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颦一笑,總是帶着别樣的氣質,那種不經意間撒發出來的魅力,真是讓人無法抵擋。
有些時候,他會有很自私的想法,那就是将禾汀藏起來,不讓任何的發現她。
可是這個猶如鑽石般正在閃閃發亮的女人,似乎已經藏不住了。
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變得更加的強大,可以将她好好保護,足以與她并肩而立。
“禾小姐,冷先生,可以吃早飯了。”不識趣的人有很多,特别是帕爾梅拉城堡的管家波多。
他的出現攪了冷君池的興緻。
冷君池目光沉冷,波多是達西的心腹,他的出現這說明達西無時無刻不在監視着他們。
禾汀也發現了這點,她站起身來,冷笑道,“沒有想到你家主人對于别人的*這麽好奇。”
冷君池也跟着站起身來,他拍掉身上的塵土,牽起禾汀的玉手,森然道,“他是得不到還嫉妒,看來你家主人心理陰影面積很大啊。”
波多臉色一沉,這兩個人的嘴巴未免也太毒了。
禾汀和冷君池回到城堡内,他們來到餐廳,裏面卻空無一人,長長的桌子上卻擺滿了食物。
冷君池非常紳士的替禾汀抽出椅子,讓她先坐,然後他順勢坐在禾汀的身邊,緊緊的挨着她。
“今天的早餐豐盛了很多,冷君池,果然達西把你看成了貴客。”禾汀取笑道。
冷君池蹙蹙眉,他望着餐桌上清一色的西餐,“結果卻沒有一樣是我愛吃的。”
“挑剔。”禾汀将自己咬了一半的三明治塞入冷君池的口中。
冷君池拒絕着,“廚藝勉強可以。”
禾汀搖搖頭,真是太挑剔了,好歹這也是人家皇家主廚的手藝,他真是不給面子。
“冷君池,如果覺得這些飯菜不合胃口,你可以回去的,沒人攔着你。”達西衣冠楚楚的出現在餐廳門口,他的小辮子依舊梳的一絲不苟,而他五官越發的深邃,那雙異色的瞳孔,有一抹猙獰的怒意。
冷君池悠然一笑,“我在感歎,你是王子身份卻過着平民的生活。”
達西的額頭有青筋爆出,他不懷好意的一笑,“可是平民隻是平民,弄不好就成了貧民。”
他款款落座,看向正在吃得津津有味的禾汀問道:“禾小姐,趁早做打算,跟着這個男人,是過不上好日子的。”
禾汀笑得清淺,冷眸不以爲意,“冷君池,他瞧不起你啊。”
冷君池笑得邪魅,“你在意嗎?”
禾汀微微颔首,“當然,我在意别人說我的男人,這讓我很生氣。”
冷君池嘴角的笑意深刻了幾分,他喜歡禾汀那句“我的男人”。
達西臉色深沉如墨,看着眼前的食物也沒什麽味道,好吧,他承認自己被眼前的男女秀恩愛成功惡心到了。
他暗暗咬牙,發誓要給他們一些教訓!
“主人,皇宮那邊的電話。”波多打算了達西的思緒。
達西微微蹙眉,不知道皇宮打電話來想要幹什麽。
他來到客廳接了電話,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年邁的聲音,“達西,你在幹什麽!”
“什麽什麽?”達西不悅的問道。
“你抓了一個女人是不是?”對方怒氣沖沖,“馬上把人放了,知不知道她是誰,冷君池的女人,你瘋了是不是!”
達西不以爲意,“什麽冷君池的女人,我怎麽不知道?”
“别給我裝傻,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過後你若是還不放心,我就削除你的皇子身份貶爲平民,你好自爲之!”對方吼完立刻挂斷了電話。
達西手裏依舊舉着電話,耳畔是嘟嘟的聲音,他默默的回頭看了一眼餐廳的方向,一定是冷君池!
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手段,居然讓自己的老父皇都畏懼。
“主人,我們要怎麽做?”波多一直站在達西的身後,态度一如既往的恭敬。
“備車,我要先去打探一下情況。”達西微微蹙眉,他不知道自己錯漏了什麽以至于忽略了一些重要的信息。
波多微微颔首,立刻出去吩咐備車。
禾汀和冷君池依舊品嘗着早飯,看着達西的車開出了城堡,她問道,“你又做了什麽?”
