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上

她就是嫉妒,恨不得将禾汀殺死,将她的一切歸爲己有。

而她與吳天佑,情愛談不上,更多的是利益上的牽絆。

二人從卧室出來直奔實驗室,他們原本想要在門外偷聽,可是實驗室裏面非常的安靜。

吳天佑擔心有詐,一腳将實驗室的門推開。

門推開後,卻出現了詭異的畫面。

黑暗的實驗室裏,迪諾滿頭是汗臉色蒼白的趴在手術台上,而他的褲子褪到臀下,禾汀帶着藍色的口罩,手裏舉着針管。

看見闖進來的吳天佑與左芊,禾汀與迪諾都是一愣,異口同聲的問道,“你們做什麽?”

左芊将實驗室的燈打開,她心裏暗暗吐槽,這已經是她第二次開燈了!

吳天佑站在門口沒有靠近,雙手抱臂,一臉哂然的望着他們。

左芊卻反問道,“你們又是在幹什麽?”

禾汀冷冷一笑,清澈的冷眸裏滿是譏笑,“我在給他打針你沒看見嗎?”

“打針?”左芊嗤聲冷笑,“打針用得着關燈嗎?”

“你恬不知恥喜歡偷窺,我可不喜歡,我關燈是因爲不想看迪諾的屁股,怎麽你想看?”禾汀反唇相譏。

左芊被氣得火燒心頭,“是你狡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們才不知羞恥。”

禾汀冷冷一笑,她轉頭看向吳天佑,語氣不屑,“吳天佑,我是被抓來這裏的,我脾氣不好你是知道的,讓你這個娘們把嘴給我閉上,我沒有做背叛你的事情,我和别的男人共處一室與她何幹?還是說你吳天佑打算與我撕破臉!”

禾汀毫不留情的繼續譏諷道,“哼,這麽在乎晚上誰來我的房間,左芊你是喜歡男人還是喜歡我,我可不是蕾絲,以後也少在我眼前晃悠!信不信我下一次就讓你鼻子和眼睛互換位置!”

“你!”左芊怒不可遏。

“夠了!”吳天佑制止住左芊,現在惹怒禾汀确實不是好事,萬一她魚死網破誰也别想活着。

左芊被吳天佑訓斥心裏委屈,她眼眶立刻泛起淚水,一跺腳轉身跑出了别墅。

禾汀冷哼一聲,她拿着針頭刺入迪諾的屁股上将裏面的藥液注射進去,叮囑道,“這是升級版的抑制液,你試一試看看效果吧,你這期間一直沒有注射,輻射病在你體力的殘留細胞可能有分裂的現象。”

迪諾微微颔首,“多謝。”

禾汀将用完的針頭扔進垃圾箱裏,迪諾系好褲袋,他笑吟吟的望着吳天佑,“吳天佑,你的女人是閑的蛋疼,看來你也差不多,居然在這裏看我的屁股,唉。”

“……”吳天佑邪了迪諾一眼,卻沒有說話。

他淡淡的哼了哼,面無表情的走了。

迪諾回頭對着禾汀吐吐舌頭,然後笑眯眯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禾汀無奈的搖搖頭,走到門口将門關好,然後歎了歎,幸好有驚無險。

在所有人都走以後,禾汀拿着冷君池帶來的東西回到了與實驗室相連的卧室。

她将厚厚的書本打開,卻發現裏面隻有一把左輪手槍和紙片,而且紙片的線路圖有些複雜,看得讓人覺得頭疼。

她砰地一聲仰面倒在床上,手裏舉着紙片,眼神看得有些出神,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她越想越頭疼,放下手,閉了閉眼睛,毫無頭緒。

就這樣一直到天亮,禾汀都毫無睡意,眼底下一片烏青。

清晨,禾汀頂着熊貓眼來樓下吃了早飯,飯桌上的氣氛十分詭異,大家各懷心事,卻吃得慢條斯理。

好像誰坐在那裏的時間越長,越能膈應到對方。

禾汀才懶得與他們玩兒這種無聊的遊戲,她拿起一塊烤面包,剛要咬上一口,卻忽然發現味道怪怪的。

她眉目含着冷笑,緩緩放下手,冰冷的眼睛卻看着左芊,“你做的?”

“對啊,有什麽不對勁嗎?”左芊不屑的笑着,“以後的飯菜都是我做,你不喜歡吃可以餓……”

啪!

左芊的話還沒有說話,禾汀手裏舉着的面包卻扔了過去,不偏不倚的扔到左芊的臉上。

烤面包塗上巧克力醬糊了左芊一臉。

“啊!”左芊尖叫起來,震得人耳膜發痛。

所有人都皺着眉頭,這麽一早是要做什麽。

隻有假扮迪諾的地冷君池一臉的平靜,禾汀能忍到現在才出手已經很不容易了。

左芊還在尖叫中禾汀的手術刀卻已經飛向她的右臂,噗嗤一聲,血花四濺。

左芊根本來不及反應,心中的怒火還沒發作,就被禾汀重傷,她除了大叫還是大叫,叫得人頭發發麻,皆是一臉的嫌棄,卻沒有人同情她。

吳天佑沒有起床吃早飯,聽見左芊的呼喊聲這才從卧室裏沖了出來,他來到餐廳見左芊滿臉巧克力醬,右臂還受了傷,狼狽不堪的跌坐在地上,而禾汀眉目兇狠的瞪着她就知道是怎麽回事。

他蹙起了眉頭,明明昨天他警告過左芊不要去招惹禾汀的,她偏偏不聽。

“這個廚娘已經受傷了,拜托你找個靠譜的來吧。”禾汀咧嘴冷笑,清澈的眸子透着肅殺的冷意,“烤面包裏給我摸的巧克力醬,我先謝謝你了。”

“我要殺了你!”左芊氣急敗壞的吼着。

禾汀冷幽幽的一笑,“那就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了!”

左芊想要拿起一旁的椅子扔向禾汀,忽然她手一松,用沒有受傷的手捂着自己的臉,吼道,“啊,我的臉,好痛!”

她滿目猙獰的瞪着禾汀,驚恐道,“你做了什麽?”

禾汀眯眯一笑,聳聳肩,“我昨天晚上睡不着解刨了韓少野的屍體,從他的血液裏提取了輻射病的病毒,這把手術刀正好沾了一些血清,所以……”

“啊!”左芊再次失聲咆哮。

她掙紮的站起身來想要掐死禾汀,卻被吳天佑一把攔腰抱住,并且用非常嚴厲的聲音警告道,“老實一點,不要再惹麻煩了!”

“我怎麽是惹麻煩,吳天佑我的臉,我的臉!”左芊就算被吳天佑警告也沒有用,對于美貌追求極緻的她,怎麽允許自己的臉被毀。

吳天佑也覺得有些不耐,他對着左芊的後脖頸就是一下,人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衆人這才覺得自己的耳膜得到了解放。

禾汀冷哼一聲,準備上樓。

“等等。”吳天佑忽然叫住禾汀,“左芊受了傷一會兒不能跟我出任務,迪諾你跟着我去,禾汀你負責聯絡工作,我先警告你們,不要想着逃跑,不然你們的下場會很慘,特别是你們有家人的!”

禾汀沒有說話,這話其實就是說給她聽的,隻不過她裝成聽不懂的樣子罷了。

吳天佑抱着左芊回到房間,給她清理了臉上的巧克力醬卻發現她的臉沒事,隻不過右臂的傷勢嚴重一些,他給她包紮又給她注射了安定劑,随後帶着禾汀,迪諾以及豐臣離開别墅。

當然他并不會如此輕易的将他們帶出來,在車裏将他定位儀手環交給三人。

禾汀與冷君池見過這東西,在F國。

不知道吳天佑是不是與達西有沒有關系。

豐臣一臉的疑色,但是看到禾汀與迪諾紛紛帶上,他也沒有猶豫也将這個東西戴在了手腕上。

吳天佑滿意的笑了笑,然後驅車來到程氏集團,看來他要見的人是金美嬌。

禾汀忽然想起他從自己這裏取走的迷幻劑,不知道用來做了什麽。

“禾汀,你随我下去,讓豐臣和迪諾在車上等我們。”吳天佑解開安全帶,然後對豐臣叮囑道,“最近警察盯得很緊,看見警察盤問你激靈一些,不要被抓。”

禾汀心中冷笑,吳天佑也知道畏懼C國警察,C國是不會允許吳天佑這種恐怖分子在本國國土上橫行霸道的。

她暗暗猜測,等到吳天佑得到自己想要的,他一定會轉移戰場的。

如此想着,禾汀卻已經随着吳天佑下了車,朝着曾經的禾氏集團,現在的程氏集團走去。

禾汀的到來引來不小的轟動,畢竟是冷氏集團的總裁夫人,可是身邊卻跟着一個如此儒雅的男人,讓人有些意外。

二人乘坐電梯來到金美嬌的辦公室,外面一個人都沒有,見無人通報,吳天佑直接推門而入。

辦公室裏金美嬌坐在辦公桌前正在頭疼,她一手揉着太陽穴表情不耐。

她的助理舒凡雙聽見開門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臉色一變,轉過身對金美嬌說道,“總裁,是他。”

金美嬌的眼睛忽然睜開,她的眼睛帶着憤怒瞪着吳天佑,卻在看見他身後的禾汀,微微一驚。

她對助理擺擺手,助理會意全身離去。

“是你!”金美嬌眼神惡毒的看着吳天佑,然後又落在禾汀身上,她冷笑,“沒有想到堂堂的冷氏集團的總裁夫人,和這種人同流合污。”

禾汀冷笑,“他是什麽人?”

金美嬌語塞,忽然發現自己好像洩露了什麽。

禾汀淡淡一笑,諷刺道,“原來你早就知道自己的兒子做了什麽,你居然還裝的什麽都不知道,真是有意思。”

金美嬌眨了眨眼睛,裝糊塗,“不懂你在說什麽!”

她看向吳天佑,語氣不善,“你想要做什麽?”

“不知道你對我的提議思考的怎麽樣了?”吳天佑坐在金美嬌的對面,雙手交叉放在小腹上,看似是在談判其實是在威脅。

禾汀的眼睛掃了一眼金美嬌,雖然她穿得很嚴實,可是從她的掩藏在發絲後的脖頸,手腕,還有腳踝上,她似乎已經能夠判斷出什麽。

昨天的迷幻劑應該是用在金美嬌的身上,而金美嬌的氣色很不好,如果說有什麽能讓一個人如此的心浮氣躁,隻怕也隻有那種事情了。

吳天佑這招用來對付金美嬌确實有用,她的丈夫是H國人,對于醜聞他們沒有任何的容忍度。

“可是你一下子要拿走我一半的股份!”金美嬌雖然有些動搖,但是仍不肯妥協他的提議。

“隻是暫且管理。”吳天佑人面獸心卻給自己找了一個堂而皇之的理由。

連禾汀在心裏都忍不住想要罵吳天佑是人渣,不過,他似乎一直都是如此。

以前在隔離山,她聽自己的師父提起過,吳天佑想要什麽東西,都是這樣得到的。

不然他怎麽會成爲惡貫滿盈人人喊打,卻又無可奈何的國際罪犯。

禾汀隻是在想向政風到底将他們放出來是爲了什麽?

“你!”金美嬌被氣得七竅生煙,她憤怒的捏拳頭,心中無奈想想自己一個女人,哪裏玩得過一個心機如此之深,手段如此卑劣的男人。

她氣得全身發抖,呼吸越發的不暢。

吳天佑依舊眉目含笑的望着她,好像那些壞事都不是自己做的,一副大好人的模樣。

“好!”金美嬌咬牙切齒的答應着,“但是我們還要簽一份合同,這些股權你隻有一年的使用權。”

“我想不必了吧,有冷夫人在,她是我的擔保人。”吳天佑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将他不還,金美嬌大可以去找禾汀或者冷君池要,這份錢自然是出自冷氏集團。

禾汀沉然冷笑,“那好,我和你也簽一份合約好了,一份抑制液一千萬,如何?”

