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汀嘴角抽了抽,這話她要打半折的聽。
她揉着自己的太陽穴,無比頭痛的說道,“這兩小隻對毛絨玩具什麽沒興趣,倒是對你的槍,還有我的手術刀非常親。”
“是這樣嗎?”冷君池一副原來是這樣的表情,他淡淡一笑,“這不是正好嗎,你别擔心了,做我們的兒子注定不凡,生下來就注定了腥風血雨,沒有點保護自己的能力,怎麽生存啊。”
禾汀蹙了蹙眉,她并不希望如此。
她凝着在嬰兒床上熟睡的雙胞胎,垂下的眼眸被濃密的眼睫遮住,看不清是什麽神色。
“算了,你說吧你想要告訴我什麽。”禾汀問道。
“你還沒忘啊。”冷君池以爲禾汀自動忽略了,他白皙細長的手指纏繞着禾汀的發絲,“其實也沒什麽,就是金美嬌買下了禾氏集團大樓。”
“是她?”禾汀黛眉微蹙,她倒是不奇怪是她買走。
禾氏集團風雨飄搖,和幾大家族都有瓜葛,而且又是冷君池一手整垮,這個時候絕對不會有人敢冒着與冷君池作對的風險買下她。
也隻有她合情合理,而且不會惹人猜疑。
“是啊,聽說她想把在M國的公司總部挪到B城,這是她的第一步。”冷君池不鹹不淡的說着,“你說她爲何要這麽做?”
“能是爲什麽,替程天川複仇是主要原因,另一個就是她沒法放棄C國這塊肥肉,想要與你分一分。”禾汀淡淡一笑,手輕輕的拍着冷君池的俊臉,“冷總,加油吧,有人來搶你的肉了。”
冷君池無所謂的聳聳肩,“想從我嘴裏搶肉,不用搶,我白送!”
禾汀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她喝了一口,搖搖頭,“你才不會這麽心善。”
冷君池眼露精光,“寶貝,你不懂有些時候在商場上以退爲進也不失爲一種良策。”
禾汀微微颔首,“哦,那我就等着看戲好了。”
“你就等着瞧吧。”冷君池陰測測的一笑,心裏早就有了計劃。
翌日。
一個非常震驚的消息傳來,冷氏集團再次尋找合夥人,繼續合作南海岸的度假村計劃。
大家都在揣測誰敢去和冷氏集團合作。
禾氏集團根基夠深,卻還是因爲南海岸合作的項目走到了破産的地步。
衆人自然不會挖掘到更深層次的東西,皆是聽風就是雨,将冷君池妖魔化,覺得他在B城隻手遮天。
他要誰死,連閻王都不敢阻攔。
但是很快更加震驚的消息傳來,程式集團的新任總裁金美嬌宣布會接替之前的禾氏集團,與冷氏集團展開合作,其中就有南海岸的項目。
這條消息還沒有來得及證實,顧洵就帶着禾雲如找到了金美嬌。
改頭換面的禾氏大樓如今變成了程式集團大樓,他們一進門就被原來的保镖攔住,頗有種諷刺的意味。
“二位,請随我來。”
顧洵與禾雲如在休息區的沙發裏等了一會兒,一個年紀輕輕的漂亮女孩就來到他們的面前,露出一張标準的公式化的笑臉。
女孩帶着他們走入電梯,她開始自我介紹,“我叫舒凡雙,是金總的私人助理。”
顧洵面無表情,禾雲如卻露出一個笑臉,如果以後他們要與金美嬌合作,免不了要和她接觸,這種人很會左右金美嬌的心思,雖然不說要讨好,卻也是得罪不得。
來到曾經的辦公室,顧洵的臉色變得有些扭曲,短短幾日,卻已然是物是人非了。
舒凡雙推開辦公室的大門請他們進去,偌大的辦公室中裝飾早就煥然一新,透着一股濃濃的女性化的風格。
金美嬌穿着一身得體的粉色西裝和裙子,盤着高高的頭發,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鏡,透過那架眼鏡,她用一種了然于胸的表情看着他們。
似乎早就猜到他們會來。
“金女士已經打算與冷君池合作了?”顧洵壓抑着胸口的郁結問道。
“是。”金美嬌點點頭,露出一副稍安勿躁的笑意,“二位請坐吧。”
顧洵沉了沉氣息,坐到金美嬌的對面,禾雲如也跟着坐下。
“我們之前不是說好要一起合作嗎?”顧洵有些沉不住氣的問道。
“确實,我當時也想與你合作,可是這次是冷君池主動找的我。”金美嬌并沒有打算隐瞞自己與冷君池接觸過。
“他們很有可能就是殺死你兒子的兇手。”禾雲如有些不懂金美嬌,她到底在想些什麽!
