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汀費力的将自己從陷阱口拉了上來,爬上來之後,小心的避開了陷阱,定了定心神,繼續往裏面走去。
剛剛那些人摔下去,卻沒有一點的聲音,自己想要救他們,恐怕就得繼續前進才行了。
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隻有最後的一點亮光照進古城裏面,禾汀心知要是等天色完全暗下來,那麽她想要尋找冷君池等人的難度就會增大不少。
但是這座古城,卻好像是一座巨大的迷宮,禾汀在裏面兜兜轉轉了好一會兒,才發覺自己似乎一直在原地轉圈。
越是往裏面走,亮光越是微弱,很快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雖然禾汀手裏面有照明的工具,但是禾汀根本就不敢用。
誰也不知道在這一片黑暗之中,是不是隻有他們這一行人,若是隐藏着謝翔的同伴,那自己照明,就相當于把自己暴露在了槍口之下。
摸着黑,禾汀小心翼翼的往裏面走,忽然身後傳來了輕微的急速的破風聲,禾汀不敢耽擱,先是微微往邊上側了一下身子,躲開了身後來人的攻擊,然後毫不猶豫的出拳反擊。
身後的人似乎早就已經預料到了這一點,馬上就避開了禾汀的攻擊,緊跟着就是再度的出擊。
對了幾招之後,禾汀勾起了一抹冷淡的笑意,這人的身手她非常的熟悉,雖然黑暗中看不出這人的面貌,但是禾汀還是一下子就猜出攻擊自己的人是禾湛。
禾汀心中了然,既然禾湛還活着,那也就意味着冷君池他們就在這座古城裏面。
禾湛躲在暗處,看到禾汀走了過來,想着要暗算禾汀,所以才會悄悄地出手攻擊禾汀。
卻沒有想到,就算禾汀現在懷有身孕,但是身手卻依舊矯健,她雖然靠偷襲占了上風,但是很快就被禾汀給壓制住了,漸漸的處于了下風。
禾湛的額頭上浮現出了一層細密的汗,臉上的表情有些猙獰扭曲,原本是想要趁着這個機會除掉禾汀的,就算最後冷君池還活着,她也可以将事情推卸到謝翔的同伴身上,可是現在,大概再過一會兒,斃命在禾汀手下的人就要成自己了。
禾汀雖然知道在攻擊自己的人到底是誰,但是既然禾湛對自己招招緻命,她也不打算對自己的敵人仁慈,同樣招招緻命。
“你是什麽人?”見自己沒有辦法解決掉禾汀,禾湛馬上就改變了策略,佯裝什麽都不知道的問道。
聽到她這麽問,禾汀就知道她是在打什麽主意了,冷笑了一聲,淡淡的問道:“那你又是誰?!”
禾湛咬牙,知道禾汀肯定是已經猜出來是自己了,但是卻還是對自己毫不留情,隻好報出了姓名。
聽到禾湛承認了自己的身份,禾汀這才假裝剛剛知道停了手。
“你怎麽會在這裏?”禾汀淡淡的問道,仿佛剛才的事情并沒有發生一樣,忽略掉了剛才兩人互相招招緻命的兇狠。
“我也不知道,我隻是随便走了走,恰好就來到了這裏。”禾湛喘着粗氣,也假裝沒事人一樣的說道,“我剛才還以爲是謝翔的同伴呢,真是被吓了一大跳。”
禾汀知道禾湛在打什麽注意,就全然當做不知,詢問道:“你有找到君池他們嗎?”
