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君池看着禾汀,雙眸能暖出水來,幫她收拾收拾額前的秀發,一臉賊兮兮的偷了一個香吻。
禾汀似乎感覺有什麽不對,摸摸自己的額頭,搖了搖頭,依舊沒有醒,冷君池看着她那模樣可愛極了,忍不住開心的在病床上打了個滾,卻将傷口扯得死痛。
不一會兒一個護士便來查房,看着冷君池和禾汀這麽親密,正臉都不敢擡。
護士一直低着頭查完房,這才看向冷君池,“剛剛冷老爺給醫院來了電話,說一會就到了。”不等冷君池說什麽,護士就走了。
冷君池劍眉一橫,拿起桌上的電話打給了展饒,“派保镖過來醫院,給我守着門口,不允許任何人進來。”
展饒派離醫院最近的人去了醫院,保镖剛到不一會,冷君池就聽到病房外吵吵鬧鬧的了。
“讓我進去。”這是容兒的聲音。
“我還帶也是冷氏的老子!你敢當我的路?”這時冷老爺子的聲音。
“你信不信我分分鍾廢了你們?。”這是向烈的聲音。
“……”
被展饒派來的保镖,面對着各種威脅,還是不肯屈服,畢竟裏面的才是他們真正的主子。
冷君池聽着門外吵個不停的聲音,雙眸一冷,這麽吵會打擾到他身邊睡美人的休息。
就算保镖拼力死擋,還是漏了一個,利用個子矮小優勢的容兒,趁着保镖不注意,一下子在他們腿邊鑽了進去,保镖也無暇顧忌,畢竟外面還有好幾個人等着他們攔。
容兒一進門就看到禾汀和冷君池緊挨着的病床,更讓她吃驚的是,冷君池居然正一瞬不瞬的盯着禾汀看,而且那距離仿佛近的都可以親上了。
冷君池見容兒進來,劍眉一低,随後繼續看向禾汀,容兒則是一臉不懷好意的朝冷君池走了過去。
“我姐姐好不好看?”容兒眯着眼,一臉賊笑的看着冷君池道。
冷君池終于不再看禾汀,而是看向容兒,“你覺得呢?”
“我覺得一定是美若天仙,欲罷不能,不然你怎麽看的好像快把姐姐吃了似得?”容兒裝的一臉純真,其實她比同齡人要懂得多了多。
冷君池看着容兒鳳眼一眯。
沒人注意到禾汀已經醒了,她聽着門外吵個不停,微微戳眉,怎麽這麽吵?
“不然你繼續和姐姐親密吧,我全當看不見,呀,天怎麽黑了?”容兒木讷的看着半空,演戲演的絕對逼真,“啊”突然容兒尖叫一聲,抱着一張臉真的感覺整個世界都黑了。
禾汀将容兒的話聽得清清楚楚,聽到最後直接一個枕頭飛了出去,雙眸有些暗沉的看着容兒。
容兒撇撇嘴看向禾汀,不在說話了。
“寶貝,你醒了。”冷君池收起危險的目光,一臉笑意的看向禾汀。
禾汀看看冷君池,精神抖擻的沒事了,再看看緊靠的兩張病床有些無奈,除了他誰還能辦出這種事來?
