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省親,隻不過是他安排的一個環節而已。就是她不開口,他也會順手推舟,做了這個人情給她。
他永遠如此,運籌帷幄,睥睨天下,淩駕于任何人之上。他的心機與權謀,不會因爲對象是誰,而有所改變。說到底,還是一語成谶,他要勝,哪怕不擇一切手段。
他要她的人,哪怕心早已傷的千瘡百孔,流血不息……
他壓在她的身上,粗重的呼吸撲在她的寸寸肌膚間,他瘋狂的啃噬着她嬌嫩的肌膚,所到之處都是一片細密的紅印……
子靜閉上眼,她不再流淚,亦不肯出聲哀求他的憐憫與溫情。她痛恨着自己,痛恨自己爲什麽要到這世間來。
她恨自己不如死去,不如死去,也勝過這樣活着。活在這多餘的世間,活在他既窒息而又夾雜着溫情的愛意裏,活在霍叢烨年輕卻因自己而孤獨悲涼絕望的生命中。
燭焰輕跳,她的眸中幽暗深遂,倒映着室内那點飄搖的光火,瞧不出任何端倪。
窗外一聲呼嘯,卻登的便有一團火光沖天而起。南宮淩沣在她身上擡起頭,眼神裏慢慢沁上一絲涼涼的笑意。
他伸手撫了一下她的臉,感受到她滿臉的濕潤,似乎是貪戀那一點淚水一般,他緩慢而輕柔的撫摸着。那指尖的涼意慢慢沁到她的心裏去,像是一脈細細的涓流,寒而冷,漫漫浸沒彼此間最後的一絲溫度。
子靜睜開眼,無神而空洞的望着他的面容,定定的,就這麽缥缈的看着。
少頃,他俯身在那一雙明眸上輕輕的落下一吻。徐緻躬身在珠簾外匆匆報來:“陛下,不好,别院裏走水了……您和娘娘,還是趕緊移駕回宮吧!”
皇帝迅速起身,他随手卷了那床薄被将子靜蓋住,然後對徐緻道:“你進來,找人好好看着她。一會先把她送回去,還有,那個人呢?準備好了沒有?”
徐緻滿含憐憫和複雜的心情的看了子靜一眼,旋即垂下眼簾,恭敬道:“陛下,人早已經準備好了,就在花廳裏候着呢!”
南宮淩沣轉眼看去,隻見珠簾外隐隐站着一個女子,那身段和裝扮,都與子靜相差無幾。一頭如瀑般的青絲垂下,身上穿着與子靜一模一樣的衣衫,不走近細看,一時很難分辨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他大步走了出去,頭也不回的伸手摟了那個女子,然後兩人并肩走出了别院的花廳。徐緻點了點頭,在寝室内做了一個手勢,随後跟在皇帝身後走了出去。
徐緻走後,寝室内,不知何時出現了兩個身穿黑衣的蒙面女子,左右立在了子靜身邊。不待她出聲,來人已經伸手在她面前輕輕拂了一下衣袖,子靜随後覺得眼皮沉重,整個人便陷入了無意識的狀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