“沒有,我唯一找到的就隻有你。”禾湛馬上就說道,語氣沉穩,并沒有慌張。
禾汀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眼神中閃過了一絲的淩厲,在心中評價着禾湛到底是不是在跟自己說謊。
“要一起尋找嗎?”禾汀思考了一番之後,主動開口說道,與其在這裏和禾湛分開,給她在暗自給自己使絆子的機會,倒不如把她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監視着她的一舉一動。
禾湛其實有些不想答應,但是也知道要是自己斷然拒絕的話,隻會引起禾汀的懷疑,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了下來,偏偏面上還要裝出一副很高興的模樣。
禾汀和禾湛對于這座廢舊城池一點也不熟悉,她們不敢開手電筒,擔心會被敵人發現。
而且她們也相互提防着,畢竟作爲敵人,根本沒有永遠合作或者言歸于好的那天。
禾汀的心裏比誰都急,即便她确定冷君池會安然無恙,可是她的心卻依舊不安而忐忑。
這座廢城的内部結構太複雜了,走着走着就會迷路,禾汀隻能用刀子在路過的地方留下記号。
禾湛用最低的聲音說道,“我建議還是開一個手電筒,不然我們真的會迷路。”
禾汀猶豫了片刻,她擡頭看着蒼穹中那明亮的圓月,确實隻借助月光是不夠的,她微微颔首,拿出腰間挂着的手電筒,然後打開。
一束明亮的光線從手電筒裏射出,眼前的路瞬間明亮起來,禾汀暗暗蹙眉,不知道眼前這條幽深而曲折的小巷通向哪裏。
她和禾湛并肩前行,在寂靜的黑夜裏,兩人的呼吸都沉重起身,也變得小心翼翼。
砰地一聲,不遠處傳來槍聲。
禾汀與禾湛相視一眼,都不由得蹙眉,然後朝着傳來聲音的地方跑去。
來到近處才發現,有一個人倒在地上,她雙瞳猙獰,臉色伴着月色尤爲的蒼白。
那人正是禾沛,而她的面前是一個身高馬大的男人,穿着黑色的緊身衣,身上的肌肉尤爲的明顯。
咔嚓一聲,禾汀立刻給手裏的沖鋒槍上膛,砰砰砰三槍,她快那男人一步,三槍全部打在男人的胸口。
而男人隻打出一槍,禾汀非常容易的避過。
男人發出痛苦的聲音,他捂住胸口,手裏的槍掉落在地上,他雙膝一跪,倒在地上就沒了氣息。
禾湛将禾沛扶起,禾汀走到男人的身邊用鞋子踢了踢他,發現人真的不動彈了,這才回頭對二人說道,“别墨迹了,一會兒就有人來,先躲起來!”
禾湛攙扶禾沛,可是禾沛卻雙腿發軟,一點力氣都沒有。
禾汀微微蹙眉,不悅道,“你再不走,我們都要留下來給你陪葬。”
禾沛卻快要哭了,她紅着眼眶搖頭,“我真的沒力氣。”
砰地一聲,一顆子彈擦着禾沛的鬓角飛了過去,将她鬓邊的幾縷長發削落,禾汀冷聲道,“不走,我現在就解決了你!”
禾沛全身顫抖的厲害,她狂點頭,然後扶着殘垣站起身來,跟着禾汀還有禾湛離去。
她們來到一個破房子裏藏起來,禾汀快速的用手電筒掃了一圈,發現這裏是一家類似客棧的地方,大堂裏有很多倒在地上的桌椅,到處都是砂礫,有些甚至已經埋進沙子裏。
“你們從陷阱掉進去後是怎麽出來的?”禾汀問道,她依舊警覺,手裏握着沖鋒槍,眼睛一順不順的盯着門外的動靜。
禾沛膽子最小,她快要哭出來用嗚咽的聲音說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麽地方,醒來後大家都不在,我就自己亂走,然後就碰到了那個男人。”
禾湛對禾汀說道,“我想大家掉落陷阱後并不在一個地方。”
禾汀微微颔首,“我們不能在這裏坐以待斃,禾湛,你留下來照顧她,我要去找冷君池他們。”
禾湛想要攔住禾汀,可是忽然外面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和男人沉穩的呼吸聲,三人立刻閉嘴不語,禾沛更是有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什麽人?!”對方的聲音非常沉重,帶着一種難以言明的痛苦。
禾汀眉頭一蹙,“向烈?!”
