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禾萍如此的心虛,禾汀在心中不屑的撇了撇嘴,就這樣的演技,還妄想要瞞過其他人,真是有夠天真的。
步俊瑜從帳篷的裏面出來,正好聽到了禾汀的詢問,便開口說道:“那個驢友已經醒過來了,沒事了。”
“已經沒事了啊,那就好了。”禾汀冷冷的說道,目光卻是悄悄地瞥了禾萍一眼,見她神色不自然,忍不住就有些想要冷笑。
“對了,有沒有什麽吃的啊,我拿去給他吃一點。”步俊瑜想起了自己出來的事情,詢問道。
禾萍站起身,拿了一些吃的東西遞給步俊瑜,然後又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我跟你一起進去看看他吧!”禾汀故作好奇的跟着步俊瑜走了進去,眼中卻是閃過了一絲的精光,快得讓人根本就捕捉不到。
“謝謝你!”驢友看到步俊瑜身後的禾汀,瞳孔微微縮了一下,故作有些虛弱的對步俊瑜道了一聲謝。
聽到他開口說話的聲音,禾汀揚了一下嘴角,臉上的表情卻依舊冷峻,這個人說話的聲音果然跟自己昨晚上聽到的一模一樣,那個跟禾萍密謀的人顯然正是他。
“你叫什麽名字啊,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禾汀冷冷的看着驢友,帶着幾分試探口吻說道。
謝翔,也就是假裝驢友的人,聽到禾汀的提問,有些緊張,一顆心也提了起來,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我叫謝翔,這次來這裏是來探險的。”
“探險啊,那你又怎麽會暈倒呢,看你這副樣子,也不像是什麽柔弱的人吧!”禾汀意味深長的看着謝翔問道,眼中閃着的冷意宛如一把鋒利的刀劍。
謝翔苦笑了一下,一副無奈的表情,“因爲我估算錯了行程,沒有準備充足的水和食物,結果食物和淡水不足,就暈倒了。”
“那你還真是大意啊!”禾汀露出了嘲諷的笑意,“居然都不知道要将東西給準備充足,你還好遇到了我們,要是沒有遇到的話,隻怕是就要橫屍路上了呢!”
聽到禾汀說得如此的不客氣,謝翔露出了有些尴尬的神色,撓了撓自己的頭發,笑得倒是一臉的憨厚,“呵呵……我什麽都不太懂,又太魯莽了,想一出是一出,沒有準備妥當就出門了,還好遇到了你們救了我一命。”
禾汀又試探性的問了幾個問題,但是謝翔都很警覺,半分的口風不漏,若不是昨晚聽到了這個人的聲音,光是看他今天這幅模樣,還真是讓人想象不出來這個人居然别有用心。
見從謝翔這裏問不出什麽來,禾汀也擔心自己問得太多了會不會打草驚蛇,所以待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雖然隻是下了一會兒的大雨,但是外面卻一直飄着小雨,根本就沒有辦法展開尋寶的行動,所以當了下午,大家索性又回了各自的帳篷裏面睡覺去了。
禾汀回到帳篷裏面的時候,冷君池已經醒過來了,因爲已經過了飯點,午飯早就已經冷掉了,禾汀替他熱了飯,這才端給了冷君池。
“我今天去看過那個驢友了,他已經醒過來了,我很肯定,他就是昨天晚上的那個男人。”禾汀趁着冷君池吃飯的時間,将自己的發現一一告訴他,“而且我也去那個營地确認過了,的确還不少的血迹殘留着。”
“不要輕舉妄動,還是得先摸清楚他們除了要錢之外是不是還有什麽目的。”冷君池看向禾汀,目光中有些不贊同。
那些人究竟有什麽目的還不清楚,冷君池根本就不希望禾汀去随意冒險,萬一真的出了什麽事情,那可就後悔也來不及了。
“你放心好了,我又不傻,怎麽會拿自己冒險呢?”雖然冷君池的口吻有些責備的意味,但是禾汀的心裏面卻是隻覺得一暖,望向冷君池的目光中也多了幾分的暖意。
兩人靠在一起說了一些話,雖然時間地點都不是最好的,但是情誼卻是半分都沒有受到影響。
原本淅淅瀝瀝的小雨漸漸又變成了傾盆大雨,這一下就是漫長的一夜,直到轉天的中午這才停了下來。
禾汀和方彤待在帳篷裏面無事可做,覺得非常的無聊,幸好雨也停了下來,雖然地面還是有些潮濕,但是待在帳篷裏面實在是太無聊了,所以兩人便出了帳篷,在附近轉悠着。
閑聊着走了走,卻不想居然在營地的一邊發現了一片湖水,兩人俱是有些驚喜的上了前,看到湖水清澈見底,兩人臉上的喜色更加的明顯了。
雖然說地下井水多得是,但是要想舒舒服服的洗個澡,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女人多少都是有些潔癖的,現在看到這一大片幹淨的湖水,兩人又怎麽會不高興呢?
