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我也會查下去的,這是我和師父之間的承諾。”禾汀望着天空絢爛的太陽,“我還有其他的方向可以,步俊瑜,若不是他是老人,又是這個樣子,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人都是有感情的。
禾汀也是一樣。
五年的隔離山的生活,讓她的心上了鎖,也隔絕了一切的感覺。
可是她不得不承認,看着那些老人,她總會想起自己的外公。
心裏總是多了一絲不忍,她恨透了這樣軟弱的自己。
真的。
知道步文新是鐵了心要将秘密帶入棺材裏面,禾汀沒有再繼續去逼問他,反正也不過是無用功,還不如直接放棄。
參加完了步老夫人的葬禮之後,禾汀和冷君池也沒有久留,跟步俊瑜打了一聲招呼後就直接離開了,回家的時候順路去接了優優放學。
“今天優優在學校裏面不開心嗎,怎麽小臉拉得這麽的長啊,是不是有誰欺負你了啊?”見到禾汀和冷君池來接自己,但是優優還是撅着小嘴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見狀禾汀有些好奇的問道。
要是真的有人敢背着自己欺負自己的女兒的話,就算是小孩子,她也不介意給他們一點小小的教訓的。禾汀微微眯起眼睛,眼底閃過一絲的淩冽。
“今天任老師沒有來上課!”優優高高撅起了小嘴,非常不高興的模樣,“來代課的老師兇巴巴的又無趣,還是任老師比較好。”
任老師?!任素素!禾汀微微眯起了眼睛,蹙了一下眉頭,然後換上了一副淺淺的笑臉,“那優優知道爲什麽任老師沒有來給你們上課嗎?”
優優點點頭,歪着頭,皺着眉回想了一下,這才開口說道:“我聽其他的老師說,是因爲校長去世了,所以任老師才沒有來給我們上課的。”
見優優雖然人還小,但是卻也懂得去世兩個字背後的含義,神情有些落寞和悲傷,禾汀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安慰道:“優優,人生無常,誰都會有一死的,活着的人最重要的就是看開。”
禾汀這樣對優優說着,目光卻是放到了冷君池的身上,見他臉色冷峻,想到卓敏那天晚上對冷君池說的話,就知道他一定是還在對這耿耿于懷。
張了張嘴,禾汀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隻是神色複雜的低垂下眼簾,遮住了自己翻騰的複雜情緒。
一路風馳電掣,很快就回了冷家,卻不想一下車就在家門口碰到了早早等候着的淩祁。
禾汀看看淩祁,見他眼下泛着一片青黑,眼底也隐藏不住紅血絲,臉色有些蒼白,看上去似乎已經好幾天沒睡覺一般的困乏,打量了幾眼之後,禾汀若無其事的将淩祁請進了客廳裏面。
面對禾汀和冷君池,淩祁倒也是鎮定自若,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向坐在對面的兩人,表明了自己的來意,“禾汀,這次我來找你,希望你可以幫我回禾家。”
禾汀聽到淩祁開門見山的一番話,忍不住笑出了聲,“你還真是天真!我身爲禾家的親生嫡女都失去了繼承權,你一個禾家的私生子,想要回到禾家,繼承禾家,這簡直是在癡人說夢。”
名不正言不順,别說淩祁現在還沒有被禾家人承認身份,就算是真的認祖歸宗了,禾家人又豈會眼睜睜看着家産落入淩祁這個私生子的手裏面呢?!
面對禾汀的嘲笑,淩祁并沒有流露出任何惱怒的神色來,而是胸有成竹的看向了禾汀,沉穩的開口說道:“所有的問題都不是問題,隻要你願意幫我的話,别說是讓我回到禾家,繼承禾家的全部财産也不會是問題的。”
“你可真是看得起我,我已經跟你說過了,雖然我是禾家的親生嫡女,但是我已經沒有繼承權了,根本就幫不了你。”禾汀冷淡的說道,看向淩祁的目光中有幾分的諷刺。
淩祁突然找上門來,讓禾汀覺得頗有幾分走投無路的感覺。
“不!你有!我知道你跟禾家傲簽署的合約,隻要你反悔,一切就還有可能。”淩祁終于說出了自己這次前來找禾汀的底氣爲何。
禾汀聽了淩祁的話之後,臉上的表情有一些難看,看向淩祁的目光中也帶上了幾分凜冽的冷意,“你是怎麽知道這件事情的?”
被禾汀略帶殺意的眼神一掃,淩祁後背有些涼意,額頭上也沁出了冷汗,但是迎着禾汀的目光,淩祁還是不願意就此退縮,禾汀已經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不管我是如何知道這件事情的,關鍵是我現在已經知道了。”淩祁不願意退讓,“隻要你願意幫我,禾家的一切肯定會是我們的。”
禾汀想也不想直接就拒絕了,“不用了,我早就已經說過了不會再和禾氏集團有任何的牽扯了,至于我答應禾家傲的事情,我也絕對不會言而無信的。”
雖然已經被禾汀斷然拒絕,但是淩祁還是不死心,想要說服禾汀,“我知道你現在和冷君池在一起,不缺錢,但是就這樣把禾家的财産全部都留給那些人,你願意?”
禾汀往後靠,靠在了冷君池的懷裏面,看了看冷君池,徑直開口問道:“我想要什麽,你都會答應的,對吧!”
雖然是在詢問冷君池,但是禾汀用的卻是肯定的陳述語氣。
冷君池點點頭,看向禾汀的目光中掩飾不住的柔情愛意,“無論你想要什麽,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會給你摘下來的。”
得到冷君池的回答之後,禾汀滿意的點點頭,擡眼看向坐在對面的淩祁,“我想你也聽到了吧,我想要什麽,自然有人爲我取來,禾家的一切,我還真不看在眼裏。”
“……隻要你願意幫我的話,到時候禾家的财産到手,我可以給你一半作爲酬勞。”淩祁沉默了一會兒,忍不住開口許下諾言以利來誘惑禾汀。
見禾汀不屑的撇嘴,淩祁又急急忙忙的補充了一句,“我知道禾家的一半财産對你而言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但是比起白白便宜了那些人,難道你就不想看到他們窮困潦倒的悲慘模樣嗎?!”
“當然不!我想要的,不是讓他們窮困潦倒。”禾汀勾着嘴角笑着說道,隻是那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而是帶着滿滿的殺意,隻是窮困潦倒,那又怎麽夠呢!
“那……如果你不滿意一半的家産,我們還可以商量的。”淩祁誤以爲禾汀有些松動了,隻是不滿意自己對半分的提議,有些急忙的開口說道。
禾汀看着着急的淩祁,在心裏面嗤笑了一聲,覺得淩祁實在是可笑,自己是禾家的親生嫡女,若是想要禾家的家産,根本就用不着去幫他這個私生子,到時候禾家全部都會是自己的,又哪裏需要跟他對半分呢!
