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待要說,卻見夜色裏走來一個身穿月白色長裙的女子,枭枭婷婷走了過來,聲音清冷的似要震碎半空上的玄月:“他這是苦心設好了局,隻等你一手解決了霍叢烨,然後再去向皇帝請功呢!”
吳王料不到她會這時過來,伸手便攔住了她的去路,他一把攏住她的腰間,她的指尖微涼,握在他的掌心,就像上好的緞子,那樣滑,那樣冷。
他說:“你不要仗着我給你幾分面子,便什麽話都能說出來。”她靜靜的道:“你有給過我什麽嗎?王爺,你莫不是真以爲自己是周郎再世?況且,你做了這麽多手腳,憑的騙了天下人,隻将我當作南宮瑜,你不是處心積慮是什麽?”
他嗤笑一聲:“罷了,你明知我對你并不稀罕,留着你不過是因爲我現在還沒有玩膩而已,不要逼我動粗才好。”
好涼薄的人,她微微打了個寒噤,心裏愈發的明白,面上猶帶了一點笑意:“那麽王爺稀罕什麽?”
他微微使了力,她站立不穩,隻得傾入他懷中,他的雙眸如同最深沉的夜色,呼吸暖暖拂在她臉上,令她有一刹那的眩暈。
距得那樣近,連她輕淺的呼吸都能聞知,她身上有幽雅的香氣,仿佛是檀香,但又并不像。他的呼吸拂動她的頸中的碎發,那樣微癢的熱氣吹進頸間,她不禁起了一陣奇異的戰栗。他聲音低的唯有她能聽見:“将你的本事都使出來,讓我好生瞧瞧。”
她微揚起臉,下颔玲珑纖巧的弧線美得令人想伸手去觸及,他在心裏狠狠的想,到底是小觑了這個女人。
她柔嫩的手指細皮已經讓他勒出紅痕,若無其事忍住了痛,她偏過頭去并不吭聲。指尖隐約的痛楚被她硬生生的忽略,她十分清楚的知道自己激怒了他,可是如果不激怒他,他大約真的會以爲自己什麽都掌控了。
他低聲嗤笑,并不避諱子靜也在場,鉗住她的臉龐之後低聲笑道“:本王在意什麽,玉妃素來聰穎,何妨猜上一猜?”
他的聲音暗啞,似帶了一種魅惑,她凝視着那眸中自己的倒影:“我從來不猜度人心,你有本事做,爲何不敢承認?我們都是弱質女子,你便是痛快承認了,我知道,她還是會去的。如此一來,你豈不是更省事?”
他伸手撫上她的臉,指尖帶着冰涼的冷意,緩緩遊走着:“我以爲你隻是倔強,想不到,倒真有幾分的聰慧。霍浩天的女兒,做了本王的妾妃,這事其實很有幾分意思……”
一陣秋風掃過,院子裏挂着的紗燈微微一跳,她的聲音裏透着無盡疲乏:“我遇上你,隻求一死,如此罷了。”
他終于放開了手,淡淡的笑道:“你不敢的事情,可還真的不多。死算什麽,你若真的想,大可以自行了斷。本王的寝室内,剪子白绫石頭柱……随便你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