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孩子,她嬌小可愛的女兒,在夢裏回到她的身邊之後,居然不再離開了。她朝自己清淺甜美的笑着,這笑容讓她忘記了所有的一切。而在看見那一抹元神之光從腹中進入到自己的體内之後,她忽然明白了過來。
原來,自己在走火入魔之後所做的那個夢,竟然是真的。
那夢境浮現出來的南宮弦歌的臉,原來也是真的。
他才是自己孩子的生父,前世裏,自己居然是被他強暴了,所有才有了那樣不堪的人生。
仙卉忽然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忽然是前所未有的疼痛起來,那疼痛來自四面八方,無處不在,好似能穿心入骨,教人難以承受。
淚水,如滄海明珠潸然而下,卻并非是追憶可待之情,而是爲了今時之惘然。
命運,一直是在捉弄她啊!爲什麽,原來真的是這樣?他待她,居然隻是這樣嗎?
一念過後,她已心悸難抑,戰栗一瞬從榻上坐起身來。再看周身,自己赤身裸體不着寸縷。
她強迫自己定下心神,環顧這寝殿的布置,格局有些眼熟,但她确信自己不曾來過。
可被衾裏淫膩的味道如此濃郁,榻上糾纏的痕迹也如此明顯,再回想昨夜自己神識清醒時的感受,仙卉的心中已是涼成一片。
尚且未及傷心與憤怒,榻前側放的屏風後已響起一道沉穩的男聲:“醒了?”
仙卉轉過頭,隻見南宮弦歌正端着一盞茶水朝自己走過來。他将茶盞放在床邊的幾上,坐下之後便執起她的右手,落下一吻之後才道:“朕一直守着你,隻想看見你醒來是什麽模樣。可沒想到,一轉身出去沏個茶的功夫,你就已經醒來了。”
仙卉定定的看着他,眼底諸多複雜的情緒一一飛快的飛逝而過。她很想問他,前世的時候到底是爲什麽要哪樣對待自己?他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對她犯下了什麽樣的過錯?
可是面對着這樣的一張臉,她卻發覺自己根本說不出來。
能說什麽呢?前世的時候無情無愛的糾葛,那充其量隻是一種占有與被占有。可今世才是真正的冤孽,自己居然愛上了他,愛上了一個自己最不該去愛的男人,這不是笑話是什麽?這不是荒謬又是什麽?
見她隻是出神不做聲,南宮弦歌又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臉頰,将滑落下去的絲被将她赤裸在外的身子包裹住,憐愛寵溺的說道:“朕去叫人給你拿寝衣了,這時節天氣已經轉涼,當心受寒。”
仙卉垂眸往下一看,這才發現自己寸縷未着。在身下的床褥上,更有一片殷紅的鮮花正在盛開着。
她低垂着眼眸,以此來阻擋他對自己此刻内心的窺視。可心裏隻有一個聲音反複的來去,一切,似乎真的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是自己真心所愛的人,爲什麽,偏偏會是這樣?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見她依舊垂眸不語,他才輕輕歎了一口氣。
“悔嗎?”她聽聞他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帶着蠱惑與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