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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緻在旁邊立着,見皇帝臉上的神色漸漸變了,蒼白的沒一絲血色,蓦得回過頭去:“朕的馬呢?”
這時見他連眼裏都透出血絲來,心下也亂了方寸,忙着人去牽出馬來,一面趕緊令人去尋了太醫,立馬去湘雲殿候着。
這面南宮弦歌抱着子靜上了馬背,疾馳向湘雲殿而去。一同前來放風筝的宮人太監們見此,趕忙跟在後頭奔了回去。
一路上,皇帝心中懊惱的不行。懷中緊緊擁着子靜,嘴裏恨的直要咬出血絲來。到了湘雲殿中,便揚聲高呼了幾下:“快去傳禦醫!快!”
大殿中原來值守的宮人猛然見了聖上到來,手中抱着人事不省的貴妃,慌的連請安都顧不上,四處散開去布置忙活了起來。
南宮弦歌急急走近了寝殿,将子靜平躺放到了床上。口中尚且啜着氣,心跳如鼓,雙手卻撫上了那沁出晶瑩汗水的臉龐,這一摸,自己先驚掉了大半的魂。
涼冰冰的,沒有絲毫的人氣——子靜安詳的躺着,雙眼緊閉,睫毛卷曲的撲下來,似失去生命力的細瓷娃娃一般。
他瞬間感到胸腔間都要溢出鮮血來,一向鎮定的手腳輕輕打着顫,摩挲着扣上那潔白細膩的皓腕,直到感受着那細微跳動的脈搏,這才将一顆就要蹦跶出來的心放了回去。
南宮弦歌自己也是初通岐黃之術的人,扣上脈搏,才知子靜隻是心悸無力,加上暑氣上攻,一時血虛,這才昏了過去。
宮娥奉上熱水,皇帝伸手接了巾子,自己親手給她拭去了臉上的冷汗。按過粉白的酥胸時,他忽然又一次聞到了那股奇異的香味。
那味道,正是從子靜的身上散發出來的。
自己手上,剛才保過她的手指上,也已經沾染上淡淡的香氣。深深一吸,便覺得五髒六腑都被熏透了。渾身感到一陣放松,心情也奇迹般的愉悅起來。
就在此時,太醫們趕了過來,南宮弦歌想起子靜的身體,一時便起身站了出來,宮女們放下簾帳,取了絲線過來給太醫懸絲診脈,查看病情。
徐緻氣喘籲籲的趕到時,湘雲殿已是一片死寂。滿宮幾十号奴才都跪在地上,皇帝的臉冷的就要凝結成冰片。兩位頭發花白的老太醫躬身立在一旁,衆人臉上都是驚恐不安。
這是皇帝自登基以後,第一次因爲後宮紛争而出動禁衛營把守宮室。
徐緻領命,立即下去安排。臨出門時,到底眼睛偷偷噓了皇帝一言。隻見南宮弦歌端正的坐着,臉色淡然,一動不動,瞧不出什麽端倪。隻是那目光雖瞧着手中的何首烏膏,眼睛卻是瞬也不瞬。
他心中猛的一沉,繼而一咯噔,知道皇帝素來喜怒不願形于色,唯紋絲不動若有所思時,已經是怒到了極處,隻不知道這回,會如何收場
不多久衆嫔妃都先後趕了過來,一進殿,見皇帝正襟危坐,臉上毫無表情,不由的都吓了一大跳。潘淑妃因爲有着身孕,坐着肩辇最後一個趕到,見到滿殿的嫔妃,一時也呆住了。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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