“你說能不能在這裏洗澡啊?”方彤望着眼前的湖水,幾乎想要馬上跳下去洗個痛快了。
禾汀倒是謹慎了一點,伸出手試了試湖水的溫度,發現暖暖的水溫正好,加上天氣也暖和,倒是可以在這裏洗澡。
“可以,我看我們去叫其他的人一起來洗吧!”禾汀點了點頭,對方彤說道,畢竟這種事情又瞞不住,與其遮遮掩掩的讓人對自己心存不滿,倒還不如大大方方的說出來。
方彤也不是小氣的人,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兩人回來将這件事情告訴了其他的人,禾萍等幾個禾家的女人還有節目組的幾個女人都非常的高興,興沖沖的跑去收拾衣物,打算馬上就去痛痛快快的洗一次。
冷君池聽說了這件事情,有些不放心,但是因爲還有其他的女人過去一起洗,他總不能跟過去貼身保護,隻好遞給了禾汀一把手槍,讓她防患于未然。
禾汀雖然覺得冷君池有些小題大做了,但是想到暗地裏還不知道隐藏着多少的危險,便接過了冷君池手裏面的槍,放到了口袋裏面。
禾汀收拾好了東西之後,便跟着方彤等人一起去了湖邊洗澡。
禾汀脫下了身上的衣服,看看在場的幾個女人,眼中閃過了一絲的淩厲,特意留了一個心眼,将冷君池給自己的手槍裏面的子彈悄悄取了下來,将手槍放進了最上面的一件衣服的口袋裏面。
禾汀洗澡的時候倒也沒有刻意去看着自己的衣服,痛痛快快的洗了一番之後,裹着浴巾回到了岸上,不動神色的穿上了衣服,捏了捏放了手槍的衣服的口袋,嘴角上勾起了一抹笑意。
原本放在衣服裏面的手槍果然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禾汀用冷冰冰的眼神淡淡的掃了在場的人,眼中波瀾不驚,并沒有聲張這件事情,隻是心中卻是有些感慨。
沒有想到自己臨時起意設下的這個小小的陷阱,居然這麽輕而易舉的就試探出了人心,還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不知道是該感慨那個偷走手槍的人愚蠢,還是因爲感慨人心本惡。
因爲槍支一直都是由冷君池和向烈保管的,其他的人根本就不會有機會接觸到,如果真的因爲手槍發生了什麽事情,比如說誰被射殺了之類,那麽勢必所有的人都會從保管手槍的冷君池和向烈那裏開始調查的。
就算冷君池和向烈到時候解釋說丢了一把手槍什麽的,想必也不會有人願意相信他們的。
禾汀想到這裏,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望向在場的人的眼神愈加的淩冽,在衆人身上一一掃過去,暗自揣測着這個小偷到底是誰。
禾汀假裝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跟着衆人往回走,嘴角慢慢的勾了起來,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冷。
回到了帳篷之後,禾汀将這件事情小聲地告訴了冷君池,冷君池聽說之後,表情也非常的微妙。
“就暫時當做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吧!”冷君池沉思了一會兒,做出了跟禾汀一樣的決定。