“禾汀,是我。”向烈沒有想到真的是禾汀,他暗暗的松了口氣。
禾汀将門打開,向烈卻直接撲了進來,禾汀将他推了進來,禾湛立刻将門關好。
禾湛舉起手電筒,禾汀立刻給向烈查探傷勢,她扒開向烈的皮衣,直接倒吸一口涼氣,沒有想到他的胸口有大面積的潰爛,甚至都能看見心髒。
禾沛吓得快要吐出,禾汀看着向烈這樣,心裏擔憂起冷君池。
她從背包裏拿出繃帶給向烈包紮,她深深一吸,“向烈,如果不及時處理,你會沒命,如果你信任我,我可以冒險試一試。”
說完,她轉動着手指上那兩枚不同功能的戒指,眸底泛着冰冷的神色,帶着濃濃的堅定。
向烈微微颔首,禾湛立刻遞來一塊手帕讓他咬住,而禾汀将其中一枚戒指打開,一根細細的針從裏面彈了出來,她解釋道,“這是一種毒,你中得是一種蟻毒,這樣以毒攻毒,應該是有效的。”
話音未落,禾汀得手快速刺向向烈的胸口,向烈感覺胸口一痛,他全身都抽搐起來。
“快,按住他!”禾汀命令道。
禾汀與禾沛立刻按住向烈的肩膀,而禾湛則是一屁股坐在向烈的腿上,過了好一會兒,向烈才漸漸的安靜下來。
他滿頭都是汗水,甚至都有些渙散,等了半晌,他才漸漸蘇醒,胸口拿着蝕骨的疼痛好了很多。
禾汀來到他的身邊,半跪着坐在,問道,“你們發生了什麽事情?”
向烈的嘴巴有些幹,禾汀給他喂了一口水,叮囑道,“你現在不宜多喝水,再過兩個小時。”
“我們一進入峽谷就遭遇了一群人的埋伏,他們大約有三四十人,但是他們并沒有殺我們的意思,這是将我們往這裏趕,進來後我們就掉落陷阱,然後就分開了。”向烈回憶着之前發生的事情,臉色有些鐵青。
“爲什麽他們沒有殺了他們?”禾沛也覺得奇怪,“如果他們也是來找寶藏的,那麽少一個人不就是少分一份嗎?”
禾汀冷哼,“因爲他們沒找到,他們不确定到底是我們當中的誰知道地點,因此才将所有人都引來。”
禾汀心中一凜,既然是爲了寶藏,她倒是可以和他們周旋一番,關鍵她還是要找到冷君池。
“我去找人,你們留在這裏。”禾汀并不想等下去。
禾湛卻攔住禾汀,“我陪你吧,讓禾沛留下來照顧向烈,我想沒事的。”
禾汀看了看向烈,隻要過兩個小時,他就會沒事,她微微颔首,“好吧。”
向烈叮囑禾汀,“萬事小心,這裏詭異的很。”
他雖然不清楚是怎麽回事,可是這麽說,他相信禾汀是明白的。
詭異?!
禾汀黛眉微蹙,她鄭重的颔首,“我明白了,”她想了想又說道,“如果半路我碰到我們的人,我會讓他們來這裏等。”
“好。”向烈因爲說了太多的話,呼吸有些急促。
禾汀和禾湛相視一眼,輕輕地推開門走了出去。
外面已經寂靜無比,隻有清冷的月光照亮着這座猶如魔鬼居住的城池。
她和禾湛腳步輕輕,她低聲道,“很奇怪我們那麽大的動靜,爲何隻有向烈一個人來?”
禾湛緩緩停下腳步,沉聲道,“你是在懷疑他?”
禾汀搖頭,冷笑道,“我懷疑他幹嘛,那我還不如懷疑你。”
禾湛全身微微一顫,她的手輕輕放在腰間的槍柄上,眼神裏閃過一絲狠辣,不知道該不該在這裏動手殺了禾汀。
“怎麽按耐不住,想要動手了嗎?”禾汀沒有回頭,卻在冷笑,她貼着牆面觀察着路口的情況。
禾湛跟上去,咬着牙說道,“我沒有那麽傻,殺了你,等冷君池找到我們會将我們一個不留的殺掉。”
她太了解冷君池這種人了,如果禾汀死了,他是不會問青紅皂白的,他隻知道這裏的人都有動機殺死禾汀。
所以他絕對會一個不留的。
她才不會冒這個險。
然而,從禾汀的話裏,她顯然已經猜到了什麽,自己到底要不要向禾汀坦白?
