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究竟是什麽人?”禾家傲咳嗽了幾聲,望向司空的目光中多了幾分的警惕,能夠不驚動他人闖進來,也是一個厲害的人物。
“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是你不将禾氏集團虧空的那筆錢補回去的話,我就會将你當初是如何害死禾汀的外公沈道遠的事情宣揚出去,你說要是禾汀知道了是你害死的沈道遠,她會如何想你呢?”
聽到司空說出這番話來,禾家傲難掩驚訝的看向了他,聲音顫抖的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爲什麽會知道這些事情?”
明明這些事情早就應該被塵封起來無人知道了,爲什麽這個人還會知道呢?!
“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你要是做不到我的要求,我保證這件事情一定會讓禾汀知道的。”司空沒有多說什麽,留下這句話就直接離開了。
因爲顧洵爲了保護自己而受傷住院了,所以禾雲如在醫院裏面悉心照顧他,但是兩人之間的關系卻更加的尴尬了,禾雲如細心地照顧着顧洵,但是卻沒有跟他說一句話。
禾沛自然也是知道顧洵受傷這件事情的,所以也急急忙忙的過來探望顧洵。
看到禾沛坐在病床前,對着顧洵噓寒問暖,一副關心得不行的模樣,禾雲如的心裏面愈發覺得惱火了,但是卻隐忍了下來,沒有當場發作,隻是一副表情别提有多麽的難看了。
等到禾沛走後,顧洵看看禾雲如一臉如墨的表情,顧洵張了張嘴,想要跟禾雲如解釋,但是卻被禾雲如給制止了。
“不,我不想聽你的任何的解釋。你知道嗎,當我看到你帶着禾沛給你買的領帶出席我的生日宴會的時候,我當時想死的心都有了,你這樣做,是在明着打我的臉。”禾雲如一臉鎮定表情,但是眼眶卻微微泛紅。
顧洵的舉措,無異于直接将禾沛第三者的身份*裸的公布在她的面前,狠狠的打了她一個耳光。
顧洵知道自己這麽做對于禾雲如而言的确是太過分了,但是他有他的計劃,卻沒有辦法告訴她,隻能夠哄着,“雲如,這都是禾沛要求我這麽做的,我以爲你不知道的,我并不是故意要傷你的心……”
“夠了!”禾雲如打斷了顧洵的話,“我不會再相信你說的話了。”
顧洵看着禾雲如的眼睛,發現她望向自己時,眼中隻有一片的冰冷。
雖然發生了這些事情,但是對于冷君池而言,卻與他一點關系也沒有,照常在工作,展堯過來告訴他,有一個名叫司空的人約他一起打高爾夫。
“你告訴他,我答應了。”對于司空,冷君池也很想會會他,沒有任何的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高爾夫球場。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在碧綠色的草地上,步行,淺談。
司空偶爾會瞥向身側的冷君池,細長的眼睛裏總是帶着不一樣的情緒。
隻是别人不會發現,他在垂眸的瞬間,眼睛裏像是有星光在浮動。
冷君池冷貴桀骜,身姿挺拔器宇軒昂,他眸光淡淡,即便隻是穿着黑色的運動衣,也是掩飾不住英俊帥氣。
展堯站在冷君池的身後,他觀察着司空,總感覺他的眼神非常對勁。
他暗暗蹙眉,不知道這件事是該告訴冷君池本人呢,還是禾汀?
他們會不會認爲自己小題大做呢?
