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汀勾着嘴角,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戚長軒,一言不發,直到把他看得心裏面發毛之後,才淡淡的開口說道:“你财大氣粗,總不會小氣到連一點奶粉錢都不肯讓我赢吧!”
聽到禾汀這麽說,戚長軒心中氣得一堵,要是禾汀和冷君池都缺小孩子的奶粉錢的話,那大概這個世界上也就沒有人養得起小孩子了吧!
不過從禾汀的這番話中,戚長軒就知道禾汀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她一定是知道了什麽,所以才會找上門來的。
“那好吧,那我就陪你賭一把好了。”戚長軒心中了然,知道禾汀今天過來是有意針對自己的,心中苦笑了一下,有些無奈的坐在了牌桌面前,陪着禾汀一起賭牌。
“那我們今天就來點有新意的好了,其他的我也不會玩,我想你應該不會介意吧!”禾汀見戚長軒坐到了莊家的位子上,冷着臉開口說道。
戚長軒心中暗自發苦,他是巴不得可以馬上就送走禾汀,但是很顯然,禾汀不達成目的,是絕對不會就這樣離開的。
“好吧,你想要怎麽賭,我奉陪到底!”戚長軒微微歎了一口氣,然後故作鎮定的對着禾汀說道。
“每個人三張牌,誰的點數大,就誰赢,怎麽樣?”禾汀不想跟戚長軒去賭一些複雜的,畢竟這裏是戚長軒的主場,他很容易就可以從中做一些手腳,但是賭點數的話,她想就算戚長軒的手腳再快,也别想出老千而不讓她發現。
戚長軒想了想,覺得禾汀說的主意沒有什麽問題之後,便隻好點頭應了下來,“好,沒有問題,那麽我們便開始吧!”
“我出一億。”禾汀非常淡定的說道,仿佛自己說出來的隻是一百塊錢一樣的輕松。
聽到禾汀說出如此大的數值,戚長軒的心猛地一跳,雖然知道來者不善,但是猛地聽到禾汀說出如此的大數值,還是忍不住頭疼萬分。
“怎麽,你擔心我出不起嗎?”見戚長軒不說話,禾汀挑眉看向了他,眼中藏着幾分的淩厲。
“好,我跟!”戚長軒迫于無奈,隻能硬着頭皮答應了下來。
禾汀拿到了三張牌之後,直接就打開在了戚長軒的面前,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似乎根本就不在乎輸赢。
戚長軒看了看禾汀的牌的點數,松了一口氣,将自己的牌放在了禾汀的面前,僅一點隻差,戚長軒赢。
“繼續!”禾汀冷着一張臉簡短的說道,從表情上看不出有任何的焦急懊悔。
戚長軒有心停止賭局,但是自己一赢就拒絕,實在是說不過去,隻好繼續發牌。
第二局,依舊是禾汀輸。
“看來你手氣不佳,不如還是就此作罷吧!”戚長軒眼看着禾汀眼也不眨的報出了兩億,心中愈加的不安,恨不得可以直接關門送人。
“誰知道呢,說不定下一局我的手氣就轉好了。”禾汀淡淡的說道,神色淡然,似乎對于自己眨眼間就輸掉了三億根本就不在意。
戚長軒沒有辦法,隻好繼續開第三局。
“這一局,賭三億。”禾汀眼也不眨的又一次開出了天價賭局,倒是讓跟的戚長軒心裏面别提有多麽的想要吐血了。
發牌的時候,戚長軒的手都有些顫抖,心裏面有些不安,等到開牌一看,心頓時就沉到了谷底,這一局,是他輸了。
“我看不如就此停手怎麽樣?”在這裏停住,自己也不虧,就當從來沒有過這次的賭局就可以了。
禾汀自然是不會答應下來的,直接就開了第四局,逼着戚長軒繼續跟下去,戚長軒迫于無奈,隻好繼續跟下去,誰知道這一次禾汀開了四億的賭局,他卻是依舊輸了。
戚長軒簡直要吐血了,眨眼間輸掉四億,禾汀可以滿不在乎,他卻是要肉疼死了,隻不過對方是禾汀,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耍賴不付帳的。
“我也不想要赢你的錢,我看就這樣好了,我們來最後的一局,五億,要是你赢了,你還可以賺到一億怎麽樣?”禾汀故作大方的說道,望向戚長軒的目光中卻是閃過了一道精光。
