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去!愣着幹什麽?難道朕就不能身體抱恙了?今兒這殿裏的事情,若是走漏了半點的風聲……”。他回身望了望熟睡的子靜,将聲音調低了幾分。
華安全身一陣哆嗦,趕緊跪下磕頭道:“奴才不敢!這殿裏的奴才們,也是絕對不敢聲張的!”
皇帝嘴角劃起一個若有若無的笑容,但那絲冷笑立刻又消彌于無形,隻淡淡道:“你替他們打包票,好得很啊。”
華安聽他此時語氣嚴峻,不敢答話,隻是磕頭。皇帝卻說:“朕瞧你糊塗透頂,幾時掉了腦袋都未必知道。”
直吓得華安連聲音都瑟瑟發抖,他心知皇帝此時心中不快,若真要拿了這殿裏值夜的宮人來出氣的話,自己也是攔不住。當下隻叫了聲:“陛下……”
皇帝道:“朕今日隻把話說在這裏,今夜之事若有半點風聲走漏,你第一個隻取了你這奴才的腦袋。看着你這無用的東西就叫朕生氣,滾吧。”
華安汗得背心裏的衣裳都濕透了,知道今晚的事情,都是因爲自己之前不識時務,遞上了那綠頭牌的盤子所緻。心裏正擔憂着不知道貴妃知情後會如何對待自己,聽到皇帝如是說,知道已經饒過這一遭,忙謝了恩退出去。
“慢着,你去傳徐緻過來,朕有事吩咐他去辦。”南宮淩沣手中攥着那方血書,算了算日子,便沉吟了起來。
“是!奴才這邊去傳徐公公。”華安如遇大赦,趕緊出去安排布置。
他出得寝殿,火速派人去請徐緻。自己召集了甘露殿全部宮人,一番聲色俱厲的告誡,隻叫衆人看着自己的頸上人頭說話,誰要是不想活了,也别連累旁人。
南宮淩沣心中煩悶,看着子靜睡顔不展,隻是眉間輕輕颦着,他心知她必然身心俱傷,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不多時宮人便奉了安神止痛的湯藥進來,他伸手接了,慢慢勸着她喝了半碗。
許是疼的狠了,子靜倒是不拒絕喝藥。他喂了半碗後,便見了徐緻正緩步進來。
子靜将頭偏到了一旁,往被子蜷縮了睡去。皇帝随手将藥碗給了一旁侍立的宮人,旋即開口道:“紫陌殿修的如何了?室内一應布置好了沒有?”
“回陛下,奴才昨兒已經去細細檢查過,大緻上都照您的意思布置好了。除了後殿的那片花園還需要一點時日待花長成之外,随時都可以入住了。”
徐緻偷眼看着皇帝疲憊的神色,他小心的回着話。
南宮淩沣點點頭,繼而對他說道:“你去準備一下,朕今天下午便帶貴妃過去。湘雲殿的宮人,全部羁押在殿中,無诏不得離開湘雲殿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