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間都是那熟悉而帶着無限誘惑力的氣息,仙卉閉上眼,亦死死的回抱住皇帝。她忍住自己的淚意,回道:“我當然懂,皇上,就因爲我懂得,所以我才想要離開。正因爲我也對您動了心,所以我才隻能選擇離開…….皇上,我對不起您,可我,會在心中永遠的懷念您…….真的,我會記得您對我每一點一滴的好,絕不會忘記…….”。
眼見着兩人緊緊的依偎着抱在一起,其實并未走遠的盛太後此時隔着屏風,也是十分複雜的微微歎了口氣。
穆華在旁道:“太後,其實納蘭小姐她…….”。
太後以眼神止住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道:“哀家知道,哀家都知道。這孩子,若她遇上的不是皇帝,便是再深的情意,她也能配得上。隻是,如今這樣,她既然能自己看得透,悟得明白,哀家便由得她去吧!不管怎樣,她始終都是雅月的女兒,哀家不能做的太絕,否則既對不起雅月,也隻怕會适得其反,更傷了皇帝的心。”
穆華便道:“其實太後始終還是心疼皇上的。”
“當然,哀家如今隻他這個一個兒子了,能不心疼他嗎?可哀家不能由着他,因爲,他身上所肩負的,是整個天下,而并不隻是一個女人。”
言畢,隻見席間的皇帝終于輕輕的放開了仙卉。兩人微微整肅了一下衣衫,又開始如常的說話。盛太後便微微一笑,似十分欣慰的點頭道:“好了,過去了!終于過去了,穆華,咱們也過去吧!”
太後重回席間之後,便覺得氣氛一時間順暢了不少。皇帝還親自給她盛了一碗玉筍銀魚湯,太後看着兩人,道:“仙卉之前說要去清涼觀,不知道皇上可否給她取個法号?也算是皇上對她的一份祝願了。”
南宮弦歌沉吟了一會,便轉眸看向遠處波光粼粼的湖面。他沉思片刻,道:“妙真,朕覺得,此二字極爲相襯。”
盛太後便看向仙卉,仙卉亦點頭,這才揚聲道:“好,來人,傳哀家的懿旨,賜納蘭仙卉法号妙真,明日啓程前往清涼觀,一則爲國祈福,二則爲己修身。其供奉由哀家撥給,令清涼觀好生接納。”
此令一下,就意味着仙卉由之前的未來太子妃,搖身一變,就此真正成了出家的道姑。仙卉隻覺心中一陣輕松,也難以辨明其中的辛酸苦辣,便立即跪下道:“多謝太後成全!”
“起來,你這孩子,都這時候了,怎麽還這麽多禮。”
太後說着,又對仙卉說道:“你可還有什麽未了的心願,趁機當着哀家與皇上的面說出來,也好讓哀家對你盡一份心意。”
仙卉想了想,便倏然轉過張千的身影。心裏想着他畢竟是死于太後之手,這件事原本她也不想求太後來着,但既然她都這麽問了,自己便說說也無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