戚長軒松了一下自己的領帶,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不耐煩,四局下來,他已經被禾汀激起了賭徒的心理,實在是不想輸掉四億的他,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三張牌一張一張的被打開,出乎兩人意料的是,兩人前兩張牌的點數居然是一樣的,最後的勝負關鍵就落到了最後一張牌上。
“不如我們一起打開吧!”沉穩的禾汀對比起已經心浮氣躁的戚長軒來,顯然更加的有自信,甚至臉上還帶着幾分的笑意。
戚長軒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和禾汀一起打開了最後一張牌。
當戚長軒看到禾汀的點數比自己大一點的時候,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一臉心如死灰的絕望表情。
“真是不好意思啊,沒有想到最後居然是我赢了。”禾汀一副僥幸獲勝的模樣,望向戚長軒的目光中卻是多了幾分的嘲諷。
戚長軒滿心的絕望,完全沒有心力去理會禾汀到底說了什麽,特别擔心自己要如何拿出十二億來給禾汀。
“除掉我輸給你的三億,你還需要給我九億。”禾汀淡淡的說道,語氣滿不在乎,“不過我根本就不需要這九億,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我就可以不要這九億的錢。”
“你要我答應你什麽?”戚長軒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的喜色。
“隻要你不再繼續支持禾凱複,那我就不要你這九億。”禾汀勾着嘴角諷刺的笑着,一臉了然的表情。
戚長軒聽到禾汀這麽說,就知道他是落入了禾汀的陷阱裏面了,鑒于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拿出九億來,最後也隻能無奈的答應下來了。
另一邊,顧洵卻是着急的不得了。
眼看着禾氏集團和冷氏集團的合同就快要到期了,但是冷君池卻一直也沒有松口,顧洵被逼得就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得團團轉。
偏偏這個時候禾雲如因爲禾沛跟他的事情又來禾氏集團跟他大吵了一架,顧洵一想到禾雲如就煩心不已,完全沒有心情回家,待到下班時間一到,他直接就去了酒吧喝酒了。
顧洵在酒吧裏面喝着酒,正生着悶氣,卻不想禾沛在這個時候出現了,乖巧的坐在他的身邊,不問他什麽,也不責備他什麽,隻是默默地陪着他喝酒。
“還是你,對我最好了。”顧洵已經喝得有幾分的醉意了,輕佻的挑起了禾沛的下巴,暧昧的湊到了禾沛的耳邊說道。
“我自然得對你好啊!”禾沛順勢投入了顧洵的懷裏面,親密的與他湊到了一起。
兩人全都不知道,就在他們親親密密的時候,早就已經按照禾汀的吩咐守在酒吧裏面的沈小生已經悄悄的按下了快門,将兩人親昵的照片拍了下來。
過了兩天,禾雲如來到花藝教室上課,沈小生假裝擺弄照相機,禾雲如看到沈小生,臉上立刻就起了幾分的笑意,湊上前來,卻不想恰好看見了顧洵和禾沛舉止暧昧的照片,立刻就變了臉色。
“你這是什麽意思?!”禾雲如怒氣沖沖的拿起了照相機,一張一張的看過去,看到照片中兩人親昵的模樣,眼中幾乎就要冒出火來,對于拍下這些照片的沈小生也沒有了好态度,厲聲質問道。
“不,你不要誤會了,我……我隻是給這家酒吧拍照罷了,我會一點攝影,恰好這家酒吧需要做廣告,在……我隻是兼職攝影師而已。”沈小生一副被禾雲如的怒火給吓到了的模樣,連連擺手表明自己的無辜。
沈小生的這番話加上照相機裏面的确還有其他的照片,禾雲如半信半疑,想到顧洵居然背着自己跟禾沛這個女人幽會,對于他更加的不滿了。
