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方彤嬌嬌弱弱是個女孩子,但是喝醉之後力氣卻大得驚人,饒是步俊瑜也沒能一下就将人從自己的懷裏面推開,反而是給了方彤機會像八爪魚一樣緊緊地纏在他的身上。
方彤如此大膽的行爲,不僅驚吓到了步俊瑜,就連在一邊圍觀的禾汀和冷君池也被吓得不輕,紛紛瞪大了眼睛看向兩人。
“啧啧啧啧,看來這下子想不娶都不行了呢!”禾汀看着兩人親密的擁抱在一起,忍不住帶着笑意調侃道。
被方彤死死地纏着的步俊瑜用求救的目光看向兩人,同時手忙腳亂的推拒着方彤。
“好好享受!”看到步俊瑜這副囧樣,冷君池也忍不住笑出了聲,攬着禾汀的腰準備離開。
“哦!對了,我這次給你的東西,跟我上次給你的是一樣的,你要是發現有什麽奇怪的地方,一定要記得告訴我。”禾汀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想起這件事情,不放心的回頭叮囑步俊瑜。
步俊瑜還在跟方彤做着奮鬥,根本無暇回答,好不容易将方彤推開些許,想要讓禾汀和冷君池留下來,才發現兩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早就已經離開了。
“步醫生,我們結婚好不好?”方彤張開手又要纏上來,吓得步俊瑜趕緊将人放開,但是方彤一失去支撐,立刻就癱軟在地,步俊瑜無奈隻能去扶她,方彤卻乘機七手八腳的又纏了上來。
被方彤緊緊抱住不放的步俊瑜心中滿是淚,默默暗歎自己交友不慎,若是這事被傳出去,自己什麽清白名譽都沒有了!
冷君池和禾汀離開之後,徑直就回了冷家别墅,吃過早飯後,就一起回房間休息去了。
“我去洗個澡!”雖然很想倒頭就睡,但是這個時候小潔癖卻意外的發作了,已經爬上床的禾汀又下了地,進了浴室。
“我幫你洗澡!”冷君池也緊跟着禾汀進了浴室裏面,一臉莫名的笑意,也不知道心裏面到底在想些什麽。
雖然兩人早就已經做過了最親密的事情,但是禾汀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跟冷君池坦誠相見,微微紅着臉站在浴室的門口堵住了人。
“不用了,我自己來洗就可以了,我看還是不要麻煩你了。”禾汀努力維持着面上的平和,但是那微紅的臉頰和躲閃的眼神還是出賣了她。
“不行,要是你不小心在浴室裏面摔倒了怎麽辦?”冷君池一臉嚴肅的表情,将自己的小心思全都小心的遮掩了起來。
禾汀握住門框的手微微放松,被冷君池這麽一說,似乎覺得有些道理呢,臉上的表情也有些松動。
冷君池在心中暗自叫好,然後攬住了禾汀的腰,擁着她往浴室裏面走去,一臉正直表情,“所以還是讓我來幫你洗澡吧,這樣的話,對你和對肚子裏的寶寶都好。”
禾汀有些愣愣的被冷君池擁着走到了浴室裏面,直到冒着騰騰熱氣的熱水灑下來,禾汀才回過神來,什麽名正言順的理由,不過是爲了想要趁機占便宜而已!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禾汀的臉上浮現出了紅暈,也不知道是羞得還是氣得,直接就揪住了冷君池的衣領子,兇巴巴的問道:“你剛剛說是要給我洗澡是吧,那好啊,你就跟我一起洗吧!”
“……”冷君池愣了一下,有些回不過神來,幸福來得太快了,總是讓人難以相信,他小心翼翼的詢問禾汀,“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啦!”禾汀的笑容甜美,拽着冷君池衣領的手卻是沒有松開,另一隻手直接去剝他身上的衣服。
禾汀突如其來的熱情,讓冷君池在受寵若驚的同時也有些心生疑慮,隻是被禾汀一撩撥,原本的理智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什麽疑慮,什麽奇怪,統統被抛在了腦後。
小心翼翼的将人攬進懷裏面,唇舌相依,相濡以沫,一起分享幸福的滋味,原本因爲顧慮到禾汀的身體情況,冷君池已經許久不敢如此的放肆了,偏偏今天懷裏的人還在不老實的在自己身上點火,理智一點一點的開始崩潰。
不知道是誰撞開了熱水的開關,淋浴噴頭灑下了溫熱的水,将站在下方的兩人淋得渾身濕透,偏偏兩人正處在情動中,誰也沒有空去管那不斷落下的熱水。
冷君池聽見耳邊不斷響起的水聲,加之懷裏的人還在不知死活的四處點火,原本還顧慮到禾汀肚子裏的孩子知道放柔動作,漸漸地沉浸其中之後,就有些忍不住加大了動作。
懷中之人是如此的甜美,一旦品嘗到就無法放手,哪怕是溺死在這份甜美之中,也心甘情願。
“……好了,就到這裏吧,來幫我洗澡吧!”禾汀喘着粗氣,推開了擁着自己的冷君池,臉上閃過狡黠的笑意。
意猶未盡卻被突然打斷,冷君池看看自己高昂的興緻,再看看一臉媚色卻已經自顧自跑去放洗澡水的禾汀,冷君池微微歎了一口氣,走到了禾汀的身後,将人擁住。
俯下身子,将禾汀整個抱在懷裏面,湊到她的耳邊,輕聲又哀怨的說道:“用完就不要我了,真是太過分了。”
聞言,禾汀氣得一窒,毫不留情的給了冷君池一個肘擊,“少來了,吃虧的人還是我呢!不是說要幫我洗澡的嗎,還不快點伺候我洗澡!”
“……好。”明明興緻高昂,但是卻隻能看不能吃,實在是太痛苦了,偏偏自己還答應了要幫忙洗澡,冷君池在心裏面微微歎了一口氣,看向禾汀肚子的目光别提有多麽的哀怨了。
寶寶啊,你看看爸爸爲你犧牲了多少啊,以後你可要好好地孝順我才行呢!
禾汀舒舒服服的接受冷君池的擦背,嘴角卻是勾起了一抹狡黠的弧度,笑得别提有多麽的歡快了。
偶爾整整人,其實也很不錯呢!
在浴室鬧騰了一番後,禾汀打着呵欠回到了床上,倒頭就睡下了,等到再醒過來,已經是夜幕籠罩的晚上了。
“你的電話在響,快點接吧!”聽到動靜醒過來的禾汀,睡意朦胧的看了一眼冷君池的手機,發現是展堯的電話後,催促還在裝睡的冷君池快點接電話。
打擾了跟自己親親老婆的一起安睡,冷君池的心情别提有多差了,一臉不耐煩的黑着臉接聽了電話,隻是不知道電話那頭的展堯說了些什麽,聽着聽着冷君池的表情慢慢變得嚴肅起來了。
“好的,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來。”冷君池冷着一張臉挂斷了電話,轉身親了親禾汀的額頭,歉意滿滿的跟禾汀道歉說有事情必須出去,不能夠再陪着她了。
“行了,那你就出去吧!”禾汀見冷君池神神秘秘的不說出去到底是爲了什麽事情,也就沒有多問什麽,隻是點了點頭,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雖然沒有了冷君池,但是家裏面卻也還有不少人在,禾汀起床後倒也不至于無聊到沒有人陪着她。
“……所以說,我們這是要打麻将嗎?”容兒看看擺放在自己面前的麻将牌,有些無語,看向禾汀問道。
睡了一整天,實在是睡不着的禾汀起床後,抓着家裏面的人一起打麻将,而不行被抓過來的,除了容兒之外,還有優優跟蘭姨。
“對啊,這不是打發時間的最好的方法嗎,反正你們也沒有事情可以做啊,跟我一起打麻将,難道不好嗎?”禾汀淡淡挑眉,一副不容許别人拒絕的口吻。
容兒幾乎就要無力的趴在桌子上了,指了指坐在一邊隻有五歲的優優,“打麻将是沒有問題,但是優優隻有五歲吧,你确定她會懂的打麻将嗎,就算是要把她培養成賭棍,也太早了一點吧!”
“試試看不就知道了。”禾汀對着優優眨了眨眼睛,不給在座的人反悔的機會,開始洗牌,沒有辦法其他人也隻好跟着洗牌。
“胡了!”優優将自己面前的牌都推倒,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在座的人說道。
容兒有些激動的站起身看過去,發現居然真的被優優胡了,隻能含淚認輸掏錢。
“清一色!”沒過多久,優優就又赢了一局。
幾局下來,容兒看看自己面前剩下來的幾張零錢,再看看優優面前幾乎要堆成小山的錢堆,心裏面欲哭無淚,明明就才五歲,就這樣大把大把的赢錢真的好嗎!
同樣是輸了錢,但是禾汀的臉上卻是浮現出了滿滿的笑意,越看優優就越是滿意,心中暗自發誓一定要将優優培養成才。
“做得真好!”禾汀揉了揉優優的頭發,毫不吝啬自己的誇獎。
容兒看看笑得眉眼彎彎的優優,再看看禾汀,總覺得兩人的笑容一模一樣,忍不住感慨道:“姐,我覺得優優完全就是縮小版的你,一樣的腹黑,不動聲色但是卻陰險。”
禾汀挑眉淡淡的看向了容兒,“我倒是覺得優優這樣挺好的,起碼以後絕對不會被人給欺負了。”與其像自己曾經那麽的天真被人欺負,她倒是更甯可優優可以腹黑一點,把别人都耍的團團轉才好。
容兒看看優優,再看看禾汀,忽然覺得無比的贊同禾汀的話,與其做天真單純的任人欺負的白雪公主,還不如做一個手段淩厲讓人不敢造次的女王。
禾汀和容兒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起了孩子的教育問題,而出了門的冷君池卻是直奔展堯家的别墅而去,展堯和雷翰現在都在那裏。
“急急忙忙的找我過來,到底有什麽事情啊?”一見面,冷君池就開門見山的問道,迫切的想要把事情都處理完了趕緊回家去。
“有一個人想要見你,但是不太方便直接去找你,所以才會悄悄聯系上我們,約你出來見一面。”展堯和雷翰彼此對視了一眼,然後決定由展堯來說明緣由。
話音未落,敲門聲忽然就響了起來,也打斷了冷君池即将說出口的話。
“我去開門。”見冷君池微微皺眉,雷翰非常識相的過去開了門,見到門外站着的人,倒也沒有意外,直接就讓人進來了。
“是你!就是你要見我?”見到進來的人是霍言,冷君池微微眯起了眼睛,有些訝然。
霍言點點頭,看了站着的展堯和雷翰一眼,沒有說自己的來意。
展堯和雷翰對視一眼,非常識趣的先離開了,留給兩人一個私密的談話空間。
“現在總可以說了吧!”見霍言要求展堯和雷翰離開,冷君池的心裏面微微咯噔了一下,知道霍言這次來找自己,隻怕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了。
“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件事情非常的需要你幫忙。”霍言口中說着幫忙,眼中卻是閃過了一絲的淩厲,馬上就恢複了正常。
冷君池自然是注意到了霍言表情中的微妙,“幫忙啊,這可真不巧,我最近都比較忙,隻怕是沒有空幫你呢!”
