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自作自受

冷君池微微颔首,“沒有意義,他們已經死了,入土爲安,不是有心人誰會想起他們。”

禾汀覺得冷君池說得有理,“你也不用太糾結,卓敏繼續你媽媽,她那麽說也是出于恨意。”

冷君池點點頭,“是,所以不用去在意。”

禾汀轉身抱住冷君池,“好,那我們都不想了。”

冷君池也将她緊緊抱近懷裏,他汲取着禾汀身上的芬芳,啞聲道,“禾汀,滿足我一下吧。”

“滾!”禾汀猛地推開他,每次被他折騰自己都非常的累,他有考慮過自己是個孕婦嗎!

冷君池呵呵一笑,“我是說滿足一起吃水果,你想什麽呢?”

他不懷好意的笑着,眼神越發的輕佻。

禾汀憤怒,她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怒道,“信不信我今天就把你給人道了!”

冷君池笑容邪魅,“那你可以好好滿足我了,不然以後就享受不到了。”

就這樣,冷君池将她按倒,她被徹徹底底的吃的骨頭都不剩了。

——

喬書蕾的事情總算是劃上了一個句号,然而喬書蕾卻并不甘心,她還沒有達成她想要拆散禾汀和冷君池的目的。

“冷小姐嗎,是我希靈啊,你之前對我幫助頗多,我想要請你吃飯作爲感謝,不知道你有沒有空呢?”喬書蕾語氣柔和的說着話,似乎真的是一心想要感謝禾汀才會請她吃飯,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顯示出了幾分的猙獰和兇狠。

接到喬書蕾的電話,還是盛情款款的邀請自己去吃飯,禾汀揚起了嘴角,笑得很有深意。

隻怕喬書蕾還以爲自己是那麽的好騙的,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從她說的第一句話開始就猜出了她的不安好心。

留着喬書蕾始終是一個隐患,自己還沒有找上門去,她卻自己先送上門來了,既然她自己迫不及待想要給自己一個結束,那麽自己就成全她好了。

“沒有問題,你說時間和地點吧!”禾汀假裝并沒有發現喬書蕾的實際用心,很爽快的就答應了下來。

喬書蕾見禾汀懷疑也不懷疑就一口答應了下來,心中雀躍不已,但是又竭力忍住自己心中的喜悅,故作淡定的說了時間和地點。

冷君池過來的時候,就看見禾汀捧着手機樂不可支的模樣,有些疑惑,“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笑得這麽的開心!”

“有人不知死活,自己送上門來。”禾汀簡潔的說道,嘴角噙着的淺淺笑意足以證明她此刻的好心情。

喬書蕾根本就不知道她的陰謀已經被禾汀看穿了,興沖沖的安排好了一切,想到自己計劃成功,她就忍不住要笑出聲。

禾汀在約定的時間裏來到了與喬書蕾說好的餐廳裏面,一進去,看到與喬書蕾坐在一起的兩個沒有什麽名氣的小明星,再看看喬書蕾對自己那熱情得過頭的态度,禾汀就嗅到了陰謀詭計的味道。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跟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冷君池的親妹妹,這兩位是我的朋友。”喬書蕾爲雙方做了介紹,故意在介紹禾汀的時候,着重強調了冷君池三個字。

一邊的兩個小明星得知禾汀居然是冷君池的親妹妹,立刻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了,望向禾汀的眼神中充滿了激動的光芒,恨不得可以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恭維的話全都說出來。

禾汀态度有些冷,對于這兩人的恭維讨好完全沒有放在心上,隻是暗暗注意着喬書蕾,猜測着她可能會耍什麽花招。

恰好步俊瑜帶着方彤也來了這家餐廳吃飯,雖然禾汀已經變裝了,但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禾汀,見喬書蕾坐在一邊,就知道她是在玩火,急忙走過來想要阻止。

喬書蕾見自己的計劃進行得非常的順利,這個時候卻突然冒出來一個步俊瑜要來阻止自己,心裏面非常的不悅,諷刺的開口說道:“吃着碗裏的望着鍋裏的,你還真是花心,一邊和方彤暧昧不清,心裏面卻惦記着禾汀,現在看到冷小姐,又對她動心了是吧!”

聽到喬書蕾居然說出了這樣的話,頓時覺得喬書蕾最近是愈發的不可理喻了,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瞪大了眼睛看向她。

她以爲自己願意管她的事情啊,要不是看在她是自己表妹的份上,她找死招惹禾汀,他才不會管這件事情呢!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禾汀看到步俊瑜走過來的時候看向自己的表情,就知道他認出了自己,心中還有點擔心他會不會揭穿自己的身份,微微有些忐忑。

但是見步俊瑜并沒有揭穿自己,而是邀請自己一起去吃飯,禾汀就知道以他的聰明一定是看出什麽來了,隻是聽到後面喬書蕾指責步俊瑜花心的一番話,她差一點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步俊瑜被喬書蕾不識好歹的态度氣得不輕,考慮到喬書蕾是他的表妹,還是忍住了心中的火氣,轉而對禾汀說話。

既然喬書蕾冥頑不靈,那就祈求禾汀可以寬宏大量放過自己這個智商欠費的表妹好了。

“冷小姐,我這個表妹若是有什麽得罪您的地方,還希望您可以寬宏大量,不要跟她計較。”步俊瑜略帶無奈的對禾汀說道。

禾汀有心要懲戒不安分的喬書蕾,面對步俊瑜的這番請托,當做什麽都沒有聽到。

一邊的兩個男人都是知道喬書蕾的計劃的,見到冒出一個人來攪局,心裏面都有些不悅,紛紛起哄說步俊瑜多管閑事。

“你還是管好你身邊的那位小姐就好了,這兩位自然是有我們照顧的。”其中的一個男人看向步俊瑜,眼神中閃過一絲的兇光。

另外的一個男人語帶威脅的說道:“坐享齊人之福,小心會惹來别人的嫉妒,要是發生了什麽不幸的事情,那可就不好了。”

一邊的喬書蕾用看好戲的模樣看着步俊瑜,心裏面巴不得步俊瑜可以快點離開。

步俊瑜見到自己好心幫喬書蕾,她卻一點都不體諒自己的良苦用心,心中有些惱火,覺得若是喬書蕾真的被禾汀教訓了,那也是她自己活該,當下也不再管這件事情了,憤然的帶着方彤去了包間裏面。

看到步俊瑜終于離開了,喬書蕾暗地裏松了一口氣,帶着滿臉的笑容努力活躍着氣氛,假裝剛才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禾汀強忍住心中想要笑的沖動,假裝什麽都不知道,非常淡定自然的面對心懷不軌的喬書蕾。