禾雲如顧不得還要上課,直接怒氣沖沖的回到了家裏面,一進門就看到禾家美,想到禾沛跟顧洵之間的暧昧,心中愈加的沒有好奇了,直接給了她一個白眼,怒氣沖沖的要将她趕出禾家。
一邊的雲秀琴以爲禾雲如是在替自己出氣,自然是站在禾雲如這邊的,幫着她說話,想要将禾家美給趕出禾家去。
“哼!我可是正兒八經的禾家人,憑什麽不能住在這裏呢,倒是你們,姓禾也不是禾家人,又有什麽臉面住在這裏呢,我看你們還是趕緊搬出去吧!”面對禾雲如和雲秀琴,禾家美不甘示弱的說道。
三個人争吵了起來,誰也說不過誰,最後隻能鬧得不歡而散。
恰好在這個時候,顧洵和禾沛一起回來了,一打開門就看到三人之間氣氛詭異,原本有說有笑的兩人也一下子就愣住了,站在門口看着三人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禾雲如看到顧洵和禾沛一起回來,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些兩人親密的照片,心裏面愈加的氣憤,冷着一張臉,完全無視了兩人,自顧自的坐到了飯桌上。
“這有的人就是惡心,喜歡搶别人的東西,這麽喜歡用二手貨的話,那我看幹脆就去撿破爛好了。”禾雲如看看坐在自己對面的禾沛,沒好氣的說道。
“……”禾沛知道禾雲如這是在說自己,有些委屈,憋了癟嘴,但是沒有說什麽,隻是微微紅了眼眶,泫然欲泣,卻又極力忍住了奪眶而出的眼淚,看上去非常的可憐,引得顧洵對她産生了同情。
“現在是吃飯時間,說這些有的沒的幹什麽啊!”顧洵有些心疼,忍不住開口對禾雲如說道。
吃飯的時候說這些,真是弄得他半點的胃口也沒有了。
禾雲如沒有想到顧洵居然會站在禾沛的那邊說自己,心裏面覺得有些失落,也吃不下去了,直接就站起身上了樓。
入夜,禾雲如躺在床上,一想到顧洵和禾沛之間不清不楚的關系,心裏面就好像是紮了一根刺一樣的難受無比,忍不住質問顧洵。
“我和禾沛之間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聽到禾雲如又一次的提起了自己跟禾沛之間的事情,顧洵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聽到顧洵居然這麽說,禾雲如忍無可忍,直接就跟顧洵吵了起來。
“你可别忘記了到底是誰殺了唐天一!”被禾雲如煩得實在是頭大,顧洵忍不住壓低聲音威脅道,警告禾雲如閉嘴。
聽到顧洵提起這件事情,禾雲如的眼神一下子就變得冷淡起來了,明明是在黑暗中,卻仿佛閃爍着冷光。
“你現在隻會給我增加負擔,卻一點也不知道幫助我,根本就比不上禾沛貼心!”顧洵覺得自己實在是沒有辦法再繼續跟禾雲如共處一室了,直接下了床,離開了房間。
顧洵一出門,就看到了站在樓梯口的禾沛,臉上還存着幾分的怒氣沖沖,看着禾沛一下子就愣住了。
禾沛隐約聽到了顧洵好禾雲如之間的争吵,正想要偷聽,卻不想看到顧洵怒氣沖沖的走出來,知道兩人一定是鬧起來了,這就是自己的機會,便走上前去,貼心的勸慰顧洵,好言好語的說着,讓顧洵覺得心暖。
禾雲如原本也是想要追出去的,卻不想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兩人的說話聲,聽到顧洵再一次說起自己不如禾沛,想到剛剛顧洵跟自己說的話,心裏面頗不是滋味。
一個人在房間裏面孤零零的坐着,禾雲如看着空空蕩蕩的房間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第二天雲秀琴過來找禾雲如的時候,才發現她已經不見了,再一查才發現她辦理了出國手續,至于去了哪裏,卻根本就調查不到。
雲秀琴見自己的女兒消失不見,心裏又急又氣,她直接來到禾沛的房間,拉扯着她的頭發,破口大罵道,“賤人,婊子,我要殺了你!”