吳天佑沒有想到禾汀會在這裏等着自己,他無可奈何的一笑,“禾汀,你的反應總是這麽快。”

“冷氏集團不是冤大頭,不會做賠本的買賣。”禾汀眼睛微微一眯,“你若是不想天天麻煩不管,還想要得到想要的東西,就别再對我身邊的人和東西有觊觎之心。”

吳天佑自然是知道禾汀這塊骨頭有多難肯,他咧嘴一笑卻看向金美嬌,“合約我是不會簽的,至于那些照片……我可以先選擇給……”

“我答應你!”金美嬌無奈答應,心裏早就将吳天佑這個老狐狸罵上千百遍。

她讓舒凡雙拿着股份轉讓書進來,然後匆匆在簽了字扔給了吳天佑。

她真是後悔來到C國,早知道就拿着程天川留下的這筆錢早早回H國了,不該趟這趟渾水。

吳天佑滿意的一笑,拿着股份轉讓書就走。

金美嬌心裏越想越氣憤,她憤怒的眼神絞着禾汀清瘦的背影,忽然問道,“很好奇,冷夫人爲何要與他合作,難道冷總的那些錢還不能滿足你嗎?”

禾汀清清冷冷的一笑,“誰會嫌棄自己錢多啊,金女士我想你該懂我的意思。”

金美嬌咬咬牙,禾汀話裏的意思她聽得懂,禾汀是在諷刺她賠了夫人又折兵。

可惡!

他們從公司裏出來,車依舊停靠在路邊,可是卻又警察在盤問車上的人。

吳天佑拉住禾汀讓她暫時不要靠近,他将口袋裏的藍牙耳機拿出來戴在耳朵上,然後又拿出一個控制器,按下了紅色的按鈕。

禾汀知道他在竊聽冷君池他們與警察的對話,但是她同時發現,手腕的手環居然亮起了綠燈。

她微微蹙眉,綠燈的意思是可以打開?

她站在吳天佑的身後,吳天佑全神貫注的注視着車子,她背過身用力一掰,輕輕的一聲,手環果然打開了。

她心中又驚又喜,不動聲色的将手環扣好。

看來吳天佑爲了節省口袋的占用空間,将竊聽和解鎖設置在了一個按鍵上。

她想到冷君池說過的,今天晚上展堯他們會發起總攻,她原本還有些擔心這手環,現在根本不需要了。

很快警察就盤問完畢,開車離去。

吳天佑與禾汀這才回到車上。

吳天佑擔心警察還會回來,立刻驅車離去,直接回到了别墅。

他們才一回來走進别墅,就聽見醒來的左芊在大吼大叫,說什麽也要讓禾汀給她賠罪。

戚長軒頗爲頭疼,他望着吳天佑,“你的女人真是麻煩。”

在樓上照顧左芊的戚意風也是一臉的疲憊,他有氣無力的來到樓下攤到在床邊,“累死了。”

吳天佑蹙了蹙眉,沒有說話徑直朝着樓上走去。

……

禾汀将自己鎖在實驗室裏不知道在忙些什麽,外面的人也是無所事事,就這樣一直到了晚上。

冷君池來給禾汀送過晚飯,可是她沒有出來。

他非常的擔心,但是以爲身在虎穴,他也不好太過張揚,隻是叮囑了幾句,話語裏滿是擔憂。

深夜十二點半。

除了禾汀,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中。

禾汀站在漆黑的走廊,手裏拿着一罐噴霧,這是她忙了一下午和一晚上的成果。

她在每個房間都噴了一下,房間裏的人很快就陷入沉睡中。

當她來到冷君池所在的房間,直接将門推開,用手派了冷君池的臉,“别睡了,醒醒!”

冷君池一直都醒着,聽見禾汀的聲音立刻睜開眼睛。

“你不怕被發現嗎?”冷君池有些擔心,他越過禾汀的肩膀看了看她身後的房門,低聲道,“按照約定展堯他們會兩點半開始行動。”

“沒關系,他們都睡着了,”禾汀陰測測的一笑,幫我把他們都綁起來。

冷君池明白禾汀一旦所有行動就證明她有十足的把握,他來了精神,将衣服穿好,跟着禾汀走出房間。

片刻之後,他們将吳天佑,戚長軒,戚意風,豐臣還有左芊都綁在了一樓的餐廳的椅子上。

而他們的面前的飯桌上是一系列的手術工具。

冷君池在禾汀的面前晃了晃手腕,“這個你打算怎麽處理?”

“你等着瞧就好了。”禾汀神秘兮兮的一笑,她拿出另一罐噴霧,首先噴向了戚長軒。

戚長軒緩緩醒來,因爲藥效他的眼睛有些模糊,可是很快他就發現情況不對,他看到一臉獰笑的禾汀,與站在她身邊的冷君池,再看看被綁起來的衆人,立刻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果然,你是假意屈服。”戚長軒語氣淡淡,似乎一點也不意外。

禾汀卻悠悠一笑,“你誤會了,我從來沒有屈服過。”

“我給你的暗示你看懂了?”戚長軒覺得如果她看懂了就不會綁着自己,而且對自己充滿敵意了。

禾汀沒有說話從外套口袋裏拿出已經被她剪成一塊一塊的紙片,她将紙片重新排列整合,拼湊成新的一張圖。

但是這并不是圖,而是幾個字暗含在之前的圖中。

新拼湊出來的紙上赫然出現兩個字,“同伴”。

冷君池恍然大悟,他早就應該想到的,隻是他沒有想到這暗示與逃出去的辦法沒有任何的聯系,忽然覺得有些可笑。

“我綁你是因爲你是戚意風的哥哥。”禾汀直言不諱沒有和他繞彎子。

戚長軒表情愣了愣,忽然明白,他搖頭苦笑,“确實,我應該無法忍受親眼看着意風被人傷害。”

蓦地,他表情變得有些猙獰,“可是你就不怕我會在事後報複你嗎?”

禾汀無所謂的聳聳肩,“不會,因爲事後的你存不存在還不一定。”

戚長軒心中一寒,果然禾汀動了殺意,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禾汀将那些拼圖一攘,冷笑道,“那這種東西就想獲得我的信任,不得不說戚長軒你的手段真幼稚。”

戚長軒被禾汀的冷笑,弄得情緒越發不穩定,他看向一臉輕松的迪諾,“那他呢!你信任他?他可是從隔離山出來的,爲了自由可什麽都做得出來!”

冷君池嘻嘻一笑,魅眸閃着冷意,“你不是早就識破我的身份了嗎?”

他用得是自己的聲音。

戚長軒雙眸一震,他原本也隻是猜測,他以爲如果此人是冷君池,冷君池看懂這些會來找自己,可是并沒有。

所以他就放棄了這種荒謬的想法。

他以爲在易容上沒人比得過禾汀,卻沒有想到……

真是失策!

“從你第一次出現,戚長軒我就懷疑你了。”禾汀語氣淡淡,看不出她任何的情緒。

“我?”戚長軒覺得莫名其妙,“我有什麽值得懷疑的,不過是讓意風離那個姓馮的女人遠一點。”

禾汀依舊笑着,清澈的眼睛透着寒意,“确實你的出現完美無缺,合情合理,随意一開始我對你并沒有懷疑,隻是有幾分防範罷了。”

“你到底懷疑我什麽?”戚長軒有些郁結。

“我們去澳洲營救戚意風的時候,你選擇了袖手旁觀,也就是秘毒的人暗示你利用那次營救将我們除掉的那次。”禾汀微微一歎,“第一,S國的克裏斯汀公主失蹤那麽多日子,爲何國際上一點風聲都沒有,這一點我就開始懷疑,第二,你們青幫不知在本國實力強大,又爲何偏偏讓我們去。”

戚長軒被禾汀問得啞口無言,他失聲一笑,沒有說話。

“我在M國的時候被人炸傷,爲何你那麽巧會出現再附近,還有禾清,她又爲何會第二次中毒,明明她已經有了蘇醒的迹象。”禾汀将自己的懷疑都說出來。

當她說到這兩點的時候,戚長軒的表情有些發愣,瞳孔會不自然的收縮。

他張了張嘴巴,卻感覺喉嚨幹澀,有些喉嚨裏怎麽也說不出來。

禾汀幽幽一笑,“用我替你回答嗎?”

說着,她已經從桌子上拿起一把手術刀,在戚長軒的面前比比劃劃。

戚長軒想要反抗,可是上半身被死死的綁在椅子上,雙腿卻一點力氣都沒有。

他愕然的望着禾汀,她一定動了手腳。

“恭喜你發現了。”冷君池覺得一直是面癱的戚長軒今天夜裏的表情真的是太生動了。

戚長軒抖抖索索的問道,“到底是什麽?!”

“就是普通的麻醉劑,不過劑量有些大,是我親手注射的。”冷君池像是在邀功一樣的笑着。

看得戚長軒卻是膽戰心驚。

“你沒給他把腳綁上嗎?”禾汀沒有留意,她都不知道冷君池什麽時候給戚長軒注射了麻醉劑。

“是啊,就是用你實驗室裏剩下的注射的。”冷君池坦然回答。

禾汀的嘴角微微抽搐,“君池,那不是麻醉劑是專門溶解骨質的溶劑,我當初研制這東西出來是爲了抑制骨頭裏的輻射病病菌的……”

“哎呀,是我搞錯了。”可是冷君池的臉上看不見任何的悔改。

戚長軒險些被過氣去,冷君池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

“我承認是我對不起你們,可是你有必要這麽狠絕嗎?”戚長軒想要自己的這條腿就這麽廢了,快要被氣死了。

“我狠?”冷君池一臉的無辜,可是他細長的鳳眸立刻變得諱莫如深,他冷冷的笑道,“我可比不上你,話說回來你是什麽時候加入秘毒的?”

戚長軒表情一滞,他不可置信的問道,“你們是怎麽知道的,我身上沒有任何标記,而且我是秘毒編外人員不會有記錄的。”

“推斷!”冷君池與禾汀異口同聲,不然找不出他如此替秘毒賣命的原因。

戚長軒變得有些頹然,表情也轉爲痛苦,“我也是沒辦法,你們不知道青幫在到了我的手裏以後越來越弱,一開始沒有秘毒的扶持,我早就完蛋了。”

“戚意風給你牽的線?”禾汀猜測的問道。

戚長軒微微颔首,“秘毒真的太可怕了,因爲你不确定是不是他們的人潛伏在你的身邊,也許是你的家人也許是你的朋友。”

禾汀倒是有些理解戚長軒的話,細細想來,戚意風,禾雲如,雙胞胎克裏斯汀,還有很多很多人,他們似乎都是從小就帶入秘毒的。

這些人從小就被訓練成了殺手,培養他們性格的陰暗面,當成殺人工具,還真是很有一套。

“然後呢?”禾汀繼續問道。

“事情和你們猜測的基本一緻,可是後來有一段時間秘毒放棄對你們的獵殺,我不清楚是怎麽回事,意風也沒有告訴我。”戚長軒确實沒有隐瞞。

禾汀見他知道的不同,自己掌握的情況也都得到了真實,這一次她讓冷君池弄醒豐臣。

豐臣醒來時候的表情比戚長軒誇張一些,但是很快就恢複如常。

他驚訝的看着禾汀與迪諾,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

“不必吃驚,”禾汀語氣依舊毫無溫度,“豐臣,你們出來的時候,隔離山到底給了你們什麽任務?”