容兒知道自己不該調侃她和冷君池,低着頭走到了禾汀那邊。
“姐姐,顧洵又抛售了一些股份,但是不像是做生意的,似乎要存起來給誰。”容兒趕緊轉移話題道。
禾汀微微皺眉,随後鼻哼一笑,這筆錢他才應該是用來給陳婷和小風的吧,顧詢看似無情,可是對這個唯一的兒子很是上心,這樣做也是可以理解。
外面的一群人進了病房,見他們都沒事,傍晚就回去了,整個病房裏隻剩下了禾汀和冷君池。
禾汀身體恢複得很快,而冷君池的情況似乎不是很好,半夜忽然發起燒來,禾汀隻能拖着疲憊的身子照顧冷君池。
禾汀拿着溫度計看看,秀眉微皺。
“寶貝,你做到這邊來。”冷君池指指他的床頭撒嬌道。
禾汀本來不想過去,可是他病了,禾汀也沒辦法拒絕他,隻能由着他,于是走到了他的床頭坐了下來。
冷君池一見禾汀過去了,臉上露出無比滿足的笑,樂呵呵的将頭枕在了她的腿上,而禾汀也沒說什麽。
“寶貝,你能不能圈着我?我這樣很沒安全感。”冷君池拉起禾汀的手放在了自己肩膀上。
禾汀微微歎息,圈起他的肩膀柔聲道:“睡吧。”
冷君池點點頭,雙眸如星辰般的看看禾汀,“寶貝,有你在身邊,我就覺得自己是最幸福快樂的人。”
說罷她幸福的一笑,像個孩子一般沉沉睡去了,隻是那雙眸子中隐隐有些狡點。
半夜禾汀見冷君池熟睡,才将他放下,給他量量體溫,還好燒退了點,于是她自己也在他床頭很快睡着了。
——
第二日早晨。
冷君池開始使用自己的受傷特權,禾汀快成了他的全職保姆但是一切也都是因爲他受傷,禾汀好脾氣的什麽都順着他。
“我想喝水。”冷君池又來了事。
禾汀二話沒說,拿起杯子幫他倒水,遞給了他。
“你喂我。”冷君池不接杯子,一臉期待的等着禾汀喂他。
“咚咚。”敲門聲起,随後一名護士走了進來“禾醫生,我來幫他打退燒針。”
禾汀正在給冷君池喂水,見護士走來,趕緊放下杯子退到了一旁,也緩解了着喂水的尴尬事情。
但是冷君池看着護士,一副鳳眸盡是怨恨,護士觸及到冷君池的眼光,也隻能尴尬的幹咳兩聲。
冷君池看看護士,劍眉一低,“護士,你把針放下先走吧,一會兒禾醫生會把東西給你送過去的。”
護士一愣,随後神秘一笑的幸好禾汀點點頭,“那也好,就麻煩禾醫生了。”
護士将東西放在桌上離開了,這也當是自己打擾總裁好事的一個補償吧,不然自己工作都有可能不保了。
禾汀睨視冷君池一眼,似乎在詢問他想幹什麽。
冷君池撇撇嘴,“我身心幹淨,而且屁股那麽*,隻有你才能碰,所以你來幫我打。”
禾汀白白眼,這是什麽邏輯?
冷君池見她不樂意,也不着急,“反正護士都走了,你不打我就睡覺了啊。”
禾汀微微閉眸,顯然在盡力忍耐。
良久之後,禾汀終于拿起桌上的針走向了冷君池。
冷君池一臉得逞的樂呵呵的把屁股亮了出來,禾汀也沒什麽反應,全當看豬屁股了。
禾汀拿起針,紮進冷君池屁股裏,随後冷君池一聲慘叫,整個醫院都爲之一顫,爲了懲罰冷君池,禾汀這回是下了狠手,估計冷君池這個屁股得疼上他個三五天,這樣也好,讓他長長記性,讓他知道,一個病人别試圖和一個醫生玩心眼,不然會死的很慘。
禾汀手裏的針頭在刺入冷君池屁股的那瞬間,冷君池就已經有種微妙的危險感逼近,但是爲時已晚。
尖銳的針頭刺入屁股,整個屁股的神經和肌肉都跟着緊張僵硬起來,疼得他額頭直冒冷感,爲了維持男人的尊嚴,卻隻能咬牙隐忍。
禾汀見他這麽能忍,嘴角彎成一抹譏笑,“怎麽樣喜歡嗎,我還可以更溫柔的。”
說着,禾汀已經将針管裏的消炎藥推入他的身體中,然後狠狠的拔出。
冷君池忍着疼痛,扭頭沖着禾汀露出燦爛邪魅的笑容,“當然喜歡了,我更喜歡玩兒制服誘惑,寶貝,你說好不好?”
