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娉自是大喜過望,她就要跪下,被徐緻扶住了,将她按回腳墩上繼續坐着。
“其實朕也有一件事,要說與夫人知曉。”
南宮淩沣這下子心情極好,他隻差沒有笑出聲而已。
一想到那個令自己心中頭疼不已的霍叢烨馬上就要成親娶妻,娶的還是子靜的親妹妹——以子靜的爲人,爲了妹妹的幸福,她此後必然會遠離這姓霍的,能有多遠就多遠,自然也不會再求了自己嚷嚷着要出宮去了。
他想不到蘇娉竟然會給自己帶來這麽好的一個消息,更有些埋怨起自己,以前怎麽沒想到這一出一石二鳥之計?竟然還愚蠢的将子靜一個人丢在了汰液湖邊住了一年,弄的兩人都傷透了心。
這面想來,還真正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啊!早将霍叢烨那小子給套上一個套籠,他不就老實了嗎?
但也好,無心插柳柳成蔭,蘇娉的态度既然是向着自己,她是子靜的生母,又與子靜感情極好,那麽,接下來的話,想必能夠令賓主都大歡了。
子靜得知皇帝下旨賜婚是在三天之後的一個下午,南宮淩沣就坐在自己對面,正舀了一勺燕窩糖水凝神看着自己。光線極好的午後,湘雲殿的宮人圍立在周圍,寬大的芭蕉形孔雀扇打來陣陣涼風,子靜剛剛咽下一口香甜潤滑的燕窩。
子靜聽他神态閑定的說來,便知道此事已無轉圜的可能。況且,她轉瞬一想,其實霍叢烨與子蘩……也是甚爲登對的一對璧人呢,這樣一想,心中雖然有些苦澀,到底還是擠出了幾絲笑容。
對上他探究的眼神道:“如此甚好啊,子蘩品貌俱佳,配霍公子還真是登對。況且霍夫人原本就喜歡自己的這個侄子,能夠眼見此事最終促成,想來她也是極爲高興的。陛下聖明,子靜心中也極爲歡喜。”
南宮淩沣原本眯着眼睛,在花香四溢的殿前坐着與她對弈。見到她如此作答,且眼底的歡喜并不似作僞,心裏總算是放下了一些隐隐的醋意。他放下手中的勺子,對徐緻道:“今兒個的燕窩做的太甜了,放多了****麽?”
徐緻見他佯裝平靜的眼角都浮上了笑意,心裏暗暗腹笑,接過那盅吃了一大半的燕窩糖水道:“許是廚子擱多了****,您忘了,貴妃娘娘是喜歡吃甜一點的。”
南宮淩沣點點頭,揮手道:“既然如此,你去賞了那做糖水的廚子,就說朕以後也和貴妃吃的一樣,多擱些****。”
哪裏是廚子多擱了一些****?不過是皇帝心中喜悅所緻罷了。徐緻掩下暗笑,這面躬身捧着炖盅去了。
子靜自己緩緩吃了那剩下的燕窩,花竹捧了青鹽過來漱口之後,才看見皇帝一臉神秘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