他搖搖頭,算了算了,還是再觀察一下吧。
司空的嘴角浮現一絲溫良謙和的笑意,“上次宴會太急,都沒有好好的同冷總說說話,如今總算是有了機會。”
冷君池面無表情,深邃如墨的眸子望着遠處,“司先生若是找我純聊天就不必了,對于我來時間就是金錢。”
言外之意,說些無意義的話就免了。
司空表情一愣,哼,倒是個難對付的角色,這男人那日在壽宴上見,他對禾汀很是寵溺,他更打聽到,冷君池對禾汀更是言聽計從,俨然一個妻奴。
然而,在外,冷君池依舊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俯瞰睥睨着衆生。
這種被強壓一頭的感覺着實讓人心裏不爽。
司空淡淡一笑,“我想與冷總合作一個大項目,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他瞥向冷君池,既然是商人,那就在商言商。
“講。”冷君池語氣淡淡,但是顯然他對于合作似乎沒有什麽興趣,甚至态度有些敷衍。
司空心中不滿,他不動聲色的笑着,“我想投資藥業,咱們自己研究配方制成藥拿去賣,國外的一些藥太貴了。”
冷君池聲線低沉而悠揚,“我倒是沒有瞧出司先生居然還有愛國情懷。”
他眼神犀利,言語中更是有幾分的奚落。
冷氏集團不涉及藥業,而且,他眸中有陰辣暗芒閃過,司空這個人他信不過。
他可不想自己的公司成爲妮莎家族第二。
司空并不知自己的身份已經被冷君池窺視一二,他摸着自己帶着手套的右手,恨不得用這隻假手戳死冷君池。
隻是,他溫謙無害的笑着,掩飾着心底罪惡。
“冷總,意下如何?”司空是打定主意要拉冷君池下水。
“毫無興趣。”冷君池用手握了握手裏的球杆,他舉起球杆,丈量了從球到洞的距離,他目光凜然,“此球若是進洞,司先生就不要再來煩我,不然……”
話音未落,冷君池已經擺正動作,他揮動手裏的球杆,身姿利落的扭身,砰地一聲,球飛出,在空中畫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冷君池收回動作将球杆插回球桶,“再見!”
說完,他邁步離去,司空望着冷君池的背影大喊,“冷總不好奇結果嗎?”
該死的,居然沒有将他留住。
冷君池沒有回應,颀長的背影漸漸走遠。
司空身邊的助理跑了過來,他氣喘籲籲的說道,“司先生,球進了。”
“一杆進洞?”司空怔然。
助理颔首。
難怪冷君池如此自信,他咬咬牙,咱們走着瞧!
——
禾家傲這幾天的情緒都不太好,原因爲他,自從司空出現以後,他就感覺原本的計劃都被攪亂。
現如今,這錢拿與不拿,他都會得罪禾汀。
好不容易他與禾汀的關系,漸漸變好,卻沒有想到被一個司空跳出來,給破壞了。
他坐在書房裏抽着雪茄,而且越抽越兇猛,最後狂咳起來。
心髒劇烈的跳動着,他用手握住胸口,面紅耳赤。
怎麽事事不順!
抽根雪茄都能被嗆到。
他掐滅手裏的雪茄,眼睛危險的眯了眯,不行,他不能這麽坐以待斃,不單單隻是禾汀,到最後也許自己連淩祁都保不住!
顫抖的手從抽屜裏拿出一份文件,他咬咬牙,“媽,對不起了!”
他輕聲呢喃,表情非常的痛苦猙獰。
——
懷孕四個半月,禾汀的身體還是有變化的,除了纖細的四肢看不出是一個孕婦,但是小腹卻已經悄然隆起。
禾汀嘴角蕩漾着難得一見的溫柔微笑,她垂首,軟細的發絲垂在鬓邊,母愛泛濫。
對懷孕的女人,男人要溫柔,冷君池深知這一點,然而,禾汀也太忽略他了。
“禾汀,我困了。”冷君池洗完澡,全身還有氤氲的水汽,語氣卻有些不爽。
“睡。”禾汀掀開身邊的被子頭也不擡的拍了拍。
冷君池的額頭立刻浮現三條黑線,禾汀低頭撫着肚子,不知道在想着什麽。
冷君池撇撇嘴,他胡亂的擦幹頭發,撤掉浴巾,赤果果的鑽入了被子裏。
禾汀淡淡蹙眉,冷君池這是怎麽了?