“我去一下洗手間。”坐了好一會兒,禾汀見喬書蕾有些着急的看着自己,站起身,對三人說道,不意外看到了三人眼中閃過的喜悅的光芒。

喬書蕾原本見一頓飯快要吃完了,自己卻找不到機會下迷藥,心裏面别提有多麽的着急了,卻見禾汀自己離開,給了自己機會,掩飾不住流露出了喜悅的神色。

在禾汀的人影消失在了轉角之後,喬書蕾迫不及待的拿出了迷藥,倒進了禾汀的酒杯裏面。

禾汀站在喬書蕾看不見的轉彎處,冷眼看着她有些慌手慌腳的往自己的酒杯裏面下了迷藥,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待喬書蕾将一切都掩飾好後,裝做什麽都不知道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喬書蕾的心裏面有些心虛,但是看到禾汀一臉的平靜表情,根本就沒有看出什麽端倪來,原本提着的一顆心也就安穩的放回了自己的肚子裏面。

見喬書蕾熱情的邀自己喝酒,禾汀露出了有些冷的笑容,卻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端起了被喬書蕾下了迷藥的酒杯,端來起搖了搖。

見禾汀如此,喬書蕾的心裏面有些緊張,害怕禾汀看出點什麽來,一顆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

逗弄了一番喬書蕾之後,禾汀假裝舉起了酒杯喝了一口,暗中卻是将喝進去的酒全部都吐到了悄悄握在手心裏面的紙巾上面。

眼睜睜的看着禾汀喝下了一口酒,喬書蕾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待到禾汀倒在了桌子上之後,馬上就示意一邊的兩個男人将禾汀扶到了停在外面的車子上。

“快!快一點!”喬書蕾焦急的四下張望着,臉上寫滿了不安,生怕會被誰給發現了,更是擔心同樣在這家餐廳裏面的步俊瑜會突然出現,攪黃了自己的計劃。

一邊的兩個男人也是一臉緊張的表情,扶着已經“昏迷”的禾汀急急忙忙出了餐廳,将禾汀塞進了車子的後座上。

喬書蕾自己上了駕駛座親自開車,而兩個男人則是一邊一個坐在了禾汀的身邊,将她夾在中間,以防她突然醒過來也可以馬上就将人控制住。

“你們給我好好地照顧她,不許出什麽事情,這可是我們翻身的籌碼!”見自己如此順利就實施了自己的計劃,喬書蕾的心裏面别提有多麽的興奮了,自說自話的對坐在身後的兩個男人說道。

但是等了一會兒,她卻沒有聽到兩人的回答,鼻端卻是聞到了一絲一絲的血腥味,她回過頭一看,這才發現坐在禾汀身邊的兩個男人都東倒西歪的倒在後座上昏迷不醒,脖子上還不斷地汩汩流着血,她剛才聞到的血腥味就是由此而來。

喬書蕾的心裏面猛地咯噔了一下,擡眼看向中間,正好對上了禾汀冷冰冰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神。

喬書蕾的心裏面一驚,感覺自己後背一涼,感覺自己就好像是被毒蛇給盯住了一樣,手腳發抖,口舌發幹,臉白如紙,看向禾汀的目光中充滿了恐懼。

這輛車上一共就隻有他們四個人,現在兩個生死不明,而原本應該被迷昏過去的禾汀卻突然醒了過來,冷冰冰的看着自己,目光冷冽,帶着濃濃的殺意。

喬書蕾餘光看到眼前,見快要撞上樹了,顧不得去想禾汀爲什麽會醒過來,急急忙忙踩了刹車,但是因爲爲時已晚,車子還是撞上了樹,那瞬間而來的沖擊力使得喬書蕾猛地撞到了方向盤上面,昏了過去。

禾汀在撞擊的瞬間,将旁邊的男人扯了過來擋在身前,就當做是緩沖的氣囊用,安然無恙。

放在手裏面的男人,禾汀打開了車門下了車,走到前面打開駕駛座的門,見到喬書蕾已經昏迷後,勾着嘴角笑了笑。

“來而不往非禮也,這就當做是你想要算計我的小小懲罰吧!”禾汀将自己割開了兩個男人喉嚨的手術刀塞到了喬書蕾的手裏面,留下一車三個人,抹去自己存在過的痕迹之後,這才離開。

被昏過去的喬書蕾迷迷糊糊地醒過來,摸了摸被撞到的額頭,覺得有些疼,想到自己之前看到的事物,她急急忙忙回過頭去,看到倒在後座上的兩個男人,急急忙忙伸出手探了探他們的鼻息。

喬書蕾宛如觸電一般的收回了手,臉上滿滿都是驚恐萬分的表情,當她感覺到自己手中握着的東西的時候,低頭一看,隻見一把帶着斑駁血迹的手術刀被她握在手裏面。

“啊!”她短促的驚叫了一聲,急急忙忙的扔到了手裏握着的手術刀,鎖在駕駛座上瑟瑟發抖。

當禾汀從步俊瑜的口中得知喬書蕾的消息的時候,才知道她精神失常住進了精神病醫院裏面,而她涉嫌殺害了兩個男人,被警察看護了起來。

“謝謝你,禾汀!”步俊瑜對禾汀道了一聲謝,他知道禾汀其實可以直接殺了喬書蕾的,但是她卻沒有,光憑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他對她道謝了。

禾汀勾着嘴角輕笑了一下,并沒有說什麽,喬書蕾已經得到了她應有的教訓,放她一命也沒有什麽。

原本她也隻是想要讓喬書蕾單上殺人嫌疑犯的罪名而已,卻不想她的膽子居然如此小,隻是被自己這麽一吓,就精神失常了,不過這樣也好,最起碼喬書蕾說的話不會有人相信了。

這次的事情,唯二的知情人之一的喬書蕾已經精神失常了,誰也不會相信她所說的話,更何況在兇器手術刀上确實發現了喬書蕾的指紋,而且隻有她的指紋,加之兩名死者的确是由喬書蕾約出去的,種種證據都指向了喬書蕾。