說着,他對着禾汀做了一個飛眼。
禾汀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沉聲道,“好呀,你要是不介意一個男人穿上護士服後的醜态,我現在就去給你借護士服。”
冷君池的嘴角抽了抽,自己又敗了。
“趕快睡覺!”說完,禾汀将冷君池的褲子拉上,在松手的時候用力用力一扯,啪的一聲,病号服褲子的松緊帶狠狠的抽在了冷君池的針眼上。
“額……”冷君池一個悶哼,突如其來的鑽心的疼痛,險些讓他沒有忍住。
禾汀嘴角露出淺淺的笑意,看他的嘴還敢不敢這麽賤!
冷君池側過身子,用手揉着自己的屁股,抱怨道,“寶貝,我是病人,不是犯人,對我好點對你也有好處的。”
禾汀雙手麻利的收拾着針頭和藥瓶,随口問道,“什麽好處?”
“這樣以後在床上我可以對你溫柔點啊!”冷君池不知死活的說道。
禾汀的額角青筋暴起,她微微擡頭,一雙冷眸帶着怒意,“看來剛剛那一針不應該紮在屁股上,應該紮在你的嘴上!”
冷君池吓得捂上嘴巴,嘟囔道,“别呀,我的嘴爛了,以後怎麽吻你啊。而且失去了感覺,就沒辦法好好享受你唇瓣的柔軟了。”
“滾!”若不是真的看在冷君池是病人的份上,禾汀發誓自己一定會将手裏的托盤連同裏面的針頭和藥瓶一起飛過去。
冷君池見自己真的把禾汀惹毛了,這才笑嘻嘻的閉上了嘴巴,畢竟看着禾汀生氣的模樣都覺得可愛。
雖然不能奢望禾汀每天笑臉相迎,可是天天能和她吵吵鬧鬧也是一種幸福。
禾汀收拾完東西,扔下冷君池離開了病房,臨出門的時候,冷君池還在病床上抱着被子,撒嬌道,“寶貝,别一去不回啊,我沒有你承受不來!”
砰地一聲,禾汀狠狠的甩上門,将冷君池隔絕了。
可是不知爲何,她的心情出奇的好,一路從走廊走過,連那些和她打招呼的小護士們都發現,禾汀那張冰塊臉上的有抑制不住幸福的笑容。
禾汀将用完的東西交到了護士站,讓他們去處理。
“禾小姐。”禾汀才要回病房,身後卻有一個聲音叫住了她。
禾汀轉過頭去,隻見一個穿着黑色西裝,手裏領着公文包的眼鏡男,臉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正在看着自己。
眼鏡男長像一般,雖然臉上有些笑意,可是卻看得出平日裏是一個非常嚴肅的人。
“請問你是……?”禾汀并不認識的他。
“我是禾氏集團的法律顧問顧生,我今天來是想通知您,股東大會提前到明天,還有爲了防止明天出現意外,請你先過目一下明天的合約文件。”顧生笑着說道。
禾汀黛眉微微蹙起,股東大會居然提前了一天,她雙眸打量着顧生,“你姓顧,顧洵是你什麽人?”
顧生微微一怔,沒有想到禾汀的防備之心這麽強,不過他也沒有打算隐瞞,笑道:“我是顧洵的弟弟,不過是堂弟。”
“沒有想到這麽多年了,顧洵還是沒有斷絕過尋找自己家人的心思。”禾汀慢慢了然,爲何禾家傲一直不肯将禾家的大權全部交出,因爲顧洵根本不禾家的人不是一條心。
顧生依舊笑着,看似并沒有因爲禾汀的話而感覺尴尬,“血緣就是這種東西,斬不斷還總挂念,禾小姐,我們能不能找個地方坐下來談?”