冷君池身體向後仰去,後背依靠着椅背,笑道,“我能做什麽,做一個商人應該做的事情。”
禾汀想到冷君池的手裏可是掌握着很多國家經濟命脈,如果有人扔到他,他将那些私人購買的國債抛售,怕是那些國家的領導人都會抖一抖,但是也絕不到會一蹶不振的危險。
除非,他還聯合了伊諾和肖恩,這三個人加起來,足可以左右股市的變動。
“别猜了,我們隻要好好的安穩過上幾日,達西的老父皇就會親自派人來接我們。”冷君池非常自信的說道。
禾汀倒是相信他确實有這種能力,而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
吃完飯,禾汀看着波多已經送走了兩位醫生,她就知道遠在四樓的克裏斯汀的情況并不好。
“冷君池,我去看看。”禾汀起身向着四樓走去。
“嗯,我在房間裏等你。”冷君池交代道。
禾汀來到四樓,四樓的光線比較陰暗,即便是白天,外面陽光燦爛,整個走廊都非常的陰暗。
四樓走廊的牆面上的挂件也都是一些鹿角和熊頭,陰冷中透着一抹詭異。
不過禾汀對這些見怪不怪,要是達西把進行幹燥過的屍體擺在這裏,那她才佩服他。
禾汀來到卧室敲了敲門,從裏面傳來一聲若有似無的聲音,她這才推門而入。
一推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就刺激着禾汀的鼻尖。
一張巨大的床上,克裏斯汀靜靜的躺在其中,原本一米七的她卻顯得格外的嬌小。
她臉色蒼白,身體更是虛弱的不像話,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而整個房間都像是被巨大的火力摧毀過一樣,雖然已經收拾過了,卻仍舊暗示着人們這裏曾經發生了一場非常慘烈的對峙。
“你是!”克裏斯汀的聲音細若蚊蠅。
禾汀微微蹙眉,她來到床前,将蓋在克裏斯汀身上的羊毛毯掀開,她*身體,全身都是青紫色的淤痕,體無完膚,而且她的雙腿間還有些血色。
“下半身撕裂,不進行縫合,你想要死嗎?”禾汀冷冷的問道。
“那就讓我死!”克裏斯汀生無可戀的說道。
禾汀沉冷一笑,“我給你一條命,有一個要求。”
克裏斯汀原本猶如死灰的眼瞳有了些許的光彩,“你……”
“我治好你,而你離開這裏後,需要幫我給展堯帶一個消息就行,如何?”禾汀笑着問道。
聽到展堯的名字,克裏斯汀的眼神明顯一震,她現在已經辨别不清,禾汀到底是不是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想了想,“好。”
“等着。”說完,禾汀轉身走出卧室。
克裏斯汀眼眶有眼淚溢出,如果她真的能夠活着離開這裏,她發現一定要親手殺死達西,絕對不讓他好過!
禾汀讓波多準備鮮血,她知道波多是知道克裏斯汀的血型的。
而她回到實驗室裏開始着手準備手術要用的東西,更是拉着冷君池做自己的助理。
冷君池悶悶不樂,“達西自己闖的禍,幹什麽要讓你來善後。”
雖然他知道禾汀想要做什麽,可是心裏就是不痛快!
禾汀沖完手,誰手一甩将水珠甩在冷君池的臉上,沉聲道,“别廢話,冷護士快點準備!”
冷君池不悅,“禾醫生,那我是不是還要穿上護士服啊?”
禾汀的嘴角抽了抽,“對不起,我可不是重口味,受不了滿是腿毛五大三粗的護士。”
“禾汀,你死定了!”冷君池咬牙切齒的說道。
禾汀悠悠一笑,不過想要冷君池穿着護士裝估計已經非常的好看,畢竟他可是男生女相,妖孽邪魅。
四樓卧室内,禾汀将實驗室的一些手術工具都搬來了,她給躺在床上的克裏斯汀注射了麻醉劑,讓她陷入了沉睡中。
冷君池基于對女人的尊重,他隻是默默的站在一旁,安安靜靜的看着。
這本就是一場小手術,隻要将克裏斯汀撕裂的地方縫合起來,再修養幾天就會沒事。
不過,禾汀做這場手術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爲了取血樣,她想要知道克裏斯汀的身份。
在克裏斯汀昏迷的時候,她已經檢查多沒有發現任何的易容痕迹,如果是整容那麽這技術實在是太好了,居然瞧不出任何的端倪,但是并不排除這種可能。
所以她要獲取克裏斯汀的DNA,如果她真的是非常有名的殺手或者人物,在國際資源庫裏應該有記錄。
手術進行了一個小時,爲了能讓克裏斯汀快速好起來,禾汀在給她使用的藥劑中要進入了自己研制的藥。
這種藥有很大的副作用,并不像禾汀在隔離山裏給冷君池使用的那麽安全。
禾汀的動作微微有些停滞,她冷眸微凜,然後又繼續縫合。
冷君池注意着她的一舉一動,低聲問道:“怎麽了?”