雖然不知道喬書蕾爲什麽要殺了這兩個人,但是喬書蕾已經精神失常了,也不會有人去關心這一點了。

盡管有人注意到了這其中的不對勁,想要去追查那個傳聞中是冷君池妹妹的女人,但是追查了許久,卻始終一無所獲。

至于面對上門詢問的警察,冷君池和禾汀自然是不會承認他有妹妹的,冷君池說的話,也不敢有人去跟他求證。

這件事情最終不了了之,那個被人認爲是冷君池妹妹的女人,最後也被确定爲隻是一個騙子,之所以這麽做,不過是爲了騙取錢财而已,得手之後就消失無蹤了。

這一切,從表面上看,與禾汀沒有半分的關系,而那幾個知情人,也是不會說出來的。

禾氏集團的盜竊案還沒有結束,禾家雄便迫不及待的出售自己手中的禾氏集團的股份,這一舉動立刻就引來了軒然大波。

外界紛紛猜測,禾氏集團是不是要倒閉了,在流言蜚語之下,禾氏集團的股份開始下跌,不少的人開始抛售手裏禾氏集團的股票。

禾汀得知了這件事情之後,便也聯系了華叔,讓他将手裏的股票也抛售了。

禾氏集團的股份不斷的下跌,給顧洵帶來了重創,每天都因爲這件事情而忙的焦頭爛額,偏偏在這個時候與冷君池合作的項目又接近尾期,卻因爲資金無法回籠造成了延誤。

眼看着資金鏈斷裂,禾氏集團沒有辦法再繼續經營下去,不得已,顧洵隻好去找趙行長。

“趙行長,我也不和您繞圈子了,我今天過來找您,是想要跟您借貸一筆錢的。”禾氏集團的現狀有眼人都看出來了,顧洵也就不打腫臉充胖子了,直接就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哎呀,真是不巧,最近銀行的資金也比較短缺,一下子也沒有足夠的資金供您借貸啊,要不然您去其他的銀行問問看?”趙行長看着顧洵委婉的說道,但是拒絕的意思卻是非常的明白的。

“趙行長,你想要什麽好處,大可以直說,能答應的,我都會答應下來的。”顧洵隻好開出好處來誘惑趙行長,但是還是被拒絕了。

顧洵見趙行長這麽說,心裏有些氣,知道這是冷君池在其中搞鬼,但是卻又沒有證據來證明這一點。

接下去的時間裏面,無論他怎麽的提條件,趙行長一直在跟他打馬虎眼,就是不願意答應他的要求。

顧洵回到家中的時候,心情非常的差,看到坐在客廳中的禾雲如忍不住就發脾氣。

“我在外面忙死忙活的,你在家裏面倒是享福啊!”看看悠閑的坐在客廳裏的禾雲如,想到工作上的一堆煩心的事情,再加上剛剛從趙行長那裏吃了閉門羹,所有的情緒夾雜在一起,一下子就使得他爆發了。

禾雲如沒有想到顧洵一回來就對自己發脾氣,原本看到他回來了,還溫柔的笑着起來迎接他,被顧洵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她起身的動作一下子就僵硬住了。

“……我來幫你吧!”禾雲如咬了一下嘴唇,低垂着眼簾,掩飾住了心中激烈複雜的情緒,勉強露出了溫柔的笑意,似乎全然沒有将顧洵的責罵放在心上。

“不用了!”顧洵惱火的一把揮開了禾雲如的手,一臉的不耐煩,自己脫下了外套扔在了地上,直接越過禾雲如上了樓。

聽到樓上傳來的砰的一聲關門聲,禾雲如才猛地驚醒過來,往往樓上,禾雲如的臉色晦暗,雖然臉上的表情看上去依舊是那樣的溫順乖巧,但是眼底深藏着複雜情緒。

待到晚飯時間,顧洵也沒有下來,禾雲如一臉的擔憂,終于忍不住來敲顧洵書房的門。

聽到外邊響起來的敲門聲,顧洵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禾雲如,隻是他心煩意亂到根本就不想看到這個女人,每次看到她表面上看似溫順乖巧,背地裏卻是一個偏執極端的人,心裏面就有些不舒服,加之今天受了這麽多的氣,更加的不想看到她了。

敲了好一陣子的門,見裏面一點的動靜也沒有,禾雲如心中有些失望,想到顧洵對自己的冷漠,情緒一下子一落千丈,連帶着也沒有心情吃晚飯了。

入夜,禾雲如一個人在床上翻來覆去,而顧洵還在書房裏面忙碌,一番考量之後,她悄悄起了身,偷偷地離開了禾家。

趙行長正獨自在家,一想到冷君池許諾給他的好處,就忍不住笑出了聲,就在這個時候,家裏面的燈一下子就暗了下來,失去了照明的整間屋子,一下子就陷入了昏暗之中。

趙行長愣了一下,見手邊的電腦也暗了下來,還以爲是停電了或者保險絲燒斷了,倒也沒有想太多,直接就站起了身,準備去檢查一下保險絲的情況。

黑暗之中,隻有從窗戶透進來的微弱的亮光,照在屋内的擺設上,投射出了一地的陰影,窗外寂靜無聲,屋内隻有腳步聲響起。

就在趙行長轉身的瞬間,一抹黑色的影子趁着黑暗的掩護,悄無聲息的溜進了屋内,隐沒在了黑暗之中。

似乎聽到身後傳來了一絲輕微的聲音,也可能是人面對危險時的本能的警覺,趙行長回過了頭,有些驚疑的打量了一下四周,見沒有任何的異常,輕輕地松了一口氣,覺得這說不定是自己想多了。

然而就在他回頭的一瞬間,一股輕微的氣流忽然吹過他的身邊,還沒有等他回過神來,脖子上忽然就多出來了兩隻手。

冷冰冰的就好像是死人的手一般,一下子就用力的扼住了脖子,一股巨大的力道從身後傳來,一下子就将他壓到了地上,那強大的力道,壓得他根本就沒有辦法爬起來。

強烈的窒息感襲來,趙行長顧不得襲擊自己的到底是什麽人或者說是什麽東西,在半空中伸着手胡亂的抓撓着,從手指尖溜過的卻是滑溜溜的觸感,還帶着些許的黏膩,又有一些冷冰冰的感覺,就好像是抓住了毒蛇一般。

強烈的求生本能催促着趙行長奮力掙紮,然而居高臨下掐住了他脖子的那個人,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很快,他就沒有力氣再掙紮了,缺氧使得他的意識逐漸變得模糊起來,揮舞抓撓的手也軟軟的垂了下來,再也沒有力氣去反抗了。

掐住趙行長脖子的殺手,見他已經沒有了動靜,還以爲自己已經得逞了,便放松下來,探了探他的鼻息,想要悄悄離開。

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她放松心神的一刻,原本緊閉的大門突然别人打開,一邊的窗邊也跳進來了許多的人,不出一點聲音的落地,然後掏出槍齊刷刷的指向了她。