“隻是舉手之勞而已。”霍言湊近了冷君池的身邊,小聲的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聽着聽着,冷君池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嚴肅起來,連嘴角噙着的笑意也消失不見了,如墨的眼眸深沉,讓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冷君池臉色如常的回了家,從平靜的表情中看不出心中所想,甚至連半點口風也不透露。
看看時間也不早了,冷君池直接抱起禾汀回了房間,抱着禾汀躺在床上,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了口。
“……我明天得回冷氏集團工作了,你……抱歉,不能繼續陪着你了。”他倒是想要繼續陪在禾汀的身邊,但是還有一大堆的事情急需他的處理,他實在是沒有時間繼續陪着禾汀了。
“我知道了,你去吧!”禾汀淡淡的回答道,似乎并不在意冷君池陪在自己的身邊與否,隻是眼眸中藏着幾分的疑惑,面上卻不動聲色。
第二天,冷君池一大早就起來了,原本是想不吵醒禾汀的,但是沒有想到他一動,禾汀就跟着起了床。
禾汀勾勾手指讓冷君池過來,讓冷君池彎下腰,坐在床上幫他系領帶,“記得要吃了早飯才可以走,工作的時候不要太辛苦,要注意休息!”
“知道了。”聽到禾汀碎碎念般的叮囑,冷君池隻覺得自己心裏面暖洋洋的,忍不住就笑了起來,在禾汀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我都舍不得去上班了。”
“少說甜言蜜語,快點走吧!”被冷君池柔情滿滿的目光盯着看了一會兒,禾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紅着臉催促他快點離開。
冷君池忍不住又親了親禾汀,這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閑來無事的禾汀打開了平闆電腦,随意的看了看,不經意間突然看到冷氏集團的招聘啓事,心中微動,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心血來潮的她下了一份簡曆,想着投投看。
“姓名,嗯,那就填戚岚好了。”禾汀自然是不會傻到寫下自己的真名,而是挑了一個自己曾經假扮過的人,并且附上了自己故意扮醜的照片,填填寫寫一番之後,便将簡曆發了過去。
出乎她意料的是,她随便填寫的簡曆居然等來了回複,通知她下午過去面試。
禾汀挂斷了電話之後,忍不住露出了笑容,這實在是出乎她的意料,沒有想到她還能有機會去冷氏集團面試。
“唔,如果沒有過的話,那就當是去送驚喜好了。”禾汀托着下巴想了想,壞壞的想着如果冷君池突然看到自己冒出來,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會是怎麽樣的。
喜歡捉弄人的禾汀,又一次把捉弄對象瞄準了冷君池。
因爲禾汀懷孕才兩個月,加之身材清瘦,換上一身略微寬松一點的衣服之後,根本就不會有人看出她其實懷孕了。
禾汀看看巨大落地鏡中的自己,确定自己的改裝無懈可擊,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便出了門。
等到了冷氏集團之後,禾汀才知道自己應聘的職位是助理,雖然說是助理,但是卻是展堯的助理,身爲冷君池的執行助理,展堯也是忙得不得了,手下有了五六個小助理還不夠用,居然還要招聘。
禾汀在心裏面抽了抽嘴角,平日裏看着展堯好像也不是很忙的樣子啊,居然需要這麽多的助理,要是自己真的面試過了,還得小心不被他發現才行。
禾汀坐在等候區有些忐忑的等待着,身邊坐了一票正在補妝的年輕女人,各式各樣的香水味道混合在一起,禾汀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禾汀鬧出的動靜有點大,一下子就引起了在場的人的注視,待看到隻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在一大群美女中間甚至可以說有些醜的女人,衆人一下子就失去了興趣,移開了目光。
禾汀在心裏面呵呵笑着,看看在場的人,大概自己現在的相貌是這裏墊底的吧,這樣想着又忍不住吐槽,隻是招聘助理而已,用得着搞得好像是皇帝選秀女嗎?!
雖然來參加面試的人的确是很多,但是因爲管理得好,秩序倒也沒有亂,一個接着一個的排隊等候面試,沒有多久的時間,就輪到禾汀了。
面試這種事情,禾汀還是第一次經曆,雖然說經曆過不少的大場面了,可是走進去的時候,禾汀還是有些心虛,尤其是進去後看到冷着一張臉面無表情的看着衆人的面試官,禾汀的手心微微出了些手汗。
與禾汀一同面試的還有其他的三人,個個打扮精緻,說不上絕色大美人,但是倒也個個都是美女,一對比,禾汀現在的相貌簡直就醜到不能看了。
競争是如此的激烈,禾汀在心裏面微微歎了一口氣,早知道會是這樣,自己就應該裝扮得稍微好看一點,不至于讓自己想在如此的尴尬丢人。
然而再一次出乎禾汀意料的是,一直冷着一張臉的名爲孔曉的面試官,對于其他的三人看都不看一眼,倒是對她提了幾個問題。
禾汀有些緊張的回答了問題,看看孔曉看也不看其他的三人,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總覺得這個面試官的态度有些奇怪。
來面試的人一一面試完之後,孔曉過來宣布結果,出人意料的是,最後的幸運居然落在了禾汀的身上。
早在面試的時候,禾汀就看出孔曉對那些漂亮的女人特别的反感和防備,現在孔曉過來宣布說通過面試的人是自己這個最醜的人,禾汀微微揚起了嘴角,更加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無論如何,其他沒能通過面試的人在抱怨了幾句之後就離開了,而禾汀卻是被要求留下來,在孔曉的帶領下來到了冷氏集團的最高層。
“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啊?”禾汀小小聲地問道,忍不住東張西望起來,暗自想着要是突然撞見冷君池,不知道他是不是會認出自己呢!
“去見展助理,你注意一點。”孔曉掃了禾汀一眼,語氣冷冷的說道,倒是警告了禾汀一番。
禾汀被孔曉這麽的一看,忍不住擡頭挺胸,不再四下打量,乖乖地跟在孔曉的身後。
因爲禾汀易了容,展堯怎麽樣也沒有辦法将那個被領到自己面前新來的有點醜的助理和禾汀聯系起來,所以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名爲戚岚的新來的助理的真實身份。
“我知道了,那你就先跟着其他的助理學一學吧,有什麽不懂的就問她們好了。”展堯隻是看了禾汀一眼,就移開了視線,漫不經心的說道。
禾汀原本還有些擔心被展堯看出來,見他根本就沒有發現,暗自松了一口氣,不過看到展堯沉着冷靜的處理着公事,有些想要感慨。
“那我就先帶她走了。”孔曉看了展堯一眼,然後拽了一把暗自走神的禾汀,出了展堯的辦公室。
禾汀總覺得這個對自己冷冰冰的女人,對展堯的态度實在是太不一樣了,值得人深究。
有了其他助理帶着,禾汀又聰慧,沒一會兒的功夫就熟悉了自己的工作,開始在冷氏集團上班了。
“你去把這個給展助理送過去。”因爲禾汀是新人,所以就被其他的助理打發去做一些跑腿的事情,禾汀倒也不生氣,覺得可以四處看看倒也不錯。
不知道自己要是突然闖進冷君池的辦公室裏面,告訴他自己的真實身份,他會不會被吓到?!
