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已至此,子靜也不能再說什麽,她點了點頭,吸了一口氣,認真的想了想,然後才說:“那陛下自當言而有信,子靜不适合宮中的生活,也不配……做您的嫔妃……”。
她低了頭,心裏暗暗道:“還有一年,也就一年罷了,熬過去,一切都會好的……”。
反正,自己不要再留在這裏,繼續看着他不斷的迎新送舊了。原來世間怨侶,真是相見争不如不見,無情勝似有情……
“好!隻要你願意留下,願意朕像以前那樣來看你,朕什麽都可以答應你。”南宮淩沣心中竊喜,一把将她緊緊抱住。
子靜在他懷裏掙紮了一下,繼而馬上想到了一個話題,轉移視線的問道:“對了,陛下,樂昌今天怎麽樣了?您有沒有過去看她?她還要緊麽?……”。她連珠炮的發問,叫南宮淩沣有些招架不住。他别過臉,聲音低了幾分,不自在的說道:“她還好,太醫說情況基本穩定。燒退了些,隻是身上的水泡長的更厲害了。但太醫們說,出痘的症狀就是如此,你不必過分擔心了。自己都還沒好全呢,朕一會再去看她。”
子靜一陣擔心,一時寂靜無語。但她現在也無法去看她,隻得在心裏子靜祈求菩薩保佑。
她被他這樣摟着,隻覺心中漸漸平靜下來。兩人很久沒有這樣親密的相處了,南宮淩沣滿心的甜蜜,隻覺對未來生出無限的希翼和憧憬。
一會宮人送了粥水進來,他伸手接了,耐心的喂着子靜喝了半碗。直到下午暮色時分,才依依不舍的離去。
如此這邊般過了數日,子靜才真正好了起來。南宮淩沣早在當日複她貴妃之位時,便已下旨重開湘雲殿,命宮人掃灑修繕一新,所有擺設均按照以前子靜的喜好來布置。
因此,子靜這些日子雖然遠離後宮衆嫔妃的視線,但關于她的種種流言,早就在各宮室中悄然傳遞起來。
這面的居德殿中,德妃正抱着女兒在細細哄着。幾個月大的小娃長的很是可愛,粉嫩晶瑩的,德妃現下是有女萬事足,一抱起就不肯松手的。
偏生這般較貴的金枝玉葉,卻滿月之後就總是不肯好好吃奶。殿裏圍着伺候公主的幾個乳母都紛紛獻計獻策,便是什麽在乳娘的奶|頭上塗些蜂蜜這樣的主意也用上了。至于開胃的調理方子,乳母更是每日都喝的。
這幾天宮中本來就戒嚴,德妃也是閉門不出,好容易看着哄着,見女兒吃了不少的奶水下去,想不到不多久又盡數吐了出來。
喝奶的小孩子身體哪裏禁得住這般折騰?不到兩天的功夫,便眼睜睜見得消瘦了半圈。
見女兒受苦,德妃自然心疼的不得了,宮中近來宵禁,無事便是自己也不得擅自出入。早有宮人去含元殿送信通知了徐緻,卻遲遲不見皇帝前來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