金美嬌推了推自己的眼睛,眯眯一笑,“如果他們真的是兇手這不正是我接近他們的好機會嗎?”
禾雲如無言以對,她的話沒有錯。
她雖然告訴金美嬌程天川的死有蹊跷,可是他們根本沒有證據。
人是死在冷君池的公司,當時的監控系統都查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迹,就算是冷君池做過了手腳,他們也沒有證據。
可是查找證據有很多種,她卻選擇與冷君池合作。
“金女士,我奉勸一句,我當初就是以爲冷君池是真心實意想要合作,才會與他簽約,可是沒有想到,他在工程整個階段,不停的耍手段這才延誤了工期,難道金女士也想程式集團步了禾氏集團的後塵嗎?”顧洵笃定冷君池一定有陰謀。
金美嬌不在乎的一笑,眼神中甚至有幾分輕蔑,“顧洵我把話也說清楚,現階段也隻是懷疑他們是兇手,但是并不妨礙我與他合作,而且當初冷君池與你合作,是你功利心太重,明知道禾汀恨你們,你們卻還是一頭栽了進來,怨誰呢。”
顧洵心中郁結,想要與金美嬌理論,卻被旁邊的禾雲如攔住了。
“金女士說的沒錯,當初是我們的大意了,我們也不能左右金女士的決策,希望下次還能與你合作,我們先告辭了。”禾雲如并不像惹怒金美嬌,顧氏集團的建立還需要她的幫助。
聽到禾雲如這麽一說,顧洵也頭腦清明起來,他剛剛确實太沖動了。
看着禾雲如與顧洵起身準備離開,金美嬌卻淡淡一笑,“二位别急啊,我們的合作并不受冷氏集團那邊的影響,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禾雲如與顧洵相視一眼,又緩緩坐下,心中暗暗猜測着金美嬌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都知道H國的化妝品在C國銷量很好,所以我打算與你們合作,開辟一條生産線,生産适合C國女生試用的化妝品,而你們是最好的人選。”金美嬌将準備好的合約拿出來,盈盈一笑,“簽了這份合約,你們會得到我五億的注資,如何?”
五億?!
