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神秘的男人又是誰?!
“達西!”克裏斯汀嘴巴有些哆哆嗦嗦的嗫嚅着,她的眼瞳裏有股不易察覺的畏懼。
禾汀低聲在冷君池耳畔問道,“F國的王子,克裏斯汀的未婚夫?”
“嗯,名副其實的花花公子。”冷君池就算看不見,憑借那不可一世的聲音還有闊氣的出手就猜到了是誰。
而且,達西正是他在等的人。
“君池,好久不見,你過得還好嗎,聽說你瞎了?”達西來到冷君池的面前,伸出手指在冷君池的眼前晃了晃。
冷君池雙眸深沉,他聽着達西手動時候掠過的風非常準确的捕捉到他的手,然後狠狠一拍。
達西笑眯眯的收回自己的手,他的眼睛一早就注意到坐在冷君池身邊的冷豔美人禾汀。
他的笑容越發邪魅,“真是漂亮。”
禾汀冷眸如刃,對于這種人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無視。
不過禾汀卻留意到達西的兩隻眼睛居然是異色,左邊是淡紫色,右邊則是水藍色,看起來非常的妖冶。
達西見禾汀盯着自己的眼睛,他笑着問道,“喜歡嗎?”
禾汀并沒有回答。
達西有種被冷落的感覺,他繼而不舍的問道,“和我在一起,你就可以得到它。”
禾汀冷冷一笑,她從一直藏在小皮靴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手術刀,陰邪道:“你,我看不上,這雙眼睛倒是可以取出來給冷君池用!”
達西低低一笑,“有趣的女人,冷君池,你真是好命!”
冷君池拉過禾汀的肩膀,棱角分明的俊臉上刻着冰冷,霸道而譏諷道,“命好自然是羨慕不來的,你的未婚妻在你身後。”
達西施施然的回首,果然看見了一臉蒼白的克裏斯汀。
“我的小公主,想我了嗎?”達西眼波流轉,異色的雙瞳妖魅綻放,卻給人一種恐怖的感覺。
仿若置身于罂粟花中,等醒來後,卻發現自己早已滅亡。
“達,達西。”克裏斯汀的眼神非常的不滿,她咬唇有些不甘,若是不見還好,每一次見面那種猶如墜入冰窖的恐懼感就席卷全身。
她的腦海裏甚至還閃現着第一次和達西相見時候的情景,那根本就是她的噩夢。
容兒站在舞台上,對着達西嚷道,“你确定兩億?”
不得不說,容兒這個拍賣師真的很不敬業。
達西輕輕一笑,對着容兒做了一個飛吻,“沒錯,小美女。”
容兒覺得有些惡心,她的眼睛若有似無的看了一眼雷翰,發現對方的眼睛正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她微微有些心安,手裏拿着小錘子,“兩億一次,兩億兩次,兩億三次,成交!”
容兒原以爲冷君池他們還會加價,所以她故意喊得很慢,就是給他們時間考慮,可是她後來發現,他們的心思已經不在這場拍賣了。
她就随随便便敲了錘,兩億買個項鏈,真是傻瓜!
“這位先生,恭喜了!”容兒非常盡職盡責的問道,“刷卡還是現金?”