她開始暗暗糾結。
她搖搖頭,絕對不可以。
不知不覺,她們已經走出很遠,在辨不清方向的情況下,禾汀隻能按照直覺前進。
她繼續前行,禾湛卻蹙起了眉頭,“我們爲什麽越走越高?”
“因爲我們要先弄清楚地形,隻能去那個最高的地方。”說着,禾汀指了指不遠處那類似神廟的高大建築。
在黑暗中,那座神廟就像是一個魔窟,非常的瘆人。
禾湛不再說話,她對禾汀雖然有恨,可是也不得不佩服她,有孕在身,居然還能如此快速行動,真是讓人望而生畏,這個女人真的太強大了。
禾湛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禾雲如也很可怕,如果她們正式交鋒,赢的會是誰,她倒是猜不準了。
她們越是接近神廟,心裏越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沉重感,這種感覺是那種會讓人從心底産生出一種畏懼的感覺。
禾汀嘴角微微一翹,自己又不是什麽教徒,居然有這種崇敬感,果然這古人留下的東西,都非常的玄幻。
登上石階,禾汀極目遠望,然後眉頭緊蹙,“八卦。”
禾湛也跟着望去,這才明白禾汀話裏的意思,這座廢棄的城池是按照八卦圖來建造的,難怪這路那麽曲曲折折的。
禾汀微微蹙眉,她對八卦并不精通,好在自己的記性還不錯,看一眼倒是将路途記得大概。
“什麽人!”一個黑影蹿出拿着手槍對準了二人。
禾汀隻是瞄了一眼借着月光認出,這個人的打扮和自己剛剛殺死的那個人的一模一樣。
她沒有回答,卻轉手扔出手裏的手術刀,刀子快速飛出,然後刺入男人的眉心,男人怎麽也沒有想到有人會突然出手,而且他以爲兩個女人根本不用擔心,卻沒有想到因爲大意而斷送了性命。
禾汀走過去拔出自己的手術刀,然後在男人的身上将血擦掉,放回腰包裏,她又摘下男人的手槍,然後一腳将屍體踢了下去。
片刻,重重的砰地一聲,屍體掉在了神廟的地面上。
禾湛全身抖了抖,禾汀真的是擔得起那四個字,殺人如麻。
“你都不顧忌一下嗎?”禾湛忍不住的問道。
禾汀折回來,她先給槍上了趟,冷笑道,“顧忌什麽,這些人想要殺我就是該死,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你怎麽突然聖母起來了?”
禾湛并非聖母,隻是沒有如此無所顧忌的殺人,禾汀的冷酷别人是學不來的。
禾汀仰頭看着神廟,她眉頭緊蹙,“那個男人不是從下面上來的,這就說明他是從上面下來的,去看看。”
“如果真的是這樣,人那麽多我們根本敵不過。”禾湛已經不想冒險了,她沒有禾汀那麽瘋狂,她也沒有百分百的勝算。
她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她還要回去複仇,絕對不能死!
禾汀冰冷一笑,“不想去就别跟來,滾下去!”
禾湛想了想,自己本來就沒有那麽好心,禾汀若是就此送命也是天意,她深吸一口氣,“你自己多加小心。”
說完,她轉身朝着石階走去。
禾汀望着禾湛的背影,嘴角露出神秘的微笑,她冷眸微微一眯,砰地一聲,她開了槍。
禾湛感覺自己的後背胸口一痛,她不可置信的回頭看向禾汀,隻見她的手裏舉着剛剛從男人身上手槍,對着自己。
她嘔出一口鮮血,聲音沙啞,“爲什麽?”
