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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蘇醒,依然隻愛你

禾汀開車回到了冷家别墅,整棟别墅燈火通明,隐隐約約的卻透着一股詭異的氣息。

她停好車子走進别墅,發現容兒團着身子坐在沙發裏,輕聲抽泣着。

雷翰雙手插在口袋裏,靜靜的站在她的身邊,安慰着眼神卻非常的凝重。

禾汀微微蹙眉,有種不祥的預感,“怎麽回事,爲什麽你們沒有守着冷君池?”

容兒和雷翰聽見禾汀的聲音,都非常的震驚。

容兒更是倏地一聲從沙發裏站起身來,她摸着眼淚,磕磕巴巴的說道,“姐……姐姐。”

“發生了什麽事?”禾汀黛眉輕擰,她感覺發生的事情一定是和冷君池有關,“冷君池是不是……”

禾汀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不,不!”容兒搖頭否認,“是這樣的,妮可把冷大哥帶走了。”

“什麽?!”禾汀的聲音陡然一冷,帶着凜然的殺意。

容兒立刻吓得低下了頭,躲在了雷翰的身後,喏喏的不敢出聲。

“禾汀是這樣的。”雖然雷翰對于已經怒值處于零界點的禾汀,也是有些怵頭,但是還是硬着頭皮解釋道,“妮可,動用自己的關系讓雷家的一個生意沒簽成,我就趕着去處理了,就留着容兒在這裏,可是等我回來的時候,容兒卻昏了過去,而君池已經不見了。”

“爲什麽她會進來,爲什麽要讓她接近冷君池?!”禾汀冷眸銳利如刃,咄咄逼人的看向容兒。

容兒甚至連哭的聲音都不敢發出,她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下,“對不起。”

“立刻給我查妮可到底把人帶到了哪裏!”禾汀暴怒的吼道。

這還是容兒和雷翰第一次見到禾汀如此失常的樣子,他們都明白冷君池在禾汀心裏的重要性。

這時,雷翰的手機響起,是展堯打來的,他已經查到,妮可把冷君池帶到了在市中心購買的一棟高級别墅裏。

禾汀立刻轉身準備開車前往,雷翰拉上容兒跟在她的身後,他擔心禾汀真的會殺了妮可,那樣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禾汀開車在前,而雷翰載着容兒在後,禾汀的車速飛快,在深夜空曠的馬路上就像是一頭獵豹一樣快速。

容兒不由得咂了咂嘴巴,“我姐姐是不是瘋了?”

雷翰緊緊追着禾汀的車子,他幽幽道,“她是愛瘋了冷君池,隻是沒有發現罷了。”

他搖搖頭,他當初以爲禾汀對冷君池最多是利用,可是看着現在的樣子,她愛上了冷君池,不亞于冷君池的愛。

不多時,禾汀他們已經來到公寓樓下,展堯一直等候在此。

“在幾樓?”禾汀問道。

展堯從禾汀的身上感覺到一股巨大的殺氣,他望了望聳立在眼前的高樓,“十五樓。”

“找死!”說完,禾汀邁步走了進去。

展堯和雷翰相視一眼,默默交換了眼神,他們必須阻止禾汀殺妮可。

他們乘坐電梯來了十五樓,這棟高級公寓每一次都隻有一位住戶,所以不會弄混。

禾汀按了按門鈴,可是裏面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接着,她又按了幾下,裏面依舊一片安靜。

禾汀變得暴怒起來,瞥了一眼防盜門,這是用的密碼鎖,想要撞開并不容易。

“我要炸藥!”禾汀對展堯說道。

“這……”展堯有些遲疑,在這裏用炸藥萬一傷及無辜怎麽辦?

“給還是不給?”禾汀也并非求他不可,她可以給戚長軒打電話,她相信他一定會送來的。

展堯擔心禾汀亂來,他點點頭,“你等我。”

說着,他走到一邊聯系了手下讓對方送來炸藥,當然這炸藥是微量的,但是炸掉一扇門不是問題。

十分鍾後,展堯的手下送來了炸藥,并且黏在了門上。

他們躲在了遠處,手下用遙控引爆了炸彈。

砰地一聲,防盜門被炸成了兩半,從裏面還傳來一個女人凄厲的慘叫聲。

禾汀頂着滾滾煙塵走進了屋子,而展堯等人緊随其後。

一進屋子,他們就看見冷君池被妮可放在一個床架上,身上不着寸縷,下半身用一條白色的被子蓋着。

而妮可轉身女巫的服侍,一手托着本厚厚的書,另一隻手拿着一隻十字架,她驚訝的看着禾汀等人,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禾汀邁步上前一腳踢在了妮可的小腹上,妮可被踢出兩三米遠,然後狠狠的刷在地上,她甚至還嘔出一口鮮血。

禾汀抓起一旁的煙灰缸就要向妮可襲去。

展堯和雷翰立刻出手阻止,展堯擋在妮可的身前,而雷翰握住了禾汀的手腕。

“禾汀,冷靜,她怎麽說也是菲利普家的大小姐,這件事情我會讓菲利普家給你一個交代的,相信我。”展堯知道禾汀是不會放過妮可的,但願冷君池沒事,不然他也保不住妮可。

禾汀冷哼一聲,“好,告訴肖恩,我要的唯一交代就是他妹妹的眼睛,我給他三天的時間,不然我會去自取的!”

展堯沒有說話,他相信禾汀有這個本事。

妮可作死,隻能看肖恩是如何解決了。

禾汀轉身回到冷君池的身邊,她一腳将那些擺在冷君池床邊的白色蠟燭和奇奇怪怪的骨頭踢開,然後給冷君池做着檢查。

“壞女人,我已經給君池施了法術,他是屬于我的!”雖然妮可非常的痛苦,可是仍舊不忘向禾汀挑釁。

禾汀冷冷的瞥了妮可一眼,冷眸裏有暗芒掃掠過,她從來就不信什麽邪術。

“哼,你這麽壞,君池一定是被你的妖術蒙蔽了雙眼,而我要做的不過是讓他看清楚你的真面目!”妮可毫不示弱的說道。

禾汀眸色銳利,她已經忍無可忍。

展堯冷冷的瞪了妮可一眼,“不想死就閉嘴!”

妮可若是再去撩撥禾汀,他相信她一定會死無全屍的。

妮可眼神有些委屈,她忍着小腹的劇痛,吼道,“展堯,我們才是老朋友,你爲何要幫着壞女人,你們這是在害君池,你們不配做他的朋友!”

展堯眼神越來越冷,妮可果然是被慣壞了。

妮可非常委屈的看着展堯,她不懂爲什麽他們都幫着禾汀,卻不幫自己。

“你們根本不配做君池的朋友,還有你這個賤女人,你是不會有好結果的!”妮可對着禾汀大聲吼道。

禾汀再也忍不住,她再次揚起手裏的煙灰缸,不假思索的扔了過去。

一瞬間,禾汀的另一隻手的手腕,卻被人死死的按住,隻聽見一個非常熟悉卻冷的聲音說道,“住手。”

所有人都愣住了,隻有禾汀的眼睛裏不易察覺的濕潤閃過。

她緩緩放下手中的煙灰缸,默默的低下頭看着躺在床架上冷君池。

冷君池一臉冷漠的看着,一雙邪魅的鳳眸裏滿是陌生之色。

禾汀的心裏陡然一抖,那股一直萦繞在心頭的不安漸漸擴大,生平第一次,她有這種不安的感覺。

“君池,你醒了?!”展堯等人喜出望外,這下子他們終于不用擔心了。

冷君池慢慢的坐起身來,他握着禾汀的手腕的手一直沒有松開,“你是誰?”

此言一出,除了禾汀所有人都愣住了。

禾汀的嘴角微微一扯,自嘲一笑,“你覺得呢?”

冷君池冰冷的目光輕輕的掃過所有人的臉,他唯獨不認識的兩個人就是禾汀和容兒。

他看了跌倒在不遠處的妮可,嘴角還流着一抹猩紅,他問道,“你傷的?”

“是。”禾汀敢作敢當,而且她的心漸漸的變得有些涼。

“你到底是誰?”冷君池拉着禾汀的手腕将她帶進自己面前,邪魅卻冰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禾汀。

聽到冷君池這麽問,所有人都确定了冷君池是真的失憶了。

“你覺得呢,我是誰?”禾汀冷冷的問道。

她的心裏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如果他真的忘記了,她也許不會再糾纏了。

但是她卻又有些不甘心,想要去确定。

“哈哈,我說過君池就是被你蠱惑了,現在他行了自然要把你忘記了,哈哈!”妮可大聲的笑着,因爲一笑就扯到了小腹,她的表情有些猙獰。

冷君池雖然什麽都不記得了,但是他知道自己與禾汀的關系絕對不一般。

而且,看着禾汀剛剛那雙冷眸裏不經意閃過的失望,他更加可以确認。

禾汀将自己的手腕從冷君池的手中抽出,“我先帶你回去。”

“可以。”冷君池雖然想要保持着警惕,可是不知爲何對禾汀,他似乎沒有辦法抗拒她的身上淡淡的草藥香。

展堯和雷翰想要過來攙扶冷君池,卻被禾汀喝道,“不許碰他!”

他們二人吓了一跳,現在的禾汀俨然像一隻護食的小豹子,冷酷的可怕。

冷君池将身上的白色單子圍在身上,他對展堯說道,“堯,處理一下這裏的事情,通知肖恩把他妹妹領回去好好管教。”

“好!”展堯心中微微一緊,冷君池果然失憶了,他看向禾汀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

以前他看向禾汀的眼神都是帶着濃濃的情誼和寵溺還有欣賞,而如今卻是一絲絲的困惑和不解,還有防備。

他知道禾汀也是察覺到了,真不知道他們怎麽變得這麽多災多難呢。

禾汀和冷君池走出了屋子,他們率先走進了電梯,而容兒想要跟上去,卻被雷翰攔住,“你傻瘋了吧你!”

容兒這才反應過來要給他們一些私人空間,立刻停下了腳步,沒有說話,可是她滿臉的擔憂。

禾汀載着冷君池,一路上二人都沒有說話。

她安靜的開着車子,而冷君池卻神情更加冷漠的看着車窗外寂寥的景色。

他們似乎一下子就變成了陌生人,變得沒有以前那麽親密了。

來到冷家别墅,禾汀帶着冷君池回到了房間,順手從衣帽間給他拿來了幹淨的衣服,“你穿好衣服,我在樓下大廳裏等你。”

“等等。”冷君池叫住欲要出門的禾汀,“你不用回避。”

說着,冷君池已經解開了身上的白色單子,露出精裝的身軀,他慢條斯理的将衣服套在自己的身上,眼角卻瞥見禾汀就那麽靜靜的看着自己,一點也不害羞。

“你似乎私以爲常了?”冷君池扣着襯衫的紐扣說道。

“我的職業使然。”禾汀避重就輕的說道。

“什麽職業?”冷君池問道。

“醫生。”禾汀淡淡的說道。

“呵,你是我什麽人?”冷君池已經扣好最後一顆紐扣來到禾汀的面前。

他高大的身影将禾汀籠罩住,邪魅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禾汀,不遺漏她任何的細微的表情。

他雖然記不得從前的事情了,可是禾汀給他的感覺卻很不錯,隻是他的心裏卻有一種非常古怪的感覺,但是卻又描繪不出來。

禾汀微微擡眸,一雙猶如冰凍湖泊般的冷眸淡淡的看着冷君池。

“我不知道。”冷君池的回答倒是誠實,可是卻有點傷了禾汀的心。

“你可以猜。”禾汀說道。

冷君池雙手撐在禾汀的身體兩側,他低頭淡淡一笑,“我不記得了,你讓我怎麽猜,但是你能不能給我一點提示?”