禾汀看了一眼護士站那邊一臉好奇的小護士們,她冷眸一凜,那些探頭的小護士立刻吓得紛紛縮回了腦袋。
她目光幽冷的看向顧生,“回去轉告顧洵,我禾汀說來向來算數,不會反悔,禾家的家産我是自願放棄,這份文件我不用提前過目。”
顧生倒是沒有想到禾汀會拒絕,不過他早就聽顧洵說過禾汀的脾氣秉性,她不看也罷,自己不過是來探聽虛實的。
而且聽說禾汀手上,見她氣色很好,看樣子傷得不嚴重,不會耽誤明天的股東大會。
“哈哈,我也相信禾小姐是一言九鼎的人,那麽我先告辭了,咱們明天見。”說完,顧生轉身徑直離去。
禾汀站在原地,她望着顧生越來越遠的身影,心中暗忖,想要和她玩心眼兒,真是太可笑了。
明天的股東大會,她雖然不會反悔,但是也要攪得天翻地覆!
禾汀回到病房的時候,冷君池已經睡了過去。
她輕輕的替冷君池掖好了被子,然後坐到一旁的沙發上,無聊的擺弄着手機。
就讓冷君池安安靜靜的睡一會兒吧,這樣傷口才能愈合的快一些,遠遠的望着冷君池的睡顔,禾汀的神情也漸漸柔和了很多。
雖然冷君池是一個男人,可是骨子裏,她和冷君池還是非常相似的。
他們同樣的敏感,心思細膩,更是同樣的缺乏情感。
可是冷君池比她勇敢,自己這麽冰冷的性子,他居然都有勇氣邁出最艱難的那一步,自己實在是沒必要去回避什麽。
也許曾經她認爲愛情離自己非常的遙遠,可是自從冷君池出現以後,她卻又發現離自己很近。
而她與顧洵曾經的年少輕狂,也不過是一時之間的好感。
或者說太多的時候,是她自己在長期缺乏關愛中,對于突然出現在身邊的禾家養子也就是顧洵有着一種一廂情願的好感。
而顧洵,不過是一個隐藏很深的虛僞的人,是她自己太年輕,看不輕。
轉天,禾汀一早就起床,冷君池依舊不能下床亂走動,他看着禾汀,疑惑的問道,“你要出去?”
禾汀并不像告訴冷君池今天是股東大會,不然他一定不會顧及自己的身體,執意和自己一同前往的。
說到底這是自己和禾家的事情,她不想讓冷君池去面對這些人。
這并非是對冷君池的保護,而是對禾家的厭惡,不需要冷君池出手,她一人足以。
“我出去買些東西。”禾汀随意撒了一個謊。
冷君池鳳眸死死的盯着禾汀,他不相信禾汀的話,但是卻不去追究。
“嗯,好,你路上小心我在這裏等你。”冷君池非常善解人意的說道。
禾汀忽然覺得有些好笑,冷君池說這話怎麽就像是一個小孩子對要出門的媽媽說話的語氣。
“你在這裏等我有什麽好處,趕快養好傷回家去!”禾汀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然後轉身走出了病房。
冷君池望着禾汀的背影,嘴裏諾諾道,“傻瓜,有你的地方才是家啊。”
今日的股東大會,禾汀沒有告訴任何人。
相信禾家傲也沒有告訴除了股東以外的其他人,他知道這件事情若是傳到冷君池或者冷老爺子的耳中,一定會阻止,這才偷偷的提前進行。
禾汀走到自己的車子前準備上車,可是車門卻被一個人給堵住了。
“姐姐!”容兒依靠着車門笑盈盈的看着禾汀,一臉的親昵。
“你來幹什麽?”禾汀微微蹙眉。
“來給姐姐你撐腰啊,股東大會。”容兒笑嘻嘻的說道。
禾汀微微蹙眉,“股東大會提前一天,你從何而知?”
“還不是你那個毫無血緣的妹妹,和你那沒良心的妹夫聊天的時候被我偷聽了。”容兒滿臉的得意,以爲自己探聽到了不得了的消息。
畢竟連冷君池都不知道,而她卻知道,心裏自然是高興。
“回去,這裏沒有你的事情。”禾汀厲聲道。
“不嘛,姐姐我知道你擔心什麽,反正顧洵手裏的股份我也買的七七八八了,而且他也知道我和你的關系,沒必要再去掩飾了。”容兒有些任性的說道。
禾汀冷眸凜然,“想死是不是?”
