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臣妾叫玉奴…….“。
“淵兒,母後已經賜了她給你做孺人,從今往後,你身邊便多了一個人服侍你了。”
曹後的聲音伴随着她的腳步聲而來,南宮淩淵一回頭,這才看見,自己的母後今日穿的格外素淨。一身鴉青色的宮裝,再加上臉上刻意清減的妝容與發髻上零星的幾朵珠花,再加上一支十二尾鳳钗壓着,也隻能勉強算是端莊肅然而已。
于是他便生出了一個不好的念頭,低聲問道:“母後,您今日穿成這樣,可是慈甯宮那邊…….?”
曹後明白兒子的意思,也是了然的點點頭。她的目光掠過玉奴才剛取過來的那件袍子,見其也是選了十分沉穩素雅的質地與樣式,心裏便對其暗暗點了點頭,心道,倒是個有點眼色的,若真是心思聰慧,那日後,生下來的孩子也應該不錯。
而玉奴服飾着南宮淩淵将身上的衣着配飾整理清楚之後,便溫順有禮的退到了一邊。曹後自與兒子一路緩緩走出去,隻是,她也留意到了,在兒子走出門口的時候,這才假作不經意的回頭看了一眼垂手站在更衣鏡旁恭送自己的那個玉奴。
曹後心裏有些不是滋味的感慨,但很快,她就告誡了自己,不可再像從前那般,隻爲了自己一時的心裏舒坦,而逼着兒子一味的疏遠女人。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她方才明白,原來自己之前因爲自己心裏的那點私欲,所以導緻兒子到了十六七的年紀卻依然膝下無子,這等行爲是多麽的愚蠢和可笑。
畢竟,兒子再好,也不能起到丈夫那樣的作用。而害得兒子居然還迷上了男人這一點,她心裏更加是愧疚難當。
在這樣的心裏驅使下,曹後決定,若這玉奴真能入了兒子的眼,那麽回頭,她肯定會好好賞識這姑娘。
一路上,母子倆徐徐的說了不少的體己話。待說道太後的病情時,曹後也十分不樂觀的歎息道:“現在的病情,宮裏還沒人有個說法。隻是昨夜皇上連夜急召國師入宮,想來,定然是不輕的。”
南宮淩淵此時還不知道自己隻能勉強苟活個兩三年的事實,對于太後的死活之于自己的意義,他并不怎麽放在心上。
當然,其實除了太後和皇帝,還有曹後之外,當日知道内情的幾個人,兩個太醫都已經被賜死了。剩下的就是太後身邊的幾個侍女,太後自然是有信心,能夠讓她們守口如瓶。隻不過,曹後心裏更是早已有了打算,此刻,她便在心裏琢磨着,若太後一旦薨逝,那麽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那幾個慈甯宮的大侍女,隻有死人,才會保守住這樣的一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