第二天,天氣晴好,大家準備繼續前進。因爲這一次的路途有些遠,半路上還沒有供給的大本營,所以出發之前必須要做好充分地準備才行。
謝翔得知衆人要走,便提出要一起行動,冷君池和禾汀冷眼旁觀不置可否,其他的人稍微的猶豫了一下之後,倒是馬上就答應了下來。
被留下來一起行動的謝翔幫着準備東西,空閑的時候卻是一直圍在禾冰的身邊轉來轉去。
禾冰的目标是冷君池,見到謝翔一直圍着自己打轉,心裏面别提有多煩,要是被冷君池誤會了什麽,那自己可就半點的希望也沒有了,想到這一點,禾冰對待謝翔的态度就更加的差了。
“你能不能不要一直跟着我啊!”見謝翔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後打轉,禾冰一時沒有忍住心中的怒火,對着他大聲的吼道。
之前看着謝翔在自己的身邊一個勁兒的打轉,禾冰考慮到自己的形象,還隻是對他愛答不理,偶爾冷言冷語幾句,但是在見到謝翔居然死性不改的繼續對自己糾纏不清,禾冰終于忍不住爆發了。
謝翔看看一臉怒氣,面容都扭曲了的禾冰,有些委屈,什麽也沒有說,默默地去了另外的一邊。
其他在場的人看着發火的禾冰,目光中多了幾分異樣的東西,都覺得禾冰隐藏得還真是好,平日裏一點都看不出來脾氣居然這麽的大。
禾冰吼完之後,才發現大家看她的眼神都變得有些奇怪,知道自己的形象算是毀掉了,當下有些緊張的看向了一邊的冷君池,生怕在冷君池的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禾冰看過去,這才發現,冷君池根本就沒有看她一眼,哪怕她剛剛發了那麽大的火,冷君池也沒有看向她,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禾汀的身上。
禾冰看到冷君池望向禾汀時那溫柔似水的眼神,心中的恨意濃了幾分,恨恨的咬牙瞪向了禾汀,心中别提有多麽的羨慕嫉妒恨了。
感覺到有人在看向自己,禾汀循着視線看過去,立刻就看出了禾冰藏在眼中的強烈的情緒,臉上雖然沒有什麽表情,但是心底卻是多了一份的諷刺。
“君池,我……”禾汀故意湊近了冷君池,成功的收獲了禾冰愈加怨恨的眼神幾枚。
等到了下一個休息點的時候,禾汀因爲嗜睡,并沒有下車,徑直在車上睡覺,冷君池隻好下車跟大家一起吃東西。
禾冰原本一直都在生悶氣,忽然看到冷君池一個人下了車,身邊又沒有跟着那個礙眼的禾汀,心情一下子就大好了起來。
“君池,你要不要喝點熱湯啊?”禾冰端着一個碗,巴巴的湊了過去,臉上讨好的神色誰都看得一清二楚。
“不用了。”冷君池冷着一張臉,直接就拒絕了,眼底閃過幾分的不耐煩,沒好氣的說道。
被冷君池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禾冰的臉上有些挂不住,讪讪的笑了幾聲,但是還是不願意放棄這個天賜良機,又拿了一點幹糧湊到了冷君池的身邊。
冷君池被禾冰煩得不行,直接拿着幹糧上了車,留下禾冰站在衆人異樣的眼神中覺得無比的丢人。
看到禾冰不死心的圍着冷君池大獻殷勤,在場的人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懷不軌。