不多時,身邊傳來重重的呼吸聲,有些刻意,帶着一點點賭氣的成分。
禾汀覺得莫名其妙,她鑽入被子裏,将燈關上,閉上了眼睛。
夜涼如水,冷君池卻怎麽也睡不着,想去抱抱禾汀,可是卻又想着要讓禾汀自己“良心發現”。
就這樣,他強忍了一夜一直熬到了天亮。
禾汀倒是睡得安穩,他悄悄的轉過身子,靜靜的望着禾汀那張娟秀冷豔的臉,嘴角上揚,揚着自豪與溫柔的笑意。
這個女人是他的老婆,懷着他的孩子,然而,他卻有些忽視自己,莫名的心裏不爽。
他捏捏禾汀的鼻子,起身走入浴室洗漱。
禾汀被冷君池吵醒,雖然她沒有起床氣,可是還是有些火大。
很快,冷君池洗漱完畢,一身清爽的走出來,他慢條斯理的穿着衣服,灼熱的目光卻沒有離開床上閉目養神的禾汀。
禾汀微微蹙眉,她能夠感受到冷君池的視線,可是睜開眼睛的時候,冷君池卻離開了房間。
她更加的莫名其妙,這是怎麽了?
禾汀下樓的時候冷君池已經站在玄關換血,她睡眼惺忪的來到冷君池的身邊,漆黑的冷眸無言的望着他。
她在心裏默數:“1、2……”,她的眼睛已經帶着怒意看向冷君池,然而數道到“3”的時候,冷君池卻抵擋不住禾汀的熾熱的眼神。
他不甘心的一歎,卻伸手揉了揉禾汀的頭頂,讓禾汀覺得更加莫名其妙。
冷君池離開别墅,禾汀回到餐廳,蘭姨見她臉色不好以爲是沒睡好,“夫人,怎麽了?”
禾汀蹙眉,“沒有,”她撓撓頭,忍無可忍的說道,“蘭姨,冷君池從昨天晚上就有點怪。”
蘭姨一聽卻立刻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畢竟她與這對小夫妻朝夕相處,還是有些了解的。
禾汀見蘭姨一臉的“我就是知道的”表情,她問道,“蘭姨,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蘭姨眯眯一笑,“夫人,你有沒有發現,結婚後你對少爺的稱呼就沒變過?”
禾汀認真仔細的一想,确實如此,她好像人前人後都是稱呼他爲“冷君池”,所以就因爲這個生氣了?
蘭姨知道禾汀一點就透,繼續說道,“夫人,其實男人都喜歡溫柔的女人,當然這不是要求夫人一定要想别的女人那樣去讨好少爺,但是至少要給一些甜頭啊,這樣愛情才會有趣。”
禾汀似懂非懂,“所以他因爲這個生氣了?”
“我想可能還是因爲夫人懷孕後,有些忽視少爺吧。”蘭姨望了望天花闆,雖然她平日裏對少爺也很冷淡。
禾汀有些無法理解。
蘭姨見禾汀一語不發,以爲是想不到辦法,蘭姨推波助瀾的說道,“其實男人很好哄的,甜言蜜語一個吻就夠了。”
禾汀臉頰不由得一紅,她的眼睛落到别處,“哦。”
蘭姨沒有想到一向膽大妄爲的禾汀居然臉紅了,她笑着搖搖頭,給她布置了早飯。
禾汀吃着早飯,男人要怎麽哄呢?
怎麽比拿手術刀還難!
然而,到底要怎麽做?
她忽然有些茫然。
煩死了煩死了,她拿着刀叉暴躁的分解着盤子裏的培根。
像是在肢解冷君池一樣。
——
展堯發現冷君池在開會的時候,有些走神。
散會後,他來到冷君池的身邊,拍着他的肩膀問道,“怎麽了,這麽失魂落魄的,禾汀終于将你趕出家門了?”