禾雲如與顧洵心中一凜,好大手筆。
“可是生産化妝品需要工廠,我們……”禾雲如微微有些尴尬,她的手中并沒有生産線。
“天川在死之前購買了一家藥廠,我們把裏面的設備換掉就夠了,而且如果化妝品賣得好,我們還可以擴張旁邊的地皮,加大生産線。”金美嬌完全将程天川死之前從冷君池手裏買到的地皮,運用到了極緻,絕不浪費一分錢。
“好!”顧洵急不可耐的答應道,有了金美嬌的注資,又是他東山再起的時候。
禾雲如心裏也非常的高興,沒有想到這次的合作如此的容易,真的是太意外了。
合約簽好,金美嬌伸出手,笑道,“合作愉快。”
“謝謝。”禾雲如握了握她的手,接着顧洵也非常感激道,“合作愉快。”
他們才要走,舒凡雙笑着走了進來,她說道,“金總,何市長的女兒何月眉來了。”
“哦?”金美嬌覺得有些意外,“快請她進來。”
何月眉畢竟是市長的女兒,往後少不了請何市長辦事,能和她把關系走好,也是後益無窮。
何月眉今日打扮的依舊乖巧,粉色碎花的小洋裝,一頭栗色海藻般的長發,手裏拿着精緻的手拿包,笑容恬靜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見到禾雲如與顧洵微微一愣,略略欠身對金美嬌說道,“抱歉,我來得不是時候。”
“沒關系,他們正好要離開,快過來吧。”金美嬌對何月眉非常的熱情,甚至熱情的有些過了頭。
何月眉目送着禾雲如和顧洵離去,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們,反倒是讓二人的心裏不舒坦。
而她一副渾然不覺的表情,眉眼彎彎的一笑,笑靥如花。
她轉頭瞥見放在桌子上的文件,杏眸淡淡的掃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原來金美嬌還打算與顧洵合作,果然不出禾汀所料,金美嬌這個女人打算兩面通吃,胃口倒是不小。
……
蓮岸别墅。
一早禾汀送走了冷君池,他今天要和金美嬌簽合約,所以走的很早要去公司做準備。
而冷君池前腳剛走,别墅就迎來一個不速之客。
禾汀蹙蹙眉,怎麽會是禾家美。
“禾汀,好久不見啊,聽說你生了一對雙胞胎,我特意來看看你。”禾家美将手裏的東西交給仆人,笑道,“都是一些不起眼的東西,希望你不要嫌棄。”
禾汀冷眸淡淡掃了一眼都是一些高級營養品,禾家美倒是下了血本。
“找我何事?”禾汀問道。
禾家美眼神一瞟,笑了笑,“其實也沒什麽,禾氏集團這不是破産了嗎,禾沛還沒有找到一個合适的工作,所以我希望……”
“你還看不出來嗎?”禾汀打斷禾家美的話,她眸色淡然,眼睛望着窗外漸漸入秋的景色,薄涼一笑,“冷君池是不會聽我的話的,不然禾氏集團怎麽會破産?”
禾家美自然不會信禾汀的說辭,她不過是在推脫罷了。
若是沒有她在背後指使怕是冷君池也不會如此神速的就搞垮了禾氏集團,讓她們母女都沒有安身立命的地方。
禾沛倒是去找過顧洵,可是他買了别墅,現在不知道住在哪裏。
想比就算是找到了,也不會見她的。
顧洵也是無情無義,利用完禾沛居然連點表示都沒有就消失了,真是太氣人了!
而她與禾沛也不想再回到那個小縣城,這才不得不來找禾汀,希望她能安排禾沛到冷氏集團去上班。
“不過是一個職務,你怎麽可能辦不到呢。”禾家美可沒有打算放棄。
禾汀也不想和她多做糾纏,她眯眯一笑,“請回吧。”
她轉身上樓并且對傭人說道,“把東西讓她帶回去,我們冷家不缺這種東西。”
“是。”傭人恭恭敬敬的應了一聲。
禾家美氣急敗壞,站在一樓就嚷了起來,“好你個禾汀,忘恩負義的東西,居然駁我的面子,也不想想……哎呦喂!”
禾家美感覺嘴巴一疼,一顆不知道從哪裏飛來的蘋果不偏不倚的砸在她的嘴上,砸得她鼻孔和嘴巴都是血,連門牙都送了幾顆。
“撒野也要看看這是什麽地方,滾!”禾汀站在二樓,一顆蘋果在她的手裏抛上來又落下去,反反複複。
她眼眸犀利,言語狠辣,毫不留情。
禾家美一下子就被禾汀的氣勢震懾住,她低下頭隻能灰溜溜的走出别墅,臨走時還不忘拿上自己帶來的東西,她才不要便宜了禾汀!
禾汀對于禾家美越發的厭煩,希望她永遠從自己的眼前消失。
不過她不會殺了她,而是讓她自己自動離開。
既然她那麽在乎禾沛,就從禾沛下手!