“禾汀的這些堂姐堂妹還真是豺狼虎豹啊,一個一個的都不是簡單的角色呢!”有人偷偷地感慨道。
冷君池的确是一個可以說非常理想的結婚對象,但是人家都已經娶了禾汀了,巴巴的觊觎别人的老公本來就已經夠過分了,觊觎自己堂姐妹的老公,那就更過分了。
“這有啥啊,誰讓人家有錢又長得帥呢,要不是我有點自知之明,我說不定也想試試呢,就算是給人家當外室,那好處也絕對少不了的。”有人回應道。
在場的人一邊吃着飯,一邊小聲的偷偷交流着,仿佛要拿這些八卦來下飯一般。
禾冰望着冷君池頭也不回離開的冷酷的背影,心中就好像是千根針一樣在紮着,痛得不得了,臉上的表情都有些維持不住了。
待她回過頭來,看到在場的人看向她時的眼神,心中就有些慌張,趕緊露出了委屈的表情,就好像是被霜打過的茄子一樣默默的坐到了一邊,低着頭小口的吃着自己的幹糧。
禾雲如一直在暗中看着,對于這些突然冒出來的人,心裏面其實都是看不慣的,見有些人還巴巴的望着冷君池離開的方向,心中冷笑了幾聲,冷嘲熱諷的開口說:“這有些人呢,就是這麽的沒有自知之明,看到别人好,就賣弄風騷的想要貼上去,恨不得給人家當小的都願意,隻是可惜啊,人家根本就看不上你,就算是脫光了衣服,怕是人家也根本就不屑于瞧上一眼呢!”
禾雲如又說了一大堆露骨的話,每一句話都諷刺意味十足,聽得不少人都面紅耳赤,也不敢再繼續多話了,一個個紅着臉低頭猛吃。
顧洵給禾雲如使了一個眼色,讓她不要再繼續說下去了,禾雲如這才悻悻的閉上了嘴巴。
匆匆忙忙的吃過了午飯之後,大家開始整理東西準備出發,冷君池也下了車。
禾冰看到冷君池在一邊檢查裝備,眼珠子一轉,心中閃過了一個念頭,嘴角勾起了一抹狡黠的笑意,不動聲色的靠近冷君池,在快要接近的時候,故意假裝被什麽東西絆倒了,身形不穩摔向了冷君池的懷裏面。
“哎呀!”禾冰小小的驚叫了一聲,但是臉上卻是沒有半分的慌張,反而帶着幾分的得意和喜悅,與其說是倒,倒不如說是撲向了冷君池。
冷君池察覺到自己的身後有動靜,眼角的餘光看到了禾冰偷偷摸摸接近自己的身影,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的繼續檢查裝備,待他看到禾冰拙劣的假裝自己摔倒撲自己,直接就一個閃身躲開了。
禾冰沒有想到冷君池居然會在自己快要撲進他懷裏面的時候突然閃開,沒有什麽防備的禾冰險些摔倒,幸好謝翔就在附近,看到禾冰就快要摔倒了,急急忙忙沖過來将禾冰給抱住了。
“你,你未免也太沒有紳士風度了一點吧!”雖然被謝翔及時抱住了并沒有摔倒,但是禾冰還是覺得很委屈,忍不住控訴的看向了冷君池。
冷君池冷笑了一聲,望向禾冰的目光中滿是冷冰冰的諷刺,就好像是一把刀直接插進了她的心裏面,“沒腦子是蠢!”
“你……”被冷君池如此諷刺,禾冰哪裏還忍得住,一下子就紅了眼眶,眼淚蓄滿了眼眶,似乎下一秒就會掉下來一樣。
看到禾冰這樣,還扶着禾冰的謝翔哪裏還忍得住啊,裝英雄替禾冰出頭道:“你還是不是男人啊,居然欺負女人,還不快點跟禾冰道歉啊!”
面對謝翔的挑釁,冷君池隻是冷冷的看了兩人一眼,眼底一片的冰冷,語氣陰沉的開口說道:“她是蠢,你便是笨!”
