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薛氏作爲久于風塵中的女子,她想的沒有錯。
南宮淩沣回到宮中,便剛好對上前來迎接的嬌媚潘淑妃。她的身後,站着一群姿色平淡的宮女。
被一衆容色平常的女子襯托着,潘淑妃的美貌更顯得如星月一般璀璨華麗。
“陛下,臣妾在此等了您很久了!”鎏金深紫的繁複宮裝,裹住一具曼妙婀娜的身體,細膩如瓷的肌膚上,眉目如畫的美人,在金色的龍辇前款款俯下身子。
塗滿蔻丹的雙手交疊于右胯之上,一對豐滿的****,帶着呼之欲出的美好形狀,呈現在南宮淩沣的面前。
錦繡華蓋之下,天子眯長了雙眼,他忽然想到,那個在月下跳舞的雛女,似乎連胸部都還沒有發育完好呢。不過,那如新月一般嬌小挺立的蓓蕾,卻似乎遠勝過眼前這對波濤洶湧的酥胸。
“起來吧!淑妃,朕今晚累了,過幾天再去你宮裏。”鬼使神差點頭就張口說出了這樣的話。一旁的徐緻,與滿懷喜悅的潘淑妃,一下子就變了顔色。
原本,皇帝夜出之前,就已經翻了漱玉宮的牌子,潘淑妃更是早早的沐浴更衣,熏香打扮,隻待君幸了。
“陛下,您累了的話,就讓臣妾給您錘錘腿,捏一下周身筋骨。可好?”潘淑妃久寵于宮闱,鍛煉了一副火眼金睛。她不會茫然不知死活往槍口上撞,隻以柔情做攻勢。
可惜她的萬般柔情此時卻抵不過曹子靜的清麗稚嫩,徐緻眼見皇帝的臉色有變,連忙向潘淑妃打了一個眼色。
“不必了,朕今晚要打坐練功,淑妃早些回去安寝吧!”玄色廣袖一揮,一件粉色的镂空蓮花披風落于地上。
潘淑妃眼尖,一下子就勢揀了起來。一件女子的披風,沒有熏香,簡單清秀的樣式……可是,可是偏偏是被帝王珍而重之的收在了衣袖之中!
潘淑妃的笑臉就此僵住,她含淚望着龍辇之上緩緩起身的天子。“拿來!”
冰冷的語氣,沒有絲毫的溫度。他甚至連眼光都不曾投向一臉幽怨的淑妃,隻是盯着那件粉色的披風。
在徐緻的拼命暗示下,潘淑妃恭敬而遲緩的将手中的織物奉給南宮淩沣。接過那片片堆疊的蓮花,他的眼中才緩緩泛出難得一窺的溫柔。那樣的神色,是侍奉在他身邊兩年多的潘淑妃從未得到過的。
低垂下華麗的金珠墜着的長睫,潘淑妃死死的咬住下唇,心中,有如刀攪一般的心痛。
“起駕,紫宸殿!”南宮淩沣将披風收入袖内,仍舊面無表情,吩咐擡辇之内侍。
潘淑妃跪伏于地,淚水印花了精緻的妝容。
次日,天子于朝堂之上,即确定了迎曹子靜進宮的吉日,下月初三,乃是婚嫁的上古黃道吉日。
擇定日期,南宮淩沣即刻揮追書诏,命人賞賜金珠寶器與曹府,禮部官員與大内禮儀執事内監等,浩浩蕩蕩開去曹府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