“什麽提示?”禾汀反問道。

“感覺提示啊,我是一個非常在乎感覺的人。”冷君池魅惑一笑,眼神裏居然有挑釁的神色。

“可以。”禾汀語氣平緩。

“别後悔。”冷君池話音未落,他的唇就已經死死的堵住了禾汀的唇。

禾汀卻沒有像往日那樣推開他,而是任由他索取着。

冷君池形容不出來自己現在的感覺,他隻知道她的唇很軟,很香甜,刺激着他所有的感官。

禾汀伸手揪住他的白襯衫,她每次都是被冷君池吻,而這一次她卻笨拙的在回應着。

冷君池被她的舉動吓了一跳,可是不得不說,這種感覺前所未有。

冷君池的手漸漸的變得不安分,他的手輕輕的貼在禾汀的後背,将她死死的按向自己的懷裏,他的唇也慢慢的下滑來到禾汀曲線優美的脖頸處。

禾汀蓦地清醒,這不是她想要的,不管如何,她不想自己後悔,更不想冷君池後悔。

禾汀躲過冷君池的唇,用手捂住他的嘴,沉聲道,“冷君池,夠了。”

“怎麽,難道我們的關系沒有到這種程度嗎?”冷君池笑眯眯的看着禾汀,看着她側顔看向别的地方,之前冰冷的眼睛裏居然有閃躲之意非常的有趣。

他舔舔唇,一雙鳳眸目光炙熱的看着她。

“冷君池,你的答案。”禾汀深吸一口氣冷冷的問道。

冷君池淺唇勾笑,“似乎找不到什麽感覺。”

所以,她被耍了?!

禾汀冷眸一暗,她的聲音格外的冷,“好,我懂了。”

說完,她推開冷君池,轉身走出了房間。

她沒有留宿在冷家别墅,而是在開車離開的路上随便找了一個酒店休息,她真的需要好好的冷靜一下。

——

冷君池若無其事的坐回到沙發上,他回味着剛才的吻,似乎真的有些與衆不同。

可是他卻是真的什麽也想不起來了,這種感覺真的非常的讓人煩躁。

容兒和雷翰是後來才回來的,他們見禾汀的車子沒有在院子裏,而冷君池獨坐在房間中,心裏就感覺到了不妙。

“禾汀呢?”雷翰走到了房間裏問道。

“走了。”冷君池微微有些納悶,其實她走到也有些莫名其妙,他說的也不過是實話而已。

容兒看着冷君池滿不在乎的模樣,心裏又急又氣,她跺腳道,“你爲什麽不攔住我姐姐,她現在回不去禾家,你讓她住哪裏?”

冷君池心中微微一凜,她不住在家裏,那她住在哪裏?

可是他卻嘴硬道,“關我何事,你又是誰?”

容兒一口氣險些沒有提上來,她讓自己冷靜,絕對不能被失憶的冷君池打敗,她拿出自己的手機,扔給冷君池道,“自己看,裏面好多的照片和視頻,看看我姐姐都爲了你做了什麽!”

說完,容兒酷酷的甩頭,走出了房間。

禾汀将懷裏的手機拿出,他點開一張照片,照片裏禾汀正在照顧昏迷不醒的自己,可是她的眼神卻是那麽的溫柔,和今天見到的一點也不像。

他又點開了一段視頻,剛剛播放,他就被視頻裏的内容震驚到了。

因爲他看見禾汀居然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再給他喂血!

他這才想起禾汀右手的手腕上有包紮的傷口。

他的胸口莫名的一緊,怎麽會這麽傻的女人。

然而,他點開後面的視頻,都是禾汀再給自己喂血,他甚至能夠感覺到口腔裏還有淡淡的血腥味。

冷君池擡頭看向雷翰,尋求答案。

雷翰默默一歎,“你二叔把你抓走,禾汀潛入到了對方的秘密基地救你,可是你被你二叔的毒藥弄得昏迷不醒。禾汀爲了讓你醒過來,就一天三次給你喂血,君池,你能想象每天三次割破自己手腕的感覺嗎,可是她就那麽堅持着,你應該已經注意到她的臉色了,她這樣足足維持了快要十天了。”

冷君池心中越發的不安和心疼,真是一個傻女人。

可是她卻不是笨,她會這麽做完全是因爲她愛他不是嗎?

“她和我的關系……”冷君池想了想,沒有問下去,因爲沒有問的必要了。

“未婚夫妻。”雷翰實事求是的說道。

“我去找她!”說着,冷君池起身就要走,可是他的眼前猛然一黑,有些暈眩。

雷翰手疾眼快将他抱住,冷君池全身一軟,失去了力氣。

“你身體才恢複,還是休息一下吧,禾汀那麽強,不會有事的。”雷翰安慰着冷君池,将他攙扶到床上。

冷君池确實一點力氣都沒有,他知道這大概是毒藥殘餘害得。

“把手機遞給我。”冷君池指了指被他仍在沙發上的手機。

雷翰将手機拿了過來,“君池,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隔壁,有什麽事情,你就叫我。”

冷君池點點頭,沒有說話。

雷翰走了以後,冷君池拿着手機,默默的翻看着裏面的照片和視頻。

他一看見禾汀的眼神,再想到她離去的時候的眼神,他就好心疼,心裏更是悔不當初。

他爲什麽要戲弄她啊!

真是該死!

明明越是堅強的女人,越是在感情上脆弱的。

他心生悔意,可是爲時已晚。

他蓦地看見一段隻有十幾秒的視頻,裏面的禾汀居然在哭。

她握着自己的手,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可是卻可以清晰的看見,眼淚順着她的眼眶溢出。

這一刻,冷君池怔住了。

他的心很疼,疼都無法自拔。

原來他不是沒感覺,不過是被一開始的醒來的惶恐不安掩蓋住了。

冷君池用力握着手機,他是不會讓這樣的女人離開自己的。

——

轉天天亮,禾汀回到醫院繼續上班,她原本想着冷君池蘇醒後,休息一個長假安心的陪着他。

雖然自己不可能像那種居家女人事無巨細的照顧他,至少他們可以中午一起吃飯,或者晚上一起看電影。

原來她也不過是有着普通女人的想法,隻不過自己太過異想天開罷了。

她想着嘴角不由得扯出一抹苦笑,她微微搖頭,自己真是傻了。

自己也想過會有這種情況,冷君池會失憶,可是卻沒有想到昨天晚上居然被他給戲弄了。

想到這裏,她的心中莫名的不爽,她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裏,她左手握着手機,越想越氣,最後忍無可忍拿出手機直接給展堯打了電話。

展堯正在公司整理文件,冷君池說一會兒回來公司看一下,然後去找禾汀。

所以他看見禾汀的電話還是非常的吃驚的。

“禾汀,有事?”展堯問道。

“嗯,我下午找個律師把冷君池之前給我的股份,我想還給他。”禾汀沉聲說道。

“禾汀,其實你要給君池緩和的時間。”展堯安撫道,“畢竟他剛剛醒來,還失去了記憶。”

“展堯,我是醫生而且這些日子都是我照顧他,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毒藥已經損傷了他的腦神經,這種損傷是持久性的,記憶是不可能恢複的,還有你提醒他定期去醫院檢查吧,别有後遺症。”說完,禾汀直接挂斷了電話。

展堯望着已經挂斷的電話有些無奈,雖然禾汀非常的冷靜,可是最後的話卻透露出了她的擔心。

這時,身後的門被人推開,冷君池面色蒼白的走了進來。

他穿着黑色的西裝,依舊如昨,邪魅俊眉。

隻是,沒遇見暗含着一抹肅然的冷意,天生高貴的氣質,卻給人生人勿進的感覺。

冷君池現在的樣子,展堯早就習以爲常。

或者說,冷君池在面對外人的時候都是這樣的冷酷,唯獨禾汀,總是笑臉相迎。

而他對禾汀的寵愛和縱容,也超乎了一個男人的能力。

說到底,冷君池真的不是普通人,他縱容自己的女人,是因爲他有那份實力和霸氣,這是别人所不具有的。

冷君池見展堯一臉的探究,他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光潔的下巴,“我有什麽問題嗎?”

他昨天晚上看視頻的時候知道是禾汀每天給他刮胡子,所以他在今天早晨整理自己的時候,才沒有覺得自己太邋遢。

想想禾汀對自己的照顧,他的心裏就是一暖。

“怎麽了?”冷君池見展堯眼神凝重問道。

展堯想着還是先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給冷君池,他搖搖頭,“沒什麽,這些是這十天來的報表,你可以先看一下。”

冷君池微微颔首,他坐回到辦公桌前,打開電腦。

電腦開機後,他微微一愣,沒有想到自己的電腦桌面居然是一張禾汀大大的睡顔照。

看照片的背景就是辦公室的沙發上,她橫卧在沙發裏,睡得特别的香甜。

原來她真的是滲透到了自己的生活,點點滴滴。

看來自己要趕快處理完這些事情,然後去找她,解釋清楚。

展堯默默地看了冷君池一眼,心中無限感慨,看來就算失憶了,冷君池也擺脫不了妻奴的命運啊。

——

那邊禾汀挂上電話,迎面就看見了步俊瑜。

步俊瑜得知禾汀回來上班非常的吃驚,因爲他知道禾汀爲了照顧冷君池請了大假。

可是一早聽說她回來銷假,卻非常的意外。

剛好醫院的人事做出了新的調動,他這個兼任的門診部的主任終于可以卸下這份頭銜,将其交給禾汀。

“你回來了,這說明冷君池已經醒了?”步俊瑜猜測的問道。

“嗯,你找我有事?”禾汀點點頭。

“是的,醫院的人事調動出來了,恭喜你,榮升爲門診部的主任了。”步俊瑜祝賀道。

禾汀向來對這些不看重,她神情平靜無波,“哦。”

“喂,這麽值得高興的事情,你就準備這樣一筆帶過嗎?”步俊瑜有些不甘心的問道,說真的禾汀真的有些不解風情啊。

“你想如何?”禾汀反問道。

“請我吃飯啊。”步俊瑜笑道。

“可以,我請你吃飯,但是還有一個事情需要你幫我。”禾汀開出條件,“幫我介紹一個律師。”

步俊瑜人脈寬廣想要找一個律師自然不是問題,他笑道,“好啊,不過這律師有很多,我聽說冷氏集團的法律顧問團可是非常有能力的。你怎麽不去找他?”

禾汀語氣平緩,眼神更是波瀾不驚,“因爲這個律師就要和冷氏集團的法律顧問團抗衡的。”

“什麽?”步俊瑜有些吃驚不已,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冷君池醒了可是失憶了,他找不到從前的感覺,而我從不強人所難。”禾汀非常堅決的說道。

步俊瑜心中一驚,“禾汀,你最好還是冷靜下來,畢竟冷君池也是剛剛蘇醒,他還沒有弄明白是怎麽回事。”

“呵,他無須明白,失憶就是失憶,聽别人說的話終究還是不信,而且我能從他的眼神裏看出來,他确實對我沒有感覺了,我不喜歡我自己去傻傻的堅持。”禾汀自嘲一笑,語氣中帶着一抹不易察覺的殇。

“禾汀,可是冷君池卻在你未動情的時候,堅持了很久啊。”步俊瑜好心提醒道。

“我心意已決,你不肯幫我,我就去找别人。”禾汀不想再讨論此事。

“好好,我幫你。”步俊瑜這才發現禾汀一旦下了決定真的是很難更改的那種人。

“多謝。”禾汀的道謝似乎有些情感淡薄。

步俊瑜無奈的搖搖頭,“去辦公室裏讨論一下這次移交的事情,然後我給你聯系律師。”

“嗯。”禾汀微微深吸一口氣,她又不是隻有冷君池,她還有自己熱衷的東西。

找些事情做,轉移注意力也挺好。

——

冷君池正在辦公室裏将所有的工作進行收尾,他準備一會兒午飯時間就去找禾汀。

铛铛。

展堯将門推開,他臉色有些陰郁,“君池,有一位律師要找你。”

冷君池微微蹙眉,今天還是真是奇怪,怎麽會有律師找自己。

若是别人起訴自己,完全可以找他的團隊,沒必要親自找自己。

“讓他進來。”冷君池放下手裏的鋼筆,然後對展堯說道。

展堯後退一步,讓站在他身後的律師走進了冷君池的辦公室。

冷君池打量着進來的人,那是一個五十來歲的老律師,穿着筆挺的西裝,戴着無框的眼鏡,整個人看起來沉穩很有氣度。

“冷總你好,我是金卓,是禾汀小姐的代表律師。”金卓笑着說道。

冷君池俊眉緊蹙,禾汀的代表律師,她爲什麽要請律師和自己談?