說完之後,冷君池直接就轉身離開了,根本就不願意再搭理禾冰和謝翔這兩人。
“你……”被冷君池如此的無視,謝翔幾乎就要氣急敗壞,恨不得撸起袖子沖上去跟冷君池好好地較量一番。
禾冰還指望着讨好冷君池,自然是不希望徹底的跟冷君池鬧翻,趕緊将謝翔拉住了,不讓他繼續上去找冷君池的麻煩。
禾冰費力的拉扯住了謝翔,兩人那模樣與冷酷離開的冷君池一對比,簡直就好像是小醜,不少的人看着他們,捂着嘴偷偷地笑着,完全把這次的事情當成了好戲看。
冷君池對于謝翔和禾冰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所有人也覺得可笑,怎麽人家老婆不在,這人就忍不住的犯賤呢。
他回到車裏,禾汀正好醒了,他捏了捏禾汀的下巴尖尖的小臉,深邃的鳳眸滿是疼惜,别的女人懷孕都會長肉,隻有他的女人在變瘦。
“餓不餓?”冷君池想着若是她餓了,就讓前面的人先出發,他給禾汀弄一些吃的東西。
禾汀搖搖頭,她是被剛剛外面的吵鬧聲吵醒的,她睡眼惺忪,“剛剛是怎麽回事?”
“沒事,跳梁小醜而已。”冷君池并不像讓禾汀爲了這種無聊小事而鬧心,他淡淡一笑,關懷道,“要不要熱點東西?”
禾汀将小臉貼在玻璃窗上,她望着大家在熱火朝天的收拾東西,搖搖頭,“沒關系我不餓。”
冷君池微微颔首,“餓了告訴我。”
禾汀點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她剛剛恍惚間還是聽到一些,她自然知道冷君池不會欺騙自己,他不過是不想讓自己爲這種事情分神,而她卻深深的覺得,謝翔在計劃着什麽。
路途行進,沙漠的日出壯麗,而落日更加凄美,禾汀喜歡日落,因爲日落之後便是黑夜。
黑夜滋生邪惡,那些心懷不軌的人都會在黑夜裏露出尾巴。
按照冷君池與禾曦制定的計劃,他們将會在一堆亂石陣前紮營,雖然說是亂石陣,但是其實石頭并不多,沒有分配到紮帳篷任務的人,都走進裏面去轉一轉,而禾汀作爲孕婦,作爲重點保護對象,自然更加無所事事了。
她在裏面轉悠了一會兒就又轉了出來,一出來她就聽見禾冰嬌滴滴的聲音,“冷總,這邊還需要一個釘子,這裏!”
然而,冷君池對她充耳不聞,他和向烈正在另一邊固定着帳篷的繩子。
禾冰還想去糾纏冷君池,卻發現周圍人的目光變得奇奇怪怪的,她後背一凜意識到了什麽。
她施施然的回頭,看見禾汀笑眯眯的望着自己,那冷眸帶着冰碴,讓人不寒而栗。
她尴尬了半天,禾汀卻扭頭朝着廚房走去。
廚房裏方彤,禾萍還有禾雲如正在做飯,氣氛仍舊不錯。
禾雲如現在一心一意的放着禾沛,自然沒有太多的時間去顧忌禾汀,她們之間的沖突從來就不是靠嘴上吵幾句就能解決的。
與其吵來吵去,不如暗地裏鬥來鬥去。
“禾醫生,你餓了吧,飯一會就好了。”方彤正在嘗着剛剛出鍋的土豆,她眼睛眨眨感覺味道還不錯,不由的點點頭,對自己的廚藝更加的肯定。
禾汀微微搖頭,“我還不餓。”
“咦,這是什麽?”禾雲如從盛放着油鹽醬醋的盒子裏拿出一支玻璃瓶,她嗅了嗅問道,“好奇怪,不是糖也不是鹽。”
禾汀淡淡的瞥了一眼,那白色粉末特别的細膩,她走過去,伸出自己的手,“給我看看。”
禾雲如倒是非常痛快的遞給禾汀,禾汀拿過來一聞,眉頭立刻蹙起,她語氣沉然,“迷藥。”
“什麽?!”正在做飯的三人皆是大吃一驚,特别是禾萍表現的更加激動,大家看向她,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了,她尴尬的笑笑表示沒什麽。
禾汀握着玻璃瓶,她心裏暗暗分析,很顯然禾萍的反應說明,她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不是她那麽也就不是謝翔,畢竟出現這種東西,大家一個就會懷疑他這個“外人”。
她微微蹙眉,或者有人察覺到那天的飯菜有毛病,因此想要借此機會除掉某人?