禾汀拿着一堆文件,一邊走一邊想着,忍不住就笑出了聲,不經意間忽然就看到了半開了一條縫的辦公室,而門上挂着的金屬牌上寫着碩大的“總裁辦公室”五個字,頓時就停住了腳步。
自己就悄悄地看一眼好了,反正也不會被發現,還可以了解到他不同的一面。
禾汀悄悄地放下了手裏的文件,輕手輕腳的走到了門口,透過門縫往裏面偷窺。
展堯原本是過來跟冷君池談事情的,隻是還沒有走到冷君池辦公室的門口,就看到有人半跪在門口偷偷地往裏面張望,再一看居然是自己新來的助理,頓時就一個頭兩個大。
禾汀正偷看得歡,突然感覺到手臂上傳來一股力量,将她一把拽了起來,拉到了一邊,驚吓之餘擡頭看到拽着自己的人居然是展堯,禾汀更是被吓白了臉。
“沒有人告訴過你不可以在這裏偷窺總裁嗎,若是再被我我發現一次的話,那你就可以回家去了。”展堯闆着一張臉說道,見禾汀一臉無辜的看着自己,又補上了一句,“總裁已經是有婦之夫了,你還是不要自讨沒趣的好。”
“像我這樣的醜女也要提防着啊,我想總裁總不會沒有眼光的看上我吧!”禾汀指指自己的臉,變換了聲音說道。
展堯看看禾汀,忍不住打趣道:“隻要是對總裁抱有别樣用心的色女,都得小心提防。”
禾汀忍不住差點就直接笑出了聲,心裏面高興得不得了,雖然心裏面是相信冷君池的,但是看到他如此的潔身自好,還是讓人覺得心裏面有一股暖流在流動。
禾汀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耳邊忽然響起了哒哒哒的腳步聲,禾汀忍不住回過頭看去,隻見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邁着優雅的步伐,扭着性感的小蠻腰走了過來。
禾汀仔細的看了看,發現這人不是别人,正是本市非常有名的名媛同時也是一個明星的喬書蕾。
喬書蕾看也不看站在走廊上的展堯和禾汀,仰着下巴,幾乎是用鼻孔看人,邁着優雅的步子直接就走進了冷君池的辦公室裏面。
見到這個女人居然如此的傲氣,禾汀的心裏面有些不悅,真想把剛才展堯說的話告訴這個女人,裏面那個男人已經是有婦之夫了,你要是敢勾引他的話,我一定會給你好看的。
“你還站在這裏幹什麽啊,還不快點去工作?”展堯倒是沒有表情,見到禾汀還傻乎乎的站着,忍不住開口說道。
禾汀憤憤的抱起了文件,哼了一聲去送文件了。
因着這件事情,禾汀的心情一直不怎麽好,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的時候都陰沉着一張臉。
“戚岚,你回來了,總裁讓人送咖啡進去,你去泡兩杯送進去吧!”禾汀剛剛坐下,孔曉就毫不客氣的開口對她說道。
禾汀心裏面不悅,但是想到好奇兩人到底在裏面做些什麽,所以還是答應了下來,去了茶水間裏面。
“哼!居然敢勾引我的男人,還指望我給你送咖啡過去。”禾汀在心裏面哼唧着,手上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不停的往兩杯咖啡裏面胡亂放着東西。
看看擺放在自己面前黑乎乎的兩杯咖啡,禾汀露出了狡黠的神情,對于那個想要勾引冷君池的女人,禾汀自然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在她的咖啡裏面悄悄的下了一點藥,而冷君池那杯,禾汀面不改色的放了三大勺的糖,還加了好幾個奶球。
端起咖啡,禾汀腳步沉穩的往冷君池的辦公室走去,敲了敲門後進去,見到兩人規規矩矩的坐在沙發的兩邊,禾汀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
剛才還在想,若是被自己看到兩人聚在一起做一些少兒不宜的事情,那自己一定會直接動手的,最起碼也要賞他們一人一杯咖啡才行,現在看到兩人規規矩矩的坐着,禾汀的心情倒是稍微好了一點。
禾汀垂下眼簾,将手裏的兩杯咖啡放到兩人的面前,見到冷君池就算是美色在前也目不斜視,一副坐懷不亂的模樣,心裏面倒是高興了幾分。
冷君池見送咖啡進來的人不是往常的那幾個,而是一個自己沒有見過的女人,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是新來的吧,我以前沒有見過你。”
禾汀生怕自己開口會被冷君池發現,所以點了點頭,趕緊退了出去。
喬書蕾端起咖啡淺淺的喝了一口,那突如其來的苦味在口腔裏面蔓延,饒是她想要維持自己的淑女形象,也忍不住一口吐了出來,原本潔白的衣裙上濺上了點點咖啡漬。
冷君池微微蹙眉,不覺得喬書蕾是有心破壞自己的淑女形象,那麽一定是咖啡太過難喝了,便讓人重新送一杯進來,然而送進來的咖啡依舊苦得根本喝不下去。
“還是算了吧,我不喝咖啡了。”連着喝了兩口堪比中藥那般可怕的咖啡,喬書蕾隻覺得那股苦味在自己的唇舌間彌漫,揮之不去,哪裏還敢再繼續喝咖啡啊!
“大概是新來的助理不知道怎麽泡咖啡吧!”冷君池察覺到了不對勁,但是看看苦着一張臉的喬書蕾也隻好随口找了一個借口。
喬書蕾點點頭,心裏面卻覺得有些委屈,自己哪裏得罪了那個小助理啊,居然要這麽的爲難自己,害得自己在冷君池的面前出醜,實在是太過分了!
雖然心中憤憤不已,但是在冷君池的面前,喬書蕾卻不敢表現出來,隻能委屈的看了冷君池一眼,故作懂事的點了點頭。
冷君池看看放在自己面前的咖啡,好奇的端起來嘗了一口,入口就差點噴出來,不是因爲苦,而是因爲實在是甜得要命,他喝慣了黑咖啡,突然喝到這麽甜的咖啡,實在是接受不了。
這樣的惡作劇,冷君池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禾汀,拿起手機給禾汀打了一個電話過去,但是才接通就直接被挂掉了,這讓冷君池哭笑不得卻又隻能寵溺的笑了笑。
脾氣越來越壞了啊,果然是被自己給慣的,不過慣得越壞越好,最好沒有人來跟自己搶才好。
喬書蕾看到冷君池露出來的寵溺的笑容,被迷得神魂颠倒,這樣的男人,若是能夠對自己露出這樣的笑容,那該有多好呢,如此的優秀,讓人想要靠近,就好是太陽一般的耀陽,可是卻又擔心自己貿貿然靠近會惹得他不快,隻能守着心中的那一份矜持遠遠的觀望着。
“冷總裁,這是我二十歲生日宴會的請帖,希望您可以來參加。”喬書蕾斂了斂心神,對着冷君池遞上了自己的請帖。
禾汀端着咖啡進來的時候,恰好就看到喬書蕾巧笑嫣然的看着冷君池,手裏面還拿着一份請帖。
禾汀的心裏面微微泛酸,佯裝自己腳底下生滑,端着新泡好的咖啡朝着兩人撲了過去,将咖啡全部都灑在了喬書蕾精心準備的還噴了香水的粉紅色的請帖上。
見新來的助理倒了過來,冷君池眼疾手快的一把将人扶住,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看看懷中人那副驚慌的模樣,忍不住有些想笑,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被禾汀給耍了。
“小心一點,要是摔到了哪裏,我可是會心痛的呢!”懷抱着禾汀,冷君池還不忘笑眯眯的伸出手捏了捏禾汀的臉頰,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測。
禾汀臉紅了一下,幸好易了容才沒有被冷君池看到,知道他已經認出了自己,禾汀也不再繼續裝生疏了,徑直靠在冷君池的懷裏面,語氣幽幽的說道:“是嗎,我還以爲你美人在懷,早就已經忘記我了呢!”
“我忘記了誰也不能忘記你啊!”冷君池對于禾汀的小吃醋非常的高興,直接就把還站在一邊的喬書蕾給無視了。
喬書蕾看着禾汀和冷君池在自己的面前上演暧昧戲,心裏面有些疑惑不解,誰都知道冷君池早就已經有了妻子了,可是現在卻還肆無忌憚的在自己的面前跟自己的小助理暧昧着,這,這也太明目張膽了一點吧!
雖然聽着冷君池說着甜言蜜語,的确是讓禾汀挺開心的,但是當她不經意的看到杵在一邊的喬書蕾的時候,心裏面還是覺得特别的不舒服,忍不住酸溜溜的開口道:“也是,像是這樣的歪瓜裂棗,我想你也不會有興趣的。”
“……”喬書蕾聽着禾汀直白的諷刺自己,心裏面别提有多麽的生氣了,死命的瞪着禾汀,恨不得可以用眼神殺死禾汀。
“的确,那些女人,我可看不上眼。”冷君池看了一眼被禾汀氣得面容扭曲的喬書蕾,勾着嘴角,配合着禾汀說道。
被兩人明裏暗裏的損着,喬書蕾的心裏面别提有多麽的生氣了,恨恨的瞪了禾汀一眼後,直接推開門跑了。
回到了自己的車子上之後,想到自己今天在冷君池面前丢的臉,喬書蕾就恨不得可以殺了禾汀。
“可惡,居然敢這麽的說我,也不看看自己到底長什麽樣子。”若是被一個比自己漂亮不知道多少倍的女人說自己長得醜,喬書蕾或許還能夠接受,但是現在被一個醜女人嫌棄,喬書蕾隻覺得無比的惱火。
越是這樣想,喬書蕾就越覺得忍不下這口氣,思來想去一番之後,喬書蕾拿起了自己的手機,給熟悉的一個媒體朋友打了一個電話。
“告訴你一個勁爆的消息,冷君池的身邊有一個戚姓助理,耍盡手段想要勾引冷君池。”喬書蕾氣呼呼的對着隻覺得朋友說道。
“……這算什麽大爆料啊,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多少女人想要勾引冷君池嗎?!”喬書蕾的朋友滿不在乎的說道,以冷君池的條件,世界上多得是觊觎他的女人。
“我不管,反正你給我報道這個,大不了我給你錢好了。”喬書蕾有些任性的說道,就算不把那個小助理搞得身敗名裂,她也一定要把這件事情鬧大,最好是可以傳進冷君池老婆的耳中。
她知道冷君池的老婆是一個非常厲害的女人,手段超凡,也正是因爲這一點,所以就算她心裏面有多麽的想要靠近冷君池,也不敢貿貿然行動,生怕自己就會惹惱了這個女人。
隻是現在,這卻恰好成了自己可以利用的地方,借刀殺人,以冷君池那個老婆的性格,若是知道冷君池在外面偷偷養小情人,一定不會忍耐的。
“哼!看你這次死不死!”挂斷了電話之後,喬書蕾的心裏面别提有多高興了,恨不得馬上就可以看到那個小助理被修理的模樣。
當然喬書蕾根本就不會知道,讓她恨得牙癢癢的小助理,其實就是冷君池的老婆禾汀本人。
待喬書蕾離開之後,冷君池還是舍不得放開禾汀,看看自己懷裏面抱着的易了容的禾汀,忍不住打趣道:“我真的沒有想到,你居然會這麽的舍不得跟我分開,竟然不惜扮醜也要來見我,真是讓我感動,不然别給展堯當助理了,幹脆來給我做私人特助吧!”
禾汀伸出手戳了戳冷君池的胸膛,“你就做夢吧你,我來可不是爲了給你當私人特助的。”
“不行,你要是繼續待在展堯的身邊的話,那我會吃醋的。”雖然眼中看到的并不是禾汀那張俏麗的臉龐,隻是一張普通得甚至有點醜的臉龐,但是冷君池還是忍不住心猿意馬。
禾汀按住冷君池在自己身上不住遊走一點都不老實的手,給了他一個白眼,“要是你直接把我調到你的身邊的話,那不是擺明了說我們之間有什麽關系嗎!”