不可能是辦離婚手續,他們還沒有結婚呢。

如果真的辦了結婚證他也就安心了,因爲想要和他離婚,沒門!

“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冷君池語氣淡淡,卻透着一股威嚴。

“我是受禾汀小姐的委托,将你之前轉讓給她的股份重新交換給你。”說着,金卓從公文包裏拿出了一份文件遞給冷君池。

冷君池心中一凜,禾汀居然想要和他扯清關系,真是做夢。

他沒有去看那份文件,他将雙手交叉放在辦公桌上,眼神耐人尋味的說道,“金律師,這是我們之間的問題,你讓她親自來和我談。”

金卓也并非就糾纏,他也不過是先來試探一番,然後再做決定。

“冷總,希望你能好好的考慮一下,畢竟禾汀小姐也不希望你們雙方要到上法庭的時候。”金卓淡淡的說道。

冷君池語氣沉冷,“告訴她做夢。”

金卓沒有說話,他收回文件,笑道,“那過兩天我會再來拜訪的,再見。”

這時展堯将門打開,他送金卓離去。

辦公室裏的冷君池卻越想越生氣,他抄起手機直接給禾汀打了電話。

禾汀正在和步俊瑜等人讨論接下來的工作細節,她接了電話,對還是一旁說笑的步俊瑜和其他幾個人醫生說道,“靜一下。”

步俊瑜他們都噤了聲,她這才問道,“幹什麽?”

“禾汀,你身邊有人,是誰?”冷君池聽見了男人的聲音,不知爲何,他胸口有些壓抑。

禾汀語氣冷冷的回答道,“步俊瑜。”

冷君池的火氣一下子就冒了出來,口氣有些不善,“你讓律師來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就是把你的東西還給你而已。”禾汀瞥見步俊瑜和其餘的人古怪的身子,她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冷君池微微蹙眉,“收了我的東西還想吐出來,禾汀,别做夢了。”

禾汀來到走廊上,她望着窗外深秋的景色,冷哼道,“呵,冷君池,别和我玩兒狠的。”她根本不吃這一套。

“禾汀,我也告訴你,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你想都别想。”說完,冷君池直接挂斷了電話。

禾汀聽見嘟嘟的聲音很是火大,該死的,他居然敢提前挂自己的電話。

她怒火中燒直接又回撥了回去。

冷君池沒有想到禾汀會打過來,他的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促狹的神色。

“怎麽後悔了?”冷君池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滾!”禾汀對着手機吼完,然後立即挂上了電話。

冷君池緩了半秒,這才反應過來,她這是在報複自己剛剛挂斷她電話啊。

冷君池失聲哈哈大笑起來,原來她是這麽可愛啊,難怪自己以前會喜歡她。

以前?

喜歡?

冷君池笑着笑着,臉上就浮現了一絲苦悶,是他害得他們的關系變成了這樣的。

一想到禾汀一天三次胳膊手腕用血救自己,他就心疼。

他想起自己昨天的行爲,整個人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無力。

——

下了班,步俊瑜來禾汀的辦公室門前等她,他雙手抱臂,笑吟吟的望着還在忙碌的禾汀,禾汀真是那種不經意就能散發出魅力的女人。

禾汀将最後的當然輸入電腦,她這才脫下白大褂換上了自己的黑色風衣。

“走吧。”禾汀來到步俊瑜的面前說道。

步俊瑜無奈一笑,“禾汀,吃頓飯而已,你何必如此的視死如歸?”

禾汀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我一直都是如此。”

“NO,至少你和冷君池在一起的時候,你的表情還是很鮮活的。”步俊瑜一直都在留意她,隻有面對冷君池的時候,禾汀才會變得像是一個女人。

雖然他也喜歡禾汀,自認爲也能夠像冷君池那樣給她想要的,可是禾汀的心裏沒有自己,他更加不會趁人之危。

禾汀和步俊瑜一前一後的走出醫院,禾汀想要去開自己的車卻被步俊瑜一把拉住了手臂,“不用了,我載你去,你的手腕還沒好,别亂動了。”

禾汀早就忽略了自己的手腕,這些日子不停的割破愈合,她的手腕早就難看的不成樣子了。

而且今天她在工作的時候,一直用不上力氣,紗布也是她中午吃飯的時候,自己換的新的,因爲之前的已經被血迹染紅了。

禾汀想說自己沒事,可是步俊瑜卻拉着她坐上了自己的車子。

等到他們遠去以後,一直在不遠處車裏的冷君池,雙眸銳利陰冷的可怕。

他雙眼虎視眈眈,就像是一頭獵豹,居然敢觊觎他的女人,真是不想活了!

想着,冷君池鳳眸低垂,計上心來。

哼,想要從他的身邊離去,根本不可能!

——

禾汀和步俊瑜就在附近的餐廳随便吃了些,步俊瑜體諒她的身體選擇的都是清淡的食物,甚至給她點了烏雞湯,給她補身子。

禾汀有些無可奈何,她真的沒有那麽軟弱,而且之前容兒天天煮給自己喝,她都已經喝膩了。

吃完晚飯,步俊瑜将禾汀送回到了酒店。

禾汀回到房間的時候,明顯房間被人動過。

她來到床前,果然發現床上擺放着好多的購物袋,随便翻了翻都是一些新的還帶着标簽的衣服。

她微微一歎,難道是冷君池嗎?

不過除了他也沒有别人會這麽做了,她拿出手機猶豫着要不要打電話。

而就在這時,冷君池卻突然打了電話。

“衣服是你送來的?”禾汀直截了當的問道。

“是的,聽說你沒有住在家裏,知道你沒有歡喜的衣服,我讓服裝店的人特意送去的。”冷君池坐在别墅的沙發裏,他一邊打着電話,另一隻手裏拿着平闆電腦,看着禾汀的視頻和照片。

禾汀黛眉一擰,“多謝,希望下次不用這樣了,我和你沒關系。”

“呵,說的真是輕巧,難道你忘了昨天的吻了?”冷君池笑容邪魅,他可是一直在回味。

“如果你是再廢話,我就挂電話了。”禾汀對于昨天愚蠢的行爲悔之不及。

她幹嘛要回應他!

真是蠢死了!

冷君池淡淡一笑,“拿着我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禾小姐也跟盡一些股東義務吧。”

“什麽義務?”禾汀有些不耐。

“明天是股東大會,所有的股東必須參加。”冷君池說道。

“我沒空。”禾汀說的是實話,她才剛剛接手了門診部的工作,确實沒有多餘的時間分散精力。

“沒關系,這假我會親自向醫院給你請的。”冷君池不緊不慢的說道。

“你别太過分!”禾汀語氣陰冷。

“明天冷氏見,晚安。”說完冷君池挂上電話,爲了防止禾汀會打電話再罵自己,他立刻關機。

他無奈一笑,自己怎麽這麽懦弱啊。

可是卻覺得非常的高興。

禾汀一早起來,本來還在打算去不去股東大會,結果手機信息鈴聲就響了。

她一看居然是冷君池,打開信息一看,上面寫着:醫院我已經幫你請好假了,冷氏見。

隻見禾汀鳳眸微眯,随後微微歎息,畢竟她也是冷氏的股東,去也是理所應當的。

禾汀來到冷氏大樓,正好撞見冷君池站在門口。

“早上好。”冷君池朝禾汀微微挑眉。

禾汀看他一眼轉身走進了冷氏。

“你難道不氦氣爲什麽這麽巧在門口遇到我嗎?”冷君池跟在她身後道。

禾汀駐足,回眸看向冷君池,“難道讓我自作多情的想你是在等我?”

冷君池邪魅一笑,“你不是自作多情,我就是在等你啊。”

禾汀冷哼一聲,轉身朝會議室走去,但是一早郁悶的心情卻随着他這句話煙消雲散。

禾汀來到會議室,看到所有股東都已經到了,整個會議室隻剩下兩個空位緊挨在一起,是她和冷君池的。

冷氏員工都知道冷君池和禾汀的關系,他們不知道冷君池失憶的事情,所以覺得禾汀既是未來總裁夫人,又是大股東,自然要和冷君池坐在一起。

禾汀看看空位,坐了過去,冷君池緊随其後也坐了過去。

禾汀本來以爲冷君池召開股東大會有什麽事情,卻沒想到都是一些可有可無的東西,隻是讓股東們彙報彙報成績。

而冷君池在聽的同時,眼睛一刻也沒離開過禾汀。

這些股東們自然看到了,禾汀想捥了他的眼珠子,股東們想找條地縫鑽進去。

股東大會接近尾聲,冷君池開口了。

“我近日想去日本辦點事情,想找個人陪我一起去,股東們可有什麽好推薦的?”冷君池看了股東一眼道。

所有股東同時看看禾汀。

禾汀看着各位股東的眼神,一個冰冷掃了過去,各位股東趕緊看向了别處。

冷君池嘴角一揚,“既然這樣還是讓持有百分之四十股份的總裁夫人和我一起去吧,怎麽樣?”

冷君池這話雖然是在問股東們,但是眼神卻看着禾汀。

股東們一緻點頭。

“還,那就散會吧。”冷君池揮揮手道。

所有股東都離開了,會議室隻剩下禾汀和冷君池。

“要去你自己去,我沒空。”和聽看看冷君池冰冷的說道。

“我跟醫院請了十幾天假,時間夠了。”冷君池挑挑眉。

“冷君池!你不要太過分了!”禾汀低吼。

他雖然失憶了,但是令她抓狂的本事還是有增無減。

“你是我未婚妻,還是公司最大的股東,你和我去,名正言順。”冷君池冷君池繼續不怕死的說道。

“股份我會還給你,未婚這個說法,沒有法律維護,可有可無。”看來他是鐵定跟自己耗下去了,那她也不必手軟。

聽到她的後半句,冷君池的心微微一揪。

“這樣吧,你跟我去一趟日本,我就把股份收回,怎麽樣?”冷君池知道,對禾汀來硬的不好使,所以這也是他最後的機會了。

禾汀黛眉一低,想了想,如果真的可以讓她把股份收回,那麽他們之間就沒有了物質上的牽絆,想到這裏禾汀的心微微一痛。

“好,一言爲定。”禾汀說罷起身離開會議室。

冷君池看着禾汀離開,嘴角一揚,想和他徹底撇開關系,沒了聯系——還是沒門!

——

當天晚上冷君池就定了兩張去日本的機票。

第二天一早冷君池就派人驅車到禾汀酒店門口,接上禾汀一起去了機場。

“你就帶了這麽點行李嗎?”了君池瞅瞅禾汀癟的可量的背包。

禾汀瞟他一眼,“我是去辦事,不是去旅遊。”

她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冷君池的行李,整整兩個密碼箱。

冷君池魅惑的看看禾汀,在看看自己的行李箱神秘一笑。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機場。

冷君池拖着兩箱行李跟在禾汀身後,而禾汀隻背了一個背包。

機場上來來往往的人都是一副羨慕的樣子,老公這麽帥,還這麽體貼,羨煞旁人啊。

禾汀向路人投了一個零下幾度的眼神,路人趕緊收回目光走了。

而她身後的冷君池卻十分享受這種眼光,在他從心裏隐隐約約就覺得和她扯上關系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

冷君池安置好行李,和禾汀一起走上了駛向日本的飛機。

“君池?”