“哼,當初在M國你想用炸彈炸死我的時候,就該知道我一定會複仇的。”禾汀見禾湛還要去拔槍,她冷幽幽的一笑,又補了一槍。
禾湛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敗得這麽慘,居然要犧牲掉生命,是她大意了,被禾汀一吓唬就怯懦了。
禾汀來到她的身邊,居高臨下的望着她,語氣清然,“來到這裏也算是一個機會,除掉你們這些廢物的機會。”
禾湛笑出了聲音,“禾汀,我佩服你,這麽冷酷無情,很好的保護了自己,不像我,被人控制,沒有辦法。”
禾湛有些後悔,如果自己剛剛和禾汀坦白,是不是就不用送命了。
她感覺全身都冰涼刺骨,她望着那雙冷眸全身都一沉,她的眼角挂着不甘的淚水,緩緩閉上了眼睛。
禾汀冷哼,将她踢開,轉身準備繼續前行。
她不是聖母,也沒有那麽多的想法,隻要傷害過自己的人,都要付出代價,禾湛留不得。
從她準備殺死自己的那一刻,自己就不會心慈手軟。
其餘人的生死,她并不在意,她隻想要找到冷君池,她是自私,因爲孩子不能沒有爸爸!
别人的死活,她沒法顧及。
但是首先爲了排除危險,必須先除掉那些人。
她的背包裏有炸藥,如果那些人都在裏面,她可以用炸彈直接把他們炸死。
她深吸一口氣,邁步朝前走去。
她走了好一會兒總算是走到了盡頭,在平台上有一個密道石階,而裏面黑漆漆的,是通往神廟内部的路。
禾汀微微蹙眉,這一路上除了剛剛那個人她再沒有碰到其他,難道這裏面會是一個陷阱嗎?
可是不管是陷阱還是什麽,她都要去試一試。
她才邁出第一步,忽然被伸手一指手握住了手腕,對方用非常低而沙啞的聲音說道,“别下去!”
禾汀心中一愣,她轉過身來,月光下冷君池面色有些蒼白,表情有些痛苦,她知道冷君池也和向烈一樣。
可是她還是不管不顧撲倒冷君池的懷裏,呢喃道,“太好了,你沒事。”
冷君池緊緊地抱着禾汀,低聲道,“我當然沒事,也不會讓自己有事,你不要下去,很危險。”
禾汀微微颔首,冷君池帶着她從神廟平台的另一邊下午,他們躲在暗處,禾汀先給冷君池處理了傷口。
他比向烈的傷勢好很多,并不嚴重。
冷君池被藥物刺激的全身一抖,禾汀将他抱入自己的懷裏,安慰道,“忍一忍,很快就會沒事的。”
冷君池的雙手抓住她的腰,想用力卻又顧忌禾汀的肚子,忍了一會兒疼痛感終于過去,他這才緩緩的松了一口氣。
禾汀給他包紮好,這才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群人應該是沒有找到寶藏,所以才會将我們全部引入到這裏。”冷君池的神情緩和了很多,說話的語氣也跟着平緩起來。
禾汀微微颔首,冷君池的分析和她的想法是一樣的,“我也是這麽想的,沒有想到禾萍找到這些人還是很聰明的。”
冷君池淡淡一笑,“還記得那次那個大本營發現的血迹嗎?”