這件事情并不需要她親自動手,她倒是想到一個非常可靠的人。
……
午飯過後,禾汀喂飽了兩小隻,她拿着手機想要聯系一個人的時候,卻接到了大洋彼岸的一通電話。
她表情默默,無奈的接聽。
“姐姐,照顧孩子一點也不好玩兒!”就别的容兒在電話那邊抱怨着。
容兒原本是打算留在C國生孩子的,可是因爲雷翰家族那邊的一些事情,她隻能回去。
聽說孩子還是在參加一個姑姑的夕陽紅婚禮的時候産下的,特别有意義。
孩子的名字叫雷曦,是個非常非常漂亮的小女孩。
“那就讓雷翰來照顧。”禾汀揉着額角,許久沒聽到容兒的聲音,她依舊活力四射。
生了孩子卻依舊沒有半點身爲人母的成熟,她隐隐有些擔憂雷翰起來。
照顧兩個“女兒”應該非常辛苦。
“得了吧,他比我還笨,根本不敢抱,說怕自己力量太大,弄傷孩子。”容兒幽幽的抱怨着。
“優優怎麽樣了?”
在禾汀生産前,蘭姨帶着優優去了M國學習小提琴,這一去就是好幾個月,雖然她們也經常通電話,可是她心裏總是記挂着。
不停的讓人送給衣服用的東西,生怕優優在那邊缺東少西,生活的不方便。
“唉,姐姐你就别操心了,優優她很喜歡M國,下個月她會參加小提琴考試,如果順利她就會進入維也納皇家音樂學院了。”容兒也非常吃驚,沒有想到優優在音樂上會這麽有天賦。
最最重要的是,她非常的懂事。
知道禾汀生産以後照顧雙胞胎再照顧自己會吃力,這才主動提出前往美國學習音樂。
雖然那天送走優優的時候,禾汀面無表情,可是她卻看見禾汀眼眶泛紅,人相處久了就會有感情。
容兒一直都知道禾汀的心其實比誰都柔軟,隻是很難付出真心罷了。
“是啊。”禾汀心裏很是開心。
“姐姐,你讓人把隔壁的别墅打掃一下吧,我決定後天就回去,太想你們了。”容兒躺在床上打滾,眼睛瞥了一眼正在照顧雷曦的雷翰,嘟着嘴表示不滿。
雷翰并沒有說什麽,他也很想早些回去。
M國的日子雖然悠閑,可是太無聊了。
“好。”禾汀無奈的一歎,再加上容兒和雷曦,這日子更熱鬧了。
“嘻嘻,那姐姐你可要等我啊。”容兒喜上眉梢終于可以回去了,想到雷翰請來的廚師做的飯,她就不想再吃第二次,她太想回去了。
戚長軒接到禾汀的電話并沒有吃驚,他以爲她是來商量前往金三角的事情,可是沒有想到卻是讓他去綁架人。
而且還是她的表姐禾沛。
“禾汀,我最最欣賞的就是你的狠,手段強硬,而且心狠手辣。”電話那邊,戚長軒聲音低沉卻透着欣賞。
“不必多說,你幫還是不幫?”禾汀才懶得與他寒暄。
“幫!”戚長軒爽快答應,畢竟禾汀答應他要親自去一趟黑三角,這個面子他一定給!
“好,我等你好消息。”禾汀将電話挂斷,心裏的一根刺總算是拔掉了。
此時,隔壁房間的雙胞胎似乎是醒了,正在哭喊着。
她放下手機去隔壁照顧孩子,卻沒有接到一個至關重要的電話,而且她看是陌生号碼,所以就沒有回,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
翌日,蓮岸别墅,隔壁。
禾汀派了幾個仆人去隔壁打掃,等着容兒他們回來可以直接入住。
而她卻接到了戚長軒的電話。
“禾汀……”戚長軒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的低沉,而且有所顧忌,“抱歉,你交給我的任務,失敗了。”
禾汀微微蹙眉,語氣陡然一降,“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的人去綁架禾沛的時候,突然跑出了一個陌生男人破壞了計劃。”戚長軒也有些惱火,居然有人敢破壞他的計劃,真是不想活了。
“他是誰?”禾汀蹙眉問道。
“我不知道。”戚長軒真的對那個男人一無所知。
“是豐臣。”一個熟悉得有些的聲音從禾汀的背後傳來,她身體微微一顫,轉過身,有片刻的怔然。
“迪諾?!”