禾沛被巨大的力量拉扯出頭發,隻覺得揪心的疼痛,她不知道一大清早雲秀琴抽什麽風,她高聲吼道,“啊,救命啊,殺人啦!”
樓下的顧洵已經禾家美聽到聲音立刻來到二樓的房間,而禾沛已經被雲秀琴打得鼻青臉腫。
“媽媽,救我!”禾沛看見禾家美就像是看見了希望,伸手去推雲秀琴。
禾家美見自己的女兒受欺負,一下子就急紅了眼睛,她從後面拉扯着雲秀琴,怒罵道:“你個賤人,想要對我女兒做什麽!”
雲秀琴自然也不是心慈手軟的人,她狠狠的抽着禾沛,還不忘用腳去踩禾家美的鞋子,疼得禾家美嗷嗷大叫。
顧洵看着一場混戰即将開始,他的嘴角暗暗揚起一抹冷笑,然後笑容收斂走上前來将三個人拉開。
“别鬧了,到底是怎麽回事?”顧洵一臉的嚴肅,表情讓人信以爲真。
“你還好意思說,雲如離家出走你不知道嗎?!”雲秀琴質問道,她杏眸暴睜,恨不得将顧洵生吞活剝了一樣。
顧洵眸子一震,他蹙眉,“離家出走?!會不會是出去散心了?”
“顧洵你個沒良心的,你就不怕她是去尋死嗎?!”雲秀琴倍感失望,怎麽自己的女兒選了這麽一個男人!
顧洵也漸漸變得不安起來,“不會吧,雲如不會想不開的。”
“哼,等我女兒真的出了意外你們誰也别想活着!”說完,雲秀琴跺着腳離開了禾沛的房間。
禾家美從地上爬起來,抱住自己的女兒嚎啕大哭起來,聲聲在控訴着雲秀琴,“真是欺人太甚了,誰的女兒不是寶,她太可惡了。”
禾沛也輕聲啜泣,她抱着自己的雙肩,撲在禾家美的懷裏恸哭不已,她的眼睛會小心翼翼的偷看顧洵。
她期待着顧洵可以上前安慰自己,卻發現他不爲所動,他的冷漠刺痛了禾沛的心。
然而,看見顧洵的欲言又止,她又覺得顧洵是估計自己的母親在這裏。
禾家美也瞧出了禾沛的心思,她偷偷的按了按禾沛的肩膀,示意她好好把握機會,然後起身,“顧洵,麻煩你安慰一下沛兒吧,我去去就來。”
顧洵沒有說話,目送着禾家美離去。
禾家美站在門外,她将房門帶上,眼睛裏流露出奸計得逞的陰險神色。
顧洵站在原地不動,他淡淡的望着禾沛,良久才道,“你沒事吧。”
禾沛直到顧洵顧忌自己已婚之婦的身份,她心中一狠,掀開被子下床直接撲入顧洵的懷裏,嘤嘤哭泣。
突然的軟香玉抱,讓顧洵有些心猿意馬。
禾沛的身上香香的,而且抱着她的感覺和禾雲如非常的不同,上次在沙漠裏的歉意用來,讓他不自覺的張開了雙臂,将她圈入懷裏。
禾沛心中一喜,總算是有所回應了。
顧洵抱着禾沛的時候,眼角卻露出輕蔑的神色。
——
禾汀得知禾雲如離家出走還有些不相信,她吃着起司蛋糕,笑眯眯的說道:“沒有想到啊,禾雲如居然也玩兒起了這種手段。”
女人爲了挽留男人心,一哭二鬧三上吊,也是不擇手段。
冷君池陪着她,手裏翻看着今日的股市走勢,“如果她是去了M國呢,而且是L城的機票。”
“秘毒!”禾汀眸子有銳利的光芒閃過,她冷眸微微一眯,“去求助組織了?”
