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禾汀不由分說,暗藏在手掌中的手術刀飛馳而去。
該死的!
騙了她居然還敢恬不知恥的出現,她今日說什麽也要了他的命!
冷君池知道禾汀是在生自己氣,他快速閃躲開,語氣不緩不慢,“禾汀,你先别生氣,聽我解釋。”
“再聽你廢話,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禾汀愠怒,一拳就掄向了冷君池的俊臉。
冷君池微微側首躲過了攻擊,他知道禾汀恨自己。
畢竟是自己讓她等了太長的時間了。
隔離山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連自己都不想多待,何況是她。
隻不過他是真的有事耽擱了,并不是失信于她。
“我真的去找你了。”冷君池不慌不忙的躲避禾汀的攻擊,卻沒有還手。
“少騙我!”禾汀惱火,步步緊逼。
冷君池見禾汀是真的動怒了,不敢再說話,仍有着禾汀來到自己的面前,揪住自己的衣領,然後往身後的牆面壓去。
“禾汀,你太熱情了。”冷君池笑容狷狂,一雙魅眼帶着燦爛如星的笑意。
可惡,他居然還笑得出來!
看她這次不毀了他這張妖孽狂傲的臉!
禾汀怒不可遏,擡腿就用膝蓋去頂冷君池的胯下。
冷君池有些無可奈何,一手擋住禾汀的攻擊,另一隻手按住禾汀的肩膀,轉身将她壓在了牆面。
“我真的沒騙你,不信你看!”說着,冷君池從口袋裏拿出一把手術刀,上面還有些鏽迹,是禾汀曾經用過的。
他果然回去過了……
禾汀停止攻擊,卻一把将冷君池推開,她整理着衣服,沉聲道:“那又如何?”
她是不會原諒他的!
“我從隔離山離開以後,在外面等了五天才遇到我的人來尋我。”冷君池笑着走到她的面前,見她肯安靜下來聽自己解釋,稍稍的安了心。
禾汀沒有理他,徑直的走到目瞪口呆的容兒身邊,低聲道:“你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别再跟着我了。”
容兒有些委屈的看着禾汀,她想着禾汀替自己報了殺父之仇,自己必須報恩說什麽也不能離開。
禾汀漠然前行,冷君池立刻追了上去。
容兒隐隐約約猜到他們的關系不一般,知道自己不能打擾,所以與禾汀相隔五米,默默的跟在二人的身後。
禾汀冷豔的面容浮現一絲不悅,一晚上居然多了兩個跟屁蟲!
煩死了!
“禾汀,我的那件飛行服是用航天材料做成的,一件衣服至少需要七天才能完成,加上我的手裏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這才耽擱了幾天。”冷君池仍不放棄的解釋着。
雖然禾汀加快步子想要擺脫他,可是他卻依舊緊追不舍。
“我不想聽!”她已經離開了隔離山,和冷君池也就沒有任何的關系了。
他是爲何那麽晚才去接自己,她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
“我發誓飛行服完成之後我就趕着去接你了,可是回到隔離山才發現你逃走了。”冷君池一雙俊眸上下打量着她,語氣有些擔憂,“聽說你的腳受傷了,沒事吧。”
“我是醫生,你覺得能有什麽事。”禾汀面色冷郁。
“跟我回去吧。”冷君池攔在禾汀的面前,堵住她的去路。
“我已經從隔離山裏逃了出來,你我互不相欠,我跟你回去幹什麽?”禾汀睥睨着他,當初直說讓他帶自己出來,至于往後的事情她自己做主。
冷君池笑容有些讪讪,“你從隔離山出來,人生地不熟,有了我不是也方便照應嗎?”
“不用。”禾汀直截了當的拒絕。
她從來沒有想過要投奔任何人,她喜歡獨來獨往。
人是不會背叛自己的。
“就當是我對你的賠罪,不可以嗎?”冷君池是真心的覺得自己很對不起禾汀。
答應了帶她走出,可是卻耽誤了那麽長的時間。
她一定等急了,才會冒那麽大的生命危險。
萬一她真的死了……
他實在是不敢再往下想去。
“你要複仇,我可以幫你。你需要人力物力财力,我也可以幫你。”冷君池無比誠懇的看着禾汀,希望她可以給自己将功補過的機會。
禾汀頓住腳步,冷君池的話說的沒錯,也确實讓她動心。
讓一個人痛苦的方式有很多,但是死絕對不是最好的複仇方式,她要讓他們生不如死,想死不能死!
禾汀想着自己受過的苦,她是不會再讓自己的雙手沾滿鮮血。
在隔離山的那一套規則,已經不适用于這個真實的世界。
她需要冷君池這個強大的夥伴,來完成她的複仇之路。
“好。”禾汀從來就不是一個矯情的人,也不糾結。
冷君池俊美的臉上立刻露出魅惑衆生的笑容,他就知道禾汀是聰明冷靜的。
這樣的女人,從來不會糾結于細小的東西,她有堅定的目标,會義無反顧的走下去。
“我先帶着你回我那裏,你這樣在大街上亂逛也得不到休息。”冷君池有些心疼她。
禾汀的雙眸有些血絲,很顯然是疲勞過度。
冷君池對着一直停在馬路對面的黑色邁巴赫招了招手,那輛車打着雙閃開了過來。
“上車吧。”冷君池拉開了車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禾汀偏了偏頭看到了一直跟在身後的容兒,沉聲道:“把她也帶上吧。”
這算是她唯一一次的仁慈,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好。”冷君池輕輕一笑,讓車裏的手下叫來另一輛車帶上了容兒。
車上,禾汀望着車窗外沉浸在黎明破曉中的景色,一雙冷眸波瀾不驚,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冷君池優雅的坐在她的身邊,氣質越發的清冽,旁若無人的眼眸中對禾汀卻多了一絲好感。
冷君池問禾汀是怎麽惹上鹽虎幫的,禾汀三言兩語說了一遍。
冷君池聽得認真,難怪禾汀會血洗鹽虎幫,原來是他們想要那麽戒指。
他笑容帶着一絲歉疚,“抱歉,我沒有想到那枚戒指會給你惹來那麽大的麻煩。”
禾汀無所謂的聳聳肩,望着窗外的目光沒有收回,“沒關系,反正戒指我已經扔了。”
“什麽?!”冷君池險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雙星眸滿是愕然。
他心中苦悶,那可是用來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居然給扔了。
可是對禾汀他打不得,罵不得,隻能自己郁悶了。
——
他們來到郊外的一座牧場,牧場的面積很大,開出了十幾裏才到了莊園。
莊園裏燈火通明,門外還停靠着幾輛豪華跑車。
下車之後,禾汀跟着冷君池來到客廳。
客廳的沙發上坐着三個男人,卻沒有想到其中一個人像是炸了毛的鴨子,嚷道:“居然是你!”
禾汀擡起頭,一雙幽冷的眸子對上說話者憤怒的雙瞳,嘴角扯出一抹挑釁的笑意,“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