豐臣微微一歎,“還能是什麽任務,将你和冷君池除掉,把你們手裏的資金聚集起來,說是要給一個叫做秘毒的組織籌集重建的資金。”

禾汀蹙了蹙眉,果然如此,秘毒與隔離山的人冒了這麽大的風險果然是爲了錢。

如意算盤打得不錯,想要他們的錢,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福分享受!

豐臣看向禾汀,這個永遠立于不敗之地的女人,到底是何等的強大。

如今将他們所有人都控制住了,她到底想要做什麽?

“其實我并沒有打算幫着他們對付你,雖然你我在隔離山也是積怨很深,可是上次在梵蒂斯酒店,我可是出手幫了你的。”豐臣還不想死,生怕禾汀動了殺機将他送去見閻王。

禾汀将他的恐懼盡收眼底,嗤聲一笑,“不必如此緊張,我對你暫無殺意。”

可是豐臣的一顆心卻懸了起來,她說暫時,說不定以後就會有。

他微微一歎,他不想回到隔離山也不想與禾汀爲敵。

那麽自己就隻有一條活路,就是與禾汀合作。

可是他不确定禾汀是否真的信任他,想要獲得禾汀的信任,他是不是也要拿出一些能夠獲得她信任的東西?

良久,豐臣清了清嗓子,沉聲道,“我能夠提供給你詳細的秘毒名單!”

禾汀陰森森的一笑,“現在有很多人争着搶着給我名單,與我合作,豐臣你的條件并不誘人。”

豐臣一愣,還有人能夠提供名單,那麽爲何禾汀一直等到現在才動手?

他微微沉吟,深吸一口氣,“我可以單獨聯絡道隔離山的老大。”

“向政風?”禾汀反問。

“不,不是他,秘毒雖然是他親手創建,但是隔離山有單獨的統治者,你也知道隔離山是M國政府的。”豐臣解釋道。

“你知不知道向政風除了是向烈的爸爸,也是禾雲如的父親?”禾汀問道。

如果向政風連這些都知道,這就證明他掌握的東西應該和卓彩蘭差不多。

豐臣又是一愣,而且他愣了很久,他結結巴巴的說道,“是,你居然連這些都知道了,我當初就因爲知道這些才被向政風給關入隔離山的。”

想起這些他就郁悶,不過就是一段風流韻事,居然如此謹慎。

“哼,他身份不一般,而且向烈母親家裏不簡單。”禾汀冷聲笑着。

誰能想到向烈與禾雲如會是兄妹關系,同父異母,真是有趣。

不過這個消息,她自然不會告訴給禾雲如,讓她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如此厲害的角色,還指不定要如何作妖。

豐臣倒是沒有想得那麽多,他尴尬的笑了笑,“現在的隔離山在你離去以後就變得非常難以生存,輻射病已經無法控制,那裏的人見人就殺,早就喪心病狂,縱使你再厲害,每天過提心吊膽的生活也被崩潰的。”

禾汀沉默不語,她在想确實有必要與隔離山的真正的統治者接洽。

豐臣依舊說着,“我不想回到那裏,所以我願意和你合作,摧毀了秘毒和隔離山。”

禾汀見豐臣一副壯士斷腕般的悲壯表情,冷哼道,“别做夢了,加上你想要摧毀隔離山也不是那麽容易。那是M國政府扶持的,和秘毒不同。”

豐臣臉色鐵青,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确實想要與隔離山的統治者接洽一下,那就拜托你了。”

豐臣一聽自己的小命暫時保住了,臉上露出慶幸的喜色,可以安心了。

“我也可以。”戚長軒惹了很久終于搭上了話,他也不想過受制于人的生活。

秘毒這個組織實在是惡毒,除了給人的心理上增加壓力,還會毫無緣由的掠奪别人的錢财,非常的可惡!

禾汀并沒有說話,她雙手抱臂,一臉的不耐。

她想了想對冷君池說道,“吳天佑,左芊還有戚意風,你來選吧。”

反正都是要除掉的人,無所謂先讓誰醒來,而且她有些不耐煩了。

冷君池太了解禾汀,知道的東西差不多了,剩下的自己就沒有興趣了。

他聳聳肩,一隻手搭在禾汀的肩膀,他俯下身子低低一笑,“我選吳天佑和左芊。”

禾汀冷呵呵的一笑,他未免也太腹黑了。

她微微颔首,讓他自己去做。

片刻,吳天佑與左芊緩緩醒來,他們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被鐵鎖束縛住,都是一驚,等他們看清坐在一旁笑容淺淺的禾汀與一張魅惑衆生笑臉的迪諾。

“禾汀,你想要做什麽?!”吳天佑心道不好,沒有想到禾汀真的反水了。

“呵呵,”禾汀笑得毫無溫度,“你覺得我要做什麽?”

“賤人!”左芊回過神來破口大罵,她早就說過禾汀這個女人信不得!

撲!

左芊忽然覺得自己臉頰一痛,她的臉頰被什麽東西重重一擊,兩顆後槽牙被打掉,嘴角有一抹猩紅流下,疼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找了找這才發現,原來是一旁的迪諾,手裏舉着一顆橙子,笑嘻嘻的望着她。

他笑得别有深意,特别的惡毒。

左芊一愣,“叛徒!”

“這罪名我可承擔不起,”冷君池眯眯一笑,“我與你們從來就不是一夥人,何來叛徒一說。”

“難道你想回到隔離山嗎?”吳天佑威脅着說道。

“我又沒有做違法亂紀的事情,爲何要去隔離山?”冷君池笑望着他,狹長的鳳眸滿是戲谑之意。

吳天佑愣了愣,他咬着牙有些不太确定的問道,“你到底是誰?!”

“你終于發現了。”冷君池陰測測的一笑,他将人皮面具撕下露出本來的面目。

吳天佑大吃一驚,他原本驚訝的表情瞬間變得猙獰起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冷君池居然扮成迪諾的樣子混進來。

他有些郁結,昨天居然都沒有發現!

不過他也早有準備,他的眼睛眯着禾汀與冷君池手腕上的定位器,似笑非笑的說道,“把我殺死了又如何,你們還是逃不掉!你們手腕上的東西隻要離開一定的反胃……”

嘀嘀!

兩聲急促電子音的響聲想起,禾汀的手裏拿着今天在吳天佑身上見到過的開關,輕輕按下。

吳天佑的臉色像是吃了蒼蠅一般的惡心,他雙眸睜大不可思議的望着禾汀與冷君池。

隻見他們二人将手腕上的手環卸下,卻分别帶到了他和左芊的手腕上。

禾汀将開關關上,兩條手環自動縮進,而後禾汀将開關扔到地上狠狠的踩了一腳。

“不!”吳天佑大驚失色。

“嘻嘻,不什麽?”冷君池明知故問道。

吳天佑瞪着一雙惡毒的眼睛,恨不得拗斷冷君池的脖頸,可是冷君池卻颠倒衆生的一笑,“惹我就是這樣的下場。”

左芊也是表情惶恐,她滿是訝異的眼睛絞着禾汀,詛咒她不得好死,可是禾汀卻從來不在乎。

“廢話我也懶得多說,座子上一共有五把手術刀,你們随便選,選好之後我就用那把刀子從你們的身上割去一個奇怪作爲賠償。”禾汀陰森恐怖的一笑,一雙清澈的眼睛裏燃着地獄的業火,“如果在我割去以後你們還能活着,我自然不會爲難你們,如何?”

除了還在昏迷的戚意風,其餘的四個人都紛紛搖頭,他們一把也不想選!

特别是豐臣臉色煞白,他顫顫巍巍道,“你答應過我,不會殺了我的。”

“是啊,可是我隻是要你們的一個器官,不可以嗎?”禾汀漂亮的臉龐揚起一抹戲谑的微笑,看似無害,實則陰沉瘆人。

豐臣卻快要哭了,他意外撞破向政風的風流韻事,被人抓緊隔離山染了輻射病。

好不容易盼到了自由之日卻又卷入禾汀,隔離山和秘毒的搏殺中,而現在卻還要受到禾汀的威脅,他真的太冤枉了。

“你太狠了。”豐臣忍不住的說道。

“我一向如此,你難道是第一天知道嗎?”禾汀有些莫名其妙的凝着他。

豐臣深吸一口氣,他才不會第一個選擇!

咔咔!

整棟别墅的燈光忽然熄滅卻又忽然亮起,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接着外面就是一陣騷動,除了禾汀與冷君池意外,都變得騷動不安起來。

冷君池微微一笑,邁步向門口走去,他打開門離開别墅,在院子裏呆了好一陣,似乎在和什麽人交談。

約莫十分鍾以後,冷君池折了回來,身後還跟着展堯和雷翰。

“快點選吧我可沒時間和你們耗着。”禾汀漸漸有些不耐煩。

望着桌子上幾把怪異的手術刀,在座的每個人臉色都無比的難看。

豐臣嘴角哆哆嗦嗦,他真的非常後悔招惹了禾汀,可是他也是受制于人,如今落到這個下場,他也無可奈何。

爲了早死早超生,他咬咬牙說道,“我選第三個!”

“哦,”禾汀饒有興趣的凝了豐臣一眼,倒是沒有想到他居然有勇氣來做第一個,她伸手拿起第三把手術刀,陰測測的一笑,“很好,把嘴張開。”

“什麽?!”豐臣臉色血色全無,難道禾汀要切掉自己的舌頭嗎?

他驚恐的望着一步步走來的禾汀,眼神裏滿是恐怖,他甚至不敢去張開嘴巴說話求饒,生怕禾汀一刀真的将自己的舌頭切了去。

他知道隻要禾汀想做,就沒有她做不到的。

“張開!”禾汀走到他的面前用手攫住她的下巴,強迫他張開了嘴巴。

眼看着冰冷的手術刀伸入到自己的嘴巴裏,那冰冷的觸感,早就讓豐臣全身麻痹,動彈不懂。

他能夠感覺到刀尖在自己的舌頭上輕輕劃過,他吓得一動不敢動。

禾汀忽然眼睛一狠,豐臣知道自己必死無疑,結果人直接昏了過去。

禾汀冷哼一聲,“這是脆弱。”

她松開手,将手術刀直接紮進桌面上,對旁邊的雷翰說道,“帶下去吧,我還有事需要他幫忙。”

“好。”雷翰微微颔首。

其餘的人見禾汀根本沒有殺豐臣隻是吓唬吓唬他,心裏都輕松了幾分。

禾汀神色不耐的瞥了一眼牆上的挂鍾都已經淩晨三點,她将桌子上的手術刀一一拿起,冷聲道,“懶得和你們玩兒了,我覺得我自己選怎麽解決你們。”

“什麽?!”原本以爲自己還有一線生機的吳天佑等人大吃一驚,禾汀未免也太喜怒無常了。

禾汀冷冷一笑,她拿着第一把手術刀直接割破了昏迷不醒的戚意風的喉嚨,對他,她真的是非常的厭惡。

戚長軒大吃一驚,沒有想到禾汀真的動手殺死了他的弟弟。

他的眼神充滿畏懼,不知道禾汀到底想要做什麽。

禾汀斜睇着戚長軒,冷笑道,“我懶得收拾你,你的腿已經廢了,有能耐你自己解開繩子逃出去!”

戚長軒臉色微變,沒有人的幫助,這繩子根本解不開。

冷君池走到禾汀的身邊,耳語了幾句,禾汀的表情微微一喜。

她眯眯一笑,冰冷的眼神在吳天佑和左芊的身上看來看去,說道,“剛剛君池改了一下這棟别墅外高壓電的設置變成了紅外線探測器,我給你們二人離開的機會,隻要砍下自己的手腕,就能離開這裏,你們說好不好?”