她愣了一下,看看圍困住自己的人,眼底閃過一絲瘋狂,不顧指着自己的冷冰冰的槍口,在衆人以爲她會束手就縛的瞬間跳了起來,穿過人群,直撲門口而去。

一道銀光在黑暗中閃過,朝着門口而去,剛好沒入了那人的身體裏面,已經在瞬間撲到門口的人軟軟的倒了下去,沒有了動靜。

接到展堯的來報,說是順利抓到了想要暗殺趙行長的女人,并且已經将她帶到了密密地牢裏面關押了起來,冷君池立刻就帶着禾汀前去。

看到這個女人,禾汀一眼就認了出來。

“誰指使你去殺趙行長的?”因爲中了毒藥的緣故,所以這個女人軟綿綿的坐在椅子上,根本就沒有辦法逃走。

女人看了禾汀一眼,直接就扭過了頭,面對禾汀的詢問,一個字也不願意說出來。

禾汀微微蹙眉,知道自己這是遇到了一個硬骨頭,自己這樣的詢問,對方肯定是不會配合的。

“看來你是不願意配合我說出實話了,不過你現在落在我的手裏,我有的是辦法嚴刑逼供,我就不行你可以扛得住。”禾汀掏出手術刀,貼在女人的臉上緩緩的滑動。

冰涼的刀鋒貼在自己的臉上,甚至還有些微微的疼痛,女人看向禾汀的眼神中帶上了怨恨和憤怒,但是卻還是嘴硬的不肯求饒。

“什麽都不肯說,難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見女人望向自己的眼神中沒有一絲的恐懼,禾汀心裏面有些着急,但是面上不動聲色的問道,“或者,我可以慢慢的折磨你,直到你死爲止,你是想我先切下你的手指呢,還是先挖出你漂亮的眼睛呢?”

女人怒目瞪着禾汀,一言不發,顯然是不接受禾汀的威脅。

禾汀見她如此的倔強,拉起她的手,綁在了椅子的扶手上,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就隻好幫幫你了。”

“啊!”女人急促的叫了一聲,原本憤怒的臉龐一下子變得扭曲起來,望向禾汀的目光中怨恨的意味更加的明顯。

禾汀讓人将掉在地上的小拇指撿了起來,放在一個盤子擺在女人的面前,爲了讓她看得清楚一點,還特意放到了她的眼前。

“我數到十,你要是還不肯說的話,那我可不能保證你這次會少多少根手指頭了。”禾汀拿着手術刀,無視女人斷指部位漸漸湧出來的鮮血,在她剩餘的四根手指上緩緩劃過,表情認真,似乎是在考慮這一次切掉哪一根。

都說十指連心,就算是這個女人也不禁疼得變了臉色,眼中忽然閃過一道光芒,用力的合上了嘴巴。

禾汀伸出手,直接捏住了女人的臉頰,在她合上牙齒之前迫使她張大了嘴巴,仔細的查看了一下,發現她其中兩個牙齒縫間卡着一個小膠囊,拿手術刀小心翼翼的取出來之後,才發現膠囊裏面藏着劇毒。

很明顯,這個女人熬不住嚴刑逼供,打算用藏在嘴巴裏面的毒藥自今,隻是可惜還沒能實施就被禾汀給發現了。

“準備的倒是很充足啊,不過很可惜,我是不會讓你就這樣死去的,除非你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否則我多得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禾汀看看女人幾乎要投射出刀劍來的怨恨眼神,微笑着恐吓道。

“我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除掉你的,你也沒有多久可以得意了。”女人第一次滿含怨恨的開口,詛咒道。

禾汀對此毫不在意,拿着手術刀劃開了女人穿在身上的緊身衣,原本是想讓她出出醜的,卻不想意外發現了一個信号發射器。

“信号發射器?看來我們不能再把這個女人留在這裏了,不然她的同伴很可能就要發現她了。”禾汀和冷君池商量了一下,決定将這個女人轉移到其他的地方去。

禾汀帶着女人往外面走,經過一個金屬探測的安全門的時候,忽然響起了警報聲,禾汀抓着女人又走了一遍,但是警報聲還是響了起來,禾汀覺得有些奇怪,索性脫掉了女人的衣服,讓她赤身*的又走了一次,警報聲卻依舊響了起來。

禾汀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爲了安全起見,禾汀讓這個女人轉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顧洵四處找銀行借貸,但是哪兒的銀行都不肯進行借貸,一大堆的債務沒有辦法償還,禾氏集團岌岌可危,宛如失去了地基的空中閣樓即将傾塌。

禾汀對于女人走過安全門會引發警報這件事情耿耿于懷,想不明白爲什麽這個女人在沒有攜帶金屬的情況下會引發警報,就在她苦思冥想之際,忽然傳來了這個女人自殺的消息。

禾汀原本想親自去檢查這個女人的屍體的,但是冷君池不答應,最後隻好讓其他的人去檢查了,卻不想在檢查的時候,這個女人的屍體忽然發生了爆炸,将附近的人不同程度的炸傷了。

聽到這個消息,禾汀才反應過來,這個被抓的女人身體裏面應該裝有小型炸彈,所以當她通過金屬探測的安全門的時候,警報才會想起來。

“真是沒有想到,秘毒的人居然這麽狠!”禾汀忍不住感慨道,自殺也就算了,居然還在身體裏面藏炸彈,死都要害别人。

顧洵前腳被趙行長拒絕離開,這個女人後腳就去殺趙行長了,怎麽看這其中都有一定關聯,禾汀可以肯定,這個女人一定是接到了禾雲如的命令,才會前去暗殺趙行長的。

想到這個女人是秘毒的人,禾汀拿着之前拍下的這個女人的照片,前去找妮莎,想着或許她可能會知道這個女人的事情。

妮莎仔細的看了看禾汀帶來的照片,對着已經易容了的禾汀搖了搖頭,“我并不認識這個女人。不過你要是缺女人陪的話,我非常的願意……”

妮莎一邊說,一邊對禾汀抛着媚眼,舉止輕佻的想要去摸禾汀的臉,卻被禾汀一把就抓住了不規矩的手。

禾汀實在是厭煩了每次妮莎看到自己後的勾搭行徑,索性就說出了實話,“夠了!我對你沒有興趣,我也是女人,我隻喜歡男人,你,我不感興趣。”

妮莎愣了一下,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禾汀,見她雖然比不上其他男人的健壯,但是胸部平平,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女人,忍不住大笑了起來,“你别騙我了,你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女人,不然你就證明給我看好了!”

