵端着手槍,笑容邪肆的站在她的身後。
确定是顧洵,禾汀的心裏反倒是有幾分放松,她緩緩轉過身體,手槍的槍口就對準了她的眉心。
冰冰涼涼的,讓她本就冷靜的大腦,瞬間一涼。
“你沒有走?”禾汀明明記得展堯帶回來的消息是禾雲如同顧洵一起去了莎倫夫人的家裏。
“我隻是将她送過去,”顧洵笑容冰冷,“不過我沒有想到你居然一個人闖了進來,果然本事不小。”
“沒有點本事怎麽對付你和禾雲如。”禾汀嗤笑。
方彤吓得縮在禾汀的身邊,她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幫禾汀。
“今天你别想走出這裏。”顧洵威脅道,他凝着禾汀,語氣沉然,“你是我最大的阻礙,我必須除掉你!”
“确實,你又不是第一次想要除掉我了,請便。”禾汀一臉的平靜,從她的眉絲眼角找不到任何的恐懼之色。
她目光沉冷,平靜如波的望着顧洵,她自嘲的一笑,自己年幼無知爲這種人動過心真是愚蠢!
“你說如果我用你威脅冷君池如何?”顧洵似乎改變了注意,他一直都對冷家很有興趣。
禾汀不由得冷笑,“你可以試試。”
“我……”
“别動!”
顧洵的話還沒有說完,卻又一個陰沉冰冷的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來,他精神一晃,注意力全部落到身後的那個人。
禾汀一把推開方彤,手迅速從腰包裏拿出手術刀,毫不留情的割破了顧洵的手指。
顧洵感覺手指劇痛,手輕輕一抖,手槍就從手上脫落,禾汀一把将手槍接住,握在了手裏,然後槍口對準了顧洵。
禾汀對着顧洵身後的冷君池,使了一個眼色,笑道,“你來了。”
冷君池一臉的無奈,輕聲責備,“沒有我,你這條命就保不住了。”
禾汀哼了哼,“可是你不會扔下我不管。”
冷君池笑得更加無奈,他就知道禾汀早就算到了這一步,果然和聰明的女人在一起,就别想掌握主動權。
禾汀對方彤揚了揚下手,“把手铐撿起來給我。”
方彤點點頭,将仍在腳邊的手铐遞給禾汀,禾汀卻将手铐拷在了顧洵的手腕上。
顧洵眼神狠毒陰暗的瞪着禾汀,這次是他大意了。
禾汀蹙了蹙眉,她對冷君池說道,“君池,他瞪我。”
冷君池眉頭一厲,“敢瞪我我女人,找死!”
砰地一聲,冷君池開槍打傷了顧洵的左腿。
顧洵吃痛,悶哼一聲半跪在禾汀的面前,他擡起頭卻不再敢用那種眼神看着禾汀。
禾汀冷哼,“單膝下跪,顧洵你真是客氣啊。”
顧洵咬咬牙,他知道現在不是與禾汀鬥氣的時候,他必須先穩住禾汀,以免自己再受傷。
他眼神平靜下來,反而用一種讓人覺得惡心的柔情,對禾汀說道,“禾汀,難道你都忘了小時候的事情了嗎?”
禾汀眉頭一挑,顧洵這簡直就是找死,冷君池最不喜歡的就是有男人向她告白。
更何況,冷君池心裏最最看不慣的就是顧洵,而且他居然還有臉提小時候的事情。
她根本就是被他給騙了!
他才是小小年紀心機頗深,是她沒有注意到這個男人的心狠手辣,詭計多端!
“我可沒有那個時間去回憶小時候,你落到我的手裏就别想逃!”禾汀冷聲道。
方彤拉着禾汀的衣袖,一臉的擔憂,“禾醫生,步醫生呢?”
禾汀示意她稍安勿躁,她用槍指了指顧洵說道,“放心,不用我們去找步俊瑜,我們用這個男人來換!”
顧洵早就料到會是這樣,隻希望禾雲如能夠快點回來将自己救下。
而此時此刻的禾雲如,卻在莎倫夫人的家裏度過了一個愉快的晚上,明天她們就要登上遊輪,而她也可以獲得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與顧洵東山再起。
禾雲如被莎倫夫人的司機送回到别墅,她推開門見屋子裏一片漆黑,微微蹙眉,顧洵不在家還是早就睡了。
她将燈打開,瞬間大廳就明亮了起來,她在門口換了拖鞋進來,走過客廳的時候她看見茶幾上居然有一張黑色的紙。
紙上用金色的筆寫着:“顧洵在我手裏,明天遊輪上用步俊瑜來換。”
落款上是禾汀的名字。
禾雲如立刻就明白是怎麽回事,她快速來到地下室,發現了躺在裏面的兩具保镖的屍體,她用力的将手裏的紙捏皺,咬牙切齒道,“禾汀,我一定要殺了你!”