“你會這麽好心?”左芊才不信禾汀居然隻要他們留下一隻手。

“呵呵,你試試就知道了。”說着,禾汀站起身來,冷君池從廚房裏找到用來剁骨頭的刀放到桌子上,笑道,“順便提醒你們,這棟别墅會在一個小時後爆炸,可要抓緊時間。”

“什麽!”左芊雙眸暴睜,禾汀真的夠狠!

吳天佑早就不想再說什麽,這次是他失策是他大意,但是絕對不會有下一次的,絕對不會!

禾汀薄涼一歎,“再見。”

說完,她站直了身子,跟着冷君池等人離開别墅。

别墅裏變得非常的安靜,還活着的三個人面面相觑,可是想到一個小時後這裏就要爆炸,都面如死灰。

别墅外,禾汀與冷君池終于脫離了吳天佑的束縛。

冷君池邪氣逼人的一笑,“一個小小的吳天佑真的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他倒是沒什麽,我是擔心他後背的那個人。”禾汀眸色凜然,“那個人必須除掉。”

展堯和雷翰的臉色也都不好看,他們聽冷君池說過了,沒有想到向烈的爸爸……

真是有些一言難盡,當初他居然還想着除掉禾汀與冷君池,真的是一點情分都不顧了。

難道錢和權就讓他那麽瘋狂嗎?

“如果吳天佑真的将手腕砍斷逃出來怎麽辦?”展堯有些擔心,讓他逃跑根本就是縱虎歸山。

“當然看他從裏面出來直接殺了他!”禾汀與冷君池異口同聲,他們壓根就沒有打算放過吳天佑。

不管是想讓他嘗嘗自己卸下自己的一隻手的滋味是什麽!

展堯微微蹙眉,他怎麽忘了這對夫妻從來就不善啊。

而且吳天佑還是拿雙胞胎威脅禾汀,簡直是不想活了。

他還真以爲禾汀會與他合作嗎,能讓他多活一天已經是仁慈。

四人坐在車裏非常的安靜,時間還剩下五分鍾,别墅周圍早就布滿了殺手,隻要有人從裏面沖出來都會被機槍亂射而殺死。

絕對不會留下一個活口,如果他們沒有按時從裏面出來,那麽他們也會被炸死。

冷君池真的命令人在别墅的周圍買了炸彈,準備送他們如見閻王。

這時,别墅裏突然出來左芊凄慘的叫聲,禾汀冷眸閃着寒光,猶豫了這麽久終于動手了。

又過了一會兒,别墅的門被緩緩的推開,隻見缺了一條手腕的吳天佑攙扶着同樣沒有一條手腕的左芊從裏面跌跌撞撞的走出來。

他們并沒有注意到隐藏在樹林中的車,他們隻以爲禾汀等人是真的離開,或者是在别的地方埋伏。

所以他們商量着不走公路下山,而是選擇進入樹林。

可是就在他們的腳剛剛邁步别墅花園的大門,隻聽突突突來自四面八方的槍聲,讓他們臉色煞白。

吳天佑與左芊全身被打成了馬蜂窩,二人倒在血泊中,死去那一刻的眼神帶着濃濃的不甘。

而就在這時,炸彈的倒計時也終于到了。

砰的一聲巨響,别墅被炸得四分五裂,揚起無數的灰燼和火屑。

強大的沖擊波讓他們隐遁在樹林的車子都晃了晃,等到周圍的一切平息,别墅卻燃起了熊熊烈火,将所有的罪惡燃燒殆盡。

“走吧,”冷君池語氣淡淡,警察那邊他早就打通了關系,一會兒有警察來了也不會牽連到他們。

展堯開着載着他們離去,這次算是給秘毒和隔離山重重的一擊,也是一個警告!

回到蓮岸别墅,禾汀有些精疲力竭。

雙胞胎不在身邊,她雖然非常的想念可是并不擔心,有冷老爺子在他一定會非常細心的照顧自己的小重孫們。

禾汀想着雙胞胎暫時不要接回,她正好可以處理一下手頭的事情。

比如如何将雲秀琴送入監獄。

舒舒服服的洗了熱水澡,禾汀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衣,坐在床上望着落地窗外風景。

山腳下的城市依稀可見,天色也漸漸明亮起來,隻是天空中卻忽然飄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夾雜着幾分寒意。

不知不覺從隔離山出來都要兩年了。

時間過得還真是很快啊。

事情也差不多到了該收尾的時候,爲了永絕後患,她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冷君池也洗了澡,他裹着一條浴巾就從浴室裏出來,他站在禾汀的面前,晃來晃去。

禾汀微微擡起頭,一張素淨如玉的臉頰上一雙黑漆漆的眼睛清澈明亮,眼神中卻帶着幾分怒意,“你不要晃來晃去。”

冷君池一臉的無奈,“難道我的身體對你……唔!”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禾汀抄起穿上的軟枕就向着冷君池砸去,他又開始調戲她了。

冷君池将軟枕抱在懷裏,可憐兮兮的望着禾汀,諾諾道,“我可是擁有八塊腹肌的男人啊。”

“你有九塊我都沒興趣。”禾汀嗔怒,這個男人真是無時無刻不發揮自己粘人愛撒嬌的本性。

冷君池湊到禾汀的身邊,表情更加的楚楚可憐,“寶貝,你對我真的是太冷淡了。”

“我熱情過?”禾汀反問,她怎麽記得自己一直都是這樣。

“當然啊,在M國的汽車旅館的時候,你曾經騎在我的身上……唔唔……”

爲了防止冷君池繼續胡說八道下去,禾汀一把将他撲倒在地上軟綿綿的地毯上,她搶過冷君池手裏的被子,捂住冷君池的臉,威脅道,“冷君池,你再敢胡說就分居!”

冷君池伸着雙手胡亂的折騰,即便如此,他的手卻在禾汀的身上亂抓。

禾汀暴怒,扯開軟枕一個拳頭敲在冷君池的頭上。

禾汀滿臉的黑線,冷君池揉着腦袋坐起身來,哭笑不得道,“寶貝,你太狠了,我的大腦被你破壞掉了,以後變成傻子我就更加智能纏着你了。”

禾汀怒吼道,“你若是真的能成了傻子就好了!”

至少她不被天天被他調戲!

冷君池嘿嘿一笑,安慰道,“别氣别氣,我成了傻子是不會忘記你的。”

“……”禾汀無語。

二人并沒有多休息,而是換好衣服以後,各自去忙。

冷君池要抓緊時間處理與金美嬌合作的事情,而禾汀則是去了霍家見禾清。

霍家的氣氛依舊沉悶,下人也是恭敬有禮卻感受不到什麽熱情。

但是礙于禾汀的身份,他們都還算是客氣,就連禾清的婆婆李美青都沒有太爲難禾汀就讓她見到了禾清。

來到二樓的卧室,禾汀終于見到了禾清。

禾汀的臉色有些暗黃,神情也不是特别的平靜,總是籠着一抹悲涼,可是見到禾汀,她還是淡淡一笑,用非常沙啞的聲音說道,“你來了。”

禾汀微微颔首,她坐到禾清的對面,這才發現禾清衣袖裏的手腕細的要命,仿佛就是枯樹枝一折就會斷。

她微微蹙眉,怎麽回事,這才幾天的功夫禾清怎麽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她眼神不由得看向床頭櫃上擺放的藥瓶,拿起來聞了聞,沒有什麽異常。

禾清凄凄慘慘的一笑,“你不用懷疑什麽,這些藥沒有問題,是我的身體不行了。”

“你中毒太深,然後卻二次中毒,能醒已經是奇迹。”禾汀自然是知道她的時間不多了。

“我知道,所以我打算在臨死前将雲秀琴送入監獄。”禾清眉目一厲,眼神充滿恨意。

她絕對不會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去的!

“你不是已經向法院起訴了嗎?”禾汀問道。

“不知道禾雲如用了什麽辦法居然将這件事情壓了下來,現在霍家的人對我又不滿,我也不敢太動用霍家的勢力。”禾清恨恨的說道。

禾汀想了想眉頭一擰,“如果你告訴李美青是禾雲如慫恿你殺死的霍語呢?”

“……”禾清沉默片刻,她早已毫無生氣的眸子更加的陰沉,“可是我們沒有證據,那些的那個錄音也隻是輔助證據,禾雲如是不會認的。”

禾汀淡淡的一笑,卻目露精光,“我何時說過要讓她認罪?”

“那你……”禾清有些狐疑的望着禾汀,不是讓禾雲如認罪,那是讓誰?

“是讓雲秀琴認罪。”禾汀冷冷的笑着,語氣毫無溫度,“禾雲如有一百個不會認罪的理由,可是雲秀琴卻隻需要一個。”

禾清知道禾汀早就有了辦法,她好奇的問道,“你想做什麽?”

“據我所知,禾雲如與顧洵重新建立了公司,他們這兩天就要去隔壁市做市場調查需要兩天的事情,我們就利用這兩天将雲秀琴送入監獄。”禾汀陰測測的笑着,目光陰鸷。

禾清自然是跟着禾汀走的,現如今自己這幅鬼樣子,她還有什麽是舍不得的。

自己名下的錢她都轉給了毛雪華,讓她帶着這筆錢躲到一個沒人能找到的地方,而她沒有一起走,就是爲了留下來報複這些人。

她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她們,絕對不會!

“好,你需要我怎麽配合你?”禾清問道。

“盡量将他們拖延在隔壁市,這讓我們就可以用充足的時間審問雲秀琴,在高強度的審問下,她不敢不招。”禾汀說道。

禾清微微颔首,“我知道了,我會讓人把他們拖延住的。他們既然是去做市場調查的,必然要得到那邊的工商允許,我會動用一些官道的勢力來拖住。”

“嗯。”禾汀滿意的點點頭,有官方的出面,顧洵和禾雲如暫時是不會想到有人要對雲秀琴不利的。

“那好,我先走了。”她起身,走出卧室。

禾清凝着她的背影久久出神。

……

有了禾清那邊的幫助,禾汀自然順風順水,她沒有讓冷君池出面是擔心将來顧洵或者禾雲如追查起來會被發現。

至于禾清,她的身體不是不能好,而是禾汀選擇袖手旁觀。

她不是善人,不能對傷害過自己的人原諒。

當初她的手筋腳筋被人砍斷,遍體鱗傷,那副凄慘的模樣,都是拜禾雲如與禾清所賜。

雖然禾清是被禾雲如逼着動手,可是在禾汀看來沒有逼迫不逼迫,她們都是仇人。

但是她卻可以确定禾清不敢背叛她,因爲禾清心知肚明,她自以爲毛雪華去了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可是依舊沒有逃脫冷君池的掌控。

翌日。

禾雲如與顧洵離開家驅車前往隔壁市區。

雲秀琴獨自一人在家,她想着自己要去哪裏逛街,然後約以前的牌友打打麻将,所以迫不及待的就離開了家裏。

她在走出家沒多久,迎面就走來兩名警察。

“雲女士?”其中一個警察問道。

“我是,你們找我做什麽?”雲秀琴一臉的防備,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麽。

“我們以涉嫌謀殺和教唆他人謀殺的罪名逮捕你,請跟我們走。”穿着警察制服的米小涵亮出手裏的逮捕函給雲秀琴。

雲秀琴大驚失色,她慌慌張張的想要拿出手機給禾雲如打電話,可是卻被米小涵搶先一步抓住手腕,她嚴肅道,“有什麽話或者你想聯系誰,等到了警察局再說吧!”

“啊,我不跟你們走!”雲秀琴有些心驚,她想起了毛雪華,心裏發顫。

可是米小涵和另一個警察卻不由分說的将她拖進了警車裏,然後開往警察局。

……

警察局,審訊室。

雲秀琴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已經有八個小時了,在此期間審訊室沒有人進來,隻有機器監視着她。

她對着機器大喊大叫,卻無人理會。

一直到第十個小時,米小涵才進來。

雲秀琴看到米小涵怒吼道,“我知道你認識禾汀,說是不是她這個賤人讓你們把我抓來對付我的!”