說着妮莎伸出手,想要襲胸,隻是還沒有觸碰到禾汀,就覺得自己手掌心一疼,整個人僵住不敢動了。

“我說是,自然就是,我又何必要騙你呢!”看看不知悔改的妮莎,禾汀冷着一張臉說道,雖然不能除掉她,卻也是給了她一點小教訓。

“不,我不信,你欺騙我的感情,你必須要對我負責。”雖然全身僵硬動不了,但是妮莎還是不甘心,哭着喊着要禾汀負責。

“你是女人,我也是女人,我要如何對你負責呢?”禾汀面對妮莎蠻不講理的要求,哭笑不得的說道。

“我不管,不管,你必須要對我負責!”妮莎耍無賴道。

禾汀冷着一張臉看着妮莎開始表演又哭又鬧的戲碼,“夠了!你要是再敢說一句,信不信我割掉你的舌頭!”

“你真是狠心,枉費我那麽的喜歡你,你居然如此的對我!”被禾汀冷着臉一吓唬,妮莎愣了一下,很快就又哭鬧了起來。

聽着魔音穿耳,禾汀直接就掏出了手術刀,橫在了妮莎的脖子上,“你要是再多說一個字,我就讓你以後一個字也不用說了。”

雖然被禾汀拿着刀子抵住了脖子威脅,但是妮莎根本就不怕,繼續扯着嗓子大吼大叫,要禾汀對她負責。

禾汀頭疼的看着鬧騰不已的妮莎,心中煩惱不已,一開始還覺得妮莎這個人很有腦子,但是現在看來,完全就是一個逗比嘛!

禾汀在心裏面微微的歎了一口氣,覺得自己今天過來找妮莎實在是一個錯誤的舉措,早知道她什麽都不知道,自己就不過來了。

悻悻的回了冷家,禾汀還沒有回來多久,已經許久不見的尹寬突然找上門來,告訴禾汀,禾清找她,但是又不是找她。

“什麽叫找我又不是找我啊,你這是在說繞口令嗎?”禾汀被尹寬說的有些糊塗,不解的看過去。

“禾清想要見的人是你曾經易容的戚岚。”尹寬總算是将事情給說清楚了。

“你知道她爲什麽要見我嗎?”禾汀皺眉,在心中盤算了一番,想不明白禾清到底能有什麽事情找自己。

尹寬搖了搖頭,表示自己隻是前來傳話的人,并不知道禾清到底是爲什麽要見她。

禾汀微微皺了皺眉頭,實在想不明白禾清找自己到底是爲了什麽事情,便拿出了另一隻手機,給禾清打了一個電話,用戚岚的身份,将她約了出來。

禾汀易容後來到與禾清約好的地方,禾清早就已經在等着她了。

“我今天約你出來,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跟你合作。”禾清倒也沒有繞圈子,直接就提出了自己的用意。

“合作?!”禾汀輕輕地嗤笑了一下,望向禾清的目光中帶上了些許的諷刺,“我可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麽好合作的。”

面對禾汀的諷刺,禾清倒也沒有表現出什麽不悅來,隻是臉上的表情冷了幾分,“我想要你出面收購禾氏集團的股份。”

“……禾氏集團?”禾汀故作訝異的看向了禾清,“現在禾氏集團岌岌可危,你就不怕接手的禾氏集團隻是一個爛攤子嗎?”

“這是我的事情,反正最後的好處肯定不會少了你的,你就說你願不願意合作吧!”如果不是因爲自己的手底下的一個小公司的股份握在眼前這個女人的手裏面,她是絕對不會來找她合作這件事情的。

禾汀故意裝出一副不相信的模樣,“空口無憑,你要是最後騙了我呢,要知道我收購禾氏集團的股份,可是會花不少的錢呢,萬一你要是騙了我,那我不是虧大了嗎?”

禾清被禾汀弄得有些惱火,暗自咬牙切齒,憤憤的說道:“你要是不願意的話,那就算了,反正到時候你别後悔就好了。”

見禾清起身要離開,禾汀倒也不着急,甚至連開口挽留她的意思也沒有,就看着她起身走到門口,然後停了下來。

禾汀早就已經想明白了,她跟禾清之間的關系,面和心不合,若是真的說起來,關系根本就算不上好,但是禾清卻選擇來找自己幫忙,看來這件事,是非自己不可了。

禾清被禾汀氣得李志全無,站起身走到了門口之後才後悔,自己要是就這樣離開了,那麽自己的計劃就沒有辦法繼續下來了,但是要她回過頭去讨好禾汀,她又有些沒有辦法接受。

“除非你拿出一點證明來,證明你的确是有心要與我合作,而不是要騙我!”禾汀還真擔心禾清會被自己給氣跑了,所以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

聽到禾汀這麽說,禾清心裏面微微松了一口氣,有個台階下,禾清又走回了禾汀的身邊,冷着一張臉說道:“那給你五百萬,這樣子總可以了吧,你出的錢,我會一分不少的還給你的。”

“那就好,這樣的話,那合作愉快?”見禾清臉色有些難看,禾汀忍不住有點想笑,伸出手,對禾清說道。

“合作愉快!”禾清一字一頓的說道,臉黑的就好像是鍋底一樣,根本就看不出有什麽愉快的情緒。

雖然故意刁難了禾清一番,但是無論是刁難人的禾汀還是被刁難的禾清,心裏面卻都非常的期待這次的合作,想到自己即将獲得的好處,禾清連帶着對于自己被禾汀的不悅也消失了。

轉天,禾汀正在百無聊賴的看書打發時間,忽然被告知有個人想要見她。

禾汀不知道是誰要見自己,從花園走到大廳,看到坐在大廳裏面的沙發上,一身溫文儒雅氣質的男人,一下子就愣住了,怎麽會是他?

羅洋望着禾汀,他目光慈善,笑道,“不請我進去嗎?”

禾汀反應過來,她往後退了一步,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羅叔叔,請。”

羅洋點頭一笑,邁步走入别墅。

此時,優優和蘭姨正要準備出去逛公園,她們見到羅洋都是一愣。

羅洋見到優優眼神變得有些古怪,他有些疑惑的看向禾汀,禾汀卻搖頭解釋道,“我收養的女兒,優優,乖,過來叫羅爺爺。”

優優來到禾汀的身邊,她握住禾汀的手,仰頭卻羅洋一笑,“羅爺爺好。”

羅洋有些受寵若驚,他苦哈哈的一笑,“唉,孩子沒有呢,就先有了孫女了。”

禾汀沒有說話,兒時的記憶中羅洋一直都是一個善良的人。

羅洋捏捏優優的臉,淡淡一笑。

禾汀轉身對蘭姨說道,“蘭姨帶着優優去玩兒吧。”

“是。”蘭姨走上前來,拉住優優的手,她對羅洋點點頭,轉身離開别墅。

禾汀請羅洋到客廳裏聊,二人相對而坐,既熟悉卻又陌生。

“羅叔叔,這次你找我有什麽事情?”禾汀語氣淡淡,她的眼神比起往日的冷酷有了一絲溫暖。

羅洋笑了笑,“實不相瞞,我來是爲了禾氏集團的事情。”

禾汀微微颔首,“請講。”

她忽然覺得和羅洋似乎變得有些陌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找不到從前的親切感。

羅洋望着禾汀卻又些稍稍的失神,畢竟她和她的母親長得太像了。

“放過禾氏吧。”羅洋的語氣有些沉然,他有些悲涼道,“沈氏是禾氏集團的前身,是你外公一生的心血,你不要苦苦相逼了。”

禾汀清冷的眉宇微微一蹙,她一手揉着額角,隐隐有些不對勁,羅洋難道不恨禾雲如他們嗎?