禾汀幽幽一笑,“我在想若是手裏有定位芯片我會毫不猶豫的植入她的身體裏。”
冷君池沒有說話,他相信禾汀确實是想這麽做。
“不過她也聰明,能夠放心将手術交給我這說明,她料定我不會怎麽樣。”禾汀嘴角彎了彎,“在她的眼中,我也許不過是個厲害的女醫生罷了。”
冷君池陰測測的說道,“你哪裏是厲害,簡直是變态。”
禾汀黛眉微蹙,雖然聽不出調侃的意味,但是也絕對不是誇贊。
手術結束後,禾汀叮囑波多前兩天給克裏斯汀準備流食,而且還要清淡。
波多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
禾汀有些累,就回房間去休息了。
冷君池毫無困意,又無所事事,想着波多還是沒有送來禾汀想要的衣服,他找波多借來了電動縫紉機,将衣櫥裏的衣服都進行了改裝。
雖然他的視力還是非常模糊,可是缺不妨礙他的改裝進程。
禾汀醒來的時候,睡眼惺忪,看着冷君池寬厚的背影,卻對着電動縫紉機專心緻志,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
“我覺得就算把你扔到荒島上,你也能活得比誰都好。”禾汀剛醒來聲音有些沙啞,卻格外的好聽。
冷君池笑眯眯的回頭,“是嗎,那你要不要試試,我保證從生活到床上,都讓你滿意,比誰過得都好。”
“滾!”禾汀拿起枕頭就擲了過去,這個男人滿腦子都在想些什麽。
冷君池将改好的衣服遞給她,“試試吧,已經我手丈量的尺寸是不會錯的。”
禾汀望着他遞過來的白色襯衣和黑色褲子,毫不猶豫的接了過去,然後抱着衣服走進了浴室去換。
五分鍾後,禾汀從裏面走了出來,臉上還挂着滿意的淺笑,“還可以。”
冷君池真得算是心靈手巧了,居然能夠将之前寬大的男性襯衣改成她的尺寸,而且松松垮垮卻修身,褲子是用闊腿褲改的,卻非常貼合她腿部的線條。
冷君池也頗爲滿意,連連颔首,“嗯,看來我對你的身體真得很了解。”
禾汀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她問道,“我睡着的時候有什麽情況嗎?”