“你們怎麽了?”顧洵搭完帳篷,過來喝水,見四個人臉色都有些不對勁問道。
禾雲如拉住顧洵的手,顫顫巍巍的說道,“洵,有人給我們下迷藥。”
“什麽?!”顧洵也是大驚失色,畢竟如果大家都昏迷不醒,他們如果被人在昏迷中殺死,都不知道兇手是誰。
禾汀握着玻璃瓶去找了冷君池和秦牧然,因爲他們是這兩支分隊的管理者,他們聽到禾汀這麽一說,臉色都變了。
禾汀直接告訴了秦牧然實話,“前一天我們确實被人下了藥,但是那些人不可能暴露自己,我懷疑那天還有人醒着,隻不過沒有聲張,現在他借機想要除掉一些人。”
“除掉誰,爲了什麽?”秦牧然蹙眉,她知道人心險惡,但是沒有想到會有人惡毒到這種地步。
她的身上背負着二十幾人的性命,而冷君池他們也有十幾人,真的發生意外,後果不堪設想。
“除掉謝翔和禾萍,爲了什麽的話,自然是這隻尋寶隊伍人越少分得越多。”禾汀直接将險惡的人心剖析出來。
秦牧然擰眉,她自然也知道這些,她自是沒有想到謝翔會是壞人。
“我覺得到了半路我們還是分開吧。”禾汀忽然提議,“爲了不必要的傷害,我建議你的人繼續去完成你們的拍攝,而我們會直接開入沙漠中心去尋找寶藏。”
秦牧然臉色凝重,“可是……”她帶着擔憂的眸子淡淡一掃,他們的這支隊伍真的可以進入沙漠的中心嗎?
禾汀卻說道,“剩下的事情你們不用管了,”她深深一吸,“眼下就是這迷藥的事情,我覺得還是不要聲張了。”
冷君池也覺得應該如何,公布出去隻會增加不必要的恐慌,秦牧然自然也明白這些道理。
禾汀見秦牧然沒有反對,她轉身回到做飯的地方,對方彤等人說道,“不要告訴任何人,不然這趟尋寶之路,咱們就各走各的。”
所有人的臉色都爲之一變,他們明白這裏的裝備都是冷君池提供準備,如果分開走,資源就會分配不均,吃虧的自然是他們。
四人鄭重的點頭,都保證不會說出去,禾雲如雖然與禾汀恩怨最深,可是她也是聰明人,離開冷君池想要進沙漠,根本就是自尋死路!