達西倒是被容兒的機靈逗笑了,知道她是怕自己反悔,他越過臉色蒼白如紙的克裏斯汀來到舞台前,“支票。”
說完,達西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支票單和金色的鋼筆,然後寫了一張兩億五千萬的支票非常紳士遞到容兒的手裏。
容兒看着手裏的支票,莫名其妙多出來五千萬,“先生你寫錯了,你多謝了五千萬。”
“小美女,你這麽賣力的自然是給你的好處費。”達西對着容兒眨了一下眼睛,魅惑的笑着。
容兒稍稍覺得有些不适,她微微一歎,“那真是謝謝這位先生了,多出來的五千萬我們會捐獻給紅十字會資助有困難的人,謝謝。”
“你随意,錢是你的了,那麽東西我可以帶走了嗎?”達西笑着詢問道。
容兒已經讓人鑒别了支票的真假,她點點頭,“可以。”
達西盈盈一笑,異色的雙瞳絢爛奪目,他走到鋼化玻璃盒前,伸手将盒子打開,雙手将項鏈取了出來。
他端看了一番項鏈,微微一笑,确實是真的。
他回首掃了一眼衆人,目光立刻鎖定在了克裏斯汀的身上,走下舞台來到克裏斯汀的身邊,他将項鏈替她戴上。
克裏斯汀非常受寵若驚,可是她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的幸福和激動的神情,眉宇間反而多了幾分恐慌。
達西低頭在克裏斯汀的耳邊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可是克裏斯汀的全身明顯的抖了抖。
說完,克裏斯汀在衆人豔羨的目光中被達西帶走了,消失在宴會場的門口,而這場新年晚宴也終于可以結束。
衆人離去的時候,嘴裏還對這場拍賣念念不忘。
“冷總,達西王子住在另一間總統套房裏。”梵蒂斯酒店的經理來到冷君池的身邊低聲道。
冷君池微微颔首,“嗯,時刻留意。”
“是。”經理點點頭,快速的退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依舊是禾汀載着冷君池,兩個人也聊起了達西。
“看來達西是被你們引誘來的。”禾汀雙手握着方向盤,清冷的眸子在陰暗不明的光線下陰冷如冰。
冷君池微微颔首,“單是一個克裏斯汀對于達西這種花花公子吸引力不大,那條項鏈F國的人一直想要買回,我不過是給了他們一個機會罷了。”
禾汀微微颔首,“展堯居然願意?”
剛剛聽到他們說那是被展堯的爺爺視爲生命的東西。
冷君池幽幽一笑,“你被騙了。”
“被騙?!”禾汀并不喜歡這個詞。
“讓展爺爺的在乎的那條項鏈還在展家秘密金庫裏,展堯是孝子自然不會那老爺子的心血開玩笑。”冷君池鳳眸閃爍,“禾汀,你不會忘了他們展家另一門絕技了吧?”
禾汀蓦地想起,展堯出身珠寶世家,他還有另一項絕技就是仿造,而且不會被任何人看出來。
“那條項鏈是假的?”禾汀怎麽就沒有想到,“不過達西沒有發現嗎?”
冷君池得意一笑,“那條項鏈已經有七十年了,隻怕連達西的爸爸都沒有見過。”
禾汀默默一笑,他們真的是太壞了。
轉天便是大年初一,一早外面就飄起鵝毛大雪,站在卧室的落地窗向外望去,一片白雪皚皚。
禾汀穿上厚厚的米色高領毛衣,腳上暖和的雪地靴去報箱取了報紙回來。
她将手裏的幾份新聞報和娛樂報打開,果然全是顧洵和一個三線小明星的醜聞,刊登在每一份報紙的頭版頭條。
禾汀清冷的雙眸有明亮的光彩閃動,這可是她和禾清一起送給冷君池的新年禮物,希望他能“喜歡”。
而此時,相對于其他家的喜慶熱鬧,禾家卻是靜悄悄的,有些冷意。
因爲今天的報紙新聞,禾家家宅的電話已經被打爆,最終還是家裏的傭人将電話拔掉才得以清淨。
餐廳裏,雲秀琴小心翼翼伺候着禾家傲吃早飯,畢竟因爲顧洵的醜聞,害得大年初一禾家傲要去公司給各位股東一個交代。
砰的一聲脆響,接着就傳來禾雲如啼哭的聲音,“顧洵,你怎麽對得起我!嗚嗚……”
聽見禾雲如在哭,雲秀琴雙眉緊蹙,一邊嘟囔着一邊轉身上樓,“哎呦,我怎麽這麽命苦,大過年的也不讓我安生!”
而她和一臉陰沉下樓的顧洵正好撞上,她看着顧洵手裏拎着皮箱,着急問道,“你這是要去哪裏?”