禾汀怎麽也沒有想到已經選擇退隐的迪諾居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是什麽讓他親自出馬?
他剛剛說豐臣?隔離山的豐臣?!
她用眼神詢問着迪諾,迪諾淡然颔首,回答道,“是她。”
“戚長軒盯住那個男人不要讓他逃走!”禾汀是絕對不會留下任何的後患的。
“他并沒有逃走而且住進了梵蒂斯。”戚長軒隐隐覺得這個男人來曆并不簡單,他應該好好調查一下,畢竟自己手裏有兩個兄弟死在了他的手中,這個仇不能不報!
禾汀漠漠的将電話挂斷,她望着迪諾,手心全是冷汗,“怎麽回事?!”
“我那天給你打電話了,可是你沒接這才親自找來,不單單是豐臣,韓少野也出來了。”迪諾英俊的面容上染着冰霜,“我想隔離山将他們放出是用來對付你我的。”
“爲了自由嗎?”禾汀自言自語,她冷眸滿是獰色,“哼,我是不會怕的!”
迪諾眸色凜然,她說得沒錯是爲了自由,就算他與韓少野是親兄弟又如何,他還是爲了自由選擇暗殺他。
“你給君池打一個電話吧,這次的事情比較嚴重,不是你我一己之力所能抗衡的。”迪諾非常的冷靜,他雖然知道自己的能力還不能夠達到,可是若是能聯手冷君池,還有其他幾個在國際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想要徹底瓦解秘毒和隔離山并不難。
禾汀立刻就給冷君池打了電話簡單的說明情況,他也非常意外傳聞中那個隻進不出的隔離山,居然還能有人活着出來。
電話挂斷後,雖然冷君池還沒有趕到,可是他增派的人手卻已經敢來,整個蓮岸都被包圍住,就算一直蒼蠅都飛不進來。
足見冷君池對禾汀的重視。
别墅外,黑色的邁巴赫狂野的停在門口,冷君池推門下車,神色匆匆。
他見到禾汀安然無恙這才将心裏的石頭放下,“你沒事吧?”
雖然感覺這麽問有些多餘,可是他還是忍不住的問了,而且直接将一旁的迪諾也忽視了。
迪諾有些無可奈何,他怎麽還是老樣子,怎麽容易吃醋。
“君池,好久不見,禾汀她沒事。”迪諾試圖從冷君池那裏找到一些存在感。
冷君池冷哼一聲,“用得着你來回答嗎,我有眼睛能看到。”
迪諾讪讪的一笑,挪逾道,“那你還問。”
“你管得着嗎!”冷君池越發的傲嬌,他坐到迪諾對面的沙發上,表情變得格外認真,“除了豐臣和韓少野還有其他人嗎?”