禾汀點頭,她黛眉緊擰,心中似乎頓悟到了什麽。
“在禾萍交出地圖以後,她的人就被外來的一群人給洗劫了,他們開着禾萍那夥人的車,來到了這裏。”冷君池語氣幽冷,“我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
“确定是秘毒的人嗎?”禾汀不悅的蹙起眉,她讨厭那種威脅感時時刻刻盤旋于心中的感覺。
“不确定,他們比秘密的行動更加快速,而且迅猛。”在冷君池的眼中,秘毒就是單人作戰厲害,然而群戰并不占上風。
可是這些人不同,他們的聯動力很強,喜歡集體出戰。
剛剛若不是自己聰明,聲東擊西将他們分散,自己怕是也很棘手。
禾汀卻有些不甘心,“我不想等。”
“你想怎麽做?”冷君池問道。
“炸掉這裏!”禾汀的冷眸有暗芒閃過,“将他們永久的埋在這座神廟裏,至于寶藏我從來就不在乎。”
這筆錢到底有沒有,她不想去探尋,她來這裏的目的也非常的簡單,摸清真相,除掉對自己有害的人。
“好吧。”冷君池雖然覺得這很危險,但是隻能妥協。
禾汀将自己的背包放在冷君池的面前打開,“我剛剛走上來的時候就發現,這裏隻有一條路同上面。我們從頂端開始引爆,一直到神廟的地步,他們一定插翅難逃!”
“嗯。”冷君池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他感覺身體好了很多,禾汀以毒攻毒的辦法确實不錯,他劍眉微蹙,“爲什麽我的血液不能解毒了呢?”
禾汀給他穿好衣服,“你的血不像我,我可是各種毒炜了五年,自然不能比。”
冷君池恍然大悟,他抱住禾汀,笑眯眯的說道,“寶貝,我是真的不能離開你啊。”
禾汀将冷君池推開,低聲道,“老實點,趕緊行動!”
冷君池非常聽話,二人将裝備那好,又走了上去。
冷君池将兩個炸彈固定在入口處,這是用遙控操縱的,他們開始朝着石階走去,依舊是冷君池負責安裝。
禾汀則警戒着,這時,兩個人影冒出,他們拿着手槍好幾個點射,但是都是打在禾汀和冷君池的腳邊。
而禾汀和冷君池也沒有坐以待斃,連連後退,而後退的同時,禾汀雙手飛出手術刀。
其中一隻除掉了一個人,另一個很聰明,對着飛馳而來的手術刀就是一槍,而冷君池卻已經拿起自己手裏的槍,對着男人的胯間就是一陣亂射。
男人疼得哇哇大叫,然後就斷了氣息。
而他的聲音引來了其他人的注意,這時有兩個人從頂端的出口跑了出來,冷君池爲了免除後患,直接引爆。
他拉着禾汀朝着石階跑去,然後又引爆了第二顆。
頂端的入口迅速塌陷,冷君池護着禾汀不讓她受到傷害,而剛剛跑出來的兩個人被炸飛的石頭集中,倒在地上一命嗚呼了。
接連的爆炸讓這座神廟一下子就成爲了最引人注目的地方,而神廟第三層還有一個入口,但是很小每次隻能走出一個人。
禾汀和冷君池來到這一層,隻見有一個人灰頭土臉的跑了出來,冷君池卻一腳将他又踢了進去。
然後冷君池快速固定好炸彈,那人想要去摘除炸彈,禾汀直接開槍将其打死。
那人倒下後,後面緊跟着還有兩個拿着手槍的人,他們毫不猶豫的朝着禾汀開槍。
禾汀動作快速逃過,那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跑了出來,卻沒有注意到腳下有冷君池布置得繩索,結果他們被絆倒,像是疊羅漢一樣摔再地上。
冷君池邪魅一笑,他将禾汀擋在伸手,對着二人用嘴型說了一句:“再見!”然後将炸彈引爆。
他在按下操控器的瞬間就帶着禾汀朝着石階跑去,這次炸彈的威力很大,禾汀感覺整座神廟都在顫抖着。
冷君池感覺腳下的路有些發顫,并不是那種晃動而是松動。
禾汀和冷君池相視一眼立刻明白,因爲這座神廟建築的時間太長,沒有好好的維修,經過三次強烈的爆炸已經支撐不住。
二人牽着手快速的朝着石階下方跑去,還有最後一層!
等到他們來到一樓爬出去很遠的時候,身後的神廟轟然坍塌,爆炸引起的火光瞬間将廢墟點燃。
如此居然的光亮将周圍的一切都照亮了。
禾汀和冷君池長舒一口氣,真是有驚無險。
禾汀吸了吸鼻子,她微微蹙眉,又看了看這座燃燒的非常旺盛的神廟,說道:“原來如此,怕是這神廟裏有石油這種東西,這才會燃燒的這麽快。”
冷君池微微颔首,“不過我們進不去了,寶藏也就找不到了。”
禾汀無所謂的聳聳肩,“Whocase!”