“媽,我想讓雲如冷靜一下,我先搬出去住。”說完,顧洵越過雲秀琴邁步下樓,他看見正在餐廳吃飯的禾家傲,眼神中有些冰,然後歉然的點點頭,走出了禾家。
雲秀琴來不及阻止,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顧洵頭也不回的離開。
她氣急敗壞的來到禾雲如的卧室,這才發現禾雲如居然割腕自殺了。
禾雲如的手裏捏着一塊花瓶碎片,另一隻手的手腕,有觸目驚心的紅色淌出,極爲刺目。
“啊!家傲,你快來!”雲秀琴對着樓下的禾家傲吼完後,她撲到禾雲如的身邊,抱住她的身子,“我的女兒啊,你怎麽這麽傻啊!”
“媽,你别管我……”禾雲如淚流滿面,她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連掙脫開雲秀琴的力氣都喪失了。
禾家傲聽到呼喊聲立刻跑上樓來,他看見割腕自殺的禾雲如也吓了一跳,立刻将禾雲如攔腰抱起,對樓下的傭人喊道,“立刻備車,快!”
禾家的傭人吓了一跳,看見猩紅的血液順着禾雲如的手腕,從卧室一直低落到院子外。
紅色的血液在白色的雪地一點一點的綻放,讓人從心底發寒。
仁愛醫院的搶救室門口,雲秀琴哭哭啼啼,禾家傲也是一臉的煩躁,他剛剛給顧洵已經打了電話卻發現對方居然關機了。
第一次,禾家傲有種孤立無援的感覺,而股東那邊也催促的急。
“秀琴,你在這裏照顧着雲如,我還要去一趟公司。”禾家傲有些無奈的說道。
“家傲,你能不能晚一點再去,我一個人留在這裏我怕自己應付不來。”雲秀琴掩面哭泣。
禾家傲有些惱火,“我也不想,可是顧洵惹出了這麽大的麻煩,他一走了之禾氏集團是我的心血,我能丢下不管嗎!”
雲秀琴被禾家傲吼得不敢再發出聲音,她知道自己理虧,畢竟女兒是她親生的,女婿也是她的。
說白了是他們連累了禾家,禾家傲還能将怒火沒有牽連她,她就該謝天謝地了。
“好吧,那你路上小心,外面下雪了,你開車注意。”雲秀琴委委屈屈的說道,說着她用手托着自己圓鼓鼓的肚皮,默不出聲。
禾家傲無奈一歎,“我會給禾汀打了電話的,讓她過來照顧一下。”
雲秀琴一聽禾汀的名字,眼皮就不安的跳動着,她不想讓禾汀過來,可是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禾家傲已經走遠了。
她無奈一歎,怎麽過個年這麽不安生呢!
——
禾汀在接到禾家傲的電話的時候非常意外,她冷笑挪餘,“我還以爲禾總已經忘了我這個女兒呢。”
禾家傲已經忙得焦頭爛額,“少說你老子幾句,你能死嗎?!”
“切,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禾汀也是非常不耐。
“雲如格外自殺,一個人在醫院裏,我不放心你去看看。”禾家傲說道。
“禾總,她自殺管我何事,大過年的誰去醫院找晦氣。”禾汀冷聲一笑,“您不是還有個二女兒嗎?”
“她的情況你還不知道嗎,結的是冥婚,守着活寡,讓她來幹什麽!”那才是真的晦氣。
“哼,她不去我去幹什麽。”禾汀是不會去看他們一眼的!
“沈家老宅你不想要了嗎?”禾家傲終于開始懂得如何誘惑禾汀了。
然而,沈家老宅的房契早就落入她的手中了,看來禾家傲還沒有發現。
既然對方提出了好處,禾汀總該配合一下,她佯裝無可奈何,“這麽說你答應給我?”
禾家傲蓦地眼珠一轉,“隻要你把顧洵的新聞壓下去,我就給你,如何?”
禾汀心中生疑,這個新聞壓下隻需要冷君池一句話,不過禾家傲居然答應的給她沈家老宅的放棄,莫非他已經打算放棄老宅裏暗藏的寶藏,或者他已經找到了,這房子對他就沒意義了?