“誰知道呢。”冷君池顯得有些漠不關心,畢竟讓一個正在缺錢的組織拿出七個億,真是太難。
禾汀微微蹙眉,“不知道妮莎那裏有什麽消息?”
“估計她已經被組織抛棄了,之前說的秘毒分支的聚會也取消了。”冷君池說道。
禾汀微微颔首,“看來也是一顆廢子了。”
“對了,要不要去看看你爸爸?”冷君池突然提議,“他一個人住在冷家别墅估計會寂寞。”
禾汀蹙蹙眉,“那就給他找個女人好了,我們沒必要費心。”
而且,她和那便宜老爹沒有任何的感情可言,自己也不是自費養他,她還等着他吐出更多的秘密呢。
不過去去也無妨,能打聽一些消息。
“好,走吧。”禾汀來到冷君池的身邊,雙手捂住他手中的平闆,“去看看他。”
冷君池揉了揉禾汀的長發,細細端望着她的臉,總算是胖了一些,可是還是瘦。
兩人整理一些東西帶上,冷君池開車載着禾汀前往冷家别墅,其實禾汀真的有很認真的在考慮給禾家傲找個女人。
反正他現在身無分文,那些女人也不見得是因爲錢看上他,沒準會真心遇到一個喜歡他,願意照顧他的。
而且最好的是,這個女人是她的人,這樣就可以套取情報了。
對于禾家傲,禾汀是永遠也不會放下心裏的恨的,不管原因如何,母親的死深深的刻在她的腦海中。
她無法去回憶母親死的時候那絕望而悲涼的眼神,她是真的愛禾家傲,不管她表現的多麽冷酷,心卻始終放不下。
禾汀抱着紙袋的手輕輕的捏着,心情有些亂,也有些煩。
這次,禾家傲最好痛痛快快的吐露出一些實情,不然她真的會翻臉!
來到冷家别墅,大門是敞開的,一輛非常熟悉的跑車停在别墅門前。
禾汀緩緩下車,她蹙眉,這不是雲秀琴的車嗎?
她怎麽又來了?!
難道是因爲禾雲如的事情嗎?
雲秀琴真是讓人無語,她已經和禾家傲離婚了,而且還得到了那麽多的好處,居然仍舊陰魂不散。
禾汀的嘴角一抿,露出譏諷的微笑,她倒要看看雲秀琴想要什麽!
給禾汀和冷君池開門的是别墅的傭人,他們一進門就聽見禾家傲和雲秀琴吵架的聲音,而且非常的激烈。
禾家傲最後對雲秀琴忍無可忍的說道:“滾出這裏!這裏一點也不歡迎你!”
吼完,禾家傲憤然轉身上樓,壓根沒有注意到禾汀和冷君池來,傭人想要提醒他,也被禾汀攔下。
等到從樓上傳來狠狠的摔門的聲音,雲秀琴才失魂落魄的從客廳走出來。
她看見禾汀表情明顯一怔,然後側首準備離去。
禾汀将手裏的東西交給冷君池,讓他先去客廳裏坐一坐,她攔住雲秀琴,笑嘻嘻的說道,“怎麽不多坐一會兒?”
雲秀琴憤恨的瞪着禾汀,不想被她取笑。
“聽說禾雲如離家出走了?”禾汀佯裝吃驚,一雙冷眸瞪得大大,好像真的非常詫異,“她一向溫柔懂事,怎麽做出這麽讓人頭疼的事情呢?”
雲秀琴臉色一變,她剜着禾汀的肚子,“嘴巴那麽毒,給孩子積點德吧!”