她眉心舒展,淡然淺笑,“羅叔叔是來做說客的?”

“禾汀,你可以放心我并沒有和他們同流合污,隻是不想看着你外公的心血付之東流。”羅洋漸漸發現禾汀似乎變得比以前要難懂。

從前禾汀至少喜怒形于色,可是如今他卻越來越讀不懂了。

禾汀何時深沉到這般地步,讓他大吃一驚,從前那個懵懵懂懂的小丫頭,似乎變化很大。

禾汀面無表情,“可是沈氏已經變成了禾氏,不管如何,它已經不姓沈,又何來外公心血這一說呢。”

羅洋輕輕蹙眉,“禾汀,難道你真的打算看着禾氏滅亡嗎?”

“那羅叔叔放下了對禾雲如她們的恨意了嗎?”禾汀淺笑反問,卻看不任何的情緒。

她淡淡的笑着,卻給人一種觸目驚心的妖娆和冷酷。

“我的仇恨是一回事,我當初答應過你媽媽,要好好的守護着你守護着禾氏集團。”羅洋情緒激動,因爲他發現禾汀的冷漠可以将人逼瘋。

他承認今日來的路上,自己确實想到如果禾汀不停自己的話,他會以長輩的身份壓制她,可是現在他才發現禾汀不是從前的禾汀了。

他心弦微動,想到華叔曾經告訴過自己的,禾汀是吃了很多苦才回來的。

她變了。

變得更加強大也更加冷酷,作爲長輩既欣喜又難過,欣喜的是她的堅強強大,難過的是她失去了女孩子該有的純真和快樂。

現在的禾汀璀璨着就像一顆鑽石,閃閃發亮,讓人趨之若鹜。

可是真的碰觸她一下就會被她的棱角硌到手,若是想要粉碎她,除非有專門的工具,不然一切都是白費。

“唉,”羅洋微微一歎,“禾汀,我想你是誤會了,我這次來不是被誰威脅或者站在誰那邊來說服你高擡貴手,我隻是不希望禾氏集團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禾汀冁然冷笑,她聳聳肩,“消失了又和我有什麽關系呢?”

羅洋被說得啞口無言。

禾汀目光清冷,語氣薄涼,“我簽了那份協議,從此禾氏集團與我毫不相幹,怎麽現在那些人想起我來了,當初我簽協議的時候,每個人的神态表情我到現在都還記得。”

羅洋知道那次的事情,他也後悔自己沒有趕到現場去阻止。

他知道孤立無援是什麽滋味,他有些同情的看着禾汀,“禾汀,你要想清楚……”

“羅叔叔,并不代表着我爸爸進了監獄,我就會放下仇恨。”禾汀嗤笑,“而且他被抓起來,完全和此時無關。”

羅洋自然知道禾汀話裏的意思,他微微蹙眉,“禾汀你太固執了,你應該分清事情輕重緩急,你想報仇不該拿禾氏集團開刀。”

甚至是毀滅。

不過這句話羅洋并沒有說出,而是深深的吞回肚子裏,他知道此時此刻不該再惹怒禾汀。

羅洋頗爲頭疼,禾汀是鐵了心不會伸出援手,她能不落井下石就已經不錯。

羅洋微微一歎,“好吧,我不勉強你,你自己保重,我下次再來看你。”

禾汀跟着羅洋徐徐起身,她送他到門口,門一開,冷君池卻站在門外,手裏拎着買回來的鮮果蛋糕。

冷君池鳳眸微微一眯,他語氣清清,“羅洋羅叔叔?”

羅洋自然猜到眼前如此清冷高貴的男人是誰,果然不同凡響,他隻需要站在那裏,凜然的眸子淡淡一掃,就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感。

“冷總,你好。”羅洋非常客氣,不卑不亢。

“羅叔叔客氣,叫我君池就好。”冷君池伸手将鮮果蛋糕遞給禾汀,完全換了一副嘴臉,“寶貝,我買了你愛吃的蛋糕回來。”

禾汀接過,捧在了懷裏,臉頰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羅洋看着有些出神,禾汀的一個淺笑,總讓他恍如隔世,似乎看見那個念念不忘的身影。

“羅叔叔,慢走。”禾汀依舊禮貌客氣,可是卻疏冷。

羅洋心中感歎,他和禾汀之間隔着一道深深的溝壑,他視如己出的人,卻對他有了防備。

誰讓自己太過天真就這麽來了。

他笑着點點頭,“再見,祝你們幸福。”

“謝謝。”冷君池帶禾汀回答。

羅洋走後,禾汀的情緒絲毫沒有收到影響,她拉着冷君池一起吃蛋糕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冷君池知道禾汀喜歡吃草莓,正巧這些日子她又孕吐,就将有草莓的地方切給禾汀。

禾汀手疾眼快卻阻攔道,“等等,給我柑橘就好,優優也愛吃草莓。”

冷君池溫柔一笑,挪逾道,“果然當了媽媽就忽略丈夫了,你和悠悠一人一半。”

禾汀用手戳着冷君池的太陽穴,嗔道,“是你大意,應該全要草莓的。”

冷君池無奈一歎,得,全是自己的錯了。

他無辜颔首,“是是,老婆大人我錯了,來,嘗嘗吧。”

說着,冷君池将切好的草莓和柑橘的蛋糕遞到了禾汀的面前,他期待的望着禾汀,想要看她的反應。

禾汀拿着叉子,将一塊蛋糕放入口中,入口即化的感覺好極了,感覺胃口也并不抵觸。

看着她吃得幸福,冷君池就知道自己買對了。

咚咚。

有人敲門。

禾汀蹙眉,嗤笑道,“誰呀,居然不按門鈴要敲門?”