“好,我幫你。”禾汀爽快答應,就算禾家傲真的得到了所有的寶藏,可是隻要将沈家老宅留給她,她也沒什麽,畢竟那是外公的一片心血。
禾家傲沉然一笑,“行,你先去醫院吧,一會兒醫院見。”
說完,禾家傲就挂斷了電話,這下子自己終于可以和股東有個交代了。
禾汀在挂上電話後,她就回房間拿上外套,準備出門。
“我要去一趟醫院,禾雲如割腕自殺了,我要去看看。”禾汀對正在大廳裏聽着電視裏播報新聞的冷君池說道。
冷君池知道外面正在下大雪,他不放心的說道,“讓雷翰送你吧。”
“不用,我自己也可以。”禾汀拒絕道。
冷君池什麽也看不見任性的跟去,說不定還會給禾汀添亂,隻不過他的心中總是有些不安。
禾汀穿好外套,她取下玄關上的車鑰匙,對冷君池說道:“你的邁巴赫我借用。”
“禾汀!”冷君池突然叫住禾汀。
禾汀停下腳步,瞥見冷君池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她淡淡一笑走到冷君池的身邊,在他的臉頰上留下了一個吻。
禾汀開着冷君池的邁巴赫來到醫院,仁愛醫院還是老樣子,隻不過被皚皚白雪覆蓋住透着一股死寂。
而且,大年初一就算是長期住院的病人也爲了躲避晦氣會回家住上幾天,再加上休假的醫生護士,醫院裏也是清冷的可怕。
不過禾汀的出現還是引起了軒然大波。
先是護士站的小護士們看見她,一個個發出凄厲的喊叫聲。
今天下雪陰天,整個醫院都有些灰暗,在這樣的氛圍下禾汀的出現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經。
“啊!鬼啊!”所有的醫生和護士抱在一起瑟瑟發抖的喊着。
禾汀不耐的看着他們,沉聲道,“是是,我是鬼,交出銀行密碼饒你們不死。”
衆人相互看了一眼,禾汀是會開玩笑的人,不,貴嗎?
禾汀上前一步,他們就抱團往後退一步,樣子着實滑稽,禾汀忍不住都笑了出來。
衆人還是第一次看見禾汀笑,嫣然一笑,似冰雪融化。
“禾醫生,真的是你嗎?”方彤小心翼翼的問道。
“是。”禾汀斂住笑意,又變成冷冰冰的樣子,“禾雲如在哪裏,帶我去見她。”
提起禾雲如所有的醫生和護士眼睛都變得閃閃發亮,畢竟新聞大家都看到了,也知道禾雲如是爲何會住院的。
“我帶你去。”方彤又變得熟絡起來,禾汀沒死,她的心裏還是非常高興的。
做了同事那麽久,方彤還是很喜歡禾汀的,雖然爲人冷酷些,可是性格還是很有魅力的,而且醫術又那麽好。
在衆人注視中,禾汀跟着方彤前往禾雲如的病房。
“禾雲如已經脫離危險了,輸了40的血,情況已經穩定了。”方彤走在前面一邊對禾汀介紹着情況,“送來得及時,沒有生命危險,不然……唉,真是可惜了。”
禾汀心中卻暗暗冷笑,她禾雲如還不是故意的,不過是苦肉計而已。
她才不會死。
來到位于住院部二樓的病房門前,走廊仍舊是靜悄悄的,蓦地,從一間病房裏傳來叫喊聲,“爲什麽,他不來!”
不用猜都知道這是禾雲如的聲音,她在爲顧洵沒有來而亂發脾氣。
“禾醫生,禾雲如的情緒有些不穩定,你可要小心點。”方彤諾諾的說道。
禾汀知道方彤是好心,她冷哼道,“她不敢對我怎麽樣。”
說完,禾汀邁步走進了病房。
病房門,禾雲如站在病床上,她暴跳如雷,将病床旁邊的鮮花水果扔的到處都是宣洩着心中的怒意。
無論雲秀琴怎麽勸,她都聽不見去,臉上的表情十分猙獰。
然而,禾雲如一看見禾汀,卻立刻冷靜了下來,她坐回到病床上,陰陽怪氣的問道,“你來幹什麽?!”