禾汀面不改色的一笑,她伸手自己的右手,陰測測的說道,“我這隻手殺人無數,可是老天還是讓我懷孕了,你說我到底有沒有積德,倒是你,啧啧,一個孩子都保不住,看樣子這話我要嚴封不動送給你了。”
“你!”雲秀琴說不過禾汀,非常惱火,邁步就朝前走去。
“怎麽樣,禾家美和禾沛很傷腦筋吧?”禾汀的聲音不大,卻雲秀琴停下腳步,她微笑着說道,“剛好我們也不喜歡她們,怎麽樣,要不要聯手?”
雲秀琴半信半疑的看着禾汀,聯手?她會如此好心嗎?
禾汀不是一直都想将她們除之而後快嗎,怎麽會如此幫自己?
可是,雲秀琴有些走投無路,她想想了,冷笑道,“你會這麽好心?!”
“既然你不信任我,我也不會勉強,如果牽扯到你們,我可是不會心慈手軟的。”禾汀很是無情的說道。
雲秀琴雙眉一蹙,說得好像禾汀自己多有情有義一樣。
不過禾家美與禾沛确實棘手,她想了想說道,“好,我答應你,你有什麽辦法?”
禾汀淡淡一笑,“一個很好的辦法,你是總裁的丈母娘自然能去公司,先在公司裏放出風聲去,就說她勾引自己的姐夫,把她的名聲敗壞就好了。”
“這就能行?”雲秀琴怎麽想都覺得不靠譜,如果這樣有用,禾沛早就放棄顧洵了。
禾汀笑着說道,“自然不行,這隻是第一步,禾沛的爸爸可是T城的大學教授,你如果去學校……”
雲秀琴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得了便宜還賣乖,“你真的要幫我?”
禾汀微微颔首,“幫你等于幫我,不是嗎?”她臉色一頓,變得認真起來,“大學教授看中自己的名譽,我想我不必多說吧。”
“哼,等我先考證一下。”說完,雲秀琴邁步走出冷家别墅。
禾汀冷呵呵的一笑,雲秀琴那興高采烈隐忍不住的表情已經透露,她會去做。
她不想禾雲如那麽生性多疑,自然容易上鈎了。
而且她着急替禾雲如出氣,自然覺得任何的辦法都是好的,自然,暗示她制造一場意外也是可以,然而那樣就會變得沒意思。
雲秀琴離去,禾汀這才邁步上樓。
她推開書房的門,冷笑道,“禾總,又見面了,看樣子心情不錯啊。”
禾家傲知道禾汀故意挪餘自己,他的眼睛落到禾汀的小腹,四個月了,也有些突出了。
“你來做什麽?”禾家傲微微蹙眉,他知道禾汀叫住了雲秀琴,但是說些什麽,他并不清楚。
“我來問話啊,我說禾總你也該透露點什麽,不然白白浪費這麽好的别墅給你住了。”禾汀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道。
禾家傲臉色一變,怎麽自己的女兒和自己這麽反沖,兩個人就沒有心平氣和的時候。
“你又來套取什麽?”禾家傲淡淡的瞥了一眼禾汀,這幾年她經曆的事情,自己不敢想,可是有一點他确定,那就是禾汀的眼神是那麽的冷漠。
即便她笑,她惱,她怒,她怒,那雙眼睛卻永遠都是冷的,讓你辨不清她内心真實的想法。
這種人其實最爲恐怖,也最爲讓人覺得心寒。
“你肯說?”禾汀挑眉,怎麽難道要和自己敞開心扉,她怎麽一點也不相信。
“視情況而定。”禾家傲清楚,與她對着幹沒有好處,不如給些甜頭,雖然他知道禾汀是個無底洞。
“我想知道你知不知道秘毒?”其實在禾汀的心中一直有這種猜測,不然,禾家傲和雲秀琴能在一起實在是很突兀。
而且禾雲如又是如此進入這個神秘組織,有太多的謎題了。
禾家傲深深一吸,“不知道。”
他準備隐瞞到底,可是他不安的眼神已經洩露了很多的東西。
禾汀暗暗蹙眉,“也就是說,你和雲秀琴走在一起并非情非得已?”