說完,她立刻打電話去安排,讓人在明天将步俊瑜送上遊輪。
……
遊輪起航的時間定在下午兩點,所有參加這次認親宴的人都會在一點前登船完畢。
禾汀與冷君池很早就登了船,他們将一切都安排好,就等着獵物上鈎。
站在最高層的甲闆上,禾汀與冷君池向下看着,來的這些秘毒成員,雖然都認識對方可是卻并不知道彼此是秘毒的成員,隻以爲是商場或者官場上的朋友。
知道這些人全部身份的,隻有少數的幾個人。
所以這次将他們聚集在一起,并不是很費力,而且因爲他們皆以爲是私人聚會,因此也沒有向組織上通報,就這麽都來了。
而散步在各地的秘毒成員,冷君池也安排下去了人,他們用通過拿到的名單,擴大關系網将那些人一一抓獲。
這些人的下場不是被殺死就是被關起來。
“禾雲如來了。”冷君池仰着棱角分明的下巴對禾汀說道。
禾汀順着冷君池的目光望去,禾雲如并沒有跟随向政風一起來,她的身後跟着兩個保镖,還有步俊瑜。
幾日不見步俊瑜的精神狀況還不錯,就是有些邋遢。
他擡頭也看見了禾汀和冷君池,一顆懸着的人總算是落下,有他們在自己會沒事,方彤也會安然無恙。
禾雲如看到禾汀,二人的眼睛對視着,電光火石,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禾雲如登上遊輪不就,向政風就跟着莎倫夫人一起來到。
向政風原本還在擔心莎倫夫人會取消這一切,然後比他與克拉拉離婚,可是沒有想到,莎倫夫人并沒有這麽做。
他非常好奇的向莎倫夫人套話,問她最近克拉拉的情況如何,情緒是不是穩定。
莎倫夫人撒謊說克拉拉的情緒确實不好,她問是怎麽回事,可是克拉拉就是一個字不說,她猜測也許是就是無法接受這個事情。
向政風稍稍安了心,他以爲克拉拉顧念着夫妻之情,所以才沒有說實話的。
一點鍾,登船完畢。
船長将一份确認名單交給冷君池和禾汀,他們将沒有來的人的名字發給雷翰,讓他在遊輪起航後把這些人除掉。
宴會在晚上開始,但是因爲這艘遊輪上配備了很多娛樂設施,大家也沒有覺得無聊,反而玩得很開心。
禾汀與冷君池也沒有着急,二人站在甲闆上吹着海風,暖暖的海風很舒服。
這時,方彤紅着眼眶來到甲闆上,她找到禾汀與冷君池,說道:“我剛剛看到步醫生了。”
禾汀雙手搭在欄杆上,淡淡一笑,“所以你就傷心的跑到這裏來了?”
“我就是心疼他。”昨天禾汀将發生在步家的一切都告訴給方彤,方彤很擔心步俊瑜會變成他親爺爺那樣被關在隔離山一輩子。
禾汀覺得可笑,“你心疼他不如心疼自己,奉勸你不要去禾雲如那邊的船艙晃悠,小心她再把你抓起來,到時候你和步俊瑜就去隔離山做一對苦命鴛鴦吧,然後你們的孩子也在裏面度過孤單的一生。”
“别說了,”方彤眼淚險些落下,“我會聽話的。”說完,她低着頭就走掉了。
冷君池嗤聲一笑,“你幹嘛吓她。”
禾汀聳聳肩,“這種爲愛癡狂的小女生就會做出那種沖動的事情,然後破壞了我的計劃。”
方彤才走,禾雲如就按耐不住的來到甲闆上,因爲雙方都有人質在手,所以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禾汀,你準備什麽時候交易?”禾雲如有些等不及,顧洵一日不在她的身邊,她就不安心。
禾汀摸着自己的下巴,嘲笑道,“禾雲如你是爲男人活的嗎,像顧洵這種貨色的男人多得是,你就不想換換口味?”
禾雲如咬咬牙,“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她這一輩子都是爲了顧洵,她怎麽會背叛他!
當初她不予餘力的從禾汀的手裏搶走顧洵,就是爲了成爲能顧陪伴顧洵一輩子的女人。
禾汀卻惬意的一笑,“我不想幹什麽,隻是現在不是交易的時候,你馬上就要成爲向家獨一無二的大小姐,我看你還是先去接待接待客人吧。”
禾雲如卻等不及,急道,“我現在就要見到他,我要确定他是否安然無恙!”
“稍安勿躁,我可是念在從前的情分上找了兩個漂亮的男人照顧他。”禾汀眯了眯眼睛,“你若是逼我逼得太緊,說不定我會給他喂點藥,逍遙快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