而且她也明白對方的用意,不過是想讓他們内讧而已。
禾汀滿意的點點頭,她将迷藥打開直接倒進火堆裏,這樣大家都可以安心了。
晚飯時間非常平靜,大家也都累了,隻要有吃有喝誰還會去管那些無聊的事情,禾冰對禾汀很是顧忌,她想起下午搭帳篷時候發生的事情,都還心有餘悸。
禾汀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物,别說B城,就連全國人民都知道了,想要與禾汀鬥,除了身手腦力,就連心理素質都要強,不然還沒上陣就敗了。
其實在這種無聊的時候,大家最津津樂道的還是八卦。
而且冷君池與禾汀的八卦一直都是人民茶餘飯後的消遣,特别是外面一直傳聞禾汀是個醋壇了,冷君池被禾汀控制的死死的,根本不敢有二心。
并且,禾汀是個非常可怕的女人,喜怒無常,耍起狠來讓人膽戰心驚,是整座B城最最不能得罪的女人。
可是通過這幾天的相處大家還是很喜歡禾汀的,聰明冷靜,爲人低調,特别是那次槍擊比賽的時候,禾汀的大顯身手讓大家目瞪口呆,這樣的女人難怪被冷君池所寵愛,真的是太與衆不同了。
而且即便懷有身孕,卻不嬌氣,真是讓人佩服。
禾冰總覺得全身不自在,畢竟禾汀越是沒有表示,她越心慌。
禾汀的手段,她早有耳聞,生怕自己無聲無息的被禾汀解決了,下午的事情還是她大意了,居然被禾汀逮個正着。
“禾冰,你總盯着禾汀看什麽呢,專心吃飯。”禾萍忽然出聲說道。
禾冰微微一怔,她瞪了禾萍一眼,“你亂說什麽呢,我哪裏有看禾汀。”她眼神怯怯,有幾分閃躲。
禾汀淡無波瀾的眸子輕輕的掃了一眼這對雙胞胎姐妹花,雖然是一個母親生的,可是卻不同心,總有種互相拆台的感覺。
禾汀粉紅的唇角微微一勾,埋頭繼續吃飯。
禾冰被禾汀的一個清冷的笑容吓得全身一抖,她不禁咽着口水,她漸漸開始擔心禾汀會不會在半夜“處理”了自己。
禾汀輕輕淺淺的笑,眼神帶着幾分審然。
禾冰越發的心慌,她快速的吃了幾口放下飯碗,說道,“我,我吃飽了,先去休息了。”
說完,她起身速速離去,不敢回頭看一眼。
方彤看着禾冰那怯怯的模樣,她微微蹙眉,壓低了聲音說道,“幹嘛故作姿态,好像你真的欺負了她一樣。”
禾汀幽然冷笑,“這就是她的目的啊,和禾沛一種做法,隻不顧她比禾沛精明一些,卻不想碰上了自己的親姐姐,卻是無計可施了。”
方彤恍然颔首,那怪她越看禾冰越不喜歡,她沒有意識到她的做法和禾沛一模一樣,真是讓人惡心。
禾萍裝作沒聽見禾汀的話,若無其事的吃飯,她暗暗冷笑,總之她不會讓禾冰得逞的。
吃過晚飯便是休息,禾汀有些困倦,抱着冷君池就在帳篷裏睡着了。
不知不覺已經快要十二點鍾,猛然從亂石陣裏傳來一聲慘叫,是方彤!
禾汀和冷君池立刻驚醒,他們相視一眼,披上衣服就走了出來,步俊瑜第一個沖進去,大家随後也跟着進去。
方彤手裏拿着的手電筒掉落在腳邊,而在不遠處卻有一個人倒在地面上一動不動。
禾汀上前安慰着方彤,步俊瑜拿起手電筒走了過去,冷君池和向烈也跟着過去。
冷君池和向烈将人反過來,沒有想到是禾冰,她滿頭鮮血,氣息微弱,已經沒有意識了。
禾汀安撫了一下方彤也湊了過去,果然很嚴重。
他們七手八腳的将禾冰擡出亂石陣,送回她的帳篷裏,步俊瑜給她清理傷口,他扭頭對禾汀說道,“需要你和方彤的幫忙,她的傷勢太嚴重了。”
禾汀立刻明白是怎麽回事,而方彤也冷靜下來,她點點頭,“好。”
冷君池已經取來了所有的醫療器械,步俊瑜來主刀,而禾汀和方彤則是輔助他。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禾萍顯得有些焦急,那畢竟是自己的親妹妹。
步俊瑜将禾冰的後腦的頭發都踢掉,禾汀按照比例給她進行了全身麻醉,方彤則是将所有的手術刀進行消毒,還準備針和線進行縫合。
禾汀微微一歎,她帶着藍色的口罩,聲音有些低沉,“深更半夜,她去哪裏做什麽?”
方彤眼睛一閃,“會不會和我一樣想去那裏方便呢?”
禾汀搖搖頭,“可是她爲什麽不帶手電筒?”