容兒吓得縮了縮頭,繼續小聲抗争道,“姐姐,你一個人去我是真的擔心,你就讓我陪着你吧,你說你救了我,又幫了我,我都沒有機會報恩……”
禾汀揉了揉自己的額角,“夠了,上車,到了那裏别多話。”
禾汀真的覺得自己自己太寬容了。
容兒見禾汀答應,立刻破涕爲笑,“姐姐,你放心,我會像冷大哥那樣幫你的。”
禾汀白了她一眼,都這麽說然而哪個不是需要她來保護。
禾汀帶着容兒從醫院離開,而住院部四樓的一扇窗戶前卻出現了那抹高挑的身影,雙眸一直盯着禾汀,目送着她離去。
——
禾氏集團總部大樓。
禾汀對于這裏并不陌生,因爲這座樓盤曾經叫沈氏集團。
小時候,她常常和自己的外公來這裏,那個時候,她的外公無論是辦公還是開會,都會帶着她。
然而如今物是人非,一切都不是原來的樣子了。
不過頂着禾家大小姐這個頭銜,她依舊在公司裏暢通無阻。
或者說,如果今天不将她伺候好了,那份合約就别想簽成功。
“禾小姐。”昨日才見過的顧生在一樓大廳等着禾汀,見禾汀隻帶着一個小姑娘來,倒是佩服她的勇氣。
顧生還以爲禾汀會帶上冷君池或者冷君池的那些好友之類的。
禾汀微微颔首。
顧生輕輕一笑,他帶着禾汀和容兒乘坐電梯一直來到大會議室所在的十九樓。
推開會議室的大門,禾氏集團全部的股東都在,他們齊刷刷的看向禾汀,每個人的眼神都透露出不同的意義。
禾汀也懶得一一去分析,他們每個人眼神裏的含義,她嘴角蘊藉着清冷的笑意,看得卻讓人有些心慌。
“諸位,好久不見了,那些曾經陪我外公打天下的叔叔伯伯們。”禾汀大喇喇的坐到禾家傲身邊的空位,她一坐下來的第一句話就讓所有的股東的臉色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霧氣。
“呵呵,汀丫頭還是老樣子,有什麽說什麽。”一個兩鬓斑白的老人笑呵呵的說道,“是呀,我們都老了,這次大會過後都要退出去,交給新的接班人了。”
禾汀冷冷一笑,“說是交給新的接班人,還不是要交給自己的兒孫嘛,換湯不換藥,一樣的。”
老人笑了笑,“伶牙俐齒,你外公和你母親都不是這個樣子的,你呀你。”
聽着老人故意擺出來的親昵,禾汀卻覺得惡心,她清冷的目光掃過衆人的臉,淡然道,“今天的股東大會是爲何而舉行的,大家都清楚,各位叔叔伯伯也無需和我一個丫頭玩心眼,有什麽就說什麽吧。”
禾汀的話一出口,衆人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原本這些人并不想得罪禾汀,畢竟禾汀雖然不繼承禾氏集團,可是誰不知道,她是冷君池的未婚妻,将來會是總裁夫人。
冷氏和禾氏一比,傻子都知道誰更有錢。
而且,将來禾氏集團還指望着可以和冷氏集團合作,雖然并不像撕破臉。
就算禾汀這麽說,他們也不敢表現出什麽。
可是别人不說不代表其他人不說,第一個站出來說話的就是當初第一個倒戈的站在禾家傲這邊的一個股東陳強。
“汀丫頭,你同意簽署這份合約我們也不能說什麽,你也沒有經商的頭腦,在醫院裏做個主治大夫也挺好的。隻是……”陳強故作遲疑,想要讓其餘的股東接話。
可是沒有人願意接話,畢竟後面的話說出來,真的把禾汀惹了,今天的股東大會就白召開了。
“陳副總,有話直說吧。”禾汀冷冷的說道。
“哈哈,隻是你雖然是簽署不繼承禾氏集團,但是我們還是不放心,我們是希望你能簽署一份于禾總,斷絕父女關系的法律文件。”