“我一無所知,少野在刺殺我沒有成功後就逃走了……”迪諾也覺得有些惋惜。
“他缺了一條手臂還能從你的手裏逃掉,真是不可思議啊?”冷君池意味深長的笑着,邪魅的鳳眸凝着迪諾。
迪諾碧色的眸子微微一眯,“我承認我确實放了少野一馬,以爲他是我的親弟弟。”
“我自然不會管你是怎麽想的,可是他若是膽敢來犯,就别怪我手下無情。”耽擱有人碰禾汀與孩子們一下,他會讓那個人生不如死。
“我明白。”迪諾自然是知道他的手段的。
現在憑借他一己之力是無法與敵人抗衡的,所以他也不能太顧及韓少野的生死,一切都是命,他自求多福吧。
“現在我們需要知道還有誰離開了隔離山。”禾汀眸色深沉,她回憶着隔離山的種種,手緊緊攢住,指甲近乎陷入了掌心中。
“我已經聯系了雷翰,讓他從M國那邊着手調查。”冷君池已經安排好了一切,爲的就是讓禾汀不要太操心。
“豐臣不能留!”禾汀目光陰狠,在隔離山他們就相互較量,一直不對付,他這次出來一定會找她的。
所以此人留不得。
“我找人除掉他。”冷君池拿出手機準備安排人刺殺豐臣。
“不必,我親自出手。”禾汀語氣薄涼,她轉過身體望着他,“隔離山的五年,我們彼此熟悉,豐臣是個非常小心翼翼的人,他這次能出來一定格外謹慎,你出面怕是他會躲,倒不如讓我直接面對他。”
都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可是這種手下敗将,禾汀卻沒有放在眼中。
不讓冷君池出面的原因非常簡單,豐臣堂而皇之的入住梵蒂斯酒店,不就是等着自己去見他嘛。
果然這些年他沒白在隔離山被她教訓,倒是長了些腦子。
“好,我不攔你,但是我會跟你一起去。”冷君池絕對不會讓她單打獨鬥的。
禾汀微微颔首,她轉頭看着迪諾,沉然問道,“迪諾,我的孩子能不能拜托給你。”
這是在五年隔離山裏,風雨同行中的信任。
“可以。”迪諾鄭重的點點頭,他說到做到。
“多謝。”
話不多說,禾汀将兩個孩子交給迪諾,立刻乘坐冷君池的車趕往梵蒂斯。
冷君池已經讓梵蒂斯酒店的經理查到,他就住在七樓的一間客房中,禾沛與他在一起。
來到梵蒂斯,冷君池讓手下将前後門都圍住,讓他插翅難逃。
他們二人乘坐電梯來到七樓,此時已經站在門口。
禾汀揚手剛要敲門,從裏面卻傳來豐臣低沉的聲音,“禾汀嗎,進來吧,我等你很久了。”
她冷冷一笑,果然他是在等自己上鈎。
冷君池還想讓她小心一些,可是禾汀卻直接将門踢開。
房間内拉上窗簾,暗無光線,豐臣也沒有開燈,他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手裏把玩着一把手槍。
床上綁着嘴巴被堵上的禾沛,她苦苦的哀求着,卻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禾汀邁步進來,他卻猛地将手槍舉起,砰地一聲扣動了扳機。
可是禾汀沒有絲毫的閃躲,她一副從容不怕的模樣,任由着子彈順着她的耳邊劃過。
而冷君池也是一臉的平靜,似乎早就預料到豐臣不會真的開槍。
豐臣緩緩的放下手,他自嘲的一笑,“無論在哪裏,我都過不了心理的那道坎。”
“你的身體已經扛不住了,”禾汀語調未變,平淡無波,“離開隔離山少了抑制輻射的藥劑,你的生命在快速的枯竭。”
“是!”豐臣咬咬牙,“正因爲我知道自己時日不多,所以我怎麽會殺你,我甯可用這所剩無幾的時間,去對付把我送進隔離山的人!”
