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卉朝她微微一笑,逼近前幾步,笑道:“太後,您這是要燒死我這禍水是嗎?您難道忘了,這十幾年來,我可經常陪伴在您身邊,給您說笑解悶,爲您斟茶遞水呢!您曾親口說,一直把我當做自己的親孫女一般來看待,難道,這麽快您就把自己說的話全忘了麽?”
盛太後傲然立在那裏,她推開擋在自己身前的兩個侍女,擲地有聲的回道:‘哀家沒有忘昔日的一切情分,哀家自問,對你也算盡心盡力。可哀家也絕不後悔今晚所做的一切!你的确就是這禍國殃民的紅顔禍水!不然,怎麽會連火箭都射不死你?“
說完,盛太後依然朝身後招手,下令道:“繼續放箭!若有膽敢怯場退縮者,哀家斬不赦!”
“好!很好!既然太後心意如此堅決,那我納蘭仙卉又豈能不奉陪到底?!”
仙卉咬牙回言,手上再沒有絲毫的留情。她此時已經能夠娴熟的使用禦風之術,況且這些火箭都是等閑的凡間之火,根本就破不了她所設下的結界。因此,在下一輪火箭密集射來的時候,她又是如出一轍的回擊,這一次,被火箭射傷與燒傷的人更加多了。僅是羽林衛那邊,就倒下了不下三四十個。
若是以前,見到這樣的情景,眼見着自己轉手之間,便已讓數人葬送了性命,看見這些人痛苦的在地上翻滾着,想要撲滅自己身上的火焰,仙卉知道,自己定然會心軟,會害怕,會膽怯會退縮——可是現在,她絲毫也不在意那些人的痛苦了。
因爲,在她的心底,所承受的痛苦遠遠要超出這種皮肉上的傷害。
甚至,在看見那些驚懼的眼神的時候,她心底還有一種隐隐的快意與扭曲的滿足。
是的,這些人,他們原本就是想要取自己和哥哥的性命的儈子手,既然是生死搏殺,自己爲何還要對想要殺死自己的人心存悲憫與寬容?
仙卉在夜色中将那些火箭舞的絢麗多彩,她雪白的衣袖帶出凄美的風姿,卻在轉瞬之間,再度取了不少人的性命。
火星濺落到那些已經死去的屍體上,很快就燃燒起了洶洶的火焰,散發出一種皮肉焦灼的香氣與腐朽之惡臭。
在她這樣的氣勢逼迫下,盛太後一行人也不由的步步往後退去。雖然她早有嚴令在先,但看着一臉肅殺的仙卉步步逼近的時候,還是有不少宮女尖叫着哭喊求饒起來。
而這些人,卻很快就被盛太後下令處決了。
盛太後咬緊牙關,不無高傲的擡着頭,看起來,俨然就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氣勢。
而殿外的打鬥終于也驚動了原本正在殿中接受太醫診治的皇帝南宮弦歌,他勉力支撐着走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仙卉逼向自己的母親,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是兩三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