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看了一眼,便将那诏書輕飄飄的随手丢下,十分平靜的說道:“這關我何事?你願不願做你的皇帝,都是你自己的意願。南宮弦歌,我與你緣分已盡,我們不會再有明日了。請你放開我…….”。
她的話沒說完,便見眼前一道寒光閃過。定睛一看,原來是南宮弦歌一時氣急之下,居然抽出了挂在床邊的佩劍。
他将手中的劍刃對着她的胸前,不無悲憤欲絕的對她說道:“納蘭仙卉,你真是好狠的心。我不能放開你。你今日若要走,便隻有兩條路,要麽,你将我殺了,要麽,我将你殺死之後自盡!”
仙卉定定的看着這柄伸到自己眼前的劍刃,她緩緩撫上自己的小腹,阖上雙眸盡是冷嘲:“你是對的,我真應該一劍殺了你。有你這樣的一個父親,隻會是她的恥辱。”
南宮弦歌再也想不到她會有此一眼,他不解,爲何她會忽然間說道孩子?難道說她昨夜之所以回來,就是想要一個跟自己生的孩子?可是,可是…….面對着這難以解釋的一切,他便是再機敏過人,此時也不禁生出了迷茫。
然就在這片刻之間,她已經用自己看不清的速度飛快的從自己手裏奪過了劍刃。
但見漫天的一陣明黃色的絲雨紛飛落下,她已經在奪劍的轉瞬之間,将一旁垂着的杏黃色的紗簾斬爲了一堆絲屑。
而後,閃爍着寒光的劍刃,便橫在了兩人之間。
南宮弦歌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他的眼底是一種令人不忍釋讀的痛楚與悲傷。隻是,在她幾近無情的注視下,他居然迎着那劍刃往前走了過去!
“你……“。仙卉亦沒有想到,他真能将自己的性命用來挽留自己。吃驚之下,她連忙收回劍刃,可終究還是遲了一步。
原來南宮弦歌竟然以自己的雙手握住了那劍刃,他對她咬牙低聲道:“你要殺我?好,納蘭仙卉,我就把我的命留給你!“
說完,他以手掌合力,将劍刃朝自己的胸腔裏刺入!那眼底所閃過的,是一種無可消弭的怨恨與沖不去的眷戀!
嫣紅的鮮血,在他胸前的寝衣上迅速透出來一朵妖娆的鮮花。仙卉看着那血花,手上用力,不顧一切的将其從他的胸口抽出來。可是,終究也是傷了他的皮肉。看着那劍尖的血水,她扔掉長劍,一把抱住他的身體,似不解而又怨恨的問道:“爲什麽?南宮弦歌,爲什麽我們就不能放下這一段孽緣?”
“你說,我與你之間,是孽緣……是嗎?”
聞言,南宮弦歌将受傷的雙手緊握成拳,極力遏制心頭那難以承受的痛楚,漾起一絲決絕的笑意,一字一頓的說道:“納蘭仙卉,你既然如此說,那好,一切都是是我有眼無珠。落到如今這般的田地……也是我自食其果。這條性命你要拿去你便隻管拿去,但是,你今日若走了,那麽,今生來世,我們都不複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