“我們這是按照程序辦事,雲女士,難道你對自己做過的事情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嗎?”米小涵坐在雲秀琴的對面,神色威嚴。

雲秀琴額頭一跳,倒是對她有些敬畏。

審訊室旁邊的房間,隔着屏幕,禾汀無奈的一笑,米小涵平日裏笑嘻嘻的,這正經起來倒是像模像樣的。

“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麽!”雲秀琴氣急敗壞的嚷着,“我要給我女兒和女婿打電話,我還見我的律師!”

“毛雪華是你殺死的對不對?”米小涵非常嚴厲的看着雲秀琴,直截了當的問道。

雲秀琴微微一愣,她沒有想到警察會懷疑自己殺了人,當初明明定性是意外死亡的。

她的嘴角抽了抽,眼神裏有一片陰暗之色,“我不懂你在說什麽,毛雪華她不是意外死亡嗎!”

她将意外死亡四個字咬的極爲用力清晰,似乎若是不将自己的牙齒咬斷不足以發洩自己的憤怒。

爲何她都死了這麽長的時間,而他們還來糾纏她!

“我們在毛雪華的身體上曾經提起到一份不屬于她的DNA,如果你想要洗脫清白,就請你配合讓我們進行DNA比對。”米小涵繃着臉說道。

雲秀琴心中一跳,DNA?!

她的眉緊緊的擰在一起,狡辯道,“我和毛雪華住在一棟房子裏,她的身上有我的DNA很正常吧。”

“正不正常不需要你來認定,自由法律來認定,希望你配合。”

米小涵話音未落,審訊室的門就被人吱的一聲推開,步俊瑜端着一個托盤從外面走了進來,托盤裏是用來獲取DNA的工具。

雲秀琴的臉色極差,臉色發青唇瓣發白,她甚至因爲害怕全身都在顫抖着,她好希望可以有人來救救她,可是卻沒人可以幫她。

她忽然體會到了什麽叫做孤立無援。

雲秀琴看見步俊瑜更加害怕,她非常擔心在提取DNA以後,被她們掌握關鍵的證據,然後置自己于死地。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步俊瑜已經戴好醫用手套,手裏拿着棉簽說道,“請張嘴。”

雲秀琴看着步俊瑜,感覺他就像是一隻魔鬼一樣,而他手裏的不是棉簽而是一把利器。

“不!”雲秀琴拒絕的吼道。

“雲女士,你拒絕的話我們也可以去申請強制書,希望你配合。”米小涵自然是唬她的,哪裏有這種申請書。

可是雲秀琴卻信以爲真,她驚恐的望着他們,崩潰大哭,“我沒有殺人,我沒有,不!”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再次被推開,這次走進來的人是禾汀與冷君池。

雲秀琴一看是他們勃然大怒,不管不顧的想要沖上去打他們。

奈何她的手腕上拷着手铐,被固定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我知道這些人都是你認識的人,你是故意把我抓來的,你根本就是誣陷我!”雲秀琴奮力的嚷着。

禾汀清清冷冷的一笑,“污蔑?這些都是事實,不然你倒是大大方方給警方提供DNA啊。”

“你!”雲秀琴氣得咬牙切齒。

“既然你暫時不想提供,那我給你看一份DNA如何?”禾汀對着米小涵和步俊瑜點點頭,示意這裏已經沒有他們的事情了。

米小涵與步俊瑜走出審訊室,去了隔壁。

禾汀笑眯眯的走到雲秀琴的對面坐下,而冷君池則是後背依靠着牆站着,雙手抱臂,一語不發,卻讓人感覺到強大的壓迫力。

“給你看一段視頻。”禾汀淡淡微笑,看不出喜怒,她将手裏的平闆電腦打開,把裏面的一段視頻播放給雲秀琴看。

“好久不見了,雲秀琴,看到我還活着你怕了嗎?”視頻中毛雪華笑得猙獰恐怖。

而雲秀琴的表情同樣的精彩紛呈,看着她的臉色一點點褪去血色,眼睛一點點驚恐的睜大,那種對神鬼之說的畏懼,實在是可笑。

“不!”雲秀琴扯着嗓子驚恐的吼着,“這是假的,不是真的,不是!你們在騙我!”

“我沒必要騙你。”禾汀将視頻關上冷幽幽的一笑,“我這裏還有一份毛雪華叙述你是如何謀殺她的經過的視頻,我打算将它交給警方,你覺得如何?”

“呵呵呵……”雲秀琴冷冷的笑着,“人沒死,何來謀殺一說。”

“蓄意謀殺故意傷害,這兩項罪名加起來隻要找個好一點的律師,還是可以赢的。”禾汀笑眯眯的睨着雲秀琴,“要不要試試?”

“賤人!”雲秀琴忍不住破口大罵。

禾汀笑盈盈的望着她,卻冷酷無情的說道,“在監獄裏坐上二十年的牢,你出來就六十歲了,到時候你還想拿着什麽去勾引男人啊。”

雲秀琴表情一滞,她确實無法接受自己在監獄裏虛度二十年的時光。

她的表情變得越來越猙獰。

“别急,看完下面一段視頻,你會心甘情願的承認所有的罪名的。”

雲秀琴咬咬牙,眼神卻有些疑惑,“什麽叫做所有的罪名?”

禾汀笑而不語,卻将另一段視頻打開。

視頻中禾雲如與禾清面對面的站着,雲秀琴看得真切,那就是自己的女兒。

好像是去年在霍家的時候的視頻。

視頻裏語音更是清晰無比,禾雲如要求禾清除掉霍語,原因是霍語阻礙他們的合作計劃,因此必須除掉。

雲秀琴全身早就僵硬,看完視頻半晌也說不出話來。

禾汀收回平闆電腦,說道,“這段視頻我不交給警察直接交給霍家,你該知道會是什麽後果。”

“這是假的!”雲秀琴不敢相信。

“是不是假的霍家自然會去查清楚,雲秀琴你該明白霍家在C國在軍界的影響力,不是他國勢力可以介入的,你覺得禾雲如背後的勢力能保她嗎?”禾汀目光陰冷。

“這段視頻是假的!”雲秀琴再次強調,因爲她當時就在現場根本不是這樣!

雖然是禾雲如威脅的禾清,可是具體的發展并非如此。

“嗯,确實是假的。”禾汀眯眯一笑,“可是你要怎麽證明,告訴霍家的人當時你就在現場嗎?”

雲秀琴怔然,她忽然發現禾汀早就挖了坑,不管這段視頻是真是假都不重要,她若是提出這段視頻是假的就必須出示證據,可是她若說出當時自己在場,就必須說出當時現場發生了什麽。

可惡!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雲秀琴壓抑着憤怒問道。

“承認所有的罪名。”禾汀回答道。

雲秀琴這才想起剛剛禾汀說過的話,原來她指的是這個意思。

“爲什麽?”雲秀琴不明白禾汀這麽做的意義。

“複仇啊。”禾汀覺得此時的雲秀琴有些白癡。

雲秀琴表情一凝,她以爲禾汀摧毀了那麽多的東西,毀了她和禾家傲的婚姻,毀了禾氏集團,所有的怒火會平息,卻沒有想到她根本沒有放棄。

“你不願意進監獄沒關系,這段視頻交給霍家,進監獄的就是你的女兒。”禾汀陰測測的笑着,二選一,雲秀琴必須做出選擇!

雲秀琴用最最惡毒的眼神剜着禾汀,咒罵道,“魔鬼!”

“哼,讓你們享受了那麽多,現在該是還回來的時候了,怎麽樣你的選擇是什麽?”禾汀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沒有時間考慮哦,必須盡快做出選擇,畢竟我的忍耐力也是有限的。”

雲秀琴知道她不得不承認,雖然她知道進入監獄以後會是什麽結果,可是禾雲如還年輕絕對不能被抓起來!

“好,我我知道了!”雲秀琴痛苦的答應着,她眼眶泛紅,沒有想到自己風風光光了十幾年最後是這樣的結果。

禾汀微微一笑,她拿出兩張證詞讓雲秀琴簽字。

雲秀琴見她早就準備好,隻需要自己簽字就可以,知道禾汀步步算計,她恨得牙根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可惡!

等禾雲如和顧洵回來一定會有辦法幫自己翻案,将自己救出去的,一定會的!

雲秀琴發誓等自己出去以後,絕對不放過禾汀,絕對!

最終雲秀琴還是在認罪書上簽了自己,她眼睛就像是惡毒的蛇狠狠的凝着禾汀,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如此狠毒,當心沒有好報!”

禾汀嫣然淺笑,清澈如水的冷眸帶着一絲猙獰,“多謝誇獎,可是我哪裏惡毒過你,雖然你做下的壞事沒有報應在你自己的身上卻都報應在禾雲如的身上,你不是嗎?”

“少在那裏胡說八道!”雲秀琴氣得全身發顫,手腳冰涼。

她不是沒想過,當初禾雲如不曾有孕檢查出子宮受孕困難,她差點就崩潰了。

幸好上天眷顧,禾雲如動完手術身體好了很多,雖然那個孩子沒有保住,可是醫生說并不影響下一次懷孕。

“對了,卓彩蘭回來了你知道嗎?”禾汀哂笑的望着雲秀琴,她相信禾雲如一定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給自己的母親,不然雲秀琴早就上門去找禾家傲和卓彩蘭麻煩去了。

“卓彩蘭?!”雲秀琴對這個名字并不陌生,因爲她曾經在禾家傲做夢的時候聽到過。

“是啊,她才是我爸爸的真愛,而你不過是替代品,對了你的那個孩子就是我爸爸親手打掉的。”

“什麽?!”雲秀琴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的流産的事情和禾家傲有關系,她頭嗡嗡作響,對着禾汀大喊大叫,“滾!滾!”

看着雲秀琴聲嘶力竭的模樣,禾汀冷意幽然的一笑,轉身走出審訊室。

這就是報應!

禾雲如與顧洵還在隔壁市區忙着,這一次的市場調查需要一些相關部門的配合,雖然在調查中出現了一些小小插曲,可是并沒有引起他們的懷疑,可以說這件事情做得滴水不漏。

拿着調查好的數據,二人這才心滿意足的從這裏離開回到B城,然而沒有想到迎接他們的卻是一場噩耗。

雲秀琴承認自己殺人和教唆他人,被判無期徒刑,這輩子她都要被關在監獄中,再也出不來了。

霍家人得知霍語是被雲秀琴害死以後,李美青積極敗壞,她暗中給自己的相識的人打招呼,讓他們在監獄裏好好“款待”雲秀琴。

因此雲秀琴才住進去兩日,精神就已經萎靡不振,天天提心吊膽,擔心有人會對付自己。

她每天都在祈禱禾雲如可以快點回來救自己,她實在是無法忍受監獄裏的生活。

然而,禾汀回來後光是疏通關系就用了好幾天的時間,等她見到雲秀琴的時候,已經是雲秀琴入獄的第七天。

禾雲如有種精疲力竭的感覺,沒有想到自己離去不過兩天,卻有種一切都不在掌控中的無力感。

她來到監獄見到雲秀琴,發現她臉頰枯黃,精神萎靡,心中一痛。

雲秀琴看到禾雲如後,跟着玻璃窗,她嚎啕大哭起來,嘴裏不停的叨念着,“雲如啊,你可一定要救我出去啊,一定要啊!”