禾汀原本想要開口拒絕淩祁,因爲在她看來,淩祁的提議實在是可笑,但是轉念一想,禾汀又把拒絕的話咽回了肚子裏面。
自己本來就不打算得到禾家,雖然與禾家傲簽署了契約,但是他并沒有告訴自己實情,也許當自己将淩祁推到懸崖邊上,以此來做要挾,他才肯把一切實話告訴自己。
這樣想着,禾汀的心中逐漸形成了一個計劃,隻是面上卻沒有表露出什麽來,低垂眉眼,似乎是在思考着淩祁剛才說的話一樣。
見禾汀總算是不再想也不想就拒絕了自己,淩祁微微松了一口氣,隻要禾汀存了這份心,他總是可以抓住她的弱點說服她的。
“好吧,這件事情,我會考慮一下的。”禾汀若是滿口答應下來,突兀的轉變自己的态度,一定會引起淩祁的懷疑的,所以禾汀裝出了一副猶豫的模樣,并沒有馬上答應下來。
淩祁聽到禾汀這麽說,心裏面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安心了不少。
“我送你出門吧!”禾汀站起身,直白的對着淩祁說道,并不覺得自己這樣子趕人離開有什麽不對的。
禾汀都已經這麽說了,淩祁也隻好起了身,跟着禾汀往門外走去。
“對了,我聽優優說今天任素素因爲卓敏的死沒有去上課,不知道她怎麽樣了?”禾汀漫不經心的問道,眼底卻是閃過一道精光。
“素素很好,她很平靜,警察将卓敏的死判定是一場意外,素素沒有什麽異議,至于卓敏的兒子卻失蹤了,不過我看素素的樣子似乎并沒有要去尋找他的意思。”淩祁直白的回答了禾汀的問題,一臉的坦誠。
禾汀微微皺眉,開始思索淩祁話裏面的深意,總覺得任素素這麽的平靜有些奇怪,隻是想了一會兒,倒也沒有深思。
送走了淩祁之後,禾汀馬上就給禾家傲打了電話,因爲禾家傲已經搬出了禾家,将房子留給了王秀琴和禾雲如,所以禾汀打的是禾家傲的手機。
“淩祁剛剛來找過我。”禾家傲一接通電話,禾汀就開門見山的說道。
“爲什麽,淩祁爲什麽要來找你?”禾家傲沒有想到禾汀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驚了一下之後,忍不住大聲反駁道。
在他看來,禾汀和淩祁之間應該是水火不容的關系才對,現在突然聽到禾汀說淩祁去找了她,驚訝不已。
“他來找我,是爲了想要得到我的幫助,幫他取得禾家的所有财産,而我已經決定答應他了。”禾汀慢慢的往下說,想要聽到電話那頭的禾家傲驚慌失措的聲音。
然而出乎禾汀意料的是,電話那頭的禾家傲這一次卻是非常的平靜,“隻要你們有這個能力,你們想要禾家,那你們就去掙好了,我不會管這件事情的。”
禾汀仔細想想,倒是回過神來了,禾家傲不管,不是他不想管,而是他沒有這個能力管,現在禾家傲怕是已經大權旁落了,頂多也就是一個挂名董事長,想要幹預這件事情,隻怕是有心而沒有能力了。
雖然想明白了這一點,但是禾汀倒也沒有揭穿他,隻是在電話裏面笑了笑,也沒有去問當初王秀琴小産的事情,而是輕描淡寫的說道:“我原本也不過是想要告訴你一聲而已,并沒有其他的意思。”
禾家傲還想要說點什麽,然而禾汀話音未落,電話那頭就已經傳來了嘟嘟的忙音。
挂斷了電話之後,禾汀站在原地看着手裏面的電話,忽然就有些想念華叔,想着把他接到冷家來住一段時間。
“我想把華叔接到冷家來住,你覺得怎麽樣?”禾汀開口跟冷君池商量道。
寵溺禾汀的冷君池自然是滿口就答應了下來,“沒問題,華叔想要住多久就住多久好了。”
“那我們現在就去吧!”禾汀看看時間,距離吃晚飯還有一點時間,去接一下華叔過來,然後正好一起吃個晚飯。
兩人一商量定,就開車出了門,徑直去了禾家。
走到禾家的前廳,還沒有走進去,就聽到了王秀琴中氣十足的叫罵聲,仔細一聽,叫罵的對象是華叔,禾汀哪裏還忍得住,氣勢沖沖的就走了進去。
“……”見王秀琴正在教訓華叔,禾汀忍無可忍,直接上前就給了王秀琴一個耳光。
禾汀突如其來的闖進來,王秀琴根本就沒有想到,而禾汀動作又快速,直到感覺到了臉上火辣辣的疼痛之後,才猛然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是被禾汀給打了。
愣了一下之後,王秀琴回過神來,看看氣勢洶洶的站在前廳中看着自己的禾汀,恨不得撲上去還給禾汀一個耳光,但是被禾汀冷冰冰的看了一眼,又不敢上前了。
“我真是命苦啊!這樣的被人欺負,連個幫忙說話的人也沒有,真是命苦啊!”王秀琴大哭着坐到地上,不顧自己的形象,就好像是潑婦一般的大吼大叫着。
禾汀淡淡的掃了王秀琴一眼,眼神中充滿了殺意,如果不是因爲某些原因的話,她早就已經把這個女人給除掉了,哪裏還會容許她三番四次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蹦跶。
被禾汀這麽的一看,原本真正哀嚎的王秀琴被吓得停了一下,但是馬上就更加大聲的叫喊了起來,“我不活啦,不活啦,這樣子欺負人,還有沒有王道啊!”
禾汀就好像是沒有看到王秀琴的賣力演出一樣,也沒有聽到王秀琴聲嘶力竭的呼喊,走到了蜷縮在地上的華叔身邊,小心翼翼的将人扶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檢查華叔身上的傷勢。
“嘶!”華叔一臉忍痛的表情,但是還是發出了呼痛聲,這讓呼痛不得不放輕了檢查的動作。
禾汀小心翼翼的檢查了一下,發現華叔身上的傷勢很嚴重,而她身邊也沒有可以治療的工具,隻能先把華叔送去醫院了。
禾汀叫過一邊的冷君池幫忙扶着華叔一起往外走,看到這情景,原本正在奮力演出的王秀琴立刻就從地上爬了起來,對着禾汀離開的背影大聲的叫喊了起來,“禾汀,我一定會讓你身敗名裂的!”
聽到身後的王秀琴聲嘶力竭的大喊大叫,禾汀連頭也沒有回,就隻當是有一隻狗在自己的身後瞎叫喚罷了。
“可惡!禾汀,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見禾汀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的模樣,王秀琴氣得咬牙切齒,隻恨不得可以将禾汀咬上幾口洩洩憤。
禾汀和冷君池急急忙忙的将華叔送到了醫院裏面,經過醫生詳細的檢查,發現華叔的肋骨斷了一根,而斷掉的肋骨有些傷到了内髒,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才行。
“華叔,到底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啊?”禾汀皺眉看向華叔,追問道。
華叔躺在病床上,虛弱的搖了搖頭,不肯說出來到底是誰把他傷成了這樣。
“華叔,有什麽事情,我們都可以幫你的,你要是不告訴我們的話,我們要怎麽幫你呢!”禾汀有些着急的說道,擔憂的看着華叔。
憑王秀琴一個養尊處優的婦道人家,總不能将華叔傷得這麽的嚴重的,打傷華叔的一定另有其人。
華叔沉默了許久之後,總算是說出了實情,“是一個男人打傷我的,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是跟……王秀琴的關系非同一般。”
禾汀聽着,看向了站在一邊的冷君池,冷君池會意,馬上就吩咐展堯去調查這個男人。
“華叔,你就安心在這裏養傷吧,那個男人的事情,我們回去調查的。”禾汀安慰了華叔幾句,便跟着冷君池回了冷家。
展堯不負所望,很快就拿到了禾家門口的監控錄像,按照時間找到了華叔口中那個與王秀琴關系匪淺的男人出現的畫面,截取下來,打印成照片,分散下去讓人尋找,很快就找到了人。
“那人現在就在一家旅館裏面,已經被控制住了,要怎麽處理呢?”展堯給冷君池來電話,詢問如何處置。
禾汀直接就接過了冷君池的手機,吩咐展堯讓人胖揍盧新一頓。
突然闖進來一群人,按住自己就是一頓好揍,盧新完全回不過神來,等到他從地上爬起來,那些闖進來打他的人早就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得幹幹緊緊的了。
“可惡,賤女人,居然敢找人來報複我,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摸摸自己臉上的傷口,盧新龇牙咧嘴的說道,眼中閃爍着憤怒的光芒。
稍微緩了一下,盧新就出了旅館,直奔禾家而去,想要去找王秀琴算這筆賬。
王秀琴完全就不知道這件事情,盧新找上門來大吵大鬧,她頭痛不已,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隻能無力的用蒼白的語言解釋着。
“少來了,你這個賤女人,我就知道一定是你搞的鬼!”盧新根本就不耐煩等王秀琴絮絮叨叨的解釋,認定了這件事情是王秀琴搞的鬼的他直接就給了王秀琴好幾個巴掌,打的她嘴角流血的跌坐在地上。
“跟你說了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啊!”王秀琴又恨又怕的看向盧新,捂着半邊臉,哭着說道。
她的确是恨不得盧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但是卻也不敢對他動手,又怎麽可能會讓人去打他呢?!
