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思付之間,便悄然下了殺心。他擡眸對太後一笑,道:“皇祖母怎麽會這麽想,必然又是什麽人想要栽贓嫁禍給母後和孫兒,所以才出了這等污穢的主意。母後侍奉皇祖母多年,難道皇祖母還會不了解她的爲人嗎?更何況孫兒還是您自小看着長大的,怎麽能…….”。
太子說話間,已經不動聲色的将腰間的短匕拔出了刀鞘,他狀似誠懇的跪行着接近太後,實際上卻是在伺機而動。隻是他不知道,太後早在帳中做了安排,待他刀劍出鞘的時候,原本擺着金峭鳳羽屏風後就驟然閃身出現了兩名隐衛,他們一左一右,将太子以刀劍抵在頸上,并問道:“太後娘娘,請問如何處置?”
太後冷然的看着被自己疼愛了十幾年的長孫,心裏的惋惜之情與憤怒便是在佛珠的流轉之中也未能減緩下來。她閉上雙眼,歎了口氣,道:“先将其關在此處,且等着那些亂軍前來營救吧!令,傳信給宮中曹後,就說哀家洞悉了她的陰謀,現在已将太子扣押在此,她若不想兒子立即身死的話,就束手就擒,哀家還可放她母子一條生路。”
“皇祖母!皇祖母!請聽孫兒解釋,孫兒并非是……”。
“塞上他的嘴,哀家不想聽這些虛情假意的辯解。”太後不無憎惡的轉過臉,心中又怒又痛,連太子那哀求的眼神都不願去看。而兩名隐衛見狀,也十分利落的将太子帶了下去,以金剛鍛鐵所造的手铐腳铐将人鎖起來之後,這才将其裝入一個籠子裏,然後蒙上布,待太後用過早飯,并下令所有人立即啓程回宮的時候,才将籠子擡上了一輛特制的馬車,并由一百名精壯的親信侍衛前後看守着。
“皇上,奴才等打探到安将軍已經收到密信,膺夜率城内的侍衛大軍趕了過來,此時正在離此地幾裏之外,相信很快就能與皇上會面了。”
“嗯,太後寫給曹後的書信現在想來也早就送到了。朕隻是不知道,曹家到底能動用哪些人,這些人,朕平時還真是看不出來呢!”
南宮弦歌一身黑色輕便的騎服,身上披着一件銀青色的錦緞披風,整個人筆直的坐在馬背上,晨光裏看來,便是下巴處長出的一圈胡須,也絲毫不影響他的英武俊美,反而是憑添了一份令人怦然心動的成熟與滄桑之氣。
“皇上,眼下安将軍既然已經率軍趕到,想來曹家也會得到消息,此時若他們再行調派兵力前來營救太子,已是冒着巨大的風險。更何況,太後手中持有先帝所賜的鐵卷丹書,憑此就可調兵遣将,隻要太後還在,任何人等私下調兵,就等同于謀逆之罪,論罪當剿滅九族。或者,皇後真會束手就縛,也未可知。”