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淩沣冷冷一哼,心中暗暗鄙夷道:“真是會見風使舵的主啊!這話風轉的,比田裏的風車還快!”
曹子靜見玉梅不必受罰挨打,隻是要自己進含元殿做一個月的奴婢,心中一時喜不自勝,不過,她強忍了喜悅,隻是淡淡的向南宮淩沣叩頭道了謝:“謝陛下聖恩!”
這小妮子,臨到最後,明明占了天大的便宜,還要擺出一副委屈狀,那謝恩的語氣,似乎在告訴這高高在上的天子:人家也是金貴的千金小姐,給你做奴婢,已經很委屈啦!
蘭慕心也跪地謝恩,稱頌皇帝聖明。兩人擡起頭時,曹子靜朝她送去了一個調皮的笑容。
這一幕,正好被一直聚精會神盯着她的南宮淩沣瞧見了,他心頭越發不是滋味,起身道了一句:“散了吧!都散了吧!”
心頭,有種對自己莫名其妙的思想的質疑,又有對曹子靜的氣恨,走出昭陽殿外,暮晚的夕陽照在南宮淩沣的身上,他忽然在心底哀歎一聲:我這是怎麽了?
見得皇帝走遠,曹子靜才靠在蘭慕心的身上,勉強支撐着自己兩條酸痛不已的腿爬起來。
“哎喲喲……真是累死了,蘭姐姐,今兒好在有你,要不,那……皇帝還不知道要怎麽罰我呢!”看見如妃和瑤妃還盤桓在正殿中,曹子靜最後還是将“暴君”二字改成了“皇帝”。
如妃眼看着昭陽殿的華麗與貴氣,心中無比的羨慕和垂涎。她借着四處看看,眼睛細細的打量了殿中的每一處陳設。愈看下去,心中愈發的沉迷喜歡。
“如妃妹妹,怎麽?喜歡這昭陽殿吧?也是,天底下的女子,沒有哪個會不日思夜想着成爲這裏的主人。妹妹如今甚得陛下的歡心,照說,也是很有機會他日入主中宮的。”
瑤妃恨恨的掃了一眼曹子靜,想到自己的品級與她低了兩級,終究是不敢與曹子靜當面對抗。
如妃知道她有心在曹子靜面前挑動貴妃對自己的不滿,于是雙眼打回一橫,嘴上也是毫不客氣的回敬:“妹妹怎敢有此居心?妹妹新進宮不久,蒙皇帝錯愛,才做了這如妃。倒是姐姐,你與昭妃一同選秀進來,如今一晃也有三年了。論資曆和年紀,妹妹哪敢與你相提并論?”
明裏暗裏,諷刺的就是瑤妃的年紀和魅力,都三年了,還在三品庶妃的位置上,一動也沒動過。瑤妃聽得此語,氣憤的漲紅了臉。
“蘭姐姐,我們走吧!”曹子靜正按着自己酸痛的腿,指揮了兩個小宮女,先将玉梅擡回湘雲殿去。
“貴妃娘娘,陛下有旨,請您立即更衣前去含元殿侍奉。”一個常跟在南宮淩沣身邊的小太監,急火火的跑了出來,向曹子靜躬身一福。
“啊?現在就去?那……那玉梅怎麽辦?”曹子靜一時慌了手腳,看着那個兀自在牆角跟睡的昏死過去的玉梅,心中沒了主意。lt;
“娘娘,您放心吧!臣妾會将玉梅送回湘雲殿的,等她醒了,再安排去花房當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