陳強這話一出口,一部分股東臉色微變,一部分股東等着禾汀同意,對着看利益的人來說,陳強的這番話可以說是順了他們的心。
禾汀嘴角一揚,冷哼一聲,“我隻不過是不想禾家私生子女繼承财産,你這麽做,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汀丫頭,我們這也是不得已,萬一有一天你反悔了,我們這一把老骨頭了,還不得卷鋪蓋走人。”
“是啊,你就體諒體諒這些曾經照看你的叔叔吧。”
幾個股東你一言我一語,把自己說的有多苦,禾汀聽到都覺得好笑,說的好像是自己要把他們逼上絕路了一般。
禾汀冷眸睨視陳強,“陳副總,吃百家飯生存的人辦事果然不一樣。”
陳強哈哈一笑,“汀丫頭,你和你母親一樣伶牙俐齒,太聰明了,叔叔這不是怕你反悔嗎。”
陳強這老狐狸,商場摸爬打滾了這麽多年,做事從來都不留餘地,早晚有一天會引火燒身。
“你覺得我爲什麽會反悔?”禾汀睨視陳強道。
“這話就不對了。”陳強搖搖頭,“你手上還有沈老爺子的遺囑在,這也是爲我們自己做個保障,你們說呢?”
“我覺得可行。”另一位副總見陳強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也決定不做縮頭烏龜。
禾汀鳳眸一眯點點頭,看着這曾經都是沈氏頂梁柱的二人現在如此,不知道是該爲外公悲涼還是什麽,這樣的人,隻配被人利用。
“既然都同意,那麽顧律師,把兩份合同拿出來吧。”陳強叫過顧生。
顧生看看禾家傲的臉色,禾家傲并沒說什麽,臉色依舊如初,随後顧生拿出兩份合同擱在了禾汀面前。
上面清楚寫着,一份是協議合同,另一份則是斷絕父女關系的合同。
禾汀看着面前的兩份合同,黛眉一橫,看來斷絕關系這件事,她那父親已經同意了,不然這合同怎麽會出現在顧生那裏?
禾汀一笑,說不出是什麽感覺。
“汀丫頭,時間不短了,簽了兩份合同,都回家休息吧。”陳強催促禾汀道。
禾汀睨視陳強一眼,拿起斷絕父女關系的合同道:“這份合同……”
“這份合同可以作廢了。”不等禾汀說完,冷君池推開會議大門,身後還跟着一個人,潇灑地走了進來。
在場所有股東看到了冷君池走來都很吃驚,特别是禾家傲,更是疑惑。
冷君池看都沒看這些人一眼,一進門就看着禾汀再也沒離開過。
禾汀看着走進來的冷君池,黛眉一皺,他怎麽來了?再看看他身後的那人,是冷氏的律師,他想幹什麽?
冷君池安慰一笑,随後看向站在禾汀旁邊的陳強,眸光鋒利,“你說怕禾汀反悔在拿回自己的股權是嗎?”
陳強看到冷君池,氣焰也沒了,聽到冷君池的問話,居然連回答都忘了。
冷君池冰冷的掃視所有董事一眼,最後看向禾汀,随後看向身後的人,“這時我們冷氏的律師,現在我把我名下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轉讓給禾汀,即刻生效。”
在場的股東聽到冷君池這話,一陣喧嘩,他們都知道冷氏的實力,冷氏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那可是整個禾氏的三倍,一瞬間在場所有股東都不再說話了。
冷君池睥睨陳強,“你覺得這份合同還有必要簽嗎?或者說你願意良禽擇木而栖,來給冷氏未來總裁夫人打工呢?”