“那有什麽關系,就讓他們去猜測好了。”冷君池全然不顧的說道,就算那些人好奇八卦什麽,也絕對不敢當着他的面說的。
“哼!我不答應!”江瞳直接就拒絕了冷君池,她剛剛才覺得這份工作的樂趣,才不想就這樣被破壞了。
冷君池抱着禾汀坐到了沙發上,與禾汀十指相握,親昵的頭碰着頭,“我真的好想你啊!”
禾汀直接給了冷君池一個狠狠地肘擊,然後從他懷裏面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被冷君池毛手毛腳而弄得有些淩亂的衣服,警告道:“不許說出我的真實身份來,不然的話……哼哼!”
冷君池眼睜睜的看着禾汀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裏面,恨不得可以直接把人給綁回來,心裏面就好像是有一隻小貓爪子在不停的抓撓着一樣,雖然告誡自己要認真工作,但是還是時不時的就會想到禾汀。
“哎,真是甜蜜的折磨啊!”想到禾汀就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天知道冷君池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控制住自己沒有跑去見禾汀。
好不容易煎熬到了下班時間,冷君池生怕禾汀會不願意跟自己一起回去,還特意在外面等着禾汀,可是打電話給禾汀,卻被她一口就回絕了。
“不用了,我自己開車過來的,你先回去好了,而且我還想要去接優優回家,你就不用等我了。”禾汀想到優優,打算順路去接人,直接就讓冷君池先回家去了。
收拾了一下東西,禾汀來到了自己的車子裏面,取下了臉上易容用的面具,開車前往優優的學校去接她。
優優沒有想到今天來接自己的人居然會是禾汀,非常高興的撲進了她的懷裏面。
“今天在學校開心嗎?”禾汀牽着優優的手慢慢走出了學校,準備走到停在路邊的車邊。
優優點點頭,笑得非常的開心,乖巧地回答了禾汀的問題。
禾汀正想要說話,目光不經意的掃到了路邊停着的一輛商務車,見車上有人偷偷地盯着她看,與自己目光對視的時候還心虛的離開了,她就猜到了幾分。
“是嗎,那優優今晚想要吃什麽,讓優優點餐當做獎勵好不好?”禾汀假裝自己是什麽都沒有發現,繼續有說有笑的跟着優優說話。
就在禾汀牽着優優的走到這輛商務車的附近的說話,車上突然竄下來兩個彪形大漢,直接将兩人拉上了車子。
禾汀沒有任何的掙紮就任由這兩個彪形大漢将自己拉上了車,綁住了雙手,眼底卻是閃過了一絲的殺意,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對比起早有預感的禾汀,優優表現得有些慌亂,如果不是禾汀就在她的身邊的話,她一定會忍不住哭出來的。
“别怕,優優,有我在呢,不要怕。”因爲被綁住了雙手,沒有辦法抱住害怕的優優,禾汀隻好拉住了優優的手,柔聲安慰道。
“恩恩!”優優點了點頭,眼眶裏積蓄的淚水卻是控制不住掉了下來,一滴一滴的砸在手背上,看得禾汀心疼不已。
禾汀心裏面後悔不已,早知道這樣,剛剛就應該将優優推開的,可是現在也已經來不及了,“優優,不要怕,這隻是一個遊戲而已,我們一起勇敢的玩下去好不好,你看我也在這裏,對吧,不要怕,等會兒我們就把所有的壞蛋都打跑,好不好?”
優優擦了擦自己的眼淚,雖然心裏面還是有些害怕,但是到底是不再繼續掉眼淚了,這讓禾汀暗自松了一口氣。
綁架了她們的兩個彪形大漢一聲不吭,也不回頭看車後座上的兩人,徑直開車瘋狂加速離開。
任素素下班走出來,恰好就看到了禾汀和優優被兩個不認識的男的拉上車子的一幕,心裏面是着急得不行,但是又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麽,隻好給淩祁打了電話。
“淩祁,大事不好了,我看到有人綁架了優優和禾汀,我現在應該怎麽辦啊?”因爲着急和擔憂,任素素說話的時候非常的快,電話那頭的淩祁聽得有些回不過神來。
“……什麽,你慢慢說,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了?”電話那頭的淩祁根本就不知道任素素此刻着急的情緒,還要她慢慢說。
任素素心裏面煩得不行,看到禾汀停在路邊的車子,車上還插着鑰匙,趕緊上了車,一邊講電話,一邊開車悄悄地跟了上去。
“我看到有人綁架了優優和禾汀,不知道是要去哪裏,我現在正在開車跟上去。”任素素因爲實在是太緊張了,所以說話的時候聲音還有些發抖。
被綁住手的禾汀冷眼看了看坐在前座上的兩個彪形大漢,暗暗盤算着自己可以一口氣解決這兩人的可能性,雖然說之前她有意看看幕後主使者到底是誰,但是現在多了一個優優在身邊,禾汀不想冒險了。
抓住對自己有惡意的人有的是機會,但是若是還得優優受了傷,那可就後悔也來不及了。
隻是這一盤算,禾汀有些失望,倒不是說她不能解決這兩個人,隻是自己要是這麽做的話,原本高速行駛的車子一定會失控的,到時候要是出了車禍,她也不能确保不會傷到優優和……自己肚子裏的孩子。
若是隻有她一個人,以她的性格,大會拼個魚死網破,但是現在有了兩個小的,她做事就變得瞻前顧後起來了。
看看一旁的優優,禾汀暗自歎了一口氣,心中卻是暗暗想着,自己一定得保護好優優才行。
載着兩人的車子一路風馳電掣,穿過了熱鬧的市區,來到了偏僻的郊區的一棟廢舊的公寓面前。
“下車!”一直沒有說過話的兩個彪形大漢下了車,一把打開車門,對着禾汀甕聲甕氣的說道。
“優優乖,我先下車,然後你就下來,好不好?”見優優瑟瑟的縮成一團,禾汀心裏面無比的後悔,想着自己一定得找個機會脫困才行,不能夠繼續等下去了。
優優點點頭,雖然還有些害怕,但是緊緊地抿着嘴,一臉的堅定。
禾汀護着優優走進了廢舊公寓裏面,兩個彪形大漢将禾汀和優優關進了一間非常破敗的房間裏面。
禾汀一臉的鎮定自若,就算被人綁住了手,身處困境,但是望向兩個大漢的眼神卻透出一股涼意。
“看什麽看?”見禾汀淡定自若,綁人過來的一個彪形大漢有些慌了手腳,故作兇巴巴的開口吼道,目的是爲了掩飾自己心中的不安。
“你這個大個兒,難道害怕我看不成嗎?”禾汀語氣淡淡的說道,一點都沒有被吓到,倒是優優躲到了禾汀的身後,有些怕怕的看着兩個彪形大漢。
“行了,少說廢話,你快點給冷君池打電話,告訴他隻要交贖金,我們就會放了你。”那個大漢還想要說話,被一邊的一人拉了一把,悻悻的住了嘴。
看看遞到自己面前的手機,禾汀并沒有接過來,而是語氣涼涼的說道:“我自己賬戶上就有錢,爲什麽要找他要呢,你們就直接說要多少錢就好了。”
“我們隻要冷君池的錢,你快點給他打電話!”站在禾汀面前的大漢一臉不耐煩的說道。
“我和他結婚了,他的錢不就是我的錢?”禾汀嗤笑了一聲,完全不明白這兩人爲什麽非要冷君池的錢,大概是腦子有問題。
“少廢話,快點給他打電話要錢,不然的話我就先殺了這個小的再殺了你!”大漢兇巴巴的催促着,若不是不知道冷君池的電話,估計都想要自己打了。
禾汀無奈的接過了手機,給冷君池打去了電話,“我先說啊,陌生的電話,也許他不一定會接的啊!”
禾汀倒不是故意說謊騙這兩人,她的心裏也沒有底,不确定冷君池會不會接聽這個陌生來電,幸好嘟嘟了幾聲之後,她就聽到了冷君池的聲音。
“君池,是我!”禾汀看了兩個大漢一眼,聲音沉穩的說道:“我和優優被綁架了,他們說要你交贖金……”
禾汀的話還沒有說完,手機就被搶走了,禾汀看了兩個大漢一眼,冷笑着說道,“我可還沒有說完呢!”
“這樣就可以了。”兩個大漢鎖上了門,非常放心的離開了。
電話突如其來的斷了,加之禾汀之前說到的内容,冷君池的心裏面有些着急,就算是知道禾汀的身受非常的厲害,他也無法安心,直接就給展堯打去了電話。
就在這個時候,冷君池突然接到了禾汀手機的來電,冷君池趕緊接了起來,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不是禾汀,而是任素素。
“我現在在禾汀和優優被關押的地方不遠處,你趕緊帶人來救她們吧!”尋到了禾汀落在車上的手機之後,任素素趕緊給冷君池打了電話。
爲了避免自己會被發現,任素素根本就不敢跟得太近,在确認了禾汀和優優的關押地點之後,就急急忙忙給冷君池打電話了,當然這也是淩祁的意思。
比起他來救人,還不如通知冷君池這件事情更加的妥當。
禾汀見兩個彪形大漢不管不顧就直接離開了,心中的疑惑愈加的大了,這兩人怎麽看都不像是爲了錢才将自己綁來的。
若是真的爲了錢,聽到自己說自己的賬戶上有錢,應該問自己密碼才對,如此強硬的要求隻要冷君池的錢,顯然這其中一定有什麽問題。
禾汀暗自想着,總覺得這件事情不會隻是單純的爲了錢财綁架這麽的簡單。
“優優,不要怕,馬上就會有人來救我們的。”禾汀安慰了一下有些被吓到了的優優,心中卻有了幾分的期待。
不知道英雄救美中的美,在等待英雄到來的時候,到底是怎麽樣的心情呢!