剛剛她已經注意到那裏沒有手電筒,倒是有一塊帶血的石頭,他們沒有專業的取指紋的工具,想要查出真兇很難。
禾汀提出的問題步俊瑜和方彤也都能理解,如果是爲了上廁所,她完全可以帶着手電筒光明正大的去,可是她卻什麽都沒有帶,這一點太匪夷所思了。
所以,她一定是爲了不讓人發現才沒有帶,說不定她就是爲了見什麽人,這才被人給害了。
步俊瑜讓禾汀來看看禾冰的傷勢,禾汀來到步俊瑜的位置,帶着膠皮手套的手輕輕的抹在禾冰的頭皮上,她微微蹙眉,“看來想要殺她的人真的夠狠,應該是砸了好幾次才停手的。”
步俊瑜微微颔首,“是啊,”他向方彤伸手,對方立刻遞上來鑷子,步俊瑜将傷口的一些碎肉和砂礫清除幹淨,然後進行縫合。
“頭骨有些破裂,我擔心顱内壓過高,她可能熬不過去。”步俊瑜隐隐有些擔憂。
禾汀微微颔首,“盡最大能力吧,我讓冷君池聯系人将她送回去,留在這裏拖累我們不說,她也會沒命的。”
“好。”步俊瑜微微一歎,這些人真是自作自受,不過他是醫生自然以救人爲己任。
禾汀走出帳篷,禾萍立刻沖上來,她拉住禾汀,哭着問道,“禾汀,我妹妹怎麽樣了,她沒事吧,她會不會死啊,我……”
相對于禾萍因爲擔心的胡言亂語,禾曦身爲哥哥卻冷靜了很多,他微微蹙眉,将冷君池與禾汀加到了一旁。
“冷君池,聯系直升飛機将禾冰送走吧,這裏醫療條件有限,留在這裏會有生命危險。”禾汀也不想人命出現。
畢竟他們還要繼續行動,不能停下來。
冷君池微微颔首,“好,我會聯系的。”
禾汀又看向禾曦,語氣變得有些陰沉,“禾冰是你的妹妹,你是想現在就抓出兇手,我也沒意見,但是這支隊伍的速度不能被耽誤,你自己看着辦。”
禾曦冷冷一笑,“你在威脅我?”
禾汀冷眸微眯,她斜着禾曦,“不,我是在警告你,耽誤了我的時間,我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禾曦嗤笑,“嚣張。”
“不滿意嗎?”禾汀微微有些愠怒。
禾曦聳聳肩,他微微一歎很是無情的說道,“并不,我對追查真相沒有任何的想法,我要的東西也不在這裏。”
雖然他沒有明說,可是話裏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他在乎的是錢,不在乎是誰傷害了他的妹妹。
禾汀神色如常,“想清楚就好,”說着,她再次看向冷君池,“我懷疑是有人故意這麽做,來拖慢我們的行程的,同時也讓我們相互猜疑,隻怕還沒有找到寶藏,大家就先掐起來。”
冷君池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向烈去現場勘察了,你還懷疑什麽,可以說出來。”
禾汀黛眉微蹙,“我懷疑是謝翔。”
“不可能,剛剛你也看見了禾冰的傷口是好幾次頓擊造成的。”步俊瑜做完手術朝着他們走來,他眉心緊蹙,發生這種事情大家的心情都非常的沉重。
禾汀嘴角勾起一抹譏笑,“步俊瑜,這支隊伍一個共有十一個女人,大家的身高都差不多的,這裏最弱的是禾沛,如果禾冰不反抗任由禾沛去砸個七八下,人也會死的,然而禾冰卻隻是昏迷。”
“有人在混淆視聽,讓我們以爲是女人?”冷君池一下子就抓到了禾汀話裏的重點。
禾汀微微颔首,她望了望冷君池和向烈,解釋道,“冷君池和向烈都有一米八八,如果冷君池拿起石頭去砸向烈的後腦,你就可以明白,這傷口的位置會落在什麽地方。”
冷君池按照禾汀的話佯裝去砸向烈,向烈乖乖的轉過身體,卻發現那石頭其實是砸在頭頂偏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