陳強聽到冷君池這話哈哈一笑,“這合同能不簽當然不簽了,畢竟汀丫頭也是正當的禾家人。”說罷陳強拿起禾汀眼前的合同撕了。
禾汀看看冷君池,雖然他不來這件事她也能解決,不過他來了她更覺得安心,似乎有他在,什麽事情她都可以交給他,不用讓自己那麽累,盡管她不想他插手這件事。
“我們走吧?”冷君池看事情解決了,詢問禾汀的意思,他想她也不願意呆在這群人中間吧。
禾汀點點頭,拿起筆将桌上的另一份合同簽了,她要求開這場股東大會就是爲了這個合同,所以一定要親眼看着合同生效了才行。
當她打開合同一看,禾家傲三個字映入她眼前,禾汀嘴角冷笑,看來就等着她簽字後将合同生效了。
禾汀簽好合同遞給了顧生,“可以了?”
顧生看看合同點點頭,“合同正式生效,走法律程序了。”
禾汀微微挑眉,拉起冷君池轉身離開,她的目的達到了,一分鍾也不想在這裏多呆。
——
禾汀拉着冷君池,一路上一句話也沒說,直到走出禾氏才停下腳步。
冷君池看看禾汀,他知道她此刻的心情。
“寶貝,我說過會給你一個滿意的驚喜,走,我帶你去。”冷君池拉起禾汀就走。
禾汀沒說話,剛剛完成一步重要的計劃,放松放松也好,她也很想知道他說的會是什麽讓她滿意的驚喜。
冷君池一路疾馳,最後來到一處宅院。
禾汀走下車看着這處宅院,心中一緊,這是原本的沈家老宅,她最美好的記憶都在這裏,這裏曾是她最溫暖的家,禾汀看看冷君池,一臉感謝,她很久沒回來這裏了。
冷君池劍眉一挑,“這裏可還不算驚喜,看那裏。”冷君池指指老宅不遠處剛剛建好的一棟别墅道。
禾汀看看那棟别墅黛眉一挑,冷君池拉起禾汀走進了别墅,帶着她參觀了整間别墅。
禾汀參觀完别墅,說不上心中是什麽滋味,這棟别墅除了樣子和老宅不一樣,其他的都是複制老宅裏的一切,從二樓陽台看去,禾汀還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曾經住過的房間,一時百感交集。
她看着冷君池,不由得主動環抱他,跟他在一起。不用自己說什麽,他就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似乎她的心事他都可以看得到,禾汀忽然覺得能遇見這麽一個人真的是緣分,雖然她總是冷冰冰的,但是她決定以後爲他展露更多笑顔。
這一夜他們在别墅裏相擁而眠,雖然沒發生什麽,但是冷君池還是很高興,因爲禾汀已經讓自己接受他了。
——
旭陽高升,清鳥鳴啼。
陽光透過别墅窗子,照射在冷君池禾汀的睡容上,就如童話裏的王子公主一般,靜谧溫暖。
冷君池微微皺眉,張開雙眸,似乎有點痛苦。
禾汀也在他懷裏緩緩醒來,觸及到他的目光,黛眉一低,“怎麽了?”
