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吳王身邊時,卻見他拼命朝自己瞪着眼睛,那樣子,仿佛就要将兩顆眼珠子瞪出來了似的。
他那樣看着子靜,眼神裏有一種叫人害怕的色彩。子靜心裏驚慌,但隐隐的,卻覺得那目光的背後似有深意,究竟是何?自己又一時不好猜測。但是,子靜心知南宮淩沣是深愛自己的,因此,待上的龍辇之後,便再也沒有追問。
兩人都是沉默不語,臨到紫陌殿前的鳳凰台時,南宮淩沣才執着她的手滿含歉意道:“老六就是這樣一個人,他不希望朕太過寵愛後宮,因此,這才出言無狀……你不要怪他,以後也不要再去見他就是。有什麽話,盡管說給朕聽。”
他溫柔的拂過她面上被吹亂的長發,子靜側着臉,龍辇上飾物着明黃色的金絲絨流蘇,簾楣上垂着華麗的櫻子。
風吹過來,一點耀眼的金光,仿佛太陽照在河流上,水波粼粼,他的眼裏卻隻有忐忑不安的一點光亮。
“陛下……我好怕……”。子靜想起吳王最後說的那句話,盛夏裏也無端的覺出涼意來,她身形一動,便往他懷裏靠去。
吳王是他的六弟,亦是他至親至近之人……他不會無端的說這話……他似乎有未完的話要講,卻又不好出口……他叫子靜離開自己的皇兄?不……不會的,他不會背着自己謀算什麽,他連南伐之事,都可以對自己講來……她不能再想下去,再想她會害怕,她仰起臉來,眼中閃爍着淚光。
“怎麽了?冷麽?”紫陌殿處在半山之上,前面一大片梧桐樹林子,夜裏風涼,隻聽得林中樹木嘩嘩作響。
他緊緊摟着她,仿佛摟着失而複得的珍寶。他原本心裏有一肚子的話要與她講,他其實想要告訴她自己的想法,此時卻再也開不了口。他不敢想象她知道了會如何,原本滿腔的籌措與抱負謀略,現在卻軟弱得像是沒有了任何氣力。
他低下頭,輕輕的吻住她的雙唇。如蜜一般芳芳的唇瓣上遊走時,心裏卻隐約有絲害怕,害怕這一切都成一場虛幻,竟不像是真的一樣。
他低下頭,輕輕的吻住她的雙唇。如蜜一般芳芳的唇瓣上遊走時,心裏卻隐約有絲害怕,害怕這一切都成一場虛幻,竟不像是真的一樣。
“不!我不可以輸給姓霍的……大丈夫在世爲人需堂堂正正,安能受此等要挾?”他憤憤然的想到,手上一緊,便将懷裏的人兒緊緊揉進了自己的懷裏。
她被他緊緊箍住,在這綿長的一吻裏神色恍惚,心底撕裂的那個地方又在隐隐作痛,她逼着自己不要再去想,她要的,隻是自己應該有的安逸人生。
爲他生下一個孩子,然後,就是自己該離去的時候了。她了解他,所謂的拱手河山讨你歡,不過是一時情迷說來的話而已。
以自己的出身,庶出的女兒,母親又是那樣的過往,即便是真的做了皇後,也隻會有損于他的威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