禾雲如越看她心裏越氣,禾汀無論穿着打扮還是氣色都好得不得了,一看就過得非常的幸福。
而且冷君池的癡情早就傳遍了整個B城,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羨慕嫉妒恨呢。
在對比今天的自己,狼狽不堪,毫無形象。
禾汀心中冷笑,自己居然成了禾雲如的鎮定劑了,她一見到自己就變安靜了,真是太可笑了。
雲秀琴看見禾汀也是不滿,可是她剛剛接到禾家傲的電話,說禾汀答應壓下這次的醜聞,她就算心裏有千萬句惡心禾汀的話也不好意思說出口。
禾汀譏諷一笑,“昨天你還笑話我,今天就輪到你了,你說這是不是天理循環,因果報應呢?”
“你不就是想要看我的笑話嗎,沒門!”禾雲如怒吼道,“顧洵一定是被騙了,他是被勾引的那個人,一定是那個不入流的小明星想要上位!”
“哦,如果真的是他的錯,爲什麽他不和你解釋,而且到現在都沒有來。”禾汀繼續拆穿道。
禾雲如惱火不已,“這和你無關!”
禾汀悠然淺笑,“當然和我無關了,畢竟我來也不過是看看你狼狽不堪的樣子。”
“你!”禾雲如怒怒的瞪了雲秀琴一眼,嫌她多事居然讓禾汀來看自己的笑話。
雲秀琴也被氣得夠嗆,禾汀來了忙沒幫上,倒是火上澆油,她揉着自己隐隐作痛的額頭,“禾汀,你妹妹才剛剛情緒穩定些,你能不能别刺激她。”
禾汀冷冷一笑,“那你們是來讓我幹什麽的,不讓我看她的笑話,不刺激他,抱歉,我可做不到。”
禾汀撞見禾雲如的瘋狂狼狽模樣,對于禾雲如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她心中惱恨,光着腳就跑到了禾汀面前,揚手就要打人。
禾汀自然不會慣着她,這伸手就來的毛病必須好好治治!
她一把握住禾雲如的手腕,用力向外掰去,然後擡腿就踢在了禾雲如的膝蓋上。
禾雲如慘叫一聲,雙膝一軟就跪在了禾汀的面前,她忍着手腕的劇痛,眼神銳利的剜着禾汀,十分惡毒。
禾汀卻視而不見,冷笑道,“喲,妹妹這是怎麽了,居然給我跪下了,我真是承受不起啊。”
“賤人!”禾雲如忍不可忍的怒吼道。
啪!
一生脆響,禾汀狠狠的甩了禾雲如一個響亮的耳光,一時之間整個病房裏都靜悄悄的。
身爲局外人的方彤看得也是目瞪口呆,禾汀對于瘋婆子真是太有一套了。
禾雲如氣不過,想要反抗,這時卻聽見門口想起一個聲如洪鍾的聲音,“夠了,這裏是醫院,鬧什麽鬧!”
禾汀甩開禾雲如的手,笑得漫不盡心,冷冷的盯着禾雲如。
禾雲如委屈的看向門口,發現門口除了禾家傲,居然還有今早離開的顧洵。
顧洵的臉色非常的難看,看樣子是被禾家傲給教訓了,禾雲如看見顧洵猶如霜打的茄子,心裏不免心疼起來。
“顧洵!”禾雲如委委屈屈的喊着。
顧洵能回來除了是禾家傲找到他,另一原因是他根本離不開禾家。
和禾雲如鬧翻就等于失去了搶奪禾家資産的一切機會,爲了錢,禾雲如的脾氣就算再古怪,他都能忍受。
顧洵将禾雲如攔腰抱起将她抱回到了床上,歉然道,“對不起,今天早晨我不該發脾氣的。”
禾雲如一聽顧洵服軟,立刻将自己的臉埋入他的懷中痛苦起來,樣子我見猶憐,猶如經不起風雨摧殘的小白花。
“你先和我出來一下。”自從禾汀答應禾家傲會平息這次的醜聞,禾家傲對禾汀的态度有明顯的轉變。
禾汀才懶得在這裏看他們親親我我,假裝恩愛,惡心的要命。
來到走廊,禾家傲雙手插在褲兜裏,望着窗外紛飛的大雪,沉聲道,“這件事情你需要多長時間擺平?”
