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後正在氣頭上,順手就将旁邊高幾上的花瓶給拂落在地,濺起一片水與落花之後,猶不曾解氣,隻氣呼呼的坐在榻上,咬牙切齒的說道:“昔年本宮不許太子身邊有内寵,怕的就是這麽一朝。如今可好了,這賤人還是本宮自己指給他的,你先前也盡瞧見了,在本宮面前就這般張狂的模樣,哼哼,這還不過是個孺人呢!若讓她做了側妃懷了孩子,可是如何是好?”
下元看着曹後的臉色實在難看,便小心翼翼的說道:“其實殿下也不是沖着您說那話的,您也瞧見了,不是側妃娘娘一直在旁冷嘲熱諷的話,殿下又何至于會那般口不擇言?”
“哼!這一層本宮心裏也清楚,隻是…….唉!罷了罷了,本宮現在是奈她不何,且随她去!等應付完了眼前的危機,本宮才能騰出手來專心去管東宮的事情。”
“娘娘所言極是,娘娘,先喝口茶吧!”
見下元遞來新沏的茶水,曹後這時也覺得自己有些渴了。她漫不經心的接過,順下了那口氣之後,才道:“誠國夫人明日回京,你派人去她府上走一遭,就說本宮近日忙着,不得空去看她。宮裏也是不方便讓她進出,除了來給太後請安之外,她還是不要随處亂走,都安分些吧!”
下元低聲應下,過了一會,才問道:“可是娘娘,您今日這般給齊王下的那個反間計,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會不會相信那刺客是齊王所派?”
曹後冷笑了一下,道:“自然是不會信的,齊王那賤種,本來就一直在皇上面前表現的老實有分寸。不然,你以爲他昔年做的那些荒唐事,爲何皇上就是明裏暗裏的護着?不過是覺得他像自己年輕時那般,所以,這一計,也就是個開始。本宮從來不指望靠這麽一次就能讓皇上對他起疑。但是,後面如何,就看各自的手段了。”
下元便恭維道:“不過娘娘此計的确令人意想不到,便是誰也猜不透,這件事居然是娘娘所爲。畢竟齊王才剛進宮來報了喜訊,這接着就發生了這件事情。中間連準備的時間都沒有,所以,皇上此時隻怕也…….”。
“皇上?皇上可不一定就猜不透。不過,就算他猜到是本宮也無可奈何。他沒有證據,本宮難道還能怕他不成?這批人進宮的時候連絲毫蛛絲馬迹都不曾留下。而今本宮便是一一将他們擺上棋盤,也盡夠用一陣子的了。”
曹後說完,又皺着眉頭,恨恨的說道:“說起來,咱們還要堤防着太後那邊的耳目呢!這一次,邢素蘭懷孕,爲着這事,她居然巴巴的打發人來叫了本宮過去,說了一大堆的話,無非就是怕本宮嫌邢素蘭肚子裏的孽種礙眼吧!哼——到底是親生母子啊,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本宮看着她,倒還真是有幾分期待邢素蘭肚子裏那不知是男的女的孩子生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