冷君池搖搖頭,“傷口有點痛。”
禾汀坐起身來走下床,“趴下,我看看。”
冷君池燦爛一笑,乖乖的趴在了床上。
禾汀扒開他的衣服看了看,因爲他強行出院,傷口受到牽扯,剛剛愈合的傷口又裂開了。
“傷口裂開了,需要去醫院包紮一下。”禾汀看着他後背上的傷口,黛眉一凝,這猙獰的後背,她看的于心不忍。
“不去,你不就是醫生嗎。”冷君池聽到醫院立馬拒絕,如果是去醫院找她,他會很高興,但是讓他去醫院看病,他很讨厭那裏的味道。
禾汀微微歎息,幫他将紗布換了,上了藥,“今天哪都别去,就在家休息。”
冷君池聽聞她這話,神色立馬黯淡了下來。
禾汀見他一臉失落的樣子,忍不住挪餘,“你要是覺得一個人太無聊,可以找個女人來解解悶。”
冷君池瞟她一眼,一把将她壓倒在身下,懲罰似得欺上她的唇。
禾汀剛想将他摔出去,結果雙手在他後背幾厘米處停下了動作。
他還有傷。
禾汀沒辦法,隻能任由他索取。
良久之後,冷君池終于放了她,雙眸一眯,“這句話我不想再聽到第二遍,不然懲罰就不止這麽簡單了哦。”
禾汀站起身來,整理整理衣服,起身離開房間,随後停下腳步,抿抿嘴唇,黛眉微皺,随後又折了回去。
禾汀一腳踹在了冷君池腿上,這點算是利息,禾汀現在覺得自己的嘴唇還是火辣辣的,這個家夥太無恥了!随後一個潇灑的轉身去了醫院,冷君池抱着右腿痛苦的看着禾汀離開,隻是嘴角卻挂着幸福的笑容。
——
禾汀來到醫院直接走進了辦公室,今天醫院還有點她的事,過不一會兒一陣敲門聲響起了。
“進來。”禾汀換好衣服開口。
陳婷打開門走了進去,禾汀沒想到居然會是陳婷,
“禾醫生,我有事跟你說。”陳婷看到禾汀就覺得有些寒意,說話都是試探着。
禾汀指指不遠處的椅子,讓她坐下,“說吧。”
陳婷低下頭道:“顧詢前些日給了我一筆錢,讓我放棄小風的撫養權。”
禾汀聽到這話并不驚訝,容兒說過,顧洵抛售了一筆股份,卻把錢存了起來,想必給她的應該就是這筆錢,而顧洵會要小風的撫養權更在情理之中。
“還有呢?”禾汀覺得陳婷不隻是爲了告訴她這些。
“他……他還說讓我遠走高飛,他會把小風帶進禾家,以後讓小風繼承禾家的财産。”陳婷終于說出了重要而一部分,而這些話,對她的影響很大。
禾汀嘴角一揚,他也太自視過高了吧?讓小風繼承和家的财産,先不說自己不會讓他得逞,就單單是禾雲如一個人他都應接不暇,何況是整個禾家人呢?還真不知道他是裝男人呢,還是頭腦簡單。
禾汀看出了顧洵這話對她的影響,但是她又怎麽能讓一個顧洵毀了自己的計劃呢,“你覺得可能嗎?”
陳婷看向禾汀。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我已經和禾家簽了合約,聲明禾家财産繼承權絕不會禾家私生子女,更别說是和禾家沒有半點血緣的小風了。”禾汀冷笑的看着陳婷,“你最好别動什麽歪心思。”
陳婷點點頭,她自然不敢得罪禾汀,畢竟小風的命還在他手裏,可是她又不想這麽每天心驚膽戰的過着,好多次她都想帶着小風離開,可是禾雲如卻緊盯着她不放,讓她沒辦法離開。
禾汀知道陳婷的心思,看來不給她下一記猛藥她是不會安心的。
陳婷離開後,禾汀依舊坐在辦公室沒離開,雖然還有點事沒辦,不過還是這件事比較棘手。
不一會,禾汀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打開,隻是這次沒有敲門。
“禾醫生,小風……小風昏迷了。”陳婷跑進辦公室,上氣不接下氣道。
禾汀起身跟着陳婷走進了小風的病房,禾汀吩咐人,立刻進行搶救。
臨走進手術室時,禾汀看向身後的陳婷,雙眸清冷,“如果你想背叛我,小風就是爲你犧牲的第一個犧牲品。”
陳婷看着小風被推進手術室,眼淚不自主的流了下來,
經過一個小時的搶救,小風脫離危險,陳婷坐在小風病床前,渾身無力,似乎剛剛被小風吓的抽去了所有力氣。
陳婷看着小風,心中隐隐的在想,會不會是禾汀給小風動了手腳?這樣想着陳婷心中就更是害怕,更加不敢背叛禾汀,也不敢在見錢眼開。
步俊瑜出來查房,不經意看到陳婷坐在小風面前神色暗淡,于是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