“一天。”禾汀語氣閑閑,消息是她讓冷君池放出去的,冷君池自然也有辦法收回。
禾家傲蹙了蹙眉,“好,等這件事情平息下來,沈家老宅的房契我會交給你。”
禾汀心中暗暗冷笑,交給她,房契已經在自己的手中,他拿什麽和自己交換,禾家老宅嗎,她可不要。
“嗯,希望禾總你能言而有信。”禾汀促狹一笑,眼神裏多着一分不信任。
禾家傲臉色微變,“我是你爸爸,你的稱呼有必要這麽生疏嗎!”
“我下落不明的那五年你可曾想過我是你女兒嗎,我身處火海的時候,你想過你是我的爸爸嗎?”冷君池不屑的說道,“禾總,我們現在剩下的隻不過是相互利用,拿親情來說事,太傷你我之間的信譽了。”
“禾汀,你!”禾家傲被禾汀挪揄的咬牙切齒。
禾汀伶牙俐齒,句句話都讓他臉頰發燙,越發的心虛。
禾汀淡淡一笑,她拿出手機撥通了冷君池電話,說道:“君池,顧洵的醜聞想辦法在一天内壓下來。”
冷君池在電話那邊笑出了聲音,“看來禾總一定是答應你什麽條件了。”
聽到冷君池這麽說,禾家傲的臉上也是一陣青一陣白,畢竟爸爸求女兒辦事,居然還要給好處。
說出去真是太丢人了。
禾汀輕輕一笑,“先這樣。”
“晚上記得回家吃飯。”冷君池笑着叮囑道,“開車的時候小心點。”
“蘭姨回家過年去了,容兒做飯太難吃。”禾汀抱怨着,今天早晨就是容兒做的早飯,連普通的炒蛋都非常非常的鹹,她已經不期待今晚的飯菜了。
冷君池笑呵呵的說道,“我請了梵蒂斯酒店的大廚,都是你愛吃的。”
“OK!”禾汀頗爲滿意,她挂上了電話,嘴角挂着若有似無幸福的弧度。
禾家傲看着禾汀就算與冷君池分别了三個月,可是二人的感情依舊如初,他的心中也漸漸松了一口氣。
今天在董事會上,若不是他搬出了冷君池,那些股東之不定要怎麽刁難自己呢。
“我先走了,禾總别忘了你我的約定,等事情辦完了你記得把房契送到冷家别墅就行了,啊,對了……”禾汀緩緩停下腳步,“冷家别墅就在沈家老宅的旁邊,真是緣分呢。”
說完,禾汀頭也不回轉身就走。
禾家傲如鲠在喉,這個女兒真是越來越刁鑽古怪了!
禾汀從醫院裏出來,她剛要去停車場,卻沒有想到四個非常強壯的外國人圍了上來,他們的手裏都拿着手槍,而槍口對準了自己。
禾汀淡然冷笑,“你們是誰的手下,妮可還是……”
一陣冷風吹過,空氣裏夾在着淡淡的香水味,她莞爾一笑,神情清冷,“你們F國的人對香水的喜歡真是無可救藥。”
看來這些人是達西的手下,達西應該是和真正的克裏斯汀接觸最多的人,她相信達西一定知道現在的克裏斯汀是假的。
可是爲何他會接受這件事情呢,難道是和神秘組織有關?
既然對方找上門來,她覺得自己不去過過招,心中總是發癢。
“禾小姐,你若是老實我們是不會傷害你的。”對方用非常蹩腳的C國語言說道。
禾汀想要對付這四個人确實不是問題,隻可惜那樣她将永遠也不能知道真相。
有些時候,給對方一種自己很弱的假象,是可以讓對方放松警惕的。
“好。”禾汀點點頭。
接着,說話的男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禾汀邁步朝着他們的車子走去。
四個人緊随其後,四處張望,生怕出現什麽意外。
禾汀坐進車中,發現車裏什麽都有,吃的喝的,還有一台小型電視機,裏面正在播送着狗血的八點檔電視連續劇。
接着,有兩個人坐到了前面駕駛室,而另外兩個則是坐在了禾汀的對面。
他們闆着臉,一語不發,像是透明人。
禾汀淺笑不語,她将自己的手伸入口袋,摸到了自己的手機。
她的手機有最先進的全球定位系統,隻要在不關機的情況下直接取出電池,就會以異常情況反應給控制室,而控制室的人就會把這種情況告訴給冷君池。
禾汀不知道他們要帶自己去哪裏,因爲車窗是被封死的,外面的一切都看不見。
車子開出有一會兒,禾汀就聽見外面有巨大引擎的聲音。
她黛眉微蹙,難道他們是來到了飛機場嗎?