禾汀安慰了優優一會兒,原本緊閉着的門忽然被人踹開了,四五個彪形大漢湧了進來,打頭的一個還用特别猥瑣的眼神看着禾汀,那滑膩膩黏糊糊的眼神,讓禾汀覺得非常的不舒服,再看看其中一個人拿在手裏的照相機,立刻就明白過來了。
一個大漢走上前,将躲在禾汀身後的優優抓了出來,拿出了一把刀子橫在了優優的身前,禾汀有些着急,想要上前卻被攔住了。
“我勸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比較好,要不然我話,我這手裏的刀子可沒有長眼睛,要是不小心傷到了這個小姑娘那可就不好了。”抓着優優的大漢威脅道。
禾汀暗自咬牙,但是表現得卻是非常的淡定,雖然心裏面着急,但是禾汀冷着臉,不允許自己透露出半分的着急,不動聲色的套着話。
“好,我不動,不過能不能告訴我,你們把我和優優綁來這裏,到底是爲了什麽,要錢的話,我可以給你們。”禾汀已經猜出了幾分,爲了套話假裝不知的問道。
爲首的猥瑣大漢笑了笑,露出了泛黃的牙齒,“哎呀,真是不湊巧啊,雖然我們也很想要贖金,隻不過呢,有人給了我們一大筆錢,要我們拍到你的裸照,爲了錢,我們也隻能得罪了。”
果然如此!禾汀在心中暗自想到,忍不住勾起了笑,隻是顯得有些冷意,“是嗎,那你們知道那人爲什麽要這麽做嗎,我可不覺得我的照片值那麽多的錢呢!”
能夠讓這些人如此的賣力,想必不會是一筆小錢,她倒是真想知道是誰如此的無聊,又是爲了什麽目的要這麽做!
“哈哈,這個我們可就管不着了,我們也隻是拿錢辦事而已,我勸你還是識趣點,配合一點,很快就完事了,我們收錢,你們呢,就平平安安的離開這裏。”猥瑣大漢上上下下看了禾汀一眼,覺得這一筆生意真的是特别的劃算。
禾汀有些厭惡的看了猥瑣大漢一眼,耐着性子問道:“那你就不好奇那個人爲什麽要這樣做嗎,你沒有問過?!”
“做我們這行的有規矩,不能問雇主這種事情,我們隻管收錢就好了,不會過問這種事情的。”猥瑣大漢說到後面有些不耐煩,對着自己的手下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趕緊行動。
禾汀望着眼前的五名彪形大漢,根本就沒有放在眼中,她淡淡瞥了一眼有些慌張好怕的優優,有些疼惜。
她薄涼而冷酷的望着眼前的幾個男人,語氣不屑,“我警告你們,要是讓我女兒從此有心理陰影,我就取你們狗命!”
“喲,口氣還不小,不就是冷君池的女人嘛,你以爲他真的可以隻手遮天啊,真是異想天開!”其中一人非常不屑的說道,他可笑的看着禾汀,就像是在看笑話。
禾汀心中冷哼,啧啧,冷君池居然被人給鄙夷了。
這些人如此膽大妄爲,又不懼怕冷君池的威名,貌似對B城的情況不熟悉,莫非是來自别的地方的?
“行了,别廢話了,你乖乖的把衣服脫了,我們對你還溫柔點,不然……”男人咧嘴一笑,特别的猥瑣。
禾汀微微挑眉,“我要是不同意呢?”
“他媽的,别不知好歹,沒人會來救你,你最好給我乖乖的,不然我們什麽手段都使得出來。”對方非常兇狠的說着,他的眼睛瞥了一眼抓住優優的男人,男人會意,用力的抓着優優的手臂。
優優忍着巨疼,臉頰都變得扭曲起來,卻沒有喊出一聲疼。
她的眼眶裏滿是害怕的淚水,卻因爲知道不能給禾汀添麻煩,一直忍耐着。
禾汀深深的望着被别人控制起來的優優,她深吸一口氣,“好。”
站在她面前的幾個人見禾汀終于妥協,紛紛露出得意的微笑,心中不禁暗忖,不是說冷君池的女人特别的傲骨嗎,怎麽這麽輕易就放棄了,果然傳聞不可信。
她不慌不忙的将自己的黑色外套脫下,她冷眸淡淡的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優優,又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她冷唇勾笑,手裏的外套一揚,正好蓋住了優優的臉,這些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事怎麽回事,禾汀手裏的手術刀卻已經沾了血。
抓住優優的男人是第一個倒下的,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接着,爲首的男人随手抓起一旁的舊椅子向着禾汀砸去,禾汀快速回頭,一個擡腿将椅子直接踢碎。
她将優優推到角落裏,叮囑道,“老實呆着,不許把眼睛露出來!”
說完,她面向剩餘的四個人。
她冷冷一笑,手伸入自己的腰包,從裏面又拿出三隻手術刀,語氣冷然,“知道什麽叫做人彘嗎?”
四個魁梧的男人面面相觑,以爲禾汀口中的人彘指的是人質。
禾汀冷冽的一笑,“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
說完,禾汀已經出手,四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卻感覺身體一痛,他們紛紛低頭,看見手術刀不知何已經沒入了他們的小腹裏。
“啊!”四個人齊齊發出凄冷的慘叫聲。
禾汀一個健步竄到其中一個人的面前,她握住那隻插在對方小腹的手術刀輕輕一劃,立刻皮肉外翻,所有的内髒順着傷口溢出。
看得人十分作嘔。
其餘的三個人,目瞪口呆,沒有想到區區一個女人居然下手比男人還要狠毒。
她哪裏是人,明明就是魔鬼!
其中一個人早就吓得雙腿發軟,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饒。
而另外的兩個人想要逃跑,禾汀拿起地闆上的一根鋼筋,沖着其中一個人刺去,直接插入了胸口,一命嗚呼。
禾汀直接将鋼筋拔出,對着另一個拼命逃跑的也同樣準确無誤的刺去。
最後活下來的反而是那個跪地求饒的男人。
男人吓得瑟瑟發抖,禾汀卻沒有理會他,她徑直走到優優的身邊将她抱起,安慰道,“乖,沒事了,别怕。”
優優摟着禾汀的脖子,粉嫩的手臂圈住禾汀的脖子,安靜的趴在她的肩頭。
禾汀回到男人的面前,她一腳窩在男人的胸口,問道:“說,誰指使你們的?”
“是,是卓敏。”男人鼻涕橫飛,膽子早就吓破了。
禾汀微微蹙眉,卓敏,優優學校的校長,怎麽會是她?
“說明白!”禾汀怒目而視,她手裏的手術刀閃着冰寒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栗。
男人顫抖着身體,嗚嗚咽咽的說道,“她兒子被一個國際販賣人體器官的組織扣押了,他們知道卓敏是貴族學校的老師,就讓她拿出一千萬,卓敏拿不出就想着把你抓起來,要贖金,拍了你的果照是爲了防止對方翻臉不認人,這樣也可以去威脅你和冷君池,讓你們出面。”
禾汀冷哼,卓敏,她倒是沒有想到。
“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就放了我吧,我也是拿錢辦事……”男人嚎啕大哭,看着死在自己身邊的同伴,那慘狀讓他四肢冰涼。
禾汀譏諷一笑,沉聲道,“做兄弟從來都是有今生沒來世的,我還是成全你和他們一起死吧。”
男人大吃一驚,還沒有反應過來,脖子一涼,呼吸一滞,應聲倒地,然後抽搐了幾下,人就沒了氣息。
禾汀的眼神沒有任何的變化,仿佛就是死了一隻蒼蠅一樣的平常。
砰地一聲,破舊的公寓的鐵質防盜門被踢開,冷君池望着平安無事的禾汀,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他來到禾汀身邊,将優優抱過,摟着禾汀,“你沒事吧?”
禾汀搖搖頭,“沒事,正好活動一下筋骨。”
冷君池眸色深沉,“你懷孕呢,要注意下,前些日子才出院,不能再出意外了。”
禾汀卻聳聳肩,安慰道,“别怕,我感覺最近的身體很好,沒事。”
“啊!”一個凄厲的女生傳來,擾亂了禾汀和冷君池之間的溫馨。
禾汀暗暗蹙眉,這個聲音非常的耳熟,她順聲望去,發現門口矗立着兩個人影,都是她非常熟悉的人。
受驚不已的任素素被淩祁抱在懷裏,安慰着,“乖,别看,不怕。”
禾汀眉心舒展,這是她與淩祁第一次用真正的身份見面。
上次在學校驚鴻一瞥,二人卻始終沒有交流過,如今四目相對,卻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禾汀的眸子是冷,是平淡的,可是淩祁的,卻是複雜的。
“淩祁。”禾汀很平淡的說出淩祁的名字,她覺得很奇妙,以前覺得自己若是見到淩祁,她會非常的恨,可是如今卻覺得很淡。
她微微蹙眉,這種感覺來得莫名其妙,她想要從淩祁的身上去找答案。
她目光審然,帶着一抹化解不開的冷意,連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淩祁讓任素素在外面等着自己,他邁步走進公寓,來到禾汀的面前,語氣平淡,“認識一下,我是淩祁。”
淩祁覺得有些多此一舉,畢竟剛剛禾汀已經喚出了自己的名字,可是爲了不尴尬,他還是自我介紹了一下。
禾汀也伸出自己的手,隻是輕輕的握了握,“禾汀。”
然後兩人都心照不宣的不說話了。
冷君池摟着禾汀,低聲道,“先走吧,一會兒展堯回來處理,我帶你回家。”
他表情漠漠,神色如墨的眸底有惱意,是他大意了再次讓禾汀陷入了危險中。
禾汀反握住冷君池的手,她瞧得出他的冷酷的面容上有化不開的自責,她微微一笑,“你能來就夠了,而且我沒事,不用擔心。”
“先回家吧。”冷君池沉然,帶着禾汀和優優一同離去。
淩祁看着屋子裏死亡慘狀的五具屍體,也不禁全身打着寒顫,禾汀到底是一個多麽可怕的存在呢?
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嗎?