冷君池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目光堅定,“别胡說,我們不知道有多好。”
展堯哂笑,他怎麽一點也瞧不出來,能讓冷君池這般的怅然若失,除了禾汀再無二人。
“散會了?”雷翰推門而入,他的臉上挂着深深的歉意,“抱歉,我遲到了。”
冷君池冷哼。
“一向遵守時間的你,怎麽遲到了?”展堯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望着雷翰。
雷翰微微一笑,“昨晚睡得有些晚。”
展堯理解了然,他壞壞一笑,“你們也是顧及一些,别動了胎氣。”
雷翰紅着臉,“别胡說。”
“哼!”冷君池傲嬌的一哼,怎麽雷翰就那麽幸福呢。
他也不是不幸福,就是被禾汀忽視了。
“今天所有的應酬都交給你們了。”冷君池在離開的時候丢下這句話,就消失不見了。
讓他們幸福!
雷翰望着冷君池消失的方向,苦惱一笑,“我答應了容兒晚上陪她吃飯的。”
展堯更是哭笑不得,“我打算今晚求婚的……”
兩人相視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莫非君池最近夫妻生活不和諧?”
二人鄭重的點點頭,一定是這樣的。
“我覺得的吧,是君池和禾汀之間缺少了一些激情。”展堯若有所思的說道,“你想想,禾汀那麽冷情,讓她對君池熱情是不可能的,應該都是君池主動,可能他有些累了。”
“要給他買點補品嗎?”雷翰也是一臉認真地問道。
展堯看了看雷翰,怎麽作爲人夫,都這麽累嗎?
雷翰擔心展堯誤會自己,連連擺手,“别誤會,我的身體很好。”
展堯目光邪邪,真的是這樣嗎?
“所以你打算助攻?”雷翰将話題引導到剛剛的話題中。
“爲了你我今後的日子,我是這麽打算的。”說着,展堯将嘴巴貼到雷翰的耳邊,開始竊竊私語。
雷翰的雙眸從一開始平靜,變成驚訝,最後變成了瘋狂。
聽完展堯所有的計劃,他驚訝的望着展堯,怎麽和米小涵交往後,他變得這麽開放呢?
“可是我們要說服禾汀,你有把握嗎?”雷翰可不覺得禾汀是那麽好控制的。
“你傻呀,别實話實說。”展堯發現結婚後雷翰的腦子也變得遲鈍了。
雷翰嘴角抽了抽,“那好你來吧。”他是沒有那個說服禾汀的本事。
二人離開辦公室,展堯變開始謀劃此事。
然而,上天非常眷顧他,傍晚時分禾汀居然出現在公司。
“禾汀,你怎麽來了?”雷翰頗爲意外,還以爲是展堯把她請來的。
“我來找冷……”禾汀忽然想起早晨蘭姨的話,她張了張嘴巴,有些别扭的說道,“君池,一起去吃晚飯的。”
旁邊的展堯一聽機會來了,他笑着問道,“定好餐廳了?”
禾汀搖搖頭。
“有沒有準備其他的節目?”展堯非常認真地問道。
禾汀再次搖頭,不解的問道,“什麽其他節目?”
展堯一聽算是明白了,這對夫妻把那點熱情都用在行動上,就不能給夫妻生活增添點樂趣嗎?
“吃完飯就回家多沒樂趣啊,”展堯一副很有經驗的表情,“不如我們來幫你們安排吧?”
禾汀來找冷君池其實就是爲了吃吃飯,順便将心結解開,畢竟她不懂如何處理感情。
正如蘭姨所說,他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該貼得這麽近,心卻漸行漸遠。
“OK!”她爽快答應,不過是吃飯而已。
展堯怎麽也沒有想到事情會如此的順利,他偷偷的向雷翰試了一個眼色,自己的運氣居然這麽好。
禾汀沒有留意他們的眼神交流,展堯立刻寫了一張紙條給禾汀,他笑得意味深長,“按照紙條上的順序來就好了。”
禾汀沒有察覺展堯的怪異,微微颔首,她接過紙條放入口袋,然後去找冷君池。
辦公室内,冷君池非常認真的看着文件,他神情投入忘記了時間。
門推開,冷君池頭也沒擡的說道,“下班你們就先回去吧,我等等再說。”
其實,他隻是有些别扭,畢竟今天早晨出門的時候,他的态度并不好,自己并不想那樣,他不知道回去改如何面對禾汀。
“哦,那我走了。”禾汀站在門邊語氣毫無溫度。
猛然聽到禾汀的聲音,冷君池倏然起身,他邁步大步來到禾汀的身邊,他讨好的笑着,“别生氣,我不是說你。”
禾汀冷哼,“下班不回家,你留在這裏做什麽?”