冷君池聽到有人叫自己慵懶的回頭看去,原來是平澤耀川。

“君池,禾汀,你們兩個要去日本?”平澤耀川沒想到居然在飛機上碰到了禾汀和冷君池,心裏那個興奮。

“去度蜜月。”

“去辦公事。”

兩個完全相反的聲音一同響起。

禾汀冷漠的看看冷君池,随後淡然的坐在了座位上。

而冷君池隻是一臉理所當然聳聳肩。

平澤耀川尴尬的笑笑,冷君池和禾汀的這種關系他自然是最清楚不過了。

無非就是冷君池忘了禾汀,禾汀心灰意冷,當冷君池後悔對禾汀冷漠,想要彌補時,禾汀卻開始疏遠他。

冷君池想要和她扯上關系,認定她是他未婚妻,禾汀想要和他撇清關系,認定他們隻是公事公辦……

剪不斷理還亂……

平澤耀川坐在冷君池身邊,看着他們二人這一個熱屁股,一個冷臉的,總覺得兄弟有難,自己得幫一把。

“君池,你們去日本人生地不熟的,酒店旅館也不方便,不如直接去我家吧,這樣也方便。”平澤耀川看着二人道。

“好啊。”冷君池則看着禾汀。

禾汀微微颌首,這樣也好,住酒店的話,冷君池一定要求住在一間房裏,到時候免不了又是一陣折騰。

而冷君池心裏想的卻是,住酒店禾汀一定不讓自己跟她一個房間,而平澤耀川家隻有兩間空房……

——

過了大概幾個時辰,飛機終于降落在日本。

平澤耀川帶着冷君池禾汀來到他家裏。

“耀川,我爸醒了放在哪裏?”冷君池明知故問。

平澤耀川暗地裏白他一眼,“隻有兩個房間,你随便去一間吧。”

禾汀一聽隻有兩間房,臉色一時就黑了起來,怪不得她總覺得冷君池有點什麽陰謀呢。

禾汀也不管平澤耀川,徑直走向了另一個房間。

平澤耀川看着他們二人分局同住,大呼:“我住在哪裏?”

回應他的隻是一陣沉默。

是夜。

平澤耀川走進冷君池的房間,看見冷君池躺在床上,行李箱依舊沒有打開。

“君池,有時候男人就應該主動一點,你看看你當初追禾汀的時候,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你不還是死皮賴臉的追。”平澤耀川順着他也躺了下來。

冷君池沒有說話,隻是在想,當初的他一定很幸福,能擁有禾汀的全心全意。

“君池,你真的越來越像女人!婆婆媽媽的。”平澤耀川坐起身來指着冷君池道。

冷君池看他一眼,雙眸鋒利,他還用他這個連戀愛都沒談過的家夥教他怎麽做?

夜黑風高好行事,要制服禾汀,必須等天黑,而現在,剛剛好。

冷君池走下床拖起行李向走了出去,随後回眸看看平澤耀川,“記得緊要關頭推一把。”

平澤耀川對他做了一個OK的手勢。

此時的禾汀還沒鎖門,剛剛脫下風衣,準備休息。

冷君池推開禾汀的房門,将行李箱拿了進來。

禾汀看看冷君池拖着行李箱,黛眉一低,“出去。”

冷君池将行李箱拖進屋子裏,順手将門關上了,一臉委屈的看看禾汀,“耀川去住那個房間了。”

“你可以跟他一起住。”禾汀毫不留情的戳穿他的話。

“他不喜歡男人。”冷君池一臉魅惑的的看着禾汀。

“我也不喜歡男人。”禾汀瞟他一眼。

“我是女人。”冷君池厚臉皮的連尊嚴都不要了。

禾汀不想跟他廢話,走到門口一把拉開門,“出去。”

而她一使勁,胳膊上的紗布隐隐露了出來,還帶着血迹。

冷君池劍眉一低,蹲下身打開行李箱,拿出藥箱拉起禾汀走到床邊,一雙眸子有些暗沉。

“不用你管。”禾汀抽回自己的手。

冷君池一把将她的手又拉了回來,“我不是在管你,我是在管爲我受傷的手!”

禾汀看看冷君池,突然感覺自己無話反駁。

冷君池将禾汀手上的紗布溫柔的拆掉,看到那隻被劃得慘不忍睹的手腕,心裏一陣疼,那一道道傷痕像是劃在他心上一樣。

那些傷口有的已經愈合,隻留下一道疤痕,悠的隐隐的害了一看到血疤,而有些傷口微微泛白,還流着血。

“還疼不疼?”冷君池看着那傷口語氣深沉。

“哪來那麽多廢話?”禾汀不悅的看了他一眼。

“應該很疼吧?對不起,讓你受傷了,如果可以,我想用我所有的愛來補償你。”冷君池忽略禾汀的話,繼續說道。

禾汀聽到這話心裏一痛。

“我自己包。”禾汀掩飾自己的情緒,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怎奈冷君池絲毫不松手。

“我知道這傷口既然留下了就無法抹去,但是它劃在你身上,我的心不知爲什麽也會跟着痛。”冷君池幫禾汀處理着傷口繼續說道。

“冷君池!我說了不要你管!”禾汀大吼一聲。

她的情緒随着冷君池的話微微起伏。

冷君池看看禾汀一臉不解。“我是在跟手腕說自己的真心話,你激動什麽?”

禾汀,“……”

冷君池看看禾汀嘴角一揚,他知道禾汀是因爲他不記得她了才疏遠他,知道對他的心還是沒變,隻要知道禾汀還是在乎他的,眼前的一切困難他都無所畏懼,都不會放棄。

想要擺脫他,别說這輩子不可能,下輩子也沒門。

“你出去吧,我要睡覺。”禾汀抽回自己的手道。

冷君池卻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眼神一直停留在禾汀手腕上,“禾汀,我知道了你不想我離開你,隻是無法接受忘記你的我,是嗎?”

“你有爲我割腕喂血的勇氣,就沒有在給我一次機會的勇氣嗎?”

“那麽多傷口,都是爲我而留,我身體裏流着你的血,你現在趕我走,你不覺得對我有點殘忍嗎?”

“既然你想趕我走,這樣吧。”冷君池抽出禾汀腰間的手術刀,“你數數你胳膊上有多少道傷口,就割我多少刀,割完我就走。”

禾汀聽聞他這話,瞥了他一眼,躺在床上不在說話,緩緩閉上了雙眸。

她是無法接受現在的冷君池,但是她也變得懦弱了,沒了讓他離開的勇氣,似乎冥冥中就是覺得他不會離開。

冷君池抱起禾汀,将她向上挪了一點,爲她蓋好被子,“好還休息,我會一直呆在這裏,寸步不離。”

冷君池說完趕緊下了床,生怕禾汀會揍他一般。

“冷君池!不要挑戰我的極限!”禾汀低吼。

“哐哐哐……”門外一陣砸門聲,“我說你們兩個也不要挑戰我的極限好不好?一會大吼一會大吼的,心髒病都被吓出來了。”

禾汀,“……”

冷君池挑釁的朝禾汀挑挑眉。

被子下,禾汀的手微微握成了拳頭。

——

清晨,禾汀本來以爲自己起的很早,結果起床才發現冷君池不在房間裏,而平澤耀川也早就沒了人影,禾汀看看高挂的太陽,黛眉一低。

昨天無意間聽平澤耀川說他家後面有溫泉,反正現在他們兩個都不在,禾汀索性回到房間拿衣服,泡泡溫泉。

禾汀回到房間,看到冷君池的兩個密碼箱都空了,左看看又看看,也沒見房間裏多出什麽來。

他不會都是拿的衣服吧?禾汀微微皺眉,打開了衣櫥。

結果衣櫥裏除了他自己的衣服還有她的衣服。

禾汀看着挂好的衣服心裏一暖,這些衣服都是别墅裏的,她沒有拿走,沒想到他還給自己留着。

她不在多想,拿走一件衣服,朝溫泉走去。

禾汀走到溫泉,看着溫泉心情不由得舒暢起來。

溫泉的水,霧氣氤氲、熱氣騰騰,乍一進去隻覺得渾身酥軟,水盈全身。

禾汀深深歎了一口氣,享受着惬意的一刻。

“原來你在這裏啊。”冷君池看到禾汀,一臉邪魅的朝溫泉裏走了過來。

禾汀心中一驚,眸光冰冷的瞥了一眼冷君池,“滾!”

冷君池全當聽不見,站在溫泉邊上看着裏面不着寸縷禾汀邪惡笑着,“我想跟你談談。”

“我不想跟你談!”禾汀低吼,“滾!”

冷君池依舊站在岸邊,就打定了她現在拿他沒辦法,繼續得意,“你不跟我談,我就不走。”

“你非得挑這個時候?”禾汀額頭浮現黑線,眸光冰冷的看着冷君池。

如果不是因爲她現在不着寸縷,她鐵定上去廢了他,将他那欠揍的臉打成豬頭!

“不然其他時候你會和我談?”冷君池直接挑明了他是有備而來。

“你想說什麽,趕緊的。”禾汀她這麽狼狽的一面在被平澤耀川撞見。

冷君池站在岸邊,看着禾汀道:“我找到了以前的感覺,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禾汀黛眉一戳,“找到了有什麽用,你還記得嗎?”

冷君池搖搖頭,“不記得又如何?我是失憶了,我也不想,但是我沒辦法,我隻知道不管從前還是現在,我都想和你在一起。”

“一個人心死了,你說什麽也沒用。”禾汀知道這樣對他不公平,但是她卻無法接受他記得所有人,唯獨忘記她的事實。

“現在真的沒有符合的可能嗎?”冷君池雙眸一沉道。

禾汀神色冷漠的搖搖頭。

冷君池嘴角一揚,邪魅一笑,“既然如此,我會讓你的心再次爲我跳動,再次複活。”

不等禾汀反應過來,冷君池“噗通”跳進溫泉,一把将禾汀拽進自己懷裏,吻上了她的唇。

禾汀看着眼前放大的臉,一時沒了反應。

冷君池汲取屬于她的芬香,不知爲何它的味道讓他如此癡迷,瀕臨瘋狂。

待禾汀反應過來,剛要反抗,卻忽然想起自己現在不着寸縷,隻好将手放下,任由他汲取。

良久之後,冷君池一臉魅惑的放開了禾汀。

禾汀的不反抗幾乎讓他瘋狂,他怕自己在不放手會把持不住。

禾汀一雙鳳眸怒視着冷君池,她的唇在隐隐作痛。

“現在的感覺真好,可以爲所欲爲。”冷君池略有所指。

“那你就試試。”禾汀冷眸一閃。

冷君池嘴角一揚,放開禾汀,拖着濕漉漉的身體走上岸,拿起溫泉旁的浴袍又走下了溫泉。

禾汀接過浴袍圍在身上,走上了岸,冷君池緊随其後。

禾汀悠的停下腳步,回眸看看冷君池,随後就是一腳。

“嘭……”随着水花四濺,冷君池再次回到水裏。

禾汀看看冷君池一臉埋怨的模樣,嘴角的冰冷退卻了幾分。

“我腿抽筋,你拉我一把。”冷君池在溫泉裏哀嚎。

禾汀白他一眼,潇灑的轉身離開了。

——

禾汀回到房間換好自己的衣服,就聽見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不有多猜,一定是冷君池。

禾汀故意不答。

“給我開門吧,萬一感冒了我該怎麽照顧你啊。”冷君池見禾汀不答,心裏反而有點美滋滋的,禾汀在跟他耍脾氣。

良久之後。

“你不給我開門,那我隻能給你站崗防狼了。”冷君池倚在門口有氣無力的說道。

禾汀嘴角一揚,“以狼防狼也還不錯。”

冷君池見禾汀終于肯搭理自己了,嘴角一彎,“讓我進去吧,渾身濕漉漉的呢。”

禾汀打開房門,看看門外的冷君池,将衣服扔給她,“嘭”的又關上了門。

“你不是打算今晚就把我掃地出門了吧?”冷君池看着手裏的衣服摸摸額頭。

禾汀不答。

“你不讓我進去,我就蹲在這裏不走。”冷君池也不介意,倚在門前哼起了小曲。

禾汀聽着門外傳來的歌聲,黛眉一低,她記得以前她唱歌雖然不好聽,但是也沒有這麽難聽,莫不成腦袋失憶了,這嗓門也變了?

禾汀終于忍無可忍,一個咆哮飛了出去,“在唱我就把你廢了!”