盧新根本就不相信王秀琴的話,認爲她是在說謊,心中的火氣更盛,直接就沖到王秀琴的面前,對着她狠狠地踹了幾腳,直把王秀琴踹得叫喚不已。
“你這是在幹什麽!”顧洵來的時候恰好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趕緊出手攔住了盧新繼續暴打王秀琴。
“哼!賤女人,要是再不老實一點的話,我不會就這樣輕易放過你的!”盧新憤憤的停了手,看向王秀琴的目光中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若不是看在這個女人還有一點用處的份上,他一定不會就這樣輕易罷休的。
跟在顧洵後面進來的禾雲如慢了一步,等到走進前廳的時候,盧新已經停下了自己的暴行,猙獰着臉恐吓王秀琴。
“你給我出去!”禾雲如看看王秀琴的傷勢,憤憤的指着盧新說道。
盧新看看進來的禾雲如,兩眼放光,非常猥瑣的上上下下的将禾雲如打量了一番,還在某些部位停留了很長時間,最後才看向王秀琴啐了一口轉身走人了。
華叔的傷勢穩定了之後,禾汀就告訴華叔以後讓他搬到冷家居住,和蘭姨一起料理家中的事情,華叔非常的高興,直說一定會不辜負禾汀的信任,好好地做事的。
禾汀原本想要多陪陪華叔的,但是冷君池卻打電話給她,說禾家傲來找她了,讓她趕緊回家。
禾汀急急忙忙的趕回去,得知禾家傲的來意是因爲王秀琴去了他那裏又哭又鬧,指責他的負心才找上門來的,冷笑着看向了他。
“的确是我派人去打了盧新的,可是那又如何呢,就算盧新誤以爲是王秀琴做的,找上門去鬧,這又與我有什麽關系呢?”禾汀得知了禾家傲的來意之後,冷冷的說道。
“你……你這樣做,難道還有理嗎?”禾汀理直氣壯的口吻,讓禾家傲氣得不行。
禾汀勾着嘴角笑了笑,“又不是我讓這個人去找王秀琴的麻煩的,你來找我算賬,怕是不合适吧,我讓人去教訓他,不過是因爲他打傷了華叔,至于這個人爲什麽會認爲是王秀琴對他動的手,大概是因爲這個盧新是王秀琴的前夫的關系吧!”
禾汀一口氣放出了兩個大招,禾家傲聽得一愣一愣的,直覺的不願意相信禾汀說的話,認爲禾汀是在欺騙自己。
禾汀倒也沒有繼續跟禾家傲費口舌,而是對着一邊的冷君池招了招手,冷君池非常有默契的拿出了一疊照片交給了禾汀。
禾汀直接就将手裏的照片扔到了禾家傲的面前,“既然你認爲是我在說謊騙你的話,那你就睜大眼睛好好地看清楚吧!”
一大堆的照片散落在面前,禾家傲仔細的看過去,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這些照片的主角赫然就是王秀琴和盧新,而時間卻是五六個月之前,看兩人親密的舉動,就知道兩人一定有關系。
越是看,心中的憤怒就越是多,禾家傲騰地站起身,憤然離開。
禾汀看着禾家傲怒氣沖沖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就揚起了嘴角,笑得别提有多麽的開心了。
王秀琴啊王秀琴,我看這一次你還能如何的解釋!
隻是出乎禾汀意料的是,等到了晚上的時候,突然傳來了禾家傲被警察抓了起來的消息。
“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禾汀挑眉看向一邊的展堯,顯然非常的懷疑他的消息準确性。
“禾家傲的确是被警察抓了起來,但是因爲受了傷,所以目前被關押在醫院裏面。”展堯面不改色的說道,似乎是沒有看到禾汀懷疑的目光。
禾汀咬了咬嘴唇,看向了一邊的冷君池,冷君池了然的對着她點點頭,帶着她急急忙忙的趕到了醫院。
等到了醫院,看到坐在椅子上渾身是斑駁血迹的禾家傲,禾汀有些被吓到,但是仔細看看禾家傲的傷勢,見他傷的并不嚴重之後,才稍微安了一點心。
“你來了,我有些話想要跟你說。”禾家傲的眼底一片的死寂,但是當他看到禾汀的時候,忽然又亮了起來,看着禾汀說道。
其他的人非常識趣的退了出去,留下禾汀和禾家傲兩個人。
“你有什麽話想要跟我說呢?”禾汀故意用冷冰冰的語氣說道,心中升起了幾分的怨恨。
“對不起,汀汀,就讓我這樣叫你吧,”見禾汀皺起了眉頭,禾家傲趕緊開口說道,眼底一片的凄苦之色,“我很後悔辜負了你的母親,可是時間無法倒轉,我辜負了她,終歸是沒有辦法再去彌補她了,對于王秀琴,我是一時的沖動,沒有想到最後竟然會走到如此的地步。”
禾汀看着眼前這個忏悔多年前犯下錯誤的男人,心中卻憋着一口氣,不願意就這樣輕易地原諒他,自己和母親吃了那麽多的苦受了那麽多的罪,尤其是現在一句輕飄飄的道歉就可以原諒的。
禾家傲見禾汀不吭聲,知道她不原諒自己也是應該的,繼續往下說,“我把股份轉讓給雲如和顧洵,非我所願,現在禾家已經不受的掌控了,你和淩祁的關系不錯,那就互相扶持吧,禾家的事情以後不要再去摻和了。”
“爲什麽,爲什麽禾家的事情我和淩祁都不能摻和?”禾汀察覺到這裏面一定大有文章,所以不動聲色的裝傻問道。
“你别問了,這件事情,你就聽我的吧,我不會害你的。”禾家傲不肯透露半分的口風,看向禾汀哀求道。
禾汀看着禾家傲,慢慢的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說道:“不,我一定會查出真相的,就算再危險,我也一定會追查到底的。而我要做的第一步,就是要毀掉禾氏集團。”
禾家傲看看禾汀堅持的表情,歎了一口氣,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一番談話,無疾而終,禾家傲看着禾汀離開的背影,眼神中滿滿的都是擔憂。
“禾汀,告訴你一件事情,禾家傲将會被以故意傷害罪起訴。”一日,冷君池忽然開口告訴禾汀。
禾汀聽聞之後隻是淡淡的挑眉,以禾家傲的能力,想要給自己脫罪,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最多也就是賠點錢了事,完全沒什麽可擔心的。
“我去找過他,想要動用關系将他保釋出來,但是他拒絕了我!”冷君池覺得不應該将這件事情瞞着禾汀,所以将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禾汀。
“爲什麽,難道他真的想坐牢嗎?”雖然已經告訴自己不要再去管禾家傲的事情,但是聽到冷君池這麽說,心裏面難免還是會有點擔心。
冷君池攬住了禾汀的腰,“他說他想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地靜一靜,想一想,而那裏是最好的去處,或許他真的是意識到了自己以前的錯誤,想要反省了吧!”
禾汀愣了一會兒,終于點了點頭,緩緩開口說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随他的心意好了,我們不要再去打擾他了。”
王秀琴來到警察局錄口供,恰好就遇到了一樣正在錄口供的禾家傲,想到自己做的事情,王秀琴有些心虛,不敢看向他。
“你來了。”那日似乎已經将所有的怒火全部都發洩出來了,禾家傲看向王秀琴的時候,眼神平淡,語氣平靜,就好像是看向一個陌生人。
“恩,我……”王秀琴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才好,尴尬的跟禾家傲面對面的坐着,眼神看向桌面,就是不敢看禾家傲。
“等到我入獄之後,我就會将所有的股份全都給雲如。”禾家傲淡淡的開口說道。
突然聽到禾家傲這麽說,王秀琴的心裏猛地升起了一股喜悅,顧不得尴尬,直直的看向了禾家傲,不敢相信的問道:“你,你說的是真的嗎?”
