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後一提起這個女兒,便是連連搖頭,道:“她能有什麽事?本宮這邊忙的很,先别管她。”
又撫摸着放在手邊的一個精緻的錦盒,垂眸歎息道:“太後給了本宮這半份東西,不知道,那餘下的半份,卻是在誰的手裏。聽說昨日她召見了安貴妃,總不至于…….”。
一想到太後将另外半份密诏給了安貴妃,曹後心裏就如貓爪一般的不自在。但她想了想,旋即又放下心來,隻覺得太後此舉也算明智——畢竟,阖宮之中,隻有安貴妃出身最高,況且她始終沒有兒子,對于這個的一個對手,其實,自己或者不必太過介意她手裏的那些威脅吧?
曹後因而坐在榻上,久久沉吟不語。
下元見狀,隻得應了一聲,心裏卻暗道——皇後如此重男輕女,大公主也快到了要許人的年紀了,看來,她的親事也隻有看皇上怎麽決定了。
而太後那邊,此時也是在兀自撥弄着手裏的佛珠,嘴裏喃喃自語的念着佛經。
見自己派去送齊王和邢素蘭的侍女去而複返,她問道:“齊王殿下走了?”
“回太後的話,奴婢将殿下和蘭妃送到宮門口,見着他們上了辇車之後,這才回來的。”
“嗯,哀家真是想不到,在自己大限之前,還能見着齊王的孩子出生……看來老天也是憐憫哀家這一生吧!阿彌陀佛,這個孩子,可一定要平安生下來才好呢!”
女侍女便笑着道:“太後放心,奴婢聽說就連皇上也十分的在意這個孩子,想來,不管是男是女,生下來都是十分金貴的。長孫呢,誰不眼巴巴的盼着?”
太後卻搖搖頭,歎息道:“說句實在話,哀家倒希望這孩子是個女兒,若是這樣,便是占了長孫女的名分,到底也沒人會過分爲難她。而今能眼見着齊王因爲得了邢素蘭的緣故,變得這般知冷知熱,身上的戾氣也消散了這麽多,哀家真是實在的欣慰。”
太後這邊說這話,眼角早流出了渾濁的淚水。她默默垂淚片刻,又問道:“今日宮裏可有什麽動靜?皇上那邊,自齊王走後,如今還是在和右相大人聽曲議事嗎?”
那侍女聞言倒不敢隐瞞,且皇上那邊,對此事也特地關照過,允許太後知曉,于是便将那女刺客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來。
盛太後當即一驚,搖頭道:“你說那女刺客臨死之前聲稱是受了齊王的指派來行刺皇上?這…….這簡直就是荒謬!”
“誰說不是呢?皇上也當即就說了,無論如何也不信是齊王殿下的真意,定然是有人存心要誣陷殿下。此事皇上沒有封鎖消息,卻立即叫人傳了聖旨到齊王府,叫殿下與蘭妃小心安全。另外,皇上還命内務府選撥了幾個嬷嬷,前去齊王府伺候蘭妃安胎。”
“嗯,皇上既然能這樣想,哀家也就放心了。要說蘭妃這一胎,的确是十分的要緊,隻是…….唉!說到她的身子,哀家就想起了紫煙這丫頭,也不知道,她如今在外面養的怎麽樣了?這都說前面三個月是最要緊的,她身子虛弱,想來如今肯定是十分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