禾汀正想着,車子卻緩緩停住,接着車門倏然一聲打開,達西笑眯眯的看着她。
“歡迎,禾小姐,希望我的手下并沒有無禮。”達西非常紳士的說道。
禾汀瞥了一眼達西五官分明的俊臉露出的虛僞笑容,一臉的冷漠與平靜,“拿着槍對準一個女人,你覺得這是禮貌的行爲嗎?”
達西一聽俊臉神色一凝,他緩緩伸出自己的手,立刻有人提來了一把匕首。
他接過匕首,對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四個人晃了晃,這些人居然不假思索的将右手伸出,隻聽咔咔咔咔,四聲極快而刺耳的聲音後,四個黑衣人的右手都從手腕脫離,掉落在他們的腳邊。
他們的手腕鮮血直流,可是他們卻面不改色。
禾汀細細的看了一眼,哪裏有能夠忍受這種痛苦而面不改色,真的是太奇怪了。
同時禾汀也意識到,眼前這個笑容優雅的F國王子達西,是個非常危險的人物。
對手下如此的毫不留情,暴戾而瘋狂,看來她也要小心應對,如果他真的敢做出逾越的事情,她是不會介意取了他的性命。
正巧她非常喜歡那雙眼睛,可以泡在福爾馬林裏好好觀賞。
禾汀跳下車,她發現自己猜測的沒錯,這裏确實是機場。
不遠處的公用機場停放着幾十架白色或銀色的飛機,而他們這邊則是私人飛機停放處。
她眼前這架小型飛機正是達西的私人飛機,機翼上還有F國皇室才有的徽章。
“請。”達西邪魅一笑,做着請的手勢。
禾汀邁步走向飛機,來到飛機内部,她發現克裏斯汀居然也在。
不過,她似乎沒什麽精神,面容十分的憔悴,全身都裹着厚厚的羊毛毯子,而她的手邊的餐桌上放着一杯冒着徐徐熱氣的奶茶,看着奶茶在白色瓷杯留下的痕迹,她根本一口都沒有動。
克裏斯汀看見禾汀一怔,她張了張嘴巴,嗫嚅了許久,卻沒有說出一句話,隻是那雙水藍色的眼眸沒有什麽生氣,似乎還帶有一絲深深的絕望。
禾汀淡淡一笑,她邁步走到克裏斯汀的身邊坐下,對于克裏斯汀警告的目光視而不見。
“離我遠一點!”克裏斯汀的聲音有些沙啞。
禾汀卻像是沒聽見一般,對一位非常漂亮的空乘小姐說道,“牛奶,謝謝。”
空乘小姐知道禾汀是達西的貴客,她極爲禮貌客氣的一笑,露出一排皓齒,然後回到了機尾的茶水間。
此時,達西也安排好了外面的事情,他來到機艙看到禾汀居然坐在克裏斯汀的身邊,異色的雙瞳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猙獰笑意。
“你喜歡和這個女人坐在一起?”達西對克裏斯汀非常的不尊敬,甚至當她隻是一個女人,而不是自己的未婚妻,所以隻有“女人”來稱呼她。
想到昨日的克裏斯汀在B城人民面前風光了一把,可是背地裏也真是心酸。
“喜歡,她不喜歡我,我坐在這裏卻可以惡心她。”禾汀不緊不慢的說道。
達西雙瞳睥睨着禾汀,異色的瞳孔微微一縮,粲然一笑,“我最尊重我的客人,那麽你有任何的需要都可以和這裏的工作人員說。”
說完,他闊步朝着更裏面的機場走去,隔着一層厚厚的遮光簾,相比那是達西的私人區域了。
飛機緩緩起飛,禾汀望着越來越近的天空,臉上卻平靜的可怕。
在一開始的五個小時裏,禾汀和克裏斯汀沒有任何的交流,兩人完全就是像是陌生人,冷漠的可怕。
一個空乘小姐給禾汀送來了一杯法語書和一杯熱牛奶,她安靜的看着,就這樣熬過了最開始的五小時。