“給!”一句話,禾汀已經明白他的立場,她将手裏的抑制輻射的藥劑扔給豐臣,“服用後,三個月内你都不用擔心會病發。”
豐臣非常意外,他凝着滾落在腳邊的藥瓶,卻冷冷一笑,“呵呵,你居然信任我。”
“隔離山内裏雖然是明争暗鬥,可是出來以後大家都會明白誰才是真的敵人。”禾汀幽幽一歎,“就像韓少野不會真的殺死迪諾,迪諾會放他一條生路。”
“是啊,五年的與世隔絕,出來以後這天下都變了,曾經的人和物都變了,我倒是有些懷念隔離山了。”豐臣無可奈何的一笑,“買個消息給你,我和韓少野你接觸的多你自然會新,可是有個人你最好提防着。”
“什麽人?”禾汀蹙眉問道。
“住在隔離山北面的吳天佑,你不會忘記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了吧?”豐臣問道。
“是他……”禾汀表情冷漠,似乎并不意外。
隔離山裏有些能耐的人她都接觸過,唯獨吳天佑是個非常低調的人,可是大家都知道他做過什麽。
他生性殘忍,手段狠辣,非常難對付。
“可是他在隔離山多年身體早就被輻射侵害,他居然還能活着出來真是可笑。”禾汀卻沒有将他放在眼中。
“總之你小心一些吧。”豐臣真心實意的叮囑着。
倏然一個念頭從禾汀的腦海裏一閃而過,她冷魅的一笑,“豐臣拜托你一件事情,你若是能給我辦好,我會給你一年的藥劑,等我找到可以根治這種病的辦法,我會救你。”
“真的嗎?”豐臣的眼底閃着明亮的光芒,沒人想死,能夠出來已經不容易,如果能夠根治這種病那真的是太好了。
“我不會騙你。”禾汀的信譽一直都有保證,她淡淡一笑,“麻煩你透露一個消息給吳天佑,就說我與一個叫做雲秀琴的女人勢不兩立,暗中較量的厲害,最好告訴他,這個女人曾經是我爸爸的女人。”
豐臣微微蹙眉,“你想要幹什麽?”
“這你就不用管了,你直接原話複述就夠了。”禾汀一臉的陰謀算計。
“好吧。”豐臣覺得不過是傳話而已,自己又不吃虧。
他轉頭看向禾沛,用槍指了指她,“這個女人我會幫你們解決的。”
“那就多謝了。”禾汀笑眯眯的凝着禾沛,無情道,“怪隻怪禾家美不該惹我。”
禾沛早就吓得全身冰寒,看着一步步逼近的豐臣,她臉色煞白,無論怎麽掙紮都逃不掉。
她覺得死亡就在自己的眼前。
可是當豐臣将他的衣服脫掉的時候,她卻陣陣作嘔,看到這種男人要碰自己,她甯願去死。
豐臣的身體早就變異,在禾汀離開的這一年多裏,隔離山僅存的藥劑根本不夠那些人分,大家爲此互相殘殺,身上的傷痕不計其數。
而且就算得到了藥劑也不敢一次用掉,而是分幾次,可是藥效達不到,身體還是起了變化。
他們甚至都不敢去看自己的身體,因爲連他們自己都覺得惡心。
聽着從房間裏傳來的陣陣慘叫,禾汀卻充耳不聞。
“你想讓吳天佑去找雲秀琴?”冷君池覺得吳天佑不會接近雲秀琴的。
“吳天佑雖然喜歡殺人,可是他和我一樣喜歡在殺人前折磨人,他爲了對付我一定會和我一樣選擇從我的敵人入手。”禾汀冷冷一笑,“他自然不會聽話去找雲秀琴,我是要讓雲秀琴去找他。”
冷君池眯了眯眼睛,“你有把握?”
“你别忘了,隔離山與秘毒是什麽關系,隔離山出來的人一定會讓秘毒的人進行管理,禾雲如身爲秘毒的高層,一定會負責這些人,而吳天佑就在其中。”禾汀陰測測的一笑,“他若是知道雲秀琴就是禾雲如的媽,你覺得會怎麽樣?”
“以他的個性,他會選擇重新建立自己的勢力,然後抓到你或者用我和孩子的命威脅你,讓你替他研制解藥。”冷君池如是的說着。
“沒錯,可是這個藥送到他的面前,他一定會起疑而選擇不用。”禾汀冷眸如刃,“但是能夠威脅我的人絕對不能是你和孩子。”
她不會讓他們冒這個險!
冷君池眼皮一跳,“寶貝,”他一把抓住禾汀的手,将她冰冷的手貼在自己西裝胸口,他蹙着劍眉,“我不希望你去冒險。”
禾汀淡淡一笑,用另一隻手撫了撫冷君池棱角分明的臉頰,“别擔心,對付隔離山的這些人還是讓我來吧。”
“我不允許!”冷君池第一次如此堅持,他雙眸絞着寒意,“你隻需要好好的躲在我的身後就好,不需要你沖鋒陷陣。”
“冷君池,”禾汀無奈一笑,她抽回自己的手,變成拳頭錘在他銅牆鐵壁的胸口,怨道:“有必要擺出一副生死訣别的模樣嗎,你裝什麽裝!”
