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靜腦子裏“哄”的一聲巨響,心頭掠過不好的預感,她還不曾懂得男女這樣相處會發生什麽事情,難道說,這便算是宮中的“侍寝”了嗎?
可恨的是,這暴君還是沒有遵守自己的承諾,三天都還沒到呢,就忍不住了……
曹子靜一時無措,四下靜悄悄的連個人影都不見,她便就地抽泣起來。哭了一會,想到霍叢烨,心頭大痛,一時控制不住,竟然号啕大哭起來。
含元殿采用的是前殿後殿兩大套間的設計,正殿是皇帝日常處理政事的地方,左右配有兩間偏殿,分别布置有寝具和茶水間的功能。經過一條兩米長的中間過道,跨過白玉門檻,後面便是皇帝的寝殿所在。
因爲隔的遠,南宮淩沣一時倒沒有聽見曹子靜的哭聲。倒是殿外值班的太監,聽得室内猛然傳來哭泣聲,一時驚慌的推開門來,齊齊跪下道:“貴妃娘娘,您有何吩咐?”
曹子靜瞪着眼,心中非常的難受,卻不好對這些太監講什麽。母親臨進宮前,再三囑咐她:“宮裏的太監們都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所以,你沒事不要招惹他們。”
曹子靜其實不明白,既不是男人,又不是女人,那是什麽?
内心裏,埋下了一層疑惑的陰影。太監,那就是不男不女的怪人,怎麽能和怪人說自己現在的情況呢?
“這又是怎麽了?”皇帝威嚴的聲音傳來,一衆束手無策的太監們紛紛跪倒。曹子靜見他進來,身上的金色龍袍還沒有換下,竟然是一副沒事人的冷淡神情,心中一酸,哭的更加委屈了。
“你們先下去吧!”南宮淩沣無可奈何的揮退四下,餘了徐緻立在殿外伺候。
“起來吧!一大早的,爲什麽坐在地上?難道朕的寝殿沒有地方可以坐?”一雙大手,将曹子靜在地上圈着抱了起來。
曹子靜咬住下唇,心中恨怒并起,又氣又羞,一時連話也說不出來。南宮淩沣随意的抱着她坐到床邊,一臉冰霜的喝問:“不是來朕的含元殿做侍婢的嗎?你看你自己,睡的比豬還香。滿宮裏這麽多奴才,要是都像你一樣睡到現在,那朕這皇帝也沒法當了……”。
他這話半是澄明厲害,半是炫耀自己的恩德。想不到,聽在曹子靜的耳中,卻是一種尖銳的諷刺。
不知道爲什麽,平日溫順的曹子靜今天像長了刺一般,隻覺心窩裏都别着繡花針,哪裏都不舒服。掙開他的環抱,她抽噎着坐到一旁。
“好了,子靜,告訴朕,你這是怎麽了?誰給你受委屈了不成?”南宮淩沣突然覺得自己善心泛濫了,原來鐵石心腸也會慢慢變軟?真想推開窗戶看看,今兒個太陽難道打西邊出來?
曹子靜隻是低頭飲泣,鼻子裏抽噎的厲害,單薄的小肩膀一時起伏不定的,教人看了心生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