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她們似乎已經進去問了安,而且,照着臉色看來,太後也應該是沒有什麽大病的樣子。否則,絕沒有哪個嫔妃敢這麽大膽,在太後病重的時候依然滿面春風的說笑自如的。
看到皇後與太子駕臨,這些人連忙知趣的行禮問安。
曹後心裏一跳,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昨夜才傳出那樣的消息,就連後妃們都不允許進入慈甯宮,怎麽今日又是一副什麽事都沒有的架勢?
然看着皇帝身邊的内侍總管長恭之後,她才連忙上前去,問道:“公公,請問太後的病情到底怎麽樣了?”
長恭對着皇後和太子行了個禮,而後便擡起頭,笑眯眯的說道:“回皇後娘娘的話,國師說太後隻是一時情急,所以才忽然間昏厥了過去的。适才國師已經給太後開了藥出來,服下去之後,也就什麽事都沒有了。娘娘和太子若是不信,隻管進去問安吧!”
曹後聽了這話,心裏的大石頭才落了地。她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胸中的濁氣,這個舉動讓太子南宮淩淵不免起了疑心,便問道:“母後,您如今怎麽看起來真的很關心太後的病情一樣?您以前,不是總巴望着…….”。
曹後狠狠的瞪了兒子一眼,低聲斥責道:“你閉嘴!從前是從前,那是母後豬油蒙了心,不分好賴人。這一次,咱們之所以能大難不死,還得多虧了太後替咱們母子向皇上說話求情。從今往後,你也要好好孝敬你皇祖母,知道嗎?”
太子南宮淩淵有些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他攜手與母後一起走進慈甯宮大殿。待宮人通傳了之後,便穿過三道屏風,并着幾道垂花門之後,這才進了太後的寝殿。
隻是進了寝殿一看,原來安貴妃與另外幾個嫔妃都在此。當下又是少不了一番見禮,曹後隔着紗帳瞧了瞧躺在裏頭的太後,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隻是盛太後很快就朝她招手,又聲音平穩的說道:“皇後,帶哀家的孫兒上前來說話。”
曹後聽着太後這聲音,便更加确定了,太後應該的确是沒有大礙。
于是她心裏一喜,便帶着南宮淩淵走上前去。盛太後也叫人将自己扶着坐起來,雖然看上去還是有些精神不濟,可是,當看見南宮淩淵之後,她原本黯淡的雙眸裏,此刻卻盈盈聚滿了喜悅與慈愛的光芒。
南宮淩淵不知道爲何今日的皇祖母看着自己時會這般的慈愛,但他也樂得在衆人面前做個孝順的孫子。于是,這邊廂祖孫兩人便其樂融融的上演着皇室的親情畫面,而那邊廂,慈甯宮的側殿中,面色凝重的南宮弦歌卻正在與國師無塵進行着一場絕密的談話。
“國師的意思是,就算用金丹勉強爲母後續上這一年的性命,那麽一年之後,也是依然無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