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淩沣擺擺手,攜了淑妃的手在掌心,細細的摩挲了一番。淑妃含笑不語,臉上飛起兩道紅霞,南宮淩沣隻覺美人手掌綿軟如面團,用香脂精心保養的指甲更是修長光潔。
一時心有所動,拉到眼底略一打量,不知爲何,眼前卻不由的泛出另外一雙小巧柔白的小手來……那小巧的手指,輕輕的洗濯着自己的大腳,那種凝脂滑過的感覺,仿佛還停留在自己的心上。
煩躁的搖搖頭,臉色一沉,便輕輕的放下了淑妃的一雙玉手。見皇帝面有不悅,淑妃不由的花容失色,征詢的望了望徐緻,卻見到一副“止言”的表情。
“陛下,您早朝辛苦了。要不,先在臣妾這裏歇息一會吧!禦膳房傳膳估計還要一會兒。”打疊起溫言,淑妃命人點上安神香,落下寝殿的簾帳,侍奉天子小歇片刻。
南宮淩沣略一點頭,便在一室昏暗迷離的光線中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後殿中,徐緻一臉凝重的問向淑妃:“娘娘,您真的想好了?這樣做,您能受得住嗎?”
潘淑妃一臉決絕,手指握成了拳頭,眼望着寝殿的方向,點頭道:“本宮知道這麽做會失去什麽。不過,本宮要的是陛下的心,而不是這些歡愛燕好。隻要陛下有了新寵,湘雲殿那邊,他才會漸漸丢下……”。話雖如此,眼窩中已有清淚滴滴滾落。
心如刀絞一般的痛,要有多少的深情,才能讓一個女人這樣苦心去謀略安排夫君的新寵?陛下,我隻要你能時不時過來看我一眼,于臣妾來說,便是足夠。
徐緻别過臉,躬身道了一句:“奴才明白了,您放心,奴才一定竭盡所能,讓皇上開心盡興便是。”
淑妃收淚點頭,輕輕道:“麻煩公公在這裏照看着,陛下若是醒來,就說本宮去張羅一下午膳。記着看一下陛下身上的被子可有蓋好,本宮這便去叫那個小香玉梳妝打扮。”
徐緻略一點頭,繼而颦眉道:“小香玉?可是揚州太守送來的那位舞妓?您可想好了?”
宮人都知道,這位小香玉來頭不小,乃是名動天下的清伶舞姬,以擅長做掌上舞聞名。當初皇帝三十壽誕,揚州太守借機進獻于皇帝,隻是後來被淑妃一番謀算,進宮之後便落了個舊疾纏身,不得聖寵罷了。
所謂兩害相權取其輕,此番淑妃摒棄舊惡,竟然以她獻媚于皇帝,足見其心中忌憚曹貴妃之深。
淑妃伸手摘下一朵開的正嬌美的茉莉,五指并攏着,将那淺淺的粉白在手掌中揉成了一團殘敗。一咬下唇,将手中的那一團丢到了花盆中,這才接口道:“是啊!就是那位名揚天下的絕色舞姬。本宮倒要看看,她比湘雲殿的那位,又待如何?”
徐緻待要再勸幾句,卻發現潘淑妃方才緊握的手掌中,細長的指甲用力之下深深掐進了肉裏,她尤其不覺得疼痛。心中掩下長歎,目送淑妃轉身去了掖庭之中。
午膳流水一般的端了上來,整整八十一道菜肴,擺滿了漱玉宮正殿的方形長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