望着泣不成聲的雲秀琴,禾雲如的心裏更加的難過,她讓雲秀琴不要激動,有什麽慢慢說。

雲秀琴的情緒穩定了很多,可是她的眼睛缺腫的像是兩顆核桃,她摸着眼抽泣道,“還能說什麽,我都是被禾汀那個賤人害得!”

禾雲如黛眉蹙起,有些不解,“她到底做了什麽?”

到底是什麽讓雲秀琴在短短的幾個小時候内就認罪伏法?

雲秀琴越想越委屈,她邊哭邊将事情的經過與禾雲如說了一邊,到最後她憤慨道,“沒有想到她心計那麽深,居然用你威脅我!”

禾雲如面色鐵青,十分的難看。

好個禾汀,居然玩得這麽陰,她真是看走眼了!

雲秀琴見禾雲如不說話,就哭哭啼啼的說道,“女兒,你一定要救媽出去啊,這裏面的日子太難熬了。”

禾雲如心中越發的煩悶,想要就雲秀琴出去談何容易,她皺起了眉頭,安慰着雲秀琴,“媽,你就别擔心了,我會救你出去的,你在裏面照顧好自己,我已經買通了關系不會有事的。”

“好,媽等着你。”雲秀琴連連點頭,心裏覺得還是有女兒好。

禾雲如起身戀戀不舍的離去,而雲秀琴卻早已哭成了淚人。

監獄外,禾雲如氣得直跺腳,可惡!

該死的禾汀,居然趁她不在對雲秀琴下手,最糟糕的是霍家也參與其中,若是沒有霍家救出雲秀琴還簡單一些。

可是偏偏禾汀比雲秀琴承認的罪名中有叫做禾清毒殺霍語一案。

對了,既然是教唆殺人,那麽被教唆的禾清卻爲何沒有入獄?

她懷疑這件事情與禾清有逃不開的關系!

爲了盡早将禾雲如救出來,她必須去霍家見見禾清!

……

在雲秀琴承認了所有的罪名以後,李美青遷怒禾清,畢竟她是幫兇,雖然沒有将禾清送入監獄,可是一氣之下卻将禾清轟到霍語死在的那棟别墅中。

這棟别墅一隻都非常的詭異,無論哪裏都透着一股涼意,霍家的傭人都不是很喜歡這裏,可是有李美青的命令,他們又無可奈何。

禾雲如來到霍家,她一進門就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

霍家從上到下對她都沒有好感,雲秀琴是她的母親,對她痛恨的不行,更沒有好言好語。

禾雲如哪裏受過這種氣,心中暗忖等自己東山再起,看這些人還敢不敢這麽看她!

她随着傭人來到二樓的一個房間,傭人沉聲道,“二少奶奶就在裏面。”說完,轉身就走,一刻都不想多待。

禾雲如站在門前愣了愣,怎麽傭人的反應這麽怪異?

她伸手輕輕的将房門推開,門發出吱吱詭異的聲響,房間裏的光線非常的昏暗,明明是白天卻偏偏拉起了窗簾。

一股夾雜着薄荷的藥香擴散開來,可是禾雲如聞了聞卻覺得有些惡心,她并不喜歡這種味道,有種人之将死的腐臭的味道。

她向裏面看了看卻發現什麽都看不清,心裏泛着不悅,不知道禾清是不是在故弄玄虛!

“你終于來了。”禾清的聲音沙啞而蒼老,似乎并不是一個年輕女子該有的聲音,聽起來讓人覺得不舒服。

禾雲如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她卻故作鎮定的冷笑道,“故弄玄虛。”

說着,邁步走了進來,她徑直的走到落地窗前将灰色的窗簾拉開,猛烈的陽光一下子就照射了進來。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轉身去看床上的禾清,卻吓得呆若木雞!

這真的是禾清嗎?

她身材枯瘦的就像是一具骷髅架子,臉頰凹陷,皮膚蒼白的近乎透明,特别的可怕。

一頭黑發卻變成了花白,而她的臉卻是皺褶。

禾雲如緩和了半晌,終于尋回來之前的那股怒意,問道:“禾清,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是不是你和禾汀串通好了來害我媽!”

“呵呵……”從禾清的嘴裏傳來瘆人的冷笑聲,“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

禾雲如憤怒道,“你居然敢背叛我!”

“背叛?”禾清冷冷的笑着,“禾雲如是你媽雲秀琴親手殺死了我媽,是你們母女害得我們母女分開多年,你居然還有臉來質問我?”

“禾清,你少在那裏颠倒黑白,明明是你媽将你買給了我們!”禾雲如怒道。

“你确定是賣,難道不是迫于你們的威脅嗎?”禾清毫無溫度的說着,她将手裏的手機放下,眼神毫無光澤。

“禾雲如你毀了我的一生,難道還要讓我感激你嗎?”禾清拉攏這裹着身上的厚厚毛毯,明明房間裏已經非常的溫暖了,可是她還是覺得冷。

禾雲如不怒反笑,眼神裏充滿殺意,“你該知道背叛我的此下場隻有死路一條!你難道不怕嗎?”

“怕?”禾清表情有些停滞,片刻後,她低頭淺笑,拉着身上的羊毛毯她走向陽台的落地窗,望着窗外蕭敗的風景,她自嘲的笑着,“我爲何要怕你?”

現在的她猶如行屍走肉,死,她一點也不怕。

或許死對她來說那是一種解脫,終于不再任人擺布。

毛雪華已經離開這裏,她相信禾汀說到做到不會讓任何人找到她。

而自己時日不多,早死晚死有什麽區别。

她忽然發現正因爲有了死的心理準備,才會發現原來死亡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人心。

“好啊,像死,我成全你!”說着,禾雲如長眉倒豎,她邁步走到禾清的面前将她的枯瘦的手腕抓住,卻發現她蒼白的肌膚上居然泛着黑色的點點,看起來就像是發黴了一樣。

她吓得立刻松手往後退了半步,驚恐的問道,“你……你怎麽像是發黴了?”

“拜你所賜啊,這就是那藥的後遺症,不,更準确的來說是毒性真正爆發。”禾清雙眸暴睜,她幽怨的眼神絞着禾雲如,冷笑道,“這種毒就是當初步俊瑜的奶奶所中的毒吧,然後步俊瑜的親爺爺爲了救她,才會被抓起來,爲了給他提供足夠的實驗的人,你們假裝與M國的高層合作建造了隔離山,将全世界罪大惡極的囚犯關押到那裏,進行研究對不對!”

禾雲如全身一寒,她不可置信的望着禾清,“……你……你偷偷調查過我!”

“不單單如此,我知道的東西比你都多,可是我卻沒有想過背叛你,直到雲秀琴殺死了我的母親!”禾清面目猙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禾雲如非常的恐怖。

“說,你還知道些什麽!”禾雲如暴跳如雷,絕對不能讓禾清洩露太多出去,不然她在秘毒的地位将會不保。

“呵呵,”禾清冷冷的嘲笑着,“我還知道你的死期很快就要到了!”

秘毒的内亂加速了這個組織的滅亡,隻有禾雲如放不下權利還想着利用大量資金來鞏固這個窮兇極惡的組織,多麽愚蠢可笑。

“少在那裏胡說八道!”禾雲如怒吼道。

“我胡說八道,禾雲如你醒醒吧,你以爲顧洵是愛你嗎,他其實一直在利用你,他早就察覺你有兩個性格,你真的以爲他不什麽都不知道嗎,呵呵呵呵……而且顧洵有私生子的事情我早就知道是我透露給禾汀的。”

禾清瘋狂的笑着,眼淚都快從眼眶裏溢出,她已經分不清自己爲何笑爲何流淚,隻是覺得這樣自己很快樂。

“賤人,你還敢說沒有背叛我!”禾雲如氣急敗壞的沖上去伸手就要掌掴禾清。

禾清卻不閃不躲,笑得陰森恐怖。

她突然一把将禾雲如的手腕抓住,她獰笑着,聲音沙啞,“你以爲我還會任由你胡來嗎!一個人死好寂寞,我們一起吧!”

禾雲如全身一震,身體僵硬動彈不得,不明白禾清話裏意思。

蓦地,她感覺禾清捏住自己手腕得手力道加大,拖着她想着陽台走去,不知何時落地窗的插栓被人打開,陽台上的欄杆很短,一個不留神就會翻下去。

不死也殘!

禾雲如這才明白禾清要做什麽,她大喊大叫的反抗着,卻發現禾清力大無比。

她不知道禾清早就抱了必死的決心,爲了完成一件事情她是絕對不會退縮的。

眼看着自己就要跌下去,禾雲如心中一狠,一道陰鸷的暗芒從她的眼底一閃而逝,她用另一隻手想要掰開禾清的束縛,就在這時,她們卻重心不穩不同從陽台上摔了下去。

血花四濺,腦漿迸裂。

禾雲如第一次如此直觀的體驗了這兩個四字成語。

她滿臉是血的看着禾清的屍體,大腦一片空白。

在身體下墜的瞬間,她就已經壓在禾清的身上,這是她爲了自保的本能反應。

而禾清居然都沒有反抗,似乎是心甘情願的做她的人肉墊。

隻是一瞬間,二人的身體同時着地,她清楚的聽見禾清骨骼摔碎的咯咯聲,而她隻是感覺左腳有些疼痛,其他的地方似乎并無大礙。

她沒有想到不過是區區二層,居然将禾清就這麽摔死了。

滿地的血液全部都是黑色,這更加證明禾清中毒太深,她早就想死。

“啊!”尖叫的不是禾雲如,而是霍家的傭人,他們見到這樣恐怖的場景不由得大喊大叫起來,“殺人啦!”

禾雲如一愣,什麽殺人?她才沒有,是禾清自己拉着她跌下陽台的!

她兇神惡煞的瞪着那些傭人,可是他們卻已經打電話通知警察,還告訴了李美青家裏發生了命案。

禾雲如全身猶如墜入冰窖,她知道自己陷入了陰謀中。

沒有想到禾清居然用死來陷害她,不知道又是誰指使的,禾汀嗎?

是她,一定是她!

除了禾汀,她也想不到别人!

禾雲如并沒有逃跑,她從禾雲如七扭八扭非常慘烈的屍體挪開,她坐在一旁卻沒有人肯上來安慰她。

她望着自己雙手的黑色血液,忽然瘋狂大笑起來,沒有想到自己千算萬算居然被禾清給算計了。

就算事後證明她是無辜的,可是也需要耗費很大的精力來擺平此時。

傭人們盯着禾雲如,看着她癫狂大笑卻感覺她是受了刺激,瘋了。

而禾清的屍體也确實恐怖,膽子再大的也承受不住這樣的刺激。

不多時,警察就來了,聽說是霍家出了命案,這些人自然是不敢怠慢。

看見是霍家的二少夫人堕樓身亡,他們立刻拉開了警戒線,而禾雲如被當成兇手帶走了。

“我沒有殺人!”禾雲如被兩個女警架起,她掙紮着替自己自己辯解。

人們卻已經分不清她是清醒的還是瘋了。

李美青冷眼旁觀,死的不是真正的霍家人,她自然一點也不會傷心,而且這兩個人都是殺害自己兒子的兇手,看着她們自相殘殺,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等到禾雲如被警察帶走,李美青對前來調查的刑偵隊隊長說道,“這些事情就拜托給你了,這些人真是膽大包天啊,那個被你們帶走的叫禾雲如,她的母親慫恿禾清投毒殺死了我兒子,你們可要嚴懲不貸啊。”

刑偵隊的隊長微微颔首,“霍夫人請放心,我們一定會秉公辦理的。”

“嗯,那我就放心了。”說完,李美青看着站在一旁的傭人,吩咐道,“把禾清的東西都拿去燒掉,留着也沒用,還晦氣!”