“是的。”禾家傲緩緩地點點頭,見王秀琴一臉的喜色,心中的最後一絲希望終于破滅了,看向她的眼神變得冷冰冰的了。
察覺到了禾家傲對自己态度的變化,雖然順利的拿到了她肖想了這麽多年的東西,可是心裏面卻又有一些難過,畢竟眼前這個男人愛了她好多年,可是很快這一絲的難過就被狂喜都湮滅了。
禾家,現在終于是她的了。
王秀琴并不知道,禾汀就在外面,冷冷的看着她露出小人得志的嘴臉,面無表情,眼中卻是有一絲的不屑。
現在就高興的笑吧,爬得越高,摔下來才會摔得粉身碎骨,等到失去了所有,倒要看看他們這些人還能如何的笑出聲來。
禾家雄在知道自己的哥哥也就是禾家傲入獄後,便按照事前禾家傲的指示帶着律師召集了禾氏集團的所有人,在公司簽署了股份繼承協議。
爲了防止日後出現弊端,禾家雄特意邀請了禾汀和冷君池過來。
斷掉了電話之後,禾汀馬上就給淩祁打了電話,告訴他這件事,通知他一起去禾氏集團。
禾汀已經跟淩祁達成了共識,決定毀掉禾氏集團,另起爐竈,成立一個新的公司。
王秀琴原本得知消息後自信滿滿的來到了公司裏面,幻想着自己自己以後過上了幸福的好日子,在衆人的面前擺足了老闆的架勢,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其他的人看着王秀琴這幅樣子,心裏面有些不高興,但是誰也不敢說出來,擺明王秀琴現在就是最後的赢家了,若是得罪了她,以後恐怕就真的沒有好日子可以過了。
“呦,人還不少嘛!”就在王秀琴得意洋洋的看着衆人憋屈的神色時,一個有些輕佻的聲音,忽然就響了起來。
王秀琴順着聲音看過去,看到是淩祁,頓時大驚失色,不知道淩祁這個時候過來到底是爲了什麽,可是想到之前禾家傲和禾汀簽署的協議,心裏面就稍微放心了一點。
“你來這裏幹什麽?”王秀琴警惕的開口問道。
當初禾家傲可是簽署了協議的,禾汀自願放棄她原有的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而禾家傲答應不允許私生子女繼承禾家的财産,淩祁這個私生子,就算是巴巴的趕過來了,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而已。
“這不是要公布股份的繼承結果嗎,難道我不能過來嗎?”淩祁淡淡的笑着,一臉雲淡風輕的表情,隻是眼底卻藏着一縷光芒。
最重要的人總是最後才出場的,就在王秀琴等人等得不耐煩的時候,禾汀才帶着冷君池姗姗來遲。
“禾汀,你該不會是想要違反當初你和家傲簽署的協議吧!”看到禾汀過來,王秀琴的心裏面升起了些許的不安,警覺的看向了禾汀。
禾汀看看一邊的淩祁,勾着嘴角輕笑了一聲,帶着些許的不屑,“我可不會像有些人一樣說話不算數,我說過的自然不會違背。”
王秀琴聽到禾汀這麽說,心裏面稍微安心了一點,知道以她的性格是不屑于說謊的,自然是不會欺騙自己了。
淩祁見王秀琴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充滿了諷刺的意外,心裏面别提有多麽的想笑了,要是王秀琴知道了他們的計劃,恐怕就笑不出來了。
王秀琴見禾汀隻是在一邊冷眼旁觀,而淩祁雖然虎視眈眈,但是有協議在,根本就不用擔心他會搶走禾氏集團,這樣一想,王秀琴就忍不住有些飄飄然。
“既然是這樣,我看現在就可以簽署股份繼承協議了吧!”王秀琴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事情落實下來,所以開口催促道。
禾家雄對着一邊的律師點了點頭,示意他将文件拿了出來,放在了禾雲如的面前。
“按照禾家傲先生的意思,将所有的禾氏集團的股份都轉讓給禾雲如小姐,禾家傲先生已經事先簽過字了,現在禾雲如小姐隻需要在這兩份文件上簽字,那麽這份協議就正式生效了。”
禾雲如看看擺放在自己面前的文件,心裏面不知道有多麽的得意了,揚起了嘴角,笑得特别的開心,拿起了一邊放着的鋼筆,迫不及待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王秀琴在一邊小心的提放着,但是禾汀會突然打斷,但是直到禾雲如簽完了字,禾汀和淩祁也沒有攪局,她的心裏面松了一口氣,高興得不得了,直想去好好地慶祝一番。
“兩位請稍等!”見禾雲如和王秀琴要離開,禾家雄叫住了兩人,然後面向衆人宣布道,“根據這份協議,從今天起,禾汀、禾清以及淩祁,都會到禾氏集團上班。”
王秀琴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一臉不悅的看向了禾家雄,“你說什麽,現在禾氏集團明明就已經是我們的了,爲什麽還要他們這些人來上班呢!”
“這是這份協議的附加條件,若是無法遵守的話,那麽這份協議就會作廢,股份将均分轉給禾汀、禾清和淩祁。”禾家雄看着母老虎一樣的王秀琴,有些惴惴的說道。
王秀琴翻開協議仔細的看了看,發現上面的确是有這樣一條附加條件,氣得咬牙切齒,姣好的表情一下子就扭曲了起來。
“不行,你應該在簽字之前告訴我們這件事情的,我們不同意這樣的要求。”王秀琴恨不得将手裏的文件撕碎,但是卻被律師給攔住了。
“王女士,就算你撕毀了這一份協議,我的手裏面還是存在着的,若是你都撕毀了,那麽協議就無法生效了。”律師淡淡的說道,成功阻止了王秀琴瘋狂的舉動。
抓着手裏的文件,王秀琴不依不饒想要繼續糾纏下去,但是一邊的禾雲如倒是眼疾手快一把就拉住了她。
“沒關系,我們已經拿到了禾家全部的資産了,就算這三個人來集團上班,那又怎麽樣呢,我們随時可以把人趕出去的。”禾雲如倒是一下子就想明白過來了。
協議裏面寫得清清楚楚的,自己要是不答應下來的話,那麽這到手的股份就要飛走了,無論如何,自己必須要忍耐,答應下來才可以。
王秀琴原本還挺生氣的,覺得自己被擺了一道,但是被禾雲如這麽的一勸說,王秀琴也想明白過來了,現在股份都在自己這邊,就算讓這三人來集團上班,也不能改變這一點。
這樣一想,王秀琴也放心了,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看向禾汀的目光中充滿了不屑。
“看來家傲最疼愛的人還是雲如啊,知道要将所有的股份都留給她,讓你們這些人當打工仔賺錢養活自己。”王秀琴忍不住開口諷刺禾汀。
禾汀面無表情的看着王秀琴,但是心裏面卻是忍不住想要笑,笑王秀琴太過天真了。
王秀琴想着現在大權在握,誰也不能控制他們,雖然她對禾家傲入獄心裏有那麽一丢丢的歉意,然後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那一絲的歉意也就煙消雲散了。
禾清卻是第一個表态,“既然隻是職務,我也沒有什麽好争的,我還要管理霍氏集團,禾氏集團這邊我沒法顧及那麽多。”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禾清倒是将自己的立場挑明。
她不會摻和禾氏集團任何的利益争端,畢竟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道理她懂,這時候還是獨善其身比較好。
王秀琴隐隐得意,她眼神挑釁的看向禾汀和淩祁,嘴角微微上翹,一副老娘天下無敵的樣子。
禾汀冷冷一笑,她聲音不高不低的對禾家雄說道,“二叔,我也沒有時間,我的情況你是知道的。”
禾家雄瞄了瞄禾汀的肚子,點點頭,他知道禾汀瞧不上禾氏集團一個小小的職位。
而且她已經得到了沈家那麽多的資産,外面暗地裏都稱呼她百億富婆,禾氏集團給出的那一百多萬的年薪,她看不上也正常。
如今,禾家雄的目光落到了一語不發的淩祁的身上,他語氣淡淡,“淩祁你呢?”
“我選擇留下。”淩祁的心裏早就打定了注意,能夠名正言順的留在禾氏集團是他的心願。
禾家雄眸光一動,他笑着颔首,“很好很好,那就這麽決定了,從現在開始顧洵正式成爲禾氏集團的總裁,而淩祁則就任總經理的職務,如果諸位沒有意見,那麽今天的會議就到此結束吧。”
“等等。”王秀琴叫住所有人,她卻望着禾家雄,“家雄啊,我有句話想要問問你。”
衆人頓住腳步,倒是要看看王秀琴又出什麽幺蛾子。
禾家雄一直對王秀琴是敬而遠之,先不說她是自己大哥的女人,她每次在利用人的時候,第一招永遠都是裝出柔柔弱弱的模樣來博取同情,所以自己一直避閃不及。
而且他也不敢和王秀琴走得太近,不然自己的女人就該沒完沒了的審問自己,他沒有那麽多花花腸子,自然不會斷送了自己的好日子。
看看自己的大哥,就是一個活脫脫的例子。
哪個女兒不是嫁入豪門,身份顯赫,卻沒有一個想要把他從監獄裏接出來的,也是可悲。
他憨憨一笑,“呵呵,有話你說。”
“你也知道現在外面閑言辣語的不少,家傲呢把财産都留給了我們雲如,可是呢,我們雲如一個婦道人家對掌管公司哪裏清楚,這才讓顧洵代理,可是這代理說出去不好聽,我覺得呢,不如找個日子把他倆的婚事辦一辦,也好名正言順不是?”王秀琴很是精明的說道。
禾家雄讪讪一笑,“這是你們的事情,我哪裏能說上話,不如,”說着,他看向一旁的禾汀,禾清還有淩祁,“你們有什麽意見嗎?”
