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後被兜頭掌掴了一巴掌,卻是不争不辯的繼續站在那裏。眼中的悲傷與痛楚無可掩飾,淚水潸潸而下之餘,更是顫抖着開口道:“母後,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淵兒可以不做這太子之位,畢竟皇上已經決計容不下我們母子。可是,他還這麽年輕,他也是您的親孫兒,他是二皇子殿下的唯一親骨肉,皇上便是再如何憎惡我們母子,可他也不應該在此時刻對淵兒下手,他怎麽能如此狠心?他怎麽能…….”。
“他是皇帝,是天子,是這天下的主人,他至高無上,生殺予奪,作爲一代帝王,他自然能。”
太後以眼中的智慧與理性看向曹後,她接着道:“皇後,事已至此,若你還想爲淵兒好,那就要記着一點,對皇上,你隻能求,隻能示弱,來不得半點強逼與要挾。本來哀家心裏是打算着,若回了宮,哀家就會設法求着皇帝讓他另外改立太子,然後再賜你們母子一出豐饒的封地,讓淵兒做個閑散王爺,逍遙一生,也未嘗不是一個好的歸宿。而你,自然可以跟着兒子一起,遠離這深宮禁苑,遠離那些糾纏了你十幾年的恩怨情仇。你可知道,哀家從來不喜歡你,一切隻是因爲,你從來不曾具備過一個作爲皇後應有的品性。你善妒,沖動,且最大的缺點,就是不懂如何去做一個帝王的妻子。”
曹後怔怔的聽着太後的話,咬牙并不做聲,半響,才道:“那現在呢?淵兒他已經…….”。
“現在,既然皇帝對淵兒下了狠心,那麽,哀家也不能違逆皇帝的意思。隻是,哀家會求皇上,讓他在淵兒有生之年,替其保存太子之位,而你——作爲淵兒的母親,哀家也會讓皇帝不會在淵兒離世之前廢了你的後位…….”。
太後的話沒有說完,卻被一聲十分決然的聲音所打斷。南宮弦歌一臉寒霜的走進來,卻是徑直道:“母後,廢黜皇後之意不可更改,還望母後不要強求兒子。”
太後看着皇帝,眸中漸漸染上一抹悲傷之色,然她卻不言也不語。半響,隻是慘然一笑,道:“弦歌,你若要怪,其實一切都要怪哀家這個母後。當年哀家的确對你有所忽視,以至于你不曾擁有像弦烨那樣快樂的童年,可是,在哀家的心裏,你也是哀家的好兒子。你兄長去的早,他隻留下淵兒這麽一根血脈,而今淵兒也…….”。
“母後,朕向你發誓,太子之事,并非兒子授意人下手的!此事與朕無關,母後難道不信兒子嗎?”
南宮弦歌也免不了激動,他其實很想當着曹後和母親的面,将當年兄長用計将自己诓離洞房的真相說出來。那時候,因爲兄長發現了自己與阿箬隻見的隐情,所以他惱怒之餘,更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才想出了強占曹麗影的這麽一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