“是。”傭人自然不能說什麽。

“等等,”刑偵隊的隊長阻攔道,“霍夫人,我們還要取證……”

李美青見刑偵隊的隊長有些爲難,冷哼一聲,“知道了,你們取證完畢在燒。”

說完,她扭着腰走開了。

刑偵隊的隊長無奈一歎,這有錢有勢就是惹不起,自己是刑警隊長又如何,還不是像孫子一樣。

“快點行動,人證物證都在,抓緊時間。”言外之意,沒有什麽好調查的,反正殺人兇手已經被控制起來了。

所有人都點點頭,也都想着早點收工。

“隊長!”米小涵也接到了消息,自己驅車來到霍家。

刑偵隊的隊長見到她還有些驚訝,“你來這裏做什麽?”

“能做什麽,我來幫忙啊,我舅舅說你們人手不夠就讓我過來看一下。”米小涵笑眯眯的說着,她正巧看見法醫用白色的單子将禾清的屍體蓋住。

沒有想到禾清居然死的這麽慘。

刑警隊長還有些納悶,感覺米小涵出現的有些莫名其妙。

“哦,那正好你去二樓死者的房間取證吧。”刑警隊長命令道。

米小涵眼睛一亮,連連點頭,“好好,我這就去!”

說着她從一個小警察那裏領了一采集箱,背上箱子就走進别墅裏。

她來到禾清的卧室,深吸一口氣,沒有想到這麽簡單就進來了,不用她浪費腦細胞了。

她觀察着房間,心中微微一動,這間卧室光線陰暗,讓她全身泛着陰寒之感。

她甩了甩頭,安慰自己不要吓自己,趕緊将事情處理完就回去,她可不想多在這裏待一秒。

……

蓮岸别墅。

米小涵按照禾汀的吩咐從禾清的卧室取來了一直錄音筆,裏面錄着禾清臨死前與禾雲如的對話。

禾汀眸色深沉,她摸着下巴,正在思考着什麽。

米小涵坐在旁邊喝着奶茶吃着餅幹,家裏沒有兩小隻忽然覺得好無聊啊,而且她也不敢去打擾禾汀,隻能默默的坐着。

冷君池下班回到家裏,見到禾汀正在深思,而米小涵坐在一旁無所事事,他蹙起了眉頭問道,“又怎麽了?”

“禾汀接到了禾清臨死前的一個簡訊,讓禾汀在她死後去霍家取一隻錄音筆,禾汀沒法出現在那裏,我就用警察的身份把這隻錄音筆帶出來了。”米小涵解釋道。

冷君池走到禾汀的身邊坐下,見她不理他,他有些不悅,自己辛苦了一天,她都不能看他一眼嗎?

他從禾汀的手裏拿過錄音筆,按下播放鍵,錄音先是禾清的一段獨白,交代了自己當初是被禾雲如逼迫才會傷害禾汀。

她知道禾汀不會原諒自己,可是她還是想要贖罪,因此就錄了這段錄音給禾汀。

而在她說完後,錄音斷了片刻,接着就是禾雲如與禾清的對話。

原來禾清知道禾雲如很多的秘密,至于她到底知道什麽卻無從得知。

禾汀蹙了蹙眉,“禾清爲何要錄這段錄音給我?”

米小涵搖搖頭,禾汀都不知道,她就更不知道了。

就在冷君池以爲錄音到此結束,卻沒有想到這後面居然還有一段錄音,還是禾清的獨白,她給禾汀提供了一個銀行密碼櫃的密碼。

禾汀微微有些驚訝,剛剛她和米小涵在聽的時候,都是以爲沒有聲音就挂斷了,可是沒有想到這後面居然還有一段。

“米小涵你自己回家,我和君池去一趟銀行!”禾汀站起身來,這家銀行正好是趙行長所在的銀行。

雖然這麽晚銀行已經不辦公了,可是有他的通行令,可是自由出入。

冷君池與禾汀急急忙忙的離開别墅,米小涵望着他們遠去的背影叮囑道:“你們小心點。”

然而,她自己也開車離開了别墅,臨走前叮囑傭人把家看好。

禾汀與冷君池來到銀行,趙行長接到他們的電話親自接待他們,他帶着二人來到密室,這裏有嚴格的監控還有全世界最最安全的安保,想要從這裏出入沒有專門的帶,是不可能進來的。

而且要打開那些盛放着客戶貴重物品的櫃子,是需要密碼的,不然是打不開的。

他們來到禾清臨死前租下的櫃子前,禾汀在觸控液晶顯示器下輸入了密碼,嘟的一聲,密碼箱打開,一份用牛皮紙包好的文件靜靜的躺在裏面。

禾汀将裏面的紙袋取出,将裏面的文件拿出來看了看,對冷君池說道,“是DNA的檢查報告。”

冷君池接過去看了看,是禾雲如與向政風的,比對率近乎百分之九十九,這也證明他們确實是有血緣關系的父女。

“禾清是想讓我們拿着這個去威脅向政風?”冷君池劍眉蹙起,直接拿着這份檢查報告去,估計會被向政風一槍打死。

向政風是一個什麽人,冷君池太清楚了。

他爲人剛正不阿,威嚴嚴厲,他不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在外面的眼中卻是一個好警察。

很多國際答大案,他都有參與,而且處理的很漂亮。

如今想來,怕是這些事情有些是他親自參與的,自然處理的非常漂亮,替真正的兇手掩蓋了罪名,也給自己增添了功勳,一舉兩得。

禾汀将文件收回牛皮紙袋裏,她和冷君池走出密室,讓趙行長自己将防盜門關好,然後離去。

他們從銀行出來,冷君池感覺自己的手機在震動,拿出來一看居然有三條未讀簡訊。

密室裏有幹擾信号的系統,因此任何電話打不出去也打不進來。

他給展堯打了電話過去,問道:“什麽事?”

“有人冒充M國方面的人,帶着假的文件将禾雲如帶走了。”展堯在那邊有氣無力的說道,沒有想到這些人行動如此之快。

禾汀跟着手機卻聽見了展堯說的話,她捏着手裏的牛皮紙袋,怕是與禾雲如的身世逃不開幹系,而且這些人一定是向政風的人。

向政風的膽子真的很大,爲了避免被自己的妻子發現自己秘密,他居然不惜冒險将禾雲如從警察局裏帶走。

真是太有意思了。

“你準備怎麽做?”冷君池将電話挂斷,細長的鳳眸凝着禾汀。

“你說向政風在救了人以後,他會去哪裏?”禾汀雙手抱臂,一臉的哂笑,似乎對這場追捕遊戲期待已久。

冷君池摸着自己的下巴,想了想,沉聲道,“向政風在C國的勢力并不穩固,我們又除掉了吳天佑和戚長軒,他應該不敢停留在這裏,會抓緊時間把人帶走。”

“沒錯,我們這就啓程去M國,那裏是他們的老巢。”禾汀準備這一次将這個頑固如素瘤的組織,一舉清除。

禾汀與冷君池沒有回家而是直奔機場,半路上冷君池告訴禾汀,爲了以防萬一他已經讓冷老爺子帶着兩個孩子離開M國去了小島。

小島非常的安全,小島周圍設有非常猛烈的自衛系統,如果有人不懷好意的靠近,不用下達命令這些自衛系統會自己進行判斷然後發動攻擊。

禾汀安心與冷君池的先見之明,這一次她一定要親手鏟除禾雲如,不會再讓她活在這個世界上!

……

M國。

真是久違了。

禾汀還記得自己逃出隔離山第一站就M國。

“向烈的媽媽克拉拉是非常有名的政客,與宋雙雙的丈夫都是認識的,不過她是個非常嚴肅而且難對付的女人。”冷君池對克拉拉還是有些顧忌的。

首先她是向烈的母親,從小看着自己長大,其次她非常的嚴肅,訓起人來毫不留情,給他留下很多童年陰影,最後她的心狠手辣不亞于禾汀,還是小心爲妙。

禾汀聽後微微颔首,“她越厲害對我們越有利。”

冷君池都對她敬畏三分,也難怪向政風會對她如此懼怕,連私生女的存在都是如此的躲躲藏藏。

她摸了摸自己背包裏的那份DNA的檢測報告,她忽然冷幽幽的一笑,這對向政風來說可是一顆定時炸彈啊。

既然最終的戰場是在M國,禾汀反倒是不太急躁。

就算自己不去找向政風,她相信向政風也會來找他們,雖然她并不清楚會以什麽形式出現。

但是禾汀萬萬沒有想到,向家送來了邀請函,在M國一個家庭舉辦舞會非常的平常,隻是禾汀覺得這舞會卻有點鴻門宴的味道。

既然要參加舞會,禾汀與冷君池自然是需要盛裝出席,冷君池想讓高級服裝店送來兩套禮服,可是禾汀卻提議想要出去轉轉。

冷君池沒有阻攔,他驅車載着禾汀,在M國的街道上轉來轉去,最後來到一家名字非常陌生的高級服裝店。

服裝店的老闆是一個年近五十歲的男人,他有着棕色的頭發梳着馬尾,穿着筆挺的西褲,白色的襯衣,和貼身的馬甲,一臉笑意的望着他們。

“請問二位需要什麽?”老闆笑得非常溫文有禮,像一個紳士一樣。

“禮服。”冷君池回答着,他看見禾汀已經走到一旁的衣架前挑選着衣服。

老闆是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冷君池是個好好先生一切遵從禾汀的态度,他走到禾汀的身邊,問道,“夫人對禮服有什麽需要嗎?”

禾汀微微蹙眉,清澈的冷眸裏帶着幾分淡然,“哦,行動方面的就好。”

“不要太暴露!”冷君池在後面補充了一句,他可不想禾汀穿着性感的出現在外人的面前。

禾汀回頭深深的凝了冷君池一眼,真是有病!

冷君池傲嬌的一哼,不許就是不許!

老闆微微一笑,點點頭,“我懂了,正好這裏有一套,我想夫人一定會喜歡的,請随我來。”

禾汀沒有拒絕跟着老闆去了服裝店的後面,老闆将一套衣服交給禾汀,然後就退了出來。

而冷君池則是守在試衣間的門口,靜靜的等候着。

禾汀很快就換好禮服,可是這禮服的拉鏈在後背,她隻能掀開試衣間的簾子,對守在外面的冷君池說道,“幫我拉一下。”

她轉過身去将後背留給冷君池。

冷君池沒有想到還有這種福利非常的開心,像是服侍女王一樣給她拉上拉鏈,然後笑嘻嘻的問道,“女王,你如果滿意的話請親我的左臉,不滿意的話親我的右臉。”

禾汀卻是滿臉的黑線,這個男人真的是夠了。

站在不遠處的老闆卻掩唇偷笑,這對小夫妻真的是太可愛了。

禾汀将冷君池推開,轉身從試衣間裏走出來。

她走出來的瞬間,冷君池卻已經愣住,他一直都是禾汀非常的漂亮,可是在這身衣服的陪襯下更加的絕代風華。

黑色的晚禮服就像是一直黑色的玫瑰穿在她的身上,一字肩的剪裁露出禾汀修長優美的脖頸還有精緻的鎖骨。

優雅的線條順着她玲珑有緻的身材一路下滑,最後做成魚尾的形狀,但是這件衣服卻暗藏玄機,因爲裙擺直接開叉開到膝蓋以上,并不同擔心行動會不便,相反衣服很有彈力,能夠貼合身體的每一個動作,非常的舒服。

隻是這性感的鎖骨,白皙的大長腿,冷君池狂躁的心卻無法難耐。

禾汀從他那雙細長深邃的眼眸裏已經看出了什麽,就用肅殺的眼神警告他,讓他老實一點。

冷君池無比委屈的扁扁嘴,他還什麽都沒有說呢。

老闆拿着一套新作的西裝來到冷君池的身邊,“先生你可以試試這套,如果不滿意可以再改。”

