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淩沣按下心頭的驚疑,片刻後應道:“既然如此,朕便去取來。”
待他回來時,身後便跟着躬身而進的徐緻,他将手中的銀盤放下,恭順道:“奴才告退!”
臨出去時,卻在子靜的身上瞟了好幾眼。那眼睛裏,滿滿都是恭敬與無比的謙卑。
南宮淩沣伸手撥弄了一下床頭那支高高擎着的紅燭,隻見火苗在他的指尖燃燒的旺盛起來。一時殿中光影明麗,層層簾幕在相互輝映中勾出一種異樣的缱绻迷離。
銀盤置于床前的紫檀小幾上,兩隻玉杯,一壺清酒。南宮淩沣自己取過玉杯先喝了一口,繼而才斟滿了另外一杯,緩緩向子靜遞過來。
按下心中狂跳不已的種種心思,子靜突然間大膽起來。斜倚于床頭,薄而貼身的寝衣将她微微凸起的胸前完好的展現出來,交錯握于胸前兀自顫抖不止的雙手,騰了一隻出來,輕輕接住那隻遞來的玉杯。
南宮淩沣卻忽然縮回了手,眼中浮現出種種疑惑:“子靜,你怎麽了?”在他看來,以往的子靜,并不是這樣的。一定,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子靜卻不說什麽,她将身子靠向前,錦被掀開到腰間,斜睨着天子,目光上揚,那清澈的目光中漸漸有了一種動人心魄的妖冶。
“陛下,子靜隻是突然想嘗一下何爲玉露瓊漿。怎麽?您不願意?”
“原來如此。”南宮淩沣笑着将杯子湊到她的嘴邊。
子靜亦不推辭,以袖障面,就勢從他手邊飲盡了一杯酒。于是,羅袖上沾染了少女的馨香,杯口亦沾了唇上的沉檀。
南宮淩沣聞着子靜淡淡的幽香,出神地注視着手中的杯子。
子靜喝下那杯酒,隻覺喉中火燒火燎,斜倚回床上,強行按捺住胸口的酸楚與難過。
南宮淩沣子靜立在床前,看着少女睡于軟被中,眉頭微皺,緩緩醒轉,猶自星眸朦胧。那般神态,似醉非醉,嬌慵無比。
一錯眼,子靜卻朝他睜開了眼睛,燭火搖曳時,卻見那一貫清冷的眸間忽然有了狂熱的星火。
“雲一渦,玉一梭,淡淡衫兒薄薄,輕颦雙黛螺”。南宮淩沣坐到床邊,近看子靜安靜美好的睡顔,不禁随口吟了一句。
因爲酒精的作用,子靜的臉色徒然變得紅潤霏霏。含元殿中自是清涼無比,但她的額前卻逼出細密的汗珠來。心中不忍,便伸手想去拂了下來。
“陛下!……”帶着顫抖的糾結,子靜忽然勾住他的脖子,整個身子便摔在他的懷裏。
南宮淩沣感覺到她渾身劇烈的顫抖,不由的立刻回應于她。緊緊擁住,而後覆上那細軟的雙唇。
淡淡的酒香,猶似一味催情的烈性春藥,讓天子的血液在一瞬間噴薄而動。南宮淩沣這些日子一直未曾召嫔妃侍寝,此刻忽然面對子靜這樣刻意的取悅,如何能不情欲如潮一般的大肆湧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