冷君池淡淡一笑,摟住禾汀的肩頭,将她的頭輕輕的靠在自己的肩膀。
“我在乎!”一個聲音從一旁響起,那個人手裏舉着手槍對準了禾汀,一臉的憤怒,“你毀了我的希望!”
禾汀冷眸如刃,冷笑道,“禾曦,别做夢了,我奶奶從來就沒有留下過什麽寶藏,你爲何如此的深信不疑?”
“怎麽會!”禾曦聲嘶力竭的大吼,他非常的頹廢,眼神裏滿是絕望,“禾汀,我恨你!”
“恨吧,恨我的人多了。”禾汀根本不在乎這些人恨她,這就好像她也從來沒有将他們放在心上一樣。
禾曦憤怒的咆哮着,“怎麽可能是假的,那圖明明是禾凱複給我的,禾湛呢,讓她出來和我對峙!”
禾汀冷眸瞟了一眼那燃燒着的神廟,語氣薄涼,“她死了,”她望着禾曦,嗤笑道,“你們都被禾凱複給耍了,包括他自己的女兒禾湛。”
“什麽意思?!”禾曦有些聽不懂。
“禾凱複将禾家所有繼承人都引來這裏不就是爲了讓我們自相殘殺嗎?”禾汀笑得清冷,“我們都死了,他在一一除掉我們的父母,那麽禾家就是他的了。”
“可是禾氏集團岌岌可危!”禾曦不相信禾凱複會有通天的本事能夠做到讓禾氏集團起死回生。
“他有人脈在B城,想要找到投資人并不難,而且禾曦,你們都沒有意識到一件事情,禾氏集團破産,可是禾氏集團大樓卻屬于禾氏集團。”禾汀終于說出了最最關鍵的秘密,“禾家的寶藏,我奶奶的寶藏其實指的是禾氏集團那棟大樓,禾氏集團以租借的名義與我奶奶簽訂了協議,至于現在那棟大樓是誰的,我不清楚。”
“什麽?!”禾曦緩緩放下手裏的手槍,一臉的不可置信。
禾汀微微一歎,她眸光凜然,“也許,那棟樓的所屬權是在禾凱複的手裏或者是她認識的人。”
“可惡!”禾曦憤怒不已,爲了這次探險,他的兩個妹妹都受了傷,其中一個生死未蔔,該死的禾凱複!
禾汀冷酷的說道,“記住,是你們将禾凱複那個惡魔帶回來的,回去後就等着棘手惡魔的報仇吧。”
禾曦自然明白禾汀話裏的意思,是啊,禾凱複本來就不是和他們一條心,他居然大意的相信了禾湛。
而如今禾湛已經死了,他們沒有确切的證據去找禾凱複質問,真是太可惡了!
在禾汀的心中禾曦這個人,她還是覺得可以爲己所用的,至少他很聰明可以暫時牽制住禾凱複。
她現在摸不清禾凱複到底有沒有王牌,而禾湛是秘毒的人,她不得不懷疑他也和秘毒的人有聯系。
或者,他會和禾雲如聯手也說不定。
說起禾雲如,她一直都沒有見到他們二人,莫非死在裏面了?
“我該怎麽辦?!”禾曦有些痛苦,他還苦苦掙紮在不甘中。
禾汀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禾汀,君池,你們快來!”步俊瑜非常興奮的出現在他們的身邊,他安然無恙并沒有受傷。
他見到禾曦也在,激動道,“太好了,你也在,快跟我來,我找到寶藏了!”
“什麽!”三人大吃一驚,還真有寶藏?!
禾曦絕望的眼神瞬間死灰複燃,他抓着步俊瑜的手臂,情緒快要失控,“在哪裏,在哪裏!”