冷君池嘿嘿一笑,他再次拉住禾汀的手,妖媚一笑,“電視裏男女主人公在處理大事之前不都是這樣子嗎?”
禾汀淡淡的睇着他,“堂堂一總裁居然被肥皂劇洗腦,冷總,你要完。”
“寶貝,這叫浪漫。”冷君池靠近禾汀,他眉飛色舞的一笑,“而且通常男主說完這些話,女主都會感動得一塌糊塗,然而二人就會……”
“就會什麽?”禾汀不懂他爲何吊人胃口。
“嘿嘿,就會滾床單。”冷君池邪魅一笑,用舌頭舔着自己的唇瓣,一臉的期待。
禾汀眉頭微微一蹙,一張小手全部糊在冷君池的臉上,“想得美,回家!”
“嗯,回家。”冷君池非常聽話的跟在禾汀的身後,他那洋洋得意的模樣,就差身後長出一條小尾巴,讓他搖來搖去。
……
禾雲如與顧洵在金美嬌的幫助下,在市中心的一棟高級寫字樓租了兩層辦公樓作爲新公司的地址。
而且金美嬌通過何月眉疏通了關系,營業執照更是非常順利的下來了。
顧洵與禾雲如最近同進同出,有了禾雲如相助,顧洵确實輕松了很多。
他凝着坐在自己身邊認真做着報表的禾雲如,笑道,“雲如,謝謝你一直陪着我。”
禾雲如輕輕一笑,“你我夫妻何必這麽客氣,”她淡淡一笑,“隻要你一直對我好就夠了。”
顧洵神色認真,“這是自然,從前是我對不起你,現如今你有孕在身,又幫了我這麽多,我自然知道誰對我最好。”
禾雲如眸色深深的凝着顧洵,他确實英俊,那雙黑色的眼睛無比的真誠,她眯眯一笑,“我知道,我信你。”
顧洵一顆忐忑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最近禾雲如的變化有些大,雖然他早有思想準備,可是并不像禾雲如最後變得不受控制。
所以一直小心應付着,希望這樣的她,可以一直爲他所用。
“顧洵,快救救我的女兒吧!”辦公室的門突然被禾家美撞開,她打斷了正在親熱的二人,不管不顧的拉着顧洵的手,“求求你了。”
顧洵有些爲難的看着禾雲如,見禾雲如臉色非常的難看,他對禾家美說道,“我想我幫不了你。”
“求求你了,”禾家美哭哭啼啼的說道,“我家沛沛太可憐了,之前被司空毀去清白,這次又被一個不知道哪裏跑出來的男人給強暴了,現在人在醫院已經快瘋了,我求求你去見見她,勸勸她吧。”
“我無能爲力。”顧洵非常無情的說道,他并不想因爲禾沛的事情惹禾雲如不高興。
被禾家美故意忽略的禾雲如,心中非常生氣,而且她還死纏爛打非要顧洵去見禾沛,更是惱火。
她一步上前推開禾家美,冷聲警告道,“禾家美,你不要得寸進尺!你女兒被人糟蹋了,關我們什麽事,你最好趕緊離開,不然我就讓保安把你轟出去!”
禾家美爲了女兒哪裏肯善罷甘休,她火急火燎的吼道,“禾雲如,你的心腸怎麽這麽黑,居然如此無情無義,你這麽蛇蠍心腸哪個男人能喜歡!我看顧洵對你也不見得是真心!”
禾家美也是氣急敗壞,既然他們不肯幫她,她總要發洩發洩。
“你!”顧洵惱怒,禾家美這張嘴真是找死!
“哼,”禾雲如譏諷一笑,“你說女兒是被人糟蹋,說不定是勾引哪個男人不成,裝可憐裝無辜,想要騙人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