這時,剛剛給禾汀送來書籍和牛奶的空乘小姐,不急不緩的走向達西的私人空間,隻是眼神有一種視死如歸的神情。
禾汀好奇的打量着對方,一隻目送着她走了進去。
“别看了,你知道的越多對你越沒有好處。”克裏斯汀的嗓子似乎好了一些,但是依舊沙啞。
禾汀淡淡的收回自己好奇的眼神,她冷眸微彎,“我越是不知道越好奇。”
“好奇害死貓,你想死嗎?!”克裏斯汀兇狠的問道。
禾汀笑而不語,然,倏然之間,她快速的伸出手扯開了克裏斯汀裹在身上的毛毯,她裏面穿着白色的襯衣,領口敞開,露出在外的肌膚卻讓人觸目驚心。
克裏斯汀的領口的肌膚除了吻痕,還有掐痕,吻痕和掐痕非常好區别,吻痕都是梅色的,而掐痕都伴随着青色。
克裏斯汀沒有阻止禾汀,她嘲笑道,“信不信這就是你的下場。”
禾汀輕輕一笑,冷眸平靜如波,“我永遠不會。”
“你若是反抗,就會死。”一提到死,克裏斯汀水藍色的眸子裏更是一片死寂,“是那種最恐怖的死法,你一輩子都不想那樣死去。”
“敢這麽對我,死的也隻有他。”禾汀收回自己的手,目光繼續專注在手裏的書本上。
看來自己猜得沒錯,達西果然是一個人面獸心的人,如果S國發現了他這種行徑,所以才同意神秘組織對真假公主的掉換嗎?
禾汀并沒有直接問克裏斯汀,這個女人并不簡單,她還要繼續觀察。
而且現在揭穿就沒有意思了。
蓦地,從達西的私人空間裏傳來一個女人有些凄厲瘆人的慘叫聲。
而克裏斯汀也不由得全身一抖,她縮在毯子裏,想要閉上眼睛不去想,可是眼前卻全是達西折磨她時候的情景。
私人空間的喊叫聲撕心裂肺還伴随着呻吟聲,克裏斯汀忍無可忍,她按響了服務器。
另一個漂亮的空乘小姐從茶水間走了出來,詢問道,“公主,需要什麽?”
“安眠藥。”克裏斯汀說道。
“好的,稍等。”空乘小姐似乎對于不遠處的聲音司空見慣,除了五官深邃的臉上保持着得體有禮的笑容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表情。
須臾,空乘小姐折了回來,手裏端着一杯水和安眠藥。
克裏斯汀不假思索的接過,然後将安眠藥直接吞咽連溫水都省了。
砰地一聲,從她們的身後傳來一聲悶響,隻見剛剛那個進去達西私人空間的空乘小姐衣衫不整的跌坐在地上,人直接昏了過去。
而遮光簾合上的瞬間,是達西裸露在空氣中的上半身,他的身上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紋身,似乎大多和神秘的宗教有關。
這時,随機醫生立刻從一旁的休息椅上趕來,他們面無表情的将空乘小姐扶到一旁,然後給她注射了針劑。
禾汀看見到她的胸口手臂還有大腿都是傷痕累累,果然達西這個人非常的殘暴,對女人不是一般的心狠。
“吓到你了?”達西在禾汀觀察着空乘小姐的時候,悄無聲息的來到禾汀的身邊。
他随意穿着白色的襯衣,衣袖挽起,西褲有些褶皺,而且還光着腳。
禾汀瞥見他的右腳居然缺一個小腳趾,并非是被切斷還是怎麽樣,而是天生的。
她幽冷一笑,所以他的暴力和變态也是天生的。
“害怕嗎?”達西執着的問道。
他發現禾汀這個女人在安靜的時候格外的有魅力,有一種緻命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