冷君池有些焦急,他鉗住禾汀的雙臂,着急解釋,“我……”
忽然,禾汀拽住他的領帶,将他的身體拉向自己,踮起腳尖,堵住了冷君池的唇。
“唔……”
雖然禾汀不是第一次主動,但是這次卻非常的不同。
吻了許久,二人這才戀戀不舍的分開,壓抑在冷君池心底的那種被忽視的感覺煙消雲散。
“對不起!”兩人異口同聲的道歉。
結果兩個人都有些發怔,對不起這三個字,他們何曾對别人說過,唯獨要道歉的那個人是他(她),他們才會說出口。
冷君池更加震驚,他鳳眸中閃動着不可思議,禾汀居然主動道歉,可是她并沒有做錯什麽。
是自己居然吃寶寶的醋。
“……”禾汀嘴巴嗫嚅了很久,“君……君池,對不起。”
冷君池喜出望外,“你叫我什麽?”
“君池。”禾汀垂眸,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她實在是有些接受無能。
“寶貝,其實我更喜歡你叫我……老公。”冷君池用眼睛挑逗着禾汀,希望她能夠說出心中所想。
禾汀低着頭,似乎有些不滿。
冷君池也知道自己不該爲難她,雖然他真的有些失落。
“老公。”禾汀臉頰泛紅,怎麽這麽普通的詞,她就是這麽别扭呢。
“老婆!”冷君池卻猛然将禾汀抱住,他釋然一笑,回應着她。
“去吃飯吧。”禾汀可不想一直尴尬下去。
“好,我來定餐廳。”這些事情還是該男人來做,女人來享受。
“不用了,我都安排好了。”禾汀想起口袋裏展堯交給自己的紙條。
冷君池心中卻有些狐疑,怎麽禾汀變得這麽主動起來?
不過……
他深深一笑,自己真的不能太過強求她,這次讓她來安排應該傷透了腦筋了。
冷君池與禾汀攜手離開公司,坐在車中,禾汀拿着紙條說出了地址。
“你确定是那裏?”冷君池聽到這個地址微微蹙眉。
“有什麽不對勁嗎?”禾汀完全沒有想到自己落入了展堯的圈套,不過是吃飯,能耍什麽花招?
冷君池笑容淺淺,“沒事,出發。”
——
路上,禾汀發現有些不對勁,他們到底是要去哪裏?
良久,他們在一個院子前停住車子,院門上豎着一張牌子:“粉色汽車影院”。
禾汀默了,瞬間冷眸裏泛起怒氣。
展堯!
一無所知的冷君池,卻用非常暧昧不明的眼神看着禾汀,“選的不錯。”
禾汀暗暗咬牙,終于理解了展堯那意味深長笑容背後真實的含義了。
現在打退堂鼓就真的太丢人。
她将心一橫,自己什麽場面沒見夠,難道還怕這些了!
“進去吧。”禾汀閉了閉眸子,反正已經來了。
冷君池邪魅一笑,不再給禾汀反悔的機會,開車而入。
汽車影院就是在廣場中會有大屏幕,隻需要将車子調頻到一個頻率就能在車子裏聽見聲音。
這家汽車影院來得人不多,隻有三四輛車,但是如此奢華的邁巴赫隻此一輛。
正巧裏面有賣炸雞塊和披薩的,冷君池就讓禾汀在車裏等,然後去買。
雖然不是在餐廳,可是在車裏吃炸雞塊和披薩也挺有趣的,忽視被展堯算計的不滿,禾汀津津有味的吃着。
冷君池見禾汀吃得高興,對于這些垃圾食品也就忍了。
此時,屏幕上開始播送電影,電影一開始還算是正常,然後到了後面畫面卻越來越火辣,甚至到了限制級别都沒有打馬賽克。
禾汀的眼神變得有些不自然,畢竟車外還有其他的車輛,來到這種地方,又是這種電影,難免擔心會被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
她将視線移到窗外,卻沒有想到臨近的幾台車子居然都晃晃悠悠起來,生平第一次,禾汀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該死的展堯!