冷君池慢條斯理的收拾着東西,“沒有,達西似乎還沒有回來。”
禾汀看向窗外,外面的天已經黑透了。
“我讓波多一會兒把晚飯送進來,我們在房間裏吃還自在一些。”冷君池可不想和禾汀在那間大而空寂的餐廳吃飯。
而且還要被波多那個人肉監視器盯着看,他會沒有食欲的。
禾汀搖頭淺笑,冷君池的心思她自然是知道的。
——
就這樣不知不覺間就過了兩天。
禾汀和冷君池的日子過得着實逍遙自在,而且冷君池的眼睛逐漸好轉,他的兩隻眼睛都能看見,隻不過右眼比左眼還是要模糊一些,但是他已經心滿意足。
而且禾汀趁着這短短兩日已經儲存了足夠的藥,他們随時都可以離開。
當然,他們心裏也很清楚,達西就算是迫于壓力也不會輕易放走他們,說不定還會将他們轉移到别的地方。
禾汀救克裏斯汀的目的極其單純,就是讓她逃走,她隻要能出去必然會聯系神秘組織,而展堯也一定爲明白禾汀的用意,追查下去。
而且,禾汀和冷君池留在帕爾梅拉城堡,說不定比任何的地方都安全。
克裏斯汀的身體很快轉好也讓城堡的人大吃一驚,大家還以爲她熬不過去死掉,到底是禾汀的醫術強大,短短兩日克裏斯汀就能走路,簡直是奇迹。
而禾汀也偷偷的給克裏斯汀的血樣做了DNA鑒定,等到她拿到真的克裏斯汀的血樣的時候,再來比對。
“真是謝謝你。”克裏斯汀來到禾汀的面前感謝道,當然她的感謝也并非是真心實意。
禾汀和冷君池坐在花園的遮陽傘下,品嘗着波多調制的下午茶。
“何必客氣。”禾汀冷眸悠悠,她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波多,意味深長的一笑。
克裏斯汀知道這裏不是商量事情的地方,她蒼白的臉色有了一些紅暈,笑起來的時候看起來健康了很多。
“禾小姐,能不能請到一邊說話。”克裏斯汀卻心急如焚,她迫切需要禾汀的幫助。
禾汀并沒有拒絕,她施施然站起身來跟着克裏斯汀來到不遠處的用紫藤蘿搭建的涼亭裏。
“何事?”禾汀望着眼前一望無際的紫藤蘿。
“我想離開這裏。”克裏斯汀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恢複好了,可以随時離開,這裏她一分也不想多待。
禾汀笑得意味深長,“你打算怎麽離開?”
克裏斯汀望着不遠處那層看不到的高壓電網,眼神黯然,其實她也沒有想太多。
禾汀冷冷一笑,并沒有揭穿她,看來即便是身爲神秘組織的一員,他們這些人對高壓電網也是一無所知。
“這層高壓電其實非常解決,高壓電的電源是由這座城堡内部控制的。”禾汀語氣沉然,這一點就與隔離山不同,若是當初隔離山的電源也是來自内部,他們就不用那麽束手無策了。
克裏斯汀并沒有看出禾汀的片刻走神,她聽得認真,一臉的深沉。
禾汀收回心神,繼續道,“所以你隻要趁着城堡裏的人不注意斷了這些電源,就可以輕而易舉的逃出去,當然你的動作要快,不然還沒等你逃出去,就開啓的高壓電給電得屍骨無存了。”
克裏斯汀神情明顯一震,她的嘴角抽了抽,眼神有些不安,“會這麽可怕嗎?”
禾汀也懶得去分辨她是真的無知還是真的不知道,反正自己該說的都說了,至于要不要行動那是她的事情了。
語畢,禾汀轉身離去。
克裏斯汀卻還沉浸在禾汀剛剛的話裏,如果真的失敗了,她會真的屍骨無存嗎?
波多不知道禾汀和克裏斯汀說了什麽,不過見禾汀一臉的坦然回望着自己,他立刻收回自己探究的目光,目視前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禾汀笑而不語,她看向冷君池,原來他也是一樣,漠不關心。
此時,城堡圍牆上的巨門緩緩打開,一輛黑色的轎車很是狂野的開了進來。
開車的人也是一個狂暴分子,嫌棄地面太過平整,居然将車子開上了花圃,将那些稀有的花草碾碎。
然後直沖着禾汀和冷君池就撞來。
波多吓得大吼道,“小心!”
然而,禾汀和冷君池卻泰然處之,不爲所動。
而車子就在他們的面前,戛然停止,整座花園都快要被夷爲平地,塵土飛揚,打亂了禾汀和冷君池喝下午茶的興緻。
波多走上前,砰地一聲,車門被人從裏面踢開,一個穿着黑色的皮衣,腳上踩着鉚釘馬丁靴的男人從裏面潇灑的走了出來。
他一手搭在車門,邪笑看着禾汀和冷君池,“你們就是達西的囚禁的兩個人嗎,我是來接你們的。”
禾汀和冷君池對于這個貿貿然出現在年輕人并不感興趣,他們若無其事的喝茶,直接将他忽略了。
年輕人心有不甘,他嚷道,“喂,你們是聾子嗎?”