冷君池卻擺擺手,他瞥了一眼老闆手裏的燕尾服,說道,“就他了。”

他是天生的衣服架子自然什麽衣服穿在他的身上都合适。

換好衣服以後,冷君池直接刷了黑卡,然後帶着禾汀離開服裝店直奔向家别墅。

……

向烈的家十分豪華莊重,畢竟是國會議員的家,自然不會太差,而且聽冷君池說過,向烈的母親克拉拉的母家裏昂家可是非常有錢,百年前以制造皮革起家,現在是奢飾品的巨頭,非同一般。

有了衆多身份的加持,向烈這個名副其實的名門公子卻選擇了做一名國際刑警,然而他的母親更希望他成爲政客,正因爲如此母子二人的關系并不和睦,相反向烈和父親向政風的關系更好一些。

“君池!”向烈早就知道冷君池會帶着禾汀來參加,因爲他一早就出來迎接。

禾汀打量着向烈,她微微一笑,向烈和克拉拉的關系果然不是很融洽,來參加舞會的人哪個人不是盛裝出席,可是向烈卻穿着黑色牛仔褲和黑色皮衣,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冷君池也同向烈打着招呼,“你今天居然回家了,真是難得。”

“嘿嘿,我媽也是這麽說的,她還說要感謝你呢,不然我是一年也不會回來一次的。”向烈看了看禾汀,眼睛微微有些發直,她今天打扮的未免也太性感漂亮了。

可是明明她的穿着卻不暴露,卻給人一種冷媚的感覺。

“喂!”冷君池非常不悅的給了向烈一拳,警告道,“這可是我老婆。”

其實冷君池這一拳并不痛,可是向烈卻裝得很痛的樣子用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妒忌心這麽強,那你以後就别讓她出門啊。”

若不是禾汀是冷鋸齒的老婆,估計他早就上去搭讪了。

而且不單單是他,估計很有男人早就把持不住了。

所以說冷君池能夠遇到禾汀也是一種幸福。

他們來到别墅裏面,大廳裏響着悠揚的音樂,玫瑰花與百合花的香氣彌漫開來,帶着濃濃浪漫的氣息。

舞池中已經有人忘我的跳舞,這場舞會的氣氛看起來非常的好。

冷君池與禾汀跟在向烈的身後,向着最裏面的小休息室走去,門一開,居然有四名貴婦在打麻将。

其中一個氣質凜冽而豔麗的女人擡起頭,冰冷的眼神淡淡的掃了禾汀一眼,嘴角露出一抹淡笑。

“媽,君池來了。”向烈一改剛才不修邊幅的模樣,站在克拉拉的身邊非常恭敬的說道。

禾汀覺得有些好笑,她還以爲向烈敢于和克拉拉抗衡,可是這麽一看并非如此。

至少在态度上,向烈似乎更加嚴謹謹慎,生怕觸怒了克拉拉。

克拉拉淡淡的“嗯”了一聲,她緩緩擡起頭對冷君池說道,“這裏都是女人你們兩個人男人還是去外面招待客人,讓禾汀留下吧。”

冷君池并不想将禾汀單獨留在這裏,可是禾汀卻悄悄的戳了戳他給他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先出去,自己是不會有危險的。

冷君池有些無可奈何,卻還是點點頭,叮囑她小心轉身離去。

向烈有些不滿,他深深的看了克拉拉一眼,壓抑在喉嚨裏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最後帶着無奈走了出去。

克拉拉凝着禾汀,紅唇勾笑,“請坐吧,冷夫人。”

“多謝。”禾汀微微函數,坐到旁邊的椅子上。

“冷夫人好福氣居然嫁給了君池,當初我有個侄女拼命的追他都沒追上,真是可惜。”克拉拉沒有看禾汀,全神貫注的打着麻将。

禾汀覺得這話刺耳,可是她不動聲色的一笑,“有些人就是沒福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克拉拉抓起麻将牌的手微微一頓,沒有想到口齒倒是很伶俐。

“是啊,但是也有些人無福消受。”克拉拉譏諷的笑着。

禾汀淺淺一笑,“是啊,如果得不到還短命那才是真的悲哀。”

克拉拉的臉色一暗,沒有想到禾汀說話如此的惡毒,她凝神片刻,接着說道,“不知冷夫人來M國是爲了什麽事?”

克拉拉知道他們是不會平白無故的來到M國的,而且她對禾汀的事情略有耳聞。

禾汀還沒有來得及回答,休息室的門被人推開,一個年約五十的男人,器宇軒昂的走來,步伐穩健帶着些許的霸氣。

隻是他面容雖然嚴肅卻透着一抹不懷好意的狡詐。

禾汀知道他就是向政風。

“達令,辛苦了。”向政風走到克拉拉的身邊,低下身子摟住她的肩膀在她的臉頰上親了親,兩個人看起來如此恩愛,非常的甜蜜。

在座的三名貴婦卻無動于衷,早就見怪不怪了。

“沒事。”克拉拉語調依舊冷得可怕。

禾汀倒是有些同情向政風了,難怪他會向着在外面找别的女人,家裏放着一塊冰給誰都受不了。

忽然禾汀想到自己,她有些郁悶,不知道冷君池是不是也有這種感覺。

向政風一眼就捕捉到了禾汀,他對着禾汀淡淡一笑,“你就是君池的妻子,禾汀?”

被向政風看的那一眼,禾汀忽然感覺全身惡寒,向政風深不見底的眼睛裏是對禾汀的怒意,這絲怒意别人不易察覺,可是禾汀卻深深地感受到了。

她淡淡一笑,清澈如水的眼眸中毫無波瀾,讓人捉摸不透,而她用不冷不熱的語氣,非常有禮貌的說道,“向叔叔,你好。”

向政風微微一怔,好強的定力,沒有想到一個年紀不大的女人居然如此沉着,倒是有些難對付,難怪将禾雲如逼得那種程度。

克拉拉發覺二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她有些吃味的問道,“風,你是來看我的,還是來看禾汀的。”

向政風收回自己的眼神,他溫柔的看着克拉拉,“别胡說,你累不累我給你捏捏肩。”

“嗯。”克拉拉自然不會拒絕。

禾汀心中微微沉然,有向政風在這裏怕是克拉拉也不會問自己什麽,她緩緩起身,說道,“我先出去了。”

“等等!”克拉拉卻不打算放禾汀走。

禾汀頓住腳步,眼神泛起一絲不耐,回頭冷聲問道,“還有何事?”

克拉拉被禾汀冷漠的眼神吓到,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的眼神居然冷得比自己還可怕。

她抿唇一笑,“我們去花園走走。”

禾汀微微沉吟,沒有想太多點頭答應。

向政風卻變得有些急躁,他似乎有意要跟來,卻被克拉拉給拉住了,“你幫我繼續打,不許輸錢!”

“……好。”向政風有些不情不願的答應道。

臨走時,禾汀卻微微回頭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就讓他坐在這裏幹着急吧。

向政風心情越發郁悶,眸底諱莫如深,絕對不能讓克拉拉知道的更多,不然自己一定會被毀了!

他心中早就下了殺機,禾汀留不得!

禾汀随着克拉拉來到别墅外的後花園,這裏樹林密布,繁花似錦,倒是别有洞天。

“你在調查向政風?”這次克拉拉沒有賣關子而是直截了當的問着。

夜裏,月色朦胧,微風清涼。

禾汀面無表情,她卻反問道,“那麽你希望我是查還是不查?”

克拉拉有些愣住,她有些摸不透禾汀的性格,而且禾汀口風很緊,似乎套不出什麽話。

其實克拉拉心裏也有些矛盾,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希不希望有人調查向政風。

就在這時,忽然從四處的花叢裏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禾汀立刻警覺起來,忽然幾道黑影從裏面竄出,他們手裏拿着手槍,而目标卻是克拉拉!

禾汀一腳踢在一個快速靠近的殺手的手腕上,殺手手腕一痛,他手一松手槍就掉了下來。

她一把抓住,對着從側面攻擊來的殺手就是一槍。

砰的一聲脆響,立刻引來了舞會上衆人的注意。

冷君池是第一個沖出來的,看見有人在襲擊禾汀和克拉拉,他自然也加入了戰局。

因爲冷君池的加入局勢不再那麽惡劣,他與禾汀一人對付一個,很快就将殺人幹倒,可是還有一個正在一步一步的畢竟克拉拉。

克拉拉雖然嘴巴厲害,可是卻手無縛雞之力,在這種狀況下她根本就是一個廢人。

幸虧向烈及時趕到,一槍将快要靠近克拉拉的殺手一槍打死,衆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而向政風卻是随着衆人一起沖出來的,最爲國際刑警的他,行動力未免也太緩慢了。

向政風和向烈扶起驚魂未定的克拉拉,檢查着她的身體,确認她沒有事,向政風就抱着她回到别墅裏。

向烈指揮着手下收拾一下後花園,并且查出是誰幹的。

他的臉色非常的難看,想到自己家的居然跑來殺手,他卻一無所知,心裏就有些郁結。

禾汀走到冷君池,問他有沒有事,冷君池卻揚起大大的笑臉,“我沒事,我可是很強的。”

禾汀撇撇嘴,她可是看見那個大塊頭的殺手,在他的後背打了好幾拳,不疼才怪。

“君池,禾汀抱歉,讓你們也卷進來了。”向烈一臉的爲難,“這些日子我和我爸爸正在對付一夥兒國際殺手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潛伏到我家裏行兇!”

冷君池沒有說什麽,他安慰向烈不要想太多,沒有人員傷亡就是好事,畢竟這裏都是M國名門政要,若是出事了,他們向家加上裏昂家也說不清楚。

向烈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他隻是想不通爲何殺手會混進來,明明今天的安保是他親手負責。

舞會被迫中斷,冷君池與禾汀也想先回去,向烈卻攔道,“算了吧,酒店那邊不安全,你們留在我家的吧,你們今天殺了那些殺手我擔心他們會報複你們。”

冷君池還想推脫,可是禾汀卻點頭答應,“好。”

冷君池心中一凜,她想要做什麽?

明明這裏比酒店還要危險,畢竟是和向政風在同一個屋檐下,他若是想要行兇會更加方便。

他們來到向烈準備的卧室,然後就讓向烈回去。

冷君池剛要開口問禾汀,禾汀卻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她在房間裏不停的找着翻着,卻什麽都沒有發現,她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好了,可以說話了,這裏沒有監聽系統。”

冷君池無奈的笑笑,他還以爲她在找什麽,原來是找竊聽系統。

“向烈比你我都專業,房間是他準備的若是有竊聽系統,他早就發現了。”冷君池雙眸深沉,“向政風若是在這裏安裝了竊聽器也就等于暴露了自己。”

禾汀微微一笑,清澈如水的眸子裏陰鸷的暗芒一閃而過,她的手輕輕撫着梳妝台,說道:“小心總是好的。”

冷君池眸色深沉,他拉過禾汀坐在自己的腿上,強而有力的雙臂圈着她的腰肢,笑道,“放心,向政風不會拿我們怎麽樣的。”

禾汀淺笑不語,向政風絕非正人君子,自然還是小心爲妙。

“明天伊諾要去M國的國會上,你要去看看嗎,說不定能夠接觸到一些與隔離山有關的人員。”冷君池擔心禾汀會讨厭那些政客。

“當然。”但是禾汀并不拒絕。

她自然不喜歡與虛僞的人打交道,但是也不害怕虛僞的人。

況且是去見與隔離山相關的人員,她當然不會拒絕,而且很有興趣。

冷君池見禾汀答應,他眉絲眼角不由得上揚,滿臉的輕笑,身爲愉悅,聲音中帶着幾分溫柔,“那好,我們就抓緊時間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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