“咳咳……”冷君池清了清嗓子,聲音有些沙啞低沉,“如果你想……”
“我不想!”禾汀斷然拒絕道。
冷君池别有深意的一笑,“怎麽你還想繼續留在這裏?”
禾汀囧了,原來他的意思是離開這裏。
“當然不是,走吧。”禾汀搖搖頭,這裏她一點也不喜歡。
直到離開,禾汀的臉都是酡紅色的,她心情有些郁悶,其實自己什麽沒見過,居然這這種畫面給害羞了。
回去的路上,冷君池眸色深沉,“對不起,昨天晚上和今天早晨是我不對。”
“……”禾汀默然不語,靜靜的聽着。
“我隻是有些吃醋了。”冷君池也覺得尴尬,将這種話說出實在是需要勇氣。
吃醋?!
禾汀冷眸凜然,“不是生我的氣嗎?”
冷君池搖搖頭,“傻瓜,我怎麽說的生你的氣。”
他愛她,疼她都老不及,怎麽會生氣。
“可是你吃什麽醋?”禾汀覺得自己是性子冷了一些,對于夫妻關系處理的也不夠好,然而在忠貞上,她從來沒有對不起他。
而且,憑借着自己與冷君池的信任,他也不會這樣懷疑自己。
“孩子的。”冷君池自己都覺得可笑,居然吃自己孩子的醋。
禾汀蹙了蹙眉,吃孩子的醋?!
這可怕的嫉妒心!
“好了,被想了,都過去了。”冷君池覺得是自己小氣了,不該如何斤斤計較的。
禾汀眸色深沉,細細品味着二人的對話,她似乎遺漏了什麽。
“君池,”禾汀緩緩開口,“我不懂戀愛,也不懂感情,這一點從我們相戀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冷君池沒有想到會如此認真的和自己談這個問題,他雙眸深沉,也變得認真起來。
“所以,如果你有什麽覺得不對的地方,可以說出來。”禾汀唯一不希望的就是婚姻出現問題。
她不能忘記,禾家傲抛棄自己和母親去外面找女人的那種心酸和恐懼的感覺,如果真的會那樣,她會選擇一走了之。
其實,她比任何人都缺乏安全感。
冷君池将車緩緩停止,他将禾汀納入懷中,用非常溫暖的聲音說道,“抱歉,是我讓你産生了這種不安的感覺。”
他真的是罪該萬死。
禾汀抱冷君池緊緊地護在懷裏,她用頭蹭着他的胸口,“沒關系。”
他的心跳好沉穩,讓她有種心安的感覺。
冷君池真的把她寵壞了,讓她有一種若是失去就會變得茫然的感覺。
冷君池吻着她的頭發,“别想了,我們回家。”
“嗯。”禾汀微微颔首,她回到副駕駛的位子上坐好。
回到蓮岸别墅,冷君池将禾汀抱下車子,禾汀緊緊的摟着他的脖子,笑得很是甜蜜。
等上樓的聲音漸漸消失,蘭姨這才從廚房探出腦袋,這麽快就和好了,總算是安心了。
回到房間,冷君池親手給禾汀洗澡,禾汀太困了,卻又不想就這麽睡了,這個重擔自然落到冷君池的身上。
洗完後,冷君池将她抱出浴室,冷君池給禾汀吹着頭發。
禾汀被裹在暖暖的浴袍裏,她沉思許久,雙手緊緊捏着衣擺,最後深吸一口氣說道,“君池,我有一個事情想要告訴你。”
“說吧,我在聽。”冷君池手中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停頓。
“其實從我懷孕的時候醫生就檢查出我子宮異位,”禾汀語氣沉然,“如果強行妊娠,我可能會喪命。”
冷君池手上的動作一頓,“什麽?!”