“……”禾家傲沉默不語。
禾汀眸中暗芒閃動,“你不說我也不逼你,希望你能去媽媽的墳前好好忏悔自己吧。”
禾汀不追問,是因爲她知道禾家傲一定不會說,可是他的眼神已經出賣自己。
而且他不知道,不代表别人不知道,羅洋是母親的舊友,他對禾家的恩恩怨怨非常清楚。
而現在他和禾凱複走得很近,而禾凱複的女兒禾湛,又是秘毒的一員。
一環扣一環,她就不信自己找不到真相!
禾家傲見禾汀轉身離去,他忽然喊住她,“禾汀,趕緊收手,冷君池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自然是好,可是那個組織不簡單,你别胡來!”
禾汀冷哼,“你既然知道又爲何不說?”
禾家傲卻讪讪的閉上嘴巴,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不能說。
如果那些人真的打算再次對禾汀動手,他是不會真的坐視不理的,他需要忏悔,需要救贖。
禾汀諷刺的一笑,邁步走下樓梯。
冷君池見她很快就下來,疑惑的問道,“這就走嗎?”
禾汀點頭,“留下來也沒意思。”
冷君池知道一定又是不歡而散,所以想要改善他們父女的矛盾,非常的不容易。
他什麽都沒有說,拉着禾汀走出别墅。
禾家傲站在窗前,望着禾汀和冷君池遠去的車子,心中凜然。
他要好好保護這個女兒。
雲秀琴的辦事能力真的是高效,從冷家别墅出來,她立刻讓司機送自己去了T城,半路上就聯系了自己的人,調查禾沛的爸爸是在哪個學校工作。
她很快就得到了回應,按照地址匆匆趕去。
大學門口。
雲秀琴一出現,她本就穿着不凡,打扮的也是時髦,這些年養尊處優,保養極好,過來過往的大學生紛紛猜測着她的身份。
難道是哪個同學的媽媽,或者教授的夫人?
總之,他們沒有想到雲秀琴真實的身份。
“同學,白雲帆教授在哪裏上課?”雲秀琴對于大學有些暈頭轉向,無奈隻能拉住一個學生問道。
學生用疑惑和八卦的眼神打量着雲秀琴,“在主教學樓,直接走就是了。”
“哦,謝謝。”雲秀琴道謝之後,扭着自己的水蛇腰朝着主教學樓走去。
她來到主教學樓,又打聽了門口的值班的老師,乘坐電梯來到五樓。
五樓非常的安靜,好像已經是下午放學的時間,教室裏的學生也漸漸稀少,她來到最裏面的教室,見還敞着門走進去,直接問道,“誰是白雲帆教授?”
然而,話未落音,她卻看見一個衣冠楚楚的教授,居然摟着一個女生學,兩人濃情蜜意,好不甜蜜。
雲秀琴一眼認出,此人就是白雲帆。
她冷冷的一笑,啧啧,真是衣冠禽獸,同時也在心底嘲笑禾家美,嘴角微微上翹。
女學生覺得丢人,捂住臉就跑出了教室。
白雲帆覺得有些尴尬,同時也有些憤怒,問道,“你是誰?”
“禾家美的嫂子,雲秀琴!”雲秀琴直截了當的說道。
白雲帆雖然不過問妻子家裏的事情,可是雲秀琴的大名他可是如雷貫耳,聽到的自然都是一些不好的話。
他知道這個女人手腕了得,和自己的妻子禾家美相媲美。
“你找我幹什麽?”白雲帆有一種讀書人的清高,對于滿身銅臭的雲秀琴非常的不滿。
雲秀琴冷呵呵的一笑,“你确定要對我這麽不客氣,我若是将這件事情說出去,你老婆和學校還有女學生的家長都不會放過你的。”
白雲帆心中一凜,他雖然不情不願,卻還是緩和語氣,“好,你找我有何事?”