“想我不唱你就讓我進去。”冷君池決定死皮賴臉到底。

禾汀無奈的搖搖頭,但是心裏卻有一絲高興,因爲他又的開始死皮賴臉了,但是她依然感覺不到以前冷君池的氣息,總覺得既熟悉又陌生,讓她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此時平澤耀川回來了,看着蹲在門口的冷君池,下巴都快點掉地上了。

“君池,你這是在數螞蟻呢,還是被掃地出門了?”平澤耀川看着冷君池笑的一臉不懷好意。

堂堂冷氏總裁,爲了一個女人低三下四到這種地步,連最起碼的尊嚴都不要了,這要傳出去禾汀可就出名了。

冷君池吃掃視他一眼,回頭看看身後緊閉的門,給平澤耀川使了一個眼色。

平澤耀川也沒辦法,兄弟有難處,明知是槍口也隻能頂上了。

“禾汀。”平澤耀川敲起了禾汀的房門。

“什麽事?”禾汀看了一眼門口,她可不覺得平澤耀川現在來敲門不是受了冷君池的指使。

平澤耀川一聽禾汀那冰冷的語氣,本來兩肋插刀的心此刻已經涼了一半了,“那個,來收拾收拾吃飯了。”

“知道了。”禾汀答道。

平澤耀川敗下陣來,趕緊朝廚房走去,冷君池殺人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

禾汀打開房門,冷眼看着蹲在地上的冷君池,“求施舍嗎?是不是少個碗?”

隻見冷君池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後站起身來,雙眸一眯,“求施舍不用帶碗,帶着嘴來就行了。”

禾汀瞟他一眼,轉身離開了。

看來失憶并不能把一個人的本性改變了。

禾汀走進廚房去幫工,平澤耀川讓她歇着,冷君池卻拉起她,将她帶到了客廳。

禾汀不解的看着也冷君池,他又想幹什麽?

“你就這麽不愛惜自己?傷口泡了水也不換紗布?”冷君池撸開他的袖口,看着她手腕上潮乎乎的紗布,劍眉一低。

她在醫院工作,每天少不了碰水,怪不得她手腕上的傷口微微泛白,原來這麽都是這麽來的。

禾汀抽回自己的手,“我自己的傷,我自己清楚。”

“你這麽清楚,傷口都多少天了還在發膿?”冷君池第一次覺得生氣,氣她不知道愛惜自己,同時也覺得心疼。

禾汀沒有說話,她聽出了冷君池的不悅。

盡管他失憶了,但是對她的态度依舊還是不一樣的。

吃過飯後,冷君池飛奔到房間裏,本來想美美的擁抱美人睡上一覺,卻被禾汀毫不留情的轟了出去。

——

第二日。

冷君池一早醒來敲開禾汀的房門。

“今天要去辦點事,準備準備出去了。”冷君池看着門口的禾汀道。

禾汀點點頭,心中不免的歎息,她記得來這裏的目的,完成日本的事,将股權交給他,雖然這并不是她想要的結果,但是現在的冷君池,她不能去依賴,去信任。

冷君池開着平澤耀川的車,載着禾汀一路疾馳。

“我們去哪?”禾汀看着冷君池直接上了高速,有些不解道。

冷君池微微一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禾汀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麽,幹脆閉上雙眸休息起來。

冷君池看看禾汀,嘴角一揚,就這樣看着她,他都感覺很幸福。

不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了東京鐵塔。

禾汀感覺到車子停了下來,以爲辦事的地方到了,誰知張開雙眸卻看到了這座鐵塔。

“來這幹什麽?”禾汀疑惑的看向冷君池,不是說去辦事嗎?

冷君池走下車,爲禾汀打開車門道:“就是在這裏辦事啊。”

冷君池指指鐵塔道。

禾汀微微戳眉,臉色不太好,“要玩你自己玩,我沒那個心情。”

她想回到車上,冷君池卻拉着他不放,禾汀回眸看看冷君池道:“根本就沒什麽公事對吧?”

冷君池搖搖頭,“對我來說讓你再次心動就是公事啊。”

禾汀黛眉一低,“冷君池,你玩夠了沒?玩夠了我想回去了。”

她真的感覺很累,沒什麽心情陪他逛街,遊玩。

冷君池不依,拉着她的手朝鐵塔下走去。

“看那裏。”冷君池指着不遠處的天鵝湖道。

禾汀順着他的方向看去,鳳眸一眯,是天鵝湖,她還記得當初冷君池帶自己去天鵝湖時的情景,想到天鵝湖她的眼角不知爲何有些濕潤。

冷君池看着天鵝湖,一臉笑意,“天鵝湖的裏的天鵝是幸福的象征,隻要是情侶都會來天鵝湖獲取幸福。”

禾汀黛眉一低,這些話和當初他說的基本一樣,那時候剛剛聽到很羨慕,很感動,現在聽着卻有點諷刺。

冷君池見她不說話,回頭看看,卻發現她有一點異常,“你怎麽了?”

禾汀搖搖頭,轉身離去。

冷君池帶禾汀去了小吃街,遊樂園,可是禾汀總是一副毫無興趣的模樣,整個人還無精打采的。

冷君池站在禾汀背後,看着她的背影,劍眉一低,爲什麽她總是這麽悶悶不語的?

突然禾汀看到一群正在打籃球的孩子,于是駐足,坐在了台階上觀看。

冷君池跟上來坐在了她的旁邊,看看打籃球的孩子道:“你喜歡籃球?”

“不喜歡。”禾汀一口反駁。

“那你還看?”冷君池對她一瞬間的否決有些無奈。

“不喜歡就不能看了?誰規定的?”禾汀微微皺眉,不悅的瞟了冷君池一眼。

“能,我隻是看……唔……”冷君池話還沒說完,就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聲。

隻見他此刻表情痛苦的懷裏抱着一顆籃球。

而遠處的那群孩子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人敢走進冷君池。

禾汀看看冷君池痛苦的模樣搖搖頭道:“報應了吧?”

說罷随後起身離開。

冷君池瞪了那群孩子一眼,扔下籃球追上了禾汀,“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例假來了?”

禾汀忽然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栽倒在地,冷君池趕緊接住她,神色緊張,“禾汀?”

冷君池抱起禾汀回到車上,以最快的速度将她送進醫院。

——

“怎麽樣了?”冷君池站在病房門口焦急的不知所以,看到醫生出來趕緊問道。

“她是發燒了,而且還貧血,身上還有傷口沒有愈合,這樣的情況很難不昏倒。”醫生搖搖頭開口道。

冷君池有些懊惱,自己怎麽沒早點發現她的異常。

“她身上的傷口時間很長了,到現在還沒愈合,需要注意。”醫生接着說道。

冷君池點點頭,“謝謝。”

等醫生走後,冷君池走進禾汀的病房,看着禾汀略微蒼白的臉龐,心裏一陣心疼。

冷君池托起禾汀的手腕看看,發現還是手腕處的紗布上隐隐有點點血迹,再看看紗布有些髒了,就知道醫生并沒有給她處理傷口,心裏不免疑惑,醫生說到她的傷口,應該給她清理了才多吧?

冷君池看禾汀依舊昏迷不醒,将她扶起來,給她做了一個全身檢查。

發現她肩胛骨處有一個傷口,那傷口還沒有愈合,醫生雖然已經處理了,但是還可以看出裏面的血迹。

冷君池看着她肩膀上的傷口,鳳眼一眯,他昨天居然都沒發現她肩膀上的傷口,她是用多大精力來支撐自己的?

看着她肩膀上的傷口,冷君池心裏暗自發誓,他再也不能讓她受傷了!

禾汀便緩緩醒來了,剛想起來卻扯痛了肩膀上的傷口,隻能再次躺下。

冷君池見禾汀醒來,嘴角一揚,“你醒了?”

禾汀微微皺眉,感覺自己身體有什麽不适,雙眸一低,扯開被子一看,卻發現自己現在光着身子,一絲不挂,鳳眸裏面寒光四起。

“冷君池!,你做了什麽?”禾汀恨不得一個眼神呼死他。

冷君池挑挑眉,“給你檢查身體啊。”

禾汀感覺身下有一隻手随着他的話動了動,禾汀徹底怒了,想要起來教訓他,卻感覺婚事軟綿綿的,絲毫沒有力氣。

冷君池微微歎息,手臂一用力将她抱在了懷裏,“我雖然失憶了,但是我依舊知道自己的目标,抛開以前不說,現在的我,對你的感覺誰也無法代替。”

禾汀聽到他的話,心裏微微一顫,這個懷抱有多久沒有好好呆過了?那種熟悉讓她放心的感覺似乎又回來了,可惜她的心裏卻依舊在抗拒這個冷君池,她再也無法找回以前的感覺。

“禾汀,我是失憶了,不是失心了,我對你的感覺還是一如往常,這一點我比你還要确定。”冷君池抱着禾汀的手不由得微微加緊。

禾汀微微歎息,擡眸看了看冷君池,“我以前對你說過,不允許自己再輸一次,現在我不能确定你的心,所以我們還是先保持朋友的關系,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吧。”

良久後冷君池才點點頭,他不想強迫她接受自己,更不想讓她違背自己的心,就像她所說的,讓一切順其自然,或許他能恢複記憶,或許她能重新接受現在的自己。

雖然他心裏也是這麽勸自己的,但是卻絲毫不敢放松,他怕禾汀會真的離開他,會真的不能接受他,此時的他雖然抱着禾汀,心裏卻非常着急不安。

第二日。

冷君池拿着醫生給的藥走進了病房,而此時禾汀也醒了。

禾汀看着冷君池端着藥水走進來,黛眉一低。

冷君池卻是絲毫不介意,“來,我幫你處理傷口。”

禾汀剛想拒絕,卻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窘态,還是沒有開口。

冷君池幫她塗着藥膏藥水,涼嗖嗖的感覺穿透禾汀整個身體,禾汀忽然覺得有點不适應。

冷君池也發現了禾汀的異常,不由得又想起了禾汀昨天的話,雙眸變得暗淡,雖然昨天答應她保持朋友關系,但是他真的做不到。

這樣暧昧有尴尬的相處讓二人都覺得有些尴尬。

不一會兒冷君池開始幫她包紮傷口,卻發現她肩膀的傷口處有點異物,于是微微湊近傷口幫他吹了起來。

他沉穩的氣息落在她的肩膀處,感覺酥酥麻麻的,禾汀忽然連大氣都不敢喘,“那個,我想喝水。”

冷君池微微擡頭,正好觸及到她微紅的臉龐,不由得邪魅一笑,“我去打。”

冷君池放下手裏的東西,看了一眼禾汀走出了病房。

而病房内的禾汀,深深呼了一口氣。

——

在醫院休養了兩天,冷君池一直悉心照顧,禾汀的傷勢基本好了。

“你的傷也好了,既然來了,不如我帶你去見一個人怎麽樣?”冷君池看着換好衣服的禾汀道。

禾汀微微挑眉,“什麽人?”

“黑道組織的頭,有沒有興趣?”冷君池同樣挑眉。

禾汀點點頭,“這個我有興趣。”

冷君池咧嘴一笑,就知道她有興趣。

“走着?”

禾汀點點頭,跟着冷君池走出了醫院。

不一會兒冷君池便載着禾汀來到了青山泠的家,作爲青山組的女當家,青山泠自然歡迎他們的到來。

“君池君,你終于來了。”青山泠邀請冷君池和禾汀進屋之後一臉興奮的說道。

冷君池點點頭,“好久不見,這是我未婚妻,禾汀。”冷君池指指禾汀道。

“啊,她就是你常說起的未婚妻?”青山泠驚訝道。

冷君池微微一愣,關于提起禾汀的事,他絲毫不記得了,卻還是點點頭。

“你好,我叫青山泠。”青山泠多次聽冷君池和平澤耀川提起禾汀,今日見到自然是滿足了心中想見一面的期待。

禾汀點點頭,“禾汀。”

“禾汀,快來坐,耀川經常跟我說起你來,我都在想能征服君池君的女人,日後一定得見見。”青山泠一臉笑意的看了看冷君池。

禾汀聽到這話,隻能笑笑,青山泠不知道他們現在的關系,以她和冷君池現在的關系,說這些話有些不合時宜。

“睨視青山組的組長?”禾汀看着青山泠如此親和,有些詫異,完全不像是黑暗組織。

青山泠點點頭,神秘一笑,“是不是覺得不太像?”