他恍然道,“我倒是忘了,你們其中一個是個瞎子。”
冷君池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心底對他卻多了一分計較。
“藍斯殿下,你怎麽來了?”波多擋在禾汀和冷君池的面前,恭敬卻冷漠的問道,畢竟達西臨走的時候,吩咐過讓他将這兩個人看住,又怎麽會任由着被藍斯帶走。
“波多,我是來帶他們走的,你沒意見吧?”藍斯明知故問,故意忽略波多越發陰沉的臉色。
波多知道藍斯就是料定他一個管家不敢拿他如何,才會如此的膽大包天。
可是這并不代表着,波多會真的讓他肆意而爲。
“藍斯殿下,這裏是帕爾梅拉,我想你應該知道這是什麽意思!”波多擲地有聲的說道。
藍斯微微蹙眉,那雙和達西一樣的異色雙瞳帶着妖冶的氣質,“波多,你想死嗎?”
“對我來說,任由藍斯殿下将他們帶走,主人同樣會讓我死,既然都是死,我會選擇捍衛主人的命令而死!”波多非常忠誠的說道。
“FUCK!”藍斯破口大罵,“波多,别拿着雞毛當令箭,今天人我是帶定了!”
藍斯感覺到自己身爲王子的權威被挑戰,而且還是自己哥哥身邊的一條狗,他這口惡氣怎麽出得開!
“對不起,如果藍斯殿下你執意如此,那麽連你也别想離開這裏。”說完,波多眼神越發的冰冷,不帶任何的溫度,甚至對藍斯的尊重都變成了一種嘲諷。
藍斯棕色的眉毛一挑,“找死!”
說完,他回到車裏,接着就拿着一把沖鋒槍從裏面出來,然後對準了波多。
波多神情依舊冷酷,甚至巍然不動,一臉的視死如歸。
“特麽的,我今天就槍斃了你!”說着,藍斯已經打開了保險栓,準備開槍。
蓦地,一聲刺耳的車笛聲響起,對于别人來說也許沒什麽,可是波多卻非常的熟悉。
他緊張的心情立刻放松了很多,不遠處一輛黃金轎車由遠及近,接着車子緩緩停在他們的面前。
兩日不見的達西,一臉嚴肅的從車上下來。
藍斯見到達西,笑容越發的玩世不恭,他收回自己手裏的沖鋒槍,取笑道,“哥哥,你的狗對你确實忠心。”
達西冷冷的瞥了藍斯一眼,沉聲問道:“你來這裏做什麽?”
藍斯淡淡一笑,他将槍扔回車裏,然後甩上車門,笑道,“知道你這裏有寶物,我就來看看。”
達西不悅的看了他一眼,藍斯是自己的弟弟,是自己父親最最寵愛的小兒子,從小就頑皮,而且他和另外幾個兄長對他也都特别的驕縱,他這讓人頭疼的個性是和他們的嬌慣分不開的。
藍斯越過波多,他圍着淡定的禾汀和冷君池繞了一圈,他拍着冷君池的肩膀挪逾道,“哈哈,你就是那個冷什麽池吧,聽說你特别有錢,最近O盟的人向我們施壓就是因爲你吧?”
冷君池沒有說話,嫌棄的目光掃了一眼藍斯放在自己肩膀的手,眼神銳利如刃。
藍斯依舊不知死活,他的輕佻的目光落到禾汀的身上,發現眼前的女人同樣冷靜的可怕,但是姿容冷麗,不食人間煙火,特别的漂亮。
“美女,你就是禾汀?”藍斯和達西一樣,對女人的名字格外的記憶力深刻。
禾汀幽幽的睥睨着他,“醜男,你是哪根蔥?”
藍斯卻如鲠在喉,一時之間找不到言語來反駁。
“醜男?!”藍斯暴跳如雷,他指着禾汀怒道,“你的眼睛瞎了不成,我哪裏醜了,看來他們說的那個瞎子就是你!”
禾汀不滿的看向達西,冷笑道,“達西,你們皇家牧場的大門是不是沒關嚴,這麽愚蠢的狗就别放出來亂咬人了。”
“你!”藍斯氣不過也罵不過,他揚起手掌就要給禾汀一巴掌。
然,冷君池冷冽的目光一閃,砰地一聲,藍斯來了一個狗啃地,重重的摔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啊!”藍斯痛苦的呻吟着,“混蛋,你找死!”
禾汀冷冷的看着倒地呻吟的藍斯,沒有想到居然是一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也就會拿着把槍吓唬吓唬人。
難怪剛剛波多一臉的大無畏,原來是打從心底瞧不起這個小王子。
達西實在是看不過去,他一步邁到藍斯的身邊,将他從地上扶了起來,“行了,别鬧了。”
難道還不嫌自己丢人!