禾汀冷笑,“阿姨還知道人言可畏啊,我以爲你已經不在乎了呢。”
“你!”王秀琴瞪着禾汀,這裏面就她最和自己過不去,她眼眸一轉,計上心來,立刻裝出柔弱在其他人面前魯哭訴起來,“我和雲如孤兒寡母,你這麽說分明是在欺負人。”
禾汀覺得好笑,她算是長見識了,王秀琴的這張臉堪比城牆。
“你想讓他們結婚就結,沒人攔着,也沒人會過問。”淩祁表現的頗爲冷靜,他淡淡的看着王秀琴,心底對她的厭惡越發的深厚。
王秀琴卻依舊看向禾家雄,“現在禾家的男人最有資格說上話的人就是你了,他二叔你要給我們做主啊。”
禾家雄卻有些哭笑不得,這話說得,好像從一開始她和禾雲如把自己當成二叔一樣。
“你們自己決定就好,如果需要幫忙我們也不會袖手旁觀的。”禾家雄而不敢在明面上得罪王秀琴,畢竟現在公司是她女兒女婿說了算,自己的飯碗還是要保住的。
禾氏集團禾家傲決定交給她們的時候,就不姓禾了。
所以道理他比誰都明白,禾汀和禾清都紛紛表明立場,他倒是糊塗淩祁那麽聰明幹嘛非常往裏撞。
不過,禾家雄也有自己的考慮,他頓了頓說道,“對了,禾汀禾清,怎麽說你們還姓禾,這一家人就是一家人,别太冷酷了。”
禾汀沒有說話,權當做是場面話了。
禾清微微颔首,也沒有表态。
王秀琴倒是對禾家雄的話非常滿意,她點點頭,“還是二叔的話中聽,行,既然這樣,我記得下周三是個好日子,希望你們都能來參加雲如和顧洵的婚禮。”
“媽?!”禾雲如作爲當事人最爲吃驚,她星期已經約定了手術,怎麽可能參加的了。
王秀琴回首看了她一眼,低聲道,“你把手術往後推一推,先解決眼前的事情。”
禾雲如拗不過王秀琴,隻能答應。
顧洵沉默不語,他眸色沉沉,沒有人能夠猜出他心底的驚濤駭浪,這一步走得如此容易,倒是讓他頗爲意外。
他望着淩祁,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私生子,他确實沒有放下眼中。
爲了不落人口實,他心中打算将淩祁留下,如果他能夠站在自己這邊,讓他一直留在公司也罷,如果不行,随便找個理由就踢走就是了。
禾汀笑容淡淡,“那麽恭喜了,下周三我沒空,不過禮會送到。”
王秀琴看着禾汀虛僞的笑容,就火大,可是她偏偏不懂禾汀就是在給她添堵,她兩眼一翻,不屑道,“沒關系,誰讓冷夫人是個大忙人呢。”
“我不忙,之不過那天想要睡懶覺而已。”禾汀笑眯眯的望着王秀琴,很是氣死人不償命的說道。
王秀琴冷呵呵的笑着,心裏想着,你不來才好,最好連禮都不要送。
禾汀聳聳肩,她對着淩祁擺擺手,“加油吧,淩總,有些不懂的都可以去問你的顧姐夫。”
淩祁覺得有些好笑,禾汀真是時時都不忘提醒他,注意自己是站在哪一邊的,精明的女人,難怪冷君池獨寵她一人。
禾汀滿目悠然的離去,王秀琴狠狠的剜着她的背影,冷哼一聲,可是轉過臉,她的眼睛裏就流露出激動不已的神色,她終于得到了想要的東西。
她對顧洵叮囑道,“顧洵啊,你可要好好表現,别辜負了我和雲如對你的期望。”
顧洵淡淡一笑,“知道了,媽。”
淩祁神色平靜的看着眼前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心情突然變得有些複雜。
禾家雄倒是不以爲意,他可從來沒有将他們看成是自家人。
淩祁一聲不吭的去了外面抽煙,禾家雄卻追了出去,他拍着淩祁的肩膀,“淩祁啊,今天晚上去我家吃飯吧,你嬸子做的飯菜很不錯的。”
淩祁的天性也是孤傲,他對人對事都有些防備,像禾汀一樣很難打開心扉。
而且他和禾家傲不熟悉,暫時沒有摸頭對方的底細,他都不會靠的太近。
禾家雄有些尴尬,他嘿嘿一笑,“那好吧,對了,如果在工作上有什麽困難,你就找我,我會告訴你怎麽做的。”
禾家雄一直都是出任一個好好先生的角色,不會和任何人過不去。
淩祁微微颔首,“是,我知道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禾家雄點點頭,目送着淩祁走入電梯,他這才緩緩的松了口氣,他默默的拿出手機,發開短信看着一條來自銀行有存款彙入的消息,他這才寬了心。
這一個億拿到手裏還真是不容易啊。
——
禾汀繼續易容成醜醜的戚岚去冷氏集團上班。
孔曉依舊不苟言笑,對任何的長得漂亮的女人帶有很強的警戒心,倒是對她不錯。
禾汀坐在辦公桌前,她對着電腦屏幕發呆,她實在是太無聊了。
蓦地,展堯忽然從她面前飄過,她低聲喊住,“展堯,就沒有什麽工作給我嗎?”
展堯頓住腳步,他左右看了一下,“我哪敢給你工作,累壞了你和你肚子裏的寶寶,君池還不得殺了我啊!”
禾汀微微挑眉,“所以是冷君池不許你們給我工作的?”
該死的冷君池,這種特殊照顧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展堯聳聳肩,無奈的默認了。
禾汀冷哼,她知道這些人都靠不住,她的目光就落到了正在整理文件的孔曉身上。
“孔秘書,有沒有什麽是我可以做的?”禾汀來到她的身後低聲問道。
孔曉默默的轉過身體,冷冷的看着她,“看來還算你有自知之明,要知道被上司特别關照的人最後都沒有好下場。”
禾汀微微颔首,這話總覺得有些發酸。
“這些是要打印出來的文件,下班後交給我。”說着,孔曉将一疊厚厚的文件遞給她。
禾汀沒說二話,她抱着文件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開始工作。
後來禾汀發現,打字比拿手術刀還要累,這種秘書助理的職業真的不适合她。
雖然她的心裏在抱怨着,可是還是将工作努力完成,畢竟完不成丢得是冷君池的人。
叮的一聲,電腦裏彈出一個窗口。
冷君池用内部聊天軟件晃了她一下,藍色的小窗口飄着兩個字,“咖啡。”
禾汀哼了哼,居然敢使喚她。
不過誰讓她現在的身份是戚岚,是個小助理呢,隻能乖乖的去給他泡咖啡。
禾汀來到茶水間,她将速溶咖啡倒入咖啡杯裏,等熱水燒開将熱水倒了進去。
熱水和咖啡産生了反應,一股醇香的咖啡味立刻飄散出來,然後禾汀卻蹙了蹙眉,感覺味道讓人難以接受,她感覺胃口反酸,立刻用手捂住嘴巴,嘔了嘔。
她拍着自己的胸口,她知道這是孕吐的反應,倒是不覺得奇怪,這是沒有想到自己對咖啡的味道,居然如此的厭惡。
她平息了好久,才感覺胃口好受了一些,端起咖啡準備離去,一擡頭,孔曉眉眼深深的看着她,眼神古怪。
禾汀心中一凜,得,又要被誤會了。
她正了正身子,自己倒也不在乎這些,她對着孔曉微微一笑,“孔秘書,”然後越過她,走了出去。
禾汀來到冷君池的辦公室,她沒有敲門直接進去,将咖啡快速放到茶幾上,就直奔衛生間。
冷君池立刻放下手裏的工作來到衛生間看她,看着她居然抱着洗漱池在嘔出。
“怎麽反應突然變得這麽大?”冷君池輕輕的拍着禾汀的後背,他語氣溫柔的關懷道,“不如回家休息一下吧。”
禾汀擰開水龍頭,漱了漱口,搖搖頭,“沒事,就是反應大了點,沒什麽大礙。”
“聞不慣咖啡的味道?”冷君池擰眉。
“嗯。”其實禾汀覺得特别的難受,因爲每一次嘔,她都感覺胸口快被扯碎。
這種痛苦和受傷流血是不一樣的,她的眼眶有些紅紅的,看起來非常的委屈,惹人心疼。
冷君池抱着禾汀,将她裹在自己的懷裏,“乖,你休息一下,或者去醫院看一看。”
然而,禾汀卻推開冷君池,對着洗手盆又是一陣嘔吐。
到最後,禾汀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虛脫了,她憤憤然看着冷君池,咒罵道,“冷君池,憑什麽啊,在床上爽的是你,懷孕了也是我受罪。”
冷君池哭笑不得,“在床上哪次不是我把你服侍的舒舒服服的。”
“滾!”禾汀怒吼,“我要殺了你。”
冷君池知道禾汀是真的難受,他将禾汀抱了起來,他用下巴抵着禾汀的額頭,“好了先不要說話,休息一下,我抱着你。”
禾汀确實沒有力氣,她勾住冷君池的脖頸,緩緩的閉上眼睛。
任由着冷君池将自己抱出衛生間,來到沙發前,冷君池哄着禾汀好好休息。
他起身走到辦公桌前,讓孔曉買些酸甜的東西回來。
禾汀一凜,等會兒見到孔曉,怕是她的臉會拉的比地平線還要長。
果不其然,孔曉進來的時候,臉色比在外面還要難看,她知道東西是給誰的,所以直接放到了茶幾上,然後也不多問什麽轉身就走。
禾汀倒是不客氣的吃着酸梅,别說,味道還不錯,似乎非常适合孕婦。
“孔曉跟你很多年了嗎?”禾汀好奇的問道。
冷君池用手揉着禾汀軟軟的頭發,見她不在嘔吐稍稍寬了心,輕聲道,“不要說這種暧昧不明的話,你應該說是在公司很多年了嗎。”
禾汀淺笑,往嘴裏塞了一顆話梅,胃口舒坦了很多。
她拿起一顆塞入冷君池的嘴裏,憤憤道,“你也吃,這是對你的懲罰!”
