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當心!”她趕緊往自己身前一撥,滾燙的一盞熱茶,頓時全都灑在她的手上,雪色肌膚燙成赤紅,上面還粘着幾片茶葉在滴水。
然,那隻精緻的茶盞,此時依然在落地之後,很快就摔成了幾瓣。
曹後眼睜睜的看着那隻摔碎掉的茶盞,心裏隐隐生出一股不祥之感來。她對着下元舉起手,道:“下去!“
“娘娘!“
“本宮叫你下去!“
“是…….“。
下元委委屈屈的下了車之後,曹後便隻身端坐在車内。她怔怔的看着那原本應該十分堅實此刻卻脆如蟬翼一般的碎瓷,緩緩的閉上眼,雙手搭在一起,低聲自言自語道:“難道,一切都是天意?本宮雖做了十幾年的中宮,可終究鬥不過天意?”
不多時,兩隊車駕便在皇帝預定的地帶迎面碰上。太後先行示意自己這邊停下來,然後伸手攏起車簾,對斥候道:“去傳信給她,就說哀家就在這裏等着,若想救太子,便自己隻身過來。否則,就不要怪哀家不念十幾年的婆媳情分了!”
那侍衛将太後的話原封不動的轉達與曹後,引得曹後冷笑連連,旋即回道:“想讓本宮自動自覺的上去送死?她想的到美!”
說完之後,曹後便對車旁的二哥說道:“對方不過是三千羽林衛,咱們帶了八千人馬,此時又是荒郊野外,再不動手,更待何時?”
曹建功聽了此言,便立即揮手,道:“傳令下去,朝前方進攻!令,傳皇後娘娘口谕,若有人能救得出太子殿下,賞金一萬,封萬戶侯!”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更何況今日曹建功所糾集的都是素日便與曹家交好的一些護衛軍。隻是考慮到自己雖然有八千兵馬,但實力上卻不如那武藝精奇的三千羽林衛,因此,曹後還是一直将車簾攏起,觀察着外面的戰局。
而南宮弦歌則是在看着叛軍已經進入到自己的包圍圈子之後,才對安國棟道:“看來朕已駕崩的消息,還是很多人都不信啊!不然,曹氏今日所能糾集到的人馬,就絕對不止這些了!”
安國棟猶豫了一下,仍十分老實的回道:“回皇上,皇上英明神武,天下人莫不心存敬意的。隻是昨夜那消息零星傳回京城之後,末将聽說許多達官貴人府邸中膺夜仍有人車馬進出。但正如皇上所言,對于太子所發布的這個消息,大家都是心存懷疑,否則,末将也不敢隻帶着這一萬人馬就出來平亂了。”
南宮弦歌在馬背上看着不遠處的厮殺,心中十分的快意。他仰首道:“哈哈哈!國棟,此次你居功甚爲,回去之後,朕要論功行賞!”
“末将不敢,此乃末将分内之事,何敢言功勞?”
安國棟說罷,到底還是加了一句,試探性的問道:“倒是家父最近十分的想念貴妃娘娘,若皇上恩準的話,可否讓貴妃娘娘回家省親一趟?末将自當感恩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