達西淡淡的看了一眼波多,“立刻去讓醫生過來瞧瞧。”、
此時的藍斯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滿嘴是血,似乎連門牙都掉了幾顆,而他一臉憤恨的望着冷君池,恨不得将他碎屍萬段。
禾汀微微蹙眉,這個藍斯确實欠教訓!
“你給我等着!”藍斯氣惱不已,他堂堂一國王子居然出盡了洋相,他自然氣不過。
波多走過來,想要攙扶藍斯去城堡裏面就醫。
藍斯将所有的怒火發洩在波多的身上,他掙脫開波多的雙手,“滾,放開老子,我自己會走!”
說完邁步朝着城堡内走去,波多恭敬的對達西鞠躬,然後跟着走了進去。
達西站在院子裏,淡淡的冷風中,他望着同樣沉着冷靜的禾汀和冷君池,而且他從一開始就發現,冷君池的行動更加自然了。
他又瞥見朝着自己走來的克裏斯汀,心中了然和驚訝,禾汀的醫術确實高超,短短的時間内,居然同時醫治好兩個人,真是不簡單。
這種強悍的女人,如果留在自己的身邊就好了。
但是他知道那是永遠不可能的。
“你的眼睛居然好了。”達西的聲音透着一抹不可思議和不甘。
冷君池笑容優雅而邪獰,“怎麽你很不滿意嗎?”
達西暗暗咬牙,果然他的眼睛好了,口氣就變得更加的狂妄了。
他收斂被冷君池左右的心神,妖孽如斯的臉上揚起戲谑的笑容,“當然滿意,我還要看冷君池你要怎麽逃出去呢?”
冷君池悠悠然一笑,“抱歉,正所謂人生難得偷得半日閑,我還沒有打算走。”
達西異色的雙瞳凜然,“冷君池你在外面搞了那麽多的小動作不就是想走嗎,大門就在那裏,你可以走了。”
他指着不遠處的聳立在城堡圍牆上的鐵皮大門說道。
冷君池笑容愈發邪魅輕狂,他瞥一眼從城堡裏出來的波多,笑道,“波多,晚餐我要紅酒羊排,謝謝。”
說完,他拉起禾汀的手離去。
冷君池怎會不知,達西一定是答應O盟那邊讓自己離開,卻不能帶走禾汀。
反正他不急,有的是時間和達西耗下去,而且就算達西平定了一時,卻平不定下一次的壓力。
而且他相信這股壓力很快就要來了。
“冷君池,這次你不走,可就沒有機會了!”達西警告道。
冷君池卻像沒有聽見一般,依舊昂首前行,視而不見。
——
晚飯時間。
衆人都來到餐廳,除了原本就在城堡的幾個人,藍斯也在。
他的嘴唇依舊紅腫,而且禾汀和冷君池一走進來,他的眼睛就冒出冷幽幽的光芒,死死的盯着他們。
“藍斯。”達西沉聲警告。
藍斯立刻變得老實了很多,他收回目光,可是過不了片刻,他帶着恨意的目光依舊死死盯着冷君池不放。
禾汀和冷君池對此仍舊視而不見,安心的享用着晚餐。
克裏斯汀依舊顯得局促不安,她吃飯的動作也非常的緩慢,可是手卻在微微顫抖着。
禾汀冷眸睇了她一眼,她那完全是處于對達西的恐懼,爲引發的心理疾病。
然,人在心神不甯的時候就會出錯,克裏斯汀拿着餐刀的手微微一軟,刀子就從手指尖滑落,掉落在地方。
她俯身想要拾起,卻聽見達西冷冷的說道,“掉了就不要撿起來。”
克裏斯汀緊張兮兮的不敢亂動,波多快速上前遞上新的餐具,然後将遞上的餐刀拾起,走開。
藍斯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嘲笑道,“哈哈,這就”四“S國的公”祖“嗎?這麽膽小怕事。”
藍斯不說話還好,讓人瞧不出一樣,可是他一說話就漏風,這段話聽起來不倫不類的。
禾汀看着他黑洞洞的兩個窟窿險些笑出聲音。
藍斯不滿的瞪了禾汀一眼,立刻用手握住自己的嘴,心中越發的惱火。