冷君池是不吃酸的,可是禾汀都親自喂到他的嘴邊,他哪有不吃的道理,不然今天他絕對不會活着走出這裏。
他含住話梅,不出意料的酸,卻還是強忍着吃下,緩和了半晌才道,“孔曉從爺爺還在掌權的時候就在了,因爲她辦事認真,不會帶有私人情緒,所以一直被爺爺重用,我覺得她辦事能力不錯,就留到現在,怎麽你若是不喜歡,我可以讓他走。”
禾汀瞥了冷君池一眼,“我是那種因爲讨厭一個人就讓她從我眼底消失的人嗎?!”
冷君池望着她,心底默默道,難道不是嗎?
“我對她并不讨厭,隻是好奇,她都三十多歲了,還是單身嗎?”禾汀不鹹不淡的問道。
“不清楚,據說結婚了丈夫死得早,有一個五六歲的兒子相依爲命。”冷君池對孔曉的私事也是至少甚少。
禾汀微微颔首,沒有再問。
冷君池卻茶幾上一份人名單交給禾汀看,“這是過兩天慈善晚會的人名單,你确認一下,有不喜歡的可以剔除掉。”
這場慈善晚宴禾汀是主角,當然還是她開心最重要。
其實禾汀倒是無所謂,她随意翻看着兩眼,陰測測的說道,“沒關系,就算是我多讨厭的人來都沒關系,有錢就行了。”
她從來不會和錢過不去。
冷君池覺得有些好笑,她倒是實在,但是話确實沒有錯,有錢就夠了。
禾汀感覺好了很多,準備出去将最後的文件處理掉,她想了想對冷君池說道,“你把禾雲如和王秀琴還有顧洵也加上,我就是要在現場惡心惡心她們。”
王秀琴不是貪戀那些古董瓷器嘛,她就是要當着她的面,将這些東西拍賣掉。
讓她眼睜睜的看着瓷器一件一件被賣掉,錢一疊一疊的進了自己的口袋,她就不信王秀琴不急。
“你确定她會來?”冷君池不禁反問。
“會,她那種貪婪秉性,就算得不到也要看個夠,我太了解她了。”禾汀起身,她對着冷君池擺擺手,“我先出去了。”
冷君池溫溫一笑,“覺得不舒服就回家,别勉強。”
禾汀微笑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其實,禾汀對助理的職位沒有多少興趣,她隻是在等人,一個必然會出現的人。
她一走出來,迎面就撞上了孔曉,孔曉的臉色特别的難看,兩隻眼睛更是可怕像兩隻刀子,狠狠的剜着她。
禾汀暗笑,她爲何對自己敵意如此之深,難道也是暗戀冷君池嗎?
“戚秘書,我有事情和你談。”孔曉臉色陰霾,像随時爆發的火山。
禾汀笑得自然,正巧她也想套套話,想要知道孔曉到底是怎麽回事。
走廊的盡頭,孔曉毫不避諱的看着她,而她以毫無畏懼的回望着孔曉。
孔曉的嘴角露出譏諷的笑意,“你居然不怕我,别以爲有總裁撐腰你就可以爲所欲爲,别怪我沒有警告你,總裁不是你一個小助理能駕馭得了的,你最好有自知之明,立刻退出,不然沒你要果子吃。”
禾汀卻嘲笑,“孔秘書,你好奇怪啊,你不過是秘書怎麽管得比總裁夫人還寬啊?”
“你以爲你鬥得過總裁夫人?”孔曉不屑的看着她,“如果總裁夫人出手,你隻會死無全屍,聰明的趕緊把孩子打掉。”
禾汀愈發覺得可笑,“給我一個理由。”
她倒是聽出來了,孔曉的話裏話外都是對自己的維護,怎麽難道她不喜歡冷君池,喜歡的是自己?
她甩甩頭,這個想法也太恐怖了。
“孔秘書,難道你喜歡總裁夫人?”禾汀實在是無法忍受這種感覺,直截了當的問道。
孔曉挑了挑眉,“别胡說,隻是她有恩于我,聰明的立刻消失。”
禾汀卻想不起來自己何時有恩于她,她真的是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她卻淡淡一笑,“孔秘書覺得不滿不如親自去找總裁夫人告我一狀好了,我又不在乎,說不定總裁夫人還會記你一大功呢。”
孔曉知道她在諷刺自己,她眼睛微眯,憤憤然,“哼,既然你自尋死路我就成全你,别臨死前後悔!”
說完,她甩頭,轉身離去。
禾汀望着孔曉的背影,她卻怎麽也想不起來這個人。
——
轉眼慈善晚宴的日子臨近,展堯因爲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處理,因此将這場盛宴全權交給了孔曉處理。
也不知道孔曉是有意還是無意,居然叫上戚岚和自己一起處理。
慈善晚宴依舊定在梵蒂斯酒店,誰讓這是本市最奢華最大的酒店,那些來參加慈善晚宴的人也都紛紛下榻在這裏,十分的方便。
孔曉指揮着工作人員裝飾現場,她一邊指揮一邊用眼睛瞄着戚岚,她心中暗忖,今天她一定要讓戚岚知難而退。
今天晚上的晚宴,禾汀一定會參加,到時候她會親自告訴禾汀的。
禾汀對于這些興緻缺缺,不過她既然提前到了會場,到是可以查看一下周圍的情況。
展堯的準備的非常周全,其實她和孔曉不過是來監督的,根本不用費什麽心思。
容兒給禾汀打了電話,告訴她自己已經帶上了禮服和鞋子,一會兒到酒店給她化妝打扮。
其實禾汀倒覺得無所謂,即便自己是主角,她也沒有争風頭的舉動。
她在會場裏走來走去,卻感覺怎麽氣氛怪怪的呢。
站在會場打量着四周,感覺這裏的工作人員都有些古怪,他們在工作上的态度确實是一絲不苟,可是這都忙了一天,一直都沒有休息,卻沒有一個在抱怨。
這未免也太不正常了。
真正的員工就算真的是盡心盡力的去完成一件事情,可是忙了一天連飯都沒有吃,怎麽會如此安靜連一聲抱怨都沒有。
她已經在現場轉了很久了,真的沒有人在抱怨。
她心中騰升一起一抹不好的預感,邁步來到晚宴會場的後台,這裏也有工作人員在準備,其中将要進行拍賣的花瓶都已經運來,他們正在進行檢查和看守。
一個黑色西裝的保镖原本想要阻攔禾汀,卻發現她的脖子上挂着工作人員的工作證這才沒有攔她。
禾汀表現的非常平靜,她檢查了後台的情況,發現這裏的氣氛和外面也是一樣或者說都有一種壓抑的感覺。
她沒有聲張,這時有一個穿着黑色休閑衣服的男人從她的身邊走過,因爲空間狹小,兩個人還是有些接觸。
禾汀的感覺頗爲靈敏,她的手肘掃過對方的腰際,卻意外碰到了什麽硬邦邦的東西。
她暗暗蹙眉,是槍!
雖然冷君池讓保镖配槍爲了以防萬一不足爲奇,可是這個人穿着打扮明顯不是這裏的工作人員。
而且,他帶着茶色的墨鏡,根本看不清眼睛,可是從他的面前上還是能夠看出一絲驚慌。
禾汀暗罵,該死的,該不會混入了什麽亂七八糟的人吧。
她想要攔住那個人,可是一回頭一個白色的手帕就堵住了她的口鼻,手帕蘸着乙醚。
可是她對迷藥有很強的防禦力,可是卻還是雙眼一閉,裝出被迷昏的假象。
她昏倒後,男人卻沒有殺她滅口的意思,而是将她塞入後台的一個廢棄儲物間裏,還将她的雙手雙腳都捆綁住,更是堵住了嘴巴,确保萬無一失後,這才匆匆離去。
确定男人不再回來,她猛地張開眼睛,她鼓搗了半天才将嘴巴裏的手帕吐了出來。
呸呸!