“不過你不用緊張,後來的幾次檢查,醫生說我的子宮似乎有轉好的迹象。”禾汀立刻安慰道。
冷君池卻将她重重的抱在懷裏,他心疼,怎麽這種事情會落到她的身上,他隻想要一個安穩的家,爲何上天就是如此的不公平。
禾汀蹙了蹙眉,感覺冷君池有些誤會了。
“我說的是真的,特别是服用了步俊瑜奶奶留下來的藥丸,我真的沒事了。”其實禾汀撒了謊,但是說的也是事實。
那些藥丸非常有效,但是她不确定在生産的時候,自己的子宮是否能夠調整過來。
冷君池眼神一暗,語氣沉沉,“明日我帶你去醫院親自檢查,不要再隐瞞我。”
“嗯,我不會了。”其實這件事情壓抑在心裏非常的難受,能夠對他說出,禾汀頓時覺得心情輕松了很多。
“睡吧。”冷君池抱着她,想要将所有的溫暖都給她。
——
翌日一早,禾汀就被冷君池從被子裏挖了起來,禾汀耍着賴不想起床,冷君池無奈,“不起我就吃了你。”
“你吃啊。”禾汀才不信冷君池會真的這麽做。
冷君池咬了咬禾汀的肩膀,她明知道自己顧及她的身體,怎麽可能真的吃了她。
真是可惡!
等她生産完,看自己怎麽折磨她,讓她向自己求饒!
因爲要檢查,禾汀不能吃早飯,隻能空着肚子拉到醫院。
醫生給禾汀做着檢查,她有些驚訝,“禾醫生,你的子宮似乎回歸正常了。”
“真的嗎?”冷君池握着禾汀的手,卻比禾汀的手還涼,還要激動。
醫生笑着點頭,“當然了,我們怎麽會拿着孕婦的身體開玩笑。”
禾汀眉眼彎彎,對冷君池說道,“怎麽樣,總算是安心了吧。”
冷君池伸手摸了摸禾汀的臉頰,“除非你生完,不然我沒辦法安心。”
想到禾汀經曆的種種,他發誓不會讓她再去操勞。
檢查完畢,冷君池載着禾汀回到家裏,将她放倒在床上,下樓去給她那些吃的東西上來。
禾汀的手機剛好響起。
“什麽事?”禾汀的語氣不善,隻因爲電話那邊的人是自己的便宜老爸。
禾家傲蹙了蹙眉,“你有時間能不能過來一下,有份文件想要你的簽字。”
禾汀面無表情,“我已經和禾家沒有任何的關系了,還有什麽是需要我簽字的?”
這該不會是一個陷阱吧?
哼,這個老狐狸居然算計到她的頭上來了。
禾家傲不滿道,“不是,是禾家别墅的轉讓書,我準備把那棟别墅正是交給雲秀琴,但是當時是你母親把名字落到你的名下了。”
禾汀聽後陰測測的一笑,“我不簽字,讓她們滾出去吧。”
“行了,你有幾百億還在乎一棟房子!”禾家傲知道禾汀是故意這麽說的,可是聽着就是讓人不舒坦。
“幾百億?”禾汀笑了,而且笑得很冷,“那是外公留給我的,和禾家的是沒有關系的。”
“行行,不簽就等着雲秀琴找你一哭二鬧三上吊吧!”禾家傲也是惱了。
禾汀擺弄着自己的指甲,“那你讓人送到蓮岸的别墅來吧。”
她才不想看見雲秀琴的那張臉。
“不用,我親自給你送去!”說完,禾家傲直截了當的挂斷了電話。
禾汀蹙眉,怎麽禾家傲這麽奇怪呢?