可是聽任素素說,她對自己的養女優優卻格外的寵愛疼惜。
他看不懂那個女人,那個和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姐。
——
回去的路上,禾汀告訴冷君池真相,冷君池怎麽也沒有想到這些人的幕後主使者會是卓敏。
他蹙眉,“難怪這些綁匪的身份這麽難查,原來他們都是外地人,都是第一次來B城。”
禾汀淡笑,“卓敏很聰明,知道本地的人都認識你,也怕你,所以就找了那些外地的亡命徒。”
然而自己的心狠手辣卻不是說說而已。
她低着頭瞧着睡在自己懷裏的優優笑得有些恬淡,“倒是讓優優跟着我受苦了。”
冷君池目光深沉,他拿着手機給展堯撥打了電話,讓他将卓敏控制起來,然後将禾汀送回到冷家别墅。
他沒有下車,語氣淡淡,“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禾汀凝望着冷君池,“嗯,好。”
既然他想要做,她是不會阻攔的。
禾汀抱着熟睡的優優下了車,冷君池确認禾汀回到屋子裏才放心離去。
一直到半夜,冷君池終于回來,禾汀已經洗了澡,換了睡衣坐在床上看雜志。
冷君池進來的時候,身上還帶着冷飕飕的春風。
“回來了?”禾汀來到冷君池的身邊,将他脫下的外套接過,她将外套挂在衣架上,冷君池卻從背後抱住禾汀,将自己的頭抵在她的肩窩,語氣低沉而溫柔,“怎麽還沒有睡?”
“睡不着,事情辦得怎麽樣了?”禾汀好奇的問道。
冷君池不由分說,他将禾汀攔腰抱住,然後一同做到了沙發上,茶幾上有禾汀給他預留的飯菜,都用保溫盒盛着,很貼心。
“怎麽這麽怪?”禾汀雙手捧着冷君池的臉,她細細的觀察他,冷眸中有一絲耀眼的光彩,帶着幾分嬉鬧和狡黠,“你出軌了?”
冷君池無奈的一笑,他湊到禾汀的面前,輕輕的吻了她一下,就像是小雞啄米,可是他發現這還不夠,然後再次去吻,卻一發不可收拾。
禾汀感覺他們吻了很久,她推開冷君池,黛眉微蹙,“你說話我就要生氣了。”
冷君池淡淡一笑,“别生氣,我隻是很想你而已。”
“才怪,天天見有什麽想不想的。”禾汀從冷君池的腿上站起身來,她蹲坐在茶幾前将保溫盒的飯菜擺出來,“吃飯吧,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嗯,好。”冷君池的聲音都有着化不開的溫柔,然而有些沙啞。
禾汀不再追問,她知道冷君池和她一樣都不是那種喜歡将心事輕易表露的人,她能夠理解他。
冷君池暖心禾汀的體貼,他乖乖的吃飯洗澡,複雜的鳳眸漸漸平靜了下來。
入夜,冷君池抱着禾汀卻無法入睡。
禾汀淺眠,她雙臂圈着冷君池的細腰,臉頰輕輕的貼在冷君池的胸口,良久才問道,“睡不着的話你可以喝點酒。”
噗嗤一聲,冷君池卻笑了。
禾汀未免也太體貼了。
禾汀粉拳錘在冷君池的胸口,“笑什麽,要死啊。”
冷君池緊緊地抱住禾汀,他咬着禾汀耳垂,低聲道,“禾汀,你體貼錯地方了,酒是不能解決問題的,我想要的比這些還要多,你懂得。”
禾汀惱怒,她一口咬住冷君池的肩膀,非常用力,冷君池自是蹙了蹙眉,卻沒有喊疼,禾汀半晌才松開嘴巴,“你嘴太賤了。”
冷君池覺得好笑,他好像确實一直如此。
他用手揉着禾汀的柔軟的長發,聲音有些迷惑,“禾汀,你怎麽看待女人出軌?”
禾汀淡淡蹙眉,“女人出軌?爲什麽這麽問,誰出軌嗎?”
她擰眉,一個女人出軌能讓冷君池如此黯然傷神,不是自己,難道是……?
“今天我去處理卓敏的事情,是她告訴我的,我很生氣最後殺了她,”冷君池吻着禾汀的眉心,輕聲道,“禾汀,你覺得……”
“噓!”禾汀沒有等冷君池說完,她卻做了一個不要說話的手勢,“先說一點,冷君池,卓敏是任素素的姨媽,别說我沒提醒你,我也曾經上了任素素的當,若不是經毛雪華的提醒,我還以爲任素素是淩祁的表妹呢。”
撒謊是她們家的遺傳。
冷君池沒有說話,安靜的聽着禾汀分析。
“你呀,一聽到是關于你母親的事情所以才變得不冷靜的,你靜下心來想想,你母愛那麽愛你父親,怎麽可能出軌?”禾汀解釋道。
“你知道我爲什麽用卓敏嗎,因爲她是我母親大學同學,是很好的朋友。”冷君池語氣沉冷,“我也相信我的母親,所以我殺了她,若是假的就讓謠言止于此,是真的,也從那一刻煙消雲散。”
禾汀淡淡一笑,她親吻着冷君池,“你做得對。”
禾汀這輩子最最讨厭的就是宴會,各種各樣的宴會。
然而,她今天要參加喬書蕾的二十歲的成人生日宴,過兩日還有自己組織的慈善晚宴。
她站在鏡子前,看着鏡子裏穿着黑色禮服的自己,有些苦惱。
裙子太長,她必須要踩着十厘米的恨天高才行,可是自己又孕在身,實在不想委屈自己。
她脫下禮服,随手拿起一件冷君池的白色襯衫套在身上,光着腳來到衣帽間,給自己選着衣服。
她翻了好久,終于找了一件淺藍色的泡泡袖的襯衣和一件黑色的香奈兒短裙,她在鏡子裏比劃了一下,滿意的點點頭,這樣自己隻需要穿一雙粗跟的小皮鞋就好了。
她正要脫掉襯衣換衣服,卻發現冷君池已經換好了黑色西裝,斜倚着門框,笑眯眯的望着自己。
他目光灼熱的看着禾汀,她穿着自己的襯衣,有些寬大,一雙修長白皙的美腿誘因若現,很是誘人。
他發現禾汀懷孕後變得更加妩媚動人,一颦一笑皆是風情,冷魅而清純。
“看什麽?”禾汀瞪着他,這個男人走路也太輕了,也怪自己以爲在家裏就放松了警惕。
冷君池笑容邪魅,“當然看我該看了。”
禾汀拿起放在衣物櫃上的一頂禮帽扔了過去,冷君池一把接住擋住自己的臉頰,他嘿嘿一笑,有些得意。
禾汀咬咬牙,她眸波一轉,用手撫着自己的扁平的肚子說道,“寶貝,你爸爸就會欺負孕婦,等你出生以後,媽媽隻愛你一個人。”
“别胡說。”冷君池來到禾汀的身後,從後面抱住她,他寬厚的手掌覆蓋在禾汀的手上,“我哪裏跟欺負你,而且我要是欺負你也不會是在這裏,而是在外面。”
說着,他的眼睛暧昧不明的看向卧室裏的那張大床,笑聲低低,卻溫柔好聽。
禾汀冷眸一凜,“冷君池,你精蟲上腦,腦子不正常!”
“沒辦法,禁欲太久就會這樣。”冷君池非常直白露骨的說道。
她臉頰一紅,該死的,自己居然被他調戲了。
她推着冷君池,“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我幫你。”冷君池握住禾汀纖細的手腕,拉着她坐到衣帽間的軟蹬上坐下,他聲線暧昧溫柔,“我會很輕的。”
禾汀冷哼,“我會殺了你的,滾出去,我自己換!”
冷君池見禾汀動怒,這才妥協,“好吧好吧,禾汀,你真是沒有夫妻情趣,老公給老婆換衣服,你有什麽好害羞的。”
禾汀冷眸橫着他,目送着他離開了衣帽間。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真的好疼好熱。
——
換好衣服以後,禾汀這才慢慢悠悠的從衣帽間走出來,冷君池百無聊賴的坐在沙發裏玩兒手機。
禾汀蹙眉,“你怎麽也沉迷這種東西了?”
她瞥了一眼,是朋友圈。
冷君池笑容滿面,“随便刷刷。”
禾汀坐到冷君池的身邊,感覺他弄得神神秘秘的,她冷眸一涼,“敢出軌你就死定了!”
冷君池連連搖頭,“我哪裏敢啊。”
說着,他将手機收回,禾汀冷哼轉身走出房間,冷君池立刻拿出手機在微信群裏說道,“差點被禾汀發現,你們也都把嘴巴閉嚴,不然來年的投資計劃統統取消!”
微信群裏一片鬼哭狼嚎,太沒天理了。
然而,冷君池将手機收回西裝口袋裏,視而不見。
冷君池驅車載着禾汀前往喬家,喬家在B城也是大戶,而且掌控着港口物流,因此喬書蕾二十歲的成人生日宴自然是熱鬧。
而她十七歲出道,在演藝界大放異彩,是年紀最小的金鳳凰獎的影後,自然是備受關注。
禾汀穩穩地坐在副駕駛的位子,手裏拿着手機查着關于喬書蕾的消息,倒是沒什麽特别的,或者說太過清白了。
甚至都沒有回去懷疑她這些榮耀的真假。
禾汀微微一哼,這時,手裏一震,她的好友圈的微信群卻彈出了一個消息,是米小涵的。
“禾汀大新聞,你老公出軌了。”
禾汀蹙眉,她在群裏問道,“怎麽了?”
“姐姐,你别聽小涵亂講,一看就知道是記者亂寫的。”回複她的是容兒。
禾汀蹙眉,這些人怎麽這麽神神秘秘的。
“你老公和一個小助理勾搭上了,剛剛炸出來的消息,還有冷總和那個女人的照片呢,不過你老公的品味有所下降,那個女人有點醜。”米小涵很是直白的說道。
接着,兩張圖片從微信群裏跳出來,禾汀點開照片看了看,哭笑不得。
那個女人不就是自己嗎?
至于這種謠言是誰編造的顯而易見,除了喬書蕾她真的想不出别人了。
禾汀非常平靜的在群裏回複道,“我還有她的正臉,你們要不要看?”