手帕上有點硫化物的氣味,什麽東西能夠用到這種東西,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炸藥!
難道他們想在今晚的慈善晚會上進行恐怖襲擊?!
禾汀眉頭緊蹙,她四下打量着儲物間,該死的,除了空架子什麽都沒有,想要格外捆綁在手上的繩子都沒有辦法。
而且她今天疏忽大意,自己的外套留在了車裏,裏面有自己用慣的那把折疊手術刀。
她也不能就這麽出去,一是會引起恐慌,那些人說不定會提前動手,二是自己萬一被發現,就會被抓到。
她倒是不怕被抓,卻想要揪出幕後黑手,想要這麽做,她就隻能按兵不動,先把情況摸透了再說。
而且,她突然消失冷君池應該會發現的。
現在她要做的就是先脫身。
——
冷君池處理完手裏最後一份文件,準備趕往現場,他走出辦公室卻發現禾汀的位子是空的。
他問一旁辦公的其他處理,“戚岚呢?”
助理緊張兮兮的說道,“和孔秘書一起去會場了。”
冷君池暗暗蹙眉,她怎麽都不和自己打一聲招呼就去了,今天晚上多少有些危險,他也忘記叮囑她了。
“君池,不好了。”展堯慌慌張張的來到冷君池的身邊,低聲道,“那夥人提前動手了,已經有部分人潛入酒店裏了。”
“該死。”冷君池雙眸冰沉,他低聲咒罵一句邁步朝着電梯走去,禾汀有危險!
而在酒店裏,孔曉因爲找不到她而大發雷霆。
她打了禾汀的手機卻無人接聽,因爲禾汀的手機在剛才不小心拉在了被迷昏的地方。
她抓住其中一個工作人員,“你有沒有看見戚岚。”
可能是她太過用力,一下子将那個人手上的白色手套扯了一下,結果卻露出手背上的紋身。
孔曉也是見多識廣,她盯着眼前的男人,語氣冰冷,“怎麽回事,酒店對員工的要求很高,是不能有紋身的,你不是酒店的工作人員,你到底是誰?!”
男人怎麽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被一個女人看穿,他擔心孔曉會揭穿自己,而不得不拔出放在腰間的手槍,抵在了孔曉的胸口,“不想死就閉嘴!”
而孔曉發現那些工作人員卻不爲所動,她瞬間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整個會場的工作人員都被掉包了。
而他們出出進進都沒有被發現,這說明梵蒂斯酒店也被人徹底的控制了。
她蓦地感覺脖子一疼,眼前一黑,人就昏了過去。
男人低聲咒罵,對一旁的人說道,“帶下去,看管好!”
那個人走過來扛起孔曉關進了後台的另一個儲物室裏,然後将門鎖上。
他們回到現場,裝出若無其事,又開始準備起來,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等到了八點鍾,參加慈善晚宴的人如約而至,他們對于此次的拍賣非常的期待。
然而在現場轉了半天,所有人都發現冷君池和禾汀一直都遲遲沒有出現。
衆人覺得奇怪,怎麽這主角都不在呢?
不過時間尚早,大家也都沒有在意,都圍着放在鋼化玻璃展台裏的瓷器欣賞着,不禁贊歎着。
王秀琴看着其中一間青花瓷,看的眼睛都值了,因爲她看見那上面的标價居然是有一億三千萬。
她瞠目結舌,一件就是一億三千萬,據說禾汀的手裏有一百件,而且已經賣出了很多,難怪她對于放棄禾家的财産如此的毫不猶豫。
她越想越不甘心,不然這些都是她的。
禾雲如卻拉着王秀琴,“媽,你别看了,臉都快貼上去了。”
她覺得有些丢人,這種被人盯着的感覺,特别的不自在。
王秀琴歎了一聲,“這要是顧洵能力強硬一些,這些好東西就都是我們的了。”
“行了,媽。”禾雲如低聲訓斥,“不許你這麽說他,沒有他你以爲自己能得到禾家嗎?”
王秀琴不滿的閉上嘴,心裏卻嘀咕着,沒有自己,他們更是什麽也得不到。
雖然如此,王秀琴還是不情不願的離開了展櫃,她打量着四下,輕輕的咦了一聲,“咦,怎麽我平日裏一起打牌的那幾位太太都沒有來,來的這些我好想沒有一個認識的。”
禾雲如忍不住說道,“你認識的那些太太們,估計都不在禾汀的邀請範圍内,畢竟和你好,就是她的敵人。”
王秀琴聳聳肩,“誰知道呢,我去看看。”
“媽,你别亂找了,等會兒差不多咱們就走吧。”禾雲如有些不喜歡這裏的氣氛,确實有些古怪。
而且,後面就是她和顧洵的婚禮,雖然匆忙,可是她卻非常的高興,畢竟自己終于可以和顧洵成爲名副其實的夫妻了。
雖然這麽想着,可是禾雲如總感覺有些惴惴不安,唐天一的案件一日不了結,她就一天提心吊膽的。
然,她還沒有來得及多想,隻聽砰地一聲巨響,吊在天花闆巨大的水晶燈卻突然落地。
砰地一聲後,無數的水晶珠子散落,明亮的會場也變暗了很多。
伴随着刺耳的尖叫聲,一聲槍響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這時,無視纏着黑色衣服,頭上蒙着黑色面罩的人手裏端着機槍從不同的方向跑出來,将冷冰冰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們。
衆人吓得大驚失色,臉色蒼白,卻都緊緊的閉着嘴,蹲在桌子旁一棟不棟。
這時,有一個男人自作聰明想要逃出去,喊救命,結果被一個男人用機槍無情的殺死。
血濺四方,身上有數不清的搶眼,這下子大家更是放棄了逃跑的念頭。
一個身形高大文質彬彬的男人不慌不忙的從人群裏站出來,他望着衆人,冷冷一笑,摘掉眼睛,語氣冰冷的說道,“都别怕,我是不會殺了你們的,我隻要錢,你們聽話就還能活命。”
衆人早已面如死灰,聽說對方要錢,也都稍稍寬了心。
“他們都叫我豹虎,你們也可以這麽叫我,現在我來點明,被叫到的人站出來就行了。”豹虎走到舞台上,他端坐在椅子上,一個穿着紅色短裙的女郎很是妖豔的從後台走了上來,她手裏拿着一本平闆電腦,輕輕一劃,屏幕上立刻出現了很多張照片。
“王德輝先生。”紅衣女郎的聲音非常的悅耳動聽,她剛剛喊完那個人的名字,一個男人就顫顫巍巍的從人群裏站起身來,他怯怯的看着他們,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麽。
而另一邊,王秀琴将禾雲如護在自己的身邊,她聽見王德輝的名字變得非常的激動,可是當男人站起來的時候,她卻咦了一聲,這個男人根本不是王德輝!
她和王德輝的太太打過牌,見過本人。
王秀琴眼睛一轉立刻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她想着要帶禾雲如活着出去,她立刻嚷道,“他是假的,是假的!”
結果,站在她身邊不遠處的黑衣人走上前來,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王秀琴哪裏敢反抗,她捂着自己的臉,苦苦地說道,“豹虎,你被騙了,我認識王德輝,見過他太太,他是假的!”
王德輝一臉木讷的看着王秀琴,“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你别裝了,你根本不是王德輝,是假的!”王秀琴高聲吼着,她爬到舞台邊沿,眼睛死死的看着豹虎,“這B城哪有我不認識的人,他是假的,我可以作證的。”
豹虎很有意思的看着王秀琴,陰測測的一笑,“你是何人?”
王秀琴被他的眼神看得全身發抖,“我是王秀琴,是冷君池的丈母娘。”
她自以爲聰明,沒有說出任何人的名字,單單搬出了冷君池,她以爲這些人會買賬,結果那個紅衣女郎來到她的面前,一個高擡腿将她踢了出去。
“豹哥最讨厭的就是冷君池,蠢!”紅衣女郎高傲的說道。
紅衣女郎再次回到豹虎的身邊,她低聲說道,“名單我們是按照内部人員提供的來找得,如果這個王德輝是假的,那麽這些人估計就沒有真的了。”
豹虎一怒,“媽的,居然被冷君池給耍了!”