禾汀誠實的點點頭。

“這樣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我記得有一次被人圍攻,他們抓認識抓到了一個打扮得特别酷的女子,以爲她是組長,結果我就幸免了,哈哈……”青山泠攤攤手,自從這件事後她就徹底歸于溫柔型了。

“哈哈……這一招我也能學學,不過一般情況對于想圍攻我的人,我隻用暴力解決。”禾汀難得的好性情,跟青山泠的相處讓她沒有絲毫戒心。

冷君池看着二人聊得那麽投機,就知道帶禾汀來對了,他就覺得禾汀和青山泠一定能聊得來,雖然青山泠表面溫柔熱情,内心卻十分冷漠淩厲,而禾汀表面冷漠,内心更是冰冷,她們也真是互補。

“以暴制暴,怪不得君池君也被你征服了。”青山泠指指冷君池一臉明了的樣子。

禾汀嘴角一彎,她說的也對,冷君池就是喜歡她暴力,狠辣,這樣能不能說他有被虐傾向呢?

“耀川這麽暴力的一個人,你該用你的反溫柔把他給征服了才行。”禾汀知道平澤耀川和青山泠都對彼此都有感覺,可是就是邁不出那一步,所以她決定推一把。

“對啊,你們認識十幾年了吧?耀川可是一場正經戀愛都沒談過。”冷君池見禾汀難得管這種事,不由得也跟着起哄。

青山泠微微歎息,“我和他似乎就是隔着一層,怎麽也跨不過,順其自然也好。”

青山泠倒是能認清自己的心,可惜平澤耀川那死鴨子嘴就是不承認,也不知道何時他們才能開花結果。

“對了,今日有一個神社活動你也一起參加吧?”青山泠忽然想到今日的神社活動。不由得邀請禾汀一起去。

她從小沒什麽朋友,難得遇到禾汀這麽個一見如故的朋友。

禾汀嘴角一彎,點點頭。

她也是一樣,沒有什麽朋友,青山泠這個一見如故的朋友她也很珍惜。

青山泠一看禾汀答應了,立馬欣喜的起身去給禾汀那R國的傳統服裝浴衣,然後給她換上。

禾汀換上浴衣後一副别扭的模樣走出了房間。

冷君池看着禾汀的樣子,微微愣神,那浴衣穿在禾汀身上剛剛好,看慣了C國服裝,這樣一看,居然有一番别的韻味,加上何挺衣服别扭的樣子,着實驚豔了冷君池一把。

就在這時平澤耀川也來了,冷君池打電話告訴平澤耀川他們來了青山泠家作客,平澤耀川就趕緊趕來了。

“你來晚了。”青山泠朝平澤耀川挑挑眉,拉起禾汀走出了門外。

平澤耀川看着二人裝扮性感,一時傻了眼,回頭看向身後的冷君池,“君池,什麽情況?”

冷君池攤攤手,看着出走的兩個女人,“就是這個情況。”

他們二人被抛棄了。

平澤耀川看了一眼冷君池朝他挑挑眉,冷君池一臉當然的表情,随後二人神默契的跟在禾汀和青山泠身後,也去參加了神社活動。

神社活動在R國是一件大事,參加的人多得數不勝數。

青山泠帶着禾汀走進神社,一進去就是人山人海的,禾汀隻感覺這種氣氛很不适合她。

忽然禾汀在擁擠的人群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居然是宋雙雙!

自從她上次失蹤在迪拜之後,就再也沒有她的消息,現在她出現在R國,又會有什麽目的?

爲了防止宋雙雙逃走,禾汀沒告訴青山泠和緊随其後的冷君池和平澤耀川,而是自己一個人追了上去。

此時的宋雙雙正在和一個男子說話,不經意一瞥,居然看到禾汀正在朝他走過來,瞬間花容失色。

她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遇見禾汀,還以爲禾汀是故意來抓自己的,趕緊倉惶後退。

宋雙雙朝一個暗處跑了過去,因爲那裏有她安放的手下,一直躲在暗處保護她的安全。

“把她抓了。”宋雙雙經過暗處時朝隐藏的手下道。

隻見那幾人點點頭,宋雙雙便在不遠處停下了腳步,站在那裏一來不會受到攻擊,二來容易脫身。

禾汀一直追着宋雙雙,一時心急大意,居然沒發現隐藏的人,險些被傷到。

禾汀和那幾個人交了手,但是因爲穿着浴衣行動不方便,所以幾次都是險些躲過。

還好冷君池趕來,三兩下就解決了幾個人,宋雙雙一看事情不好,轉身溜走了。

而等冷君池解決完那幾個人宋雙雙早已不見了身影。

這時平澤耀川帶着青山泠也走了過來,他們看到地上的幾具屍體就大概明白的發生什麽事。

禾汀看了看冷君池道:“宋雙雙這次來到R國,目的肯定不簡單。”

冷君池點點頭,目光停留在宋雙雙消失的地方有些陰沉。

“耀川,青山,能不能請你們幫忙抓住宋雙雙?”他們在R國沒有什麽勢力,隻好求助平澤耀川和青山泠。

宋雙雙是一顆定時炸彈,她擔心她賊心不死,會對他們在次不利,基于上一次的事情,禾汀絕不允許在發生第二次。

“好,我一定盡全力找出她來。”迪拜的事,平澤耀川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正在懊惱沒有阻止事情發生,這次能幫上忙他很高興。

青山泠見平澤耀川答應,自己也答應了。

其實就算平澤耀川不答應,她也會答應,禾汀這個朋友值得她這麽做。

平澤耀川和青山泠動用全部人力尋找宋雙雙的下落,不到半天的時間就将宋雙雙查了個底朝天。

青山泠将平澤耀川和自己查找的線索放在一起,交給了禾汀。

“她是琴吹家族新當家琴吹總二郎情人。”青山泠坐在地上無奈的說道。

宋雙雙和禾汀的恩怨,她今天中午剛剛聽平澤耀川說了,沒想到一個女人居然可以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

禾汀冷笑一聲,不過是再次出賣*找了一個靠山而已,想想她還真是可悲。

“禾汀,你打算怎麽辦?”青山泠知道她和禾汀有很多相似之處,這個仇如果是她,她一定會殺了那個人,她相信禾汀也是這麽想的。

禾汀嘴角一揚,“就是你想的那樣。”

兩人又是相觑而笑。

“三天後有一個家族大會,到時候所有家族都回去一間茶道館,我覺得這是個機會。”青山泠道。

禾汀點點頭,既然是家族聚會,以琴吹家族的勢力,一定不會拉下,sing雙雙自然也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到時候你就扮成我的手下,混進去殺了她,怎麽樣?”比起這種事情,青山泠太熟悉了,畢竟掌管着這麽大的青山組,沒有一點狠辣之處還是不行。

禾汀嘴角一彎點點頭,這個計劃倒是天衣無縫,宋雙雙充其量不過是一個情婦,沒有人會因爲這麽一個人的死而追究什麽,沒有人會傻到給自己找麻煩,到時候所有人也隻會視而不見。

“既然這樣,那就定下了?三天後我們一起去?”青山泠問道。

禾汀點點頭,沉默一會兒道:“這件事隻有你我知道,别告訴其他人,特别是冷君池。”

青山泠神秘一笑,點點頭,“放心吧,隻有我們知道。”

她和冷君池的事她也聽到說了一二,真是造化弄人,不過中國也有一句古話,不經風雨,哪見彩虹,或許這是對他們愛情的考驗。

禾汀點點頭,便出去了。

坐在石凳上,禾汀忍不住想起冷君池,今天這件事如果放在從前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告訴她,可是現在她卻不能。

現在的冷君池對她來說多多少少沒有從前那麽熟悉,自從他失憶以後,她對他一直都是出于觀察階段。

再者說,不讓他去冒險,自己也會更放心一些。

——

而另一邊,冷君池和平澤耀川坐在石台上喝酒。

“君池,咱們很久沒有在一起喝酒了吧?”平澤耀川拿起酒杯道。

冷君池點點頭,“确實很久了。”

“你小子,以前是沒時間,隻顧着陪禾汀,再者就是玩昏迷,現在終于有時間了。”平澤耀川忍不住抱怨。

冷君池搖搖頭,舉起酒杯,“你不是有青山泠陪着?”

冷君池這句話一出口,平澤耀川一口酒就噴了出來,瞪了一眼冷君池,“君池,你說什麽呢?”

冷君池嘴角一揚,爲青山泠有些擔心,他還是不敢面對自己的心意。

“三天後有個家族聚會,到時候又能和青山組的人暢飲了。”平澤耀川看着就被微微一笑。

一直以來她對青山組的都出于保護的狀态,對青山泠也是,雖然知道青山泠自己可以保護自己,但是有他保護這起碼意義不同。

“家族聚會?”冷君池微微挑眉。

平澤耀川點點頭,“每個家族都回去。’”

冷君池嘴角一揚,雙眸浮現一絲笑意,以她對禾汀的了解,知道了宋雙雙的下落,下一步就是絕殺。

他感覺禾汀一定會有所行動,她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耀川,我陪你一起去吧。”冷君池開口道。

平澤耀川點點頭道:“我本來就有這個意思。”

冷君池點點頭,他也沒有将這件事告訴禾汀,二人就這樣相互瞞着。

——

中午,吃飯時。

“青山,明天就是家族聚會了,準備的怎麽樣了?”平澤耀川端着飯碗道。

青山泠聽到他這話放下了飯碗,回眸看看平澤耀川道:“明日我自己去就好了,我們茶道館再見。”

“怎麽了?以前不都是我們一起去?”平澤耀川有些疑惑。

青山泠鳳目一瞪,微微皺眉,暗自罵他哪來那麽多爲什麽。

“我要青山先陪我去買點東西,你知道的,女人比較麻煩。”禾汀趕緊替青山泠解圍,說完還暗自瞥了冷君池一眼。

看到冷君池吃一直在吃飯,才微微松了口氣,殊不知在她爲青山泠解圍那句話出口時,冷君池就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根本不用去看她的掩飾。

平澤耀川看看青山泠的目光,點點頭,也有些怪自己多嘴了,索性不再說話,繼續吃飯。

一頓飯就在這無止的沉默中結束了,禾汀坐在門前不知在思索什麽。

禾汀微微歎息,感覺好累,以前就算他她的身體再累,她也覺得沒什麽,休息休息就好了,可是現在她是心累,她對冷君池在也做不到坦白,隐瞞的她的心真的很累。

冷君池看到禾汀坐在門前,也走了過來,看着她一笑,“想什麽呢?”

禾汀回眸看看冷君池,搖搖頭,“等回去以後,我想靜靜,有些事情需要好好考慮。”

冷君池看着遠方點點頭,沒有答話。

禾汀看着冷君池,見他不反對心裏隐隐的有些失落,“我回去休息了。”說罷她轉身離開。

冷君池看着禾汀離開,雙眸深沉,我是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

三天後。

禾汀一大清早就來到了青山泠家,而青山泠似乎也起得很早。

青山泠拿出一套手下的服裝給禾汀換上,随後帶着青山家族去了茶道館。

禾汀跟随青山泠來到茶道館,已經有好幾個家族已經到了,青山泠選了一個接近琴吹家族的位置坐了下來。

而禾汀一眼就看到了琴吹家族的旗幟,想必坐在那裏那個滿臉橫肉卻不失威嚴的人就是琴吹總二郎吧?

禾汀看着琴吹總二郎,黛眉一皺,這麽損害眼觀的人也虧宋雙雙能下得去手。

順着琴吹總二郎看去,隻見他旁邊坐着一位身材窈窕的女子,那不就是宋雙雙嗎,他果然來了。

在青山組進來的那一刻,宋雙雙就觀察了他們,自然也大緻的看到了禾汀,隻不過禾汀稍微易了容,宋雙雙并沒有認出她來。

在場所有人都在談論一些家族問題,比如如何維護自己的地盤,如何讓自己更加強大等等。

隻有青山泠置身事外,一直注意着宋雙雙的動靜,禾汀拍拍青山泠的肩膀,示意她放心,宋雙雙有自己盯着,隻見青山泠微微點了點頭。

忽然禾汀注意到屏風後面有動靜,仔細一看,就知道是主持茶道的和尚,隻不過這個和尚身上有一股令人無法忽視的氣場。

“今日主持茶道的和尚看來很值得期待啊。”琴吹總二郎看着屏風内說道。

衆人點點頭,目光都被屏風内的那個和尚吸引了去,似乎他身上隐約就是透着一股神秘感,令人無法忽視。

中間休息時,宋雙雙忽然出去了,禾汀見宋雙雙離開,也跟了過去。

“帥哥,怎麽在這裏不進去呢?”宋雙雙走到茶道館走廊裏,看到一個男生上前問道。

隻見那個男生回頭看了看宋雙雙,緊接着低下了頭去,他就是青山泠的表弟宇津連,還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男生,沒談過戀愛。

宋雙雙妩媚一笑,倒在宇津連身上,雙手環住他的腰道;“聽說你是青山泠的表弟是嗎?”