這下子群裏的容兒,米小涵還有方彤都來了興趣,異口同聲的說要。
禾汀陰測測的一笑,她從手機相冊裏選了一張那天易容後的照片發了過去,然後得意洋洋等着她們的反應。
片刻的沉默後,米小涵第一個反應過來,“靠,又被你算計了,這是你,不然你怎麽會有這種照片!”
禾汀笑容得意,人也圓滿了。
冷君池見禾汀眉目含笑,心情非常的美麗,問道,“什麽事情這麽開心?”
禾汀側首凝視着冷君池俊美的側顔,不悅道,“绯聞的事情你知道了?”
冷君池颔首,“無聊的把戲,不用在意。”
禾汀目光一沉,“喬書蕾都向我挑釁了,我可能不在意嗎?”
冷君池笑得高深莫測,“難道我勸你了,你會聽嗎?”
“不會。”禾汀微微打着哈欠,“看看,連你兒子都覺得無聊呢。”
冷君池寵溺的揉着禾汀的腦袋,“是是,那你今天晚上可勁的折騰,别累着就行。”
禾汀傲嬌一哼,這是自然。
一個小小的喬書蕾,她自然不會放在眼中的,她不是标榜自己清清白白無黑點嗎,那她就成全她了。
輿論這種東西,關鍵還是在于引導。
冷君池繼續開車,禾汀卻再次拿出手機在群裏問道,“讓你們套話套的如何了?”
正在叽叽喳喳說着禾汀陰險的三人停了下來,其中方彤說道,“禾醫生,冷總和步醫生是死對頭,我問了半天也沒有問出來,估計是沒有和他說。”
禾汀不語。
“好像是意外驚喜,姐姐,不如你就靜候佳音好了。”容兒說道。
禾汀暗暗蹙眉,“就怕驚喜變驚吓,把你們的嘴巴閉嚴了,别讓他們知道,不然你們死定了!”
手機那邊的三人默了,怎麽禾汀和冷君池一個德行,虧得她們這麽積極的幫他們。
這是左右爲難,不讨好啊。
放下手機,三人都去告狀了,這對夫妻太蠻不講理了。
一個威脅着不投資,一個威脅着不要命,她們真是沒活路了。
不知不覺,冷君池載着禾汀來到喬家。
冷君池将車緩緩停住,他一邊接着安全帶一邊解釋道,“忘了告訴你,喬書蕾是步俊瑜奶奶的外甥孫女。”
“呵,”禾汀挑眉,“冤家路窄。”
冷君池笑着他解下禾汀的安全帶,“怕什麽。”
禾汀瞥了他一眼,他那隻眼睛看見自己怕了。
不過自己無意于在發庭廣衆之下表現自己,喬書蕾又是明星,今天到場的媒體記者應該不在少數,她還是低調一些的好。
二人走進喬家,迎面就遇見了步俊瑜。
步俊瑜直接忽略冷君池,卻笑着同禾汀打招呼,“歡迎,”他凝視着禾汀,目光帶着欣賞,“感覺你懷孕後女人味更濃了。”
冷君池不滿的冷哼,“在我面前調戲我女人,步俊瑜你也好意思。”
“喲,冷大總裁你也來了。”步俊瑜故意扯高了嗓門,話音未落,好多記者就圍了上來,叽叽喳喳的問着問題。
冷君池等着全身而退的步俊瑜,他故意的。
禾汀也想要偷跑,卻被冷君池一把拉入懷裏,“陪我,能引來這些記者也和你有關系。”
禾汀攤手表示無辜,和她有什麽關系。
“請問,冷先生你對這次的绯聞有什麽看法?”
“冷夫人,你知道冷先生和他身邊助理的事情嗎?”
“你們的感情是不是已經破裂,今天一起出席,其實隻是爲了面子?”
“聽說之前你已經做了流産手術,爲什麽孩子還在?”
“這次的绯聞是不是和孩子有關系?”
“……”
禾汀微微蹙眉,嘀咕道,“問題很尖銳,好像都沒有抓住重點。”
冷君池護着懷裏的禾汀,“你覺得重點是什麽?”
“他們似乎并不在乎我的看法,而是在乎我的反應。”禾汀表示無奈,她望着像是潮水一般湧來的記者,她冷眸在人海中一尋,果然瞧見了秦牧然。
秦牧然和步俊瑜的關系那麽好,她怎麽可能不來呢。
禾汀淡淡一笑,“不好意思,這次我和秦牧然主編約定了獨家訪談,所以不方便透露什麽。”
大家一下子都愣了,什麽,獨家訪談?!
上次爆出禾汀的绯聞和去醫院流産的都是秦牧然所在的雜志社,怎麽禾汀還願意給秦牧然獨家訪談。
秦牧然也是愣了,她微微蹙眉,陰險的女人居然拉她下水。
秦牧然沒有辦法,硬着頭皮說道,“是,冷夫人已經答應做我家的獨家專訪了,你們想要知道什麽,回去也買一份我們的雜志好了,幫我們弄弄銷量。”
衆人一同呼啦就散開了,什麽嘛,真是太沒意思了。
冷君池瞥見不遠處的展堯等人,他對禾汀說道,“我去應付一下,你找個地方休息,吃吃東西,我很快就回來了。”
禾汀颔首。
冷君池離去後,秦牧然打量着禾汀,“居然一點都沒有胖。”
“才兩個月對一點,還不是胖的時候。”禾汀邁着步子朝着餐飲區走去,她要了一杯酸奶布丁,坐在一個僻靜的角落裏吃着。
秦牧然舉着酒杯站在她的身邊,沉默半晌,才道,“我想有件事情和你說。”
“說什麽,是關于淩祁的嗎?”禾汀沒有擡頭而是專心制止的吃着布丁,不知道爲什麽,她以前不喜歡吃,可是今天格外的喜歡。
秦牧然蹙眉,“你知道了?”
禾汀颔首,“我隻是聽人提起過我爸爸出軌的對象有一個姓秦的女人,她就是淩祁的媽媽,在B城姓秦的不是很多,随便聯想一下就猜到了。”
“秦飛,淩祁的媽媽叫秦飛,我和淩祁是表姐弟。”秦牧然解釋着,“她母親年輕時是大學教授,結果未婚先孕,那個年代你是知道的,被學校開除了,我們秦家在W城也是名門望族,家裏人嫌棄她丢人,就将她趕出去逐出家譜了。”
禾汀微微颔首,“爲什麽淩祁姓淩?”
“生活所迫,嫁給别人了。”秦牧然抿着一口紅酒,“不過那男人對她不好,就離婚了,不過他們也不在意姓氏,就沒有該。”
禾汀淡淡一笑,“爲什麽主動和我說這些?”
“淩祁一直放不下對禾家的仇恨,我不想他誤入歧途。”秦牧然咬着紅唇,她對這個表弟可以說非常的在意。
禾汀冷眸斜視,“是因爲你找不到能夠阻止他的人吧?”
秦牧然颔首,“能不能答應我,勸他收手,畢竟禾家除了你他誰都恨。”
“可是我也恨他啊。”禾汀嗤笑,“秦牧然,你傻了嗎,他媽媽是我爸爸的出軌對象啊,我媽媽死的時候我爸爸可是陪着他們母子啊。”
秦牧然悲涼一笑,“你的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暗中作梗将淩祁圈入了自己的公司,她不是什麽好人,我調查過她。”
“秦牧然我奉勸你一句吧,你在找死。”禾家這些人,除非你是非常厲害而且心狠手辣,不然是玩不而過他們的。
禾汀提醒秦牧然也算是一種仁慈了。
秦牧然卻搖搖頭,“禾汀,你不懂,淩祁不能有事,他是秦家唯一的血脈。”
“你也别忘了,他也是禾家的人,禾家傲是不會看着他有事的。”禾汀語氣淡淡,而且王秀琴小産這說明他已經在行動了。
秦牧然因爲禾汀是見死不救,她有些悲憤,“他是你的弟弟,你們有血緣關系,你真的忍心嗎?!”
禾汀冷呵呵的一笑,她放下手裏精緻的小碟子,“當然啊,我和他有血緣卻無感情啊。”
“冷酷無情!”秦牧然怒道,“你這種人不配得到喜歡,早晚有一天冷君池會醒悟,他會發現你的醜陋的。”
噗嗤!
禾汀笑得嫣然,她冷眸閃閃帶着促狹之意,“秦牧然,事情要一件一件的說,不要混爲一談,你怎麽能拿着淩祁的事情發洩私人感情。”
“我沒有!”秦牧然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态,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
禾汀是美,而且美得不可方物,可是她冷,冷酷無情,心狠手辣。
男人爲她的容貌而瘋狂,女人卻因爲她的手段而害怕。
不然,出現在冷君池身邊的那些女人,又怎麽會一一消失,又或者身受重傷從此不知所蹤呢。
禾汀尖尖的下巴微揚,她望着不遠處正在和一群精英談笑風生的冷君池說道,“冷君池那個大活人就在那裏,你喜歡就去追求啊,沒人攔着你。”
秦牧然暗暗咬牙,“你會這麽大方?”
禾汀瞥見一抹粉色的身影朝着這邊走來,顯然也是奔着自己來的。
她目光一暗,語氣帶着冷意,“你們這些人真的很奇怪,雖然你們有追求冷君池的權利,可是他是有婦之夫,作爲他的妻子,我也有維護我婚姻的權利,你們幹嘛當了婊子還想讓别人給你們立貞節牌坊呢?”
秦牧然聽出了禾汀話裏的諷刺,心底有些不悅,她面頰滾燙像是被人潑了一盆熱水。
“你是冷夫人?”穿着粉色長裙的喬書蕾來到禾汀的面前,笑容滿面,不同于她面對别人時候的清冷和譏諷,她對禾汀非常恭敬。
禾汀微微颔首,“是我,有事嗎?”
“冷夫人,我上次去冷哥哥的辦公室撞見他和一個小助理在親熱,你可要管管了。”喬書蕾煞有介事的說道,“這年頭就算長得醜的也是都不安分。都想惦記着有錢有權的男人呢。”
禾汀一笑,“你呢?”