紅衣女郎将平闆收起,她放眼望去,“你們騙了豹哥是沒有好下場的,不想死就說實話,不然……”
說着,她掀開自己的裙擺,将綁在大腿上的手槍取下,對着一個人毫不留情的就是一槍。
此人腦袋炸裂,死相十分慘狀。
“啊!”衆人大聲尖叫,這個女人根本就是蛇蠍美人,太恐怖了。
這時有人忍不住終于站起來說道,“我要是說實話,你們會放過我嗎?”
“當然。”紅衣女郎妖豔一笑,“說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
男人抿了抿唇,“其實我們都是……”
砰地一聲,男人的喉管突然炸裂,腦袋和脖子直接分了家,他倒在地上的時候,身體還在抽搐着。
豹虎暗暗咬牙,看樣子有人在暗中監視着他們。
他對紅衣女郎說道,“去,讓人将所有的監控器都接進來,我要看看是誰在破壞我的計劃。”
紅衣女郎點點頭,她拿着對講機聯系了一下,舞台上的大屏幕忽然一亮,酒店所有的監控器的鏡頭都呈現在上面。
一眼望去,整棟酒店都被他們的人控制住了。
他觀察着卻發現沒有任何的奇怪的地方。
就在這時,位于十一樓的樓梯口忽然發生了爆炸,劇烈的一聲後,這一層的鏡頭都失靈了。
畫面一黑,什麽都看不見了。
“快去看看怎麽回事!”豹虎立刻命令,“那個人應該在十一樓。”
然而,緊接着,七樓,十三樓和二十三樓都發生了爆炸,而且聲音非常的巨大,整棟樓都在劇烈的顫抖着。
而酒店外,展堯望着所有的監視系統,他用無線電對正在乘坐飛機靠近的冷君池說道,“君池,裏面發生了爆炸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沒有辦法了,禾汀在裏面,我一會兒會乘坐飛機到屋頂,然後直接闖進去,你進行布控!”冷君池穿着深藍色的飛行服,望着越來越接近的梵蒂斯酒店,卻心急如焚。
這時,冷君池口袋裏的手機卻一響,是孔曉發來的短信,“我在十九樓,一切安好,勿念,等我通知。”
冷君池蹙眉,一看便知道是禾汀發給她的。
冷君池示意身邊的飛行員稍安勿躁,等候通知。
他又給展堯發了無線電,“定位孔曉手機,禾汀在十九樓,确保她的安全。”
展堯立刻讓衛星定位車上的人定位禾汀的位置,果然信号是從十九樓發出的,然而那個信号在十九樓一直都沒有動作,感覺有些詭異。
他将這個情況告訴給了冷君池,冷君池俊臉深沉,他鳳眸裏滿是冰冷,他今天最不該的就是讓禾汀離開自己的視線!
而此時此刻,禾汀卻穿着黑色的緊身服,手裏拿着從那些人手裏搶來的槍,藏在一個隐秘的角落裏,靜靜的等候着。
按照她和孔曉的約定,應該還有兩個樓層需要引爆炸彈,但是卻一直沒有想起。
她深深呼吸,除非孔曉被抓了。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有一天會和孔曉并肩作戰,因爲她沒有想到孔曉居然是自己幼年時無意幫助過的人。
她剛剛從儲物間裏逃出去後,就敲昏了一個人,換上了對方的衣服後,這才開始行動。
在她搜查的時候,這才将孔曉救下,救下後,她直接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兩個人在計劃完後,孔曉這才說出實情。
當年孔曉家破人亡走投無路的時候,是禾汀将一塊手表給了她,讓她去典當,這才活了下來。
禾汀覺得有些可笑,那塊鑽石手表是禾家傲的,當時她一時氣憤拿了禾家傲和王秀琴的情侶手表準備洩憤,可是看見一個女人落魄得不像話,這才将手表給了她,沒有想到陰差陽錯,他們居然又遇見了。
她現在沒有時間去多想,不多時,酒店裏發生第二次爆炸。
禾汀的嘴角露出滿意邪肆的微笑,很好,剩下的就交給她了。
——
酒店發生二次爆炸,冷君池更加心急如焚,他望着有些樓層已經開始着火,有些等不下去了。
而且他剛剛發現,在酒店的頂樓聽着幾輛直升飛機,看樣子是豹虎用于逃跑的。
他暗暗咬牙,想要硬闖是不可能得了。
而他也接到了禾汀的第二條短信,“我還在十九樓,救我。”
冷君池有些急,他讓直升機靠近酒店,打算直接從窗戶沖進去。
飛行員覺得冷君池是在冒險,可是又不能不同意,隻能将飛機開了過去,冷君池來到十八層,他用手槍轟炸開玻璃,玻璃炸碎了一地,他起身直接跳了進去,飛機就飛走了。
然而,還沒有站穩身體,卻有一隻手槍抵着自己的後背胸口。
“冷君池,好久不見,你還是這麽的強壯。”紅衣女郎妩媚一笑,她的手輕輕的攀在冷君池的肩膀,将他身上所有的武器卸下。
“紅蠍,好久不見。”冷君池語氣清冷,眸色越發銳利。
紅蠍笑眯眯的推了推冷君池,“走吧大帥哥,豹哥一定非常開心見到你,當然,我也是。”
說完,冷君池跟着紅蠍走出房間,乘坐電梯來到三十層,宴會場的所在。
“喲,”豹虎看見紅蠍帶着冷君池進來,變得比誰都興奮,他笑得猖狂,“君池,我的朋友,你真的是太聰明了,居然讓我中計,我真的是太欣賞你了。”
冷君池卻一臉的平靜,他淡淡的掃了一眼抱頭蹲在一起的人群,沒有禾汀的身影,他暗暗的松了口氣。
轉身走到餐桌旁,抽出一把椅子,緩緩落座,他翹着二郎腿,桀骜不羁的望着豹虎,“你應該是欣賞到想要殺了我。”
豹虎笑呵呵的說道,“沒錯,但是我很高興你來送死,對了,你還有人在這裏是不是?”
冷君池雙眸一凜,卻不動聲色,紅蠍懂得發送手機短信引誘自己,他們應該知道禾汀也在這裏。
“你在說什麽?”冷君池裝出一臉不懂,他的放蕩不羁讓人看着有些愠怒。
“戚岚,傳聞中你的小情人也在這裏是不是,果然也是個狠角色,我們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她。”紅蠍笑眯眯的靠近冷君池,燃着單口的手指卻輕輕的劃過冷君池帥氣俊美的臉頰,“冷君池,你真的是太迷人了。”
冷君池知道紅蠍想要幹什麽,他冷冷的看着這個女人,無情的說道,“别碰我,你太髒。”
“你!”紅蠍愠怒,她知道冷君池是從來不吃美人計這一套的。
這時,大屏幕再次出現信号幹擾,整個酒店突然都陷入了黑暗中。
所有的屏幕也都跟着一暗,什麽也看不見了。
“啊!”忽然,紅蠍一聲慘叫,她捂住自己手腕,嚎叫着,“我的手,我的手!”
“呵,碰了我的男人,這就是代價!”禾汀那冷若鬼魅的聲音幽幽的傳來,讓人不寒而栗。
“你是誰?戚岚?!”紅蠍也是個個性強硬的女人,她咬着牙忍着劇痛,“别讓我抓到你,不然你死定了!”
“啧啧,可是你連我在哪裏都不知道。”
話音未落,紅蠍卻感覺眼前有什麽一閃而過,接着臉頰就一痛,她用另一隻手一抹,是粘稠的。
“開槍,開槍!”紅蠍大吼,“殺了那個女人!”
然而,回應她的卻是一片沉默,似乎連那些被抓起來的男人都安靜的不像話。
這時,她的身後卻突然傳來打鬥的聲音,她知道是冷君池和豹虎打了起來。
輪武力實力,豹虎其實不是冷君池的對手,她的上一個主人就被冷君池教訓的很慘很慘。
“想打嗎?”不知何時,一個黑色的影子來到紅蠍的身邊,她按住紅蠍的肩膀,非常的用力。
紅蠍感覺肩膀刺痛,似乎有什麽東西刺入了皮膚裏。
“啊!”這時,那邊傳來豹虎的慘叫,紅蠍知道自己若是再不行動,怕是就要命喪于此。
她握住禾汀的手,用力一擰卻發現不費吹灰之力的,讓用唯一的手一摸,吓得大驚失色。
禾汀居然撿起她剛才被砍下的手按住自己的肩膀,她大聲的吼叫,卻無人回應。
此時,整棟酒店的電力系統恢複,紅蠍眼前一晃,等她看見眼前的景象的時候,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