宇津連低着頭點點頭。

禾汀看着宋雙雙妖娆的樣子,嘴角冷笑,看宇津連的樣子,還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哪能禁得起宋雙雙這麽勾搭。

“那禾汀冷君池你認識嗎?”宋雙雙繼續問道。

宇津連點點頭道:“認識。”

“那他們現在在什麽地方呢?”宋雙雙在宇津連耳畔柔聲的吹了一口氣。

隻見宇津連喉結猛地一動,“在……”

禾汀一看,宋雙雙居然是在套取他們的情報,雙眸一沉,剛想向前阻止宇津連說出口,結果卻被身後一個人的力量拉走了。

那人一直拉着她來到一處偏僻的房間内,抱住她的人就是一陣強吻。

禾汀剛想反抗,卻聞到了一抹熟悉的味道,那味道是冷君池的,可是他身上穿的卻是那個主持茶道和尚的衣服。

禾汀張開雙眸,這才看清了眼前這張臉主人的尊榮,可不就是冷君池,但是,他卻是光頭……

禾汀終于忍不住一把推開了冷君池,噗嗤笑出了聲,“你什麽時候成和尚了?”

冷君池的光頭救了他一回,因爲禾汀徹底被他的光頭吸引了注意力,她好像完全忘記了剛剛被強吻的那件事。

冷君池摸摸自己的光頭,嘴角一揚,“想做和尚就是這麽容易。”

他似乎還很得意。

禾汀一笑,“和尚不吃肉,不結婚。”

冷君池揚揚眉,“隻要你願意嫁給我,我可以随時爲你還俗。”

禾汀白他一眼,“你本來也就不像和尚。”

“那好吧,我發誓,你若果這輩子不嫁給我,我就做一輩子和尚。”雖然他使用滿不在乎的語氣說的,但是禾汀卻看到了他那雙眸子内的認真。

“師傅,前面還等着你主持茶道呢。”不知什麽時候一個人突然出現在了房間外,正盯着冷君池和禾汀看,一臉錯愕的模樣。

此時禾汀是女扮男裝,外加易了點容,實則就是一男人,而冷君池此時卻是一個和尚,而現在冷君池正在壁咚禾汀,也就是說一個和尚正在壁咚一個男人,擱誰誰不傻眼?

而冷君池卻是一臉不在乎的看向那人,“沒看我忙着呢?馬上就去。”

“是,我去茶道間等您,您辦完事……在來。”男人說完倉皇的逃走了,臨走時差點被門口的門檻絆倒。

禾汀白了一眼冷君池,一把将他推開,“作爲和尚,六根不淨!我看你還是去寺廟靜修靜修吧。”

冷君池邪魅一笑,“我這麽帥的和尚,去寺廟怕是不妥,我怕和尚也會愛上我。”

禾汀上下打量他,這人自戀的毛病怎麽沒見他忘記那麽一點?

“你怎麽會在這?”禾汀這才想起來問他,他怎麽會在這?

冷君池雙眸一眯道:“我知道你來這要幹什麽,不過在這動手太危險了。”

禾汀黛眉一低,她早就該想到了,自己有什麽事能瞞得過冷君池,就算他失憶了!

“那你有什麽辦法?”禾汀不禁想看看他的計劃。

冷君池嘴角一揚,笑的有些得意,“青山泠的表弟是耀川安排的,給她的消息是假的,我才宋雙雙肯定會去假消息那裏,不如我們就去守株待兔,把她引到那裏,然後再收拾她也不遲。”

禾汀點點頭,這個方法确實比她們的方法更穩妥,看來就算他失憶了,頭腦還是一樣的好使。

“所以你就瞞着我準備了這個計劃?”禾汀挑挑眉道。

冷君池搖搖頭,“是我不想揭穿你的掩飾,這樣才顯得我有多配合你,了解你啊。”

禾汀鼻哼一聲,他倒是會給自己找理由。

“怎麽樣?是不是想獎勵獎勵我?”冷君池将臉頰湊向了禾汀。

禾汀一把推開他,眸光一冷,“别搞得暧昧,别忘了你失憶了。”

冷君池卻不以爲意撇撇嘴,拉起她的手在她手腕上就是一吻,随後一臉認真地看向禾汀,“我是真的愛你,和記憶無關,不管恢沒恢複記憶,我都一樣愛你。”

禾汀抽回自己的手,給了他一腳,“和尚,快去主持你的茶道吧。”

冷君池撇撇嘴,戀戀不舍得離開了,終于在最後消失時,他朝禾汀喊道:“你真的不打算幫我還俗啊?”

禾汀看着他離開,嘴角一揚,他的話裏有多少認真,她看得很清楚,隻是她就是無法接受現在的冷君池。

冷君池在臨走的時候,抱住禾汀輕輕的握住她的受傷的手腕說道,“我的身體裏有你的血,禾汀你逃不開的。”

禾汀淡淡一笑,看不出喜怒,“想要讓我再次接受你可以,但是我有條件。”

“什麽條件?”冷君池輕輕靠近幾寸,他溫熱的呼吸就在禾汀的面前,滾滾的熱浪,讓人有些呼吸緊迫。

禾汀擡起冷眸,沉冷道,“你要恢複記憶,我就和你結婚。”

冷君池寡淡的嘴角抽了抽,他一早就詢問過,他的腦神經已經損傷,恢複記憶的幾率幾乎爲零,她根本是在戲弄他。

禾汀推開冷君池,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轉身走了出去。

冷君池眼神頗爲無奈,自己真是自作孽跪着也要作完啊。

冷君池回到茶道館内,繼續将茶道進行下去。

隔着屏障,禾汀的眼睛卻由始至終的看着他。

她看不透冷君池,也猜不透自己。

不過回想起自己前幾日的無奈與酸澀的痛苦,她其實有些理解冷君池追求自己的感覺了。

如果她讓冷君池感覺到了疲憊,趁着他忘記了過去,說不定可以重新開始一段新的戀情。

這次的聚會,關鍵還是要探讨幾大家族如何在各自的地盤維護平和的事情,還有就是如何在對方侵犯的時候,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平息不必要的争鬥。

而這裏勢力最大的三家族,青山,平澤和琴吹都非常的有實力。

青山家族和平澤家族關系更是匪淺,而琴吹家族自從琴吹雄輝死後就變得非常的收斂,非常的低調。

看到這種情況,其中最爲年長的一個男人說道,“泠子,也該考慮下自己的事情了。”

終于最讓青山泠頭疼的事情被提及了。

青山泠緩緩放下手裏的茶碗,笑道,“有勞伯父擔心了,我還不想嫁。”

“你爸媽去世得早,我們這些做長輩的自然要多關心你,其實今天來到這裏的人有很多優秀的,你可以選擇一下,不一定是結婚對象,但是可以試着交往一下。”男人繼續說道。

青山泠禮貌性的點點頭,“是伯父,我會考慮的,但是不是今天這種場合。”

男人笑眯眯道,“你不要太拘謹,你看總二郎和耀川都可以選擇一下的。”

青山泠的臉色微微一暗,她嘴角彎了彎,笑道,“我會考慮自己的婚事的,但是也不需要從他們二人中選擇的。”

禾汀已經在蹙眉了,這個男人看着慈眉善目但是絕對沒安好心,他這麽說無疑會挑起平澤家和琴吹家因爲争奪青山泠的矛盾。

禾汀冷冷一笑,用非常标準的R國語言說道,“耀川桑也就算了,總二郎先生身邊已經有了絕豔美人了,我想青山小姐不需要考慮他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禾汀。

其實一早就有人留意到了她,因爲她女扮男裝,偶爾和青山泠親昵的交頭接耳,這才有人懷疑她的身份,好奇他是不是青山泠的男人。

“你是何人?”男人非常好奇的問道。

禾汀淡淡一笑,“我是青山小姐的朋友,初次來到貴國,請多多指教。”

男人一雙倒三角眼微微一眯,呵呵一笑,“原來是泠子的愛慕者。”

禾汀蹙眉,看來他是有意挑起事端。

禾汀有些怒意,這種人最容易得寸進尺!

然,禾汀剛要發作,卻聽平澤耀川非常冷靜地說道,“泠子不需要任何的男人,她有我就夠了。”

所有人的驚訝的目光都投向這個冷靜沉着男人。

青山泠拿着茶碗的手輕輕一抖,眼眶有些濕潤。

禾汀知道青山泠是開心的,因爲她終于等到了平澤耀川這個别扭的男人向自己表白了。

男人見青山泠都沒有反駁平澤耀川,心裏有些不滿,他再次笑出了聲音。

可是剛要開口說話,卻聽見屏風後的冷君池,用非常深沉的語氣說道,“他們二人是有緣,你又何必出言破壞。”

沒有人敢輕易得罪寺廟裏的和尚,雖然他們不知道冷君池是假扮的,可是對于這種德高望重的僧侶還是非常尊重的。

而且他們這些人,做慣了一些殺人買賣,自治罪孽深重,都想死後能夠成佛,自然不會得罪佛祖的弟子了。

“泠子,我們舉行婚禮吧。”平澤耀川抓起青山泠的手大膽示愛。

青山泠神情更是吃驚不已,她雙頰嫣紅,害羞的點點頭。

平澤耀川有些激動,他深吸一口氣,對着衆人說道,“也希望各位來參加我們的婚禮,謝謝。”

這時,男人的表情就像是吃了屎一樣的難看,他萬萬沒有想到一句挑撥的話卻促成了一段姻緣。

最可恨的還是琴吹總二郎,帶什麽女人來,真是可惡,把他的計劃都打亂了。

最終,這場茶道聚會以平澤耀川和青山泠的婚訊而結束。

在回去的路上,禾汀冷君池,還有平澤耀川與青山泠都乘坐在一輛林肯加長車裏。

禾汀提醒青山泠,“小心那個老男人,他不安好心,這次挑撥不成,下一次還會發難的。”

“放心吧,我會的。”青山泠對于自己結交的這個新朋友非常的感激。

隻不過看着禾汀和冷君池之間的關系,似乎并不如來的時候那麽的親昵,她的心裏也有些擔心。

平澤耀川還處于激動裏,他握着青山泠的手說道,“等我們的婚禮舉行完,我第一個要收拾的就是他。”

禾汀點點頭,這是他們的事情了,她也不過是建議罷了。

她看向一言不發的冷君池,他越發的沉默了。

冷君池看着車窗外的街道,他手肘支撐在車窗上,對司機道,“停車。”

司機将車緩緩停在路邊,冷君池拉着禾汀的手,說道,“下車吧,我們去别的地方。”

“這麽晚了,你們要去哪裏?”青山泠關心的問道。

“我們有些私事要解決。”說着,冷君池幾乎是将禾汀抱了出來,他對着平澤耀川微微一笑,然後關上了車門,目送他們離去。

禾汀從冷君池的強勁的臂彎裏掙脫開來,她站正身子,沉聲問道,“你想幹什麽?”

冷君池眯眯一笑,笑容邪魅,“這麽好的景色,别辜負了,咱們去吃點東西,晚上去收拾宋雙雙。”

禾汀微微蹙眉,“隻有我們兩個?”

冷君池點點頭,戲谑道,“怎麽你怕了?”