喬書蕾暗戀冷君池一直都是暗戳戳的,即便她那麽蠻橫的出入冷君池的辦公室也是聊定了沒人敢出去嚼舌根。
随意她一直自以爲是,認爲自己在外人的眼中一直都是知書達理的樣子。
她聽到禾汀反問自己,心裏一震,她可沒有忘記馮若曦是怎麽聲名狼藉的,可不就是惹了禾汀。
但是人就是很奇怪,明知道面前是一座大山,卻還是義無反顧的想要攀爬,就是爲了看一看山那邊的景色,哪怕粉身碎骨也值得。
誰讓冷君池那麽優秀,他不可一世,放蕩不羁,沉穩内斂,狂野霸氣,無論那一面都足以讓女人淪陷。
特别是他在看着禾汀那寵溺而灼熱的表情的時候,真的是讓人欲罷不能。
她們恨不得成爲冷君池眼中獨一無二的女主角,卻發現根本比不過禾汀。
“冷夫人,真是說笑了,我一直當冷哥哥是哥哥的。”喬書蕾尴尬的笑着,手腳卻在禾汀一個冰冷的眼神下,全部變涼。
秦牧然沉默不語,她細細端量着禾汀和喬書蕾,禾汀一直都是仰坐在那裏,坐姿舒服而傲慢,倒是喬書蕾,看似大家閨秀坐姿端莊,其實卻無意的帶幾分向前傾倒的讨好。
秦牧然忽然意識到什麽叫做差距,這就是。
她們永遠也練就不成禾汀的冷酷與疏離,還沒有上戰場,她們卻已經敗下陣來。
秦牧然非常安靜的退了下去,她已經打消了可笑的念頭,果然比起得到冷君池,還是遠遠的欣賞比較好。
而另一邊,喬書蕾卻像是被人戲弄的小醜,還在向禾汀傾訴着不滿,“那個女人非常可惡,她給我泡的咖啡非常的苦,根本就是故意的。”
禾汀卻笑而不語,喬書蕾的見禾汀不說話,以爲是聽進去了,就更加肆無忌憚的控訴着。
直接将那天的禾汀變得一無是處,禾汀也不惱,在她說完以後這才淺淺一笑,“你也知道我有孕在身,喬小姐若是不忙,不如就替我經常去公司看看吧。”
喬書蕾的眼睛閃動着光芒,她也感覺自己表現的太過分,立刻謙虛起來,“冷夫人說笑了,我無名無分的,有什麽資格去查崗啊。”
禾汀心底冷哼,她想要什麽名分呢?
“沒關系,你是我的幹妹妹,自然有資格。”禾汀故意的說道,她如果趕來,她就在公司裏整死她!
喬書蕾果然單蠢,她喜出望外,“姐姐,放心我一定會看好冷哥哥的,不然任何人把他搶走。”
禾汀淺笑不語,她凝望着喬書蕾,默默一歎,步俊瑜的奶奶非常的精明,雖然在感情上犯了些糊塗,可是卻沒有這麽蠢啊。
此時,步俊瑜來到她們的身邊,他對喬書蕾說道,“大家再找你,讓你去準備呢。”
喬書蕾恍然,匆匆和禾汀告别轉身離去。
步俊瑜看着禾汀,淡淡一笑,“我奶奶在二樓,她想見你。”
禾汀揉着自己的額頭,“該不會又讓我收手吧?”
步俊瑜搖搖頭,“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禾汀緩緩點頭,她起身來到冷君池的身邊,她非常自然的挽住冷君池的手臂,輕聲道,“步老夫人見我,你陪我吧。”
冷君池點點頭,“好。”
步俊瑜望着一同上樓的禾汀和冷君池,果然是金童玉女,非常的耀眼啊。
二樓的一間小小會客室裏,步老夫人見到他們非常的高興,她從将茶幾上的一個盒子推給禾汀,說道,“給你的”
禾汀倒是沒有想到她會送東西給自己,她将盒子打開一瞧,裏面居然是一排排,排列整齊的藥丸。
步老夫人看出了禾汀眼底的防備,淡淡一笑解釋道,“這是步家祖傳的秘方的安胎丸,我知道你前段時間胎向不問,這是給你的,沒有毒,你可以放心。”
禾汀用手輕輕的摸了摸那些藥丸,毒,她不怕,而且步老夫人也不敢給自己下毒。
“步老夫人又想求我什麽呢?”禾汀深深的東西,無功不受祿。
剛才步老夫人的一個眼神已經暗示自己,這些藥可以調整她的子宮問題,她雖然是西醫,可是想要保住孩子,現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調整了。
“我并不是求你幫我什麽,隻是單純的想要感謝你。”步老夫人很是真誠,若沒有禾汀,她隻怕一輩子都不知道步飛白的消息。
雖然等來的是他的死訊,可是自己也終于可以瞑目了。
她已經沒有那個能力去追尋真真假假,是是非非,唯一希望的就是可以平靜的離世。
步家的那些是非,她不想影響到步俊瑜的将來,她也無法勸阻禾汀收手。
所以,她不會再幹涉任何的事情,隻是選擇安甯。
禾汀從步老夫人的眼底瞧出了一絲釋懷和輕松,她知道眼前這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心願已了,怕是真的不想再去糾結那些那些事情了。
禾汀也不會強迫她如何,她将藥丸收起,“多謝,希望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畢竟不會再有任何的關系。”
步老夫人微笑着點點頭,這也正是她所想的。
禾汀和冷君池離開會客廳,他們回到樓下,大廳裏喬書蕾的成人生日宴還在繼續,可是他們都沒有什麽興趣了。
“走吧。”禾汀撫着手裏的盒子,語氣涼涼。
冷君池也知道禾汀是倦了,帶着禾汀就走了。
喬書蕾在發言以後,四下尋找過冷君池,問過家裏的傭人才知道,原來他早就走了。
——
深夜,冷君池與禾汀正在熟睡,卻接到了步家人打來的電話,步老夫人剛剛在醫院搶救無效,已經去世了。
禾汀涼涼一歎,“原來她早就不想活了。”
冷君池挂上電話,“也許,她是真的放下了。”
禾汀冷哼,“對于她來說确實是,可是我師父的仇,我是不會放棄的,至少我要還他一個公道。”
她緊緊地抓住被子,用力的扯着。
天亮以後,冷君池帶着禾汀又奔赴步家,今日來步家的人與昨天出現在喬家的人相差無意。
步俊瑜穿着孝服,跪在靈位前,一一應承着前來吊唁的人。
休息的時候,步俊瑜來見了禾汀和步俊瑜,他告訴他們,自己的爺爺步文新的情況也非常的不好。
“我能見見他嗎?”禾汀不想自己師父背負這一輩子的罵名,她想要在步文新去世前查明真相。
步俊瑜微微颔首,他知道自己是攔不住禾汀的,而且,也許自己出現,情況會好一些。
步俊瑜帶着禾汀和冷君池穿過步家莊前院的抄手遊廊,一直來到後院。
後院非常的安靜,聽不見前面的吵吵嚷嚷。
來到屋子裏,空氣飄散着濃濃的藥草味,還有一股非常濃稠的血腥味,果然,步文新命不久矣。
屋子裏,步文新躺在病榻前,有一個專門的護工看護。
步俊瑜打發了護工出去,自己來到步文新的身邊,低聲道,“爺爺,你還記得禾汀嗎,她來了,她想要見你。”
步文新一直以爲禾汀和冷君池離婚了,他以爲步俊瑜會和禾汀在一起,心裏倒是把禾汀當成了孫媳婦。
他的聲音一些沙啞,“哦,是那個姑娘啊,讓她進來吧。”
禾汀邁步來到步文新的身邊,她語氣淡淡,“步老好久不見。”
步文新越發的蒼老,給人一種快要不行的感覺,他望着禾汀,“姑娘,你是俊瑜的女朋友吧,唉,我是沒法看見你們結婚的樣子了。”
這期間大家都沒有說話,隻有冷君池微微蹙眉,這是唱的哪一出。
禾汀薄涼一笑,“我是步飛白的徒弟,你還記得他嗎?”
聽到步飛白三個字,步文新的瞳孔睜得大大的,他不可置信得看着步俊瑜,步俊瑜微微颔首,“爺爺,他是步飛白的徒弟,而且,奶奶在臨死之前就已經知道了一切。”
“什麽?!”步文新聲音都跟着顫抖,他一個口痰掐住了喉嚨,咳了半晌才呼吸順暢,“到底是怎麽回事?!”
“爺爺,其實該知道的我們都知道了,可是禾汀想要知道你們是怎麽把她師父弄進去的。”步俊瑜問道。
“我是不會說的!”步文新聲嘶力竭的吼着,“你們居然敢隐瞞我,呵呵,我說她怎麽突然就走了,原來她什麽都知道了,她一定很恨我,因爲是我害得她中了病毒,是我啊。”
禾汀蹙眉,“那種毒非常難解,我師父爲了解藥也差點喪命,你怎麽忍心!”
步文新雙眸暴睜,他猙獰的看着禾汀,冷冷發笑,“呵呵,你想要知道真相,嗎,可是我是不會告訴你的,這個秘密現在就我一個人知道,沒人知道了,可是我會将這個秘密帶進棺材裏,咳咳……哈哈哈哈……”
禾汀知道就怕步文新會這樣。
噗地一聲,步文新忽然嘔出一口鮮血,步俊瑜慌忙的叫來護工一起幫忙,他給步文新服了藥,又注射了鎮定劑,這樣可以緩和他的呼吸。
一切忙完,他這才長舒一口氣。
“爲什麽不送醫院?”禾汀不解,家裏的設施并不好,步俊瑜是瘋了不成,居然不在乎步文新的死活。
步俊瑜搖搖頭,“爺爺不肯去,因爲他知道自己不行了,說死也要死在家裏,就像我奶奶一樣,說要守護着步家,我們出去談吧。”
禾汀颔首,她和冷君池還有步俊瑜坐在廊下,吹着午後暖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