片刻,冷君池端來了飯菜,兩個人窩在床上開心的吃着,禾汀覺得填飽肚子的感覺真的是太滿足了。
自從進入四個月,她的食欲就變強了,無論吃多少都覺得不夠,而且身材一直沒什麽變化。
禾汀在蓮岸别墅等着禾家傲,這期間她都小憩了一會兒,知道午飯過後,禾家傲才姗姗而來。
禾家傲見禾汀開始卧床,心裏有些擔心,“禾汀,你沒事吧?”
禾汀聳聳肩,“你覺得我想有事的樣子嗎?”
禾家傲細細的觀察着她,皮膚白皙,面頰紅潤嗎,氣色更是好得不得了。
想想也是,身爲冷家的少奶奶,她怎麽會有事呢。
“這就是我跟你電話裏面提到的禾家别墅的轉讓書,你隻要在上面簽字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我會處理的。”禾家傲拿出轉讓書放在了禾汀的面前,還放上了一支筆在禾汀的手邊。
“……你似乎很想我馬上簽署這份轉讓書。”禾汀擡起頭看向禾家傲,語氣有些冷淡,眼睛微微眯起,看向禾家傲的眼神中卻好像是藏着刀鋒一樣的銳利。
禾家傲眼中閃過一絲的慌亂,但是很快就掩飾起來了,“我隻是不希望你再被雲秀琴騷擾而已,禾家别墅對于你而言,不過隻是可有可無的東西罷了,就算給了她們,又有什麽關系呢?!”
“對我而言,的确是可有可無的東西,就算是要随手送給别人,我也不會眨一下眼睛,但是……我就是不想便宜她們兩個。”禾汀勾着嘴角冷笑了一下,完全沒有要簽字的打算。
“拜托,你總不會希望看到雲秀琴來這裏大吵大鬧吧,你現在有了身孕,要是有個萬一就不好了,隻是一棟房子而已,你也不用不着扣住不給吧!”禾家傲有些着急,生怕禾汀會反悔不答應。
禾汀沒有說話,拿起了禾家傲放到她面前的轉讓書,仔細的看了起來。
“這是我讓律師起草的,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可以找一個律師過來看看。”禾家傲暗自捏了一下自己的衣角,故作淡定的說道,但是眼中卻是飛快的閃過了一絲的緊張。
禾汀簡單的翻看了幾眼,覺得并沒有什麽問題,便拿起了禾家傲放在一邊的筆,“好吧,如你所說的,我并不希望那個女人來這裏大吵大鬧,禾家别墅就暫時給她們好了。”
禾汀輕描淡寫的說着,眼中卻是透露出了幾分的陰狠的意味。
就算她根本就不在乎禾家的别墅,也絕對不會便宜那兩個女人的,現在就暫時給她們好了,等自己生下了孩子,她不介意跟她們一起算總賬。
禾家傲眼睜睜的看着禾汀在轉讓書上龍飛鳳舞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原本高高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是可以安安穩穩的放回肚子裏面了。
“你在家裏面好好地養胎吧,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禾家傲接過轉讓書看了看,看到禾汀的簽名之後,暗中松了一口氣,留下這句話便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禾汀看着禾家傲迫不及待離開的背影,黛眉微蹙,總覺得這件事情并沒有這麽的簡單。
僅僅過了兩天,禾汀就知道自己爲什麽會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這麽的簡單了。
“禾家傲拿着禾氏集團大樓的房契做了抵押,從趙行長那裏貸了十億給禾氏集團填補空缺。”冷君池一得到這個消息,就過來通知禾汀了。
“什麽?!”禾汀乍一聽還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驚訝的望向冷君池,臉上難掩錯愕的神色,想也不想就反駁道:“這不可能!那棟樓若是沒有我的簽名,他怎麽可能拿去做抵押?!”
冷君池将自己拿到的文件複印件擺在了禾汀的面前,“這是我拿到的複印件,上面的确有你的簽名,而且……并不像是假的。”
早在拿到複印件的那一刻,冷君池就已經仔細的查看過了,經過比對,幾乎與禾汀的簽名百分百的相似,若是說是誰模仿的,那這相似度未免也太高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