步俊瑜帶着三人朝着廢舊城池的中央走去,城池的中央有一座祭台,祭台周圍什麽都沒有空蕩蕩的。
步俊瑜走上祭台,他一腳踹碎祭台的闆子,然後伸手向裏面摸去,片刻他的臉上露出高興的神色,從裏面抽回自己的手,一條瑪瑙項鏈就被他拿了出來。
他回到三人面前給他們看,禾汀對珠寶不了解,冷君池拿過端詳了半天,“是真的。”
禾曦一聽立刻像是瘋了一樣去摸索果然摸出了好多的東西。
禾汀微微蹙眉,“你怎麽找到這裏的?”
步俊瑜也覺得自己運氣太好,他指了指另一個缺口,“我逃到這裏一腳踩空了,腳抽出來的時候挂着一個戒指,我這才發現的。”
禾汀和冷君池望着他,這運氣也太好了,然而這些東西怎麽會在這裏?!
禾曦已經瘋狂,他高興的哈哈大笑,這一次真的是值了。
然,從一旁跑出來一個殺傷很嚴重的男人,他聲音沙啞的說道,“放下那是我們的,放下!你們這群強盜!”
冷君池開槍想要殺死那個人,禾汀卻攔住,“等等事有蹊跷。”
男人推開禾曦,将那些東西抱在懷裏,“滾開,你們這群強盜,你們是禾凱複的人對不對,那個老匹夫果然還惦記着我們的東西,老狐狸!”
“你是誰,怎麽回事?!”禾汀黛眉微蹙,她感覺這件事情一定另有隐情!
“何必要假惺惺的問這些呢,你們不就是聽命于禾凱複想要來搶奪這些東西的嗎?!”男人抱着東西,警惕的看着禾汀等人,不屑的說道。
“我們要是聽命于禾凱複來搶東西的話,還用得着跟你廢話嗎,直接給你一槍,拿東西直接走人就可以了。”禾汀淡淡的說道,語氣有些嘲諷。
男人想了想禾汀的話,覺得她說的有幾分的道理,但是看向禾汀等人的目光中還是藏着幾分的警惕,悶悶的咳嗽了一聲之後說道:“我憑什麽要相信你,你們不還是爲了這些東西來的?!”
冷君池直接擡起手,用槍瞄準男人,冷冷的開口說道:“殺了你,我們一樣可以拿走這些東西。”
禾汀倒是不怎麽在意這些東西,她更加的好奇這整件事情,因此非常大方的開口說道,“如果你說出實話的話,我可以将這些東西分你四分之一。”
“呵呵……你們闖進一個人的家裏面,卻告訴主人如果他配合搶劫的話,可以給他留下四分之一的财物?”男人有些費力的喘了一口氣,嗤笑了一聲。
“你說的很對,我們也可以選擇将主人打死,搶走所有的東西。”禾汀冷冷的開口,提醒他這件事情。
男人聽到禾汀的話後一噎,看看冷君池還對準着自己的槍口,最終無奈的選擇了妥協,“好!我可以告訴你實情,但是你要确保你說話算數。”
“隻要你說的是實話!”雖然一邊的禾曦有些不情願,但是被冷君池冷然的掃視了一眼之後,還是沒有說話,默認了禾汀答應男人的實情。
“其實我和我的同伴是慣盜,專門偷竊珠寶和瓷器。曾經我們和禾凱複合作過,爲他偷了一個古董花瓶,他付的報酬我們也非常的滿意,雙方的合作非常的愉快,所以我們有了後來的兩三次合作。”
聽到這裏,禾汀忍不住打斷道:“既然你們合作愉快,爲什麽禾凱複要将你們藏贓物的地方告訴我們?”
“呵呵……”男人苦笑了一下,“那隻是剛開始,之後的幾次合作,他一直在用各種理由克扣傭金,我們對此非常的不滿,決定放棄跟他的合作,誰知道禾凱複居然去警察局舉報了我們,沒有辦法,在幫他完成了最後一次合作之後,我們隻好離開了B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