“我吃飽了。”克裏斯汀卻再也吃不下去了,語氣别人奚落,還不如離去。
達西沒有說什麽,可是在看着克裏斯汀的身影快要消失在餐廳門口的時候,說道:“晚上到我房間來。”
克裏斯汀心中咯噔一聲,她身體瑟瑟發抖,她的身體才剛剛好,根本承受不住他的折磨。
可是她不敢在這麽多人的面前反抗,更加不敢讓别人替自己求情。
她什麽都沒有說,頓了頓腳步,然後上樓。
藍斯笑嘻嘻的望着克裏斯汀消失的方向,眼神意味不明。
晚飯過後,衆人都回到房間休息,禾汀覺得無聊,她拉着冷君池去了書房,這裏存放着大量的文學名著和醫學典籍,倒是可以讓二人消磨時間。
冷君池拿着一本莎翁的威尼斯商人看的認真,他直接坐在羊毛地毯上,背後靠着書架,而禾汀就窩在他的懷裏,手裏捧着一本醫學典籍看得認真。
不遠處的壁爐還燃着熊熊火焰,書房裏非常的暖和,倒是讓人有些昏昏欲睡。
“你不急嗎?”禾汀忽然問道。
冷君池知道禾汀的意思,他将自己棱角分明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聲音低沉而充滿誘惑,“不急,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等你在這裏住夠了,我們就走,誰也拉不住我們。”
禾汀拉扯着冷君池身上的羊毛衫裹住自己的身體,“我看你哪裏是來救我,分别是來度假的。”
不得不承認,這是禾汀和冷君池相識以來,兩人過得最爲惬意的時光。
沒有任何的多餘的紛擾,日子平靜到無聊,卻格外的心平氣和,感覺生活就是如此,無聊而溫馨,兩個人膩在一起不會覺得煩,這大概是愛情最好的狀态了。
“啊!滾!”
就在禾汀和冷君池沉浸在一片祥和中的時候,卻從門外傳來克裏斯汀的咆哮聲。
他們相視一眼,雖然事不關己高高挂起,可是這裏還是達西的城堡,他們也不能表現的太過冷漠。
順着哭哭啼啼的聲音,禾汀和冷君池來到四樓盡頭的一間客房,那是克裏斯汀暫且居住的房間。
從裏面除了有克裏斯汀嗚咽憤怒的聲音傳來,還有藍斯吊兒郎當的聲音,“裝什麽聖潔烈女,還不是被達西玩兒過的女人!”
禾汀和冷君池前腳剛到,達西和波多後腳就跟來了。
他們一同來到房間裏,卻看見克裏斯汀手裏舉着花瓶正要向藍斯砸去,而藍斯卻*着上半身,站在她的面前,一臉的不屑。
“藍斯,你又在胡鬧什麽!”這一次達西的聲音變得更加低沉起來,他已經非常容忍藍斯在自己的城堡裏胡鬧了。
藍斯卻更加肆無忌憚,他指着克裏斯汀說道,“哥哥,借我玩兒玩兒吧,我晚上好無聊的。”
達西蹙了蹙眉,聲音越發冰冷,“你在胡說些什麽?!”
禾汀微微低頭,她瞥了一眼藍斯的赤足,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果然,他的右腳也沒有小腳趾。
他們這個家族的變态心理根本就是遺傳!
難怪克裏斯汀今天會那麽失常,原來這些人都沒少禍害她,不過禾汀的心裏也更加确定,加布裏爾會同意神秘組織找人假扮自己的女兒,也許就是預防的這種事情的發生。
雖然真正的克裏斯汀可能這輩子都不能公布自己的身份,可是她卻活得更加自由,不必被人踐踏蹂躏。
“哥哥!”藍斯跺着腳就像是一個小孩子得不到玩具一樣在耍着脾氣,蓦地,他的目光捕捉到禾汀嘴角的嘲弄,“既然她不行,那就是她!”
藍斯指向禾汀說道。
達西棕色的眉頭一挑,“藍斯,你想死嗎?”