禾汀冷哼一聲,“我沒怕。”

她隻是擔心自己和冷君池都是有傷在身,宋雙雙那邊一定會帶了很多人,他們不見得應付得了。

冷君池抱住禾汀的細腰,“笑一笑,我可是男人,可以保護你的。”

“算了吧,别到時候是我保護你。”禾汀用冰冷的目光斜了斜冷君池的手,示意他不要這麽親密。

冷君池卻像是吃了豹子膽,他邪邪一笑,居然直截了當的吻上了禾汀。

雖然已經是午夜,可是仍舊有路過的行人,他們紛紛側目,一對俊男美女在大馬路上親吻,格外的亮眼。

禾汀想要反抗,雙手卻被冷君池死死的禁锢住,她氣急敗壞想要用膝蓋去攻擊。

冷君池早有防備,他更加用力的讓禾汀貼近自己,不給她留下任何的空隙,這樣禾汀就沒有施展的空間。

禾汀氣得要死,冷君池的狂吻讓她快要不能呼吸。

而且他掠奪的更加深入,她都沒有拒絕的權利。

不得不說,失憶後的冷君池,變得更加霸道了。

最終冷君池感覺到禾汀顯然已經不想反抗,他也吻夠了,這才放過了禾汀。

他抱着禾汀,禾汀呼吸着新鮮空氣,可是全身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

“走,先去吃東西,宋雙雙那邊應該是兩點行動。”說完,冷君池擁着禾汀朝前走去。

禾汀連話都懶得說了,就由着他去了。

他們來到東京塔下的一條街道附近,路邊有賣關東煮,這種都是深夜才出來,清晨才會收攤回家。

掀開簾子二人坐了進去,兩個人點了一些蔬菜和各種丸子,又點了一杯度數很低的清酒,畢竟一會兒他們還要有所行動。

禾汀沒有什麽胃口,今天一天都在喝茶,她的肚子裏滿滿的都是茶,自己都快要成了茶壺了。

冷君池似乎胃口不錯,雖然吃的不多,但是特别的享受。

禾汀咬了一口甜不辣,味道似乎比在國内吃的要好吃很多。

“如何?”冷峻次側首看着禾汀問道。

“還好。”禾汀淡淡的回應。

呵!

冷君池有些無奈,“冷情的女人,我怎麽這麽愛你呢。”

“咳咳……”禾汀着實被冷君池吓到了,這話和冷君池剛剛認識的時候,他經常說所以并不意外,可是今天這麽一聽,她有些吃驚。

“幹嘛反應這麽激烈,難道你對愛這個字很敏感?”冷君池拿着筷子的手撐着下巴,一臉嬉笑的看着她,另一隻手輕輕的拍着禾汀的後背。

禾汀微微蹙眉,“你才敏感,你全家都敏感。”

她隻是有些分不清,有些意亂情迷了罷了。

分不清現在對冷君池是喜歡還是抗拒,又被冷君池的甜言蜜語弄得心緒難甯,找不到正确的心情。

該死的!

她好像被這種霸道的冷君池控制住了!

若是從前主動權還在自己的手裏,這一次完全落入到了冷君池的手中!

她感覺這根本就是一場陰謀。

“冷君池,若是敢讓我知道你拿失憶騙我,你就死定了!”禾汀冷眸如刃瞪向那個笑得一臉邪魅的男人。

冷君池聳聳肩,“我可是從來不騙你的。”

禾汀收回自己的目光,用力戳着碗裏的軟豆腐,将它想象成了冷君池。

他們在路邊攤耗費了一些時間,冷君池見吃得差不多,時間也要到了,這才結賬了帶着禾汀重新回到路邊。

不遠處有車燈閃爍,一輛停在路邊的賓利車,對方看見冷君池和禾汀,就将車子開到他們的面前。

一個男人從車裏下來,對冷君池說道:“冷先生,自己就交給你了。”

“嗯。”冷君池清冷的點點頭,他側首對禾汀說道:“上車吧,我們也該去辦正經事了。”

禾汀跟着冷君池上了車子,她一邊洗上安全帶,一邊問道,“我們要去哪裏?”

“宇津連告訴宋雙雙,我們兩點鍾會幫耀川去收地盤,所以她一定會去的。”冷君池發動了車子,他繼續說道,“那邊都已經安排好了,你可以放心。”

“你确定她會來嗎?”禾汀沉聲問道。

“會,因爲我已經向冷霜施壓,她一定會告訴宋雙雙的,宋雙雙爲了她媽媽一定想除掉我們,她不會錯過這次的機會的。”冷君池的鳳眸中閃着暗芒,他的神情是那樣的冷酷,而且說得那麽随意。

他似乎忘記了宋雙雙是他的表姐了。

冷君池帶着禾汀來到位于東京塔不遠處的一家神社,這裏面非常的安靜,而且從外面看,庭院深深,雖然是深秋,可是松柏挺拔,掩映着裏面的建築物。

禾汀看見院子外的櫻花樹上還管着白色的許願鈴,伴随着陣陣冷風吹拂,發出稀稀落落清清冷冷的叮鈴聲。

冷君池攔住要進入神社裏面的禾汀,他低聲道,“做好準備,沒準她已經來了。”

“怕什麽,她是什麽洪水猛獸嗎?”禾汀可是一點也不懼怕宋雙雙。

冷君池自然也不怕,他隻是擔心禾汀罷了。

冷君池走在禾汀的前面,他将神社的門推開,裏面黑漆漆的一片,一點光線都沒有。

唯有天上的月亮皎潔明亮,有些清冷的光線能夠看得清裏面的樣子。

蓦地,一個銀光閃閃的東西從側面襲來,冷君池一個側身,快速躲過。

禾汀站在冷君池的身後,看見他躲過了攻擊,她一個健步沖了上去,一手握住那個人的手腕,用力一掰,右腳擡起狠狠的向着那人的肚子襲去。

隻聽咔嚓一聲,此人的手腕似乎斷裂,發出凄厲的慘叫聲。

從聲音能夠分辨是出是一個男人,看樣子不過是一個小喽啰。

真正的幕後主使者也就是宋雙雙,并沒有出現。

“别動!”忽然整間神社的燈都變亮了,宋雙雙冰冷的聲音蓦地想起,而在禾汀和冷君池的周圍圍着七八個人,每一個人的手裏都拿着手槍對準了他們。

冷君池将禾汀拉在身後,護着她。

而宋雙雙則是用陰狠的目光瞪着他們,“冷君池,我親愛的表弟,你真是有膽量,居然就帶着這個女人來了,果然骨子裏留着冷家的血啊。”

冷君池冷幽幽的看着宋雙雙,眼角掃過她帶來的人,冷笑道,“怎麽我們就兩個人,你也怕了?”

“我怕?”宋雙雙一個冷哼,“你在胡說八道嗎?還有别找了,你安排在周圍的人,我都已經解決了。”

冷君池微微蹙眉,難怪他從一進神社的院子就感覺到氣氛那麽古怪。

禾汀目光如炬,她盯着宋雙雙,冷笑道,“宋雙雙,做慣了男人床上的發洩品,看來你的腦子不大靈光了。”

宋雙雙恨透了禾汀,聽到禾汀的聲音她甚至都非常的反感。

“賤人,都是你害得!”宋雙雙怒吼道,一切一切的源頭都是從禾汀開始的。

若是沒有她假裝成男人勾引自己,她又怎麽會落魄到這樣的地步。

她雙眸猩紅,恨不得将禾汀碎屍萬段,方解心頭之恨。

“我害得?”禾汀悠然冷笑,“我可不記得我有把你送上男人的床一切還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可惡,死到臨頭你還這麽嘴硬!”宋雙雙忍無可忍,可是想到現在禾汀和冷君池已經被自己包圍,她也就沒那麽生氣了。

禾汀眸光清冷,她望着宋雙雙,這個女人真是蠢啊。

砰地一聲,宋雙雙的手下的其中一個居然昏倒了,而且那個人還口吐白沫,全身抽搐。

接着一個,兩個,三個……

原來宋雙雙帶來的不到十個人,都昏了過去,而且情況不妙。

宋雙雙被吓得目瞪口呆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她望向禾汀,這才理解她剛剛話裏的意思。

她确實是蠢笨,居然忘記了禾汀是幹什麽的了。

禾汀冷冷一笑,她從腰包裏拿出一把手術刀緩緩的走向宋雙雙。

宋雙雙還處于震驚中,她被吓得連連後退,一下子就撞到了身後的牆面,而且她也開始變得全身無力,甚至有一股難以言明的酸澀感在小腹裏翻騰着。

“你……!”宋雙雙跌坐在地上不甘心的看着禾汀。

禾汀冷冷一笑,她蹲在宋雙雙的身邊,拿着手術刀在宋雙雙的臉上比劃着,“剛才一開門我就已經将藥粉灑了進來,是你們沒有注意到,這種藥粉會随着呼吸道進入身體裏,你之所以最後才有反應,而因爲你吸入的不多。”

“你和冷君池爲什麽沒事?!”宋雙雙不明白,他們不可能提前服下解藥的。

“我在隔離山五年,親身試過毒藥和解藥,早就百毒不侵了,冷君池也是一樣,他的身體裏有我一半的血液,自然也不怕。”禾汀冷冷清清的一笑,望着宋雙雙憤恨的雙瞳,心中非常得意。

“君池,你真的這麽狠心嗎,我可是你的表姐!”宋雙雙知道禾汀想要置她于死地,她沒有辦法,走投無路隻能苦肉計了。

冷君池目光陰邪,“我是該感謝你,差點把我變成傻子,不是嗎?”

宋雙雙知道冷君池失憶的事情,她隻是沒有想到冷君池依舊沒有和禾汀分手。

“冷君池,我們才是有血緣關系的親人,你爲什麽要幫着一個外人,就因爲她我們家才會散的!”宋雙雙用力全身的力氣吼道。

“沒有她,隻怕你們會更快動手不是嗎?”冷君池笑眯眯的看着宋雙雙,雖然是笑,可是眸底卻是一片冷意。

宋雙雙莫名的心慌,她有種預感,自己真的會命絕于此。

禾汀沒有說話,而是用手術刀輕輕的割破了宋雙雙的手腕和大腿的動脈。

“啊!”宋雙雙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安心,這樣看着自己的血一點一點的被放幹的死法,是最凄美的,對得起你的花容月貌了。”禾汀冷意森森的說道。

此時的宋雙雙已經沒有說話的力氣了,她的瞳孔也漸漸渙散,神志不清。

禾汀站起身來對冷君池說道,“走吧,沒意思。”

冷君池微微一笑,寵溺道,“嗯,回家,我帶你去做有意思的事情。”

禾汀額角有黑線冒出,怒道,“滾!”

說完,她轉身走出了神社,冷君池立刻追上。

冷君池追上禾汀,他拉住她的手腕,非常認真地說道,“禾汀,我們結婚吧。”

禾汀望了望身後的神社,空氣裏還有血腥的氣味,她冷哼道,“冷君池,求婚也麻煩你選個時間選個地點。”

她才剛剛殺完人,他卻還是案發現場求婚。

“你能答應在哪裏都可以。”冷君池笑道。

“好啊,那你昭告全世界吧。”禾汀丢給他一個難度系數很大的任務。

冷君池得意洋洋的一笑,他拉着禾汀向前走,“這算什麽,我會全球直播愛的告白的。”

禾汀沒有說話,心裏卻有些甜。

——

一間光線陰暗的房間内,一個年輕男人跪坐在自己兄長的遺像前。

“哥哥,我一定會殺了冷君池替你報仇的,當然我不會連累琴吹家的,你就安息吧。”男人的聲音非常的冷。

他的嘴角扯出一抹邪惡的微笑,“哥哥,其實我應該感謝他的,沒有他我就成了琴吹家的大當家,可是用你的死來除掉冷君池,真是一舉兩得,哈哈!”

“總二郎先生!”一個穿着和服的武士站在門外非常恭敬的喊道。

“什麽事情?”男人回頭,門外的光線投射進來,正好照在男人的臉上,此人正是琴吹總二郎。

“宋雙雙,已經死了。”武士說道。

“死了?”琴吹總二郎的臉上露出非常吃驚的神色,他冷冷的笑道,“冷君池果然夠狠,居然敢殺死自己的親表姐,無毒不丈夫,倒是佩服。”

“接下來我們要怎麽做?”武士問道。

琴吹總二郎冷笑道,“給M國方面打電話,告訴他們再不解決冷君池和禾汀,怕是他們的事情就要曝光了。”

“嗨!”武士低頭。

琴吹總二郎冷笑,他就不信冷君池能夠敵得過一個M國政府!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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