冷君池眉頭一挑,“隔壁。”說完,他無奈的去開門。

禾汀輕輕一笑,恭喜容兒從弟妹變成了隔壁,這個稱呼多少帶着一些嫌棄。

自然這種嫌棄不是真嫌棄,而是很無語。

“呀,你居然在吃蛋糕,孕婦最容易三高了。”容兒一蹦一跳的來到禾汀身邊,全然不顧自己的也是有孕在身,她搶過禾汀手裏的叉子吃了一口,贊道,“哇,好吃,醫生不讓我吃。”

“爲什麽?”禾汀怎麽覺得醫生不會這麽說,而且吃一點并沒有什麽影響。

“因爲吃太多。”冷君池揭穿道,他已經聽雷翰不止一次的抱怨容兒懷孕以後吃太多的事情。

禾汀微微颔首,她凝望着容兒的肚皮,無奈一歎,“這要是個吃貨如何是好?”

誰知容兒挺起漸漸有些顯懷的肚子,驕傲道,“怕什麽,是女兒就嫁給你兒子,是兒子就娶你女兒,用你家養着,我擔心什麽。”

禾汀一手撐着腦袋,靜靜的看着吃得歡快的容兒,“女兒還則罷了,生個兒子你不介意他當小白臉?”

容兒咬着叉子,眯眯一笑,“能做冷家的小白臉,我覺得挺自豪的。”

禾汀表情一滞,她承認自己敗了。

“對了,猜猜我剛剛看見了誰?”容兒賣着關子問道。

冷君池來到禾汀的身邊坐下,他給禾汀重新切了一塊放到她的面前。

剛剛?

從這裏離開的隻有羅洋,難道她看見是羅叔叔?

可是容兒并沒有見過羅洋,不可能再說他。

“哦,你見到誰了?”禾汀若無其事的問道。

“禾清啊,你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她和一個特别有氣質的大叔在路邊說話,二人的情緒似乎都不好。”容兒有些奇怪的說道,“不知道她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禾汀淺笑不語,一個特别有氣質的大叔,羅洋嗎?

她居然不知道羅洋已經有了叛變的心,其實她也并不意外,她給羅洋安排的地方想要大搖大擺的走出來是不可能的。

而且自己什麽消息都沒有得到,他卻大搖大擺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果然人心總是會變的,也最可怕。

她曾經以爲不會和淩祁合作,卻沒有想到他們卻可以心照不宣,選擇合作。

冷君池意味深長的看着禾汀,鳳眸中帶着詢問。

禾汀徐徐颔首,默認。

冷君池起身拿出手機立刻聯系展堯将羅洋監控起來。

——

按照禾汀和禾清的約定,她們開始暗中收購禾氏集團的股份。

禾汀對于禾氏集團的股份一點也不感興趣,是禾清自己錯打主意,她不知道禾氏集團的虧空,以爲自己左手漁翁之利。

然而,她卻不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禾汀已經将此事告訴給淩祁,也偷偷的讓淩祁在股東裏股東,很多股東知道此事,開始猶豫不決。

這些人都還抱着一線希冀,希望禾汀會在關鍵時刻出手相助。

正巧第二季度初期的股東大會,諸位股東撺掇淩祁請禾汀來旁聽。

禾汀毫無興趣,可是淩祁卻告訴她說道,“沒興趣,你也可以來看看王秀琴跳腳的模樣,她不知道股東請你來。”

禾汀語氣潺潺,“呵,有意思,這些股東不去抱王秀琴的大腿,我還真是意外。”

“現在他們都在互相指責,公司熱鬧得很。”淩祁譏笑着說道。

“OK,我去。”說完,禾汀挂斷電話,開始精心挑選衣服,準備出門。

三個月,她的小腹還是沒有太大的變化,四肢依舊纖細,看不出發胖的迹象。

她一出現在禾氏集團的大門口,卻沒有想到立刻有記者圍上來,禾汀頗爲意外,這裏怎麽會有記者?

淩祁認識禾汀的車,他從裏面走來,護着禾汀往裏面走。

卻聽見那些記者叽叽喳喳的問道:

“冷夫人,你是禾家大小姐,會對禾氏集團見死不救嗎?”

“冷夫人,這次禾氏集團陷入經濟危機,聽說之前和冷氏集團的合作的工程受到阻礙,請問冷氏集團會看在你的面子上不給禾氏集團施壓嗎?”

……

一時之間,禾汀快要被尖銳的問題淹沒,微微蹙眉,轉過身,卻露出沉冷而清冷的微笑。

“首先我曾經和我父親簽過一份協議,那份協議寫明我是不會繼承禾家的财産,而相對的我父親的私生子不能繼承遺産,至于禾氏集團和冷氏集團的合作,有合作在那裏,大家都是生意人自然要按照規矩辦事。”禾汀不緊不緩一一解答。

其中一個記者更加猛烈的問道,“冷夫人是不是你不能在冷總面前做主,所以隻能看着禾汀倒閉?”

禾汀淡淡一笑,解釋道:“婦道人家,我不懂做生意,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

言外之意,自己就是做不了主,這麽說也是爲了斷了那些股東的念想,盡快替自己想好後路吧。

記者們都有些吃驚,不是說冷君池懼内嗎,難道禾汀連這點主都做不了主嗎?

衆人相視一眼紛紛開始在自己的下本子開始腦洞大開的亂寫。

禾汀跟着淩祁來到禾氏集團内,外面的保安主動将記者攔截在了門外。

禾汀蹙眉,“怎麽會有記者?”

“哼,一個股東說漏了嘴,雲秀琴氣不過想給你難堪呗。”淩祁嗤笑,“那個女人就是個潑婦,最喜歡耍這種手段了。”

禾汀微微颔首,這點說的沒錯。

他們乘坐電梯來到會議室,門徐徐推開,衆人的目光都落到禾汀的身上。

相對于前一段時間這些人眼神的冷漠與譏諷,這一次卻帶着十足的讨好和谄媚。

禾汀心中暗暗冷笑,短短數日,這些人真是狗腿。

淩祁帶着禾汀坐在自己身後的一個位子,而他坐在會議席的位子。

其中一個老股東杵着拐杖,他用拐杖戳了戳地面,發出哒哒的聲音,不悅道,“怎麽着,這是欺負禾家嫡親血脈?”

這位老股東可是陪着禾汀的爺爺打天下的老人,沈氏集團與禾氏集團合并以後,他就将自己的職務讓給自己的孫子,卻沒有想到他居然會來參加。

禾汀淡淡一笑,“陳老,不比激動,雖然禾氏嫡親,但是這不是家族會議,是股東大會,我沒有禾家一分一毫的股份,自然隻能旁聽。”

“蠢呐!”陳老有些憤怒,“家傲這個沒腦子的,我就是老了,不然我一定一拐杖戳死他!”