藍斯沒有預料到達西居然沖着自己發火了,他們家族的人發火從來都是這樣的陰沉,從來沒有大吼大叫的時候。
但是這也預示着對方是真的怒了,他也是這個家族的人,太懂得那雙異色瞳孔顔色越發明顯的寒意了。
“哼,沒意思!”藍斯頭一甩,轉身走出了房間。
達西看了淚流滿面的克裏斯汀,“這一次放過你,但是不會有下一次。”
說完,他也轉身離去。
而禾汀望着克裏斯汀,冷然道:“連自己的命都不能掌控,你這個公主真是憋屈啊。”
“你以爲我願意成爲公主嗎!”克裏斯汀咆哮着,險些将一些不爲人知的秘密吐出。
禾汀才懶得聽,她薄涼一歎,“你再不逃等着你的就隻有死了。”
話音一落,禾汀拉着冷君池就回卧室去了。
克裏斯汀望着禾汀消失的身影,心中越發的煩亂,明明兩天前她曾經這麽威脅過禾汀,卻發現今天她居然把話又還給了自己。
她咬咬牙,禾汀的話是沒錯的,沒有達西還有藍斯,她再等下去就隻有死路一條。
她不像禾汀有強大的醫術護體,更沒有一個忠心耿耿的冷君池,她有的隻有自己。
淩晨三點。
一聲刺耳的尖叫聲刺穿帕爾梅拉城堡所有人的耳膜,衆人紛紛起床去開燈,卻發現無論怎麽按下開關燈都沒有亮,這說明斷電了。
禾汀和冷君池卻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聽着外面走廊上的響動。
“你覺得發生了什麽?”冷君池俊眉微蹙。
“有人破壞了電力設施要逃走,然後被人發現,兩個人扭打,結果其中一個人受了傷。”禾汀也不确定,但是聽着聲音判斷應該是這樣。
冷君池聲線低沉,“剛才你我聽見輕微的腳步聲距離慘叫可是有十分鍾,你說克裏斯汀會這麽悠閑的破壞電力系統再逃走嗎?”
如果是一般要逃跑的人難道不是應該抓緊時間,怎麽會如此的優先呢。
接着又傳來好幾聲刺耳的尖叫聲,這聲音裏有男有女,似乎發生了不得了的聲音。
禾汀和冷君池相視一眼,他們從床上坐起,換上衣服走出了房間。
房間外黑漆漆的,倒是樓梯口有微弱的光亮,似乎是有人點燃了蠟燭。
他們來到二樓的走廊赫然發現藍斯被吊死了在了二樓的窗戶前,樣子極爲猙獰恐怖,暴突的雙眼透着一抹不甘。
達西就站在人群的最前面,他看着已經氣絕身亡的藍斯,一時之間竟然呆怔在原地,找不到任何的表情和情緒。
眼神呆怔,像是失去了靈魂一樣。
“主人是克裏斯汀公主逃跑了!”波多匆匆忙忙的趕來,看見吊死在窗戶前的藍斯也是吓了一跳。
“把那個該死的女人給我抓回來,我要她碎屍萬段!”達西咬牙切齒的喊道,憤怒達到了頂峰。
禾汀和冷君池互看一眼,都微微蹙眉。
禾汀邁步向前一步,卻被冷君池攔住,他搖搖頭,示意禾汀不要多管閑事。
可是禾汀的心裏有自己的打算,她微微搖頭,暗示他不用擔心。
“達西,你弟弟死的蹊跷。”禾汀直截了當的說道,“大家都是聽見尖叫聲才匆匆趕來的,時間相差不會有十秒,你覺得已經逃跑出去的克裏斯汀會折回來殺人嗎?”
禾汀的話已經說的很明顯,克裏斯汀并不是殺人兇手,而兇手另有其人。
達西卻冷冷的回過頭,“就算人不是她殺得,也和他有脫不了的幹系,我弟弟的死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異色的瞳孔越發的妖娆,有噬魂奪魄的火焰在熊熊燃燒着。
禾汀不再說話,她隻是回頭打量着第一時間趕來的衆人,觀察着他們的微表情希望能夠找出蛛絲馬迹。
可是卻沒有查到什麽端倪。
藍斯的死給帕爾梅拉城堡蒙上了一層陰影,第一嫌疑人克裏斯汀仍然在逃,可是城堡裏的每一個人也都不能洗脫嫌疑,禾汀和冷君池皆是如此。
原本禾汀還想着要管一管,可是後來才發現自己若是管了嫌棄會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