“你女兒勾引我女婿,我看着心煩,我也不勉強你将女人帶走,但是你要配合我給她找一門親事,不然……”雲秀琴不懷好意的一笑,不然就隻有死路一條。
白雲帆隻有這麽一個女兒,他是和禾家美關系不和睦,可是卻不能忍自己女兒不幸福。
“她勾引你的女婿?”白雲帆自然不信,他的女兒最了解,不是那種沒有分寸的人,去和有婦之夫攪在一起。
雲秀琴一歎,“誰說不是呢,這還要問問你的夫人,居然教唆好好的一女孩子做這種事,真是作孽啊!”
“什麽?!”白雲帆隻知道禾家美帶着禾沛是去B城找工作的,沒有想到……
白雲帆的臉青一陣白一陣,臉色極爲難看。
“你主要配合我,我是不會爲難你女兒,你的事情我也不會說出去,我可是說話算話的。”雲秀琴擔保道。
白雲帆沒有片刻的思索,立刻答應道,“好,我明天就向學校請假!”
雲秀琴心中得意,沒有想到事情如此順利,若是禾汀早點說出這個辦法就好了,禾雲如也不用傷心欲絕,離家出走了。
而且到現在顧洵一點表示都沒有。
——
M國,L城
燈紅酒綠的城市,空氣裏彌漫着奢靡的氣息。
一身黑色裝扮的禾雲如,推開一間辦公室的大門,若大的辦公室裏坐着一個男人。
男人的容貌融在陰暗中,他穿着黑色的條紋西服,頭發向後梳的一絲不苟,冷冷的鏡片反射着冰冷的光芒,一隻手卻是用航天材質打造的假手,在陰暗的光線下泛着凜冽的光澤。
“你到底什麽時候開始行動!”禾雲如來到男人面前,雙手撐在桌子上,“我已經給你足夠的時間了,别逼我真的動手!”
男人淡淡一笑,他的假手微微一擡,勾住禾雲如的下巴。
“啧啧,雲如,我真的非常喜歡你現在的姿态,不像你清醒的時候,那麽怯懦,有些時候,我真的希望這個就是真的你。”男人凝視着禾雲如,帶着濃烈的愛意。
禾雲如将男人推開,警告道,“司空,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别忘了我的目的,你若是做不到躲着人想要與我合作!”
司空隐隐一笑,“那些老匹都老了,隻有我最符合你的胃口。”
“别自以爲是了,不和我心願,都必須死。”她從來不會手下留情,她眼眸一眯,“七億,我再給你三天的時間,不然你就提着人頭來見!”
司空别無選擇,他雖然非常不滿禾雲如的态度,卻還是點點頭,“OK!”
禾雲如望着他放在桌子上的名單,拿起,瞟了一眼,沉聲道,“最近犧牲了太多的人,我們需要充足的人手,不然我們會被别人除掉。”
“激進派和保守派,還在打,隻有我們再掙錢,他們的注意力不會在我們的身上安心。”司空很不以爲意的說道。
禾雲如眼睛一冷,語氣沒有任何的溫度,“任何時候都不要放松警惕,禾氏集團不能破産,沒了這家公司。我們想要依靠港口進出口東西就成了難事。”
禾氏集團的港口是禾家傲最最不重視的一個産業,當成她會心甘情願的簽下那份股份裝讓書,也是因爲那裏面有這個港口。
而且早在禾汀失蹤之前,她就已經将這個港口利用起來,成爲組織販賣東西的交通運輸。
隻要還是禾氏集團擁有免查權,這一點非常的重要。
司空聳聳肩,“好吧,我盡量,但是七億不夠,六億還是沒問題的。”
“可是遠遠不夠。”禾雲如的臉色非常的深沉,“公司缺了十五億。”
“什麽?!”一貫冷靜的司空都坐不住的吼了出來,十五億?!
禾雲如見司空情緒激動,冷哼道,“沒錯十五億,其中五億是禾家傲動用手腳變沒的,還有七億我們給了生化部,另外的三億,我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