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要你……說,你愛我!”他吻技高超,唇齒纏綿間已經意亂神迷。微醺的酒氣讓他帶上幾分霸道,他伸手捧起她的臉,一面啃噬,一面在耳畔命令道:“說你愛我……”。
她睜開雙眼,看見黑暗中他的眼神猶如燃燒的一堆篝火,那種洶洶的姿态,讓她隐約覺得害怕。
“子靜……我好怕……”。他許是真的喝醉了酒,居然會對着她說這樣的話。
他會害怕麽?他是無需害怕的,隻因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且,說到底,他要怕什麽呢?
他酒後不複溫柔,隻是将她死死的按在塌上。她模糊的叫了一聲,他便就地将她整個打橫抱起來,打個旋将她扔在榻上。
子靜低呼了一聲,那尾音卻湮沒在皇帝的吻中。他用盡全力在她身上折騰,直到最後兩個人都累的筋疲力盡,沉沉睡去。
晨曦裏他匆匆起身去臨朝,她隐約感覺身邊一動,卻懶的睜不開眼來。他輕輕在她耳邊一吻,含住那白玉一般的耳珠呢喃道:“子靜,對不起。”
聲音很細,她幾乎沒有聽清他到底說沒說過這兩個字,亦或者,這根本就隻是自己的一個恍惚而已。
她心裏隐隐有着愧疚,因爲自己從未說過那三個字。其實不是矯情,亦不是不能說出口。她隻是害怕,害怕自己一旦說了出來,便要糾纏一生一世。
那仿佛是一個魔咒,她永遠都不敢正視。睡夢裏忽然飄來這麽一縷神思,她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搖頭繼續伏在枕上睡去。
暖風在窗棂透進來,宮人進來侍候香鼎,見貴妃仍舊睡着,隻得壓緊了窗紗,無聲的退了出去。
再有十來天就是中秋,宮中開始四處張燈結彩,夜裏從紫陌殿的殿門望下去,處處火樹銀花。那璀璨的鮮豔,仿佛是一度荒涼過後的異樣繁華。子靜靜靜的立在殿前看着,心裏忽然感到一種軟軟的怯意。
宮人在身後溫順的提醒她該去沐浴了,她淡淡的回了一句:“知道了。”腳下卻站着不動,心裏,湧出焦躁與煩悶來。她抑制住胸口的那種沖動,一手扶住了護欄,回身走去時,眼前卻突然一片眩暈。
“娘娘!娘娘您怎麽了?奴婢去請太醫過來……”宮人慌了手腳,登時便要去請太醫。
她揮手止住,一手按住胸口不斷上湧的激流,一手招回道:“不必了,我這是**病,不用大費周章,一會驚動了陛下,小心你們又被責罰了……”她臉色恍白,冷汗四溢,輕而薄透的衣裳,在夜風裏透出沁骨的涼意來。
宮人隻得小心扶了她往回走,一時到了浴室,将身子泡浸在溫熱的水中時,才漸漸平複了心情。室中内點了遲沐香,幽香脈脈,似有若無。
子靜便這樣躺在寬大的木盆,不知不覺悄然閉上了眼睛,似要沉沉睡去。
皇帝本來穿了一雙軟底便鞋,他走路又輕,一直到木盆近前來,才說道:“就這樣睡了,也不怕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