禾汀巧笑不語,其餘的股東也都是始作俑者,紛紛的垂下頭。

會議席上還空着三個位子,毫無疑問,是顧洵,禾雲如還有王秀琴的。

禾汀心中暗忖,怕是在商量着如何對付自己吧。

片刻之後,會議室的門再次被推開,三人一起走了進來。

顧洵面色沉冷,他淡淡的掃了一眼會議席,發現穩坐淩祁身後的禾汀,神情一凜。

禾雲如依舊裝出溫順乖巧的模樣,見到誰都是怯怯的。

唯獨雲秀琴看見禾汀,就像是一隻炸了毛的鴨子,眼神咄咄逼人,卻又不敢在衆人面前造次。

禾汀回望着雲秀琴眼神不帶任何的閃躲,挑釁凝望着,嘴角噙着一抹嗤笑。

雲秀琴暗暗咬牙,隻能忍耐坐了下來。

這場會議的意義,大家心知肚明,往好處想,顧洵能夠從銀行貸款償還一批債務或者禾汀讓冷氏集團出手相助,另一個就是做好禾氏集團宣布破産的準備。

大家莫名的變得緊張起來,誰也不說話。

顧洵清清喉嚨,剛要開口說話,陳老卻不幹了,“我說你們都是怎麽回事!都是陪着禾家打天下的老人,怎麽這麽愚蠢,讓外姓人來操控禾家的一切!”

衆人默不作聲,明明所有人都有錯,可是他們的心中卻在替自己開脫,甚至将過錯都推到了還在監獄裏的禾家傲的身上。

“家雄!”陳老将苗頭對準了何家雄,“你怎麽像個縮頭烏龜,一聲也不吭!”

何家雄表情痛苦,他被陳老罵幾句并不介意,他苦哈哈的一笑,“陳老,這你可誤會我了,我雖然姓禾,可是手裏沒有任何禾氏集團的股份啊。”

言外之意,自己沒有話語權。

其實,在禾家傲合并沈氏集團和禾氏集團的初期,大家的手裏都有股份,就連他的堂兄,已經搬離B城的禾家良都有,但是在最後的這五年,禾家傲和雲秀琴一起出手,威逼利誘将衆人手裏的股份收回,按照他們自己的心意轉給了自己的心腹。

何家雄胸無大志,反正年薪非常豐厚,他也就不在乎。

更何況,他心知肚明自己鬥不過這些人,還是不要摻和比較好。

陳老真的怒了,他一直不知道還有這種事情,他勃然大怒,“怎麽會這樣!”

他狠辣的眸子掃過衆人,“難怪禾氏集團烏煙瘴氣,都快要破産了,都是被你們這些人給攪合的!”

陳老的情緒有些激動,他畢竟已經有八十五歲,這種時候氣血攻心可不是好事。

禾汀起身來到陳老的身邊安慰着,她扣住陳老的脈門,讓他梳理呼吸,這才緩和了很多。

“立刻給我聯系家良還有家美!”陳老怒不可遏,他望着禾汀,語氣有些溫和,“汀丫頭啊,你怎麽不來找我,這委屈你是怎麽受的?!”

禾汀心中微凜,陳老出面怕是有人支招,到如今顧洵等人也不表态,任由着事态發展,他們分明是在等着自己做決定。

原來他們真的都将希望放在自己的身上,她心中冷笑,是誰出得如此高招,如此了解禾氏集團的來龍去脈。

羅洋!

呵,她真的是太小瞧他了。

沒有人說話,大家都安靜下來,默默的等待着。

禾汀心中已然有了打算,她望向衆人,清清冷冷的一笑,“我沒有受到什麽委屈,我也沒有那麽強的能力讓禾氏集團起死回生,我能做的就是讓君池可以延長半個月的期限而已。”

淩祁望着禾汀,他心中默默,這個女人太狠了。

隻給半個月的款項,還不如不給。

陳老哪裏肯善罷甘休,他還想要說什麽,卻不曾想到禾汀卻蓦地捂着肚子,“好痛!”

淩祁反應極快,他一個箭步來到禾汀的身邊,将搖搖欲墜的她扶住,慌張道,“禾汀,你怎麽了?”

“我肚子裏痛。”禾汀臉色煞白,鮮紅的血順着她的雙腿留下看得人觸目驚心。

淩祁大驚失色,禾汀或者肚子裏的孩子有一個出現意外,他都沒有辦法向冷君池交代。

誰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就連陳老都是滿眼錯愕。

所有人的心裏都非常的忐忑,若是真的出了事,隻怕會激怒冷君池,那麽禾氏集團就不單單是破産那麽簡單了。

淩祁抱着禾汀就離開了會議室,一路狂奔乘坐電梯來到樓下。

“坐,坐我的車。”禾汀虛弱無力的說道。

淩祁非常聽話将禾汀抱近她的車裏,然後自己開車,将禾汀送去醫院。

淩祁因爲緊張和恐慌手都有些抖。

然,在他神經最緊張的時候卻聽見禾汀說道,“你慢點開。”

淩祁錯愕,他回頭看了看禾汀,發現她一點事情都沒有,甚至不慌不忙的拿出手機給冷君池打起了電話。

“記得一會兒來醫院演得想一些,拿出你的演技出來。”說完,禾汀冷冷的挂斷電話,她将外套解開,将藏在褲腰裏的血袋拿了出來。

淩祁瞠目結舌,下巴都快要砸到了腳面,他結結巴巴的說道,“禾汀,你……”

禾汀聳聳肩,“不必如此驚慌,我是故意的,血袋是早就準備的,我從來不打沒準備的仗,他們這一招我早就預料到了。”

淩祁吃驚不已,卻依舊開車将禾汀送到醫院。

他停車将禾汀抱出,步俊瑜和方彤還有兩個護士幫忙将禾汀放在擔架上,然後推進了急救室。

急救室裏,步俊瑜将兩個護士轟了出去,隻留下方彤幫忙。

步俊瑜來到禾汀的面前,他戳了戳禾汀的肩膀,“别裝了,一早就接到你的電話,我都快緊張死了。”

禾汀嗤笑,“你還會緊張?”

方彤拿來幹淨的病号服,“禾醫生,換上吧。”

步俊瑜無奈的聳聳肩,他轉身走出急診室,幸虧急診室和外面的等待區還隔着兩道門,不然一定會被發現的。

禾汀将染血的衣服換好,此時冷君池發了簡訊,說自己快要到了。

她再次躺回到擔架,裝出沉睡的表情,然後被步俊瑜和方彤推出了急診室,轉了VIP病房。

冷君池來的時候,陳老和顧洵等人都在,各個面如土灰,不敢正視冷君池的眼睛。

他的鳳眸裏染着明顯的怒意和冷冽,讓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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