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蝶!本宮有些累了,替本宮送客……”潘淑妃顯然心情非常不好,連幾句敷衍的話都不願多說,閉了眼軟軟靠在塌上,便冷聲下了逐客令。
“娘娘您先歇着,臣妾告退!”見此情形,如妃與瑤妃不敢多做停留,隻得起身告退。
臨到寝殿的門檻處,掀開珠簾的如妃,目含深意的回轉身瞟了一眼以手按住腹部的潘淑妃,嘴角扯起了一個開心的笑容。
“嚣張的東西!也不照照鏡子,沒有本宮的擡舉,她能有今日!”潘淑妃随手将塌旁小幾上的一隻茶杯摔在地上,隻聽得“嘩啦”一聲,茶香便順着破碎一地的細瓷片四散開來。
“娘娘!娘娘,您息怒啊!跟這些個不相幹的人置氣,多劃不來啊!您是後宮中最爲尊貴的淑妃娘娘,您是陛下最信任寵愛的主子啊……”。金蝶跪下地來,一面示意左右趕緊收拾殘局,一面抱住淑妃的腿,苦苦勸解。
“最尊貴?不!金蝶,這裏所有人都知道,天下間所有人都知道,後宮中,最尊貴的娘娘隻有一位,那就是皇後。”淑妃痛苦不堪的扭開頭,一任淚水敷面而下。
曹子靜被兩個小太監套上一身輕薄的幾近走光的碧色紗衣,一臉窘迫交加的走了出來。
“過來,給朕換茶盞。”南宮淩沣低着頭,在眼角的餘光内看見這個縮瑟着身體走進來的少女,心情一時好的想要吹泡泡。
“是!”曹子靜委屈的低着頭,以手掩住胸前那薄透的抹胸,一面取過案台上的茶杯,轉身向殿中側邊那個專門司給茶水爐子的地方走去。
“徐緻,将朕批示的這些賞賜,送到漱玉宮去。轉告淑妃,叫她安心養胎,朕今晚有奏折要批,就不過去看她了。”當皇帝還是好的,不去看望懷孕的妾妃,可以堂而皇之的以國事繁重作爲理由。
曹子靜加重了心中的鄙視,一面去取水烹茶,一面心中暗道:你這暴君,想不到,你除了好色和品位不佳之外,還這麽冷漠無情。這後宮的女人,可真是可憐的很。
徐緻擡頭小心的觀察了一下皇帝的神情,委婉提醒道:“淑妃主說日間身體不适,奴才唯恐是龍裔不穩,陛下要是能親自過去一趟,豈不是最好的賞賜撫慰?”
“徐緻,朕向來信任你,賞識你。但是——這些事情,朕覺得你還是不要偏頗才好。”南宮淩沣自然知道徐緻與潘淑妃向來走的近,又有着遠房血親的關系,他向來對淑妃是諸多維護。
“是!奴才多嘴,請陛下恕罪!”徐緻身上一寒,趕緊退下。
“等等,你把這些人,還有侍奉更衣的那幾個,都撤下去吧!朕今晚,隻要貴妃服侍就可以了。”南宮淩沣叫住徐緻,大手往殿中站班而立的太監宮女們身上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